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作者:饮寂寞者” 的建议。我也为自己啰嗦不休的毛病烦恼……争取改进……
另外,现在周末一般不更新……为了能方便上班闲暇写小说,我把家里的电脑搬到单位宿舍了,家里就没有电脑了,周末回家就发不了文……今天能发是因为端午假期将至,这个礼拜得调假……
魏无忌微微叹息,将两人身世同他略说个大致,三人感慨一番,魏无忌却又问他,方平笑道:“那尹喜是个多疑之人,外面久寻不得,定会潜伏回去,到那铜兽牢狱附近暗暗搜寻。黄鹤杳杳,本为驾鹤仙游,不再复还之意;若是徐甲瞧见,不过会以为那是我在讥笑他囚客无能,放任逃逸罢了;偏是这尹喜,愚钝如猪,定会以为我这是欲盖弥彰,恐怕会死守在那牢狱附近,不肯松懈;嘿嘿,他守得越久,咱们便是逃得越远。”说话间,前方渐渐有了些微光亮,走得近前,却见那微微的光芒零零星星的漂浮在空中,略吹得一口气,那光芒便四散飘摇,煞是奇特。赵胜不胜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魏无忌摇头道:“认不得。”王方平笑道:“那是狐狸毛。”赵胜“啊”了一声,道:“自来不曾见发光的狐狸。”
王方平笑道:“那九尾皮毛十分奇特,若是生在肉身,倒并无异样,一旦脱落,便同萤火一般,莹莹生辉。咱们见到这九尾脱落的毛发,想来离他们斗法之地越来越近,可要千万小心。”赵胜诧道:“他们死去多年,法术纵然还有残留,能有多大术力?”王方平摇头道:“那木羽真人精通封印之术,别说他死去这一两百年,便是再隔上几千年,那封印恐怕也是惹不得的。峨眉一脉,名震天下,岂容小觑。当年他力竭而亡,却都还能驾驭仙剑,将那九尾封印的妖身送回峨眉,其术之高,天下再无第二人。遥想当年,因天狐伤了凌霄阁弟子,误会峨眉,数十高手联袂同他斗法,他一剑纵横,无人可挡,无法器可捋其剑光。其名之盛,真是震烁今古。”
这一席话,倒说得赵胜不胜唏嘘,颇是向往,赞叹道:“真是盖世英雄。”王方平点头道:“正是如此。”说着拍拍赵胜肩头,道:“我饮得清水,运气良久,虽未大安,自行尚可,赵兄盛情,在此谢了。”赵胜放他下地,笑道:“同舟共济,何须客套。”说话间隙,瞧见前方惨烈之状,顿时吓了一跳,却见前方地洞,本有错综数百甬道,然那甬道尽数给法术毁坏,洞壁穿破,残破的甬道中隔三岔五,便立有一个透明的虚无之像,或是战甲神人,或是拂尘仙子,或是夭矫异兽,林林总总,约有近百,这些虚无之像同那甬道一般,十分残破,或断肢缺臂,佝偻残疾;或剖成两半,横切有之,竖砍亦然;个个虚无之像面现怒色,透明的瞳中满是戾气,叫人不寒而栗。
赵胜愕然道:“这是什么东西?”魏无忌倒有些见识,贴墙而立,道:“那是被封印召唤来的神力,不曾消散。在这里积蓄久了,恐怕有了魔障。”赵胜一脸惊恐,望向王方平,道:“难道木羽真人的尸骸便在这几百个魔物中间某处?”王方平点头道:“先时那封印定在地面,循的是九宫八卦方位;那魔物被阵法禁锢,并不会现身;想来后来门庭崩坏,暗道崩塌。真人那九宫八卦,动了根基,是以这里的封印之阵乱了阵眼,神通倒化了魔物,且脱了封印禁锢,满地乱走,才成了今日之状。”赵胜脑袋直晃:“木羽真人乃是盖世英雄,不,乃是盖世神仙;咱们遥拜一番,心诚则可,不必亲去其膝下高香。好兄弟,咱们逃命要紧。还是走吧。”王方平苦笑道:“那却由不得你我。这虚空之境,可来之,不可出之。咱们进得此地,要想出去,只得一个道路;这道路不是别的,正是真人的仙剑带那天狐肉身破空飞去的残痕。此路咱们不得不行,也不可不行。”
说完瞄向魏无忌,见他神色之中,颇见犹豫,当下微微一笑,颇见几分侠气的道:“魏老弟不必多疑;论起道理,我还该猜疑你和赵兄弟是否是那徐甲尹喜布的苦肉计呢。”魏无忌嘿嘿一笑,道:“那你如何知道我和赵胜不是苦肉计?”王方平微微笑道:“一则赵兄弟心胸醇厚,质朴磊落,这是装不来的;二则两位一怀山河瓶,一怀社稷扇;徐甲尹喜没有那个器量将两者送出手来。他二人谨慎得紧,哪里会冒这大风险,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他二人自来不肯。以此计较,再无其他。”
说着缓缓步前,掌心升腾而出一方暗绿古鼎来,那古鼎悬浮他掌心,升高数尺,鼎中渐渐生出数片绿叶,那绿叶之上,暗浮火光,须臾之间,燃起一股青烟,这青烟袅袅散开,扩向四周,散出淡淡的兰麝之气。赵胜大是好奇,道:“这是何物?”方平笑道:“此物名唤天辰,乃是广成子大仙的法器。能燃驱邪去祟之气。如今这鼎中点的,唤作神护草。”说话之际,那青烟已经如同霞帔,袅绕在了三人身上。方平道:“此草避邪驱魔,乃是我玉虚先辈自东海仙山寻来。种在这鼎中,一两年才生得一片嫩叶。大家慢慢走过去,若是走得过快,这香气消散。可就不管用了。我这神护草可不是用之不竭。”说着一马当先,微微缓步,朝一干魔物中间走去,魏无忌拉住赵胜,道:“走我背后,万事小心。”两人随方平寸步挪移,行入封印阵中。众人移步之时,那神护草的烟气便微微晃动,飘摇之际,香味四溢,那一干魔物甚是忌惮这气息,那烟气甫一接近三尺,便立时避走。赵胜大觉有趣,眼见靠近一魔物,立时努嘴一吹,飘起一股烟气喷在那魔物脸上。
那烟气一撞之下,瞬时幻出一个怒目神人来,这神人崔嵬高大,足有数丈,朝那魔物猛然吼道:“魑魅魍魉,尔何敢也!”一吼之下,那神人便如同风卷残云,寥落破坏,消匿无踪;那魔物却几乎给吓得散了形迹,跌跌撞撞连退丈余,赵胜瞧得哈哈大笑,笑声未歇,眼前陡然一花,竟突兀至极的变化出一个无尽的莽苍沃野来;惊愕之中,一把扯住魏无忌的袖子,魏无忌沉声道:“别怕。这是封印之中的幻象。咱们瞧见的,是没有完全残破的封印内景。”行走一刻,眼前的幻景千变万化,或是浩瀚无边的沙砾莽原,或是烟波浩淼的湖泊沼泽,林林总总,莫可一概括之。经历其中,惊心动魄,赵胜先还惊惧,后来惯经,倒是瞧得兴起,还问无忌:“无忌,这世上真有这封印中的地界麽?”魏无忌哪里有他这闲情,闷声道:“我如何知道。”王方平倒是笑道:“你瞧见的景象,谁告诉你是假的?你若不得法,一辈子困在里面,到时候真真假假,你哪里还分辨得出。有道是真亦假来假亦真,这世上之事,如何能凭一个真假便可立断。”说话间一拍手,笑道:“哈哈,到了!”
赵胜随他步伐,一脚踏出,果见眼前一暗,只一须臾,便又回到了适才那地洞之中,却见眼前乃是洞中一宽敞空地,这空地外围,便是封印之阵。空地正中,有一形如枯槁的尸身。歪坐在地,半靠在一钟乳石上。想来便是峨眉的木羽真人。当年玉虚弟子,想来对他颇生敬意,其生前姿态,无人敢动,一任其姿势,与生前无异。木羽身前地面,潦草书得有两行大字,却是他以手指在地面石块上镌刻而来。他功力精湛,肉身食指,比之铁划金钩,不遑多让。那字迹入石数寸,龙飞凤舞,只是瞧这笔迹,便可见其生前风采。赵胜凑近前来,歪拧脑袋,细细辨认,念道:“久修玄天不可近,长留混沌镇灵台。”赵胜念得两三遍,不解其意,撇嘴道:“这写得不好,意思不通,又无文采。木羽真人术法高妙,这文藻却稀松平常。”魏无忌将这两句一般的念了几遍,亦不可解,想驳赵胜,瞧他一脸奇怪的得意,陡然领会他自以为文采高过了木羽,正在兴头之上,莫名觉得他有几分可怜,倒不好意思拆台,只苦笑道:“你才情盖世,却也救不得性命……”话一出口,便觉有几分刻薄,立时顿口不言,哪晓得赵胜兴高采烈,全没想到他这话影射他兄长侄子,嬉皮笑脸,道:“你知道什么,现在我诗名不显,待过得些时日,我这文采大好了,写得盖世的好诗,别说那徐甲尹喜舍不得杀我,便是通天教主,也要来求我作诗,为他剖白剖白。你这小糊涂,见识可忒短。”
魏无忌懒得理他,抬头仰望,终是瞧见了王方平所说的逃离之途,却见木羽真人头顶的山石之中,有两尺径长的一方孔洞,这孔洞窜
窜入石中,幽深晦涩,不知其途。而孔洞之下,木羽之上,有一道奇特的无形‘扭曲’横亘在空;这‘扭曲’之中,有微微火光闪耀吞吐,不知为何物。赵胜随王方平到那秘道之下,抬头仰望,道:“这秘道怎么歪歪扭扭,不是直的。”魏无忌唏嘘一番,道:“那仙剑升空,谁知道它是如何去的。拧成麻花也不稀奇。想不到今日周全,竟仰仗妖狐作祟,先祖有灵,恐怕骂也骂死我这不肖子孙。”赵胜又指那‘扭曲’道:“这又是何物?”无忌蹙眉摇头,方平道:“这是因虚空荡涤挤压生就的破碎临界,想来这里时空扭曲交错,有所变异,恐怕不久,便要生出变故。其变故如何,某不敢断言……”话音未落,却突然听得一人“嘿嘿”的笑声自王方平后脑传来,王方平陡然掉头,却瞧不见人,惊悚之中,却觉脑后有手,“啊”一声惊叫:“谁在摸我?”魏无忌赵胜愕然望去,却见王方平后脑头发之中,袅袅升起一团黑雾,黑雾飘落在地,渐化成型,不是徐甲,却又是谁?
徐甲虽已现身落地,然王方平脑后那黑雾却不曾消散,隐约可见黑雾中盘有一只人面兔身的怪物,这怪物四肢合抱,紧紧箍住王方平的后脑,王方平给这妖物箍得脸色发青,额上珠汗淋淋,手脚抽搐,再站立不稳,跌坐在地,抱头呻吟。徐甲面带喜色,笑容可掬,道:“无知小儿,哪里能逃得出我的掌心。哼,那玄蜂乃是我炼化的神物,同我心神相通,你们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玄蜂尖鸣咆哮是什么意思不成?”赵胜茫然道:“你怎么跑到王真人头发里去的?”徐甲嘴角微翘,道:“我抛下来砸在你们头顶的,那可不是玄蜂,那是我的化身之术。真正的玄蜂化作了我的形容,骗骗尹喜罢了。这等好事,我一人独享便可,等到我拿到《轩辕残篇》,炼成无上大法,再去照顾他,有何不可?”说着瞄向王方平,嬉笑道:“若非如此,要寻到这木羽真人,就凭我和尹喜,只怕还真是痴人说梦呢。你这贱骨头,道行折了,见识还在,倒真舍不得杀你。”
大家端午节快乐 o(∩_∩)o...
不知道天涯抽什么风。。我发了四五次了都发不出来……
君子如风和把洒问青天两位朋友的意见都非常中肯;非常感谢。我一直在努力克服这两个毛病。但是收效甚微,以后请继续支持,希望以后能写得好点。
第六节 神来
说话之际,徐甲微微扬手,其右手食指之上,佩有一枚碧绿的指环,那指环发出蓝莹莹的一抹微光,瑰丽无比;他一扬手,便弹起一道宝蓝色的辉光。这辉光飘摇摆动,倾俄化作一浑身冰蓝的獠牙山臊。这山臊生有一颗猫头,脑后却是一蓬马鬃,丑陋异常,它甫一现身,立时嘶吼着扑向赵胜,赵胜“娘啊”一声惊叫,肩头勺子猛然弹起,化作一头犀牛,拱向那山臊,那山臊别无神通,力大而已,右手一把提起那犀牛,劈手一掷,撞在洞壁岩石之上,“哐啷”一声,化回本相。赵胜拔足要跑,那山臊左手一勾,便捏住了他的颈项,轻轻一拉,便举了起来。赵胜双腿乱蹬,这当口痛得眼泪横流,一张脸涨得通红,只得死命掰那山臊的手腕,却纯属蚍蜉撼大树,哪里得行;只是他死到临头,却难得的英雄气概了一把,便扎挣边嚎叫道:“无忌快跑!别管我……”他颈项被那山臊捏住,叫声呕哑,语音难辨,魏无忌听来却是“卧席怪宝,撇宽坲”;其声嘈错,魏无忌却听了个分明,立时红了眼眶,怒吼一声,飞出太阴玄罡,骂道:“妖人!和你拼了!”
太阴玄罡电射而出,他人也立时飞扑,一前一后,飞腾在空;孰料当此关口,那山臊头顶陡然“轰”一声巨响,一团赤红的火光陡然自漂浮在空的‘扭曲’烧了出来,炽焰动处,那虚无的空中陡然裂开,无形的虚空竟如水晶一般皲裂,那裂纹如同尖利的匕首,不但划裂虚空,倒霉的山臊也给那裂纹剖成几截,那山臊尖声厉啸,惨叫之中,魏无忌的太阴玄罡堪堪飞至,撞在那裂纹之上;立时听得“轰”一声炸响,那裂纹瞬时爆裂,一股白气平地炸开,摧枯拉朽一般,将四周地面的钟乳石击成齑粉;可怜木羽真人的尸身枯坐数百年,竟给这白气炸成渣滓,只剩下半片颅骨,“啪嗒”一声弹在徐甲脚边。那徐甲再是沉稳,也忍不住叫了起来——可怜他一番心血,那木羽竟只留得一片枯骨与他。
赵胜给这白气弹起,不偏不倚,“砰”一声撞在魏无忌肚子上,两人一个倒栽,赵胜尚还晕乎乎道:“我死了不曾?”魏无忌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骂道:“你倒没死,我这肚子倒险些叫你撞个窟窿。”说话之间,却陡然听得前方那炸裂之处,竟“吭哧吭哧”传来数声奇怪的吠叫。讶然望去,却见那炸裂之地,陡然冒出一口破裂的巨锅来。那巨锅歪倒在地,锅边摔有两人一兽,两人均为女子,两人浑身是伤,脸上浮肿,淤血满布,或紫或青,竟无一点皮肤完好。那野兽似狗非狗,倒有些奇特;它滚落锅边,叫得数声,浑身毛发渐渐抖落,前爪腾空,瘦腰拧动,须臾之间,竟变化成了一个健壮少年。他一变成人型,立时“哇哇”乱吐——却是满嘴都是狗毛。那两女子中一人面有寒霜之色,显是中了剧毒,她一见这野兽化回人型,立时一声惊呼:“范师兄!怎么是你?”
那范姓男子“呸呸”数声,边吐狗毛,边道:“哎呀,杜师妹,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待将来时,告诉你不迟。”他两个谈得兴起,全然不曾瞧明白当下之势,徐甲从旁觊觎窥视,虽觉他几个来得诡异放诞,然瞧他三人,一人中毒,瞧来非轻,恐无多日;一人稚嫩,视之羸弱,不必挂怀;只一个范姓男子,似乎稍有可畏,然其容色之中,先天真气并不完足,一望可知,并非绝顶高手,忐忑之心,立时大安,立时骂道:“哪里来的小辈孽畜,竟敢在我无底洞招摇。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喝骂之际,山臊再次放出,他骤失木羽,恼羞激愤,喝骂未完,那山臊便已扑出,张牙舞爪飞扑过来。赵胜瞧那范姓男子浓眉大眼,不像是机灵之辈,立时提醒:“小心!”却见他猛然转身,其掌心“嗖”一声放出一道惊虹,“砰”一声响,那山臊竟然被这惊虹一辟两截,化作满地的黑烟。徐甲一惊,愕然道:“你是峨眉弟子?”话语之中,却见那一道惊虹摇摇飞回,正是湛然如水的一柄仙剑。
一听是峨眉弟子,赵胜立时无端生出一腔敬意,一脸兴奋,那魏无忌却暗自发愁——他哪里管那几个是何等样人,只心焦那徐甲立身之地,正在秘道之下,要想偷跑,却是不能。徐甲大意轻敌,山臊被一剑斩断,倒也未曾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我倒要瞧瞧,你这峨眉弟子,究竟有多大本事!”说着不见捏印,也不见念诀,只微微弹指,他那指环便“叮咛”一声轻响,那山臊破灭时残留在地的黑烟立时袅绕,再次聚而成型。这山臊得回活身,想是记得杀身之恨,咆哮一声,猛扑向范姓男子;范姓男子得手在先,哪里将这山臊放在眼中,一声清叱:“飞羽!”立时剑身之上,猛然放出数百枝烈火长箭来,前赴后继,射向山臊。那山臊混无惧色,迎箭而上,只听“噗噗”数十声,那烈火长箭齐齐断折,跌落满地,那烈火倒是附着在那山臊身上,不曾熄灭;然这山臊勇猛异常,其周身毛发熛尽,一身黝黑的兽皮被灼烧得赤红,却全然未动退却之念,说时迟,那时快,这山臊已堪堪扑到范姓男子面前,尖爪撕下,范姓男子临危不惧,一声暴喝:“沉石!”
我也“背地里”发一个……
仙剑立时砍剁,只听“铛”一声响,这峨眉号称无坚不摧的仙剑竟如同斩上了精钢熟铁,那山臊的利爪安然无恙,顺势抓下,那范姓男子手中的仙剑却给震得脱手,“哧”一声倒插进洞顶山壁,总算他不是蠢人,仙剑脱手,惊骇之余立时倒退,那山臊的爪子抓得便不深,入肉不过三分,将他左肩至右胯,抓出三条血淋淋的口子。那杜姓女子立时大惊,五指一弹,其指尖“哧”一声响,竟放出一条黑龙来。那黑龙自后偷袭,一口咬在这山臊后脑,猛然一扯,只听“嗤”一声响,那山臊的马鬃顿时被扯掉,露出半截无皮的后脑勺来。山臊登时大怒,劈手一抓,拧住那黑龙的犄角,死命朝地上一摔,“砰”一下巨响,那黑龙便给摔回原型,却是一柄黝黑的仙剑。魏无忌见势不对,立时一声怒喝,太阴玄罡破空飞出,弹向那山臊的猫脸。那山臊却“哇”一声怪叫,竟一口将那太阴玄罡吞入腹中,只听它腹中“碰碰”数声巨响,那被范姓男子烈火烧得赤红的肚子瞬间涨得直有磨盘大小,却不曾破裂。当此之时,除却同仇敌忾,再无别法,赵胜微末技法,却也不敢懈怠滞后,硬了头皮,擎了璇光尺,猛然飞扑,戳向这山臊的腰肋,身形才近,那山臊臀后却陡然翻出条尾巴来,那尾巴犹如铁鞭,猛然一甩,“啪”一声响,正抽在赵胜后脑勺上,赵胜叫都来不及,顿时摔个狗啃屎,竟晕了过去。
那山臊猛然调转身来,撅起瘦臀,但听“噗”一声响,一蓬似乎太阴玄罡的恶臭黑气瞬时飞至魏无忌眼前,魏无忌骇然,立时放出山河瓶,山河瓶果是神器,“哧溜”一声将这黑气收尽,魏无忌心头才安,抖觉掌中瓶子一震,“砰”一声巨响,那瓶子虽未炸裂,那瓶中的黑气却视瓶身为无物,轰然炸裂开来,灼热恶臭的气浪瞬时将魏无忌弹起,“啪”一声撞在一块倒悬空中的钟乳石上。魏无忌胸口震动,听得后背脊椎“咔”一声响,顿时痛得脸色发青,跌落在地,却再直不起身——肋骨脊柱都已断却。范姓男子大惊失色,不防原来这徐甲竟有这等本事,同一山臊,施展开来,竟如此了得。他创口剧痛,稍一动弹,便觉剧痛钻心,低头看时,那创口赫然墨黑一片,显有剧毒,愕然惊惧,掉头瞧了瞧那大锅,怒吼一声,仙剑陡然回身,运剑身前,一口咬在舌头之上,猛然喷出一口鲜血淋在剑上,喝道:“龙吟箭!”他那仙剑之上陡然发出一声龙啸,一道无比闪耀的明光自剑尖猛然放出,那明光前端“嚎”一声怒吼,竟生出一颗龙头来,这龙头之上火焰灼灼,端的非同小可。
徐甲哈哈大笑,道:“你便是洒干你这一身鲜血,我看你能奈我何!”说话间,只见那龙头倏突飞至,“砰”一声撞在那山臊胸口,山臊“呼”一下给撞出丈余,一身原本燃烧的火焰反倒给撞得尽数熄灭。徐甲哈哈大笑,道:“微末之技,自取其辱。”那山臊亦是一声怒吼,反身扑向范姓男子。那范姓男子放出这一剑,身子却有些摇晃,“叮咛”一声,放剑倒拄,稳住身形,眼见那山臊扑来,虽是一般惑然不解,却也不敢犹豫,右手拄剑,左手捏一法印,咬牙叱道:“火灵箭!”却见一抹血痕自范姓男子掌心滴下,洒在其仙剑之上,仙剑嗜血,立时绞出一道煌焃不可逼视的明光,这明光之前,猛然生出一颗神人半身来,这神人手执神杖,猛然劈将过来,孰料神人尚未近身,那飞扑在空的山臊却陡然一声尖啸,“啪”一声巨响,竟碎裂成了数十块燃烧的碎片,这碎片弹将出来,贴在洞顶,火光跳跃,烧在空中,将钟乳石都烧了起来,整个洞顶立时化作一片火海,黑烟滚滚,火光熊熊。徐甲愕然,不曾想适才那龙吟箭竟这等了得,心头诧异不休,这范姓男子分明修为不高,如何倒能放出这等厉害的法术,心头惊异,莫可名状。
然目今却也无暇思虑,这范姓男子的火灵箭失却山臊,径直贯穿而来;徐甲指尖微晃,指环中“呼哧”一声飞出一只玄蜂来。这玄蜂猛冲向火灵箭,那神人一杖劈下,玄蜂左臂横档,“砰”一声响,神杖立时崩裂,余力震动,箭头神人碎裂成一团火焰,“噗”一下裹在玄蜂身上,将它烧了起来。这玄蜂混不知道痛楚,周身烧得焦糊,却裹了火焰,猛然撞来,那范姓男子放出火灵箭后,脸色发白,创口逾黑,身形佝偻,弯腰喘息,已不自胜,这玄蜂撞来,躲避不开,立时“咚”一声撞翻在地。他身后正是歪倒的大锅,他身形后仰,后脑勺撞在那大锅锅顶,只听“铛”一声响,那锅顶“哐啷”一声掉落。范姓男子下意识的朝那锅中瞧去,然不等瞧到甚物什,便觉眼前发黑,金星乱冒,意识似乎掉落黑屋,任是如何倔强,终究看不见任何东西。虽意识还在,人却失却了一切感知——却是中毒,陷入昏昧。
那玄蜂却也不曾好过,这峨眉山的火焰非同凡火,附体灼烧,非等闲可受。那山臊皮粗肉厚,尚可久持,这玄蜂皮娇肉嫩,烧得油爆皮烂,撞翻那范姓男子,便再承受不起,倒在地上放声哀号,须臾之间,便化成一坨黑胶。杜姓女子大惊,一推身边那羸弱少女,厉声道:“带师父走!”说话间地上那黑剑颤巍巍起身,摇摇摆摆之中,化作一条黑龙,扑向徐甲。那羸弱女子满脸惊恐,惶急中捏指成诀,地面的数块砂石立时起身,化作两个石人,一个将那大锅抱起,一个将锅顶背上,掉头便跑,孰料才行数步,猛听一声尖啸,那两石人“砰”一声裂成数百块碎片,大锅同那锅顶“咚”一声滚落在地,却又滚将回来。这却不是徐甲作法——那两石人拔腿乱跑,却是闯进了外间残破的封印阵法之中,被阵中的魔物击成了碎片。那魔物被石人触发,仿佛久饿的困兽闻见血腥,立时随了那大锅寻将过来。
这魔物乃是一头妖兽,封印未破之前想是朱雀一类,如今封印残破,却化作了阴鹫,森森然振翼穿行石洞,探到近前,朝着那羸弱少女发出刺耳的鸣啸,啸叫之中,飞身扑来,那羸弱少女惊声尖叫,飞快结印,然她术法之低,想来居众人之首,法印结成,召唤而出的石人别说攻敌伏魔,便是略挡一挡,都不可能。那阴鹫飞临,羽翼微动,那石人便碎成土屑泥块,泥块飞溅,砸在这羸弱少女身上,她惊叫两声,满头浸血,载到在大锅之旁,竟昏厥了过去。她一昏厥,意识涣散,她那微薄的法力波动立时消散;那阴鹫立时失却猎物,惑然尖啸数声,转身缓缓踱开。
杜姓女子身边仙剑所化黑龙本已凌空飞扑向徐甲,当此关口,硬生生折回,抓起大锅,夺路欲逃,徐甲瞧她死命护住那锅,想来内中有些古怪,哪里肯叫她得手,轻视她乃是孱弱少女,且又身中剧毒,一不施法,二不捏印,只微微抬手,指上指环立时放出数道法器灵光;这灵光色如青虹,仿如飞箭,破空飞来,竟“哧哧”有声,声响击处,那黑龙果然无道力附注,给这青光打回原型,弹得满空乱旋,终是“嗤”一声响,深深扎入洞顶。
徐甲冷哼一声,一脚踩在那大锅之上,单脚勾起,朝那锅中瞧去,那锅中却果真有一物什,细细一看,黑压压一片,却是一把头发,“咦”了一声,伸手一抓,猛然一扯,便自那大锅之中,拖出一身着雪白毛裘的女子来。她身材袅娜,瞧来同那两孱弱女子一般大小,只肌肤白嫩异常,触手柔软细滑,羊脂逊其温润,白玉愧其细腻,是徐甲活这几百岁,自来不曾抚摸过的温柔,心中立时便有几分异样,且那头发犹如纤丝,在洞顶火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竟是绝美,徐甲倾俄间便觉喉头发干,忖道:“这女子便没有天姿,也决然是个国色。”抓那头发的手,力道不觉便松了几分。那人给他自大锅中一把拖了出来,却也并未挣扎,似乎还有几分懵懂,一头头发批离分拂,盖住大半张脸,只能瞧见一个白雪般的下颌。徐甲莫名有几分忐忑,竟舍不得撩开她那头发,怔怔瞧着她发呆,正自觉纳罕,却听得那杜姓女子一声惊叫:“师父!臭男人!放开你的爪子!”
第七节 面目
徐甲给她一声惊叫,倒是叫回了魂,深吸一口气,轻轻撩开这人的头发,顿时一呆,“啊”了一声,猛然一脚踢在这人肚皮,将她踢出丈余,一头栽在那杜姓女子脚边,破口骂道:“好丑的娘们!”杜姓女子立时将她扶起,挽起头发,魏无忌离得颇近,他腰肋虽断,脖子却还完好,抬头看时,却也忍不住吓得一跳,非常时刻,却也下意识的嫌恶:这女子好丑!这世上怎有这样形容的女子!原来这人五官似乎还未长成,额头之下,并无眉毛,且似乎连眉骨都不曾长;眼睛只得两个微微的细缝,瞧不出眼睑;鼻子只得两个窟窿,鼻梁全无。两个耳朵小得十分古怪,倒像是两片软肉贴在脑边,颜色却还赤红;其鼻下薄薄两片嘴唇,唇上竟无人中,一口牙齿又尖又细,瞧来真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那杜姓女子却是喜极而泣,哽咽道:“师父,弟子可瞧见你了。”魏无忌忍不住有些难过——这副形容,真是不见也罢。
那女子倒是给这杜姓女子哭回了精神,微微欠身,坐了起来,她甫一立身,那徐甲便骂道:“你这天杀的丑婆娘,倒是唬了我一跳。我好容易寻得木羽真人的尸骸,竟叫你等坏了大事。不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如何消得我心头之气!”正待出手,却陡然听得身后传来微微的嗤笑,回头瞧去,却见一处坍塌的洞壁阴暗处,立得一个模糊的黑影,瞧不清楚形容。徐甲立时喝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给我出来!”呵斥声中,抬指放出数道青色的灵光。灵光闪来,那黑影冷哼一声,不见其动作,却凭空放出一柄剑来。这剑明光玉色,端丽无方,洞顶范姓男子的火海在剑光映衬下都显得黯淡晦涩。徐甲立时骂道:“怎么又是峨眉山的妖道!难道这木羽的野坟,竟是你家峨眉的圣地不成?”这一声骂将出来,却当真吓了自己一跳,心中暗暗寻思:莫非这里当真有许多高手环伺不成?
心念转动,却又听见另一处又传来阴冷笑声,冷眼觊觎,果见废墟暗影之中,果然立得一个人影,这人影之前,一般立有一柄华光湛然的明剑。徐甲比不得尹喜,谨慎知微,形貌虽有君子之风,实则乃是一个莽汉,其恼怒之下,立时破口骂道:“妖道,我墨阳之名,天仙闻得,也要退避三舍,你倒是胆量肥壮,不显点神通,倒叫你们这起妖蛾子小瞧了你家爷爷!”说话间指尖上那指环熠熠生辉,放出毫光万道,毫光之中,却见这徐甲的两只手臂猛然化作两根粗壮的蔓藤。这蔓藤“嗖嗖”作响,如同两条水蛇,逶迤攒动,猛然扎向空中悬浮的两柄仙剑,熟料这仙剑瞧来是光彩烂漫,一撞之下,竟瞬间破裂,彩光化作琳琅碎片,“簌簌”掉落,化于无形;仙剑破碎,两条蔓藤直撞在那两人影之上,那人影身上的暗色竟然如同蛋壳一般,一撞便裂,显出阴影下的本相来——那哪里是什么峨眉高人,分明是两个封印法阵中的魔物。这两魔物被这蔓藤击中,立时发出刺耳的咆哮,陡然转身,猛然扑了过来。那魔物十分了得,当年木羽真人仰其手段,制服天狐,岂同等闲;这徐甲虽有大本事,却闹个措手不及,一时竟入了窠臼,未可活络。
那丑女一旁奚落道:“蠢货,你本事再如何了得。我便也能叫你低头!”说话间轻轻起身,五指一晃,便将那大锅收入袖中,其掌心另行放出一柄剑来,信手一斩,王方平头顶那人面兔身的怪物应手被斩为两截。王方平头顶妖孽一除,立时翻身爬了起来;他一得自由,立时朝丑女一点头,道:“丑女,生得虽丑,本事倒还了得。”话一出口,他自己顿时一呆,一脸诧异,那丑女倒是不以为忤,道:“那蠢货现在腾不出手来。然以他的本事,那两个魔物可拖不了多久。这里现伤的伤,毒的毒,我肉胎初生,可带不走他们。这个蠢货人虽傻得可怜,道法却真是高明。你我都不是他对手,如今你我,唇亡齿寒,不若同舟共济一把……”那王方平不等她说完,已是连连点头,丑女见他机灵,指着头顶那秘道道:“此为仙剑飞升之道,理当可行……”话尤未完,王方平便道:“我知道。你倒是啰嗦得很,只当天下人都是傻的不成?”话一出口,王方平又是一愣,丑女倒是微微一笑,未同他计较;王方平讪然一笑,袖子一挥,立时放出一股旋风,将众人都卷在风中,朝恶斗中的徐甲揖手,道:“蠢驴,后会有期。”那徐甲气得七窍生烟,却是无可奈何,眼睁睁瞧他一行,化作一团清风,窜入秘道,飘然而去。
这秘道之中,黝黑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其途半为石道,半为虚空,其实莫可辨认;一路上磕磕碰碰,倒也罢了,偏是其途并非直来直往,一蹴而就,竟如螺旋一般,时而上凌如驾春风,飘摇而过重霄,时而下泄似飞流泉,涤荡而穿曲径。王方平飞得一阵,给这甬道转得头昏,忍不住道:“这仙剑好生糊涂,又没有妖孽追它,上蹿下跳,难道是属猴的。”话才说完,那丑女先还颇有气度,再三说她,也只哂然,此刻闻得这话,倒是将眼一瞪,道:“胡说八道什么!若不是我家宝贝,你哪里还有命在。倒好意思编排!”王方平却冷哼一声,道:“你家宝贝这般了得,怎么不见你使唤它诛妖伏魔?”此刻赵胜已经醒转,听见王方平此言,颇觉讶异,这王方平先前还算谦谦有礼,如今怎么说话这般的不客气,正觉惑然,却听魏无忌对那丑女道:“姑娘,他给那讹兽抓伤,说话不由自主,颠三倒四,还请不要和他计较。”赵胜一肚皮疑问,道:“讹兽是什么东西?”魏无忌道:“便是先前徐甲箍在他后脑的那个怪脸兔子。那妖兽唤作讹兽,若是给它抓中脑子,人便会迷糊,如同喝醉酒一般,稀里糊涂,说不得走不得,如同死肉。便是这讹兽被杀灭,只要被它抓伤,那伤若不曾好,这人虽是得了自由,脑子虽是清楚,这嘴却是管不住的。胡说八道,还算伤轻;若是伤得重了,一说老实话便要结巴,越是谎话,反倒越是说得顺畅。那伤得厉害的,心中若存了老实的念头,便开不了口啦!”
非常抱歉;今天因为工作的缘故没法更新……来晚了……
作者:memory1729 回复日期:2010-6-18 9:19:00 4769#
冰砚,淮南和临潼应该在这个时空没有可能和紫阳,墨阳,通天等人相识,否则在第一部中,这些人怎么可能认不出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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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出来是有缘故的;请仔细看下他们在这边相遇的情况。后文也会特别对这个作个交代。1729兄弟看得真是仔细啊。谢谢。。
两人均为女子,两人浑身是伤,脸上浮肿,淤血满布,或紫或青,竟无一点皮肤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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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哪里还看得出来本来面容???
回楼上 不会怎样啊。。以前的初一的鱼肠不就撞过麽……
回楼上的楼上 我没看懂……
说话之间,众人都断断续续醒来;飞行无事,魏无忌便相询证,问起来历;那赵胜倒是乖觉,不等那峨眉弟子剖析,便将三人底细说尽;那杜姓女子一脸晦气,道:“想不到大家都受这通天教的荼毒;真真是患难之交。我等乃是峨眉弟子;家兄为通天教妖孽俘虏,追历在外,不想遇得两妖内讧斗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它们有个宝贝,藏有虚空碎片,那碎片击中咱们,便莫名其妙到了此地。险得送命。”魏无忌讶然道:“虚空乃轮回之境,想来你们颠沛至此,恐怕年月有差。”两相印证,究竟甲子庚辰,赵胜便“啊”了一声,道:“你们是九百年后的人!”众人嗟呀,相对无言。不知行进多远,这仙剑暗道之上,渐渐有了些许乱石嶙峋的暗缝,零星的光线透射下来;已可微微视物。
赵胜小孩儿心性,最耐不得沉默,问起名号,那丑女倒是伶俐,不曾习得凡俗庸制,要粉饰隐晦,自言姓名。行文至此,某等自然分晓;这女子哪里还能是别人,正是被通天炼化转生,得获人身的程冰砚;那两少女,自然是霍惊蛰同杜临潼二人;而那范姓男子,却正是被弥罗变化的范镇岳。然冰砚狡黠,比不得范镇岳老实,当下笑道:“我姓牛,唤作丑姑。乃是峨眉子弟。”魏无忌听她口齿脆然,有如金铃,暗自可惜:这女子形似雪梅,音若天籁,名字也是这般文秀;偏生样貌竟这般丑陋,果然是红颜天妒之。思忖之中,见冰砚指着那中毒的女子,道:“这傻丫头姓杜,名秋水。是我二弟子。”又指着那范姓男子道:“这呆子是我师侄,姓范,叫做大同。”范大同将“大同”这两字反复自念得数遍,神色颇见羞赧,赵胜“哎呀”一声,道:“原来果然个呆子。”冰砚闻言,倒是笑了起来;赵胜瞧她笑得放肆,其面目奇丑,却莫名有一股清妍之色令人神清气爽,由衷赞道:“你生得不美,笑起来却是真好看。”临潼却朝他一瞪眼,道:“少看两眼。”冰砚倒是豁达,浑不动气,末了指着那羸弱少女道:“这是我新收的三弟子,姓霍,小名秋月。”说着倒是叹一口气,道:“也是个傻丫头,只怕呆气还重些。”霍惊蛰听得冰砚这言语,却突然莫名红了眼眶,拉了临潼,怔怔流下泪来,赵胜摇头道:“这小丫头,师父说你呆,倒哭了。”说话间,却听魏无忌一声欢呼:“出来了!”果见前方陡然一亮,众人身子一轻,呼吸一畅,便自那暗道中飞了出来。
飘然落地,却见这仙剑飞出的地面,赫然是一座高峰的峰顶。这山峰孤高傲世,耸立峰峦之间,大有睥睨尘世之态。魏无忌伤得颇重,落地便扶住一块山石,四下打量一番,“咦”了一声,道:“我以为仙剑出山,必是峨眉,怎么却是钤山。”赵胜打个哈哈,四下打量数眼,道:“你如何一眼识得?恐是错眼,也未可定。”无忌唾他一口,道:“你当我跟你一般糊涂。”说着又嘿嘿一笑,道:“你这呆子;我有山河瓶在身。神州山水,哪里有我识不得的。”说着指着山林,道:“你若不信,只管瞧瞧;那满山生的,可是杻树和橿树?”赵胜嘀咕两声,道:“你却又来糊弄我,自来不曾听说生姜唤作姜树,想是你胡诌的。那也罢了,好端端的柳树我如何识不得?灞桥风月,折柳相别;何等的好事,我如何会不晓得。你倒敢懵我。”方平听得他两个犯浑,忙道:“我瞧那魔障困不得徐甲多久,为今之计,闲话少叙,还是逃命要紧。”
一旁的冰砚微微一笑,道:“不必慌张。这徐甲村头蠢脑,要糊弄他,再是容易不过。”说着四下打量两眼,右手五指结印,轻轻念得两句咒语。咒声响起,众人脚下那野草荒藤,陡然夭矫升腾,倾俄间深有丈余,四下的树木瞬时繁茂,枝干遒劲粗狂,林荫蔓延遮蔽,整个山头眨眼化作茂林;将众人形迹,深深藏匿。而风口附近的几株橿树,却陡然枯萎,枯萎的橿树之上,缓缓凝结而成数个模糊的人影;若细辨认,倒是瞧得出依稀有众人的影子。这几个影像堪堪幻结,冰砚立时一口清气喷去,那几个影像立时如同断线的风筝,猛然高升,悬浮高穹。魏无忌惊异交加,苦笑道:“不速速逃命,难道还要藏在这里?那几个幻影如此模糊,如何能骗得了徐甲,哪里就能调虎离山,此计不妥……”冰砚笑而不答,临潼道:“那不是幻象。师尊适才放的,乃是离魂大法;那几个影像,乃是那橿树元精。咱们只管安心坐在此地,侯那徐甲;他一出来,自然要去追那离魂。离魂乃是元精,高空之上,飘逸胜风,且不能久持,散逸必快;那徐甲恐怕猜不着师尊有这本事,不知道那是假货,只当是追丢了也未可定。他知道咱们是峨嵋子弟,此行必然回山,自然会一路追向峨嵋。咱们倒是可以安心的跟在他后面,一路回峨眉。”魏无忌“啊”了一声,道:“这如何使得。那妖道厉害非凡,你我避之不及,如何还要跟着他走。”临潼道:“不用担心。师尊有离魂之术,那徐甲的行踪,尽在掌握之中。只要跟在他背后,他总寻不到咱们。”
冰砚听临潼言语,端详她一阵,道:“你这寒毒,却是容易。”说着竖起两根指头,那指头之上立时燃起数尺高的火苗来;那火苗活物一般,闪烁跳脱数下,仿佛一只火蝶,翔在临潼头顶,略作盘旋,“哧溜”一声轻响,化作一片火光,自头顶一倾而泻,便将她一身寒气烧却大半。临潼原本身形孱弱,这烈火一烹,立时有如明珠净垢,璧玉清尘,本是畏葸蜷缩,至此霍然起身,长舒一气,面上顿生暖色。冰砚却全无喜色,瞧向镇岳,蹙眉道:“伤倒罢了。你中这毒,以我此刻之力,却是解不得,如今恐只能回峨眉;钤山离峨眉五六千里的路程,以我们而今之力,赶将回去,恐怕不易。”镇岳苦笑道:“师叔,别管我;你带了师妹走罢。我中的这毒,恐怕有些蹊跷;别为我耽误。”冰砚却劈手给他脑门一栗凿,丑眼一瞪,道:“在我面前,也敢说这丧气话。”范镇岳给他一敲,倒似掉入染缸,无端红了满脸,颇见无奈道:“师叔,咱们回到峨眉,来历这般古怪,只怕无人肯信,谁能救咱们?”
冰砚哼了一声,道:“胡说,人有假,仙剑却是真的。我峨眉弟子哪里能假冒得来。管是如何蹊跷,同门罹难,岂可袖手旁观。再说峨眉掌教,都算得半个陆地神仙,哪里有这般不通情理。”范镇岳听得此话,微微掐指,摇头道:“师叔,这个时候,木羽祖师仙逝,咱们峨眉还没有新立掌教。如今是群龙无首。”冰砚一愣,计较一番,道:“管它如何混乱;本门弟子,岂有见死不救的。再说咱们不回峨眉,却又去何处寻妙计良方,送咱们回去。难不成我一觉睡了两百年;如今还要再去寻什么灵丹妙药再睡上九百年不成?”
说着寻思一番,瞧了瞧王赵魏三人,道:“一人力单,多人势众。大家结伴而行;你们既可成人之美,又可避那妖道。意下如何?”王方平道脸涨得通红,结巴半天,才说出一个“好”字来;魏无忌颇见迟疑,道:“我们乃是世家子弟,同峨眉并无瓜葛,峨眉岂肯为我等同通天教为难……”不等他说完,冰砚便道:“但凡有我,总不会见死不救。咱们虽是萍水相逢,如今却也算是患难交情。我峨眉弟子,扶危济难,也是该的;现如今我虽护不得两位;然回到峨眉,再不济事,总强过四海躲藏。”赵胜倒是一脸憧憬,立时撺掇:“便是去瞧瞧名闻天下的剑山,便是死了,也不枉这一世。”不待魏无忌说话,冰砚突然一笑,道:“他出来了!”魏无忌那耳朵陡然晃大,贴在地面,果然听得略略风响,颇有惧色:“果然。”冰砚沉声道:“都藏好!别动!”言罢信手一挥,但见高空那离魂顿如离弦之箭,朝峨嵋方向倏突飘逸。说时迟,那时快,幻象飞升,那徐甲便自那仙剑甬道一跃而出,他一出风口 ,立时如离弦之箭,拔地而起,腾在高空,四望两眼,立时朝那幻影追了过去。瞬间便去得远了。伺其远走,魏无忌长吁一声,道:“这魔头骄横跋扈,原也有被人戏弄的时候。
作者:jueyuanti 回复日期:2010-6-19 11:20:00 4792#
不是周末不更新么》?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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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因为是端午节节后,假期调整的缘故,没有回家,在单位上o(∩_∩)o...所以可以发文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