[原创]不知归


  “将军”海若婉递上不久前海若因寄来的书信,凝重的看着脸色也逐渐和她一般的徐知炎。
  信中说胡谟世子进京另有所求,此刻有孕怕是障目之术,不得掉以轻心。此外信中直言,她海家与慕容家暗地联手胡谟,意欲凌风而上,控制新皇,自立为王。桩桩件件之隐晦,怕是海若因深入多年心血。
  “若因这孩子还是不肯回来吗?”海若婉和海若因两姐妹可以说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感情超越了一般的下属,因着当年那桩事,海若因潜入胡谟,多年未返,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傲柏怕也是不愿看见她苦于此的”
  海若婉也很是无奈,自家大姐向来执拗,姜傲柏三字对她是可念不可说的梦魇,她又何尝不是多番劝解,可当局者迷,谁又能说的清呢?眼下这般的境界,也不知当年拍她潜入胡谟的事情是对是错。
  “喊上几个得力的人,我们去趟许州”火舌吞噬信件,只留下毫无实体的满室烟霾。
  不出意料的,徐念依没有被爹爹带走,只能一个人闷闷的觉得自己的爹爹老把她当成不能经手风雨的小孩儿,可她也是十二岁就上了战场的小将呀,干什么这么瞒着她要做什么。
  于是本着爹爹不在家的心思,徐念依深夜又偷偷溜去了顾风至的府上。出乎意料的是顾风至不在房里,她不敢随意走出房门,只得在屋子里到处乱窜。
  “咔嚓”一声,她误打误撞的开了顾风至的暗门,漆黑的暗道激起了徐念依的好奇,她站在门边,一番思想的斗争后,重新关上了密门。
  她爱他,所以那些他未曾带她踏足的角落,她都相信他,所以她关上了门,静静守着自己的心上人。
  顾风至没想到今日徐念依会来,故而在书房耽误了些时间,回到屋里的时候,徐念依已经趴在案几上和周公见面了。两搓不甘心柔顺的毛发,被风吹起,来回飘荡。
  “阿念”他温柔的灭了些许灯火,房内暗了许多,徐念依的侧脸映照在他的眸孔,娇人儿迷瞪的抬了头,迷茫的看了他一眼,抱着他的腰又开始迷糊“等了很久吧?”
  “嗯,我等你”她抱着他,小小的脸埋进他的腹部,贪婪的用脸蹭了蹭他的衣料“等你睡觉”
  顾风至忍不住笑了,他抱起困倦的小姑娘,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到床上,可小姑娘直接攀上了他的脖子,扯着他一起睡觉。
  他一个血气方刚的正经男人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撩拨,感觉到自己的念头,他无奈的想要挣脱徐念依的禁锢,可结果都是越来越紧,小人儿还带了哭腔。
  “你又要跑”她好像清醒了许多,睁着眼看着顾风至薄唇轻启
  “阿念,我不跑,我就在这”
  徐念依一个翻身,满身的困意消散干净,她啃食着顾风至的薄唇,双目染上了难言的情欲。
  “顾哥哥”
  这一声就要了他顾风至所有的镇定,他心甘情愿的褪下自己的衣服,随着她的起伏而动作,两个人的身体贴合,滚烫的纠缠在一起。
  “顾风至,功夫很好哦”早起的清晨,徐念依手指划过顾风至棱角分明的鼻梁,调笑着说。
  顾风至嘴角的弧度也弯的好看,他手臂收紧,将徐念依困在他的身前“阿念也很厉害”
  “这道疤怎么回事?”她的手指不经意的摸到顾风至手腕上的伤痕,似乎不像是他人伤的,更像是顾风至自己划的。
  顾风至冷了一瞬,刚刚明艳的人瞬间就灰暗了下去,他抽出徐念依身下的手臂,起身开始穿戴衣饰。
  不理睬床上的徐念依,跌跌撞撞的‘闯’了出去。像是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般,不敢回头看。
  
  “木六姑娘别来无恙”海若婉站在木六姑娘面前,轻轻敲打着镶金的楠丝木桌,嬉笑着看向眉眼恰似死水的木六姑娘。
  木六姑娘不欲和她纠缠,冷着眼看向一旁的徐知炎,毒蛇在遇到危险前,总会对危险感知更甚。她知道,徐知炎也是要她和木家立在刀口浪尖。
  “本王此次贸然来访,木六姑娘还望海涵”徐知炎在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目光没见过,日子久了,就不怕这样寒冷的眼神了,他正了正自己的神色,道:“北燕风雨飘摇,危若累卵,还望木府可以助我匡扶正道,不寒万民之心”
  “将军是凭什么觉得,我木府会抛弃五大族的利益,而助您匡扶那些虚无缥缈的正道呢?”木六姑娘也不恼,淡淡的品着自己的一言茶“北燕倒了,还有南燕,北楚,只要我木府一日不叛出,这荣华富贵就一日用之不竭,您倒是说说我何必冒着险?”
  纵然北燕倒台,凭借五大族的实力,依旧可以在新朝屹立不倒,只要有朝堂就会有他们五大族,世家与皇权并非是荣辱与共的。
  徐知炎拿起精美的木匣,深情扶磨着上面雕刻的诡异图纹,这是木依依留下的,关键时刻可以驱使木府的信物。信物被呈上,放到了木六姑娘的面前。
  她没有打开,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那个木匣,然后笑出了声来,她不喜欢人伺候,所以她的院里没有一个下人,此刻没有人说话,更加衬得她笑声诡异。
  “阿姐,阿姐”她小声的呢喃着,猛地略到徐知炎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疑惑的眉眼,道:“凭君驱策,木六百死不悔”
  这次惊诧的变成了徐知炎和海若婉二人,木依依没有告诉他匣子里是什么,他也没有打开,他本想应该是什么重要的信物,可看木六姑娘的意思,好像重要的不是匣子里的东西,更像是那个匣子本身对她有着某种意义。
  顾风至躲着徐念依已经三日了,徐念依百思不得其解,她那天早上说什么了?顾风至就这样不理她了?她在燕影卫门口等他,他就走后门,她在他房里等他,他不回府。
  不巧的是 她在围追堵截顾风至的时候,碰见了那个传说中怀个孩子就要死要活,非常事多的胡谟世子呼延珣。
  呼延珣坐在买馄饨的小摊前,有些凸起的肚子委委屈屈的被他窝着,他心满意足的吃着馄饨,一眼就看见了无头苍蝇一样的徐念依,徐念依也不得不看见了他。
  “世子安好否?”徐念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正大快朵颐的呼延珣,问道。
  呼延珣吃的正欢快,敷衍的点了点头,抽空从碗里抬眼看了看徐念依“郡主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个不少东西的东西”她忿忿的说,禁不住呼延珣现场的诱惑,也点了碗馄饨吃着,确实很好吃,比府囖小厨房做的好吃多了。
  汤清而味浓,馄饨皮雪白透亮,内馅是上好的鲜猪肉混合着北境的虾仁,葱花香菜也是恰到好处。
  “真好吃呀”徐念依忍不住开口称赞。
  呼延珣一脸骄傲的看着徐念依,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你看,本世子对吃还是很有研究的,这个馄饨 看似市井,实则珍馐”
  两个人在一碗馄饨下,竟生出来些惺惺相惜的知己情谊。
  “世子怀着孩子,一个人出来馄饨没事吗?”不过毕竟家国在前,徐念依终于想起自己要问什么了。
  呼延珣满不在意的说:“哦,不是 暗处有很多人手,我又不傻,在这等着被人暗杀呀”
  徐念依语噎
 
  “世子上次身边跟着的那位呢?今日怎么没见跟着?”
  “你说孩他娘呀,我想吃北街的烧饼,南巷的银鱼羹,起龙门的包子………………她去买了,估计得过会回来了”呼延珣自豪的看着徐念依。
  徐念依愣了半晌,这些东西,一个人真的可以吃完吗?他怀的是孩子还是个饕餮?等等……孩他娘!!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呀!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呼延珣看透了她心里所想“整个胡谟都知道,郡主知道了也没什么,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感情”
  好吧,敢情见不得人的感情就她和顾风至这个**。
  夜深的时候,顾风至一个人站在青玉的墓前,供奉上最新的蔬果,无奈的抚摸过一旁矮矮的坟墓,那是他未出世的孩子的墓
  “爹爹来看你”他手中的拨浪鼓发出声音“你是不是还在怪爹爹,所以迟迟不肯再回到爹爹肚子里来”
  自从那一夜的荒唐之后,他与徐念依的交合不算少,可不知为何,就是没有身孕,他想再给她一个孩子,一个活蹦乱跳的健康的孩子。
  “那你应该去找孩他娘,而不是在这里对着墓碑说话”徐念依在树上挂了整整一下午,心里料想他要来这里,果不其然,她赌对了“躲着我干嘛”她从高处跳了下来。
  顾风至也是一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转头想走,谁知道徐念依眼疾手快,一把扯过他的衣袖,室有不说清楚走不了的架势。
  “阿念,我……你其实还是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他目光暗淡的像是千亿千年就孤独寂寞的星辰,只剩下微弱的一毫,随时都可能消散“你知道了,就不会想要我了,你……”
  徐念依长长的呼出了口气,坦言道:“我是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这两年究竟干了什么,可顾风至,我知我心,你说我不想要你,可现在不是你不要我了吗?是你把我一个人扔在了屋里,一个人跑掉了,是你躲着我不见,害我日日苦寻你的踪迹”
  “顾风至”她的小手又软又小,轻轻的揉搓着顾风至的脸“我徐念依此生,只想要你一人罢了”
  你止步不前没有关系,你退后也无伤大雅,反正我会想你走去,你退一步,我走两步,我们总会慢慢接近的,徐念依在心里默默想着。
  “你小的时候,那场大病是我下的蛊”他失去了所有力气,跪在了她的面前,低着脸不敢看她脸上失望的表情“那段时间死相凄***人也是我杀的,我被那些人送入顾家,她们扒光我,让我躺在床上,她们………我……我手上沾满了欲望,权力带来的鲜血和污浊,洗不干净了,阿念,我洗不干净的”
  他的童年是暗与灰的,除了徐念依没有一丝的光,所以他害怕,害怕碰到那束光,害怕她会知道他的罪行。
  “你给我下毒是因为你不想让我知道是你杀了那些女人是吗?”徐念依了然的想了想,也跪在了泥地里,任由尘土污染她华美的衣裙“你是怕我知道了你的过去,觉得你脏是吗?”
  “顾风至,都过去了,你看看我,我不会走,我不会走的”
  顾风至死寂的目光缓缓上升,他盯着徐念依的脸看了好久,那片寸草不生的心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阿念?不走?”
  “嗯,阿念不走,阿念永远陪着你”
  “可我洗不干净了,我……”我配不上你
  “那就不要洗了,顾风至,无论是什么样的你,只要是你就好,知道吗?是你就好”
  她牵着失魂落魄的顾风至,走下了他的山。
  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话真的随着风穿入了阿鼻,几日后,顾风至在连日的嗜睡和反胃后,终在昌邑的诊断下得出
  “顾大人得偿所愿,有孕已然月余”昌邑很是不走心的恭喜道:“不过话不能说早,你上次小产伤了内里,这孩子很难保到足月,你要是在像上次那样,我劝您老趁早一碗堕胎药省事”
  徐念依听罢 本来舒展的眉头绉成了浅浅的沟壑,她想要个孩子,一个他和她的孩子,可若代价是父体的一条命,那她宁愿放弃另一个还未出生的姓名“风至”她握着他的手,感知到他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问:“怎么了?”
  “阿念,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的”顾风至的手轻轻按在毫无变化的胎腹上,柔和的握着徐念依的手,静静的看着她。
  徐念依知道他是个心思坚定的人,说出来的话是不肯轻易转圜的 也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态度。
  这孩子来的着实不是时候,胡谟世子入京必然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五大族又在此时蠢蠢欲动,颇有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架势,北境动乱,尉迟拢偃旗息鼓多年,此番卷土重来碰上折损过多,棘手的很。
  怎么看这个孩子都必然要在顾风至的肚子里就要经受场风云,不要说足月生产,能保住这孩子平安落地已然是要耗尽她与顾风至所有的心绪了,可顾风至心结在此,她又实在是不能说些什么。
  昌邑开了许多安胎药,一一嘱咐清楚后才稍稍安心的放顾风至回府,
  红袖阁外,天已然黑了。
  “阿念,我……”若是这个孩子没有活下来,若是我又没能保护好这个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顶顶没用的人?顾风至正欲脱口而出,徐念依就料到了他之后要说的话。
  她踮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的吻过他的唇,在人呆愣的瞬间开口道“没什么的,顾风至,生死有命,但求不悔,孩子是你用骨血辛苦孕育的 他不会怪你,我爱的是你顾风至,不是顾风至的钱,顾风至的孩子,只是一个顾风至”
  她双手捧起顾风至有些低落的脸,笑了笑,打趣道:“这样的话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该不会是故意诓我说这些话吧 好让我知道自己有多爱你”
  顾风至被她逗笑,舒展了自己紧缩的眉眼,习惯性的弹了下徐念依白皙的脑袋,故作严肃的说:“是,难不成郡主还要治我的罪吗?”
  “那就罚你,与吾厮守到白头”
  “臣领罚”
  相比较顾风至和徐念依花前月下的美好告白,呼延珣就显得凄凄惨惨戚戚。
  花落尘冷性子,日日除了杀人,就是擦剑,甜言蜜语是一个不会,不批评教育他就算是温存了。
  “将军,我这还怀着你的种呢,你就不能温柔点?”呼延珣气鼓鼓的啃着花落尘今日早间买来的豆豉鸡爪,活像个北境深林中屯食的大松鼠,乍一看还有些可爱。
  花落尘撇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远离了他些许,有些嫌弃的看了看他日渐增长的可怕进食
  “世子,来到京都这几日,我就没有闲过一日,您这不是要吃这个,就是要吃那个,每每还都说是肚子里那个小崽子要吃,您说说,我这东奔西跑的还不落好,换谁谁高兴”花落尘看着桌上泪流满面的食物,开口道:“我是沙场厮杀出来的,温柔一词怕是此生无缘,世子要是不喜欢我这个样子,不如另寻个美人,日日红袖添香,臣也是可以的”
  呼延珣被她气的,话都说不句整的,只顾着那身后的软枕丢她,“你,,你,你说什么”另寻个新欢?他是这个意思吗?她就不能哄哄他?孩子他娘还能随意更换呀?呼延珣越想越气,肚子里那个不争气的崽子也开始闹腾,他行动一缓,冷汗一下就浸透了衣袍。
  花落尘见他深色有异,急忙上前探看,却被他一把打掉了自己的手,她无奈只能把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伸手搭上他的脉搏,好在只是他心绪不宁,有些动了胎气。
  “你好像从来都不是真的爱我”呼延珣也累了,吃了药后昏昏沉沉的想要睡去,却还是笃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悲哀。然后沉沉睡去。
  花落尘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和隆起的胎腹,半晌不语。
  她的过去被血埋进土里,任人践踏千万,直到毫无痕迹。
  “带上我们的人,今夜去趟市郊”她穿着劲装,临走时往呼延珣的香炉中填了安胎安神的香,轻轻关上了门“走吧”
  床上的呼延珣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顾风至的消息向来快京都那些销金窝里的那些豪门贵族多日,浮生门的一慧大师出山的消息着实令他有些头疼。
  当今朝局动荡,可与江湖风雨牵扯不多,眼下一慧大师出山,多方势力定然会争先抢夺,而浮生门与海家是世交,上次小产之事本与海家脱不了关系,眼下浮生门的一慧大师的入局,将本来隐秘在五大族和皇家背后的海家挣到了明面上。
  先不论一慧大师已然得道,功法无边,单说他与海家的渊源,就很是值得他以命相博。
  “顾大人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徐念依悄咪咪的绕到顾风至的身高,拍了拍他左肩,向来警觉的顾风至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怕不是怀了孩子警惕性就降低了?
  顾风至思索入迷,再加上自身对徐念依的熟悉也就没有对她设防,冷不丁的被她一拍,也是着实吓了一跳,连带着肚子里的小人也隐隐有些闹腾,还没有几个月的人,竟然就知道向着自己的母亲,全然不向着他这个辛苦养育他的父亲。
  你倒是个疼你娘的,顾风至摸着肚子,温柔的拍着那还没有凸起的孩子,以后若是爹不在了你可要好好替爹照顾你娘呀。他的命是踩在刀尖上,稍不留神就要粉身碎骨,可他只能自己坠入那万丈深渊,不能带着她。给她个孩子,这样她就不会了无牵挂了,她的阿念有这么多人爱,没有了他,也会活的很好的。
  顾风至按耐下自己的心绪,转过脸,温柔的吮吸着徐念依颈窝的气息,情迷道:“在想阿念的滋味”
  徐念依不是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北境民风开放,她也是见过几场活春宫的,撩拨的话语在她的眼里,说白了就是调情的手段,所以她也知趣的侧过自己的脖颈,一手抚摸上顾风至棱角分明的侧脸。
  “那阿念是什么滋味”
  “醉生梦死,叫人断肠”
  顾及着肚子里那个脆弱的崽子,二人心照不宣的点到为止般停止了这场旖旎的调情,顾风至在调情的时候还不忘脑子思索着这般局的解法。
  “阿念,你与海家很是熟识吗?”顾风至呡着杯中的茶,无意问道。
  徐念依坦荡的点了点头“世交,我与秦潇又是自幼相识,所以走的近些”言罢,觉得顾风至问及此事怕是要对海家有何动作,它虽不知他要做什么,可也明白凭着海家现如今的作为怕是有了跻身京都风雨的念头,若因她使顾风至对海家有所顾忌,怕是要落入下乘,随即又补了句“可私教与公事无牵,只要不滥杀无辜之人,你放手施为即可”
  顾风至笑了。
  花落尘满身血污的站在尸山血海前,凛冽的寒风肆意吹打着她身前的玉面鬼,这是呼延珣给她护身的妖魔,可此时她脚下的亡魂,无一不是胡谟派来的探子。她冷着眼,嘱咐身后动作麻利的下属动作快些,它顾忌呼延珣有孕,迷药的剂量不狠 ,她得在他醒前回去。
  木门被人推开,花落尘缓步走到呼延珣床榻前,温柔的整理着呼延珣额前的碎发,感知着塌上的人睡得安稳,笑着退了出去。
  “将军做什么去了?”呼延珣盯着她出去的方向,攥紧了手中的锦被。
  暗卫跪在一旁,低声道:“胡谟密探,无一存活,将军她手刃了所有人”
  呼延珣没有言语,暗卫自知的推了下去,他握着手里花落尘送他的短匕,暗暗心想,花落尘我信你了,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局,不然……他眸中寒光乍现,不然我们就一直纠缠下去吧。
  “世子醒了,今早给您做了您最爱的春鱼汤,快起来喝点吧”
  “好,我的大将军”他细细品味着独属于花落尘的食物味道,一股淡淡的木香萦绕在他的舌尖。
  “这汤味道有些不对呀,不是你做的吗?”
  “是我做的,这里食材不全,世子就别挑了,凑合喝吧”
  “好,将军肯做我就心满意足了”
  花落尘,我不傻,只是我甘之如饴罢了。
要大虐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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