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当道】假装爱或不爱一个人,可以练出这世上最好的演技。

我说扣扣,这……够了吧? 扣扣说,果冻呢?再来些果冻。 然后她跑去熟食区,呆呆地站在烧鸡公前面,然后伸出手指指点江山——买了整整一只烧鸡。
我呆滞了。。。。。。
我说扣扣,你买烧鸡干啥? 吃啊!扣扣说。 我说吃一整只鸡啊? 是啊。扣扣回答,好像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一样。
扣扣把东西堆在桌子上,整个人跌进沙发里看着另一边儿的我,抹抹头闪着眼睛。
我说累死了。
扣扣说唉呦我给咱捞口水喝。说着又一摊倒。我说得得,还是我倒水儿去。您家水窖在何处?
喝什么水儿啊,扣扣一拍沙发,咱买了那么多增肥剂,喝啥水,直接拧开了整。
我俩就一人拽一大罐儿,二氧化碳直冲脑门儿,越喝越渴。
扣扣咕嘟咕嘟咽几口,眨眨眼睛说,我这屋儿还行吧?不大可是啥都有,还自由。 我点头,我家是挺大的,可是感觉特空,你这里舒服。
恩,扣扣说,人大了,慢慢就觉得父母家不是自己家了。
我说是这样? 扣扣又点点头,起身找DVD,说你想看啥片儿乐乐?
我看着她好看的背影觉得这女孩儿真是好,说不出来的好。 想看啥?扣扣问。我说随便吧。
那来个恐怖的。
不看!我赶紧摆手,看完那玩意儿当时没啥,后来就老想老想,能把自己吓疯。
无聊的时候看恐怖的挺来劲啊,扣扣回头看我说,都是假的嘛。 我摇头,不看
扣扣挺遗憾的把那恐怖惊悚片儿放回去,要不来点儿情‘色?
不看!疯了,咱俩女的没事儿干了大白天窝您家研究这?
他们男的可爱一块儿研究了。 扣扣嘴里念叨着,也对,男的和女的不一样。
要不文艺片儿?我看你平时挺文艺的。
文艺个锤,你才文艺!你全家都文艺!
扣扣一甩胳膊,你太难伺候了!称赞还不愿意了,现在的人怎么了都。拉倒拉倒,随便。


放出来的是布拉德皮特和爱德华诺顿的《搏击俱乐部》。
这是我最喜欢的片儿。
我说我喜欢这个。 扣扣转头看着我说,我也是。
我是从这不骗子开始喜欢布拉德皮特的。扣扣说。
我看着爱德华诺顿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他站在大楼顶层轰开自己的下巴,牵着玛拉的手。我更喜欢他。
日子里或许没有那个Brad Pitt,我们都是Edward Norton,自己跟自己打得不可开交,和这个世界斗得一塌糊涂。
我说扣扣,想没想过或许那一天,自己发现另一个自己,发现自己其实是精神分裂啊。
扣扣说,我本来就是双子座,又是AB血,这种概率是不是又高了点儿?
她笑,然后忽然有点儿伤感,其实咱们都有别人看不到的一面,不是么?
扣扣说,其实有时候觉得特别孤独,以前对男朋友掏心掏肺,后来不那样了,保护自己了,每次只爱50分。只要对方是60分,我就能很快乐,70分我就赚到了,80分就是被宠爱,90分的人后来越来越多。
可是我这边一直是50分,久了他们也会感觉到,有人曾经抱着我哭,问我为什么不能多付出一点,我也不知道,我说算了,我们分手,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有那么多人爱,可是我想起的只剩技巧。
他们说的话,做的事都很熟练了,流程也很熟练了,我有时候看着他们,觉得都像是一个人,他说这句话,是为了表达什么,做那件事,是为了得到什么,我好像瞬间就能明白,我很久没有很强烈的感动和心动过,乐乐,扣扣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想我已经不会真正去爱一个人了。
扣扣说完,笑了笑,笑得挺苦。我说那么多男生,找一个好好爱。
找一个好好爱,扣扣说,我也想像最以前一样的去那么用力喜欢别人,可是时间长了,我发现我对他们,能做的都做过了,都是一样的,再做就很厌倦了。
那对高鹏也是?
恩,这是在一起,高兴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不应该向我要求太多。
要是他想和你结婚呢?要是遇见结婚对象呢?
要是结婚对象会不一样吧,扣扣伸伸胳膊躺进沙发里,可是现在还没遇到,高鹏也不是。
那他想叫你见家长?
扣扣好看地一笑,见家长,对某些男人来说,也是很简单很随意的事情。

怎么会……我愕然。
扣扣摇摇头,乐乐还是个雏儿呢。 这话多像三三说的,她老是从上面垂下来她那猫一样的眼睛,看着我,说,乐乐还是个雏儿呢。
扣扣说,有的男人一时兴起,在意念上来了,在床上,在想取悦你或者忽然发现特别喜欢的一瞬间,就想带你见家长。 有的时候,是骗你,有的时候不是。即使是真的,也保不齐是不是一时兴起,“见家长”并不等于结婚。只是说,啊,让我家里知道你。 女生总是为这个高兴,雀跃,却没想过,你们在一起,对方家里知道你,认同你们的关系,本来就是最基本的。

扣扣又喝饮料,有的时候遇见那种特别认真的男生,反倒就把我吓跑了。
知道对方输不起,就不要和他玩儿。扣扣说。
扣扣站起来,我饿了。她推给我那些零食,这些东西是你的,你消灭啊。 然后拉过那只烧鸡,说,这个归我。
谁见过一漂亮女的竟然抱着个烧鸡!!本来长的挺舒坦一姑娘抱着一整个烧鸡,跟那儿又扯又啃的,我的世界观瞬间崩溃了,我说扣扣,扣扣,扣扣!
扣扣抬头。
你咋那么喜欢吃烧鸡啊,我说,这完全不搭界。你看你嘴角那油。你这一点儿不画面。
就说你是挺文艺的,还不承认。漂亮姑娘的日子就非得是特正经特装B的青瓷碗要么咖啡壶?好看的脸后面,就容不下一只烧鸡?
我:……
"好看的脸后面,就容不下一只烧鸡?"

这是我在以后的日子里,对扣扣最深的记忆。
我想无论我们对别人生活的观察多么感兴趣,或许都不会看到到事情表象后面的本质。也许会碰巧瞟上一眼,却也只会注意到幸福步履匆匆。
我看到扣扣不经意地所显示出的落寞,自问对于周末,有多少感情是因为一个人累了,想找个肩膀靠靠。
世界上有无数个肩膀,有的宽厚有的温暖,而最珍贵的是属于自己的那个。是只属于自己的那个。
“爱本身,就是最深厚的道德。”
在和周末说好好考虑的这些日子,我总是很怀疑自己这份感情的初衷,我想拿起笔来计算,却始终无法找到那支合适的笔,从小到大的数学课也不曾有这样的计算方法教授于我。湛蓝天空的另一面是大朵大朵的白色云彩,它们是雨滴庞大的运输工具,而此时此刻我放眼望去,觉得那些纯白色里面装着我此时的心情,装着我最珍贵爱情。
“风景从我眼前缓缓地走过,我听不见它们说的话。”那么它们能够听见我想说的话吗,我是那样想念一个人,即使他远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和原来那个人相差那样远,可是想念竟然是一样的,甚至比那时更加强烈。
我也终于相信,解救上一段爱情的良药是拥有下一段爱情。或许任何一个人,都需要投身进新的爱恋里,即使生生死死,也是属于下一生的爱情。
也是重生。
也有人说,经过了一些事情,心会慢慢变得像撒旦头上的角那么硬。也是在以后的日子里,经过了不止一段的爱情,我才觉得自己的心被贝壳扣住,而里面的柔软,都是属于从前的回忆。
究竟走过多少人才能够修行停止呢,或许爱情是随着生命而进行的。不管怎么样,我想念周末,但又觉得就这样妥协,无法对自己交代。


思念,几乎快压倒一切了。
当我第一次见到周末的时候,那时就已经和最喜欢的小说主人公同样年岁了。他的笑容有着阳光和置信的非凡力量,仿佛凭他一颗心脏就能够在密西西比河岸上揪住角马的耳朵将角马拉倒,他是那只充满金黄色光辉的狮子,好像永不会被顽固的疾病折磨。即使在一段扯不断地爱情里,也依然能够低下头来用乐观的眼神凝视我。
和周末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担心衰老,对比于陈维彦,我永不用在那样小心翼翼。因为他的“原配”永远比我年纪大,永远比我皱纹多,当我眨着眼睛看向太阳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用太阳镜遮挡住因为岁月而生出的细小斑纹了。
周末迷恋我,因为我不要求什么,也是因为和我在一起能够放肆的大笑,这一切让初入社会几年的他,好像找回了自己简单的学生时代。
而面对程小齐时,他是复杂的。
他要扮演的不仅仅是男朋友,还是他们房子的男主人,还是未婚夫,是准女婿。他也不过是个26岁的人,看上去已经成熟,年纪也到了婚娶,可是也不过是进入社会几年,这几年的数字还不超过五个手指。
想到这里,我越来越肯定心里的一个声音。他对我说着一个名字,给我绘出一个肩膀,写给我一段故事。

一个人的岁月其实不长,应该鼓起所有勇气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爱自己想爱的人。如果恰好这个人也爱自己,这已经是上天最好的礼物。不需再奢求什么。
至于别人,别人说什么,别人怎么想,别人的眼光,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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