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漠的启示——读雪漠上师《无死的金刚心》札记(4)
宁静的夜,我才开始读《无死的金刚心》,书读了快一半了。
雪漠上师给我的启示很多,比如,在生活里修行,触目随缘,无不是道,一切尘事,都可以化做观修;修行之本在修心。他书里的很多开示,讲的道理,可以为我等破疑解惑。《无死的金刚心》里的很多开示包含了《光明大手印实修顿入》、《光明大手印实修心髓》的精华,以修道学法的心看,那些开示很宝贵。也许,一些人会看成是“说教”。雪漠的儿子陈亦新就觉得应该写成畅销书、传奇,强调故事性。实际上,写修道的书,故事的传奇是需要的,但最宝贵的是故事里的道理,那才是精髓。我写过长篇仙道小说《终南修仙记》,没完工,我写了一些道家传奇故事,在写故事的时候写了很多修道的道理。记得有一次,那时这部小说在《益生文化》上连载,胡孚琛先生每期必读,总体是肯定的,但他说:“小说应该以故事情节来说道理,作者自己不要讲大道理,这样最好。”我认可胡先生的说法,但有觉得,这只是通俗小说的写作法则,未必适合修道小说、演道小说。昨天我和澄源谈起雪漠的小说里的长篇道理,那些开示,又提到陈亦新和胡孚琛先生的观点,澄源赞成他们的说法。我笑道:“修道要有师父,师父要传法,要传法,怎么没有开示呢?要开示怎么会不讲道理呢?”妻笑了,她的笑认可了我和雪漠的看法和做法。
我并不把自己看作一个完全的修行人,更没有修成。这是我多次公开说的,我的志向是在民间做国学事业,弘扬国学,发扬修道文化,在国学里,偏重道家。自己虽然修行,但谈不上证悟。我的很多老师乃至好友都劝我去实修,少做这些事,有的老师还劝我不要写博文、办杂志、接待读者,那样,只会增加虚名和虚名带来的劳累,到临终时只怕手忙脚乱,会后悔的。他们是实修主义者,和我私交不错的一些博友也持此见解。我敬重他们,可依然我行我素,因为,我把在社会上发扬国学、写作业看成我的修行,而且是最重要的修行。修行的方式很多,写作是适合我的修行。尽管,我没有雪漠的悟证,给有缘人开示心性而引领他们开悟,但是,我有国学的知识和来自知性的正见,我看到网络上各种惑乱人心、似是而非的“佛道之理”太多,很多是坏人慧命的,不忍心坐视,因此发心通过写作讲国学和佛道的道理,我不是像雪漠以上师或明师的身份来说佛谈道,我以一个民间国学文化工作者的身份来做国学、佛道知识的普及,这些知识都经过我二十余年的修行内化而形成了自己的表述体系,已经是自酿的美酒,喜欢不喜欢,就看你的口味。至少是善道,大原则上我能把我,毕竟,我是熟读儒释道经典之人,不会偏离那个大的方向和大的原则。社会上、生活中、网络世界,既需要雪漠上师这样能给我们开始心性的人,也需要我这样传播知性的人。只要本着诚心、善心、爱心、菩提心做事,任何事都会是我们的修行。这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在读《无死的金刚心》时,看到雪漠上师也说:“琼波浪觉的求索过程,正是他体悟消化那些上师传递给他的智慧的过程。那漫长荒寂的求索旅途,其实完全而已看成是他的修炼之路。正如我的写作和读书,其实正是我的修炼方式。当我将自己融入那种空明之后,所有的行为,都可以看成是一种保任了。”(第144页)雪漠上师道出了我内心的话,“与我心戚戚焉”。我就把写作、读书当成修行,当成禅定,当成行愿。这是我最好的修行方式。很多博友在我的文章里能感受到我的进步,因为,写作也是我的修行,修行,就会有进步,有进步,自然会在文章里、做事里体现。
雪漠上师笔下的琼波浪觉是有情有义、有内心的弱点、有情欲的冲动的人,正是这样一个并不完美的人,才真实地以他的生命向我们展示了修行的道路。他有情欲,他写给莎尔娃蒂的情书实际上是他净化内在情欲、超越那种情感的过程,最纯真的爱情会接近信仰,接近灵魂的精华,那就是升华。当琼波浪觉遇见司卡史德上师,上师把他卖给神妙侍候神婢时,就是对他心性的最好修炼,也是他正视自己内在情欲和升华情欲的过程。那些神婢实际上是为神庙挣钱的妓女,普巴和琼波浪觉就是为这些妓女服务的,在当时,这些工作是合法的,那些妓女也会感到自己的工作是神圣的,是为神而工作。普巴的工作是拉皮条,琼波浪觉的工作是劈柴挑水给神婢洗脚。琼波浪觉承认,每到夜晚,听到那些妓女和来客在男欢女爱的快感中发出动情的呻吟时,他的心也会动,也会浮想翩翩。这才是真实的人性。雪漠把琼波浪觉的性意识的描写一笔带过,但也流露出了他的性意识的觉醒,他是一个正常的、三十多岁的青年,正是情欲旺盛的时候。给莎尔娃蒂的情书写的是情,而从这里净化和升华的还有生命底涌动不息的性意识和性觉醒。性的问题,在没有得道的人看来有所谓美丑、净秽、羞耻与自由等等的念想和观念,那是分别心和某种约定俗成的观念和自己个人的认知在作怪,在得道者,性且是空性的妙用,空性是无限的、生动的、充满生化活力的、无处不在的,在得道者,性的作用也是空性的作用,因此,在后来司卡史德这位伟大的上师,为了琼波浪觉的成就而做了他的手印女。这样的传奇同样出现在《佛母益西措嘉传》里,这些密妙的故事其实也能破去很多修道者的性困惑。我经常收到很多博友发来的纸条以及来信,谈他们的性困惑。看看琼波浪觉的悟证之路,性困惑是必然的,自然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些圣者曾经和我们一样面临这些问题。这是雪漠小说里非常珍贵的启示。
雪漠在小说里有很多开示,比如,很多人以为佛道的上师一定是健康无病的,一看到上师生病,或者因病而死,就会退失信心。这样的疑问,很多人都有,我在网上为此专门写过文章答疑。雪漠上师在书里对这类问题有很多开示,因此,读他的书你能同时解去很多内心的疑惑。就这个问题雪漠写到:“历史上的佛陀也会生病,除了关节炎,背疾也困扰他一生。据说,这两种病都由坐禅引起。那背疾,类似于颈椎或是胸椎病,由长期宴坐引起。在《阿含经》中,我们会看到佛陀说,阿难,我背疼。每看到这些内容,我总是会热泪盈眶。我眼中的佛陀是觉者,无论他是否背疼,他都不会由觉返迷的。我们敬仰的,正是他的那份觉悟。时下有许多迷乱的人,每每见到或是听说一些大德生病,便会丧失信心。他们并不知道,大德之所以称为‘大‘者,是其伟大的人格和觉悟的心。虽然他证得了智慧,但他的肉体仍是四大和合而成,四大仍会不调,色身也会生病。但是,他证得的那份觉悟,却不会因为生病而复归迷乱。同样,我们也不会因为佛陀曾在温泉中治疗他的关节炎而失去信仰。”(第180页)也就是说,一个伟大的觉悟者,尽管生病乃至短寿,他依然是伟大的觉悟者,而一个凡夫无论怎么健康长寿,只要他没有悟证觉性,他依然是个凡夫。很多人寻找佛道,就是这样舍本逐末,对那些讲神异、讲治病的“大师”充满恭敬,化多少钱都在所不惜,可是对生命最根本的心性之道,漠然无视不说,还充满和疑惑和嘲讽。
我在2010年下半年写了《禅者》系列,一直想改写成小说,我在读雪漠上师的《无死的金刚心》里获得了很多启示,一些想法不谋而合。我想,假以时日,我会把《禅者》改成长篇小说,像雪漠写琼波浪觉一样写一个有血有肉的求道者的历程。
——摘自陈全林的博客
@一天成名 2012-4-4 13:27:00
路过,太长了,比学术论文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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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本帖的目的,不是宣扬一种高深的理论,而是希望对心灵的解脱有追求的人能够从书中得到一种清凉,这种清凉是一种放下的释然,真正放下所体验到的是一种轻松。每个人看到的感受都不一样,只要你有这种需要就没有辜负作者的苦心。
其实,时间虽然过了近千年,但当人们感到这种智慧清凉的时候,会惊奇地发现人们在宗教中、在艺术中,在文学中。。。所苦苦寻找的那个东西其实都是一样的。那个东西不曾时间的改变而改变,只是很多人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也并不清楚要找寻什么。知道的人也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因为它超越语言文字,再多文字也描述不了它。如果用一词来形容的话,我们可以叫他“真心”。
所有描述它的文字都是说教,而契入真心才叫证。教与证的区别就象老子说的:“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也。”教和证正好相反,教是增加你对真心的一种认识,是一种领悟,但是是有为的,而证是减少造成对真心束缚的一些心理现象,比如贪嗔痴,是一种减法。不断减少自己的贪嗔痴心理的过程就是损之又损,最后到达无为,也就是真心状态,超越了为与无为,这就是真正的解脱。所以有教有证才一个完整的传承体系。有了传承体系才能把智慧的真心一代一代地传给后来的人们,让他们不再迷失。所以这个真心状态,不是停留在文字上的,而是一种觉悟或者感受。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契入了,你就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因惊喜而接受——读光明大手印系列的感受 作者:老报人
我是一个退休多年、身患抑郁长期失眠、几次想安乐死的老报人。儿子为我多方求医问药﹐ 还不时购买医疗书籍、下载相关文章供我阅读。今年三月﹐儿子买来了雪漠的《光明大手印实修心髓》﹝以下简称《大手印》﹞﹐我第一次知道了雪漠的大名﹐他的那么多有影响的小说我一部也没读过﹐因为我远离文坛很长时间了﹐对当今的文坛已漠不关心了﹐自然孤陋寡闻了。
我先浏览《大手印》的有关章节﹐然后从头看﹐不知不觉看了八遍。
第一个感受﹕世上竟有这样的作家!
第二个感受﹕雪漠是个好人、能人、智人﹐是个真人、善人、美人﹐是个佛人!他想让每个人都拥有一颗明亮的清凉的无量的善心。
第三个感受﹕他最可贵之处是现身说法﹐他这样的人才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更确切些说﹐他这样的人是拯救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第四个感受﹕雪漠的出现﹐是应运而生﹐当今这个时代太需要这样的人了﹐历史将关注着雪漠的一举一动!
我是一个受马克思主义影响“怀疑一切”的人﹐是受毛泽东思想影响“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的人﹐但读完《大手印》﹐我对雪漠不怀疑﹐我对雪漠不问为什么﹐我虽然还不明白如何修炼光明大手印﹐但我进入了“因惊喜而接受”的第一阶段。
读这部奇书﹐我有三种惊喜——
开眼惊喜。我办了一辈子党报﹐从未与宗教人士交流过﹐更未研究过相关著作﹐对宗教用语只知道四个字﹕“阿弥陀佛”。没想到﹐雪漠讲述《大手印》所用的词汇令我大开眼界﹐惊喜不已!诸如﹕大自在、分别心、救度、我执法执、子母光明会、真如、空性、保任、清凉、虚空、灌顶、无修、见即解脱、无二无别、究竟智慧﹐等等等等﹐对我来说是那么别致生动、那么有意境、那么耐我寻味!我感到特别亲切﹐仿佛见到一个个神态各异的纯真的幼儿笑脸﹐深深打动老朽的心!我可怜自己是个佛盲!
念想惊喜。 3月30日上午9时许﹐我在阳台上阅读《大手印》下卷。不知何故﹐目光离书﹐大脑闪念﹕尽管我长期受“宗教就是搞封建迷信”的教育﹐但内心却非常崇敬爱戴如来佛和观音菩萨﹐每当见到他们的雕像塑像画像时﹐感觉特别美好﹐就像路过幼儿园见到纯真的幼儿那样﹐久久不愿离去。我在自己的儿童文学集扉页上写了一句话﹕人类之所以美好﹐因为有儿童﹔儿童之所以美好﹐因为童心灿烂。有朝一日我要请教雪漠先生﹐可否这样套用﹕人类之所以美好﹐因为有佛陀﹔佛陀之所以美好﹐因为佛心灿烂。这样想过之后继续阅读。大约过了一小时﹐在65页﹐我看到了“大师若童” 、“大师绝对像孩子﹐因为他有一颗童心”的话语﹐心中那个惊喜难以形容!
见解惊喜。读到“不要指望一个政客会拥有出世间的智慧﹐一些政客的存在﹐也如人类的瘟疫一样﹐他的存在终究会过去的” 。心中惊喜﹕因为二十六七岁时我说过类似的话﹕老奸巨猾的政客和足智多谋的政治家﹐怎样区别?我们和敌人。有政客就有罪孽!读到“有些所谓的作家﹐活着不如死掉﹐因为他活着﹐仅仅是在制造一些精神污染” 、“世上流行的许多作家﹐其实不是作家﹐甚至不是‘人’ ” 。心中惊喜﹕因为我在十多年前说过类似的话﹕现在有些所谓的作家﹐是狗屁作家﹐他们是一伙制造文字垃圾的流氓地痞﹐是煽动恶念的教唆犯。这也是我远离文坛的主要原因。读到“如果我的作品不利众﹐我就不会去写它” 。心中惊喜﹕因为我在2004年谈新闻和文学写作体会时写过类似的话﹕无新不动笔﹐有益才开篇。读到“种下善的种子﹐就有善的果实﹔种下恶的种子﹐就有恶的果实” 。心中惊喜﹕因为我在1990年的一首歌词中写过类似的话﹕同是这片阳光∕同是这片土壤∕播种邪恶收获痛苦∕播种真诚收获安康。我深知自己的见解同雪漠的智慧相差几个层次﹐如他能看到政客是历史过客﹐我却意识不到。但我自觉有一种暮年邂逅忘年知音的惊喜!
雪漠说﹕对我的作品﹐有些人可以读出一种愉悦﹐有些人可以读出一种思想﹐有些人可以读出一种智慧的感悟。我读《大手印》﹐读出了愉悦﹐读出了思想﹐读出了智慧的感悟。虽然还很浅薄﹐但我感到很欣慰。书中的“参照死亡” ——无论做什么事﹐当你参照死亡时﹐会发现很多东西没有意义﹐财富、名声、权势、美颜都虚幻如梦﹐并无实质﹔“命随心变” ——心变了命就会变﹐是小人心必是小人命﹐尽干损人利己的事﹐一旦你的小人心换成了君子心﹐心就会支配你的行为去做君子的事﹐这时你的命也就成了君子命﹔“彩笔描空” ——一切都要像彩笔描空﹐你在画的时候要非常认真﹐但在空中却不留下 任何痕迹﹐对于任何事﹐做了就做了﹐做完之后不要再执著。
——转自陈全林的博客
真虔诚﹐就好好修行 文/老报人
4月上旬﹐儿子驾着长城车将我和老伴开进了《雪漠禅坛》。
一家三人与来自各地的十多位学友一起聆听了三天教诲。
被门卫称作“大胡子”的雪漠上师﹐表情既庄严又和善﹐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那是光明之心的自然显现。
遗憾的是﹐他用甘肃家乡口音开示﹐我听懂的不多。我只能用心去感悟﹐去相应。我听懂了的、悟应到的是如何去行善﹐如何去大爱。进而断想﹕如果这也叫“迷信”的话﹐我就坚定不移地“迷信”下去!
期间﹐心中还泛起一阵酸楚﹕在自己家里教化人心向真、向善、向美﹐还有人误解﹐真是大善难行啊!这等天大的好事本应是执政者的作为﹐我要是国家领导人﹐我就拨一大笔专款﹐请他在中央电视台开讲﹐打出字幕﹐让全国人民乃至全世界的人都听懂看清﹐铭记在心﹐依教而修。当每个人的心都清洗得光明灿烂﹐大爱无疆﹐社会岂能不和谐?!
对不起﹐这是思想开小差时的妄念。请原谅!
我继续听讲。奇怪的是﹐懂的不多却没有失望感﹐信心反而更充足。当他摇动银铃诵经时﹐那雄浑而美妙的声音令我顿感震撼﹐全身热血沸腾!同时有一种想流泪的觉受。因为没有学过这些真言?所以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感知到了什么是穿透力!
之后﹐思想又开了一下小差﹕凭他这嗓音﹐如果去唱歌﹐绝对是备受追捧的大歌星!
陈亦新能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将故事和问题表达得简明扼要﹐大家满心欢喜。陈建新带领我们诵经也非常好听。
可惜事先没学过﹐只能跟着哼唱。《奶格玛百字明咒》是梵文译音﹐像绕口令﹐开始感到很拗口﹐很难记﹐加上年纪老了﹐大家一起诵完后﹐我默读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但我下定决心要记住﹐第二天中午﹐我用了约一个半小时﹐终于能断断续续地背出来了。接着又用了半个小时﹐将上师造颂的《奶格玛百字明咒净障法》及《回向》也背了下来。
上师讲完后学友提问﹐由于我刚接触佛教﹐很多概念还记不住﹐加上上师用方言解答﹐听起来很吃力。所以我未同上师直接交流﹐想问的两个问题也没问﹐只把第二天夜里梦见上师的情节写上请他解答﹐我听清了两个字﹕吉祥!
回到家思绪纷飞﹐没有条理﹐更没逻辑﹐主要有这样几点﹕
★暮年抑郁失眠﹐反思起来﹐应是我年轻时有过贪欲和杀过鸡、鸭、鱼等动物的恶报﹔暮年有缘邂逅上师雪漠﹐应是我不害人、乐帮人、施恩不图报、极力弘扬真善美的善报。
★报刊上说﹕失眠一年少活十年。我失眠快三年了﹐照此推理﹐未来的时间不多了﹐若能用光明大手印扫除罪障﹐扫除病魔﹐我还可以做不少好事﹐从58岁开始﹐我逐步有了真正不为名利、没有邪念贪欲、只想多做好事的纯洁心境。
★我年轻时不知天高地厚﹐但并不目空一切﹐凡是能力比我强、德性比我高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我都敬佩。不仅对人﹐对酿蜜的蜜蜂、织网的蜘蛛、见到非亲生的迷路幼崽背回家自己抚养的穿山甲等很多动物﹐对生命顽强、功能独特的各种各样的树木花草以及九寨沟那样的神奇山水﹐我都敬佩不已!
★我敬佩上师雪漠﹐是因为他有光明大手印﹐有大智慧!这正是他同我等一般人不在一个层面上的根本所在!
★我决心用光明大手印之法帚﹐在上师的开示下﹐不停地扫!扫!扫!一直扫到“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扫的时候” 。如能证果﹐自然求之不得﹐不能也没关系﹐只管牢记着上师的忠告﹐像目标始终如一的蚂蚁那样﹐不停地向前爬!向前爬!爬向光明﹐融进光明﹐化为光明!
★因敬佩而净信上师的感激之情和虔诚之心﹐难以用语言和文字准确地表达出来﹐怎么办?就让它安住心间吧﹐愿它慢慢自燃﹐化为光照亮心灵。我又开始读《光明大手印﹕实修心髓》﹐读完﹝代序﹞﹐刹那间﹐我悟到了最好的表达方式﹕以敬佩的对象为榜样﹐好好修行!
2012年4月12日
注﹕老报人﹐本名陈颖﹐1946年11月5日生。曾任贵州黔东南报社总编辑兼党组书记、广西柳州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全国报业经营管理先进工作者”。
我的灵魂依怙——参加“雪漠(Xue Mo)禅坛”第六期讲座随想
文\明易 于上海
数日前,有幸参加了“雪漠(Xue Mo)禅坛”第六期讲座,感悟颇多。现借用雪漠(Xue Mo)老师著作《我的灵魂依怙》为题,对多年来的心灵探索历程做一回顾。
一、 缘起
妈妈说, 我出生前她做了一个梦,我在云彩上玩耍。 从此,我就记住了这个亦幻亦真的故事, 在很多时候都会自觉不自觉地想起它,并通过它建立起了与“前世”的姻缘。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我开始问自己:“我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我前世是谁?今世使命是什么?死后又到哪里?”。在长期时断时续的追问中,我思索着生命的意义。这时, 我会经常会记起妈妈的这个梦,觉得它隐约为我指引了方向。
二、 寻道
童年和少年在无忧的玩耍和读书求学中倏然而过,似乎忘记了寻找人生的意义。90年代初上大学期间,气功浪潮汹涌,席卷神州。那时,我也毫不犹豫并义无返顾地投身其中,品味其乐。记得那时, 根据人对气感的敏感程度,将人的气感类型从极敏感到迟钝型分为几种。虽然遗憾的是我属于迟钝型, 当别人很快地感觉到气在体内运行等各种觉受,我却毫无感觉,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我对气功的热情和对功法的习练和坚持。 由于这份坚持, 经过几个月(亦或更长时间)习练后,我终于体会到了这份气感。记得那时, 静坐时经常会发生气冲病灶现象, 我有鼻炎和一颗牙齿有损,气总是聚在这些部位。 尤其是, 静坐后入睡时,意念将自己融入天空后, 每每在恍惚中气机启动,体内和外部“真气 ”呼啸而至,流遍周身,尤其是在鼻炎和患牙部位, 感觉最为猛烈。如此一段时间后, 鼻炎治愈,患牙炎症也消失了。 这些和其他变化进一步极大地激发了我的热情,并担任了校气功协会会长,每天带领几十名会员习练各种功法。在此过程中,品味着传统炼养文化的奇妙和传统哲学理论(主要是传统道家理论)的博大精深,立志弘扬功法、广度有情。那时, 我坚信找到了人生的使命、价值和解脱之路。
三、 歧途
追求神通:
记得那时的气功派别中, 几乎每一派都包含着开发各种特异功能和神通的内容。 无例外地, 我也被这些内容深深吸引, 热烈地追求着神通和身体的觉受。习练功法时, 通常将根据自己慧根类型选择合适功法习练的提醒忘于脑后,执着守着脑中松果体部位,期盼着聚气生能,激活天目,获大神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时经常梦见自己开了天目。梦中醒来,空欢喜一场。在此过程中,每每有人显示出某种神通, 都会引起自己的羡慕。 这种对神通的追求和执着, 一直伴随了自己十余年。 尽管后来也对“万般神通皆小术,唯有空空是大道(当时也是不理解什么是空性的,直到接触了雪漠(Xue Mo)老师《光明大手印(Mahamudra)》才在理上挈入)”的道理略有感悟,但其实心中仍未放下对神通的执著。在此状态下, 除了习练一些动功, 身体受益外,其他方面(精神、人格和心性)并没有实质改变。在这种大道不明,追求神通而了不可得的状态下,渐渐地松懈了功法的习练,后来接着读了研究生,改变了生活方式和忙于科研工作等, 气功的修炼也放下了。
贪法:
博士毕业后去美国工作了几年。闲暇之余,想起了修炼事宜, 于是重新开始了“修道”之旅。 那段时间,出现了严重的功法贪婪。 一有时间,就上网寻找各门各派的功法,无论道家、佛家,显宗还是密宗,只要觉得不错,就统统下载、比较和研读。 有过这个经历和体验的人都知道,在这个修行阶段,面对这么多功法,经常会无所适从。 尽管当时也明白应当一门深入的道理,但在自己不明什么是真正的修行,也没有明师指点的情况下,其实是很难实践一门深入的教导,甚至经常困惑于该以哪一门为主深入。就在这种困惑中,挣扎了五六年。
四、 困惑
两年前,回到上海在大学中从事科研教学工作。虽然繁忙的科学研究和教书育人工作几乎填满了我的生活,工作中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这些仍然无法带给我心灵上的足够满足。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步入中年,对于人生意义思索、对修行的向往也愈来愈烈。遗憾的是, 仍然找不到人生意义何在,修行之路何在?其情其苦,实难以堪!
长期以来, 我就秉持着“吾貌虽瘦,必肥天下”的理想,我坚信这是我的使命和价值所在。 虽然,我在医学领域从事的科学研究和教书育人工作也是奉献社会和实现自身价值的很好途径,但看到周围很多人除了经历疾病的痛苦,还经受着巨大的心灵痛楚(紧张、忙碌、疲惫、抑郁,等等)并甚至因此走上不归之路, 每每此时,心中就充满了极大的痛楚和凄凉。 多么渴盼有一条路,可以带给自己解脱,带给众生一丝清凉和愉悦!
五、 曙光
在充满迷茫和困惑的寻找中, 我接触了《金刚经》和《心经》两本书,尽管读的似懂非懂,但其智慧的光芒已经带给了我丝丝清凉。一次偶然机会,在书店中见到了雪漠(Xue Mo)老师《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实修顿入》和《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著作,其简洁明了、直指人心的义理和切实可行、顿渐皆披的法门令我法喜充满。直觉告诉我,经过近二十年的寻找和精神煎熬,我终于找到了它:自觉觉他广化有情之路。
匆匆读过《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实修顿入》和 《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实修心髓》后,我抑制不住强烈的渴望, 给雪漠(Xue Mo)老师写了邮件,期盼中收到并填写提交了老师发来的“雪漠(Xue Mo)禅堂”现场听课申请表。 在经过焦急等待后,收到了参加通知,并在一个周末踏上了求道之旅。
六、 见师
百闻不如一见, 雪漠(Xue Mo)老师的圆融智慧、慈悲大爱和博大胸怀令我高山仰止。在这里,我看到了切实可行的修行者超越解脱之路;不仅顿悟了自己苦苦追寻的使命所在,更洞悉了实现“吾貌虽瘦,必肥天下”之愿的途径。
虽然和雪漠(Xue Mo)老师只有短短两三天的接触, 却澄清了长期以来心中关于人格超越和入世修行的巨大疑惑,种下了信心和成就的种子,丝丝清凉和阵阵法喜滋润心田。在这里,感受着雪漠(Xue Mo)老师的慈悲大爱和圆融智慧,聆听着老师“有执著必无解脱”的教诲;体悟着“积极入世修行”和“将诸显融入空性”的理法……
在此期间,诸多同我一样的困惑者共同沐浴在雪漠(Xue Mo)老师的智慧之光中,法喜充满!
朝闻道,夕可死矣! 道,就在这里;路,就在脚下!
转自雪漠文化网:http://www.xuemo.cn/show.asp?id=2470
从最初接触雪漠老师的文章到现在已经3个多月了,本贴也一直没有间断过,里面转帖了很多雪漠老师的文章,从内容上看,从最初对他学识证量,仁者之心的钦佩,到直指心性的智慧文字,再到《光明大手印》的传播,在线问答,雪漠禅坛。。。可以说,这也是我的心路历程。有心人一定发现,我最近没有更新,这段时间我去参加了雪漠禅坛的现场听讲,见到了雪漠老师。本帖伴随我走到了今天,真实一言难尽。之后,我也会把我写的感想发上来,供养各位!
从柏林寺到樟木头(上)
文\明宙
每个参加过雪漠(XueMo)禅坛的人都有自己的一翻经历和因缘,而我却是在经历了一翻宗教洗礼后,才最终在这里找到了可以安放灵魂的地方。
一、宗教体验
记得,我最早接触到与宗教有关的东西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那时一本蔡志忠的《列子说》吸引了我。从那之后,我几乎买了他全套的作品,其中最感兴趣的还是《禅说》和《六祖坛经》中的小故事。但后来,对其中的故事也有了越来越多的疑问,比如为何喝茶?看风景都能悟道?仿佛修行就是件闲情逸致的雅事。
但漫画是解不了渴的,从那时开始,我不停地在书店里搜寻能让我明白的佛教类书籍。在这个过程中,我从读书中获得了欢喜和一种理解上的明白,但最终让我多少心里有些释然的是吴立民先生写的《楞伽经讲记》,里面用如来藏的观点解释了佛性,让我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佛教面里最精华的东西。之后他又用九乘次第来说明大中观、大圆满见是诸佛见地的顶峰。虽然现在看来,这种观点有些偏颇,虽然各宗有见地上的差别,但这种差别也仅仅是显现在入门的方法上,究其精神都是一样的。
可能因为这次讲记是在柏林寺所讲的原因,使我后来有幸参加了那里的“生活禅”夏令营。在那次短短一周的寺院生活中,让我体验到了一种禅者的生活,一种未曾有过的清凉。每天所感受的是远离尘世的清凉和专注在心灵上的一种喜悦。以至于回来后的多日中仍然沉浸在那种喜悦里。那是一种纯真的,没有任何杂念的融入其中的感受。我一直以为这就是佛教所真正表达的一种境界。雪漠(XueMo)老师说宗教体验是宗教重要的组成部分。是的,没有宗教体验就感受不到更深层次的宗教内涵。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体验,才让我的人生有了一次次的改变。
二、大神通士
回到家后,我的心久久不能抑制那种心灵的愉悦,于是我开始在网上组织一些和宗教有关的活动,比如放生。当我真正和一些寺院去接触的时候,我才发现有些事并不像我所想的那么简单。纯粹的利生行为背后也是要有相应条件的。但那时我无法理解一些所谓的宗教的规范。尤其,在宗派间又存在不同的说法和规范,更让我萌生退意。后来,我干脆放弃了自己组织,转而去参加一些有规模的放生活动。
在那里,我认识了第一位密宗的师父,他是一位疯癫的瑜伽士,也就是有神通的大成就者。虽然我只见过他一面,但他的弟子在向我们介绍过他后,我对他升起了非常大的信心。我没想到,原来在书中看到的大成就者竟是这个样子的,从外表上看,他一脸的虬髯,大鼻阔口,真有些大瑜伽士的意味(有时我感觉他和雪漠(XueMo)老师像同一个人,不仅是形似,更有很多神似之处)。他所谓的疯癫,并不是表面上的比较疯而已,而是行为上彻底的疯癫,完全超越世俗行为规范概念的那种。听说他可以把吃下去的鸡再让他活生生的跑开,他可以用枪打烂自己的头再复原,在家乡他经常做这样的表演。他是当地政府唯一允许配枪的人。他在的那段时间经常去肿瘤医院,喝过酒之后,就用金刚杵为病人治病,显示了很多大神通。但有时,他也会跑到大街上去抱女人,亲近的人说他没有任何概念,这个女人可能和他有缘,看到她有业障才会那样。他从来不讲法,但从行为上却给我十足的震撼,我试图从他的行为上来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菩萨道。这就是我的第一位上师,他在行为上所表现的境界,我只能高山仰止,完全学不来的。
三、出离与偏离
我的第二位老师,还是在那个道场的因缘。虽然说《楞伽经讲记》的见地很高,但我无法由此而得到一种悟道的体验。瑜伽士虽然神通很大,但无法让我模仿他的行为,可以说他们走不到我的修行生活中。我通过一位师兄了解到他的上师。他的上师是当时我认为能够把见地与修行结合在一起的一位成就者。虽然我并没有皈依过这位师父,但他及他的弟子的行为还是深深地影响了我。他们的法门也是一种类似直指心性的方法,他们所修的也称为大手印(Mahamudra)。从传承上,他们自称属于噶玛噶举,但他们上师的法也并不是来自这个传承体系。当时,我只是想更多的了解他们的修行方法。后来,我才发现他们所说的大手印(Mahamudra)更多的是一种行为。举个例子来说,帝洛巴为了考验那洛巴的信心让他从悬崖上跳下去,那洛巴毫不犹豫地就做了,他对上师的信仰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生命。这种行为本身并没有错,但他们却把它的作用无限地扩大化了。在这种扩大化的同时真理便被歪曲了。列宁说:“真理向前迈一步就是谬误。”这位上师也会用类似这样的方法去对待自己的弟子,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打碎弟子的执著,这在道理上是讲的通的。我也很佩服这位上师的智慧,但后来我发现,这些弟子并没有因此减少执著,反而增加了他们的我慢和法执,心态上更是不把其他宗派放在眼里,他们所犯的错误就是夸大了一些宗教行为的作用,同时,又不去对治自己的心性,更把这种行为放在了真理的层面。
这是我在读了雪漠(XueMo)老师的书后才有的反思。
那时,我也迷在其中,而且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我为他们所说的出离而放弃了工作,在一个地方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我认为为了信仰必须要这么做,即使错了也不后悔。但是,我真的错了。我并没有得到我想要得到的那种信仰,于是生命的天平不再平衡,我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失重。我无法回到社会,也无法将自己融入到自己的信仰中。唯一支撑我的是我在书中所理解的真正的佛法,我才得以从某种巨大的失落中回到自己的身体。
离开他们后,我最常做的梦就是,每天被魔追来追去,我跑到一个地方,就会被魔找到,然后我再跑。就这样,每天都做类似的梦。那时的我已经彻底成为了宅男,我害怕出门,害怕看见认识自己的人,害怕看见自己父母,虽然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心里的痛,这让我更加难受。这仅仅是心灵上的痛苦,不久在生理层面也出现了问题。由于心情长期郁郁寡欢,我的内分泌系统亮起了红灯,血糖失去了控制,居高不下。那时,我曾写了篇文章描述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转发到噶举论坛上。后来我才知道,因为这篇文章,我在那个圈里还出了名。这种出名我避之唯恐不及的。但也因此认识了一位好心的居士,他同情我的遭遇,没事就带我出去参加一些宗教活动,排解我心中的苦闷,此外还介绍了一些工作,我到现在仍然很感激他。多年后,我又碰到了当年的那个师兄,他和我谈起的不再是修行上高深的见地和惊世骇俗的行为,而是股市中的沉浮起落和身在其中的游刃有余,那个充满宗教情怀的激情汉子不见了,但唯一不变的还是言语中那种“自信”。现在想来,正是他的那种“自信”感染了当初的我,让我做出了为之骄傲,也为之失落的人生选择。世事变迁,恍然如梦。当初我们为了同一的信仰曾不分彼此,现在竟然找不到一个相同的话题。无常在不知不觉中主宰着人们的命运,很多人在不经意间就磨灭了自己的梦想。这不尽让我感叹,不被外物所累,自始至终地坚持自己的信仰是多么的重要。
就这样,前前后后三年过去了,我才总算走出阴霾,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和相对稳定的生活。在这个过程里,我认识了很多人,有信佛的,也有不信的。不信佛的人大多对认识的一些宗教人士敬而远之,用个“敬”字已经很客气了。他们多数对身边的佛教徒有负面的看法,认为他们大多精神不正常,经常神神叨叨。我深以为然,这种现象基本上在我接触的佛教圈子里是个共识,也是不愿提及的事情。
看了雪漠(XueMo)老师的书,我才恍然大悟,没有正见才会让一些人变得比不学佛的人还差,还愚痴。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事没有底线,他们也深信因果,但他们没有正见,执著于心性之外的一些东西,结果越修越偏,甚至入了魔。我认识的一些学佛的居士,大谈佛法如何如何,满嘴“佛话佛语”,我总是深深哀叹,学了佛就不能说点正常人能听的懂的话吗?到现在为止,我从来都不敢和不信佛的人说自己信佛,所以也少有知音。这种疏离,让我总有种莫名的孤独。但我一直都坚信,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就一定有在世间层面上体现出来的“佛法”。只是我们没有一双慧眼窥探出来而已。
四、错过的机会
还有一位上师也是通过一位师兄认识的,他是汉地人,曾在柏林寺出家,后来去西藏求法,在五明佛学院呆过一段时间。我认识他时,他在五台山附近建立了自己的道场。之所以说是在五台山附近,因为从他那里到五台山沙河火车站几乎要一个白天才能到。而且有很长一段路需要步行才能找到搭顺风车的地方。这位师父所传的法叫“直传大圆满”,不需要加行、生起次第、圆满次第的修行直接传授大圆满法,超越一切的语言文字和一切灌顶。我当时一直向往得到最高的那个东西,那种心情真地迫切至极。
因为弟子们要闭这个大圆满关了,我恳求上师传我法参加闭关,上师开始是不同意的,没有谁第一次来就能得到这样的大法,求了几次,师父只是说再等等,后来我真的急了,干脆写了遗书,死也死在里面,把后事都交代了,上师可能被感动了,于是让我参加了大圆满的闭关。现在想起来,上师当时也是一种无奈,满了我的愿,随顺了我请求。其实我是没有资格的。当时闭关是很严格的,几个人在一间屋子里,用白布隔开,不见面,也不说话,每个人只有一张床,一件批单,一个钵(吃饭喝水),每天中午上师带着弟子来送饭,不说话,只是把饭递进去,之后就走。大小便当然也在屋中解决了。我从来没有闭过关,也不知道闭关修什么。说来惭愧,那时纯粹是抱着一种体验的心态去的。闭关前,上师把弟子分成几组分别叫进去传法,我和另一个居士一组排在最后。叫我们进去的时候,上师把这个直传大圆满法做了个简单的介绍,其实我已经听他说过好几次了。正准备等他正式传法的时候,突然,上师大喝一声,当时我被吓了一大跳,但心中却没有恐惧,而是如如不动,了然分明的感觉。就在这时,上师说,好了,带他们去吧。我们出了门,各自来到自己的关房,不知道为何,当时师父突然的“一喝”,我对此并没有任何的疑惑,但要命的是我其实也并没明白这“一喝”的真正含义。很快,七天就这样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就算再闭七十天、七十年也是没用的。因为我并没有真正明白。于是,这次闭关的宗教体验,也仅仅是个觉受,并没有帮助我提升心性。
在这之后,我陆陆续续地又见了他几次,但他所传的东西,我始终没能得到。那“一喝”却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甚至能想起来那时的心理状态和感受。但这种体验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也不可能复制的。有点类似禅宗的棒喝。我后来想,“一喝”能悟道的,应该具备很多条件,比如信心资粮,再加上上师的开示,这两样那时我都不具足。也可能我当时那个境界根本就不是,所以,上师没有开示。我虽然对法有信心,但却忽视了对上师的信心。
多年后,看到雪漠(XueMo)老师所说的信心的三个条件:即对上师的信心,对教法的信心,对自己成就的信心。我才明白,第一位老师,有信心但没有传法;第二位老师,对上师和法都有信心,但后来发现了问题,放弃了;第三位老师,对上师没信心,对法有信心。没有信心就是资粮不具足,知道了这一点,多年的寻找,也算没有白费。我终于知道了信心的重要性,我知道,虽然我遇到了很多很好的老师,无论顺也好逆也好,他们都在教我很多东西,都是在让我放下,但愚痴的我没能很好的对治心中的执著,一再的错过了,在没有信心的时候,学再多的法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其实是在等待,等待我生命中真正的上师……
从柏林寺到樟木头(下)
文\明宙
四月初,我坐上了南下的火车,心中有几分忐忑,因为我要去见一位我心中仰慕已久的老师。他就是《光明大手印(Mahamudra)》的作者——雪漠(XueMo)。
记得第一次在网上看到他的文章就给我如沐春风的感觉,不是宗教名相的堆垒,却能够直指本心,朴实的文字体现了一种证量上的大气。这在我看过的书籍中是未曾有过的。雪漠(XueMo)老师的书就像一盏道灯,让我这个处在迷途中的行者看到了前方的光明,只要一直向光明前进就能找到光明的源头。我想,这就是善知识的作用,他就像太阳一样,我们只要在阳光下就能感受到光明,并把光明也融入自己的心,慢慢地,我们也会化为那片光明。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它并不神秘而是我本来就有的光明,也不曾和我分开过,只是被无明的黑暗所障住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拥抱那生命中本有的光明,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光明里,让在黑暗中滋生的酶腐之气消失地无影无踪。
除了雪漠(XueMo)老师在文字中显现的智慧之外,最让我钦佩的是他把这种智慧和行为结合在了一起。很多修行人穷极一生追求生命的真谛,行为固然可贵,但这种解脱依然是个体化的。虽然,佛教仪轨中有很多发心的内容,理论上也强调世俗菩提心和胜义菩提心,但却少见在行为上的具体要求。很多利众的行为是一种善心的作意,比如《净行品》。这些固然对于个人修行有强大的净化作用。却对有着强烈执著的众生而言,无法了解到他们内在的真实功德。
雪漠(XueMo)老师虽然是一个作家,却承担了更多的社会责任,比如“西部文化爱心工程”。这对于追求心灵解脱的修行人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这种显化的利众行为即是修行的一部分也是成就本身的价值,它即是自利又是利他,即彰显了佛陀不舍世间的伟大情怀,又为这世间增添了一抹不寻常的亮色。也许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人们才会从这些外在的利众行为背后惊讶地发现他内在的功德,但无论如何,这种行为本身却为真实的佛教精神注入了无穷的生命活力。
以前,我虽然把佛教教理作为一种可以解脱的理论,却没有找到适合自己修行的方法,让解脱变成一种内在的体验。有时候,道理多了却成了障碍,那种明白其实只是一种理解。多年来,我在修行的道路上也经历了很多,有得到善法的喜悦,也有遭遇挫折后的迷茫。多年后,想起那些往事总是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那种经历准确的说明它已经变成了记忆,是不是真实的发生过都是件说不清楚的事。但留在我相续中的除了一些名词和理论,并没有真正地改变什么。我说的改变是指用正见去对治自己心,用光明的利剑去斩断心中的恶。我本来是疑心很重的人,不弄明白是不会去做的,一旦明白之后又懒于去实践,执著于心中的悟。这便是我最大的问题。
看了雪漠(XueMo)老师的书之后,我终于又找到了自己修行的信心和目标,在读书的过程中,虽然也不断地让自己明白,但却又总觉得少了什么。就是带着这样的疑惑,我踏上了南下的列车来到了“雪漠(XueMo)禅坛”。三天的课程下来,老师所讲无不透露出一种大智慧,那智慧就像来自虚空,随时随地可以任意取来,用过之后又消失于虚空之中。我的疑惑仿佛也被那虚空中的智慧所包裹变得不知所踪了。就像雪漠(XueMo)老师说的,大手印(Mahamudra)不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是本来就没有问题。
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来听老师所讲的道理,雪漠(XueMo)老师已经在他的《光明大手印(Mahamudra)》中说的很明白了。我之所以带着说不出的疑惑来参加,是因为这种道理上的悟是不究竟的。书中虽然有黄金,但那黄金不能用来饱腹;虽然有颜如玉,却不能传宗接代。悟了还要放下,这就是我来的目的。就像雪漠(XueMo)老师说的,“扫除物与悟,便是大手印(Mahamudra)”。修行中有很多的悟,这种悟有时候是心理层面的,有时候是生理层面的。无论哪种悟都是不究竟的。悟其实就是明白,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仅此而已。非要去加个“悟”,就变成了二元对立,成了一种执著。修行就是要破除执著,回到本来的状态。当破除心中的能悟所悟的时候,也就打破了原来所设定的规范,不再用分别的心去评判。这时,老师如座虚空之中,你只是用心去融入那虚空中的智慧就可以了。
除此之外,我千里迢迢来到“雪漠(XueMo)禅坛”还有一个愿望就是实修,光有理论是不够的,必须要去亲身实践。就像雪漠(XueMo)老师说的,“光有灯泡是不会亮,必须接上电路才能发出光明。”灯泡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就像每个人本有的光明。而光明大手印(Mahamudra)的传承加持就像可以让灯泡发出本有光明的电路。雪漠(XueMo)老师就像电线,光明大手印(Mahamudra)就像电线中的电流。进入传承的人就像连在电路上的一个个灯泡。我之所以这样比喻,是因为光明不是写在书里,画在墙上的。书中的只是文字,墙上的只是样子。真正的光明大手印(Mahamudra)是需要传承,心心相印的。看书只是一个敲门砖,是生起信心的一个方便途径,实修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我现场参加了“雪漠(XueMo)禅坛”,参加了禅修才明白的道理。原来我一直认为经书是诸佛菩萨的法身,看书一样是修行,一样能传递那种无处不在的加持力。但我总是执著书中的文字,执著文字所带来的悟,就像只看到了指月的手指,而忽视了月亮的光芒。雪漠(XueMo)老师说,“要了解文字背后的密义”。如果真能了解了文字背后的含义,心中也就没有文字了。那是一种比读书更高的境界,透过文字的表象与那种至高的精神进行沟通。但这样的相应未必就是稳定和持久的,因为习气是潜意识层面的,它会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显意识层面,没有高度觉知的心是无法打赢与习气的战斗的。虽然,加持力无处不在,但密法是讲究传承的,传承的加持力来自得到心印的人间上师。这是密宗和显宗上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别。
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这种加持力其实是来自修行人对上师的信心,皈依前和皈依后的区别是从普通读者变成了光明的实践者。心从此本质上发生了变化,如果原来是一种心理上的认同,那么从皈依开始就是用整个生命去实践和印证。多年的宗教之旅让我深知上师的重要,上师是加持之源,是十方诸佛的人间化现。在传承中依靠不是本尊,不是经教,而是上师。上师不仅仅是外在传承的人间上师,也是自性中的上师,内上师代表自己的真心。外境只是心的显现,如何看待上师同样是心的显现。不明白这一点的人总是说,雪漠(XueMo)老师的书哪里都好,就是太狂妄了,不然肯定拜他为老师。其实,狂妄的不是雪漠(XueMo)老师,而是自己的心。我看过的虽然只有雪漠(XueMo)老师写的《光明大手印(Mahamudra)》,但我却看不到一个“狂”字,我看到只有与佛无二无别的证量。如果说有所谓的“狂”那其实只是一种佛慢。光明就是光明,光明来了,黑暗一定消失,没有讨价还价的,这就是佛慢。其实,这不是一种慢,而是本然,只是区别我慢的一种说法。如果一个成就者证到与诸佛菩萨一样的这种光明,他一定有佛慢。这种慢是一种当仁不让,是大智慧、大慈悲的体现。对待这种佛慢最好的方式就是视师如佛。既然选择了上师去追寻心中的光明,就要无分别地接受光明所显现的一切,接受他的精神,实践他的教法,接受他的辉煌与荣耀,同样也要接受别人对于他的误解与诋毁。因为这才是真实的信仰。
这次参加“雪漠(XueMo)禅坛”还有一个感受就是要抓住当下,雪漠(XueMo)老师说,未来是虚幻的,能把握的只有当下。任何成就都是从当下点滴的积累开始的。总是把事情推到明天是不会有作为的。同样,关注当下我们的心是不是专注于正念,关注我们的行为是不是被正念所指引,这才是修行的关键。
愿“雪漠(XueMo)禅坛”越来越有好的影响力,越办越有特色,桃李满天下。
《无死的金刚心》连载——第23章: 魔桶
第23章 魔桶
1、梦中的归途
会供虽然很成功,但诸多的凶险,似乎并没消失。虽然在外相上,它们是由本波护法神制造的违缘,但其实,它们也是命运的鞭子,在驱赶我去实现自己的宿命呢。
那时节,我老是看到一个红色的大魔,他张着大口,朝我吸气。他每一吸气,我就觉得自己的生命能量流进了他的口中。那些日子,我总是感到很疲惫。
我问询司卡史德,她只是微微一笑,说:“别理它。你还是去朝圣吧。希望在下一个圣地里,你会遇到奶格玛。”她说她要去参加另一个会供,要我先去波吒厘子城。
在波吒厘子城,我遇到了一位在街头表演幻术的女子。
她带着一个木桶,说可以让所有进入木桶的人进入佛国。
没人知道那木桶的秘密。
2、高原的朔风
那个黄昏,我告别了司卡史德,走向波吒厘子城。
虽然有着浓浓的渴求心,我的心中仍充满了酒酣后的那种陶然,你可以称之为禅悦。即使在旅行途中,我也能将诸相融入自性。由于寻觅到了生命的终极意义,我的心中充溢着一股的浓浓的情。那是集慈悲智慧于一体的感情,你也可以称之为无缘大慈、同体大悲。
我的心中,一直有一座我向往的雪山,那份洁白和庄严,一直是生命激情的由来。高原风吹动着高原的尘,高原的尘喧嚣着高原的风。谁也想不到,伴随那风尘的,竟然是一种十分壮美的人文景观。
那时,我的额头也许有了皱纹。我也模糊了自己的年岁。在我眼中,这并不重要。虽然老是有人授记我会活一百五十岁,但我并不因此而有丝毫的欣喜。我明白,无论多长的寿命,相对于亘古的大劫,仅仅是电光般的一闪,如同万顷大海中一沫偶然泛上的水泡。重要的,是如何在生命之年,为这个世界贡献出有益的东西。
相较于上一回去尼泊尔,我额头的沧桑纹定然多了些,那是高原凌厉的朔风和印度灼热的日光刻下的印痕。你可以想象一个满面沧桑的僧侣——之所以打扮为僧侣,因为那些强盗一般不打劫僧侣,便因为我一直将自己当成了僧人。我还要入世做许多事,我怕自己不能如法地守持那二百多条比丘戒,那时我还并没有受俱足戒。跟一些混世的僧人不一样,我决不允许自己在受戒之后,再去干破戒的事。
我迈过了一条条山道,山道蜿蜒如水蛇般扭动。我的驮架里背着经卷和黄金。这时候,跟我同行的弟子中,有两个因患热病,生命已如水泡般破灭了。他们两人曾在去印度的途中,为了一个佛教术语争论不休,差点动手打起来。他们不知道,日后,他们会在印度的一个小村庄里,被席卷而来的热浪击倒。死前,那些术语一点也帮不了他们的忙。他们手忙脚乱,涕泪交流。一个说,我还没娶老婆呢。一个说,我死了,老娘咋办?但他们所有的理由都改变不了死亡的结局。他们是在我外出寻找奶格玛的时候病倒的。他们被扔进了尸林,成了垒垒白骨堆的一部分。尸林中白骨盈地,谁也不知道哪个是来自雪域的弟子。生命以最直观的形式向我展示了什么是无常。
3、贼住比丘
我走进波吒厘子城,走向那个同样在命运中等我的空行母。
两千多年前,波吒厘子城只是个小小的村庄。恒河渡口离这儿不远。一天,佛陀带着弟子来到这儿,他指着那时节还是一个寻常村庄波吒厘村说,这儿,将来会成为一个大城市。
巴利文的《大般涅槃经》记载了佛陀当时的预言:“阿难啊!当阿利安人仍常往还且商贾云集,此波吒厘子城将成为一大都市和商业中心。但此波吒厘子城将有几种危险,一者为火,一者为水,一者为邻友相争。”
百年之后,这儿真的成了一座有名的大城。它是印度历史上著名的孔雀王朝的首都。辉煌的文化,优越的地理位置,便利的水陆交通,使它拥有了无可替代的地位。
波吒厘的意思是一种会开花的树。很久以前,这儿有一个波吒厘树林。一天,有位青年拜一位婆罗门为师,求学时久,但长进不大。他心中郁闷,跟一帮朋友来林中散心。为了遣除他的烦闷,好友折下一枝花,叫跟他跟花拜堂成亲。在朋友们嘻嘻哈哈的调笑声中,成亲仪式结束了。大家兴尽而散,唯当事者意犹未尽,仍在树下品味。天渐渐暗了。忽然,光明大放,树下出现一个老人和一个美貌女子。老人说他是花精的父亲,要青年实现方才的承诺,跟自己的女儿成亲。青年又惊又喜,和花精举行了正式婚礼。不几日,树林里来了一队人马,他们带了各种物件,大兴土木,一座美丽的城市从此诞生了。
这便是波吒厘子城的由来。
这是一个玖瑰色的传说。我感到一种巨大的诗意扑面而来。
但事实上,波吒厘子城是由孔雀王朝建立的。那时,它与各国建立了良好的商贸往来。兴盛时期的波吒厘子城,有六十四座城门,有五百七十座箭楼,只每天的税收,就有超过四十万的钱币。
波吒厘子城在佛教史上也占据着重要地位。你一定知道孔雀王朝时期的阿育王。早年,他为了争夺王位,残忍地杀死了自己的哥哥。登上王位后,他统率大军,东征西战,在血雨腥风中统一了印度诸国。后来,阿育王放下屠刀,番然省悟,成为佛教历史上最大的护法国王。对内,他用佛教治理国家;对外,他将佛教推向了整个印度,并派了大量的僧侣作为使者,将佛教的火种传向世界。传说中,阿育王施展神通力,于一夜间,在世界各地建起了八万四千座佛舍利塔。此外,他下令以石刻的方式,将大量的佛教信息保留了下来,成为千年里不朽的记忆。
阿育王住世的时候,佛陀已入灭三百多年了。那时节,各种思潮都在印度舞台上演,有的是明显的外道,有的则贴上了佛教的标签。便是在佛教内部,也是众说纷纭,或因戒律不一而生分歧,或由见地不一而起纷争,佛教分裂成了好多派别,有大众部、有上座部,有上座部中的分别说部等。后来,阿育王派遣使者前往各地弘法时,由于见地、戒律、习俗等原因,一时间,杂说盛行,诤论哄起,内部也是争论不休。许多外道和无信仰者为了骗取利养,也假扮佛教徒,混入佛门。这类人,被人们称为“贼住比丘”。
贼住比丘最多的地方,便是一个叫阿输迦园的所在。阿输迦的意思是“无扰”。这是阿育王启建的,他花了很大气力护持此园。园内僧人待遇极好。为了贪取利养,贼住们蜂拥而来。他们俨然是大德高僧享利养,不守戒律,不修禅定,不学经法,每日里纷争不断,恶言恶行层出不穷。按佛制,僧团中每月必须举办一次“布萨”集会,对照戒律,检查自己的过失。但由于那些恶性比丘的搔扰,阿输迦园中在七年中,竟连一次“布萨”都不能如法举行。
一天,阿育王派了使者,前往阿输迦园,去调解僧众间的纷争。使者苦口婆心,但那些比丘却一如既往地大兴诤讼,甚至当场恶言相向。使者大怒,拔刀杀了一人。这下惹了大祸。阿育王亲自前往阿输迦园,赔礼道歉,并问询众僧:“如何给使者定罪?”僧人们认为使者由阿育王派遣而来,杀人者当然要定罪,派遣他的人,也要定罪。阿育王说,我只是派他调解,又没派他杀人。众僧道,你的使者动不动就杀人,定是你平时没有好好教育,你不负责,谁负责?
阿育王不禁长叹:“连你们对佛法都各持己见,莫衷一是,如何度众?难道这世上,没有一个能解我心头之惑的人吗?”
没想到,这一问,众僧的意见竟惊人的统一,他们告诉阿育王:目犍连子帝须是公认的大德,他是优波离尊者的第四代弟子。
于是,目犍连子帝须出山了,他召集了一千名长老,在阿育王提供的精舍里,开始了佛教史上有名的第三次结集。结集的内容,既有教法,又有律藏,其内容,尽藏于一本叫《论事》的书中。
那一千多名长老,还组成了口试团,对所有僧众进行测验,要他们说出对佛法的见解,然后根据其见地,清除了一批贼住比丘。
此后,阿育王下令,以后,所有僧团要和合无诤,谁要是制造事端,将会被赶出教团。
但世界上无论有多少阿育王,也抵挡不住那些真正的贼住比丘。他们可以说出无穷的佛教教理,但他们的心中,却仍是五欲炽盛,贪婪无比。
他们远比那些有着外道见地的贼住们更为可怕。
4、我进了魔桶
那个美丽的空行母就在波吒厘子城的一处很热闹的所在卖艺。
那所在,是几百年前最美丽的建筑,叫议事厅。那建筑,由精美的大石垒,雕文刻镂,鬼斧神工。它曾有八十根仿佛能通天的高大石柱,但我到达时,只看了其中的一根,别的都叫岁月腐蚀了。公元六世纪时,一场洪水过后,这座城市便一片汪洋,一蹶不振了。这也应了佛祖关于水的那个预言。后来,伊斯兰大军攻进了波吒厘子城,摧毁了该城复兴的许多可能。再后来,不同的主人登上了这个舞台,制造了更多无比热闹、却又稍纵即逝的幻影。
我到达议事厅遗址旁时,看到的,是满街的牛、乱窜的狗、四处屙粪的猪,还有牛车、马车等,各类噪音像沸水般翻滚。
历史上的辉煌不再,显赫不再,孔雀王朝像远去的风尘消失于历史的尘埃中了,留下的,只是阿育王的神话。
波吒厘子城用它的经历阐释着佛教的真理。
我不禁想起了巴利文《法句经》:“觉观万法如泡沫,觉观万法如梦幻,这样观察世间者,死魔无法见到他。”
一茬茬的人死去了,一茬茬的人又来了。变的是无数的场景,不变的是真理的光明。
在大幻化游戏中,我看到了那个女子。女子拿个桶,我不知道是啥做的,在外相上看,它没有一点儿出奇。
女子高叫着:只要五两金子,想去哪儿,我就用圣桶送他去哪儿!
她一遍遍重复着这句话,话音里有一种磁性,像是经过桶的共振,也像从桶里传出的回声。
那声音,像磁石吸针般吸引了我。
那时节,我将所有的女子都当成是奶格玛的化现。当我在街头看到那女子时,同样将她当成了奶格玛。
女子的身边围着很多人,他们都望着那个木桶。一个男子悄悄告诉我,那木桶不是圣桶,其实是个魔桶。他说他只见进去的人,却没见出来的人。他说,瞧那桶,盆口粗细,似乎盛不了多少东西,但他亲眼看见五个男人进了那桶,却没见他们出来。
我却想,她是不是空行母呢?
见我过来,那女子嫣然一笑,说:我的圣桶能通往任何地方。我只要五两金子,就能将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去不去?”
我问:你也能将我送到圣地?
当然呀。不然算啥圣桶。女子说,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我问:那圣地里,是不是有奶格玛?
当然有呀。女子说,没有奶格玛,还算啥圣地。
我有些疑惑。但我想起,以前空行母无数次试探我时,我每一生疑,就会生起障碍。我马上忏悔我的怀疑。
我想,她是不是司卡史德化现的呢?
女子冷笑道,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奶格玛吗?咋真的叫你去见她时,你却患得患失?她厉声喝问,你去不去?去不去?去就拿来五两金子。不去的话,靠一边去。别挡着别人的路!
她这一说,我就生起信心了。因为寻常女子,是不可能知道我的寻觅的。虽然我知道,有时候,圣者知道的,魔也会知道。佛陀真正的知音,其实不是他的弟子,而是魔王波旬。佛成道时,天地皆暗,日月无光,并无一人知道佛陀已证得无上正觉,但他的所有智慧和证量,都瞒不过魔王波旬。我甚至认为,魔王波旬才是佛陀真正的知音。
我掏出一块金子,足有十两。我想,要是真的能到圣地,别说十两,一百两也值。我将金子递给那女子,说,不用找了。
女子笑了,说,是呀是呀,圣地是无价的。那儿充满妙乐,快乐无比。你去了,就知道了。那儿是灵魂的最后归宿。世上有无数的人想去那儿,可是没有福报和机缘。要知道,这圣桶,是圣地的入口处,五百年才出现一次。有时候,圣地的人也会从这桶口出来。出来的人,定然会成为王者,这便是“五百年才有王者兴”的秘密。你别小看这黑漆漆的桶,你的身子只要一经过它,你五百年的业障便消除了。其原理,等同于霜花儿一见太阳,便会叫那炎阳蒸发。
好了好了。女子晃晃那桶。你先准备一下,该带的带,不该带的,送人好了。你的那些破烂玩意儿,在圣地里用不着,反倒显得累赘。
趁着女子往包里装金子的当儿,那男子偷偷捅捅我,悄声说,你千万别进去。这不是圣桶,是魔桶。你想,要真是圣桶,她是不会要钱的。这世上,哪有圣人贪财的?
我悄声说,不是她贪,是我在供养。人家在乎的,不是钱,是我的态度。
男子说,这桶,只要进去的,没见出来的。定然有古怪。
我说,这正是它的神奇之处呀。你想,它要是不通往一个大的所在,哪能盛那么多人?
那人悄声说,要是它通往地狱呢?
我说,我又没发去地狱的愿。这世上,正的发心,不会有负的结果。
那男子还要唠叨,女子冷笑了,对我说,你见哪个赤脚的,不忌妒穿鞋的?他想去,可你问问,他有五块铜板不?穷得屁眼里拉二胡,夹不住屁,你想去,也没那个资粮。
男子赤红了脸,嘀咕道:我只是说我该说的话。他要去,去便是了。
我安慰地拍拍那男子,说,你的心我领了。但我知道,我该去的。我知道天上有无数的云,但我不知道哪块云有雨。我能做的是,只要见云飘过来,我就呈上雨具。
我朝那男子笑笑,便钻进了桶。
5、美丽的女子
当我的身子钻进桶时,便感觉那不是桶了,而是一个隧道,一个黑漆漆的隧道。我像进入了真空,听不到任何声音。在那个隧道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我当然也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待我觉得出时间时,已到了一个所在。那是一个很像梦的地方。我看到的太阳跟外面不一样,它是由一晕一晕的光环套成的一个图案,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很是美丽。还有无数的花,很像外面的,只是显得更大更美。其中最扎眼的,是罂粟花。我知道罂粟花本来不大,没有气味,但这儿的罂粟花却大如钵盂,喷着一股股叫我陶醉的香气。我甚至将这种陶醉当成了瑜伽中所说的空乐,这种联想叫我信心百倍。我认为自己真的到了圣地。以前,我也看过许多外道的书籍,他们也有这种陶醉的说法,其描述,也跟空乐很相似。
我很高兴。心想,我真的到圣地了。
我相信,那女子,定然是空行母的化现。
我发现,即使我不修炼,只是闻那种香气,也会叫我忘了世上的烦恼,进而产生安详和大乐。我想,圣地就是圣地。
在那种香气中,我甚至忘了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但心中的那缕牵挂已渗入灵魂了,我开始像以前那样呼唤奶格玛。
奶格玛千诺――
奶格玛千诺――
我确信自己能见到奶格玛,因为我确实感受到了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种安乐。
在我的呼唤声中,一个美丽的女子出现了。
我发现,她既像莎尔娃蒂,又像我期待中的奶格玛。我不知道,是不是在我期待的心中,奶格玛便是莎尔娃蒂的模样?她顾盼生辉,美丽无比。只是她没有传说中的第三只眼睛。也正是这一点,更让我有亲近感。虽然我一直在观想三只眼的奶格玛,但要是真有一个三只眼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我定然会觉得不习惯的。我发现,那女子的眼中溢情流彩,融化了我心中的所有块垒。
我问,你是奶格玛吗?
她盈盈笑问:我不是奶格玛吗?
我又问,你咋像莎尔娃蒂?
她说,愚者的眼中,她们是有分别的。但在智者眼中,她们是一体的。
那一刻,我坚信,她就是奶格玛。
奶格玛伸过手来,我一握。那柔若无骨的感觉融化了我的心。
6、那你娶我吧
奶格玛带我去了一个更加美丽的所在。那儿鲜花更美,一丛丛的花喷着迷人的香气,更像一个个美丽女子在朝我笑。我的体内和心里,涌动着陶醉和大乐,那是我向往了许久而不得的乐。只是我分不清是禅乐还是欲乐,似乎是多种乐糅合到了一起。
奶格玛问我:你拿什么供养我?
我马上掏出了金子。
奶格玛笑了,说我不需要这个。这儿的人,用不着这些废物。
你有没有更好的?
我于是说,那我将我的身口意供养你吧。
奶格玛说:你知道身口意供养的真正含义吗?
我说我知道,就是我的生命和灵魂都从此都属于你了。
奶格玛说,那好,我们结婚吧。
我马上想到了以前司卡史德说的那种胜义的娶。我想,我不能再犹豫了。只有傻子,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我于是干脆地说,好的。我的生命都是你的,你愿意做啥,我都愿意的。
我马上看到无数的美丽女子云集而来,她们带着各种世间罕见的珍奇。我在许多圣者的传记中看到过类似的情形。我很高兴,我想,想来奶格玛所说的娶,便是双修的另一种说法。我早就知道这是证悟的捷径,司卡史德就是这样一夜间证悟的。说真的,那时,我其实渴望得到空行母的亲睐。
那些女子忙碌之后,一间洞房出现了。
我无法跟你说那洞房之美,那是人间不会有、只能感受、无法描绘或表述的美。我仅仅是看了它一眼,就被它融化了。我甚至觉得自己进入的,是一种殊胜至极的境界。当然,关于它的真相,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就是在那种陶醉状态中,我娶了奶格玛。
7、漏乐之事
我没有说双修,而说“娶”,原因很简单,我跟奶格玛享受到的,真的是五欲妙乐,而不是清净的禅乐。当然,那时的我,是没有办法分辨的。要知道,对于一个没走过迷宫的人来说,你叫他说出走出迷宫之法,显然有些勉为其难。那时,我只有一腔的虔诚和信仰。我想,既然我将身口意供养了她,那她叫我做啥,我便做啥。
开始,我还能想到那个等待中的莎尔娃蒂,但我的心中没有歉疚。因为,在我的眼中,奶格玛是我的上师,而不是妻子。正是这种宗教情感,消解了我对莎尔娃蒂的歉疚。而且,在另一种潜伏于心中的情感中,奶格玛已跟莎尔娃蒂合二为一了。那个等待我的莎尔娃蒂渐渐淡了,成了那个渐走渐远的影子。在圣桶的多年里,我没有得到过莎尔娃蒂的任何讯息。
有时,我甚至认为,莎尔娃蒂,其实也是奶格玛的化现。
就这样,遗忘的是大雪覆盖了莎尔娃蒂的许多痕迹。只有在一些偶尔的不经意的瞬间,我才会想起过去的岁月里,曾有过那样一段醉人的柔情。
我跟奶格玛在洞房缠绵着。我同样分不清时间。那时候,时间似乎消失了。奶格玛的身上同样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我跟她在无尽地缠绵之后,感受到的,只有陶醉的大乐,而不是厌倦和疲惫。你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那真是人间最美的享受。
按老祖宗的说法,女人是有各种类型的。有些女子,是不可碰的,任何男人一碰,其生命之精,便会被吸走或是流失。而世上有一种玉女型的女子,任何男人跟她接触,都会得到无上的益处。奶格玛便是这种女子。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虽然我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是没有时间的――我将跟她的结合,当成了传说中的双修。
不久,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那是一个可爱至极的小女孩。她聪明万分,善解人意。她有着羊油一样滋润的肌肤,有着金色的头发,有着百灵鸟叫一样欢快的笑声。
女孩的出生,给了我更大的快乐。你不知道孩子朝我笑时我有多陶醉,她第一次叫爸爸时我的多惊喜,拥她入怀时我有多满足。那真是天人才有的乐趣。
那时节,得到女儿后的喜悦让我忘了过去的许多经历。它像一柄刷子,扫平了记忆中的许多痕迹。
女儿三岁时,儿子出生了。我享受着儿女绕膝的天伦之乐。我觉得,这时节,我的人生才算真正圆满无憾了。奶格玛给了我男人的感觉,儿女们给了我父亲的感觉。此前的一切经历,给我的,只是一个行者才有的生命体验。没想到,以前我视为畏途的红尘生活,竟让我如此销魂……是的,销魂。这个词儿,真是最恰当的形容了。
但我仍然没有忘记我的信仰。我甚至认为自己一直生活在信仰里。因为我仍在诵经,仍在跟奶格玛双修――那时,我其实分不清双修和俗乐的界限。
我在那种自以为是的双修中乐此不疲,充满着崇高和情欲混合成一体的感情。那时,我忘了一个标准,信仰的本质其实是破执和利众。我不知道,那时我其实已陷入了另一种执著。
我老是用过去似是而非的宗教概念解释我的生活。我老是陶醉于现有的一切里。我其实是在自己安慰自己,用自己能接受的方式说服着自己。我甚至被自己感动了。我不知道那感动其实是在作秀,是自己对自己的一种作秀。我沉醉在自己秀给自己看的那种信仰里。
正是在我已经变异的话语体系中,我将那两个孩子当成了投胎的菩萨。要知道,在密乘的说法里,当那些投胎的菩萨需要时,你是可以放出自己的精液的。当然,即使不是为了生下菩萨,我也愿意为了奶格玛献出我的一切。几乎在每次“双修”中,我都愿意供养出我的“甘露”。
正是在这种语境中,我虽然知道自己在行漏乐之事,但还是有种为信仰献身的崇高感。
8、骄傲的儿子
在儿女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教他们一些宗教仪轨。教他们念诵,教他们观想,教他们画各类坛城,教他们打坐。我认真地教他们修习大礼拜、百字明、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那时,我只想培养自己的儿女。我甚至不想回藏地了。
可怕的是,莎尔娃蒂,也成了一个遥远的梦。虽然在一些不经意的瞬间,我也会想到她,但我会找出理由,说服自己不再去想她。我想,她定然早嫁人了。因为我再也没有收到过她的信。我甚至能想象出许多她跟别人亲热的画面,来掐断自己的歉疚,让自己的心安宁一些。
在女儿十八岁、儿子十五岁时,我已将得到的所有密法都传给了他们。我将所有父续部的密法传给了儿子,将所有空行类法脉传给了女儿。
奶格玛仍很美丽。她操劳着家务,除了每天做她该做的功课之外,将大部分时间用来教调儿女。她做着很多家务,做着那些虽消耗着生命、但却不得不去面对的琐碎事务。我常常被她的无私奉献所感动。我坚信,我的妻子是真正的奶格玛。
在父母的教育下,儿女进步得非常快。儿子很快就俱足了世间的八种成就,他有了天眼通,能见人所不能见,能看到三千大千世界的所有景象。他有了天耳通,能听到任何空间的众生的心声。他有了神足通,能到达任何想去的地方。他的飞剑让他能取千里之外的仇人首级。他的眼药成就,让他能看到地下的宝藏。我们于是富贵无比。我们的房子像宫殿一样美丽。那时节,王室老有人来欣赏我们的住房。我们的家,充满了从来不曾有过的尊崇和安乐。
几乎每一个到我家的客人,都希望儿子向他们表演神通。儿子老是像踩烂泥一样,将石头跺成一片狼籍。他时不时就在空中打坐,屁股下自然生出很大一朵宝莲。女儿则成就了忿怒空行母法,她的眼睛一扫,就能摘下树上的所有果子。天空飞过鸟儿,女儿只要轻喝一声,鸟儿便会石子般落地。
他们真是菩萨转世。他们的成就,是那时的我望尘莫及的。要知道,我那时俱足的,只是增息怀诛成就,我需要借助仪式和坛城的力量才能达成愿望。而我的女儿,几乎做到了生杀自如。
只是儿子有个毛病。他认为自己已得到了最究竟的成就,像骄傲的公鸡那样顾盼自雄。他老是施展那些神通。他赢得了无数的喝采。他最大的毛病就是,由于跟我过于亲近,他更愿意将我当成父亲,而不是上师。这让他不能得到传承内更大的加持,不能进一步突破自己的障碍,得到真正的大成就。
我老是对他说,儿呀,虽然你得到了许多无上妙法,但你一定要明白,所有教法中最殊胜的是上师法。你还是要多祈请上师,虽然我是你的父亲,但更是你的上师。上师的体性是三世诸佛和二十四个空行圣地的金刚亥母。你一定要明白这一点,所以,除了你在修持密法时必须诵的那些咒子外,你的心中,一定别忘了祈请上师,一定要至诚念诵“喇嘛千诺”。同时,你还要明白,即使在你持其他咒子时,你的心中也要明白,那些咒子的体性其实跟“喇嘛千诺”无二无别。没有游离于上师之外的本尊,没有游离于上师之外的护法,没有游离于上师之外的空行母。要知道,那无量的空行母,其实都是上师的化现。上师是本尊空行护法的总持。当你念诵 “喇嘛千诺”时,你其实是在念诵三世诸佛和所有空行母的心咒。所有对上师有信心的人,在临终时只要念诵“喇嘛千诺”,金刚亥母便会迎接他去往净土。你一定要明白,这净土跟密严刹土无二无别,跟所有佛国无二无别,跟二十四个空行圣地无二无别。当你往生净土时,就等于往生了三世诸佛的佛国和空行圣地。对于证得了究竟的人来说,它们是无二无别的。但对于那些没有消除二元对立、带业往生的行者,他们尚有分别心,那么,他们便能看到空行净土中有诸多光道通往密严刹土、诸佛国和各空行圣地。所有往生净土者,都会得到金刚亥母的特殊加持,疾速成就,随愿前往任何佛土。当然,你要明白,这仅仅是一种权说。因为当你证得了究竟之后,就会明白,那净土便是诸佛国土,它们是真正无二无别的。
但无论我如何教调他,都改变不了他的骄傲。
无数的人拥向儿子,成为他的弟子。他很像在本波时的童年的我。他开始授徒。他已经不太爱听我的话,不再进行深一层的修持了。事实上我知道,他的成就,仅仅是生起次第成就,还属于有为法的范围。我告诉他,儿呀,要知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你不可执著的。儿子哪里听得进我的话。要知道,证得神通的人,他最大的障碍便是那神通本身。
儿子老是表演他的那些神通。他甚至时不时跟人斗法。那时节,跟他齐名的,是一个婆罗门的女儿。从外相上看,两人的神通不相上下。
但我那时便知道,那女子,其实是个食肉的罗刹。
她早想收拾我儿子了。
(《无死的金刚心》 雪漠(XueMo)著 中央编译出版社2012年出版)
转自雪漠文化网
陈亦新:我与父亲雪漠
——《无死的金刚心》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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