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脑洞

19
　　礼拜日晚。
　　“云川！猜拳！”
　　“这么突然？”赵云川浅笑着合上盲文书，掌心向上，等着我把手搭在他掌中摸手势。
　　“石头剪刀——布！”
　　但几轮下来都是我输，所以我决定耍赖：“那换一个游戏吧，你来抓我。”
　　话音未落，赵云川镇定自若地握住了我还在他掌心停留的手。
　　“现，现在不算！我还没开始躲呢。”我磕巴了一下，伸手戳戳赵云川的腰。
　　赵云川触觉比常人敏感一些，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行动很迅速地按住我在他身上作乱的手，一本正经地妥协叹气：“好吧。给你五秒时间。”说着，慢慢松开手，用我从没听过的语速飞快地倒数：“五、四、三……”
　　“啊啊啊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猝不及防的倒计时，我慌乱地四处逃窜。
　　就在这样的紧急时刻，收到了文彤发来的语音消息，她的语气微醺，问我有没有空去接她。
　　明天是津岸分公司工作考核，提前在周日到达，正好可以省下回去的时间。只是她对待向来认真，不可能在这时候喝醉，意识到不对劲的我想都没想就应下了，正要向赵云川开口，就听到他率先问。
　　“去哪儿？”赵云川说着往我的方向走了两步，被沙发挡住路线后，摸索着绕过，走近探到我的手后握住。
　　虽然很不明显，但我还是发现了赵云川的唇轻抿着，清俊的眉目隐隐约约透着不安，我轻笑着地踮脚揽过他的脖颈，轻吻他抿着的唇角：“文彤喝醉了，我得去看看。”
　　赵云川缓慢地点了点头，打了通电话后，转身沿着玄关取盲杖：“很晚了，我陪你去。”他的语气如常，但逐渐攀上耳尖的薄红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我揽住赵云川的手臂扶着他一块出门，又没忍住揶揄他：“怎么办呀，这都在一起多久啦某人还这么容易害羞。”
　　“新习惯的养成和巩固需要二十一天。”赵云川握住我在他手臂上的手，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指：“次数多了能缓解。”他顿了顿，随即否认前一句：“不对。”
　　“什么不对？”我抬头看他。
　　他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做严谨的学术报告：“不会缓解，只会上瘾。”
　　这回轮到我害羞了。
　　赵云川神色依旧，听我没出声又轻拍我的手背，语气带着轻笑：“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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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着胡文彤发来的定位赶到酒店，进屋便瞧见她摆在桌上的酒。
　　她招呼着我坐下小酌，似乎找到了宣泄口，正扶着脑袋昏昏沉沉地说着她最近经历的事情：“一见到我就说相亲对象不能深交，那种事情我当然不信啊。没想到他亲自到我家里来了。我住的老小区没电梯，看到他同事把他背上来我人都傻了。哈哈哈真踏马尽职啊，当年对我怎么没那么上心啊……”
　　一晚上说了许多，她的情绪发泄结束后，她整个人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扶着她躺好，她忽然坐起来问：“这么晚把你叫来你男朋友知道吗？快给人打电话免得人担心。”
　　“没关系，他送我来的。”我默默拿走她手中的酒，给她换了杯温水。
　　“那应该在外边等很久了，我没事了，你也快回去吧，不好意思啊，扒着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这么长时间，还都是说了几百遍的故事……之后还是少喝点吧……”胡文彤说着说着又躺了回去。
　　我摇了摇头：“没事的，已经让他先回去了。而且啊，以后别再说这些事情是有的没的了，能帮你分担苦恼我很开心的。”说着，在帮忙添水的间隙，回头发现她已经睡下了。
　　我看着散乱的四周，本身喝了点酒也有些上头，竟鬼使神差在想：这么乱的地方云川会磕碰。
　　于是肌肉记忆般的捡起散在地上的酒瓶，又把横七竖八的凳子一一归位，等做完这一切，酒也醒了大半，开始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我为什么半夜收拾屋子来着？
　　手机适时响起，我拿起一看是赵云川打来的视频通话。
　　“嘘——文彤睡着了。”说完又觉得自己鬼鬼祟祟蹲阳台的样子有些好玩，没忍住小声笑了起来。
　　“怎么了？突然这么开心。”赵云川的声音也放轻了许多，尾音微上扬，似乎也在笑。
　　“也没什么啦，就是觉得大晚上这么偷偷摸摸的说话好像在密谋什么大事。”此时看着他那头昏暗的光线，我还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是有件大事。”
　　“什么？”
　　“你说的工作证找出来了，实在摸不出它们的区别，需要陈老师解惑。”赵云川说着，镜头晃动，此时他恰好移动到有路灯映入房间的几道光线，依稀得能看到前方物品摆放整齐的轮廓。
　　在告诉赵云川要陪胡文彤留宿之后，他知道我就拿了外套和手机，所以想帮忙准备我第二天上班要用的物品，但我记着赵云川明天一早要飞回都城处理工作，推脱着说自己明天起早回去拿就行。
　　但赵云川总想着要做些什么，在他一再坚持下，我也就由着他了。
　　但话又说回来，虽然赵云川做足准备，我也只能告诉他一个事实：“云川，没开灯呀。”
　　赵云川一愣，后知后觉轻笑：“等会。”说完镜头晃动，昏暗的光线下，隐约能看得到赵云川的手在墙上平移着找开关，按下后又习惯性问：“亮了吗？”
　　看着赵云川正往前探索的手，第一次直观地从他的视角看他惯常摸索着的生活，胸中不免泛起一股酸涩的痛感，从中心逐渐向身体边缘侵蚀。
　　没听到我回答，赵云川若有所觉地问：“怎么了？”
　　我回过神掩下情绪：“没事，刚卡了一下。现在能看到了。我的证件在你左手边第三个……”
　　 赵云川跟着提示把我明天要用的物品备齐后，时间也在我们的言语间流逝。
　　第二天，赵云川一早赶来。
　　当我开门见到面前的男人穿着正装，五官清俊，身姿颀长，仪态优雅，气质清冷疏离。
　　就是这样的赵云川，拎着和他画风明显不同的包，包上有两颗毛茸茸的番茄挂件。
　　我一瞬间陷入沉思：我是怎么谈到他的来着？
　　看我发呆，在赵云川身侧的男子适时在他耳边提醒。
　　他听后唇边勾起一抹及淡的笑意，不自觉抬手覆在我脸颊，指尖细细描摹着我的眉眼，语气温和：“早餐吃了吗？”
　　“已经和文彤吃过了。”我回过神，说着又有些小得意：“而且我今天没有赖床，厉害吧！”
　　“嗯。优秀。”他颔首，一本正经地配合我的语气。
　　此时，我手机里记录的时间响起，“时候不早了。”我看向默默站在赵云川身侧的男子，对着他笑了笑：“云川就拜托您啦。”
　　他报以微笑点头：“您放心。”
　　“等你回家。”我转头对轻轻晃了赵云川的衣袖。
　　“嗯。”赵云川俯身凑近，我也自然地仰着头靠近了一些，意识到有人在，我俩微妙地停顿了两秒，赵云川反手握住我的手腕，微微用力攥紧，随即松开：“我尽早回来。”
　　目送赵云川离开后，我回头见文彤笑得一脸荡漾：“你们昨天通话我都听到了。想亲就亲，别见外嘛～”
　　我登时红了脸，正要道歉，胡文彤摆手继续道：“你那点声音根本影响不到我，是我本来就没睡着，正好人也比较八卦。”
　　“不过还挺意外的，本来以为赵先生不食人间烟火呢，没想到这么一看似乎挺会过日子的嘛！”大概是看我脸红了，她继续坏笑着打趣：“这么忙的情况下都能抽出时间来见你，被惦记和重视的那份心意真让人羡慕。”
　　我害羞得连忙转移话题：“再说上班就迟到啦。”

元宵节快乐！大家吃汤圆了嘛？楼主刚吃了芝麻馅的觉得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