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捕蛇者的对头

  68、突然水面微微一动,冒出一个像是牛头一样的东西,它大嘴一张,往里一送,咬住了一个如乳猪似的东西,紧接着,水面大响,砰砰砰跳出6-7只水獭,对着水面吱吱吱直叫。我将探灯对准一瞧,哪是什么牛头,竟是一只鳄鱼。
  那鳄鱼毫不理会水獭的叫声,慢悠悠的爬出水面,3-4米来长,它昂头,几声咀嚼,完全将嘴里的水獭吞了下去,一步步向我们走来。那6-7只水獭不停的围着鳄鱼厉声尖叫,却也不敢去攻击它。想必是鳄鱼吃了了他们的同伴。
  我身上一阵哆嗦,刚才小梁总和科四在水里,幸好没有碰上此物,不然就算他们武功再高,也逃不出这张巨口。
  我们三个人迅速退到了来时的洞口,奈何洞口太小,无法一次走掉三人。六叔对我说:小伙子,你们先走,我来挡它一阵。
  这畜生皮粗肉厚,想要和他周旋,即便是六叔身手不凡,只怕也很难抵挡得住。想到此处,我说:六叔,一起来就一起回,我们三个人对付它把握大些。
  正说话间,那鳄鱼几个疾步,已经窜到我们面前了,一张巨嘴,正要朝六叔咬过去,那水面又是一声巨响,竟然伸出来一根巨大的肉柱,倒下来一把缠住鳄鱼,猛地一甩,鳄鱼嗷的一声惨叫,撞在石壁上,血肉四溅,竟然被这根肉柱活活摔死了。那些水獭吓得躲在石壁下,瑟瑟发抖。
  我们被惊得目瞪口呆,这鳄鱼何等威风,竟然瞬间便被摔死,这肉柱卷缠之力何止万斤?
  定睛一看,这肉柱分明是一根巨大的触脚,莫非我们在这里碰上了一只巨型章鱼?
  那触脚摔死鳄鱼之后,在空中停留了一阵,触脚上的肌肉缓缓蠕动,像是在辨别方向。
  六叔一声大喝:准备手榴弹。
  我们正要去拉手榴弹的拉环,猛见那触脚直朝六叔砸去,带起一阵狂风。我和锡陀来不及就势往旁边一滚,躲开触脚来势,但见六叔也是一躲,平地一跳,硬生生的躲开了触脚一砸一卷两次攻击。
  那触脚见攻击没有见效,慢慢的收了回去,我们三人将手里的手榴弹拉环一扯,扔到了水里,三声巨响过后,漫天的水花将我们淋了个湿透,抬头一看,那水面竟然像煮开了一般,无数触脚在水里翻腾。想来那东西吃了不少的亏。
  那水面与山洞地面的一般大小,大约100来平米,但整个水面都被无数触脚所占领,但始终没有见到这怪物的头部在何处。
  六叔大喊一声:趁此机会,我们赶紧上去。
  锡陀说:六叔,你先上。
  六叔爬进洞里,锡陀说:老肥,你第二。
  我看到六叔的腿已经完全进洞了,正想要跟上,猛地听到背后一阵风声,我暗叫不好,慌忙往旁边一滚,一根触脚猛地砸在洞口,将洞口的石头击得粉碎。那触脚尾端却细,伸进洞内,将六叔拖了出来。
  锡陀却是不慌不忙,举起甩棍,猛地一击,触脚竟被甩棍截断一截,那怪物吃痛,连忙收了回去,剩下的这段触脚尾如大蛇一般,在地上不停的翻滚。
  六叔满头满脸都被擦伤了,血流不止,但他神智清醒,举起衣袖将脸上的血擦净,他将背包取下来,教给锡陀,说:小伙子,请你帮我把这包给小梁总。
  话毕,他一手持刀,一手打着手电,一步一步朝水面走去。
  我大喊一声:六叔,不要……
  六叔朝着翻滚的水面一声怒吼:我操你ma,你来啊!看来是被这怪物彻底惹毛了。
  我抬步想要将六叔拉回来,锡陀将包塞给我,说:你带着包上去,我带着六叔上来。
  我说:要走一起走。
  锡陀对着我一声怒吼:操,叫你走你就走!
  认识锡陀以来,还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我咬了咬牙,退到洞边,准备先上去。谁知,那水面又伸出一只触脚,却是朝着我猛砸了过来,我一个懒驴打滚,躲得好不狼狈。
  这触脚再击不中,却没有再收回去,堵着洞口,又有三四个触脚伸出水面来,缓缓的伸了过来。我心里一声大叫:我日,看来今天要命丧在此了。
  锡陀和六叔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六叔本来持刀想要去割断那根击打我的触脚,但是看到这么多触脚伸了上来,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正在心里忐忑不安之间,我突然感觉到六叔前面的地面一动,一条漆黑的身影从地下窜了出来,张口咬住了一根触脚,没等我看清楚是何物,那触脚猛地一缩,将它全部带入了水中,水面又是一阵翻腾,须臾,恢复了平静,水面微微荡起波浪,只见一条3米来长的蛇从水里游了上来,躲在石壁下面的水獭见状,纷纷跳入水中,疯狂逃走。
  见到蛇就好办了,我吁了一口气,招呼六叔和锡陀走到我身后,锡陀知道我的本领,他将甩棍都收了起来,捡起我和他自己的背包,竟像是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笑:你也对我太放心了。
  我将我身上的包还给六叔,六叔紧紧的拿着刀,对着那蛇。
  我说:六叔,没事,您将刀收起来,这条蛇就交给我了。
  六叔诧异的看着我,像是不相信。
  我正准备念驱蛇咒,将它赶跑,谁知那蛇直立起身子,对着六叔不停的点头起来。
  我突然想起,刚才无论是鳄鱼的袭击还是那触脚的进攻,几乎都是朝着六叔去的,六叔与我们不同的地方在哪呢?难道这些畜生都喜欢他这个老男人不成?
  看到六叔将我还给他的背包慢慢的背在肩上,我想明白了,这些畜生并不是对着六叔进攻,它们是想要六叔包里的东西,也就是六叔在棺材内取出来的东西。
  我心想:这些东西真蠢,早点自己把那棺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不就行了?
  看着那条黑蛇不停的点头,我忍不住对六叔说:六叔,看来它是想要你包里的东西呀,你能不能分点给它?刚才要不是它,我们三个估计都要死在那章鱼脚下了。
  六叔想了想,说:嗯,你说的对,刚才这些畜生都是朝着我这包里的阿魏来的。
  他取下包来,从包里取出一个黑色袋子。那黑蛇在地上,蛇尾不停的扫动,张嘴看着袋子,竟像是十分欢喜的样子。
  六叔解开袋子,掏出一株像是灵芝一样的东西出来,一股恶臭迅速朝我们冲了过来。
  原来六叔打开棺材时传来的那股恶臭,不是尸臭,竟是这玩意所发出来的味道。我刚开始见这臭味慢慢消散了,还以为是六叔将棺材推入水中之故。
  我和锡陀忍不住捂住鼻孔,六叔在阿魏上小心的掰下一小块,放在旁边的石头上,说:这块就给你了。
  那蛇像是能听懂一样,滋溜一下,将那小块阿魏吃下,在地上一阵翻滚,又爬起来,向着石壁爬去,须臾变不见了踪影。
  我捏着鼻子,对六叔说:六叔,求您了,赶紧把他装起来吧。
  六叔说:两位今天帮了我大忙了,这阿魏我们三人一人一份。
  我正想说好,锡陀说: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六叔您拿去救人要紧。
  我暗骂锡陀傻,但是嘴里却说:六叔,这玩意这么臭,您还是自己留着好了。
  六叔朝着我们翘了下大拇指,将阿魏塞入那个黑色的袋子中,背上背包,带着我们从原路返回。
  69、我们三人一身臭泥,回到地面,但见满天星光,顿觉得神清气爽。
  科四等4人依然比较委顿,小梁总带着兽医和彪子重新把井封了起来。
  六叔看了看,说:看样子,他们4人得去医院看看才行。
  于是小梁总和六叔分别当起了司机,彪子以前考了驾照,会开车,但是第一次驾驶路虎,载着我、锡陀和兽医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在中间。车子在韶山下了高速,只见早有另外一辆奔驰在高速路口等着,下来三个人,替换我们做了司机。我暗暗赞叹小梁总思虑周全。
  四辆车回到高速上,车速顿时快了起来,天不亮就到了长沙,六叔和我们匆匆而别,可能是要拿阿魏急着去救人,也可能是要去医治科四等人。
  我们四人的车子一直开到湖大,临别时,司机取出1个大信封给了我,说:六爷吩咐,四位辛苦了,这是一点心意,请不要推辞。六爷又说,来日再来登门拜谢。
  想到在水府庙下的洞内,差点连命都丧了,我毫不客气的将信封拿了过来。找了个僻静地方打开一看,崭新的票子,像是从银行里刚取出来一般,一共4万块。
  我暗叹一声:六叔出手好大方。
  当下便将钱分了,1人1万,锡陀却将他的那份钱暗地里塞给了我,他说我不比他,我还在读书,缺钱用。我不要,他说就当是借我的,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毫不客气的一并收了下来。
  彪子说:刚才在车上有外人,我不好问你们,那庙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便简要的跟彪子和兽医说了里面的情况。
  彪子一脸的不相信,说:你就扯吧,就算你说的那水面是地底阴河,怎么就那么多动物都聚集过来了?
  我说:是那阿魏吸引他们过来了啊。
  彪子鄙视了我一下,说:你说那章鱼怪力大无穷,就连那鳄鱼也是皮糙肉厚,他们自己不会把那棺材打开吃掉阿魏啊?
  我顿时被问住了,锡陀悠悠道:小梁总他们是看准时间才进去的,依我看,阿魏是昨晚才成熟的,所以小梁总他们进去就碰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怪物们,差点命都没了。
  彪子还是不相信,怪声怪气的说:照你这么说,最后那条蛇居然能制服章鱼怪,是靠它的毒液咯?
  锡陀嘻嘻一笑,说:对的。如果将地底阴河比作大海,地面比作海面上巨大的冰层,那里面的山洞就像是冰层上面的透气孔,这也是为何那里能聚集那么多动物的原因。
  我说:哎呀,你这学问做得像模像样啊。
  锡陀不好意思的说:最近一直在看《动物世界》。
  兽医朝他比出了一个中指,说:你们两个接着忽悠。老夫回去也。起身走了。
  彪子也是半信半疑,拉着我和锡陀回了湖大的寝室,彪子一夜未沾床撑不住了,倒头便睡。
  我一身臭泥,锡陀也好不到哪去,洗完澡,锡陀看我精神甚好,有些奇怪,他拉我到阳台上,问我:你在山洞里说什么嗡嗡声,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听不到。再有,你什么时候功夫连这么好了,居然能能躲过科四如此迅猛的拳法。
  我说:我可能六觉比以前发达了。便将岳麓山的故事跟他简单讲述了一遍。
  锡陀伸手在我胸口打了一拳,欣喜道: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奇遇,能经历如此精彩的事情。
  我嘻嘻说道:关键是我人品好。说完,便问了问他的近况,和那姓李的女子怎么样了。锡陀沉默不语,点了根烟,猛抽起来。
  我看他样子,估计不怎么好,便没有再问,过了一会,锡陀突然问道:你说那个小梁总和梁六叔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费尽心思去那阿魏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摇了摇头,说:我也奇怪得很,能召集这么多人,出手这么大方,开出来的车也是价值不菲,我看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
  锡陀说:我看像富二代多一点。
  我说:是吗?我看那小梁总文质彬彬又带点凶恶之气,猜不出是何来路?
  锡陀说:好猜的很。你想想,我们湖南的首富叫什么名字?
  我一拍大腿,惊声道:小梁总难道是他的儿子?
  锡陀说:我看八成是他。
  我说:如果请他帮下忙,我毕业后进入他们公司会不会容易点?
  锡陀说:那应该没问题吧。不过,我看你也不是那种会去求他帮忙的人。(我毕业后确实去了小梁总的公司,从入职到离职一共3年,小梁总一直都不知道我在他公司做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我说:富二代,我可不想惹。
  锡陀说:你不想惹,他却想找你呢。
  我说:找我?找你还差不多。
  锡陀呵呵一笑,摆了摆手,说:你不是给科四打过电话吗?要找的话肯定是找你。不过,如果他们要找我,你也不要告诉他们。我参加工作后,四处奔波,见识了不少高人。山外山,人外人,我们还是低调点好。再有,你那蛇经上的异术也要藏着点。好好念书,毕业后找份好的工作,养家糊口才是王道。
  看来,毕业后短短工作几个月里,锡陀的感触很深,唠唠叨叨说个没玩没了。
  我说:别唧唧歪歪了,我们找个地方星际去?
  锡陀抚掌说道:好!要去就去最好的网吧。
  我说:那是,刚刚才赚了钱嘛。
  70、我和锡陀打了一上午星际,下午他就回江西了。我回寝室睡了一觉,就去实验室了。
  过了几日,科四打电话过来了,说请我吃饭,我懒得去,说没有时间。科四说他在我楼下,一直等到我有空为止。我无奈,只好下楼,上了他的车。
  我说:四哥,这次是要干嘛?
  科四说:没啥事呢,上次水府庙回来之后,疗伤的疗伤,救人的救人,六叔说欠你好大的一个人情,想请你吃顿饭。
  我说:这样太客气了。
  车子一直开到火车站旁边的一排老居民楼前停下。我下车抬头看了看,心里想,这是哪里啊?这地方吃什么饭啊?
  科四停好车,领着我在小巷子里面转了一阵,眼前一栋旧楼,矗立在这些老居民楼中一点都不显眼,科四穿过楼下铁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心里有些嘀咕,但还是跟着他走了。
  楼里却也比较宽敞,从一楼上2楼的楼梯非常宽,科四说:这里曾经是一个酒店。
  我哦了一声,跟着他上了2楼,2楼大厅里,摆着3个大桌子,呈品字形,六叔坐在靠里的那个桌子上,看见我来了,连忙起身来迎接我。其他人也慌忙站了起来。
  我心想:犯不着这么客气吧。
  六叔握着我的手说:我大哥吃了这阿魏,病好多了,他特地嘱咐我,要我请你吃顿饭,替他好好谢谢你。
  我心里想:取阿魏我们说来也没什么功劳,就是陪他下去了一趟而已,有什么好谢的,再说了,不是给了钱了吗?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又是喝酒又是劝酒的,来来回回就是那天晚上那几个人。吃完之后,科四带着那些人散了,就我和六叔在大厅里。
  六叔说:今天叫你来,一来是聊表谢意,二来是有事请教。
  我心里想着早点回学校,说:不敢言教,六叔您说什么事?
  六叔从身上掏出一张照片来,递给我,说:你认不认识这个图案?
  我接过来一看,照片拍的很清晰,却让我非常吃惊,因为照片上是一个蛇形的图案,跟我蛇经封面的图案一致,只不过这个图案看上去是刻在某个物体的柄上,拍照的只拍了蛇形图案,却没有拍全。
  这是我第三次在蛇经以外的地方见到这个图案了,第一次是在太白山蛇神庙里,第二次是在通天柱的内门上,这是第三次。
  我说:六叔,这图案是从哪里得来的?
  六叔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却反过来问我:你认识吗?
  我想起锡陀说不要太招摇的叮嘱,我摇了摇头头说:不认识。
  六叔说:那晚在水府庙内的洞里,你说对付蛇很有办法,我还以为你认识这图片呢。
  我心里很想知道六叔是怎么得来这张图片的,我说:我倒是认识一些搞蛇的。您跟我说说这个图片是怎么回事?
  六叔想了想,说:这是我大哥收藏的一件藏品,他这次吃了阿魏好了之后,突然将这个东西拍了照片,要我们给他找人问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说:他就没有说别的什么?
  六叔说:没有。
  我说:我看这个图案并不是全的,即便是认识这个图案也没有用,它是刻在什么东西上面?
  六叔踟蹰了一阵,说:那东西像是一把大的钥匙,这个图案就刻在钥匙柄上。
  我说:你大哥没有跟你介绍一下他是怎么得到那钥匙的?
  六叔摸了摸自己拉碴的胡子,想了想说:大哥不说的事情我是不会去问的。
  我说:这个图案我见过,非常的古老,我想见见你大哥,问问情况。
  六叔脸上露出非常为难的表情,说:见我大哥可以啊,但是你先跟我说说这个图案是什么东西,好让我回复我大哥。
  我内心非常矛盾,我不想再显露自己的异术,但是我也十分的想弄清楚这个图案到底是什么,好在六叔他们做事也很隐秘,应该问题不大,我说:这个图案至少有4000多年的历史,至少是夏朝时候的。你告诉你大哥,他一定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六叔说好,他站了起来,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之后,跟我说:我大哥要见你。
  根据锡陀的推测,要见我的这个人可能是湖南首富啊,不说富可敌国,但说富可敌县,那是绰绰有余。不过他再富有,也比不上刘*武有权势,所以我也不太紧张见他。
  我说什么时候,六叔说:他要我们在这里等他,他一会就到。
  大约1个小时之后,我听到远处一声停车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过了一会便上楼来了。
  只见一个长得跟小梁总很像,个子矮矮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金边眼睛,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向我走来。我知道,这人就是小梁总的父亲,那个传说中的中国首富。
  我连忙站了起来,他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手,示意我坐下,他让六叔带着跟他来的人都退了出去,空荡荡的大厅就剩下我和他
  老梁总从桌子上拿过茶壶,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问我:近代革命中,为何湖南人才辈出吗?
  我说:湖南吃得苦,耐得烦,霸得蛮啊。
  老梁总盯着我,说:还有呢?
  我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曾国藩。
  老梁总哦了一声,说:此话怎讲?
  我说:曾国藩的湘军其实说起来就是他的私人武装,朝廷没有他们的编制,也不给他们发军饷,所以湘军所到之处获得的财物也不上交国家,而是全部运回了湖南。比如攻下苏州、南京之后,他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连傻瓜都不相信曾国藩的辩词,说什么被大火烧掉了。
  老梁总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听我讲。
  我接着说:湘军后来被曾国藩忍痛裁军,卸甲归田。我们湖南人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打仗发了财,有了钱就拼命送自己的子孙后代读书,所有才有了近代革命中湖南的人才辈出。
  这些玩意我在看唐浩明写的《曾国藩》后,看过很多对《曾国藩》的评论,其中有一篇刚好谈到老梁总问我的那个问题,我信口开河,就拿来回答老梁总了。
  老梁总连连点头,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这番言论倒是很新颖。如果我说,近代革命中的湖南人,包括曾国藩,之所以能创造历史,是因为历史必然,命运的安排,你相信吗?
  老梁总当时只是湖南首富,成为中国首富是后来的事情,特此更正。
  昨夜牙龈出血,竟然不觉。早上起来吐痰,大口大口鲜血,血流不止。不过现在没事了。
  等下继续更新。
  71、我直了直身子,我只听过时势造英雄,或英雄创造历史,听老梁总的口气,他是一位宿命论者,我看着他,认真的听他继续说。
  老梁总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来,交给我,我忙取过来仔细端详了一下。
  好像是一把钥匙,通体黑色,与我们现在用的钥匙又有不一样,很显然,这就是那照片上的物件。其形状就像是一枚硬币竖立在一根小段细铁棍的一端。而硬币上印的花纹就是那蛇状图形,钥匙身子不知何物所制,有着不少坑点。
  我知道这个东西对于老梁总来说,非同小可,他日理万机,仅仅因为我说我认识那个图案,他就放下一切事情专程来见我。所以我看完之后,就连忙还给了他。
  我说:梁总,您这个钥匙是从哪里得来的?
  老梁总脸上露出惊喜,说:钥匙?你也觉得这是一把钥匙?
  我说:看起来很像嘛。
  老梁总说:你知道是为什么我能有今日小小成就吗?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老梁总目光神游,看着窗外,说:别人都说,当年我一介书生,放弃国企的工作条件,与几位同学朋友歃血为盟,下海经商,数十年拼搏,方有今日成就。可是他们不知道,如果没有那个送我这把钥匙的人,就绝对不会有我今天。
  我哦了一声,很真诚的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老梁总说:我大学毕业时,改革开放刚开始。我参加工作不久之后,一天深夜,有人找到了我,要我下海经商。我当时马上就要升任国企的车间主任了,前途一片光明,就拒绝了他。这个人说要送我亿万富贵,我当时莫名其妙说,以为他是个神经病。
  我心想,如果有人突然跟我说要把我扶持成中国首富,我也不会相信的。
  老梁总说:他知道我不相信,他举了一个他扶持的人,这个被扶持者开创了中国新的历史。但我还是不相信。后来他举了这个被扶持者一生中几个让人匪夷所思反败为胜的事例,并详详细细的说明了背后的原因,我开始动摇了,我慢慢相信他了。
  听了这段话,我像是听到了一段历史背后的辛秘,我明白他所说的这个被扶持者是谁。
  老梁总说:我问他,他送我亿万富贵,那他想要什么?那个人说,他不需要什么,他需要的就是让我有亿万富贵。好像帮助我成功就是他的使命一般。 我又问他我如何才能得到这亿万富贵?他说成功之路非常坎坷,没有一步登天的好事,他说我会历经磨难方能富贵。
  我仔细想了想刚才老梁总说的这些话,有些莫名其妙,一个人莫名其妙的说要送一场富贵给他,而他也莫名其妙的答应了下来。
  老梁总接着说:那个人留下一把钥匙给我,嘱咐我一生之中都不可遗失,就悄然离开了。后来我经常跟我的几个同学同事在一起讨论,觉得改革开放刚刚开始,遍地黄金,下海经商未必不是好事,我们四人歃血为盟,以我为首,辞掉了那份工作,开始了创业之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那个人总能带给我一些信息,让我从绝境中脱困,在逆境中奋发。
  我心里乐了,好像是明白老梁总说的“那个人”是什么了,那个人未必真的是一个人,那或是一种精神的信仰,一种执着的追求,每一个成功的人,哪一个没有一段艰苦卓绝的经历?现在老梁总说起这个,是不是年纪大了,有些精神恍惚,将他自己心里的那种信仰实化成人了?让他认为是有一个神在背后暗暗的帮他。
  老梁总说:前些日子,我生病了,回想这三十年来的历程,很多感慨,很多回忆,我特别的想找到那个人跟他聊聊我前30年的日子,让他帮忙指点我日后的路程。这些年,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找他。我只有他留下的这把钥匙,希望你能帮帮我。
  老梁总虽然轻描淡写的说要找那个人,但是我心里明白,三十年了,第一次主动出去寻找那个人,老梁总一定碰到了他无法越过去的坎。
  我说:梁总,说心里话,这个图案我只看到过两次,这是第三次。
  老梁总双眼一亮:你在哪里见过呢?
  我说:我见过的两次全是匪夷所思的地方,并且毫不相干。对不起,梁总,这两个地方我都不能说,也不能带您去。
  老梁总没想到我这么直接预堵了他的请求,睁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梁总,我不知道您碰到了什么困难,但是,请您一定要相信,30年您都过来了,这一次您肯定能过去的。
  老梁总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想相信我能过去,但是确实是过不去了。
  一下子苍老不少了。
  我说:如果日后有机会,一定帮您解开这个钥匙之谜。
  老梁总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满脸沧桑,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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