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古墓境】--那年,我跟人学盗墓时,遇到的诡异经历!

  “要有鬼的话,咱们早归位了。”胖子道:“我的意思是,这里肯定有暗道,或者暗室。”
  我很迷惑:“从表面上来看,当时这里肯定遇到了极其突然的危险事件,导致这里的小鬼子开始撤退。你是想说,这个休息室的主人没往地面上跑,反而逃回了这里,并上了锁从暗道走了?或者藏在了暗室里?”
  “一会扯这个,先找找有没暗道什么的。”
  这个房间并不大,比一间普通卧室大不了多少。除了地板和天花板,四周的墙壁全是混凝土,异常坚固。如果真有暗道的话,那也应该在地板上。
  我和胖子分头找,地上的灰尘很厚,需要仔细的去分辨。但仅两分钟,他就回头叫了我一声:“小靴子!”
  我走过去,角落里的胖子用狼眼照着地上,他抹开的灰尘下,赫然有着一条方形的缝隙,与地板的拼合的缝隙明显有别。旁边的衣架,应该是原本压在木板上的掩饰。
  胖子拔出伞兵刀,压着木缝一撬,就把木板撬了起来。
  他和我对视一眼,慢慢把木板掀开,露出一条漆黑的裂缝,隐隐还有股冷风吹上来。
  果真是条暗道。
  胖子用狼眼往下照,发现两米多深的地面上有座木梯,已经烂成了一堆。通道从这里开始斜着向下延伸,地表很不平整。受方位的局限,其他地方暂时看不到。
  我见他跃跃欲试,似乎很有下去打探的想法,连忙制止:“打住打住!这下面也不知道通到哪儿,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咱们就在上面休息一会,然后找出路,如何?”
  “你确定那边安全?”胖子俩眼一转:“当年守在这儿的小鬼子,出事儿之后第一时间想着就是往这儿跑。我估摸着这下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他想了一下:“要不你拿绳拴住我,一有动静我就喊你,你立马把我拉上来。”
  我瞅了瞅他表情,很认真,就道:“拉倒吧,一出事儿,我他娘的肯定被你拽下去。你这个死胖子少说也有180斤,打死我也拉不动。”
  “那我自个儿下去,到时候要找到什么宝贝儿,你他娘的可别眼红。”说着,胖子就从背包里往外掏东西。
  我一看这死他是铁了心的要下去,就连忙拉住他:“行了行了。屁股上有伤也不安生,你还是在上面呆着吧,我下去成了吧?”
  “嘿嘿,成!”胖子竖起一个大拇指:“我就知道薛家人都带种!”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着:如果到了下面,一有什么动静老子就往回跑,以胖子的力气把我拉上去,显然是小菜一碟。但要换个位置的话,胖子要是出事,我不一定能救得了他。到时候就我孤身一人,在这地下的成活率会直线下降。
  当年日本人在长白山的地底下建造了如此规模的建筑群,显然是有极强的目的性。小鬼子的这种做法,动摇了我之前的推断。即使大清王朝的宝藏再难找,也不至于如此劳师动众。他们很显然是打算长久居住此地,应该是另有所图。为何又和二哥的目的能扯到一起,这恐怕得遇到薛老二才能明白。
  但从日本人和薛老二,甚至陈三麻子等一赶草莽的表现来看,这地方一定有个极为重大的秘密。如果抛开小鬼子想在地下挖个茅坑拉屎的话,那这条密道的出现,就有点蹊跷了。
  胖子用尼龙绳做了条安全带,绑在我身上,慢慢把我吊下去。
  他给我装了两根冷光棒,并把狼眼给我。本来还想把56式给我的,可我不会用,就把伞兵刀要了过来。
  整顿好一切,胖子千叮万嘱: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前行。一旦有动静,立马发信号。
  我点了点,抓着绳索慢慢向下爬去。
  如果抛开那呛鼻的霉味儿,地下的空气质量还算可以。还未降到地上,我就先用狼眼扫视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危险。
  不出意外的话,这底下应该是这片建筑区域的最底部了。这条通道,并非我们想象中被挖出来的,而是没有经过人工修饰的沟壑。泥石混合,弯弯曲折,时大时小。
  前方是黑洞洞的,上面就是夹层休息室的木地板,底部长满霉斑和青苔,有几处几乎要烂透了。
  绳子渐拉渐长,我见似乎并不存在想象中的危险,也就松了口气。
  一直走到绳子将近的时候,沟壑到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角长方形的洞口,近乎椭圆,上面人工痕迹很明显。我用狼眼照了照,洞很长,竟然看不头儿。
  这时候,胖子拉了拉我的绳子,我给他发了一个安全的信号。不大一会儿,胖子带着装备就跑了下来。
  他走到我身边,没来得及收绳子,就立马指着那个洞口叫道:“我操,这是盗洞!”
  胖子用尼龙绳做了条安全带,绑在我身上,慢慢把我吊下去。
  他给我装了两根冷光棒,并把狼眼给我。本来还想把56式给我的,可我不会用,就把伞兵刀要了过来。
  整顿好一切,胖子千叮万嘱:在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前行。一旦有动静,立马发信号。
  我点了点,抓着绳索慢慢向下爬去。
  如果抛开那呛鼻的霉味儿,地下的空气质量还算可以。还未降到地上,我就先用狼眼扫视四周,并没发现什么危险。
  不出意外的话,这底下应该是这片建筑区域的最底部了。这条通道,并非我们想象中被挖出来的,而是没有经过人工修饰的沟壑。泥石混合,弯弯曲折,时大时小。
  前方是黑洞洞的,上面就是夹层休息室的木地板,底部长满霉斑和青苔,有几处几乎要烂透了。
  绳子渐拉渐长,我见似乎并不存在想象中的危险,也就松了口气。
  一直走到绳子将近的时候,沟壑到头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角长方形的洞口,近乎椭圆,上面人工痕迹很明显。我用狼眼照了照,洞很长,竟然看不头儿。
  这时候,胖子拉了拉我的绳子,我给他发了一个安全的信号。不大一会儿,胖子带着装备就跑了下来。
  他走到我身边,没来得及收绳子,就立马指着那个洞口叫道:“我操,这是盗洞!”
  胖子扯了扯绳子,问我什么情况。我回道:暂无危险!
  这种交流方式,是他刚教给我的探洞暗号,类似古时的旗语。以扯绳为信号。两短是:情况不明。三短是:有危险,拉绳子!。一长一短:暂无危险。两长一短是安全。至于九短一长和八短二长,那说明,对方在扯蛋,而且扯的很爽。还有一些更为复杂的暗号,我没来得及学。
  哪知道胖子一接受到信号,竟然带着装备跑了下来。然而,他走到我身边,还没来得及收绳子,一看到那人工洞口,就惊叫道:我操,这是盗洞。
  “什么?”我愣了一下,旋即又看了看那个洞口,实在看不出这破洞有什么奇特的地方。
  胖子丢下手里的绳子,面上的表情很古怪。他从我手里拿过狼眼,很仔细的查看洞口的边缘和内壁痕迹,之后他退了出来,道:“妈的,这绝对是盗洞,而且是个高手挖出来的。”
  我见他说的煞有其事,蛮像那么回事。就问:“你从哪看出的是个盗洞?要是个洞就算盗洞的话,那世上的盗墓贼也忒多了点。”
  “这你就不懂了。”胖子道:“盗洞和普通人的打的窟窿,就跟花丛老鸟和小鸟摸娘们儿的区别一样。像这种洞,叫直肠洞又叫翻铲洞。一般挖秦汉时期的大墓才开这种洞。因为那时候的墓埋的很深,直上直下打洞时最不容易塌方……”他指着洞口,“你看这上面的铲印,绝对不是现在道上用的旋风铲,而是旧式的21铲痕迹,只有老一辈子儿的摸金贼才用这号铲。而且,你看这地上有没有土?”
  楼层貌似被吞了~~~
  @开封是没希望了 110楼
  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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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昨天一直在刷新,一直被吞楼,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上去就看不到了。我继续更!
  @xdg216 @9898000ABC @风中的胡杨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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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啊,昨天一直在刷新,一直被吞楼,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发上去就看不到了。我继续更!。
  我大大迷惑:“这怎么可能,会不会你搞错了。也许这洞的起始点是在另一头呢?”
  “方向绝对不会错。”胖子道:“你看上面翻铲的印儿就知道了。
  我依言上去,很仔细的瞅了瞅,但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他继续道:“把土用巧妙的技巧推到墓室,这种方法早就失传了。现在道上所用的翻天法,就是那种技巧的代替版,虽然效果不太好,不过安全度和隐秘性大大提高。”
  我不知道打个窟窿眼儿还有这么多道道儿,不过我也没打算做盗墓贼,就问他:“那真按照你的猜测……”
  胖子打断我:“不是猜测,这他娘的就是事实,实打实的事实。”
  “好好好,事实!”我道:“那就有个问题了,小鬼子中间,怎么会有个民间的盗墓高手?用的还是所谓失传的技巧。”
  胖子想了想,似乎也觉得有点奇怪,就道:“胖爷又不是神棍儿,能掐会算,兴许是日本人抓的民工里有这么一人物。”
  这倒是有可能,日本人在地下搞如此规模的工程,一定会从外面抓劳力。那为了保守秘密,工程完毕之日肯定要被杀人灭口,因此这位高手就打了这么个洞做逃生通道?
  真是这样的话,那之前的夹层休息室又如何解释?小鬼子惨无人道,绝不会如此优待劳力。
  难道……
  我突然想到两种可能性,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其一:有人投靠了小鬼子,帮他们实现某些行动从而到达自己的目的;其二:有人偷偷混了进来。
  可这样的解释,又似乎很勉强。小鬼子可恨但又不傻。
  胖子见我一人在那瞎捉摸,他就拿着手电往里照,之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瞎猜了,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的好奇心同样被勾了出来。在日本人的休息室地下有条民间高手挖出的盗洞,这事件本身就有点不寻常。其目的可能和日本此次行动有很大的关联。
  如果盗洞尽头的发现,能解开一部分谜题的话,那我们也没白来一趟,至少没之前的遭遇有了回报。
  当下,我们稍稍准备了一番,便钻进了盗洞。
  胖子推着背包在前面开路,我拿56式和伞兵刀。钻进盗洞,我才知道胖子为什么说是高手开的。
  这洞的直径和形状,刚好方便爬行和作业,不显局促又不浪费体力。内壁的铲痕很有规则,几乎是保持着一铲一印,方便实用之余又带着一丝另类的美感。
  盗洞不是笔直的,大概到了三分之二处时,遇到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上有轻微的凿痕。可以猜测出,这位高手曾尝试破开石块的可能,但此法行不通。之后他便绕开石头向左继续打,等绕开黑色巨岩后,又回到了之前的轨迹上,像做了一个躺下的过桥弯。
  转过弯后,就有一股冷冷的湿气吹过来,隐约的还有滴水的空灵声。
  不出两分钟,盗洞就到头儿了,我们钻出盗洞,才发现这地方同样是层建筑的底部,不过我们头顶却变成了坚实的混凝土,地上打着七八根水泥墩,像一座被泥土和垃圾淹没的小型地下停车场。
  盗洞打出的土,果然都在这里。
  四周黑漆漆的很凌乱,我们还发现当时起筑基时丢下的废料,几乎将地下填满了。流水声是从尽头传过来了……
  胖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头顶的混凝土道:“这上面应该是小鬼子很重要的地方,不然不会搞这么结实。”
  “那位高手难道就是想潜入里面?”我照了照整个顶部,并没发现通道一类的出口,“你有没有带炸药?”
  我似乎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胖子斜眼瞪了我一眼:“炸个屁啊,就算有也不能炸,万一上面是个炸药库,这一炸估计整个山顶都可能塌下来。你没听到流水声?往前走肯定有出口……”
  我一想,也是。这么结实的房间,还真有可能是个弹药库什么的。要真炸起来,这上面的整个山头都有可能被掀起来。
  我们收拾好东西,循着流水声就向前走去。一直走到尽头,才发现头顶的混凝土墙和山崖的石壁间有条黑黝黝的缝,就像是魔方放到碗里时与碗壁之间隔开的裂缝,水声就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胖子仰着头大致看了一番,道:“这上面肯定有个破洞,我先上去看看。”
  说着,他把装备交给我,自个儿带着冷光棒背着绳子和56式,就攀爬起来。这样的地形很容易攀登,几乎只用了不到一支烟的时间,胖子一闪身就没影儿了,显然是找到了洞口。之后,他从石壁上把绳子扔了下来,把装备和我一起拽了上去。
  上去之后,我才知道这洞并非挖出来,而是一条天然的地质裂缝。刚进入洞口,我就觉得风声突然大了。胖子提醒道:“小心脚下!”
  我低头一看,就见脚下一尺外就到头了。再往前,就是深渊,半空缭绕着一层黑雾,看不到下面究竟是什么。
  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像室外没有围栏的阳台。稍微一抖,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胖子用狼眼照附近,发现我们正头顶上斜搭着一只长满黑锈的铁梯。铁梯一直延伸到我们三四米外的一座平台上,之后转折向下,一直到看不见……
  “那里好像挂着什么东西?胖子,那边……”我看到半空中似乎隐约的吊着几个黑影。
  狼眼扫过去,我立马就发现一些令人头皮发麻的东西,我腿上一软,差点栽下去……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条落水涧的边缘,水花不时打在身上,凉飕飕的。底下的水汽很重,像黑雾一样缭绕在整个半空。在狼眼的强光下,有种厚重的魔幻效果。
  浓雾地下明显有个水潭子,水就穿透浓雾落下去,声音就在整个空间回荡着。
  这时候我借着狼眼的余光,隐约看到右手七八米的空中,似乎吊着一串什么东西。我一手扶着墙,道:“胖子那边是什么东西?”
  闻言,胖子用狼眼就扫了过去,在那一束强光中,我看到一长串像“腊肠”一样的东西。但仔细一瞧,却发现那所谓的腊肉竟然是一具具干瘪的尸体。密密麻麻的连接在一起,从头顶能看到的地方开始,一直垂到黑雾之下,少说也有五六十具。
  他们被串在一条铁链上,斜挂着身子,随着气流还在微微的晃悠。那衣衫褴褛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当年被抓进来的苦力。
  我几乎都要叫出来了,心理有种惊惧之后的愤怒。
  这小鬼子简直不把国人当人看!竟然把人挂在铁链上当腊肠,而且看那些千奇百怪的挣扎姿态,似乎是被锁在铁链上活活饿死的。
  我满腔怒火,那种自出学几年之后便消失的血性,一下又从骨子里冒了出来。正想着大骂一番发泄,胖子却一把按住我,附耳轻声道:“别出声,仔细看……”
  我知道他这么做一定事出有因,连忙喘了两口气,屏住呼吸,盯着手电照射的位置。
  这时,我才突然发现那条挂满人尸铁链,竟然在有规律的颤动,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黑雾底下顺着铁链向上爬。
  这狗日的地方,为何处处充满诡异,当年的日本人究竟在这里搞什么飞机。我使劲攥着拳头,心理狠狠的骂娘。
  胖子小声道:“这里不安全,你先往后退。我先用绳子爬过去,一会接应你……”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到铁梯最近的大致距离,差不多有三米,头顶距离很近,只是很高,压根就够不着。我道:“要不退回休息室?”
  “别傻了。再退回去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麻烦!这地方真他妈邪门,当年那位前辈既然选择从这儿走的,肯定有着什么目的。”
  我暗道:什么目的跟我已经没关系了,现在我也不想什么宝藏的事情,只想着找到二哥后,想办法回家。如果这次有命回去,打死老子也不倒什么斗儿了,也不去沾什么小便宜了,这不是花钱遭罪来了嘛?甚至可能连小命都丢在这里。
  只不过,要真退回去,就如胖子说的,还不指不定会遇到什么麻烦事儿,那群鬼脸就在休息室附近,如果出了休息室找出路,难保就会遇到。
  我见他执意要过去,也不好再拦着,就小声道:“你屁股上有伤,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用!这都是小伤,当年胖爷肠子都断过,不照样生龙活虎的从斗儿跑出来?”胖子道:“你就帮我盯着四周,尤其是那条铁链,有什么动静就通知我。”
  我不敢松懈,就拿着狼眼盯着四周。胖子咬着冷光棒,甩了几次绳子,才挂到铁梯上,之后一抖一甩,那穿过去的绳头便回到了胖子手里。
  这一手使的很利索,我不由暗道一声漂亮。他没敢用连环勾,那东西碰到铁梯所发出的声音,足以引出一切潜在危险,尤其是底下还有这么一位会动的主儿。
  胖子试了试,感觉蛮结实,没等我叮嘱注意安全,他就呼的一声荡了过去。铁梯顿时发出一阵嘎吱嘎吱的呻吟声,我的心立马就提了上来。
  在替他暗自担心的同时,我突然发现之前一直频频颤动的铁链子,竟然安静了。
  妈的,果然有猫腻。我警惕起来,但没发现危险时,我不想让胖子分心。一扭头,胖子竟然已经抓住了铁梯翻身上去了。上去后,他先检查了四周,之后,噔噔的爬上七八个台阶,到我头顶的位置丢下绳子。
  我先把装备吊过去,之后绳子再回到手上时,我试了试,发现铁梯发出的声音很不寻常,似乎不堪负重。我犹豫了一下,胖子催促道:“你搞什么飞机?快上来……”
  之后发生的一切,我并没多少印象。只记得身上挂着狼眼,拉着绳子往上爬,铁梯发出心惊胆战的嘎吱声,我紧张的要命。就在我要抓住胖子手的时候,突然头顶巨响,我手中的绳子一松,眼前的胖子几乎就在一瞬间就变的模糊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铁梯似乎从哪断掉了,并没有向下摔,而是像大转轮一样,甩了出去。胖子大叫着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见。
  我脑子一片空白:这下肯定归位了!
  我身上绑着尼龙绳,如果绳子不巧挂在什么地方,那也是死路一条。巨大的冲击力无论撞在什么地方,都能将我瞬间拍成一坨屎。
  我大叫,一头扎进那片浓雾之中。这时,手上碰到了什么东西,求生的欲望让我本能的死死抓住,一下又把那东西扯了下来。旋即身体就接二连三的撞下去,一直到最后扎进了冰冷的水潭中。
  就在脑袋没水的那一刻,我才清醒过来,但瞬间的冰冷几乎把我的血液都给凝固了。
  借着我腰间狼眼的灯光,我才看到我手里死死抓着的,竟然是一具死尸。狰狞的面孔在如此近距离下,我吓的呛了一口水,连忙撒手踩着水就向上浮。
  冰冷刺骨的潭水,灌在冲锋衣里。此时冲锋衣防水夹层灌满了水,带着充水泡胀的衣服,游起来特别费劲儿。所幸的时,在我即将窒息的一刻,终于浮出水面。
  我从没想过能呼吸是如此美妙的事情,贪婪的喘着气,忍着刺骨的痛向岸边游去。
  胖子在上面大叫。我气还没喘匀,就向上摆了摆手,但随即又意识到他根本看不见底下。正打算回答的时候,突然腰上一紧,我猛的想到了什么,脸色刷的就变绿了。接着一股极大的力气就把我拽进了水中……
  这水潭子里有东西!
  那种未知的死亡恐惧和冰冷一样,刹那袭入全身。
  我不知道前方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能模糊的看到绑在身上的尼龙绳绷的紧紧,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被拉到水潭底。
  二哥他们采购的都是上等的装备,防水是狼眼的基本功能。它一直挂在我腰间,在强光中我发现潭底黑黄黑黄的沉积物被搅上来,视线极其不佳。但瞬间我又看到水潭底下,竟然沉着几个被浮游覆盖的大铁笼,里面放着一团团黑漆漆的东西,像是装满垃圾的麻袋。
  我暗暗惊心,但也没时间细看。自始至终我都没看到绳子另一头究竟是什么鬼东西,只知道它的体积一定很庞大,所过之处全是乱舞的沉积物。慌乱中我就去摸别在腰间的伞兵刀,可我发现刀柄竟然被绳子给压住了。
  妈的,怕什么来什么,自打我出门后的就没有一件顺利事儿。难道我近年命中犯太岁,诸事不顺?早知道我出门时就该找个神棍卜一卦,看看到底是不是:近日不宜倒斗儿。
  水中不比地面上,重力很小。我抠了两下没抠出来,心中一横拉住绳子,抽起伞兵刀,使劲一割就往上踩,手电摆动的一刻,我似乎瞥到水潭底下沉着一个花纹古朴的箱子,箱子上有一条拳头粗的黑链子。
  这时候我肺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我都没时间想此时被憋的脸到底是发青还是紫红。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幻想这水潭底下可能是一只海豚宝宝,这小东西最喜欢就是在水中救人。
  我眼前开始出现类似星云转动的幻觉和耳鸣,窒息的压迫感越来越强,我依旧没有迎来涌入肺中的空气……
  这下真的完了……
  眼前出现胶片式反相光,我模糊的看到眼前游过来一条如水鬼一般的东西,它浑身长满赤红的褶皱,和毛状的触角肢体,环形的獠牙开阖着。它摆动着巨大的身体向我游过来,张开了血口……
  我下意识的向后躲,顿时失重摔在了地上,我感觉到浑身无力,肢体麻木冰冷。
  睁开眼睛后,我连忙打量四周,发现并不是在水中而是像卫生间大小的黑屋子,我身上裹着一团臭烘烘的烂布条。身侧是一方水泥台上,我从上面摔下来。
  仅有的一点知觉告诉我,我并没有死,应该是关键时刻被胖子救下来了,我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脑子一想问题就炸疼的厉害。
  我打起精神环顾四周,胖子不见了,地上留着背包和两只打亮的冷光棒光芒暗淡,显然他已经离去多时。
  我浑身直抖,根本感觉不到身上究竟是冷还是热,或者是忽冷忽热。
  @乌戈查韦斯 2012-12-22 1:44:00
  啊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m.tianya.cn
  -----------------------------
  谢谢支持
  @xdg216 2012-12-22 8:18:00
  更这么多,楼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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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本从我开始发帖,你就一直在顶,哥们真谢谢你啊
  我用尽全身力气,颤颤巍巍向背包和仅有的一点光亮爬过去,也许这些会给我带来一点安全感。
  整个房间,全是我粗重的喘息。我爬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完了。脸颊就贴在冰冷的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冷光棒仅有的余晖……
  我的症状很像低温症,如果不能得到及时的救治,估计撑不了多久了。胖子究竟去了哪里?难道他丢下我自己走了?不会的!胖子不是这样的人。二哥呢?二哥去哪了?
  我此时脑瓜子里,估计是半水半面的状态,一转就迷糊。
  抬头瞥了一眼,似乎看到冷光棒下写着什么东西,咬着牙强打起精神,仔细一看便又趴在了地上。
  “等我--胖子”这是胖子用伞兵刀留下的痕迹。
  我只能蜷缩起身子抱在一起,保持身体的温度,但脑袋昏沉的要命。我觉得胖子如果再晚一点回来,我都可能死在这儿。不成!我得去找他,至少得清醒起来,大学水上救护课的教员曾经说过低温症的严重性,一旦睡着了就可能永远都醒不来。
  几乎用了七八分钟的时间,我才扶墙站起来。只是还没走几步,人就摔到了。
  等我趴到门口时,几乎把力量都抽干了。我缓缓的打开门,休息了片刻,正打算爬出去时,就突然看到一个人影从黑暗的走廊中,徐徐的飘了出来。我本以为是胖子回来了,正打算叫他的时,突然那根本就不是胖子。
  胖子绝对没有这么瘦,而且他也绝不会是披散的长头发,穿一身大红的长裙……
  我一下子僵住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藏在门后,暗暗的打量这个人影。
  人影提着一盏飘忽不定的灯,像一团鬼火。从黑暗中无声的飘过来,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看到了一张惨白的女人脸,那张脸没有丝毫的血色,简直就不像是人的脸……
  在地下沉寂了长达70年的日本遗迹,究竟隐藏着多少诡异我不可得知。但能在这里出现,那说明眼前飘动的红衣影子,肯定不是善类。
  在老家宅子时,我就听家里老人说过:传说中,穿红衣自杀的女人,将会在七七四十九天后就变为厉鬼,找仇家索命!看这样子,这女人应该是葬命于小鬼子之手。如今小鬼子早已退去多时,难保她会顺手捎带把我送往黄泉去作伴,如果是那样的话,老子死的也忒冤了,比窦姑娘还冤,简直是给小鬼子背了黑锅!
  我死死的咬着牙,暗自祈祷不要被发现,不然以我此时的身体状态,就算是玩泥巴的小孩子都能把我弄死。
  可我身后的冷光棒依然亮着余晖,只要女鬼顺着门缝向这地方瞟一眼,就能引起她的注意。
  几乎把所有天生地下能叫的上名字的神仙都叨叨了个遍,似乎有感于我的虔诚,这红衣女鬼几乎是目不斜视的从我眼前飘了过去,最后又消失在黑暗中……
  我使劲的送了口气,紧绷的身子也瞬间放松了,额头顶在水泥地上,暗道:老子总算还没背极点!
  可等我一抬头时,我却突然发现眼前猛的就多出一张脸,这张几乎能碰到我鼻孔的脸就是刚刚飘过去的女鬼。
  我惊魂欲裂,魂都给吓飞了,几乎是本能的大叫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吓住了,我就觉得眼前一黑,竟然失去了知觉。就在我昏倒的那一刻,我似乎依稀听到胖子的叫声。
  ……
  ……
  我做了一个很长长的梦,梦见一只妖艳的女鬼要吃我,胖子变成一只胖胖鬼来救我,两只鬼就打了起来。又梦到胖子在撇条,一边撇一边咧嘴冲着我笑,别提多猥琐了。撇完了就用手一把一把的捞起,向我甩了过来。我一动不能动,被甩的满脸是,臭的要命。我想骂胖子,可发现压根就没一点声音。
  就在我差点被呛晕时,突然就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疼的要命。睁眼一眼,才知道身上和脸上裹着一层黑臭黑臭的褥子。这冲天的味道貌似就和梦中胖子甩过来的东西一模一样。
  难怪会做到如此恶心的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隐约的听见有人在争吵,扭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背对我坐下着的红衣人影,正在梳头,看身段应该是个女人。
  不对!这他妈的分明就是那个红衣女鬼……
  再看四周的环境,越看越眼熟,就像是咒怨中的老宅屋,飘忽不定的火光,被封死的木窗,简直就是绝佳的凶案现场。我床前扯着一条绳子,搭着几件很眼熟的衣服,上面兹兹的冒着热气儿。定睛一瞧,那他妈分明就是老子的冲锋衣和内衣裤。
  我操!我意识到了什么,掀开黑臭的毯子瞅下去,竟然瞅到了只有在上厕所和澡堂子里才能看到的东西。
  传闻,低温症患者神经紊乱时,会有乱脱衣服的症状,难道我在昏迷的时候把自己扒了个光?而且是在女鬼眼前?那我有没有被……
  我不敢往下想,所幸又闭上眼睛装死。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胖子。
  他正和人在商谈着什么,那女鬼也时不时的插两句。
  这下,我有点郁闷了,这所谓的女鬼难道压根就是个人?那之前的一切都是误会?我闭着眼睛,暗自思忖着:那这娘们的神经也忒他妈粗了,有那么吓人嘛?竟然把老子活活吓晕了。
  几个人谈了两分钟左右,之后安静了一下。我听见胖子和其他人说道:“我去看看他醒了没?”接着,他就向我走了过来,坐到我床前,停了片刻,就小声道:“别他娘的装了,我知道你小子醒了……”
  我睁开眼睛,见胖子灰头土脸很狼狈,模样有些好笑,就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回头瞥了一眼,那只“女鬼”正梳理完毕,便小声的问道:“她是谁……”
  “嘿嘿,你他娘的一醒来就打听女人,有当年胖爷一成的神韵。不过你想都别想了,这娘们属虎的你制服不了……”胖子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那女人似乎听到了,立刻就骂了一句:“死胖子你再背着说老娘坏话,信不信老娘一鞭子抽死你。”说着,那红衣女人整了整长发,便走了过来,见到我之后,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似涩非涩似羞非羞,顿了顿才柔声道:“人风,你醒了?”
  我一下愣住了,甚至都忘了回她的话。这人是谁?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那女人见我傻愣愣的,扑哧一声笑了:“跟你哥说的一样,傻乎乎的……”
  她这一笑,虽不是倾城倾国,但女人味十足。我一下有点看呆了,但旋即就反应过来干咳了两声。胖子歪着脑袋咧嘴瞅着她,吊儿郎当的一个劲儿笑:“哎哟,好一个温柔的红娘子,你要对胖爷有这一半热乎劲儿,胖子我就是剐了一身膘,也要把你抢过来!”
  “死一边去!”那女人狠狠瞪了胖子一眼,但瞬间又换了个表情,向我柔声道:“刚睡醒一定很渴吧?我去给你倒点水……”说着,她起身就走了。
  她一走,我立马就扯着胖子问道:“这女人是谁?她怎么会认识我二哥?”
  胖子咧着大嘴巴,不怀好意的笑着:“这娘们是薛老二的姘头,北道人称红娘子……”
  “啊?这…这是薛老二的……那不就是我未来……嫂子?”说完这话,正好红娘子端着热水过来,似乎听到了,脸色有点发红。她狠狠的剐了胖子一眼,才坐到我床前,把水壶向我凑过来:“来张嘴……”
  这种感觉很不自在,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不习惯。从小到大,除了老娘外,从没其他女人伺候过我,尤其还是在我衣服不知是谁扒光的情况下。
  我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别介啊,你现在是伤员,得有人照顾着点。”胖子嘿嘿坏笑。
  红娘子和胖子似乎认识,而且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你死一边去,少在这儿碍眼。”说着,就抬脚踢了他一脚,水壶晃荡,滚烫的热水一下就倒在我嘴里。
  我的娘,这妈的是开水啊!我可劲抽着冷气,舌头烧的有点大,可红娘子似乎还没意识到,扭着头还在骂胖子,大致内容就是不应该把我带到这危险之地云云。
  联系之前印象,我对她这个人有了个大概的判断。一般从事摸金行当的好手,都特精明,很擅长勾心斗角、暗中博弈,能在人心复杂的摸金圈里如鱼得水。甚至在行动时订计划走套路,能细微到一支铅笔的型号。
  但也许和家庭教育有关,这类人一般受教育程度很有限,加上这个行当本身的特质,因此这类人在生活上的某些细节上总显得笨手笨脚。就像薛老二一样,我小时候在老家拉蹲坑,他给我擦屁股时,力气之大能让我翻一跟头,栽进屎坑里。
  如果让红娘子伺候我喝水,我估计嘴唇能肿一圈。连忙强打起精神,道:“我感觉身体好多了,这毯子有点冷。我看衣服大概也干的差不多了,我是不是……”
  言下之意很明白,红娘子听出来了,她似乎也松了口气,把水壶放下,道:“那好吧,我和瘸子出去接应一下采药人。”
  说完,她起身就走了,红衣飘然间,我瞥到她腰间似乎别着一把狼头铁鞭,红殷殷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我脑袋里顿时出现一个挥舞铁鞭的红皮衣女人,而我二哥正在呐喊着什么……
  不对啊,薛老二的梦中情人可不是这样的。我记得他的理想情人就是老家麦支书家的闺女的模样,那种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而非大大咧咧的江湖豪女。我依稀还记得在我小时候听到他赌誓说,将来一定要娶麦家闺女为妻,然后半夜就跑出去了。那时候我家庭成分不好,爷爷被扣过屎盆子。麦支书一直瞧不起我们家。
  我上次回老家时,麦家女似乎刚成亲没多久,见我面时还向我打听过薛老二。我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猫腻,但我知道薛老二是一直中意她那样的女孩儿。
  难道在得知梦中情人已嫁他人之后,薛老二大受刺激之下,连口味都变了?
  “别他娘的傻愣着了,赶紧把衣服穿上。”胖子的提醒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想起之前的遭遇,就边穿衣服边问他:“对了,我记得我在水里时,似乎应该快归位了,是你救的我?”
  “屁话,除了胖爷谁还会救你?妈的,你不知道当时多凶险。老子再晚两秒钟,你他娘的就变成那鬼玩意的口中餐,变成一坨屎被拉出来了。”
  胖子说,当时铁梯是斜放着上面做了几根固定拉伸,可能是在有水的地方腐蚀的很严重,就在我爬上去的那一刻,一下子就全断了。铁梯飚出去把我甩飞了。胖子跟着摔下去去,掉到之前的那个“阳台”上,后来他又想办法爬到底下的那个平台,见浓雾下隐约有灯光在动,就知道我还没死,立刻就往下跑。等到浓雾之下时,才发现底下是个水潭子。
  之后他就跳下去,把我救了上来。
  说起这段事儿,胖子还心有余悸:“妈的,那水里有个大家伙!幸好胖爷身手了得,要不咱俩得一块去见阎王爷。”
  我知道他虽然说的轻松,但那时肯定是险象环生。姑且不论他要如何从没有铁梯的情况下爬到下面的楼梯,也不论他又是如何从楼梯上跳下去的。就从我被水里的大家伙被拽到水底的情况判断,那玩意儿一定很不好对付!
  他能毫不犹豫跳下水,舍生忘死的把我救出来,我有点感动。
  我想说点什么感激的话,又觉得太矫情,就故意一乐,“那不正好?有装备的话,你也正好把马王爷那第三只眼给扣下来。对了……”我想起水潭底下的牢笼和被拳头粗的黑链锁住的古朴箱子,那箱子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本想问问胖子有没有看见,但又一想,如果胖子知道水潭子下有那么一个玩意儿,以他的性子,肯定还要回去。
  我连忙转开话题:“对了,那之后你又去哪了?我醒来的时候没见你啊。”
  “别提了,看你体格小吧,还他娘忒重。胖爷实在把你背不上去,就沿着水潭找到几间牢房似的屋子,把你丢进去。也不知道你是发-骚还怎么回事,一会冷的要命,一会热的烫手,嘴里还他娘的嚷嚷叫着什么小花小绿的乱摸胖爷奶子。”
  我刷了一下脸就红了,这可能是真的。王小花是我小学班长,梳着两条特好看的小羊鞭,走起路来总是一甩一甩的,她是我小时的暗恋对象!
  妈的,看来我真是烧糊涂了……
  胖子没理会我的不好意思,接着说:“那地方估计是以前关押劳力的地方,有几具烂尸体,我就从死人身上扒了几件衣服,给你捂上。自个找了道又钻回去找丢掉背包,那里面有退烧药。”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问:“之后呢?”
  “胖爷九死一生的跑回来时,就发现一个穿红衣的娘们,正在拖你。我以为又是粽子,上去就和她打起来了。后来才知道,都他娘的认识……”
  “你和她早就认识?”我问。
  胖子咧了咧嘴,拿起水壶喝了一口,估计是烫着嘴了,立马又噗的吐了出来:“我操,这么烫……”他和我之前一样,嘶嘶的倒抽冷气:“陕西陈三麻子的曾玄孙女,都在北道上混,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认识才怪!”
  “啊?”我有点意外,“陈三麻子的曾玄孙?曾玄孙,这,这算是第几代?”
  胖子掰开指头,思索道:“5-6,6-5,反正不是5就是6,谁能记那么清。”
  也对,看她的年纪,估计比二哥小点儿,但是肯定比我大。
  我穿好衣服,稍稍活动了一下,感觉身子还很飘,便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
  这屋像个敞亮的办公室,在此办公的日本人身份不低。中间的地上生着一团篝火,飘着一股烧烂布的味道,窗户外蒙着一层黑布,之后用木板临时封死了,墙角还摆着两张老式的烂桌子,做了两张简易的床。
  我走到火边坐下,拿起没了相框的大黑白照片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日本所谓的天皇还是带衔儿的军官。
  胖子拎着一沓发黄的纸坐到我对面,递给我,道:“你日语都他妈十级了,你给看看这群小鬼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上面好像是些重要的资料,跟鬼画符似的,胖爷一个也看不懂。”
  我对日本人在地下建造如此庞大规模的建筑,早就有了好奇。听胖子一说,我来了点兴趣,而且日语中有大量词汇都是繁体中文,加上我有一点日语基础,综合起来的话,估计能看出个端倪。但接过来一看,我就傻眼了。
  这压根不是日语,而是密码文件,一种加密后的信息文件。我对密码的认识,只停留在老师所讲述的浅显层面。当时在大学,历史老师讲二战谍战密码战时,还专门提到过一个叫什么摁你妈的我记不清了,和一个Purple的密码机,前者是二战时德国非常经典密码机,翻译过来就是“谜”的意思,后者是二战时日本外交最高等级密码机,也叫紫色代码,简称“紫码”。
  当时日本政府用“紫码”取缔了被老美破译的“红码”,并对此很重视。只不过在它问世不久,也就被美国情报局给破译了。我不知道手里拿着这些文件到底是不是紫码,或者红码,但既然是加密的,那里面所蕴藏的信息一定很重要。
  那这里的小日本当时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才使得竟然把这么重要的文件都没送出去?我翻了几页,全是ABBA的字母和类似皮亚诺曲线、摩斯密码的杠点图形,一点也看不懂。
  胖子挠了挠裤裆,问道:“你到底认不认识?”
  “这不是日语,日语他妹的就不是这德行,这应该是一种密码,得有密钥才能解开……”我快速的往后翻,几乎翻到最后时,才发现一张用钢笔手绘的人体解剖图形,我抬头问胖子:“这是什么……”
  这是一张人体解剖图,上面有标尺比例和注解,不过全是日语,我仔细辨认了一下,但并不认识,仅右上角写这一个中文词汇“日付”,之后写着“1939--7--6”,那“日付”应该就是日期的意思。
  胖子一把夺过去,凝眉瞅起来,我手底下一翻又是一张,和之前那张类似有点类似,之后有七八张全是这样的解剖图。而日期也从1939年7月6日,到1943年的7月9日,这是整整相隔4年的图样。
  这好像是某项有关人体实验的报告,而且是很重要的实验报告,不然没道理会全加密处理。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毒气实验,但旋即又否定了,日本毒气弹的实验周期应该不会这么长,一般毒气在几小时内基本就发作完毕了。
  上面的局部脑图和内脏图记载着某些时间上的变化,难道是其他什么东西?我看不出个究竟,又往下翻,手里就剩下一张黄纸,抽上来一看,发现上面画着的竟然是一个很眼熟的图像……
  一个用简单线条勾勒的箱子,其上纹路错落有致,仔细一看很像饕餮纹,就现在20块人民币大阿拉伯数字“20”正上的纹路,侧面是一条简单的铁链线条,这就是我在水潭底时看到的那只箱子。
  其实说是箱子,并不确切。准确来讲应该叫“青铜匣”。
  旁边有标注写着“材質:銅-锡”后面是一组阿拉伯数字,下面还有“体積、长、高……”等古纹箱的一系列数据,最后底下写着几个大字“质不明物”……
  质不明物,也就是不明物质!可上面已经罗列出箱子的材质,铜锡合金也就是青铜,难道这里指的是箱子里面的东西?这它又和小鬼子的人体实验有什么关联?
  据我所知,青铜器的形成史可以追溯到上古尧舜禹时代,鼎盛期在夏商周、春秋战国,之后到秦汉时渐被铁器取代。“国之大事,在祀及戎”,对先秦时期的中原各国而言,最大的事情莫过于祭祀和对外战争,作为代表当时最先进的金属冶炼、铸造技术的青铜,也主要用在祭祀礼仪和战争上,其余均为围绕二者产生的附属用具。
  青铜器的类别大致可以分为十几类,但很少有箱子这样的东西。如果单纯只是陈放东西的箱子,完全可以用其他材质代替。而且,我瞪着眼睛看了纸上的图画,貌似连体箱,连盖子都没有,整个就像一个实心的铜疙瘩。我回忆了一下,但当时在水里的我也就仅瞥了一眼,而且上面全是浮游物,实在没看清那东西到底有没盖子。
  胖子咦了一声,盯着我手里的纸道:“你给胖爷瞅瞅,这东西很眼热!”
  “哦?”我以为胖子在水里救我时看到了,就问:“你在哪见到的?”
  他结果去,浓眉拧成了一疙瘩,似乎在回忆,半天了才一拍大腿:“着了!上次在四川黑竹沟那鬼地方的一个山洞里我见过这玩意儿。”
  “嗯?”我眉头一挑,心里迷惑起来,这东西貌似还是一对儿?可一只在东北长白山底下被小鬼子发现,另一只怎么会跑到四川?我连忙就问:“那匣子上有没有盖儿?”
  “我哪知道。”胖子说:“我他娘的压根就没见到实物,就见了一壁画,要真见到了胖爷我还不顺手给捞出来?就冲上面的花纹,少说也能卖几百万,四九城好几个大客户都是玩金头的。”
  几百万?我有点心动了,犹豫着要不要把在水潭底见到的青铜匣告诉胖子,然后我们俩人想办法捞上来,弄个几百万一分,起码能得瑟几年。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带这几百万的东西,在危机四伏的地下找出口着实不太安全。
  我暗自打定主意,等找到二哥和出口了,一定要再回水潭一次,以二哥和胖子他们的能耐,水里就是有三条水怪也应该能搞定,之后就把青铜匣带回去,薛老二在北方的路子也广,说不准能找到更好的买主儿。
  胖子瞅了片刻,抬头看了我一眼,道:“你丫傻乐呵什么?又想你的小花小绿了?”他点指手中的黄纸:“你说这小鬼子最后画这么个匣子是几个意思?难道他们也去过黑竹沟?”
  我也有点奇怪,虽然我知道日本人已经发现了青铜匣,可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的,又为什么会被小鬼子如此重视,我就不清楚了。如果单单是收藏价值的话,完全不必如此。盛世古董、乱世黄金。1939到1942,还交战正激烈,即使学术价值和历史意义很重大,也完全可以带走研究,为什么要把它沉入水潭底下?
  没时间?
  我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对了胖子,那壁画上都画了些什么?有没有说这青铜匣是什么东西?”
  胖子摇摇头:“当时情况乱七八糟的,胖爷慌着逃命就在那地方喘了口气,哪记得那么多。要不是这玩意上面的是饕餮纹,胖爷估计早忘了。”
  我点了点头,总觉得这只青铜匣的出现很古怪,就像是一袋特一面一打开后,突然发现里面有一坨还冒着烟的新鲜驴屎蛋,就是那种很突兀很怪异的感觉。
  我问:“这些资料是在哪看到的,还有没有了?”
  “柜子后边有个暗室,被炸开个洞。胖爷为了救你,身都湿了。估计是他娘着了凉,把你扛到这儿就憋不住了,就到里面拉稀泡。这东西,全是擦屁股纸……”
  “你有神膘护体也会着凉?”我道:“洞是红娘子他们炸开的?”
  “屁话,你小子都他妈冻傻巴了,胖爷蹿泡稀忒正常不过。”胖子站起来,拎起狼眼:“过去看看就知道了,我估摸着应该是那位前辈炸的。”
  我们打起手电,在临时床铺旁边,看到一个黑烂的大文件柜,里面空荡荡的,除了浮灰什么都没有。胖子推开柜子,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明显是用特质的黄药包炸开的,近二十公分的混泥土墙上露出一条条翻飞的钢筋。
  被炸开的口子不大,洞口附近也没受到多少波及,炸洞的这位一定是个玩黄药的高手。
  还没进去,我就闻到一股冲天的酸臭味儿。胖子咧嘴嘿嘿一笑,我就瞪了他一眼,捂了捂鼻子,跟着钻了进去。
  暗室的空间并不大,黑漆漆的,应该是专门接受无限电码信息的密室。胖子用手电照着那坨臭烘烘的东西,就像在显摆一枚锃亮的勋章,道:“好好看看,为了救你,胖爷把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我鼓着腮帮子,越发感觉臭的顶不住,快速的打量着这间密室,但除了那坨某,其他没有任何奇特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电码机,没有发射器和线路。
  墙角有个厚重的铁门,我问胖子:“那地方通到哪?”
  胖子道:“那是入口,就藏在那边的桌子后面,我们都看过了,没什么猫腻。”
  我见着密室貌似什么玩意都没有,就问:“那你手里那一沓手纸是在哪找的?”
  “墙上!”胖子指着墙道:“就在那挂钉子上挂着,嘿嘿,可能小鬼子知道他胖爷爷将来要来这里拉一泡,故意给准备的草纸。你也别瞎瞅了,那地方要是有猫腻,红娘们他们早发现了,那几个人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灯。”
  我走了半截,听他这么一说,也就作罢了。我问胖子:“那你们就什么都没找到?”
  “除了这叠草纸,什么玩意都没有。”胖子道:“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
  “哦?说说?”
  “第一,这地方压根就嘛玩意没有,或者说小鬼子没来及往里边放东西,这鬼地方就出事了。”
  我点头点,很有可能就是这种情况,就道:“第二是不是被炸洞的人弄走了?”
  胖子摊手道:“明摆的事儿,那丫要么进来跟咱们一样,嘛玩意儿没发现,要么就把东西全给拾掇走了!”
  “那你还带我来这儿干嘛?”我问。
  “这不是怕你小子不死心嘛。”胖子道:“顺便看看胖爷的战绩。”
  “去你的吧,走了走了,真娘的臭。”我见实在没什么留下的价值,转身就走,等走到破洞口准备钻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暗室里隐约响起一阵滴滴答答古怪的声音,我以为是身后的胖子搞的鬼,一扭头就发现他也正狐疑挠着脑袋。
  “小靴子,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基本从接触到日本建筑开始,我们就遇到好几次诡异声音,但每回都是被吓的半死,却总发现是个误会。我壮胆叫道:“兴许又他妈是误会!这地方除了一坨屎,啥玩意都没有,哪来的声音?”
  “你他娘小点声……”胖子摆了摆手,仔细听了两秒,旋即把目光转向那坨稀,喃喃道:“我了个娘,好像就是从屎里发出来的。”
  看着胖子我想笑,又笑不出来。就暗暗咂舌:难不成在这古怪的地方呆的太久,连屎都成精了?
  我蹑手蹑脚的退回来,仔细一听,心底顿时咯噔起来,胖子说的没错,那滴滴答答的古怪声音,貌似就是从那坨脏东西里发出来的!
  我本来以为这间藏在混凝土背后的暗室,应该是加密信息文件处理,也就是放置加密机的地方。但我和胖子在里面转了一圈,发现这个地方基本就是个空壳子,什么东西都没有。
  而且死胖子也不知道偷吃了什么油水,拉的一泡稀臭的要命。我见没有留下什么价值,和胖子贫了两句,转身就想走。可刚到洞口时,就突然听到暗室中隐约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
  自打到了长白山,我听到诡异声音比上半辈子听到的都多,当时就毛了,骂道:“他娘的,这狗日的地方什么玩意都没有,还响声音?难道这年头连屎都能成精?”
  胖子摆了摆手,瞪了我一眼:“你他娘的小声点。”旋即他竖着耳朵去寻找声源,我本来还幻想着是我之前的耳鸣在作怪,但见胖子如此认真,也蹑手蹑脚的跟了回去。
  这时候,胖子盯着那泡屎就咽了口唾沫,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刚想扯两句,就见他指着那泡稀,细声道:“小靴子,你那乌鸦嘴是不是开过光,妈的,声音好像就是从那坨东西里发出来的。”
  我上前一听,心里就是一咯噔,还真是这回事儿。
  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我还在想,遇到这种事究竟是该过去看看,还是该扭头就跑。这万一真的是屎成了精,我和胖子究竟能不能打过它还真不知道。要是扭头就跑,万一传出去,那他娘的可丢发了。俩人被一泡稀吓跑了,搁哪也丢不起这脸。
  这下咋整,真趴地上去研究一下?那滴滴答答的声音连续不断,很有规律的电子声,就像几颗定时炸弹一起倒计时。
  我心中一惊,看胖子的眼神都变了,难道他是隐藏在我们人类身边的外星人,不然怎么会拉出这种东西。胖子打着狼眼往前凑了凑,才松了口气,抬头招呼道:“不是屎发出的响声,底下有东西。”
  这间暗室是清一溜的混凝土结构,就一个入口,不然也不叫密室。他指的底下是那坨脏东西底下还是地板之下,难道这暗室还是个套房?
  胖子站起来:“这地下肯定有个暗格,走,去收拾点装备把这地方砸开,万一这玩意是个炸弹,得趁早解决……”
  我们出去收拾了点东西,把那坨臭烘烘的东西挪走,先用炸洞时爆开的钢筋试了试,但手上传回来的感觉告诉我,地下像是实心的。胖子夺到手里掂量了一下:“这东西重量不够,你等着。”之后他就跑出去了,叮叮咣咣一阵后,他又拿着一个铁家伙跑了回来。
  我见那东西很眼熟,就问:“从哪弄的?”
  “铁床卸了个腿,你退后……”说着,胖子使足气力,轮了个圆砸在水泥地上,咣的闷响、火星飞溅。这要是被误伤了立马就能掀飞半个脑袋,我连忙往后退。
  之后的十几分钟里,整个密室都是叮咣的声音。我接替胖子砸了几分钟,累的不行就到洞口抽了根烟。一根烟刚抽到头,只听噗哒一声,胖子停手叫道:“果然有猫腻。”
  我赶忙丢下烟屁股跑过去,只见地上被出一个拳头大的黑洞,滴滴答答的声音就是从黑洞里传出来的。
  胖子就拿狼眼往里面一照,我立马看到一团头发似的东西堵在洞口。
  “好像头发?”
  胖子抹了把汗,道:“你先退后,把洞口敲大点。”
  两分钟后,地上的口子已有脸盆大小,没等灰尘落下,我们就又围了过去。胖子用伞兵刀拨那团头发,道:“好像是个死人!”
  我的心顿时抽了一下,这密室的暗格里怎么会有个死人?难道这底下压根就不是什么暗格,而是地板下的另一层?那滴滴答答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听动静似乎就在头发下面。
  胖子用伞兵刀拨拉一下,之后用手拽了拽,这一拽就拽上了一颗蓬发的干瘪脑袋,他瞅一眼就直骂晦气,骂完了就甩出去。那脑袋就像一颗滚地瓜似的,滚到了墙角。
  我见他浑不在意,似乎每天都能从马桶里提溜出一两颗,就扭头看了那颗脑袋一眼,暗自祈祷:早死早超生,我们只是过路人,如有得罪之处多多原谅多多原谅……
  “这是什么玩意?”胖子指着洞道:“就是这箱子有响声。”
  我一看,洞里能看到的地方,静静的躺着一个像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时的那种黑提箱子,不过材质是铁皮,上面烂了一个窟窿,隐约有微微红光闪烁,频率和声音一样。
  不会真是炸弹吧?
  胖子用刀去挑箱子,我道:“小心……”
  箱盖子被慢慢挑起,但远比我想象中要沉重,胖子用的力气很大,也不知道箱子是锈住了还是怎么回事。但盖子挑出一个缝,借着强光我就看到亮着几个钮灯。
  我立马意识到,这东西就是密码机!
  而滴滴答答的声音也清晰了许多,变成吱吱咔咔,就像是A4纸张正从打印机里被打出来时的声音。胖子见没什么危险,动作变大,一下就把盖子起开。
  我们看到几排铁质的灰白色密码键盘,像是旧时老电话的数字纽,和一张正在卷动的黄纸,貌似密码机还在运作?!
  这不可能!
  在地下沉寂几十年的日军废弃的建筑内,竟然还有一台正在运行的密码机?!这种在时间和空间上都不可能出现的匪夷所思,一下把我镇住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抽了冷气,就死死的看向胖子。
  他也感觉不可思议,张大嘴巴愣住了。
  但眼前的情境告诉我们,这个命题是成立的,除非我们两个人都出现幻觉。
  密码机的原理我仅仅了解一点,就和电话的原理相似,只不过在需要联系的两个端口前添了一个复杂的加密设备,这样即使有人中途截获信息,没有密钥也无法解开。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密码机正在接受加密信息,那就意味着,有人正在某个地方用另一个端口向这里发送秘密文件。
  如果这让人崩溃的情境,真的是事实的话,那一下子就会衍生出很多的问题。
  1942年到2009年,时隔67年,难道依然有人在联络这里的日军。当年参与此项目的人,基本都已归位,而且这种二战时期的密码机早就被淘汰,那究竟是谁在向这里发送信息?
  @gaoruiing 168楼
  写的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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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没人看··
  而且,为什么刚好在我们来密室时发送,这是不是太巧合了?除非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
  这种感觉极其不舒服,就像在黑暗的黑后无时不刻的有人在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如果这样想下去,那自从我们来到长白山之后的一切,似乎都是别人特意安排好的?
  我和胖子都没说话,静静的看着那张黄纸一点点卷出来,直到加密信息发送完成,才咔的一声停下。
  四周一片沉寂,胖子看看我,见我正在看他,他挠挠了头,当下就毛了,骂道:“妈的。胖爷还真不信小鬼子能翻上天!狗日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说着,他伸手就把那张被打出来的密码纸,撕断拽上来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道:“我操,这是……?”之后,他半歪着脑袋,一字一顿的念道:“此-地-危-险-速……”
  我见他煞有其事的念叨起来,好奇心顿时就被提起来,暗道:难道不是加密文件?就凑过去脑袋一看,发现这张纸上,除了加密后的字母和符号外,竟然还有一段用钢笔画出的潦草汉字,汉字清清楚楚写的:此地危险,速……,下面有署名:十三……。纸就是从这里被撕断的,之后的部分应该还在密码机里。
  胖子伸手就准备抠纸,可就在这时候,密码机突然动了一下。胖子手上一顿,就扭脸看了我一眼,我就听见下面咚的一声闷响,地面颤抖,密码机也跟着震动了一下。
  这动静明显不是什么好征兆,我感觉我们似乎闯什么祸了。就在短暂的愕然间,大坑里的密码机突然就塌了下去,兹兹啦啦的闪出短路火花。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就往后退,胖子也跟着站起来。
  等加密机塌下去之后,我就看到狼眼的光束里突然就出现一个人的脑袋,那颗脑袋闪了一下,之后就一片噪声传来,密码机就被一双手给拽走了。
  整个过程在电石火光间就完成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
  胖子最先醒悟,他立刻就骂道:“我操,有人搞鬼!”说完,打起狼烟就往下照,也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起身抓着床腿骂骂咧咧的就往下跳。等我反应过来时,胖子已经跳了下去。
  我叫了两声,他没理。
  四周一片漆黑,低头钻进破洞一看,就见黑乎乎的潮湿空间里,胖子正拎着狼眼在追赶……
  这他妈究竟是什么情况?
  之前的一切震惊和恐怖,瞬间就变成了莫名其妙和没由来的愤怒。但我在漆黑的暗室转了一圈后,又突然有了很强的不安全感,尤其是黑暗中还滚着一颗死人头。
  刚才那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抢密码机?难道上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密码机究竟为何会突然收到密码文件都还没整明白,这半路就蹿出个程咬金。我手里攥着那半截密码纸,看一眼想了想,就跑回隔壁去。
  刚钻过黑洞,外面的门就打开了。我以为是胖子回来了,但又觉得应该没那么快。一绕过柜子,就看到红娘子带着俩人就走了进来。
  其中一个穿着一身雪白的袖子袍,服饰风格很像西南少数民族,身上斜跨着一个小背篓样的东西,是个年轻人,年纪和我差不多。另一人衣衫褴褛像拾荒的老头儿,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他一见我就冲我咧嘴嘿嘿笑,露出一口的黄牙。
  妈的!这老贼我认识。当时我脑门就充血了,指着他的鼻子就骂:“是你这老贼?!还我钱!!”
  这老头儿不是别人,就是当初我在石家庄开铺子时,被人坑的一塌糊涂的元凶。那时这老贼带着的土货上我铺子溜货,我见里面有一件配套的汉代玉,虽说不全,但也很有搞头,我有点拿捏不准就找人鉴定,鉴定是真货后,我压压价也就收了。之后他又来几次,全是带的正品。一直合作了七八次之后,那晚上这老贼借故为今后的美好合作,要请我去喝酒。那两日的进账不少,我也有点压不住,就多喝了两杯。接着他就拿出一件青铜器,也就是金头货,说是前两天西周墓里刚出炉的。
  当时我喝的也有点多,就看几眼豪言壮语就说出去了,当即这老头儿就要交易,说有几个大主顾正等着呢,而且如是假货他包退。我被激两句之后,就在酒意朦朦的情况下,划出去十五万,那基本算是我账上的全部资金了。
  等酒醒之后,我把那件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实打实的西贝货,我怒气冲冲的立马联系这老贼,可已经找不到了。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火气噌的冒起来。当初要不是这老贼,老子也不至于关铺子,不关铺子的话也用不着跑到济南,那之后的一系列扯淡的事儿也就不会发生。
  @xdg216 175楼
  在与世隔绝的地下,见到了红娘子,不问问他二哥在哪,他们干什么呢,一点也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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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之后会提起的。
  一想到之后的惨遇,我脾气就上来了,冲过去就想揍他一顿。
  老贼见情况不对,缩着脑袋就往红娘子身后躲:“小薛爷,都自己人呵,啦个用动手撒,有话好嗦有话好嗦……”
  “好说个屁!你先把老子那十五万还了再说!”我追过去,却被红娘子拦住。
  她瞥了一眼她身后的贼老头,对我缓声道:“小薛,你先冷静一下,瘸子不算外人。”
  “对撒,都自己人撒。”贼老头儿冒了个头,被我狠狠一瞪又缩回去。
  以红娘子和薛老二的关系,怎么遭我也得给她个面子,但依然有点不善道:“他在石家庄坑了我十五万!还不算外人?”
  红娘子皱了皱眉,问身后的贼老头儿:“怎么回事?”
  贼老头谄着脸,道:“误会误会撒,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二爷的人,只知道是新开没多久的铺子,以为是个愣头的哈球,所以……。我要知道是薛二爷的幺弟,打死我也不敢这么做撒。”他看着我,佝着腰拱了拱手:“小薛爷,这真是个误会撒,回头我把十五万连带银行利息,全都还给您,咋个样?”
  我信不过他,就问:“万一你跑了呢?”
  贼老头儿急着想解释,红娘子就先说道:“钱的事儿好说,我给你做主,他要是跑了我加一倍给你。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问题,刚才不知道谁把地下的备用发电机启动了,现在外面全乱了,得赶紧想个折子。”她瞅了瞅四周,问道:“那死胖子呢?”
  她一说这个,我才猛的想起这茬,暗道一声:坏了。胖子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也应该有结果了,别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我连忙把刚才的情况用极短的语言表达出来,之后也没理会他们的表情,从床前的背包里抓了几根冷光棒和绳子钻回暗室。
  到密室后,我就先到砸出的洞口看了一下,胖子还没回来。
  我隐隐有些担忧,之后红娘子他们就进来了。
  我指着地下的大窟窿,道:“胖子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密码机也是在这发现的,当时还拽出个死人头!人头就在那儿……”我用冷光棒往墙角一照,却发现之前胖子甩出去的那颗头颅竟然不见了。
  我一下呆住,如果不是红娘子他们三个还站在这里,我肯定吓的先退出暗室。这才一转眼的时间,那颗死人头怎么就没了?
  难不成它还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
  我以为自己在慌乱中记错了,就想走近再看看。可这时一直未开口的白衣小背篓,突然出声道:“别动!”。
  他的声音不算大,听起来却很清晰有力,我不知道发生什么,扭头就想问。可刚一转身,头顶的水泥墙上猛的蹿出一条黑影,风驰电掣般向我飚来,在冷光棒蓝幽幽的光芒中,我隐约看到一张干瘪的恐怖面孔,这就是之前胖子甩掉的那颗死人头颅。
  死人头诈尸了?
  扭头之间那人口就扑了过来,根本躲避不及。这时,身后一阵尖锐的破风声袭来,那颗死人头噗的一声,顿时被一道速度极快的东西穿飞,一下就钉在了对面的水泥墙上。
  露出的半截黑棍子还在嗡嗡的颤抖。
  整个过程在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短暂的惊惧之后,我更多的是讶异,对面好像是水泥墙,混凝土的结构,这白衣小子竟然能把一根黑棍子插到水泥墙上,这得多大的力道才能办到?
  白衣小背篓走到过来,也不看我,淡然的看对面的墙,道:“这死人头里有要命的东西。”
  我听不出他是什么语气,似乎有责备我们不够细致入微的意思,但当时我也没来得及多看就被胖子甩出去了。我想解释什么,小背篓就走过去,抓着黑棍子末端,一发力就连带死人头都拔了下来。
  那黑棍子入墙六七公分,在混凝土墙上留下一个类似三角的洞。我抽了口冷气,暗暗咂舌:这小子是什么怪胎,竟然这么大力气,难道是大力水手的转世?可也没见他吃菠菜!
  小背篓走过来一翻手,在冷光棒的照射下,我们就看到死人头被黑棍洞穿,正好卡住一只钻进头颅的鬼脸虫,那鬼玩意的下半身正可劲的扭动挣扎,并发出一阵咯咯咯的闷响。
  我刻意看了一下黑棍子,发现那是一根类似三棱刺形状的乌黑棍,不知道什么材质,但一定极其坚硬。被强力插入混凝土的墙里,竟然一点磨损的痕迹。
  好歹我也算半个古玩鉴定师,一眼就看出这近半米长的乌溜棍子肯定是古物,上有雷云纹环身,形状很像战国时期的青铜砭针,不过要大十几号。姑且不论是何时古物、何种材质,就冲它的硬度也能卖好些钱,换做是我早藏地窖里了,这小子竟然整天放在身上。
  但看红娘子和贼老头的表情,显然是熟悉小背篓这一切。那贼老头儿左瞅瞅右瞅瞅,伸手想摸鬼脸虫,但又不敢下手,抓耳挠腮的很滑稽。
  贼老头儿道:“就这贼球货差点让老子害了命。小哥,你把它交给我吧?老子让它尝尝满清十大酷~刑~~~……”酷刑两字还拖着戏腔,似乎大有唱一段的兴致。
  虽然很不待见他,但我也吃过不少亏鬼脸虫的亏,心理有同样想法,期期的望向小背篓。结果他缓缓摇头:“不行!”
  贼老头儿有点纳闷:“为个嘛呀?”
  小背篓看着手里的头颅,道:“这是死亡之虫的幼体,一旦受到死亡威胁时,发出的特殊声音和气味,会引来大麻烦……”
  死亡之虫?我立马想到了内蒙的死亡之虫。
  在蒙古戈壁沙漠上流一直流传着一个离奇的传说---在茫茫的戈壁沙丘中常有一种巨大的血红色虫子出没,它们形状十分怪异,会喷射出强腐蚀性的剧毒液体。此外,这些巨大的虫子还可从眼睛中放射出一股强电流,让数米之外的生物顷刻毙命,然后,将猎物慢慢地吞噬。当地人把它称为“死亡之虫”。这种存在于传说而未被证实的东西,难道就是眼前的鬼脸虫,可与传说并不符。
  我迷惑的问道:“是内蒙古的死亡之虫?”
  小背篓看了我一眼:“不仅是内蒙。”我以为还有下文,结果他就转身从地上拿起之前我们用过的钢筋,插入干瘪的头颅中,之后将黑棍子拔了出来。
  我碰了个软钉子,纳闷的看着那一身雪白袖子袍的小背篓,实在搞不清楚这人是什么情况。
  这时,红娘子从腰间抽出那把鎏金狼头柄的红鞭子,道:“那死胖子下去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早回来了,现在外面乱的厉害,如果他跑出去就麻烦了。我和采药人下去找找他,小薛,你和瘸子在上面接应。”
  我看了贼老头儿一眼,他就冲我咧嘴嘿嘿笑,我就瞪了回去。
  之后,我们从隔壁收拾了点照明装备,一切整顿停当后,红娘子和小背篓就挨个准备往下跳,可就在这时,洞口里就传来胖子飘忽的叫声,声音渐行渐近,初时很模糊,但仅仅两秒不到,就听到黑窟窿里传来胖子鬼哭狼嚎:“小靴子快他娘的把胖爷拽上去!我的妈妈呀,后面有个大家伙……”
  胖子回来了,我松了口气。但旋即黑洞洞的口又传来他鬼哭狼嚎的叫声:“小靴子,快把胖爷拽上去,妈妈呀,我身后有个大家伙。”
  大家伙?联想到之前小背篓说的幼虫,我似乎能想象出他身后所谓大家伙的摸样。这死胖子肯定是惹了什么祸,把小虫他爹给招惹出来了。我赶忙就把绳子放下去,用冷光棒给他指路,大叫道:“胖子胖子,这里!快点!”
  底下乱糟糟的,不大会我就看到狼眼的强光在洞口乱晃,胖子粗重的喘息也听到了,紧接着我就看到一张胖乎乎的黑脸。
  “快上来!”我叫道,胖子抓着绳子就往上爬,我和红娘子合力把他拉上来。等一上来他就坐到了地上,哎呀一声就又弹了起来,估计压着屁股上的伤口了。
  这时候透过窟窿,就响起一阵嘶吼,在强光的照射下,黑洞口猛的就出现一颗巨大的瘤状脑袋,也不知道脑袋究竟有多大,张着血口露出森然的环形牙齿。
  我们几个连忙后退,攥着家伙,准备伺机行动。
  我倒抽了口冷气,几个人连忙后退,攥着家伙,准备伺机行动。
  这畜生明显想钻上来,但洞口对于它来说实在太小。地面微微颤抖,它拱几下就开始咯咯咯的叫,接着一条红嫩带倒钩的肉触角就从洞口猛地飚出来,立刻就卷住离洞口最近的胖子的腿,一带之下他摔坐到在地上。
  “我操……”胖子脸色一下就黑绿了,咧着嘴就往回拽。
  我们几个同时向上招呼,但小背篓的动作最快。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腥臭滚烫的绿水儿就飞了我一脸。我大惊,以为这鬼玩意的血液里真有强酸,连忙边退边擦,但幸运的是没感觉到脸上有灼烧的迹象。
  肉触角被切断,弹了出去,脱力之下胖子又摔坐在地上,伴着杀猪般的惨叫就滚了回去。
  肉瘤的脑袋咯咯咯的嘶吼,地下一片混乱,这畜生似乎是怒了。
  小背篓面漏凝重:“把地上的血全部擦干净烧掉,我去把它引走……”说完,他也不等我们回话,白影一晃纵身就从洞口跳下去。
  我愣了愣,眼看他跳下去,也来不及阻止,就张了张嘴:“喂……”
  底下一阵翻腾,但几秒后,声音就渐行渐远,看样子小背篓把它引走了。
  “放心吧,他会解决的,快找东西把地上的血擦干净烧了。”红娘子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对小背篓有着不一般的相信。
  贼老头也向我摆摆手,似乎一点不担心:“不打紧不打紧,这小哥厉害的咧。”他又扭头看胖子:“小胖胖儿,你就是个闯祸精,屁屁摔烂了么得?”
  “你死了胖爷都没事。”胖子瞪了他一眼。
  “憨球,老子是关心你撒~”贼老头儿摇摇头,转身向隔壁走去。
  之后,我们找了些破布条,把洞口的绿水儿全都擦干净。本来胖子还想研究一下那根触角,但红娘子怕留下隐患,就一起扔进了火里。这东西全是脂肪和软骨,一丢进火中,不一会儿就烧着了,满屋子都是烂臭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同类身上的气味儿,被小背篓卡在头颅里的幼虫咯咯咯的出现癫狂般的叫声,险些挣脱出来。
  我看似乎不大对,就问红娘子:“不对劲啊,这火一烧,味儿全跑出去,不会引来更多的虫?”
  胖子和贼老头儿也觉得不太对,头颅里的鬼脸虫翻腾的不是一般的厉害,显然是受到了某种刺激。
  红娘子整了整头发,缓声道:“应该是那只大的被小哥杀了,这小东西闻到了气味儿。”顿了顿,她又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都把东西收拾好,我们随时准备离开。”
  其实我有很多问题想问红娘子,但见她又忙碌起来,也只好把心中的疑问压了压,和胖子一起收拾东西。
  胖子边装东西,边骂:“刚才差点就抓到那狗日的,不过还是让他给跑了。”
  我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抢密码机的人,就急忙问道:“对了,你看到那人长什么样子没?”
  “没有,那人的很熟悉这里地形,差点把胖爷带沟里去,要不是胖爷精明就回不来了。”
  我摇了摇头,撇嘴道:“你这不叫精明,叫鲁莽,那密码机弄出去顶多三五十块的白菜价,犯不着这么拼命。”
  “你懂个屁,那小子肯定是有预谋的,妈的,好像就等着咱们找到密码机似的。”胖子看了看红娘子和贼老头儿,见两人都在忙碌,才压低声音道:“他既然冒这么大的险来抢,那说明这密码机中一定关乎重大。你记不记得那张纸上写着什么。”
  “记得,现在就在我口袋里。”说着我就拍了拍衣服。
  胖子想了想,小声道:“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头,太巧了。”
  我也觉得这事巧合的要命,停下手里的活我回忆了一下。当时我和胖子,在暗室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后,就打算离开暗室,那时密码机就突然运作起来了。如果抛开扯淡的灵异论,那只有一个解释,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七十多年前,也就是日军出事儿的那段时间,正好有人用另一个端口向这里发送加密文件,但中途就停电里,之后接受信号就留在了密码机中,七十多年后备用发电机启动之后,密码机也跟着恢复了运作?
  毕竟我们对这种二战时期的冷门东西都不太了解,只能依靠自己浅显的一点理论知识来推断。这种猜想似乎能勉强解释通,但如果把那张纸上的钢笔字和抢密码机的人联系到一起,就让人迷糊了。
  那人是谁?他抢密码机有何用?他又是怎么在关键时刻出现并下手抢走密码机的?我想着想着就乱了,总觉得这些整个事件就像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而且那张纸上的警告语,从墨迹上来看,应该是七十年前的笔记。写下警告的是要给谁看?给当时的日本人,还是后来发现密码机的人?这一切问题就如一团麻一样纠结在一起,想着脑袋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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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想不出来,索性就不去想,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儿常留,等找到出路后,老子一定像脱肛的宝马一样远远的躲开这里,再也不踏足长白山。
  胖子显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他小声问我:“小靴子,你好歹也进过大学堂,你说密码机那么大一个箱子,会不会藏着什么宝贝儿?”
  我一听就明白他当时为什么当机立断的就追下去了,感情是以为密码机里藏着宝贝儿。我感觉很好笑,就道:“那箱子里全是密码机的机械零件、什么显示器,线路转子、按钮之类的,肯定没地方放宝贝,放心吧你没吃亏。”
  说完之后,我猛然想到一个问题:按理来说,如果两台密码机相互联系时,其中一台输入正确指令信息后,经由密码机的转码成加密信息,之后经过无线信号被另一台密码机接受,那密码机会逆向翻译成输入时的指令打印出来。也就是说,被打印出来的东西,应该是英语或者日语才对!而不是为被破译的乱码。
  我眼前一亮,似乎抓到一点关键,就连忙给胖子解释。可能内容比较绕,他掰着手指头喃喃了半天,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捡能听懂的说。”
  我道:“这样给你说,这里我把密码机分成AB两个部分,A部分是正确键盘指令,B部分是翻译转子。发送加密信息时,是由A输出正确信息,由B转码,这个你明白吧。”
  “这个胖爷懂,你继续。”
  “那另一台也是AB两部分,那么两台联系时,就是从A到B就成了加密码。接收的时候,就是从B到A,也就是先是密码机把乱码翻译成正确信息,才被打印出来。”
  胖子掐着大拇指和食指,ABBA念叨一遍,立马一拍大腿道:“着了!也就是说,你兜里那张纸上就不该是什么蚂蚁,而是鸟语才对!还有,那一沓东西也不该全是蚂蚁!”
  这时候,贼老头儿鬼鬼祟祟的蹭过来,道:“小胖胖儿,你们在嘀咕个嘛呢,给你大爷嗦嗦。”
  “你大爷的!”胖子笑骂道:“老瘸子,你说你都这把年纪在家躺床躺着,等小鬼儿来找你多好,天寒地冻的多冷。”
  贼老头儿不乐意了:“你嗦你这小胖胖儿嗦话咋这么不中听咧,你大爷当年在西口那也是响当当的一条龙,道上人称土里小白龙……”龙字儿还带着唱腔……
  “得了吧你……”胖子甩着脸:“你老小子就吹吧,你要是土里小白龙,胖爷我就是龙王爷。”
  “狗日滴小胖胖儿沾你大爷便宜。”
  我见他俩没完没了的扯,就翻了个白眼儿,道:“别扯淡了,胖子,那沓密码文件放哪了?”
  “我哪知道,刚才不是给你?”胖子看了看四周,道:“估计在密室,我去找找。”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抓着狼眼就去了密室。贼老头儿凑过来问我:“撒子密码文件?”
  我道:“没啥,就是一点资料……”
  说完没多久,胖子就从密室钻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叫我心里就是一咯噔。
  没了?
  我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就伸进口袋里一摸,结果发现原本装在口袋里的半截密码纸,不见了!
  我很清楚记得当时胖子跳下坑去追抢密码机的人,而我则先跑回了隔壁,正好红娘子三个人刚从外面回来,我便先把密码纸放到口袋打算一会和众人研究一下。后来遇到坑我的贼老头儿,和胖子那一茬的混乱,我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然而,胖子从暗室里找了一圈回来后,他脸上的表情有些难以捉摸,我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一摸口袋,发现那半张密码纸,竟然不见了!
  本以为自己记错了,但看胖子的表情,我就知道没这么巧合的事儿,一定是出了什么猫腻。为以防万一,我翻遍了身上所有口袋,依然毫无发现。
  冲锋衣的裤兜料子实,兜也深,密码纸不可能自己消失。
  只有一种可能性:有人趁乱偷走了。
  胖子表面粗枝大叶,实则心细如发。日军办公室和里面的暗室,自始至终都没外人进来过,最起码从我醒来后就没外人进来过。既然没有外人,那动手的,肯定就是我们五个人中的一个。
  把七十几年的日军秘密资料拿走,其实这不算什么大事儿,最起码这些资料跟我们没几毛钱关系。令人担忧的是背后的问题,如果我们中间有人把资料拿走了,那证明这个人和抢密码机的人有很大关系,甚至和整个事件背后的黑手,都有关联。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对方的目的我们并不了解,如果与我们的行动发生冲突的话,难保有人会在背后捅刀子。
  胖子点了根烟,坐到火堆边,瞟了红娘子和贼老头儿一眼,咧嘴笑道:“对了红娘们,刚才那个白衣小哥是什么来头儿,身手不错,似乎不像是咱北道上的人。”
  我知道胖子的意思,红娘子和贼老头儿都是老熟人,惟独小背篓是生面孔,甚至也是第一个离开这里的人。虽然在他冒险为我们解决麻烦时怀疑人家,很不地道,但仔细一想,他的确很可疑。
  红娘子出身盗墓大世家,自小就在勾心斗角的圈子里目濡耳染,成年后更是走南闯北,凭借女儿身在北道闯出一番名堂,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薛老二曾跟我说过:如今这个社会上,脑子转的慢的,不是饿死就是被玩死了。在道上凡是能有点名气的,拔根头发都是空的。他似乎意有所指,我想让他多讲讲,结果他就岔开了话题。)
  红娘子整了整头发靠在墙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把玩着惹眼的红衣,看着胖子就道:“你觉得呢?死胖子。”
  胖子嘿嘿一笑:“你这话问的,胖爷要是知道,还会问这么二的问题?那小哥这么遭也算是为胖爷解决麻烦,你就留人一个字号,改日有命出去咯,胖爷也好登门报答不是。”
  他的话其实也不算很敏感,如果换个地方问,这应当算很随意的一件事。只是先前我与他找密码文件折腾了一番,此时又突然提起这个问题。这种突兀,立马引起红娘子的警觉。
  贼老头儿看出了苗头,蹭了蹭我,小声道:“咋个回事?那个小哥,有啥子问题?”我冲他摇头,示意先别说话。胖子的问题很巧妙,借恩问故,起码在道义上红娘子也应该道出小背篓的字号。
  红娘子始终保持着玩味的笑容,此时面色不改:“报答就不必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北道上的人,而且助人为乐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不等胖子说话,她就继续道:“倒是你们,死胖子,你们似乎有什么事儿在瞒着我们,在座的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有什么不能敞开说吗?”红娘子扭头向我,温柔的笑着问道:“人风,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忒伶牙俐齿了点,我心中暗道。
  此时我对红娘子,有另一番印象。但仔细想想他们几个似乎也必要这么做,那沓密码文件是在暗室里发现,这里又是他们的临时营地。那密码文件肯定是在我们来之前就被找到了。如果真的有人惦记那东西,也用不着等我和胖子出现后再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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