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奇诡长卷《醉龙池》:一个古老酒坛的惊世之秘

  李狂药从没见过这种荒唐事,当下就往鬼怪方面去想,在他的脑海里也没有科学能解释这种现象。再看看门后的千骨堆,李狂药寒毛直起,想必那些土匪就是这样遇害的。土匪能杀能打,几千人死在这里,足见壁画上的古怪不简单。王欧阳一见这架势,料想自己跑不掉了,便叫李狂药先跑,不用再管他了,可往前面一瞧,也出现了两排士兵。

  “妈的!今天真要栽在这里了?”王欧阳气道,“如果真的逃不掉了,我就认了,起码阎王爷开了那么大的排场迎接我。倒是你这个傻小子,老婆还没娶,要你陪我到地下去,你会不会恨死我?”

  “别说这些丧气话!”李狂药一边摸出身上的火柴,一边说,“鬼肯定怕火!我们烧一堆火挡一挡。包里的还有些东西能烧,只要是布料的,都烧掉吧!”

  王欧阳眉头一皱,心想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快就认命了,哪像他的个性。于是,王欧阳就把手电放下,打开李狂药的包找了点东西出来,还把身上的外套也拿去烧掉了。鬼和野兽大多怕火,这是人类想到的办法,但很少有人真见过鬼。火只烧了一下,没有燃料,无以为继。李狂药想把尸骨都烧了,奈何骨头太硬了,烧不起来。眼看两头的士兵慢慢逼近,李狂药把心一横,刚要冲过去拼了,王欧阳却抓住他的肩膀,暗说别急!
  王欧阳眉头一皱,心想自己真是老糊涂了,这么快就认命了,都是苗毒搞的鬼。于是,王欧阳就把手电放下,打开李狂药的包找了点东西出来,还把身上的外套也拿去烧掉了。鬼和野兽大多怕火,这是人类想到的办法,但很少有人真见过鬼。火只烧了一下,没有燃料,无以为继。李狂药想把尸骨都烧了,奈何骨头太硬了,烧不起来。眼看两头的士兵慢慢逼近,李狂药把心一横,刚要冲过去拼了,王欧阳却抓住他的肩膀,暗说别急!

  “这不是人!”王欧阳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知道不是人,要是人,我就不怕了。”李狂药苦笑一声,同时拿着手电直直地照去,发现那些士兵有些透明,并没有实体。

  “如果你不想和土匪一样死得那么惨,那就听我的话,先别过去。”王欧阳小声说。

  李狂药意识到师傅参透画里的玄机了,也知道师傅见识广博,于是问:“不是鬼也不是人,那是什么?难道是元朝留下的妖术?”

  “差不多吧。”王欧阳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然后说,“帮我拿着手电,两支都别灭,我先割点血抹在咱们身上。”

  李狂药愣在原地,搞不懂师傅在做什么,难不成真是元朝妖法,要用血来破除?真是想不到,新拜的师傅既懂酒,又懂驱邪的道术。李狂药接过手电,手上的腰刀被夺去了,他以为王欧阳要用他的血,于是就把手伸出去。同时,李狂药把头扭向一边,认真地观察那些士兵,却见他们行动缓慢,好像还在凝聚身体,到现在看去已经不那么透明了。
  王欧阳见状就笑说:“用你的血不行,必须用我的。幸亏我们发现得早,再晚一点,我们就真的要葬身于此了。”

  “难道要用童子血,我也是……”李狂药脸红地说了一句。

  “童你个头!”王欧阳一咬牙,就割开手腕,让血猛地流出来。李狂药摸不着头脑,现在自残有什么用,对付妖法必须用血吗?他再往两头望去,那些士兵凝聚成形,已经要冲过来了。王欧阳眼疾手快地先撩开两拨火,让它们落在不远处,争取到一点时间了,他就迅速地把血染到李狂药和自己的身上。

  顷刻间,那些火就灭掉了,王欧阳忍住疼痛,把血乱抹一气,然后就叫李狂药快往前走。这样的方法,比李狂药想的要简单,也很荒谬。奇怪的是,他们朝前面走去,与画中士兵擦身而过时,那些士兵就自动散掉了。李狂药注意到那些士兵是由各种颜色的小点化成,它们密密麻麻地集结在洞道里,想要附到人体上,却又迅速弹开了。

  紧张地走了一段路,李狂药实在好奇,想问王欧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几十年前的土匪是遇到画中士兵而死的?就在这时候,前面好像前面奔来一个人,和画中士兵不大一样,似乎是真的人。可鬼门后都是古灵精怪的的东西,哪里会有正常的人类出现,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没跑多远,又自己退了回去。李狂药估摸那边离他有数百米远,因为光线几乎照不到了,那个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都分不清。
  王欧阳如临大敌,不敢有半点松懈,往里急行时还不停地抹血,没有止血的打算。李狂药回过神,想劝师傅留点血,别把血用完了,到时候没被画中士兵害死,自己就血尽人亡了。正当李狂药要开口了,却听见前面有个男人声音沉稳地传俩:“欧阳老鬼,你别过来了,不然我不客气了!”

  “果然是丁老妖!你也进鬼门了!”王欧阳听闻声音,一阵大喝。

  “丁老妖?是丁细细的老爹丁忘忧吗?”李狂药怔怔地想,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丁忘忧,或许丁细细也在前面。之前,丁细细等人虽对丁忘忧有种厌恶的情绪,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他的崇拜,似乎是一位隐世高人。

  “你这个贪杯的欧阳老鬼,快停下来,不要把酒虻带到我这里。”丁忘忧字正腔圆地站在黑暗尽头,千里传音似地说,“你有苗家蛇血,我可没有,除非你愿意把血分我一份。”

  王欧阳体弱力虚,可仍洪亮地回应:“我哪有这么多血!那我就吃点苦头,先在这里把酒气散去,待会儿再去找你算帐!”

  接下来,两方再无交谈,李狂药百思不解,王欧阳却叫他什么都别说了,然后继续把血抹在彼此身上的每一处。等王欧阳再抹了一遍,两个人都快成血人了,李狂药再也忍不住,忙叫快住手。王欧阳虚弱地滑下来,不再朝前跑,并且吁吁地喘气,像是得了哮喘病那样。李狂药知道师傅现在说不出话,这时候问话无异于掐住脖子,所以就忍住好奇,跟着一起坐下来。

  那群士兵散开后,一直集结在身后,并没有退去。李狂药回头看了看,心想远处的丁忘忧刚才好像提到“酒虻”二字,莫非画中士兵就是“酒虻”,这到底是什么妖法呢?
  李狂药陪师傅坐下休息时,想得出神了,便听到前面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虽然隔得远,光线触不到,但他能听出那是丁细细的声音。果然,那丫头在他们昏迷时被丁忘忧带走了,现在她就在前面。顿时,李狂药紧绷的神经松开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怕丁细细出事了,担心王欧阳猜错。

  丁细细喊了几声,之后就没动静了,李狂药料想可能是丁忘忧不允许,所以才会这样。谁叫他是穷小子,人家是千金。不过话说回来,李狂药和王欧阳俩人既受伤,又留夜休息,按理讲丁家父女应该走出很远的距离了,怎么还会留在鬼门里,该不会前面是死路,或者另有别的危险阻碍了他们吧?

  “琴棋书画诗酒茶!看来那些传言不假!”突然,坐在地上的王欧阳开口说话。

  “这不是文人七宝吗?”李狂药糊涂地问,“怎么忽然说起这个?这跟后面的画中人有什么关系?”

  此时,后面的士兵停顿的脚步重新动起来,王欧阳叹了一声,艰难地起身,对李狂药说了声“别不好意思”就将他压在骸骨下。这个情况让李狂药面红耳赤,吓得脑袋空白,以为师傅有什么难言的嗜好,这不是男女洞房时才有的情况吗?王欧阳料想徒弟会想到别处去,一压下来,他就在李狂药耳边说了一句话:“你不要想歪,我在救你,别动!”
  李狂药哪敢动,手上的手电也松开了,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想。身后的那群画中士兵拥来之际,悬停在上空,李狂药感觉千斤压顶,透不过气来。当然,这并不是画中士兵的重量,而是王欧阳太沉了。望着石顶上的班驳光影,李狂药想要问这样怎么救人,却被王欧阳一个劲地捂住嘴巴,不许他大口呼气。

  “你识相一点儿,我可没对谁这么亲近过,连女人家都没这样。”王欧阳像是吃亏了一样,不乐意地说,“趁我救你的功夫,我把事情告诉你,免得你以为我想占你便宜!”

  李狂药被捂住嘴巴,说不得话了,只能一动不动地听师傅解释。原来,这些人影都是酒虻变幻而来,出自一种古代流传的幻术。幻术是古代杂技的一个分支,最早见于史料的是《庄子?徐无鬼》:“市南宜僚弄丸,而两家难解”。弄丸就是手上抛几个东西,来回地接弄,这是最简单的杂技之一。

  到了秦汉,幻术就渐渐成型了,《史记?大宛列传》还记载安息国王(即古波斯)曾带了一批幻术表演家来中土。中国幻术与西发魔术不一样,因为幻术承接仙家思想,都是让人看了就往神秘现象方面去想,而非徒手变出一个苹果,或者把人切成几块。在唐代,幻术极为流行,由以“种瓜”(一颗种子种下,立刻开花结果)最有名,可惜后来失传了。

  在南北朝时,佛道神仙、方术炼丹的时兴,令这个时期的志怪小说中,对这些奇技异巧作出了夸张的描述。梁人吴均的《续齐谐记》所述“鹅笼书生”的故事,看似十分荒诞:他委身鹅笼之中,提笼人却不觉重,双鹅亦不惊,后来他走出鹅笼,又从口中取出铜奁子,小奁里却有酒肴宴客。这故事虽托言神仙,却自古就被认为是幻术,所以清人所编幻术专著,美其名曰:《鹅幻汇编》。
  王欧阳扯了一堆,看了徒弟一眼,只见他双目迷茫,于是言归正传。在古代里,幻术超乎现代人的想法,诸如种瓜即生,壁现龙舟,万人变鬼,焚香召鹤等等。幻术之中,还有一种施展幻术的人不在场了,幻术也一直在发生的手法,壁画护卫就是其中一种,复杂到无以复加。

  所谓壁画护卫,实际上是利用了一种肉眼难以分辨的酒虻昆虫,不是真的有仙法。酒虻出现在酿酒之地的周围,通常风晒蒸熟的糯米等物时,酒虻就会从远处闻香而来。幻术之中,驯兽驯虫是家常便饭,并不稀奇,但能让虫兽代代保持驯服的状态就难了。酒虻被驯服后,它们被涂上色彩,绘到壁画上,当闻到酒味后会被唤醒,所以壁画上的东西才会消失。当酒虻醒了,酒味激发它们的特性,然后就组成生前被训练时排成的形状,以此糊弄人。

  更甚,酒虻经过萃养后,会出现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睡眠。一只酒虻或许伤害不了人,但数量一多,他们就能吸血,而且会往人体里吐出麻醉的毒液,让人瞬间失去抵抗力。再加上幻术的影响,人在心理上就马上认输了,因此这种幻术有时也会被运用到墓穴之中。比如在元朝,这种幻术被蒙古人学去,就用在皇陵里了。传说成吉思汗死得突然,死时离皇城遥远,为了不让尸身臭坏,古人就在附近寻到一处天穴将其下葬。因为来不及准备机关了,所以古人便用了壁画护卫的幻术来守墓,只不过颜料里不用酒虻,而用别的虻类。

  李狂药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他们刚才喝了张老头的酒,而且酒丹散发酒气,这才把沉睡数百年的酒虻唤醒。王欧阳看到徒弟双眼转来转去,明白徒弟的想法,于是又说酒虻最怕蛇类,他先前吃了苗女的画蛇添寿药粉,体内的酒丹被压下去了,现在血内全是蛇粉的味道,酒虻闻了就像闻到杀虫剂,哪还敢靠近半寸。王欧阳将李狂药压在身上,一来是血不够用了,怕酒虻会弄死徒弟,二来想用身上透出的蛇药味散去徒弟的酒丹气息,免得酒虻不肯散去。
  “都明白了?”王欧阳一口气说这么多,几乎没力气再站起来,只得继续压在徒弟身上。

  李狂药半知半解,被捂着说不出话,于是眨了眨眼睛,表示理解师傅的所作所为了。不过,李狂药仍在心中惊叹不已,古人的思维真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创造出这么强大的幻术。那本《鹅幻》不知是否以全本的形式传下来了,如果有机会,他真想一睹全文。可惜的是,现代污染太严重了,有些幻术需要借助奇异的生物,现在很难再找到,就连普通的生物都每天在灭绝中挣扎。

  “再坚持一会儿!”王欧阳打断李狂药的思绪,吃力地又出声说,“只要我们的酒气散尽了,它们就会回到壁画上,重新附上去。你忍忍吧。”

  果然,正如王欧阳所讲,过了约几分钟,那群酒虻组成的士兵慢慢稀疏了,不断地重新回到冰冷的壁画上。李狂药默默地等酒虻人影消失了,这才掰开师傅的手,忙问他手腕的伤口要紧吗?王欧阳苦笑一声,疲惫地翻开身,不再压住李狂药,然后叫他扶往前面走,去见一见徒弟的未来岳父。

  “什么岳父?”李狂药傻傻地问道,接着又不好意思地沉默下来。

  “丁老妖这个混蛋,等我复原了,非跟他打一架。”王欧阳气道,“明知道这里有壁画护卫这种害人幻术,居然不支声,让我们自取灭亡地拿酒出来喝。幸亏那条白蛇娘娘带我去吃了蛇粉,过了一晚上,酒血变蛇血,压住了酒虻……”

  李狂药不知怎么答,想了想就问:“你之前说琴棋书画诗酒茶是怎么回事?”

  “这就得问你太爷爷了,以前他在酒席上讲过这事,我们其他人都以为是他瞎说的,谁知道……”王欧阳叹气地摇头。

  “那到底怎么了?这和幻术有关吗?”李狂药追问。
  王欧阳蹒跚地走向前,忽然转头望向李狂药,复杂地答:“这话我以前对李小北提过,他对这事坚信不疑,然后就失踪到现在,你不会也要步他后尘吧?”

  “我才不信!再说我现在跟着你,又不会去四川蒙山。”李狂药尴尬道。

  “你不信?那画里的人怎么讲?你看,他们又出现了。”王欧阳望着两旁的壁画,画中的古代士兵当真重现了。

  李狂药瞠目结舌,答不上来,然后王欧阳就朝前面喊:“丁老妖,既然你不往前走了,还不快来帮忙!”

  言谈中,李狂药终于借着手电光线,在鬼门洞里见到了丁家父女,同时才意识到他们为什么停驻不前的原因。
  黑暗的尽头是条死路,只有一片光滑的黑色石壁,看不到一扇门。石壁下有几块巨石,像是从洞顶上坠落的,可仰头看上去,却见不到地面的植物根须穿下来。在泥垒洞厅里,那里是黄土地带,到了这边就是石层了,这种土石交错的地形在积石山县特别多。正因为如此,踏白古城里才会经常有人失踪,有人大雨一过,地下就能冲出一个巨大的石坑,人掉下去就摔得头破血流。

  丁细细看到李狂药找来了,欣喜地想要走过去,却被丁忘忧拦住。丁细细哼了一声,故意不听她老爹的话,老远就喊:“你们没事吧?我不知道你们找进鬼门里了,我也不知道壁画有问题,要不然……”

  “我们没事。”李狂药简单地答了一句,忙扶着王欧阳走去,就怕酒虻还会追来。

  “丁老妖,你故意的吧?你女儿不知道幻术的事,你总该知道。”王欧阳一来就兴师问罪。

  李狂药见王欧阳气冲冲的,担心真的要打起来,可丁忘忧懒得理会,跟没听见一样。这是李狂药第一次见到丁忘忧,之前听说过这前辈的事,一直很好奇。只见,丁忘忧气宇不凡,湛然若神,叫人不敢直视。李狂药只看了一眼,便不由自主地把视线挪开,望向丁细细那头。丁细细高兴得笑了笑,当发现李狂药满身是伤,又眉头皱起来,想要过去帮忙上点药。

  丁忘忧拦不下了,便道:“你这个老鬼,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你把女儿带走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瞎操心!”王欧阳一屁股坐到地上,关掉一支手电,然后说,“你怕别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不好意思?我真没见过这么死要面子的人!”
  “我是收到李狐的信,这才找来。”丁忘忧严肃地解释,“你刚才闯过来,应该想起李狐以前说过的那件事吧?我听女儿说,她在大海石上也见过有人用幻术驾驭九虺,看样子那件事是真的。”

  王欧阳本想算帐,一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沉住气了。李狂药见两个长辈在交谈,想要避开,却没有别的地方了。丁细细暗地里使了个眼色,像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李狂药笑了笑,然后走向尽头,摸了摸光滑的石壁,又捶了捶,找不到半点机关。丁细细会意地提醒,昨天她们就到这里了,结果琢磨到现在也没找到去路。丁忘忧认定这里不是死路,不肯回头,丁细细拗不过,只好留在鬼门里陪着。

  说起来,丁细细也知道鬼门的事,在进来之前,她就发现了西北发现的天门。可她老爹硬说鬼门才有去路,其他的门都有问题,进去了恐有灭顶之灾。于是,丁家父女折腾到现在,粮水耗尽了都没进展。至于死在棺材洞里的女人,那个是丁家的一个女管家,丁细细一听到这消息,鼻子就算了,因为她是由女管家的带大的。丁细细和李狂药小声地交谈几句,然后就沉默了,因为两位长辈的话更有份量,甚至使他们都忘了眼前的环境。

  据王欧阳回忆,90年代初,李狐曾去了甘肃一趟,并顺道去丁家见了昔日的老朋友。当时,酒席上就只有王欧阳、丁忘忧、万长青和李狐,为了表示纪念,他们多留了一个空位置,借以请江恨天的魂魄一起回来重聚。那晚,李狐提到一个“七皇之地”,这让每个人都觉得很好奇,听完后又觉得太神奇了,以至没人相信。

  说起七皇之地,那就要从秦代开始讲起。当时,秦代壮大后,他们在邛崃山脉里发现了一户药家,而那户药家因为常年采药,因而早早地发现了茶叶。传言,自从秦代开始,在邛崃山脉里的药家就变成了历代皇族的茶源,并利用一个巨大的远古巨螺造了一间藏在湖底的茶院。

  实际上,除了茶以外,从秦代开始,还有琴棋书画诗酒等秘境,分别位于中华神州的各处,这七个地方就统称为“七皇之地”。每次改朝换代,虽然都会换掉当朝者,但七皇之地就不会变。究其原因,那就是夏商两代带来的影响,当朝者很怕再因为茶酒等物被做了手脚,却查不到毒性,会毁了一个朝代。再加上琴棋书画诗酒茶都及为雅致,当朝人无不喜欢,于是就一直流传下来,那七个地方收藏以及掌握的技艺都是最全面的。如今,很多古代技艺都失传了,只有七皇之地还保留着。
  然而,七皇之地和古墓一样,都是常人不知的秘境,寻常人连这些东西都不知道,更别提去找它们了。这七皇虽然各司其职,鲜有往来,但都通幻术,比起《鹅幻汇编》还要厉害,并利用那些幻术来守住各自的秘境。

  李狐说完这事了,还提到七皇之地维持了数千年,但在民国期间内乱了,听说除了“酒境”之外,其他六皇都出了事。李狐从一个叫作白木老人的茶商打听到,七皇之中的“茶境”发生了一场杀戮,除了主人的女婴和一个女仆幸免,其他人都死无全尸。后来那女仆独自在邛崃山脉里抚养女婴长大,可为了断掉七皇的事,那个女仆从不提女婴的父母,也不讲七皇的事。

  由于七皇太神秘了,除了四川“茶境”的事,其他六皇几乎不见史料,也无人知晓。李狐从茶商那里得知后,一想到“酒境”没有遭大破坏,或许会有千古佳酿,于是才在甘肃把其他几位老朋友找来,想问问他们谁听说过“七皇之地”。

  “这几年,我听说过茶境的事,今天见到壁画护卫这种幻术,我才相信李狐没有夸张。”王欧阳说完就看了一眼李狂药,“我徒弟和你女儿在大海石见过一个神秘的女人,那女人会不会就是酒境里的人?不然谁有能力驾驭九虺!”

  “你真的见过?”丁忘忧威严地望向李狂药。

  “啊……”李狂药回过神,答道,“见是见过,只见了一会儿。她说她认识我太爷爷,不过……”

  “那就错不了了。”丁忘忧把脸转开,不管李狂药有没有讲完,他继续对王欧阳说,“李狐死了,恐怕不只是有人因为那批酒器想报仇。我早就猜到当年出海时,船上的酒器没掉进海里,我看线索应该就在那批酒器里。”
  “那你怎么不继续走?是不是没力气了?还是客气地想等我找来?”王欧阳讥笑一句。

  丁忘忧面色严峻,答道:“你难道没看见,前面没有路了吗?”

  李狂药听罢,又看向厚厚的光滑石壁,的确找不到路了,哪怕往上看也一样。王欧阳认同丁忘忧,这面石壁肯定有古怪,否则元朝的蒙古人不会大费周章地用壁画护卫这种幻术来守住鬼门。唯一能肯定的是,鬼门后肯定藏了和酒有关的东西,否则就必用酒虻了,因为只有酒人才会找到这里。

  丁细细不解道:“如果不是棺材或者宝藏,只是几坛酒,那些人在壁画上做手脚干嘛?难道是天上的酒?”

  “会不会和渎山大玉海有关?很多人以为只有一尊,其实有几尊,而且忽必烈造得很突然,上面的那些海景也不像蒙古人喜欢的绘像。”李狂药猜道,“踏白古城后来不是被蒙古人控制了,还在这里铸造了许多铁器?”

  说着说着,这四个人就起了浓浓的好奇心,这么厚的石壁里,如果后面真的有空间,古人怎么造出通道?难道又是一门神奇的幻术在做怪?李狂药朝石壁撞了几下,丁忘忧就说他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过不去,除非用炸药炸开。李狂药心想,没错,丁家父女那么聪明,肯定把可疑的地方都查看过了。

  如此神秘的地方,简直就像山神的心脏位置,难怪当地人会把踏白古城看作是山神的老窝,可是石壁后面究竟藏了什么东西呢?
  作者:@美人高高在上 回复日期:2012-2-9 20:47:00  
  过年那段时间心情特差,所以一直在潜水,这样真的非常不对,想着以前追铁铁铁铁鱼的封魂罐时也是一直躲在白看,脸红啊,要改改这坏习惯了,老金天天追你啊,嘻嘻。。。

  谢谢你呀~感动
  作者:美人高高在上 回复日期:2012-2-9 21:04:00  
  老金博学多才,不知道是否也英俊潇洒呢。。。

  我大龄未婚,你说呢,哈哈。

  对了,大家追文累的话,可以先去看看醉神香(如果没看过的话)不看也行,两者有点小联系,但今天更新的内容已经讲清楚了,看不看都不要紧的。

  谢谢哦。
  作者:wufeishigejihao1 回复日期:2012-2-9 21:17:00  

  支持

  谢谢哈,我闪了,赶稿去,明天见
  李狂药一身疲惫地望着石壁,琢磨后面可能没有宝贝,而是元朝蒙古人关押的妖怪。要不然,谁会把珍宝藏到这种鬼地方,且不说取回去麻烦,也许一下子就被震碎了,这里可是青藏高原与黄土高原的过渡地带。

  丁忘忧何等聪明,琢磨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看透坚硬的石壁有什么窍门。丁细细也冰雪伶俐,她和她老爹都没办法了,李狂药就想可能这尽头真的是死路。王欧阳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已经堵住了,人精一样的万长青又不在这里,也许去了天门,因此他就想可能鬼门里真的没有去路了。否则,西北方向的天门干嘛开在隐蔽的石壁上,而不是在底下。

  丁忘忧望了王欧阳一眼,便看穿地说:“鬼门和天门都不是黄牧笛造的,她一个女流之辈,哪里来的财力和人力,只不过是借了元代留下的地势,起了一个西天宝洞。这里应该有四个门,除了鬼门和天门,另外两个门应该在地震中被震没了。你想想看,地震是千百年来一直发生的,既然他们选在此处做手脚,好东西自然要藏在最坚硬的地方,很难因为地震而毁掉。”

  “你是觉得,鬼门这边不像会被震塌的样子,所以才选了这条路?”王欧阳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大道理,原来这么回事。”

  “那群土匪呢?”李狂药回头看着尸骨堆,寒声道,“他们躲进来喝了酒,然后才死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干嘛躲进来?这里应该有很多地方能躲。”

  王欧阳啧了一声,掐指算了算,便道:“我记得江恨天提过,土匪被逼进踏白古城的日子,那晚应该是月破之夜,他们遇到的古怪不会比我们少,以前石顶上肯定也掉下石头啊、泥巴什么的,他们自然要躲进来,你以为土匪是白当的。”

  丁细细闻言就答:“那我们怎么办?现在两头都是死路。”

  李狂药听到这句话,灵光一闪,昨晚他感觉到洞里有风吹来,这说明前面不可能是死路。于是,李狂药就拿起手电,凑近地去端详石壁的每一处。这面石壁如此光滑,绝非天然,一定有人故意磨光了。那些人这么做的原因,不可能是为了让鬼门后面显得好看一点,因为壁画就够震撼人心了。之所以要磨光石壁,这可能与暗设窍门有关。
  一路走来,他们遇到了不少幻术,或者从幻术脱胎的设计,因此李狂药认为这面石壁可能也有幻术有关。他们不能以常人的视角来琢磨,必须反过来想。既然有风透过来,能呼吸一个晚上,那么石壁肯定不是密不透风的。

  王欧阳体内的余毒未净,虚弱得坐在一旁的碎石上,看到徒弟笨拙地贴在石壁边,便叫了一声:“你在看什么?想打个洞钻过去吗?”

  丁细细也觉得纳闷,想走过去瞧一瞧,可丁忘忧扣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靠近。丁细细气不过,瞪了一眼回去,然后挣脱束缚,和王欧阳一起坐在那几块大石头上生闷气。丁细细早料到她老爹不喜欢李狂药,因为李狂药一没钱,二不懂酒,不合她老爹的胃口。因此,在丁细细认识李狂药,并有好感后,她总有意无意地教些东西,为的就是让这一刻能对付过去。

  与此同时,李狂药很仔细地观察着,几乎把眼珠子都贴在石壁上了,他用袖子搓了好多个地方,终于发现在一米多高的地放有点缝隙。只不过,那条缝隙因为灰尘太多了,被掩盖了一大半。对此,丁忘忧毫不惊奇,听到李狂药说话,他一步都未走近。丁细细见状,便讲他们昨天就发现那条缝隙了,可那缝隙才有一个指头那么宽,脑袋削尖了也挤不过去。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还有空气能呼吸。”李狂药一边嘀咕,一边感受到缝隙里有微微的气流溢进来。接着,李狂药把眼睛挪到缝隙前,想看看后面的空间是怎么样的,可那边一片黑暗,用手电照过去也看不见后面有什么。

  “我看了一晚上了,后面都是漆黑一片,你看不到什么的。”丁细细会意地说,“我拿手电照过去,视线会被挡住,一样没用。”

  过了一会儿,王欧阳养精蓄锐,又有了点力气,于是就算起帐来:“丁老妖,你还知道什么事,快点说出来,别遮遮掩掩的。你明知道壁画有问题,酒会唤醒那些幻术,那你还带你婆娘酿的雕花来干嘛?总不会当水喝吧?”

  丁忘忧闻言,横着看了女儿一眼,意思是说都是你干的好事,沿路用酒做了标记,早知道以前不给你念《格林童话》了。被王欧阳这么一问,丁忘忧懒得再隐瞒,这种时候怎么解释都很苍白无力。况且,丁忘忧并不怕把实话讲出来,只是他不爱说话罢了。原来,李狐最初寄出来的信各不相同,给王欧阳的信里提到酒人报仇的事,给万长青的信里则涉及黑老三的事,可给丁忘忧的信却和白堕天盉有关。
  “这个死老鬼!”王欧阳骂了一句,也不管李狂药怎么想,他直言道,“给你们的信都不痛不痒,给我就一连串的恐吓,说谁要来杀我们了,想让我睡不着觉吗?”

  丁忘忧轻笑一声:“你这些年不是一直把东西还回去吗,他把这事告诉你,只有你会问心无愧嘛。”

  “少给我戴高帽子。”王欧阳大起喘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刘付天官的孙子被你救去了,你这也算还了人情。毕竟,那时我们都以为白堕天盉掉到大海里了,我们又不是鱼,哪里捞得起来。”

  李狂药在一旁听着,同时心想,刘付狼虽然是在年幼时被救走,但他已经懂事了,说不定记得刘付天官的酒器珍品被“五仙”贪去了。丁忘忧将刘付狼放在身边,无异与引狼入室,天知道刘付狼是不是对长辈的事耿耿于怀。因为李狂药曾听丁细细提过,刘付狼一家人在文革中被批斗,就是交不出家里珍藏的酒器,所以扣上了反动的帽子。那时候,很多酒人把东西交给“五仙”,不见得有人有恒心去报仇。虽然刘付狼为人不错,但就事论事,这些酒人之中只有刘付狼的嫌疑最大。

  丁忘忧不说话,王欧阳就继续道:“话说回来,刘付狼那小子肯定知道他爷爷的事,他们一家被关进牛棚也是因为白堕天盉不见了。除了白堕天盉,他们家还有渎山大玉海,这些东西都非比寻常,你知道刘付一家的来历吗?”

  丁忘忧眉头紧皱,开口道:“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了吧。刘付天官的东西都是黄牧笛给的,他们家的来历倒不复杂,复杂的是黄牧笛,你知道她是谁吗?”

  “那个苗女?”王欧阳一听就来气,“自古女人多蛇蝎,这话一点儿都不假,我差点没命再见你这个老朋友了。可我听说黄牧笛以前是贵州一个酒坊的二师傅,在1936年酒坊起火了,大师傅转投别家,她这个当二师傅的混不下去了,所以去了西边。”

  丁忘忧神秘地一笑,什么都没说,只从怀里摸了一封信出来,递给王欧阳。李狂药站在旁边瞄了一眼,朦胧之中,只见信封下角好象写了“广东省中山市”这几个字。信封已经开了口,王欧阳疑惑地拉开,抽出一封密密麻麻的信纸就读起来。李狂药想要走过去看一眼,因为那可能是太爷爷写给丁忘忧的信,可现在凑过去会显得没有礼貌,他就只好干干地站在石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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