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馒头的热评。
1.少君遇见的是彭质和彭矫;不是彭倨。
2.涓弱被冰砚他们带回来的时候还是个封印的“蛋”,文中有暗示,要解除封印需要一定的时间,这时间不是一两百年……
3.彭倨的不借很可爱,请把不借看成彭倨的一部分。o(∩_∩)o...。
这年还没过完呢。。。。还没去单位。。。。过完大年以后更新。。。。别着急。。。。
这员峤颇是崔嵬,众人足下得有数百丈,才到这石阶尽头。到此尽头,众人均是意出望外,难以置信。这石阶之下,乃是一处平台,这平台之前,立得有一方石坊,石坊两侧,镌刻一联,曰:“无待两际中,有待无所管。”其坊正之间,却是无匾,不著一字。石坊之后,平台四周,立有四尊雷神之像,东值邓忠,西守辛幸,南卫庞乔,北备田华。此四尊神像高近六丈,栩栩如生,却都双目紧闭,似乎入眠。平台正中,有一玉案,然玉案之上,不见经卷,只得一三十许年貌男子,儒冠玉袍,盘坐其上;此君丰隆玉秀,温文尔雅,竟似乎神仙一流品格。其足下案牍之上,横有一冰蓝神锤,此锤形如怒龙,其柄飘忽不定,时长时短,时明时暗,大有神通。
涓弱踌躇一番,指那神锤道:“再无可疑,此物必是天诛。那上清经却在何处?”知易道:“何消多问。自然是在那神仙身上。”涓弱“呸”了一声,道:“这世道哪里来的神仙。我瞧这男子不像活人。”赵墨见那男子稳坐不言,一任众人呱噪,视而不见,恐有冒犯,忙作揖道:“先生请了。”那男子一般纹丝不动,便是眼皮也不曾眨得一眨。赵墨颇觉尴尬,只得微鞠一躬,揖手道:“道长雅量,小道有礼了。”然那男子非但目不斜视,尚且大有耳不妄听之感,竟是稳如磐石,全不动弹。一旁初一忍俊不禁,吃吃笑道:“傻子,那不是活人,你难道不曾长有眼睛?”赵墨“啊”了一声,道:“岂有此理!”袁知易嘀咕两声,道:“且让我瞧个究竟。”说着一步跨下台阶,落足平台。
才刚稳得身形,其身前的邓忠石像陡然睁开眼来,那玉案上的天诛,陡然闪现其蒲扇般的巨掌之上。邓忠一把握紧,一声怒吼,天诛立时砸下。知易早有所防,见其飞锤,立时羽翼一挥,拔地而起。这邓忠乃是石像,身高力重,想来是收势不住,天诛依旧一锤落地,知易哈哈大笑,道:“这无情雷器,原来也不过如此……”说此处,那时快,知易一语未毕,那落地的天诛陡然精光大作,一道霹雳轰然击来,其来之快,无可言陈。知易下意识将头一偏,只听“砰”一声响,顿时肩头剧痛,倾俄之间,周身再无知觉,背后羽翼竟如沉石一般,再难扇动。当此之时,身不由己,一声惨叫,“啪”一声摔落众人身前。却是再动弹不得。赵墨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扶起,却见他半边身子已成焦炭,鼻息细若游丝,神智全无,竟是奄奄一息。
知易身形离开平台,那邓忠石像便如瞎子一般,四下张望,似乎尚在寻觅知易下落。赵墨又惊又怕,立时放火,孰料知易残余这半边身躯倒是浴火而新生,那被雷电劈中的半截,却是长不回来,依旧似乎一块焦木。赵墨惊惧慌张,一把拉住初一,急道:“快救他一救。”初一却黯然摇头,道:“那是天诛。放的是天雷。天雷灼伤,要重生肉胎,一无灵药,二无神鼎,便有良方,也是无用。”涓弱本存挖苦之心,然瞧赵墨双目通红,似乎急怒攻心,这话便说不出口来。赵墨扶住知易,见他脸色越来越白,气息越来越弱,想起他拜师时的惴惴,只觉心如刀绞。赢宁却全无伤心可言,反是笑道:“这野鸡死了也罢,你伤心也是无用。我看他还剩得好些金羽,不若送我,缝个袍子,倒不枉他活这一场。”苏眷见不得赵墨这般形容,狠狠瞪得赢宁两眼,道:“你再多话,便是拼得一死,也要砍了你这狗头,为他作个血祭。”赢宁“啧啧”两声,笑道:“妹妹好狠的心肠。这野鸡横竖是个死,你便是将我一身鲜血抽干献祭,他也活不过来。”
孰料赵墨闻得这话,却是突然触动心思,他心念一动,再无犹豫,右手食指立时化作剑刃,“嗤”一声响,割裂手腕,置于知易唇边,那鲜血急涌,汩汩流入其口。赵墨这鲜血与众不同,雷光黯火,尽蕴其中。涓弱蹙眉道:“你这血只怕杀人放火,却还使得。哪里能救人。”赢宁闻得血腥之气,顿时只觉喉头发干,嗔道:“傻哥儿,这娇滴滴的活人你不施舍两口,倒是灌那死人作甚?”孰料一语才毕,那半边袁知易陡然睁开眼来,单手猛然抓住赵墨手腕,死命吮吸起来,血液入腹,他那残破的身子立时焚烧起来,烈焰翔动,其焦糊的身子渐渐复原。赵墨先还可以强撑,待到后来,便觉眼前渐渐发黑,耳中再听不见别的声响,只听得自己一颗心“怦怦”乱跳,这心跳初时急促,有如急鼓,渐到后来,竟是慢若春水摇橹,眼前渐渐视物不明,众人形容均化作飘忽虚影,时明时暗,只觉眼前晃动的人影,时而仿佛冰砚少君,时而仿佛姑丈姑母。到此地步,哪里还支撑得住,身子松泛,立时瘫软,竟是昏死了过去。
涓弱见势不对,飞起一脚,狠狠踹在知易头顶,知易“咚”一声撞在石阶旁的石像之上,只是他一撞之下,脑子立时清醒,不等落地,翅膀翻卷,陡然翻身,一脚踏在那石像头顶,朝涓弱一声怒吼,其神态全无人样,倒象是一只厉枭猛雕。涓弱给他吓得一跳,退得两步,少顷回过神来,立时骂道:“你这矮矬子果然不是好人。希言舍命救你,你倒恨不得吃了他。”说着一脚踢在赵墨肋骨之上,骂道:“有眼无珠,狼狗不分。”苏眷听她痛骂袁知易,那也罢了,见她无故踢得赵墨,顿时将脸一沉,冷道:“你再敢动粗,我便剁了你这双脚。”涓弱勃然大怒,厉声道:“那便要瞧你有没有这等本事。”苏眷微微侧头,含颔低眉,双目精光灼灼,颇见邪气,阴森森道:“你大可一试。”赢宁“咯咯”一笑,颇有激将之意,朝涓弱道:“好妹子,你别看她一脸秀美,好比兰花青竹,实则是个鬼东西。你可别逞英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看你病怏怏的,哪里是她对手。”
袁知易呼啸两声,脑子渐渐清醒,瞧见赵墨那形容,顿时惊愧交集,飞身而下,扶起赵墨,又羞又恨,哽咽道:“师尊,弟子不肖,累你受苦了。”赵墨腕脉虽是不药自愈,人却昏聩未醒,躺在袁知易臂弯,昏昏沉沉,却是全无知觉。袁知易心头发酸,初一瞧得两眼,道:“不妨事,他并无大碍……”话尚未完,却突听一旁石阶之上“乓”一声巨响,众人愕然看去,却见那本来空空如也的台阶之上,突然现出一堵青烟凝结的骨墙。骨墙之外,却是撞得头晕目眩的祝希夷。它此刻果然如众人所料,化身为五头五蕴魔,可怜它不知究竟,中了初一的秘法,五颗头齐齐撞在骨墙之上,直撞得眼花缭乱,五个身子东倒西歪,乱作一团。那吕梦泽、姜雪礁见状大喜,自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对视一眼,心有灵犀,何消言语,立时齐齐一跃,飞身而出。初一意出望外,愣得一愣,“啊“得一声,立时叫道:“回来,别送死!”然两人飞扑在空,一般的怀了破釜沉舟之勇,玉石俱焚之心,哪里还肯回头。吕梦泽双臂一晃,瞬息之间化作两条长藤,“嗖”一声抽将出来,套住祝希夷无眼、无耳两颗大头,一击得手,立时死命紧勒。孰料那两头颅的颈项却瞬间生出一层树皮,那树皮既粗且糙,任是如何拖曳,那树皮木屑横飞,却哪里拉得断。姜雪礁身在半空,一般放出神术,却见他整个人由头至脚,倏突变化,竟化作一枝颇似人参的青苗。
这青苗行动迅捷,竟如狸猫,才见他变化形容,便已经窜到祝希夷无心妖头之上,其碧绿的叶片便如裹尸布一般,将其身躯紧紧缠住;那根须飞扬怒张,好比数百条幼小的蜈蚣,拼命朝那妖头五官窜入。须臾之间,那根须便扎入其脑颅,深入不知几何。涓弱一怔,道:“这两小孩子倒还有些手段……”话音未落,被姜雪礁缠住的无心妖头却陡然一声尖啸,由头至腰,竟化作了一株妖树。这妖树粗有丈余,却是中空。姜雪礁那化身的根须虽是扎入其身,奈何其体内竟是一片空洞,一无所有。那妖树上方,灰褐色的树皮之上居然五官齐全。其大口一喝,骂道:“无知小儿,只管送死!”喝骂之中,其树皮陡然破裂,姜雪礁化身的青苗瞬时被其反圈在内。一经禁锢,其树皮立时闭合。吕梦泽大惊,双藤缩回,转身抽向妖树,骂道:“妖孽放人!”那妖树冷笑道:“ 死了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