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推理《给局外人的信》

  @天山上的红花 800楼 2013-02-15 14:20:00
  猪总明天上班,该更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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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明天继续。今天要把家里好好收拾下
  @小新没有蜡笔920 796楼 2013-02-15 01:49:00
  大家新年快乐!o∩_∩o年年发发财,事事都顺心!吃不完花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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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给力
  2、地接导游是个个子矮矮,身材单薄的女孩子,自称阿丽,她应当很适合导游这个职业,因为从南宁吴圩机场出来以后,她不仅简单利索地介绍了广西的风土人情,还一直不间断地唱歌、讲笑话以调动着车里的气氛。
  广西这边的旅游公司派来的是一台二十三座的中巴车,十八名游客加上郝帅、阿丽两名导游,二十人的阵容使车内不再显得那么空旷。两名导游按常规坐上最前排的两个座位,舒洋身边的座位则又被谢剑星捷足先登。
  谢剑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总之看上去他和舒洋相谈甚欢,悲催的郝帅则有劲没处使,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尽管阿丽在车上的表演很卖力,但郝帅注意到的却是那个默不作声的司机。刚才阿丽介绍过,司机名叫秦轮子。这个名字已经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他的模样:肩膀瘦削,面容干枯,头发散乱,鹰钩鼻,凸鱼目,眼睛上方的两道浓眉紧紧连在一起。
  从上车到现在,秦轮子不仅不发一言,甚至在阿丽介绍到他的时候连个简单的回头动作都没有。或许他不说话是最正确的选择,因为光看着那样子就让人想要退避三舍。
  旅游公司派来的车,有些是自己公司的,有些是在外面租的。不管从何而来的车,开车的司机郝帅见过很多,但是还从来没有一个司机像秦轮子这样不近人情,不,或者应该说从来没有一个像他那样充满戾气。
  “导游!”“导游!”车厢里的游客们大声呼喊着。
  “喂,你在发什么呆?”站在车厢过道上的阿丽拿话筒轻轻敲了敲郝帅。
  “啊,叫我吗?”郝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大家呼唤的导游不是阿丽而是自己。
  “导游,来一个!”“导游,来一个!”游客们纷纷起哄。
  “来什么?”郝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来对歌啊!刚才我和大家聊到广西人刘三姐,聊着聊着我们就决定在车上玩对歌的游戏,现在我们俩来带个头,行不行?”阿丽想把自己的热情也传染给郝帅。
  “我不会唱刘三姐的歌。”郝帅对民歌这一类从来不感兴趣。
  “唱别的也行,只要男女对唱的歌就可以。”说话的人是谢剑星,他肯定在计划着下一步的行动:等两个导游唱完,他就邀请舒洋来对歌。
  “来,站起来。”阿丽向郝帅伸出热情的双手。
  这可真是赶鸭子上架,郝帅无奈只得起身,和阿丽站成一排。不料阿丽觉得这样还不过瘾,她指着前方:“我们广西人对歌都喜欢用喊的,声音越大越好。要不,你到车厢最后面去,我站在车厢前面,这样对歌才有感觉。”
  “也行吧。”拉不下脸皮的郝帅只能照做。
  不知道开车的秦轮子是技术有限还是故意要整人,总之当郝帅走到车厢尾部时中巴车突然急速拐了个大弯,强烈的惯性带着郝帅向右后方倾斜,要不是旁边的乘客及时拉了一把,悲催的郝帅肯定会摔个四脚朝天。
  这边受了惊吓的郝帅刚刚站稳转过身,那边厢的阿丽就扯开了嗓子:“嘿…什么水面打跟斗,嘿了了啰;什么水面起高楼,嘿了了啰;什么水面撑阳伞,什么水面共白头哎~。”
  这是哪门子的山歌啊?郝帅完全云里雾里。幸好游客里有几人知道这首歌,他们替郝帅解了围:“嘿…鸭子水面打跟斗嘿了了啰,大船水面起高楼嘿了了啰,荷叶水面撑阳伞鸳鸯水面共白头。”
  一曲山歌唱罢,中巴车也到了晚餐的地点,看来谢剑星想和舒洋对唱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浅了。
  “你还真敬业。”下车后,郝帅大跨步追上走在前面的阿丽。
  “那当然,我们做导游的就该这样。”阿丽自卖自夸。
  “我们的司机,叫秦轮子的,他和你们公司合作多久呢?”郝帅问。
  “这台车我们公司租来有一段时间啦,以前的司机不是秦轮子,今天临时换的,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他。”阿丽看了看暮色里的中巴车,“怎么呢?有疑问吗?”
  “没啥,只不过我总觉得他怪怪的。”郝帅有些担忧地说。
  “不会啊,他只是有点闷而已。你放心,我们公司对合作方有严格的审查制度,没问题的。”阿丽打消了郝帅的疑虑。
  晚餐吃了脆皮狗、柠檬鸭、清蒸桂鱼等广西的特色菜。和大多数的长途旅游团一样,第一天行程的主要任务是休息,饭后中巴车直接开到了下榻的酒店。
  导游开始分房子,按惯例郝帅和司机秦轮子住到了一起,隔壁是阿丽和舒洋的房间。谢剑星想离阿丽更近一点却未能如愿,他住到了另外一层楼。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估计之后几天的行程也将会如此安排。
  郝帅对这样的安排比较满意,住在隔壁的话,想要直接找舒洋就比较方便,更妙的是还可以借口找阿丽而见到舒洋……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摊上了秦轮子,但是能有啥办法呢,难道让游客和司机睡同一间房吗?
  这家酒店的房间比较小,不过还算干净。别看秦轮子人瘦,随身的行李却不少。有一个塞得鼓胀的大型登山包,外加一个小袋子,小袋子里面装着些衣物和洗漱用品,那个登山包里又装着什么呢?看他那小心轻放的样子,莫非里面是一些贵重物品?
  同一个屋檐下总不能视而不见吧,于是郝帅主动打起了招呼:“秦师傅,你家是哪的?”
  “广西的。”秦轮子用很生硬的普通话回答。
  “做这行多久了?”郝帅没话找话。
  “没多久,就这一周吧。”才说两句话秦轮子的脸上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切,原来是个新手,难怪车技那么糟糕。接下来郝帅还有个重要的问题。
  “秦师傅,你知道南宁城有哪些好玩,适合找乐子的地方吗?”
  “我不知道,那种地方我从来不去!”秦轮子厌恶地答道。
  靠,这榆木疙瘩一定没搞清楚我的意思,把“玩”理解成那种特殊交易了。算了,懒得理他,还有美女在等着我了。
  郝帅敲响隔壁的房门:“阿丽,在吗?”
  开门的是舒洋。她换了身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更添了几分妩媚。
  “有什么事吗?阿丽正在洗澡。”舒洋拢了拢头发。
  “是你啊,紫儿。没什么特别的,哦,不,我想和阿丽商量接下来的行程,没啥要紧的。我看我还是等下再过来吧。等等,要不这样,她洗完澡你让她给我房间打个电话好吗?”郝帅前言不搭后语。或许在舒洋这样的极品美女面前,就连郝帅这种极度自负的男人都缺乏必要的自信。
  回到自己的房间,郝帅看见秦轮子竟然坐在床上打坐!难道他信教?信的什么呢?耶稣安拉或者释迦牟尼,管他信什么了,反正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也碍不着谁。
  郝帅躺到自己的床上反思刚才的行为:我怎么呢?我明明可以直接约她的啊,为什么还要借口找阿丽呢?今天在飞机上我们聊得很愉快,难道这不算好的开始吗?为什么刚才的我畏手畏脚,以前泡妞时的勇气到哪里去呢?
  正当郝帅忙着责备自己的时候,电话响了。不用猜都就知道是阿丽打来的。
  “找我什么事?”阿丽娇滴滴地问。
  “广西这带少数民族多,在他们的地盘上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你知道的,入乡随俗,我怕我和游客们弄错了。”郝帅胡乱找了个问题。
  “这些你来之前没了解过?其实也没有很特别的习俗,可能服饰差别比较大,稍微热情一点……到时我在车上会详细讲解的。”阿丽说。
  “这家酒店你以前来过吧,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地方?”郝帅问。
  “酒店里面就有酒吧、KTV,不过稍微贵了点。旁边也有类似的夜场,附近小巷里有不少可以吃夜宵的地方。走过酒店门口那条街,对面有个公园的夜景也挺不错的。”
  “有熟悉的酒吧吗,我们出去坐坐?”
  “行啊,早说嘛,干嘛还要兜个圈子?”阿丽似乎对郝帅有着强烈的好感,早就在等着他的邀约。
  “舒洋呢?叫上她一起吧。”事实上郝帅还在兜圈子。
  “她在看电视,我去问她一下。”阿丽恹恹地说。
  “行,一定要让她去哦。”郝帅的潜台词是:她不去的话你也不用去了。
  郝帅的如意算盘打对了,阿丽带着舒洋赴约。三人在酒店附近转了转,最后走进了一家清吧。同样是酒吧,清吧相对要有情调一些,比较适合暧昧。
  对于女人,如果只想逢场作戏,郝帅会带她去狂野些的场所以求速战速决;如果想要慢慢培养感情,郝帅一般会选择更有品位的地方,比如清吧。
  “南宁太热了,晚上也没风,还好这里的冷气开得很足。”舒洋张开双手,享受着酒吧里的凉爽。
  “你又不胖,怎么会这么怕热呢?”郝帅叫来服务员,开了一瓶红酒。
  “很热吗?我不觉得啊,最热的时候还没到了。”阿丽不以为然。
  “还不热啊,我感觉就像要被火烧了一样。”舒洋夸张地说。
  “你呀,太娇贵了。哪像我风里来雨里去,在广西生活这么多年,再热我也习惯了。”
  阿丽是本地人,肯定对广西的天气习以为常,而舒洋却如此不适应这边的温度,会不会从侧面说明舒洋记忆中的老家不在这里呢?
  郝帅拿出一盒烟,问:“可以吗?”
  舒洋点点头。阿丽则伸出右手,原来她是个女烟民。
  递过去一支烟,郝帅颇有风度地起身为阿丽点着,由于舒洋和阿丽坐得太近,所以打火机的火苗不小心在舒洋面前晃了一下。
  “啊!”舒洋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
  “怎么呢?”郝帅被舒洋的尖叫吓了一跳。刚才烫着她呢?
  “没关系,没关系。”舒洋连连摆手,忙不迭地解释道,“我只不过有点怕火。”
  “切~”阿丽在旁鄙夷地闷哼一声。
  舞台上一只不知名的乐队在演奏着乐曲,舒缓的旋律荡漾在暧昧的空气里。
  “这首歌真好听,叫什么名字?谁唱的呢?”舒洋跟随音乐的节奏缓慢地摇晃着脑袋。
  “马修?连恩的歌曲《布列瑟农》。”郝帅答道。这首歌他也特别喜欢。
  “我怎么听着听着就有种忧伤的感觉,难道这后面还有什么故事吗?”舒洋眨着眼问。
  “对。在国外的某个草原,那里的人过度捕猎驯鹿,从而导致驯鹿的数量大幅减少。当地政府却没有意识到这点,反而将这一灾害归罪于草原上的狼,于是开始了对狼群的大规模屠戮。这首歌歌颂的就是那些面临着灭顶之灾却依然桀骜不驯的狼。”郝帅很乐意为舒洋答疑解惑。
  “将自己的过失强加在狼的头上,人类真是残忍。”舒洋感慨起来。
  “推卸责任、尔虞我诈、眼高手低、口是心非,大部分人都是如此。”郝帅愤愤地说。他的深层次意思为:我不属于这类人。
  “其实,我总觉得好多人都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最开始以为他挺好,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但接触稍微多一点他就露出了真面目。”舒洋惆怅地抿了一口酒。
  “那个叫谢剑星的就是如此吧。”阿丽不甘心做个局外人,借此机会加入了谈话。
  谢剑星?没品位的暴发户做了什么事让舒洋反感呢?这事一定得搞清楚,我可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谢剑星怎么呢?”郝帅顺着阿丽的话问下去。
  “没有,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吧。当你把周围的人都看成天使的时候,你就生活在天堂里。反之,当你把周围的人都看成魔鬼时,你就生活在地狱。不是有一首诗中说`人生若只如初见'么?也许人和人之间大抵都是这样。”舒洋郁郁地撑着头。
  “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善良?人类文明就是一部自相残杀的大戏。”阿丽看破红尘般地吐出一口烟。
  “对。人类就像是地球的癌症一样,扩散到地球的每个角落,破坏地球的机体,开采资源、污染环境,这个地方榨干了又跑到下一个地方。现在越来越多的自然灾害就是地球自我免疫功能所做出来抵抗。但是人类像癌细胞一样扩张,地球的自我免疫反抗越来越激烈,但永远斗不过癌细胞,直到有一天地球和癌细胞一起灰飞烟灭。”郝帅激动起来。
  “嘿嘿~哪有这么夸张!”舒洋被郝帅的长篇大论逗乐了。
  3、站在清吧的门口,郝帅猛晃脑袋给自己提神。也许是酒后胡言乱语,也许是在舒洋面前不知所措,总之今天晚上自己就像忧天的杞人一样好笑。
  阿丽去上洗手间了,郝帅和舒洋在清吧门口等她。
  郝帅望了望天,活了这么久,从没见过比舒洋更漂亮的女人,也从没见过比她更善良的女人,她纯净得就像一张没有任何污点的白纸一样。郝帅甚至有娶她做老婆的冲动,不过转念一想,不管是嫦娥还是七仙女,堕入这红尘俗世中,终究会同流合污的吧。
  现在是二人世界,如果我提出开房的要求不晓得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开玩笑的……郝帅很快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说不定谢剑星就因为这个原因而被舒洋厌恶的。
  摸摸口袋,里面没烟了,对面有家杂货铺还在营业,那里应该卖烟吧。郝帅一脚踏上空旷的马路,时间很晚了,马路上没有人也没有车。路灯不是很亮,放眼望去,黑漆漆的马路就像一条无止境的巨大履带似地往无尽的黑暗延伸。
  “喂,你去哪里?”舒洋从后面追上来。
  “去买包烟。”郝帅停下脚步。自己还真粗心,怎么可以把美女丢在一边了。
  突然,眼前亮起一束红光,郝帅扭头一看,远处一台黑色的小车飞驰而来,那车灯发射出来的光线,竟然是血红色的!
  红光太刺眼,郝帅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挡在眼前。偌大的马路空空如也,小车却像瞎了一样正对着郝帅的方位驶来。
  这一幕多么似曾相识!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郝帅条件反射地一个鱼跃往边上扑去。电光火石之间,小车以七十码的速度从郝帅身边疾驶而过。
  “妈的,想杀人啊!”郝帅暴怒地朝远去的小车竖起了中指。
  猛然想到,舒洋呢?舒洋刚才就在我后面!她怎么样,有没有被车撞到?转身一看,完了,舒洋已经倒在几米以外的马路上了。
  郝帅急忙冲过去,舒洋却自己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紫儿,刚才被撞到了吗?”郝帅担心地问。本想上前扶一把,却最终没有伸手。
  “恩,头好晕。”舒洋扭扭脖子。
  “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郝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小车那么快的速度,被撞上不死也得残废。可现在站在面前的舒洋,除了手上有一点擦伤以外,其他部位根本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还好吧。”舒洋做了几个舒展动作,“没事,别担心我。”
  看她那样子,还真的像没事一样。上帝啊,这简直就是神迹。
  “发生什么呢?”阿丽恰好从清吧走出来。
  “我们准备过马路,不知从哪窜出一台车,疯了似地朝我们撞过来,你不知道那一幕有多可怕!那一幕,你看到了吗?”郝帅到现在还被恐惧笼罩着。
  “没看到啊,我刚刚从里面出来。怎么,你们没什么事吧。”阿丽查看着舒洋手上的瘀伤,害怕地叫了起来“天啊,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哪里知道,刚才那种形势下,舒洋手上的轻伤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送你去医院吧。”郝帅依然难以相信舒洋受到那么大的撞击却安然无恙。
  “不用了,没事,你看。”舒洋双脚并拢跳了几下。
  “刚才车子是正面撞着你吗?”郝帅难以置信地问。
  “对啊,太快了,我想躲都躲不掉。”舒洋说。
  “真的是迎面撞上的?”郝帅再一次确认。
  “真的。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舒洋打了个呵欠,“没关系啦,我们回宾馆休息吧。”
  “我包里有些药,回去帮你擦一下。”郝帅关切地说,这次他绝没有往那方面想。
  “我包里也有。”阿丽也在尽导游的职责。
  被风一般掠过的汽车撞上,竟然只受了点皮外伤,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只顾着躲闪根本没有看到具体的经过,要是阿丽能早点出来就好了,那样她就能看个一清二楚。也许,汽车只是从舒洋身边擦过带倒了她吧,可舒洋怎么看都不像喜欢说谎的人啊?
  回酒店的路上,郝帅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打开门一股冲鼻的味道迎面而来。这是什么气味呢?呛得人几乎快要窒息。郝帅把客房的门开着,以便这股气味散去。等鼻子慢慢适应了之后郝帅才想起,那些求神拜佛的寺庙里不就经常充斥着类似的气味吗?虽然寺庙里的味道和房间里的这股味道有些差别,但郝帅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种香,有人在房间里点过香!
  秦轮子此时已在床上酣睡,在房间里点香的人无疑就是他了。他既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睡觉,那说明他早已习惯这种香的气味。
  十分钟后,房间里的空气渐渐恢复正常,郝帅关上门,拧了条湿毛巾,湿润了口鼻后便倒下打起来呼噜。
  也许是晚上喝了太多酒,半夜时郝帅被尿憋醒,睁开眼时,洗手间里亮着灯。是秦轮子在里面吗?郝帅看看另一张床,其上空空如也。
  真背啊,这时候秦轮子也要上洗手间,太巧了吧!郝帅无奈只得憋着,等了不知多久,秦轮子还是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没办法,郝帅只能叩响了洗手间的门:“麻烦快一点,我很急。”
  开门的人让郝帅吃了一惊。毫无疑问他就是秦轮子,但此时的秦轮子就像生命垂危的病人,整个消瘦了一圈,那张本就骇人的脸仿佛被寄生虫侵蚀了一样,显得那么地空洞,没有半分血色。
  “你……”郝帅开口想要打个招呼,不过秦轮子却做贼心虚般地匆忙从他身边钻了过去。
  洗手间里初看没什么异常。揭开马桶盖,郝帅赫然发现马桶里残留的水竟然带着黑色,而且呈现出一种黏糊糊的状态。刚才秦轮子在这里面冲下去什么东西吗?虽说有点疑问,但此刻郝帅不仅尿急,而且睡意也浓,于是没有多想,匆匆解决问题后又爬上了床。
  第二天,舒洋穿着一件素色的T恤,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看来恢复得还不错。谢剑星依然坐在舒洋旁边的位置,只是不再死皮赖脸地和舒洋套近乎了。
  秦轮子的气色比昨晚要好不少,不然郝帅还真不敢再坐他的车。
  活泼的阿丽给大家介绍即将要去的景点:金秀是瑶族自治县,有“世界第一瑶乡”之称,辖内聚居着瑶、壮、苗、侗等少数民族,这里的圣堂山、莲花山集雄、奇、幽、秀于一体……
  这条线路郝帅去年曾经走过一次,当然,他此行的主要目的肯定不是旅游。
  来到圣堂山,地接导游阿丽在前面带路,她负责旅游团的大部分游客,全程导游郝帅则落在后面单独为舒洋服务。
  一路上,郝帅陪着舒洋看美景,给她讲笑话,间或穿插着自己在各地的旅游见闻,逗得美人心情大好,郝帅渐渐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像之前追求别的女孩子那样大胆地追求天仙般的舒洋了。
  在圣堂山逗留几个小时之后,接下来到了一个民俗村。村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色彩鲜艳的少数民族服饰,走进去是一个大广场,广场上有一些小摊位,大部分摊位经营的是少数民族的服装和饰品。
  这时欢快的音乐响起,三三两两的民俗村工作人员涌到广场中心跳起了舞,他们跳的舞和平时见过的不太一样,应该是这个地区特有的一种。舞蹈动作比较简单,跳了一会,工作人员开始邀请围观的游客,一些大方点的游客很快就加入了舞蹈的队伍。他们时而手牵手,时而肩并肩,沉浸在欢乐中。
  一个少数民族姑娘转着圈到了郝帅的身前,郝帅跟随她的脚步舞动起来,接着又有几个少数民族的汉子到了舒洋身前,舒洋急忙闪到一边,连连摇手道:“我不会跳舞。”
  郝帅见状便舞上前来:“来啊,紫儿,一起来跳。很简单的,你看我,先是手往上,再抬起右脚,再转个圈,就这样,很快就学会了。”
  舒洋起先还是摇摇头,后来实在躲不过,被连拉带拽地和大家跳了一曲《爱我中华》。
  随后音乐停下,跳舞的人又三三两两地散去。
  “怎么样,感觉不错吧。”郝帅微笑问,刚才跳舞时他有意无意地牵起过舒洋的手,那滋味相当不错。
  “我好笨的,从来没跳过舞。”舒洋腼腆地交叉着十指。
  “没有啊,你跳得挺好。”郝帅诚挚地注视着舒洋。
  “嘿嘿,谢谢。”道谢后舒洋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一个摆满少数民族香包的摊位,“那边有个钱包好漂亮,我去看看。”
  郝帅会心一笑,迈开脚准备跟上去。这时旁边斜插过来了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是谢剑星。
  “不错啊,导游,挺厉害的嘛。”谢剑星的语调阴不阴阳不阳。
  “比你厉害些。”郝帅不会跟他客气。
  “哼~那么嚣张干嘛,我能跟你一般见识吗?”谢剑星鼻孔朝天地说。他不知道郝帅的背景,自然把郝帅当成一个挣辛苦钱的穷小子。
  “那你还主动来跟我说话?”郝帅算是明白舒洋为什么会对谢剑星产生反感了。
  “我是想提醒你,那个女人,谁沾上谁倒霉。”
  “哦?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明确告诉你吧,她的掌纹里没有生命线。”
  “是吗?你给她看过手相?这么老土的招数你还用,难怪人家不喜欢你。”
  “信不信由你。不过,有件事我提前说一声,这次旅游我一定会送给你一个差评的。”
  “无所谓。”郝帅笑道。
  现在很多旅行社都要求导游在旅程结束之后搜集游客们的反馈信息,团里的游客可以对导游服务进行评价,不过这项措施明显对郝帅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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