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捕蛇者的对头

  64、我又想:能拖一时就拖一时,能躲就躲,能逃就逃。
  我摆了个姿势,等着科四先动手。科四看我不动,说了声:得罪。他左脚踏前一步,左手一个勾拳过来,我双眼盯着他的拳头速度并不快,心想科四第一拳不好意思太快,我闪身躲过,他第一拳还未打完,第二拳紧接着又来了,我看他拳速不快,轻轻避开了,谁知他一拳迭一拳,如同狂风暴雨般,我一开始还能看清他的拳势,但是他后来速度越来越快,我只能一步步往后退,这房间不大,刚退3步就抵到墙壁了。
  我心想:没地方躲了,要不就随便出一拳,顺势就认输算了。
  正想着,他一拳已到面门,我躲无可躲,顺墙蹲了下来,科四一拳重重的砸在墙上,只听到咚的一声,似乎整个房间都颤抖起来。
  科四说:肥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号朋友?故意不还手?
  我站起来说:四哥,我真的是尽了全力了。我根本就不会功夫的。
  科四还要说,那六叔开口说道:小四,你这拳叫什么名字啊?
  科四说:六叔,这个拳叫霹雳拳。
  六叔摸了摸自己的胡渣子,瘪嘴说道:霹什么雳啊?你打了19拳连人家衣服都没有碰着,还好意思说别人故意不还手?
  科四一脸惊诧,瞪眼看着我。我也是一脸惊诧,我看了看锡陀,锡陀朝我翘了翘大拇指。我心里暗自琢磨:看来我从蟒蛇洞出来之后,身体的确实有些变化了,不是科四拳慢,是我的反应快。
  兽医说:四哥,来,喝酒。
  科四有些不畅快,跟兽医你一杯我一杯搞了起来。他们两个喝酒的速度很快,我们几个举杯相陪都有些来不及。
  锡陀一直沉默不语,彪子也默不作声,我想和六叔聊聊,但看他一副不屑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看小梁总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就找出话来跟他聊,但是他说话淡淡的,嘴角总是带着微微的笑容,看起来和气的很,但是举止之间透出的那种气质却让人无法亲近起来。
  茶几下的空酒瓶越来越多,我虽然没怎么喝,但是慢慢积累起来也喝了不少了,我说:四哥,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就先回去了。
  科四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将杯子重重的砸在茶几上,酒杯都被他砸碎了,口里说:这酒喝的爽。他和兽医对视,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谁知,他还没笑完,只听到咔嚓一声,茶几也碎了,想来是用力过猛。
  科四随手叫来了服务生,问打碎了一个茶几和茶杯共计要赔多少钱。服务生说稍等,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子拿出一个本子来,打开给我们看,杯子一个100元,茶几1个3000元。
  彪子拿过那个本子,合了起来,说:你杯子和茶几我们不小心打碎了,但是这杯子和茶几就算翻5倍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吧。你看这样好不好,杯子我们认罚30,茶几认罚500.
  服务生坚决的摇摇头,说:这是我们的制度,一定要赔这么多钱。
  彪子将那个本子往沙发上一扔,刷的站起来:你叫你们经理过来!
  服务生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我们经理来就不止赔这么点钱了。
  彪子哎呦了一声:嘿,你这话说得有意思了,那你把你经理叫来吧。
  服务生啪的拉开门,重重的将门关上,兽医醉醺醺的想出去上厕所,拉开门,谁知门口站了4个人,说:对不起先生,你不能出来,房内有厕所。
  我们一看门口被人堵了,看来今晚有热闹看了。
  过了一会,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过来了,自称是经理,彪子说:你一个杯子赔100,一个茶几赔3000,是不是太贵了?
  小胡子经理说:先生,我们这杯子、茶几都是单独订制的,很贵的。
  彪子说:不能少?
  小胡子眼睛四十五度朝上,说:不能少。
  彪子也火了,他说:要是我们不愿意赔这么多呢?
  小胡子两眼一瞪,上下打量了彪子一下,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试试。
  我一听就火了,这么赤裸裸的威胁我还没有听到过,正要要搭腔,谁知一直微微笑着的小梁总呼的一下站了起来,他顺手提起一个啤酒瓶啪的一声打在小胡子头上,小胡子直接被打蒙了,一手捂头,一手指着小梁总,没回过神来,小梁总抄起另外一个酒瓶砸在电视机上,他大声说:这个电视机要赔多少钱啊?
  科四和六叔悄无声息的站起来,将小梁总挡在身后。
  小胡子这才啊的一声大叫,转身拉开门,逃了出去,嘴里大喊:你等着你等着。
  我没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小梁总这么生猛,一下子对他印象好了起来。
  科四拿出一叠钱丢在电视柜上,说,我们走。
  小梁总却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说:我倒想看看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群人走了进来,领头的正是那个小胡子经理,还是一手捂着头,他指着我们大声叫道:现在你们就是想赔钱也不要了。
  然后转过头对着其他人说:把他们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
  锡陀双手一张,把彪子、兽医和我挡在身后,对着小胡子说:以和为贵,这里的损失我一个人赔了,你说多少钱吧。
  小胡子猛的往上一跳,暴喝道:操你M的,你们现在白给老子钱老子也不要了。
  锡陀歪着头说:你刚才说操谁?
  小胡子说:操你……
  话没说完,锡陀没有任何准备动作,抬手一掌,在小胡总胸口结结实实的印了一掌,小胡子身子往后一倒,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竟然晕死过去了。
  有两个人将小胡子拖了出去,领头的瞬间被拿下,其他人有些不知所措,有个人说:M的,不给钱还打人,给我狠狠打。
  所有人都往小梁总那边去了,不敢靠近锡陀。
  科四和六叔挡在小梁总面前,由于进来的人太多,房间显得很小,动手动脚很受拘束。只见六叔双手挥动,含身推掌,身前两人被推的往后倒,顿时连带倒了3-4个人。
  六叔拿出一张纸片,大声喝了一声:住手,叫你们老板来。
  这几个倒下来的人爬起来,不敢停留,往门外走了。
  六叔转身对锡陀说:没想到这位年轻人武功如此之高。
  锡陀颔首示意,说:让六叔见笑了。
  没多久,门又开了,只见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对着六叔深深的鞠了一躬,说:六爷,不知道您大驾在此,多有得罪。今晚这些都记在我的帐上,改日我再向六爷来赔罪。
  六叔说:不需要向我来赔罪,不要张扬就好。
  那肥胖的中年人说:是,是,是。我给各位换个房间,六爷请稍候。
  六叔看了看小梁总,说:不需要了,我们要走了。他拿过科四放在电视柜上的那叠钱,说:这是今晚的消费和赔偿金。
  那肥胖的中年人不敢推辞,双手接过,说:多谢六爷。
  他亲自打开门,带着我们七个人鱼贯而出,一直送到门口。这才返身回去。
  我心想:这个六叔看起来不简单,那么这个小梁总更加不简单了,不是富二代就是官二代,我还是少惹为妙,闪了算了。
  我说:小梁总、六叔、四哥,天色不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六叔说:四位年轻人都是少年英雄,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有一事相求,还望不要推辞。
  65、我说:六叔您客气了,您尽管吩咐。
  六叔说:我们素昧平生,吩咐不敢,想求四位护我等三人前去一地,取一件东西。
  我说: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可不干。
  六叔哈哈一笑:绝对不违法乱纪。
  一直见六叔冷冷淡淡,这是第一次见他笑。
  我看了看他们几个,锡陀点了点头,我问兽医能不能抗住,他说没问题。彪子也无意见。
  我说:六叔,我等愿意效劳。
  六叔拱了拱手:多谢。
  只见三辆路虎停靠了过来,科四招呼我们上了车。我们四人坐在后面一辆,小梁总、六叔、科四坐在中间一辆,最前面一辆看不清坐了哪些人。三辆车缓缓开动,尽管已经深夜,但是长沙市内却依然车水马龙,车子前进速度并不快。
  我暗暗乍舌,三辆路虎价值可不菲,这个小梁总一定非富即贵。
  路虎突然一拐上了高速,高速两旁黑漆漆的,三辆车子风驰电掣一般,兽医由于喝了酒,睡着了,打起了呼噜,锡陀坐在副驾驶,我和彪子在后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里却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车子要到哪里,也猜不透六叔叫上我们干什么。
  过了一会,我也扛不住了,管他天崩地裂,睡觉先。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拉我,我一下子就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车子已经下了高速,车窗外一片广阔的水域,我啊了一声,这景色我异常熟悉,这是水府庙水库。这个地方离我的家不到10里的路程,我的初中有两年是在水府庙旁边的一所中学度过,这边上的一草一木我都了如指掌。拉醒我的是锡陀,他一直没睡,这附近他也熟悉的很。
  车子下了高速之后一直没停,直往水府庙电站而去,我心里我有些慌了,睡意全无,我把兽医、彪子拉醒了。看看手里的表,从长沙到这里,刚好70分钟,已经深夜2点了。车子穿过水府庙水电站的大桥,朝下游走了约2公里,悄无声息的停住了,车子停住了。我们依次下了车,我张眼一看,这个地方我也很熟悉,我们正停在水府庙的庙前。
  这个水府庙电站是建立在涟水之上的一个电站,其名字的由来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小破庙,但是奇怪的很,虽然水府庙是涟水最窄、水流最急之处,但是水库拦河大坝却没有建在庙附近。据老人介绍,建水坝前,施工队曾经勘探过,这庙下有一条阴河,建不了水坝,所以才将水坝建在离庙2公里处。我当时就想,水府庙可不止几十年,这个庙既然叫做水府,似乎古人早就知道这下面有阴河一般。
  在过去,水府庙香火非常火爆,生活在涟水边上的同志们靠水吃水,就得来求水神保佑。现在却破败无比,年久失修,早就倒闭的只剩下前面一堵墙和后面一两间屋子了,但是前墙的大门的门框上水府庙三个字依然可见。
  小梁总、科四也下了车,他们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衣服,每人背着一个包,想来他们是在车上换的衣服。小梁总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表,说:嗯,现在还早,稍等一下。
  三辆车的车头灯都熄了,前车的三个人也围了上来,小梁总将他们召集在一起,蹲在地上,打开手电,低声商量着什么,只有六叔走了过来,说:我们多年前在这座庙里藏了一件物件,现在是取出来的时候了,本来是由我在外面把风的,今天看见几位小兄弟身手不凡,就委屈大家一下,陪着我一起为他们几个在门外把把风。
  我心里不太舒服,半夜三更的把我们从长沙拉过来,为的就是给他把门望风?这庙里我去过,大门没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到了农忙时候,附近农民就将农具丢在这庙前庙后的,除此之外,就是石头烂泥。
  莫非真的被他们探测到了里面有什么宝贝?我好歹是这附近的人,如果他们是过来偷盗的,我可不能袖手旁观。想了想,我就有了主意。
  我说:六叔,这藏的什么物件啊,劳师动众的,这么远赶过来。
  六叔说:多年前,我借这水府阴气在这庙内种了一株药材,我老大最近身子不太好,要取出它治病。
  我说:什么药材要在阴气重的地方种植啊?
  六叔靠着车子,给我们每人发了根烟,说:不知道你们听说过黄芩无假阿魏无真没有?
  我们都摇了摇头。
  六叔接着说:这个阿魏是一种极其珍贵和稀少的药材,市面上出现的都是假货,所以叫做阿魏无真。我年轻时曾获异人相赠,得到一株幼苗,寻遍湖南,只有这水府庙阴气最重,所以在这庙内找了个地方,将它种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起出来使用了。
  我心里想:这个阿魏除非你是埋在地里的,不然早就没了。嘴里却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小梁总他们站起来,包括科四一共5个人,看起来大部分是晚上在湖大打球的那几个。小梁总过来跟六叔说:我们先进去了。
  六叔嗯了一声。
  小梁总5个人打着手电,推开水府庙的门,依次走了进去,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却又转身过来将门关上了,好像不让我们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一样。
  我盯着庙内,只见破墙乱瓦之间不时露出他们的手电光来,心里有几分心酸,如果保护的好,这个庙多少能算得上一个文物。庙前的两根柱子上曾经有一副对联的,可惜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过了一会,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锡陀,见他和兽医彪子三个人在抽烟聊着什么。六叔一个人靠在车子上,烟头在黑夜里显得很是明显。我明白哪里不对劲了:庙里的手电光消失了。刚才还能看到里面透出来的光亮,现在却什么光也没有了,要么就是刚刚进去的5个人在里面把手电熄灭了,要么就是他们消失在庙里了。
  刚回来,明早更。
  66、我问六叔:他们哪去了呢?
  六叔说:进去了。
  听得我稀里糊涂,我说:进去哪里了?
  六叔说:这个庙之所以叫做水府,是因为庙内有通道进入到地下阴河之处啊。他们进入阴河去了。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去取一株药材要5个精壮汉子,原来是要去地下阴河。
  这时,兽医跟锡陀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兽医说:锡陀,依你说,天下武功,有以静制动,有先发制人,有以柔克刚,那你觉得哪种最厉害?
  原来他们在讨论武功,锡陀说:这也谈不上哪一种厉害不厉害,要看个人修为和他所碰到的对手的修为。
  兽医见锡陀没法给出他满意的答案,就走过来问六叔:六叔,您觉得哪一种武功最厉害?
  六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说:我年轻时所学甚杂,各种武功均有涉猎。但有一次在华山和人论剑,有人用黯然销魂掌破了我七十二路空明拳,后来我改用降龙十八掌,只见那人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却是六脉神剑,又胜我一筹。由此可见,天下武功相互克制,玄妙至极。谈不上哪一种最厉害。
  我等四人均被六叔这番话镇住了,华山论剑、黯然销魂掌、空明拳、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这都是金庸小说中的名词啊,难道是真的?这梁六叔居然见识过?
  兽医说:没想到六叔武功如此精妙,连小说中的武功都练会了。显然兽医不相信他说的。
  锡陀突然笑道:六叔再跟你开玩笑呢,他刚才说的是石头剪刀布而已。
  我等一阵大笑,这个梁六叔看起来冷冷淡淡,没想到这么风趣。气氛一下好了起来。
  我们五人在车旁边抽烟边聊天,不知道过了多久,六叔显然兴致极好,正在跟我吹嘘他年轻时候“拳打南山老虎,脚踢北海蛟龙”的英雄事迹,突然,地下一震,地底下传来一声低沉的闷哼。六叔紧张的看了看表,说: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回来呢?
  我说:六叔,要不我们陪您下去看看?
  我这种“乐于助人”性格,在我的人生路上再一次显示出“威力”。
  梁六叔默默的低头想了想,说:今天请你们四人前来护法,不该让你们涉入险地,我自己先去进去看看,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有消息上来,请你们将进口封好,速速离开此地。
  这是在安排后事啊,看来这地下阴河六叔早就知道凶险异常,我心想:你们要是上来不了,这3辆路虎就白白的丢在这里不要了?车子在这里人不见了,等天一亮,别人就会奇怪来寻,六叔这个后事安排的也是乱七八糟。最起码把三辆车的钥匙给我们,让我们先填好进口再把车子开走,这样才万无一失嘛。哎呀,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我说:六叔,您听我说一句,我们现在还有5个人,彪子和兽医守在这里,我和锡陀陪您进去。万一有什么事情,就请兽医去前面我同学发哥家里,叫这里乡亲来帮忙救人。
  兽医瞪眼道:发哥?发哥家里是在这里吗?
  其实兽医也曾来过发哥家,但是现在黑漆漆的,他并不知道这里往上游走3-500米就是老同学家里。(此发哥非彼发哥,只因他名字中有个发字,为人又豪放不羁,我们都称他为发哥。)
  我和锡陀在太白山曾共同涉险,锡陀身手不凡我是很放心的,但是我不敢让兽医和彪子下去。
  六叔说:没想到你竟是此地之人,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二位跟我走一趟。
  说着,他打开车门,从车内拿出3个背包,一人一个。背包有些分量,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六叔又从车内取出三个探灯,我们戴在头上,推开庙门,向里走去。
  只见庙内凌乱不堪,到处都是破转乱瓦、横梁断垣,四面墙上隐约有些花纹,想必是以前绘在墙上的图案。我们绕到庙后的一块空地,只见空地中间,黑黝黝的一个空洞,旁边堆满了泥土砂石。
  走过去一瞧,原来这空地中间是一口井,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封了起来,怪不得我以前来庙内玩耍的时候没见过。现在被小梁总、科四他们重新启封,这口井估计就是通往水府的通道。
  探灯照去,只见一根绳索系在庙内的一块巨石上,另一头垂入井内,六叔双手抓绳,一下子就溜入井内不见了。我看那绳子只有小指粗细,要是我的话,抓都转不稳,怎么下去呢?锡陀四处看了看,找到一根小木棍,他将木棍在绳子上绕了几下,用手试了试,说:你抓着这根木棍下去即可。
  我双手抓住棍子两端,绳子缠绕在棍子中间,由于绳子和棍子之间摩擦的作用,我下降的速度很平稳,不久就到了井底。井底约有半尺来深的淤泥,但是却没有井水,旁边有一个半人高的横向通道,我靠边站着,告诉锡陀我到底了。
  锡陀一手抓绳,簌的一声,像是从高空落下来一般,双腿微微一弯,便站稳了,可是他溅起的淤泥却扎扎实实弄了我一身。
  横向通道内灯光飘动,六叔来不及等我们,一个人在前面开始探路了。
  66中六叔说的那个石头剪刀布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段子,觉得挺好玩,就写了进来。
  67、我和锡陀赶紧弯腰往里面走去,由于通道太矮,弯腰极不舒服,我和锡陀干脆趴在地上,一步步爬了过去。好在通道还算干燥,气息流通,不算难过。
  锡陀在前面,他停了一下,说:这通道不是天然的啊。
  我说:废话,外面那井也不是天然的。
  锡陀又说:既然是有人修了井和通道要到这水府中去,干吗这个通道修的这么矮,稍微修高一点就能弯腰进去了。
  我不耐烦的说:旧社会的人基本上都营养不良,他们没有现在的人这么高。快点走,万一你要是放个屁,我就惨了。
  锡陀嬉笑道:屁乃大补之物,如果你幸运碰上了,你要心存感激。
  我大声说道:发可,快点。
  两个人边拌嘴边爬,不一会通道渐渐宽敞了起来,我直起腰,刚好到头顶。我们两人弯腰一阵疾跑,想追上前面的六叔。刚跑几步,地势向下,且非常陡峭,我心里估算了一下,刚才那井估计有4-5米来深,像这等几乎垂直往下走的道路,不用多远,就该跟外面涟水河面相平了。
  锡陀双腿伸直,将路面当滑滑梯,滋溜一声就下去了,我也学样。很快就到底了。
  我站了起来,看到锡陀和六叔两个人趴在一起,六叔正在用探灯一点点的照着前面,勘查整个地形。
  探灯照处,这个空间并不大,好比是一个阶梯教室大小,斜斜向下,我们正趴在“后门”处,而“讲台处”有一个平台,平台外是一滩静水,而平台上有一个长长方方的物件,不知是什么东西。
  整个洞内漂浮着一股怪怪的臭味和一股火药味。
  我爬到锡陀身边,在他耳边问:那前面长长方方的是什么东西?
  锡陀轻声答道:棺材。
  我吓了一跳,尽管我和锡陀五毛曾经夜里逛过野坟山,但是在这等潮湿阴暗的地方出现一副棺材,还让我背脊发凉,毛骨悚然。
  平台下面或躺或卧着3个人,隔得远看不清是谁。另外两人却不见了。
  六叔取下包来,从包里掏出一把短刀,我也学样到包里一掏,里面却是一把多功能刀,上面有小刀、开瓶器、小剪刀等,那小刀短的可以切蚂蚁,我心想总比没有好。锡陀却从屁股后面掏出了他的那个甩棍,他握住棍尾,反手在空中用力一甩,棍头伸出一根更细的铁棍来。
  六叔站了起来,头顶探灯,一手持刀,一手半举着手电,缓步向前。我和锡陀轻轻跟上。
  突然,一阵细小的嗡嗡声传来,我将手电照向水面,却看不到什么。不用几步,我们就走到了那3个倒卧的人旁边,看了看,小梁总和科四不在,是另外三个。六叔和锡陀越过他们,我只好蹲下来查看他们怎么回事。我探了探鼻息,都活着,想来是晕了过去。正想要抱起其中一个,只听到水面一声响,一个人哇的吐出一口气,紧接着划水声,嘴里喊道:是六叔吗?手电照处,却是小梁总在水里拖着一个人,一步步走了上来。
  小梁总说:六叔,赶紧救人,小四还有口气。
  六叔跑到水里,一把将科四拖了上来,摸了摸胸口。他叫锡陀过去,将科四抱起,让科四坐到锡陀的肩头,然后让锡陀抱紧科四的小腿,把科四向下倒,相当于将科四倒挂在锡陀肩上。这种治疗溺水之人的法子我倒是听说过,锡陀说:要我跑起来吗?
  六叔说:不用。
  说着,六叔站在锡陀身后,蹲了个马步,双掌在科四身上轻拍,速度极快,不一会,只听科四哇的一声,吐出很多水来,又额的一声,猛地吸气进去。
  六叔将科四抱了下来,说:没事了。
  小梁总说:六叔,我们取了东西,赶紧走,这水里有东西。
  六叔说:好。
  他又走向另外躺在地上的三人,搭了搭脉,在每个人头顶轻轻击打几下,那三人都悠悠醒了过来。
  六叔对小梁总说:你带着他们四个先上去了,我取了阿魏就上来。
  小梁总说:这水里的东西很是厉害,像是鱼蛇一类的东西,数量很多,六叔千万小心。
  说完,从地上的包内掏了几个球状物给我和锡陀,说:这是特制的手榴弹,将拉环拉掉扔出去即可。又叮嘱了几句使用的注意事项。
  说完,小梁总便带着他的四个伤兵,沿着来的通道往回走了。
  六叔示意我和锡陀守在平台下面,他伸手在平台上面一搭,纵身上去了。看起来,这个阿魏是种植在这副棺材里面。
  我站在水边,盯着水面,锡陀拉着我往后走,说:我们别靠那么近,动物世界里面的鳄鱼攻击的都是靠近岸边的动物。
  我想想有道理,就往后走了几步,只见六叔站在平台上,已经启开了棺材盖,一股浓烈的臭味顿时传了过来。这种臭味既不是粪臭味、也不是臭鸡蛋味,更不是脚臭味、臭豆腐味,是一种很臭但是又无法形容的味道。
  我转头望了望锡陀,他正也看着我,他和我同时想到了一个东西:尸臭!
  六叔拿出刀来,忍着巨臭,弯腰在棺材里割着什么,我跟锡陀轻声说:六叔是不是在割那尸体的头?
  锡陀说道:不知道,我们随机应变。
  又是一声嗡嗡声传来,但是这次比刚才密集得多,并且持续的时间较长。我说:你听到了没?
  锡陀说:听到什么啊?
  我说:嗡嗡声啊。
  锡陀说:嗡你个头啊。
  我心想:难道是我出现了幻听?
  只见台子上的六叔右手将刀子别在身后,从身上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在棺材里摸索了一阵,由于是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在装什么。
  过了一会,六叔将棺材盖盖好,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台上,一个人用力推着那副棺材,只听到通的一声大响,棺材落水了。
  六叔站起来,拍了拍手,拾起袋子,从袋子形状来看,像是装了一个什么东西,但是一定不会是人头。他从平台上跳了下来,说:东西到手,我们走!
  我正准备转身,只听到水面上“波”的一声,睁眼看去,像是有条鱼从水面上跳出来,直冲我们而来,我闪身躲过,它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上下颌骨还在不停的咬动,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那怪鱼扭动着身子,掉头往水面方向滑去。
  我伸腿对准它的头部用力一脚踩去,红的白的都出来了。
  六叔说:我们赶紧走。
  我刚要走,就听到背后的水面波波波声不断,像是机关枪一样,转身一看,无数条鱼像炮弹一样对准我们射来。我躲避不及,顺手将手里的包举了起来挡在头部,蹲了下来。
  只听到啪啪啪一片落地和鱼身扭动的声音,我站起来一看,我的个乖乖,这地下只怕有好几百斤鱼。我说:这些鱼真牛啊,还能上岸。
  锡陀说:食人鱼没这么大的本事。只怕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们。
  话没说完,只听到水面一声哗啦啦的响声,我们三个探灯照去,只见水面上冒起六七个头来,像是巨大的老鼠。
  锡陀说:原来是水猴子。
  我说:什么水猴子啊?
  锡陀说:就是水獭啊。
  虚惊一场,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怪兽。水獭最多也就是国家保护动物而已。
  或许是因为我们的探灯的原因,水獭们突然一缩头,不见了。
  我吐出一口气来,说:走吧,没事。
  锡陀却面对着水面,缓缓的一步步往后退着走,说:就这几条鱼和水獭,能让四个大男人昏死过去?这水里面还有其他的东西。我们还是小心点。
  六叔点点头,我们将包都背在背上,一人手里拿着一个手榴弹,面朝水面,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后面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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