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绝世少年修真系列之《万世神兵》

  6805#作者:dlcoder
  
  看到你的这个留言,非常的平静,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到。只是我想问你,什么是正义?符合什么样的标准才能称为正义?(前段时间看电视看到的)一个无知的孩童毒死了父母,你觉得他是正义还是邪恶?谁来做这个正义的准则?凭什么符合大部分利益的就要被称为正义?走在极端上的人,其实往往是最弱势的人。
  我没有和你争吵的意思。写到这里,我觉得自己不容易,看到这里,我觉得你也不容易。谢谢从前的支持。希望你的放弃不会动摇我的决心。这个故事,我才讲到一半……
  第四十七节 狡计
  
  
  赵墨得了涓弱这向导,正方位,明宗旨,望东而行,行之未远,却遥见天际有数十道人,驾驭仙风,招摇而来。那些许道人锦袍皂靴,不像修真清静散人,倒像是黄门营郎。赵墨瞧见,忙不迭掐指作法,一声“七变”,三人齐齐摇身一变,化作三个样貌寻常的青年道人。涓弱眼力哪能同赵墨比较,赵墨一眼瞧了个分明,她却连天际一丝霞光也未曾瞧见,惊愕之余,骂道:“你这笨货,好端端将我变作丑八怪作甚?”袁知易虽瞧不见那天际疾速飞来的道人,却自有一种本事,能从赵墨眼中瞧出动静,当下撇嘴道:“你嘴脸虽是换了形容,声音却不曾变化,还是别说话来的好。前面来有数十个道人,并无别家。正是视你若不共戴天之仇的吴墟黄家。倘或露馅,吃亏的,却是你来。”
  涓弱哼了一声,道:“你这两个没用的废物,那区区几个小黄门小廷尉,便将你们吓成这般模样。变化作甚,来一个,你杀一个,来两个,你杀一双;倘或倾巢出动,你便趁机斩草除根;此为何等妙事,倒这般藏头缩尾,真是叫人笑话。”袁知易咋舌道:“怪道人说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赵墨也为之发怵,道:“你这心果然是肉长的麽?”涓弱“呸”了一声,道:“他们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剁为齑粉,我又何必心慈手软?倒像你两个伪君子一般假惺惺的伪善不成?”这厢议论之中,那吴墟将士,已自飞近。那行在最前的,非是别人,赵墨等却都识得,正是黄歇那送到外宗旁门修道的亲生妹子。她虽远不如涓弱明艳照人,然面容秀雅,端庄娴静,倒也算得万里挑一的美人。
  她见了赵墨三人,虽是面貌寻常,然个个骨格清奇,满袖仙风,断非野宗邪门,尤以赵墨,通身灵气明皓,有如宝玉,术法未知,道行却必然冠盖一方;略一迟疑,倒也大方,前行揖手,道:“委羽山白晴川,这厢有礼。冒昧见扰,敢问三位仙真尊号?来往何处,去将何方?”赵墨听她自报门宗,忙回礼道:“我等为汉州晃山道人,久处偏僻之地,耳目闭塞,特往神州,游历见识。肆意往来,并无一定。”白晴川见他推搪,报个门宗,不通名姓,倒也并未介怀,只揖手道:“三位西来东往,不知可曾见过这女子。”说着左手一抬,掌心放出一篷青烟,那青烟袅绕飘落,化作一幅卷轴,卷轴中一绝美佳丽,拈花微笑,翩翩然有若真人莅临,哪里还有旁人,正是涓弱。涓弱瞧得分明,不怒反喜,心道:这丫头倒还识趣,描摹这卷轴,倒是画出了我几分神韵。
  赵墨见状,立时摇头道:“素未谋面,不知究竟。”白晴川不徐不疾道:“你便是望也不曾望得一眼,便是何等形容,也未曾瞧得分明。便一口咬定,自来不曾见过。敷衍搪塞,岂不寒了古道热肠这四字古言。”赵墨尚未答言,却听涓弱变化了口音,冷冷道:“你这泼皮丫头,好生无礼。我等又不是你门下黄毛狗儿,由得你吆三喝五,没见过便是没见过,哪里这般纠缠啰嗦。”赵墨瞪她一眼,朝白晴川揖手道:“我等一路而来,一个人也不曾见。自然不用细看。”白晴川却是微微一笑,道:“是也不是。一照便知!”说话间其手掌之上,陡然悬出一方五彩玉镜来。那镜子一立,立时将赵墨三人形容摄在镜中,却见三人由头至脚,尽为黑气。
  白晴川立时变色,其身后数十道人,齐齐亮出兵刃。涓弱见那神镜,脱口而出:“观日玉!”白晴川肃声道:“既然有这见识,识得这神器,我便好言相劝,三位据实相告,才是了局。”赵墨大见尴尬,暗犯嘀咕,朝涓弱道:“这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便是言不由衷,都能一照分明。”涓弱哼了一声,却不作答,只朝白晴川竖了一对眼睛,鼻孔朝天,冷森森傲道:“你家仇寇,与我何干?一无钱粮交付,二无盘缠相赠,三无尊名诰封,四无侯爵加身,五无美妾簇拥,六无长生秘法相酬,七无神器私相授受,八无仙山划地慷慨,九无周礼鞠躬恳请,我凭什么给你作这细作眼报。我便不说,你要如何?不知你是三清还是四御,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竟能叫我家门宗,为你俯首称臣!还是你自忖美若嫦娥,娇似青娥,能叫我兄弟三人,为你心折仰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不知你这脸皮,是厚比碧落九重天呢,还是粗胜黄泉十八层?真真是天大的笑话。”白晴川给她一番抢白,说得脸颊发红,细想一番,朝赵墨揖手,颇恳切道:“适才无礼,还请三位真人见恕。家兄为妖人暗算,小女子一时糊涂。颇有不敬不周之处,然丧亲大恸,复仇心切,也为人之常情。真人若是知晓,还请见告。感恩戴德,必有厚报。”
  赵墨支支吾吾,难以答言,颇觉不堪。那涓弱却是微微一笑,朝东一指,笑道:“你这丫头,倒还算机灵,好言好语早些讲来,岂不痛快。你图中所绘女子,非但咱们见过。还听得她有谋划,要去东海之滨。她身上有伤,料来所行不远。”涓弱这话一说,白晴川掌中观日玉镜中三人之像,黑气立散,现出朗朗面貌来。白晴川见状大喜,收却明镜,朝涓弱道:“多谢了。”涓弱哼了一声,道:“我便知道,你这是信口开河,什么感恩戴德,必有厚报,不过一句多谢,便要了事。我看你委羽山这道宗,声名远播,号称门中无俗客,个个是琴德梅操,原来也不过如此。口口声声家门深仇,得了准信,却无谢礼,生性凉薄,可见一斑。但不知道过河拆桥、恩将仇报、见利忘义这等等事情,是不是你惯常所为。”
  这话刻薄至极,说得赵墨局促不安,推了推涓弱肩膀,道:“口下留德,口下留德。”涓弱冷哼一声,颇见鄙夷,耻笑道:“我口下留德原也容易。只不知道有人身不正,行不端,前言不遮后语,说一出,做一出,却是有德无德。”白晴川脸皮浅薄,当了身后一干族中门人,颇觉愧然,先命数人,向东追去,再揖手朝赵墨道:“小女子追凶在外,并无长物在身。而今追凶,不便折回。三位若是空闲,还请同我门人,到寒舍一坐,家母在室,定有厚礼。”赵墨颇不自在,慌忙摇手,道:“不必不必。姑娘还请自便罢。”说着便扯涓弱袖子,瞠目视之。涓弱侧头偏身,双目鄙夷,耻笑道:“满口推搪。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来大好声名,都是笑谈。”白晴川给她激得满脸通红,道:“依先生高见,如今小女子该何以为报?”涓弱冷冷一笑,竖起二指,指着那观日玉道:“难道这算不得宝贝麽?怎么倒不肯见赠?难道家兄血海深仇,竟比不得小小一面观花赏月的镜子?”
  
  袁知易错愕非常,忍不住朝涓弱道:“你这脸皮果然是铁打铜浇,金镶银铸。好得很。”白晴川愣了一刻,竟果然双手递过玉镜,朝涓弱道:“小女子无德,惭愧受教。”她背后一门人见状大惊,忙劝道:“公主,使不得。观日玉为吴墟双镜之一,何等重宝,岂可三言两语,赌了这口舌之争。这小子油嘴滑舌,牙尖嘴利,不是什么正经路数。你可别落了他这窠臼,中了他这套子。”不等白晴川细想,涓弱眼明手快,一把拿起观日玉,收入袖中,拂手道:“罢了。既然你这般重情重义,便再说个底细与你。东海之滨,绵延千里,只怕你也难得寻到。我等适才在山下林中藏身休憩。偶然见她同一个唤作朱英的男子经过,两人悄然议论,说是东海竹山,有那男子的什么族中旧地,尚有长老可靠。只怕如今,她两个正赶向其地。”白晴川身后一人跌足道:“东海广阔,自来不曾听说什么竹山。那海滨群山环抱,孤岛林立,哪里去找这么个竹山。况且朱英为我王室重臣,岂会同叛臣逆贼伙同。”
  白晴川闻之,却是深信不疑,那朱英为吴墟重臣近亲,地位虽是尊崇,于外却少有人知,这劳什子汉州晃山的道士,断然闻所未闻,那名字是编造不来的。昨夜涓弱逃匿,这朱英也无故失踪,合族议论纷纷,原来竟果然两相勾结。当下哪里还计较什么观日玉来,朝涓弱揖手,道谢之余,对那人道:“若不是隐秘之所,他两个也不会千里潜逃至于彼处。我素习觉她天真烂漫,虽是口无遮拦,到底还是心地良善,不过娇惯些罢了。哪里料想她竟狠毒至此。她既能翻脸无情,害我兄长,焉知不能同那朱英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位先生所言,我倒觉得确凿无疑。”又对另一门下道:“你速速回宫,报与母后得知。免她牵挂。我若擒不得这恶女人,再不回去。”那门下得令急去,白晴川便要率众朝东海而去。
  涓弱却拦在前头,笑道:“你们东行,我们却也正要去拜会西玄山道宗,前行途中,颇多妖魔鬼怪,莫若咱们结伴同行。同舟共济,岂非善事?”赵墨大惊,满心诧异,白晴川身后一门人冷道:“先生道行通天,三寸不烂之舌,足可抵御千妖万魔……”话未说完,白晴川便摇手喝止,朝涓弱道:“我等追猎元凶,行之甚急,恐怕坏了先生雅兴,走马观花,未免不美。”涓弱道:“这倒不妨。”说着突地一笑,道:“你身上颇多宝贝,身后也颇多门下护卫,然你天真老实,那一干门人只知口舌痛快,混无半分护主之能。咱们同行,或是你有危难,需得求人,我倒是想赚这便宜。”白晴川背后一干黄门顿时气个倒仰,个个面有怒色,大是不忿。白晴川却真真出身贵胄,涵雅过人,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敢不奉命。只是恐怕先生此心,恐要落空。小女子追凶心切,僭越行前,还请先生,从后同行。”说着便折身东行。这吴墟神技,快字当头,白晴川虽是拜师委羽,然这飞遁之术,却是源自吴墟,虽未驾驭法器,然其足下清风翔动,甫一飞升,便行如流星赶月,须臾之间,便同门人,去得只剩一个黑影。
  白晴川涵养虽好,给涓弱连番抢白,心头却着实窝火,此番飞行,便有了几分卖弄之心,存心将赵墨等远远抛开,飞行远甚,悄然回头,果然不见赵墨三人踪影,心中颇觉解气,身旁门人瞧出她心思,笑道:“那三个贼道士,牙尖嘴利,却是绣花枕头。不值一提,只这功夫,只怕连咱们影子都瞧不见了……”孰料话尚未完,却忽闻头顶传来涓弱冷若寒冰的声音:“咦,尔等不是追凶心切麽,如今怎么倒裹足不前了?”白晴川吓一大跳,抬头仰望,却见头顶十余丈处,涓弱赵墨三人临风而立,衣袂飘飞,宛若凌波仙子立在云头,顿时大觉心惊,那快倒也罢了,只这悄无声息行在头顶,自己身侧这数十个门人,竟无一个发现端倪,瞧出半分痕迹,其术之高,其力之伟,当真令人悚然。
  这白晴川这才幡然明了,这三人道行高妙,远不是自己可以窥测,再无争斗之心,对门人道:“飞得分散些。别叫那贱人反倒落到了咱们后头。”涓弱在上,听得此言,忍不住讥刺道:“只怕还得收敛些,一个个漫天乱窜,便是数百里外,也瞧见了你这阵仗,她又不傻,同你乃是两样,难不成不知道避祸远灾么?”白晴川却也果然有容人之量,竟揖手道谢,立时喝命门人,化出白云,掩藏身形,悄然飞行。一行驾云东奔,行得数百里,到得尧光山来,却见那山峰高入云霄,云海之中,巍巍然有数百山头,那山上寸草不生,怪石嶙峋,竟大有妖气。此刻已是傍晚,日落而月不见升,穹苍之上,却也星光不著。白晴川虽是胆大,却也不敢招摇而行,寻得一个山头,暂且宿营,略作修整,只待天明。
  赵墨三人,便在白晴川宿营的山头侧峰之上,寻得一处所在,停身而处。袁知易早便为之惊叹,得了空隙,立时朝涓弱道:“你这伶牙俐齿,当真了得。果然是骗死人不偿命。”涓弱冷笑一声,对赵墨道:“你这两个呆子。却是指望不得。这观日玉神妙非常,乃是个大大的祸害。如今骗到手来,才算了得个祸胎。”说着突然莞尔一笑,擎出镜子,照在赵墨袁知易身上,道:“你两个老实说来,我可是这世上你等见过的第一绝色佳人?”赵墨袁知易面面相觑,齐齐摇头,涓弱一怔,瞧向观日玉,却见镜中两人通身明媚,并无一丝黑气,顿时大怒,骂道:“岂有此理。这世上哪里还有人比我貌美,这破烂镜子原来不准!”说着又狐疑道:“难道那贱人趁我不备,竟调包了不成?”口虽如此说道,却将那镜子沉入灵台,只一脸怨气,再不言语。赵墨心中疑惑,问道:“那白姑娘乃是前去寻你,你如何倒要和她同行,一路之上,多有不便,咱们要是大意露了马脚,岂不糟糕?”
  涓弱冷笑一声,道:“人人都说这丫头庄重涵雅,乃是个女中君子,巾帼不让须眉,委羽山那一干老不死的睁眼瞎将她看作宝贝,说是要锻炼磨砺,将来这掌教之位,必无他选。依我看,那丫头乃是个如假包换的大草包。哪里有这等机敏心思。她吴墟亲朋如云,此刻出来追猎的,哪里只有她这几人。她向来是她母亲掌中宝,心头肉,岂会放心她暗夜独行,千里追凶。必然是她一意孤行,偷跑出来。那门人虽是寻得了她,却哪里敢违拗她,少不得要陪了她这任性主子,不过一场闹剧罢了。
  那真真追猎的高手,必然便在四周,少不得便要会合。别派旁宗倒也罢了。那昆仑山一脉,门中弟子,尽为钟鼎之族,其五大世家,族中七庙,香火永继,七大列侯,宗门五庙,长享圣祚,其弟子出身高贵,修为刻苦,远非旁门可比。这吴墟也是王孙贵胄,同那昆仑弟子,常有交游,算得世交。此番黄歇夭折,那昆仑岂会坐视,少不得鼎力相助。你两个虽有些本事,遇上昆仑弟子,只怕也是中看不中用。咱们如今同她一路,少却多少遮掩,只怕是福不是祸。”说着嫣然一笑,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的便是这个道理。你两个空有一身蛮力,说到这智谋,哪里配替我提鞋。”
  
  第四十八节 树妖
  
  
  赵墨闻言,倒也点头,道:“你这脑子,却果然聪明得紧。”袁知易笑道:“她那是小聪明,大糊涂。当初被个李园骗得呆头傻脑,连累到如今这个地步。”说到李园,涓弱浑未动色,只耻笑道:“女儿动了心思,哪里还有眼睛,更遑论什么脑子,你这丑鬼人憎鬼厌,哪里会晓得。”赵墨无心听她训斥,见她似乎倒还有些见识,问道:“人人都说,那昆仑弟子,尽为皇族。我只不明白,那复姓东方的,却是何方帝裔?”涓弱“呸”了一声,骂道:“好个呆鹅!亏得你是问我,若是旁人,只怕淬你。上古伏羲氏裔孙之中,有个叫羲仲的,出于震位,那震位八卦中主东方,其后裔世代执掌东方青阳令,遂以东方,作了姓氏。”
  赵墨点头,道:“原来如此。我倒是疑惑许久。”说着又正色道:“今日我等替你遮护,也不知当或不当,既然同我两个一路,你可别存了害人之心。那白姑娘是个好人,老实好骗,你可别暗地里使坏。”涓弱哼了一声,道:“那丫头人丑心傻,白可惜了那出身。我不骗她,自然有人骗。况且我虽算不得什么大善人,也不必作什么大恶人,害她作甚?”赵墨摇头叹道:“那朱英救你一命,你反倒栽赃嫁祸,陷他于不义,若说你不是恶人,不会无故害人,我如何信得?”
  涓弱瞪他一眼,冷笑道:“那朱英背主救我,便是不义,他不义在先,你又何必怪我?人说救人救到底,没有个救活饿孚,却不给口饭吃的道理;既然他肯背主救我,自然也肯舍命再为我背这骂名。况且堂堂男儿,敢作敢当,既然不该救也救了,不当救也救了,便是应承了,也是该的。”袁知易闻得她这怪诞之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忍不住道:“难道这世上人人都该着你不成?”涓弱“呸”了一声,轻捋耳发,旋即又笑道:“既然上苍生得我这样的倾国容颜,这苍生万物,自然便该为我作些牺牲……”
  说话之际,乍听对面山头,突然传来“琮琮”琴音,那琴声悠扬,古意盎然,赵墨只觉悦耳,却听不出个名堂,只得问涓弱,涓弱脸色难看,口出恶言:“谁知道她在弹什么鬼东西。这地方妖气弥漫,她不知是吃了哪路神仙的老尿胞,犯了失心疯,好壮的胆色,竟是深夜引妖找怪。”两个议论之中,冷不丁听袁知易道:“这叫幽兰,也唤作猗兰操。传说夫子周游列国,却不得诸侯赏识,自卫返晋,见幽谷中有茂兰生于杂草丛中,有所感伤,便有了此曲。”赵墨毛骨竦然,颇见惊讶,道:“原来你还是个文人雅士,竟有这等见识。”袁知易小脸通红,呢嚅一番,老实道:“实则我也不懂。不过从前有个知交,唤作舒行难,乃是君子国王裔。他族中子弟,不比凡俗,非但武艺道法,便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个个都要勤学。他所擅甚多,不过偏爱此曲。或是夜深人静,或是幽谷荒原,常弹此曲。我听得多了,偶尔问得一回,哪里料想如今倒是巧了。”
  涓弱白了赵墨一眼,冷笑道:“这丫头只怕是为你弹的。好一个幽谷生茂兰,可怜伴杂草……”话未说完,却陡然听得对面山头,许多道人,齐声惊叫,那白晴川一声怒喝,琴音大变,只听那琴声“嗡”一声响,那山头之上,登时燃起一圈熊熊烈火来。赵墨三人吃了一吓,定睛看去,却见烈火翻滚处,地面立时现出一篷黑气。那黑气给火光逼退十余丈,腾袅起立,竟是一株柳树。这柳树高有数丈,已经修得一个女体,其树干腰身双腿俱全,只双足之上,满是根须,其一头秀发,自然是披拂的千百柳条。如今那柳条之上,正裹了数十个吴墟的道人,那道人颈项被缚,十指被缠,一个个既喊不出声,又施不得法,个个拼命蹬腿,有如蚂蚱青蛙,虽是挣扎,却是枉然。
  那柳树面容倒还娟秀,一对大眼瞪住白晴川,道:“你这活尸,可有胆子同我一走!”说着身子陡然一沉,瞬时没入地表,潜行无踪。那地表之上却也立时生出一行皲裂山纹来,斜斜下指,逶迤拖向山下。白晴川全无犹豫,立时追蹑而去。涓弱瞧得分明,哼了一声,道:“如何,我竟说得不错。游魂野鬼,最爱这起蠢人。”赵墨却无二话,朝袁知易道:“看好她!”自己却是身子一翻,紧随白晴川而去。袁知易哪里肯依,“啊”了一声,一把提起涓弱衣袖,急跟上来。涓弱大是羞恼,骂道:“丑鬼!我这衣袖,也是你牵得的麽!”袁知易嘀咕两声,道:“你又不是姑娘,有什么牵不得的。”说着已自追上赵墨白晴川两人,赵墨见他追来,略略点头,并无多话。白晴川一脸焦灼,急道:“倘或这些门人有个好歹,却叫我如何同母后交代!”涓弱一脸鄙夷,道:“这些贱种是死是活,有甚要紧,活着不过世上多些酒囊饭袋,死了算是为主阵亡,死得其所,却是有何不可?”
  白晴川懒得同她搭话,再不言语,只随了那地缝,追下山来。却见那深山之中,有一幽谷。那幽谷之下,却是一坐乱石林。赵墨目力,非众人可比,他环视一周,虽是暗夜,却是瞧了个分明。那幽谷两侧山壁之上,满是石洞,石洞之内,常有怪物,那怪物与人无异,只不着衣衫,遍体生满猪鬃。这怪物想来目力好甚,听见响动,个个匍匐在洞口,目光炯炯,瞄住众人。白晴川暗夜之中,视物未若赵墨,只见山壁之上,有许多双瞳,若明若暗,不知何物,惊惧之中,掌中放出一张琴来,信手一拨,琴弦动时,其身前顿时升起一根烈火拐杖来。白晴川将这拐杖紧握掌心,四下晃动,那洞口匍匐的怪物甚是怕火,一见火光,立时发出“吱吱”叫声,窜回洞穴深处。白晴川脸色发白,道:“那是甚么怪物?”众人之中,无一人识得,尽皆摇头,赵墨叹道:“偏是初一困在洞天石中,不得出来。”
  
  作者:Stanley_ly 回复日期:2010-11-9 21:52:00  作者:txdnhlj 回复日期:2010-11-9 13:54:00  终于跟上了,楼主写得真好,虽然更新慢了些,但是慢工出细活,可以理解的哈.lz加油!
    **************************
    
    这也算慢啊,东西写起来可不是那么容易滴啊~~~
  ------------------------------
  真是太理解了……谢谢。
  我周一到周五,几乎每天都要写到这个时候。
  可惜我不太聪明,写很少的东西却要花很长的时间。常常是从7点左右开写,写到这个时候,也就每天发的那一点点。
  顺便说一下,我们这里电路检修,每天早上都停电,所以都是晚上写完就发了。因为比较晚,也比较困,可能错别字啊或者笔误难免。大家多理解下喔 o(∩_∩)o...
  白晴川听得他说话,无端宽得几分心,呢嚅一番,终究道:“而今身上,只得师门所赠这号钟琴。此物不可馈赠,我自去救我门下,你们不必跟来。”赵墨哭笑不得,道:“你大可放心。我甚么都不要。”白晴川悬了半日的心,听得这话,倒是红了双颊,幸得烈火在前,倒不明显。哪晓得涓弱却一旁冷笑道:“这臭汉子又丑又俗,又蛮又傻,却是羡慕戏水鸳鸯,神仙眷侣。如今无事献殷勤,只怕非奸即盗。”袁知易道:“胡说八道,师父天大的好人,倒叫你说得这般坏了。”涓弱骂道:“你这小骚疙瘩知道甚么,你这般没眼色,早晚被师父撵出师门。”赵墨却未发作,只皱眉道:“险地之中,少说为妙。”说着在白晴川那烈火拐杖上信手一捏,那烈火拐杖瞬时缩入他掌心,消散无踪,白晴川吓一大跳,赵墨朝她一摆手,道:“敌暗我明,不是甚么妙事。”
  说着行在最前,小心翼翼,顺了那地缝而来。行到那幽谷深处,却见那裂痕末端,却是断在一面瀑布之下。那瀑布飞落而下,却甚是怪诞,一不曾汇集而成一汪深潭,二不曾涤荡而开一条涓流,竟无端落在地面,直直消亡,便是水花也不曾四下飞溅。白晴川愕然道:“这是甚么妖法?”赵墨细看一阵,摇头道:“这是破裂得有一处洞天,并非法术。”说着一脚跨起,竟从那瀑布中穿身而过。白晴川不敢落后,急忙追入,一头扑来,才觉瀑布冲到面前,便已一步跨过。适才外间,乃是暗夜,不见星月。如今跨入洞天,眼前却是豁然一亮,白晴川四下一望,顿时张口结舌,半晌作声不得。
  原来这洞天乃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沼泽之地,四处都是水洼,那水洼之中,立满平顶碎石。这碎石形状各异,并无规则,大者十余丈,小者不过尺许,石身嶙峋,生满青苔;然其顶端,均平整异常,倒像是人力雕琢。那水洼大的如湖泊,小的似池塘,其间生满奇花异卉,竟少有叫得出名目来的。洞天上方,虽无日月,然明皓清静,竟似朗朗春日。且清风徐来,撩人衣衫,飘飘然、荡荡然,令人心如明月。那漫空之中,却也飞满落花。此处恍惚仙境,那落红飘飞,却是万年不坏,飞花明媚,旖旎娇艳,行在其中,有如一梦。行走数步,或见一篷梨花,随风荡漾,有如天降香雪,或见一阵桃花,因风飘摇,有如霞光夕照;甚或玉兰红莲,都微微颤立空中,明艳二字,都嫌污浊,真真是一步一景,一目十色。
  涓弱同袁知易紧随其后,穿将过来,涓弱瞧见,撇嘴道:“这树妖倒会享受,竟有这等神仙洞府。”虽是到得险地,然四下却也颇见静谧,洞天之中,再无皲裂地纹指路,赵墨举目远眺,他目力极远,能到常人不到处,这一放眼四看,却见那洞天极远处,云水之间,有一青铜巨龟,那巨龟背上,筑有一座宫阙,哪里还有犹豫,立时领众人急行。行到跟前,众人不由大是惊叹。那巨龟通体为青铜,其四足撑立水中,生满青苔,其头尾之间,恐有数百丈之距,令人咋舌。其背上宫阙,一般为青铜浇铸,因年生久远,青红黄黑诸色杂陈,颇见古拙。这宫阙之内,飞檐翘壁,堂皇莫甚。白晴川立在这铜宫墙下,大是犯愁,道:“这熟铜之上,难以遁形,那妖孽若是埋伏,岂不自寻死路。”涓弱笑道:“我当你不曾生有脑子,原来也知道想事。既然如此,那人恐怕救不得。依我之见,不若乖乖回去,寻得几个好手,只管前来复仇便了。”
  赵墨瞪她一眼,道:“胡说什么。有我在此,哪里如此。”说着五指一捏,众人顿觉身子一烫,眨眼功夫,竟齐齐化作一滩铜水。白晴川身子虽是化开,神识却在,只觉怪诞异常,分明身子委顿在地,似乎并不曾动,然眼前景致倏突变化,竟似乎是来去如电,正觉糊涂,却突见前方满地骸骨,骇然之余,却觉身子似乎立了起来,缓缓步向那骸骨所在的殿堂。这大殿并无铜门铜墙,四周只得数十根粗若水桶的巨大铜柱。这大殿内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枯骨。白晴川瞧得汗毛直竖,正觉惊怖,眼前虚无之中,陡然睁开一对眼睛来。这眼睛来得突兀至极,别说白晴川,便是袁知易涓弱,都齐齐吃了一吓,惊愕之中,陡然听得一声闷哼:“妖孽,出来!”闷哼声中,那眼睛之下,猛然现出一管判官笔来。这判官笔通体黝黑,笔尖毫毛不知为何物,顷刻间望风而长,竟化作数百厉鬼。
  这厉鬼腰身颀长,那双腿却细若纤丝,依旧束在那判官笔上,倒像是印证“妙笔生花”这绝妙好词。那厉鬼齐齐飞扑,瞬时围绕四匝,将潜行藏踪的赵墨等人齐齐围住。只一眨眼,便撕裂赵墨所布的遁破结界。赵墨遁法一破,真身立现,四周鬼魅尖牙利爪齐齐出动,一时呼啸有风,令人胆寒。然赵墨早非吴下阿蒙,应变奇快,结界一破,五指一捏,立时成印,虽不闻咒语,然电光火石之间,却见一道电光夭矫横扫,那鬼魅立时腰斩,散佚无形。赵墨一击得手,单手立时在地面一拍,低声急咒:“金遁,铜鉴画影术!”咒语消停,这大殿之中,瞬时林立而起数百铜镜。每一轮铜镜之中,都投出一抹淡蓝色的魅影。赵墨侧身飞起一脚,踢在袁知易腰肋之上,袁知易一声惊呼,一头撞倒白晴川、涓弱两人,三人一个趔趄,身形瞬时消亡,只在那魅影中倏突来去,便是电光霹雳,也快不及其万一。
  赵墨却立在原地,闷声叱道:“你也给我出来!灵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呵斥之中,结一法印,其身前陡然滚落一截桃木,那桃木落地,根须须臾伸张,生生扎在空中,那虚无立时被这根须撕裂,破出千百奇特的黯黑皱褶来。那虚无皱褶之中,却是立有一个中年道人,其身后厉鬼林立,踊跃跳动,未知其数。那道人行藏撕裂,惊讶莫名,想来是成道以来,第一次被人逼出真身。这人甫一现身,赵墨却是一怔,此人一身黄袍,道貌岸然,却是旧相识祁端己。这祁端己反应一般奇快,行藏一露,立时纵身一跃,瞬时落在大殿梁上。桃木迫出人踪,就地一滚,瞬时消亡,那黯黑皱褶中的厉鬼齐齐尖叫,纷纷飞扑,然刚到皱褶边缘,那皱褶便倏突胶合,空中再无一丝鬼魅痕迹。赵墨惊讶之余,立时揖手:“且慢动手!有话好说!”祁端己脸色一沉,骂道:“妖孽,乖乖放人,饶你小命!”其说话之际,手背之上,倏突生出一具寒冰连弩,赵墨跌足道:“祁道长,有话好说!”
  
  
  作者:zqian1023 回复日期:2010-11-11 9:44:00  祁端己是青城姬家的人!6879#
  ----------------
  囧一个,这祁端己在第二卷开篇就有提到。。。他是赤城山滴。。。
  
  
  第四十九节 妖巢
  
  
  祁端己闻言一怔,讶然道:“你是何人?倒认得我来?”赵墨揖手道:“祁道长,我等为吴墟黄家友朋。此地树妖,掠走黄家数十门下,追猎至此,实非妖孽。”说着五指一捏,铜鉴立时消停,袁知易等现出身形,那白晴川立时朝祁端己道:“祁道长,所言非虚,还请借一步说话。”祁端己虽识不得赵墨,然他久居吴墟,同黄歇交好,如何认不得白晴川,一见之下,误会立时冰释,飞身而下,道:“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又四下打量一番,低声道:“所幸这宫阙大甚,声不远传,形难远观。”白晴川道:“适才听闻,不知道长欲救何人?”
  祁端己微微一叹,道:“我师兄弟数人,邀得青城山高手,前番去得凌霄阁,欲夺回师门至宝金蛟剪,怎料想那凌霄掌门,道行已臻化境,以一敌众,竟然大获全胜。此一战中,我门中有两位师弟,伤得颇重,在吴墟疗养这许多时日,竟也不见好。因令兄亡故,事情蹊跷尴尬,我等也不便久留,便带了师弟回山。哪料想行经此地,竟遇上几个树妖,一时大意,竟叫它等,将两名师弟掳走。我等追到此地,不辨方向,只得兵分三路;潘师兄行左,滕师兄行右,我便直取。我才到此地,正觉诡诞,偏是你们潜踪暗行,触动了我暗藏的鬼域限界,一时误会,这才动起手来。”
  说着瞄向赵墨,行礼道:“真人术法精妙非凡,道行更是精深过人,不知于何方修道?尊姓大名,可能见告?”赵墨见他爽直,藏人的悖晦之事,竟磊落而言,颇不好意思当面撒谎,这当口却亏得涓弱,却见她双目斜睨,颇有傲气道:“我等俱为汉州晃山弟子。此为我门中大师兄,姓赵,大名希言。这矮子是我师兄弟子,姓袁,名丑丑。我在门中行二,复姓澹台,这大名嘛,便唤作纤柔。”祁端己、白晴川听得袁知易名字,倒也罢了,听得她一个七尺男儿,大名纤柔,齐齐一怔,涓弱见此行色,心头发笑,立时朝赵墨跺脚道:“我便知道,我这名字,总见不得人。”白晴川心中了然,忖道:“怪道初见之时,他几个不肯自言名姓,原是他堂堂男子,却是这等名字。”祁端己哪里知道涓弱底细,忙忙揖手赔礼,道:“得罪得罪。道兄名号文秀风雅,远胜我这起粗鄙山人。”又朝赵墨道:“此地颇见怪诞,恐那树妖巢穴,便在左近。恐不便多言。咱们同为救人,正可携手。赵真人仙法神妙,能带众人,我这小术,一人而已。只怕还要多劳了。”
  赵墨连连点头,立时施展遁破之术,携众人潜行,接连过得十余座大殿,那殿中除却亡灵骸骨,再无别物,暗行良久,几近于龟尾,乍见一座大殿,那殿中妖气弥漫,黑烟袅绕,殿堂角落,常见花妖树怪,徐徐奔走。赵墨等立时心中凛然,此地再无可疑,祁端己悄声道:“待我放个消息,再行将进去。”说着捏个法诀,其指尖微微翕动,眨眼功夫,竟蠕出一条尺许长的白鱼来。这白鱼鱼尾一拍,陡然跃在空中,扎挣两下,瞬时消融,化得一干二净,正是他赤城山的独门秘法,鸿雁鱼尺之术。此法千里传言,如在身侧,神妙非常,赵墨瞧见,倒是满心羡慕。慨叹之余,带了众人,悄然潜踪,入那神殿。
  这神殿一如前殿,四周只得巨大铜柱,并无墙壁。然殿中所设,却叫赵墨等人,骇然无言。却见这神殿之中,生有一株奇异的蔓藤,那蔓藤上半截乃是人身,明眸皓齿,倒也算得美人;只是一头秀发,全是碧丝,缭绕披拂,有如新柳;她腰肢下方,却如人参,满生根须,只是长有数丈,仿佛巨蟒。其脊背肋下,却生满奇异蔓藤,那蔓藤不知有几百丈长,枝枝蔓蔓,缠满大殿所有梁柱,几乎将整个殿堂笼罩其下。那蔓藤之上,隔得尺许,便垂下一条蔓丝来。那蔓丝白若冰雪,细似小指,却是坚韧异常,其纠结勾连,有如蚕茧。这蔓丝茧中,却也果然缠有一物,只是此物并非亟待化蝶的虫蛹,却是蜷缩作一团的活人。那蔓丝之上,生满细针般的纤丝。那纤丝刺在活人皮下,渐渐抽去活血,替换作青色草汁。赵墨略作盘算,遽然而惊,那困于其中的道人,累累垂垂,恐近千人;其中半数,已全无血色,除却一头黑发,竟是通体碧绿。蔓藤正中,盘坐一个瘦削女子,瞧其面容,鹤发鸡皮,已是垂垂老矣,然其身段,却似乎黄发稚子,竟是个怪诞莫名的童老,且其身形,无端蒙有一层阴影,瞧来整个人似乎乃是光影虚幻而成,不像实体。那蔓藤下方,散有十来个精怪,无非杨柳桃李之类。其中一怪,正是擒走吴墟门人那柳树,却见它柳条拂动,那一干吴墟人等,便渐次结于蔓藤之上。它柳条拂动之际,笑容可掬,对那蔓藤中的童老笑道:“主母,今日我捉得这数十个道人,可有褒奖?”
  那童老桀桀笑道:“我的儿,你立此大功,自然要奖。只是你如今根基浅薄,若是传你法术,急功近利,只怕不能一蹴而就,反倒揠苗助长,欲速则不达了。依我之见,莫若记上一笔,将来我这草魂之军攻陷峨嵋,烧了它那玉阙宫,震塌它那剑山,报了我那深仇大恨,那峨嵋山的宝物,由得你选,任得你挑,你看可使得?”那柳树笑道:“主母所言,自是大好。”赵墨瞧得毛骨悚然,同祁端己悄然问道:“祁道长,这是什么妖物?”祁端己脸色发白,喃喃道:“是阴生!果然是阴生。那草妖是如何草。怪道外间有那许多猾褢。白豪猾褢,皆为阴亥命格,其生之地,养阴生鬼,最能发鬼胎,长阴鹫,滋幽魂之气,孕厉鬼之煞。大家都别动,这阴生年老至此,道行只怕已经登峰造极,等我两位师兄赶来,咱们一起动手,只怕才有胜算。咦,怪哉,这阴生号称千年童子,为不老之身,如今老成这副形容,是何道理?难道是她将五通妖术,用作炼人,会遭天谴不成……”说话间,却突听那柳树一声惊呼,住口掉头看去,却见一个吴墟黄门,不知如何,竟觊得一个时机,手掌兵刃,切断了一根柳条,翻身落在了殿厅正中。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