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尸(报社记者的真实经历,每日更新,主贴在舞文弄墨)

  感谢@汪汪老大 @楼主木有小JJ @丶某乂乂 @soulorn 诗雨 等同学长期以来帮顶贴,十分感谢!顶楼的同学还有很多,无法一一点名了。谢谢!
  先就一些疑问和批评进行回答吧。
  @xcdx136 说情节还是不严谨,多少有点为了情节来推动情节的脱节与生涩感。
  或许是第一次写小说的关系,把握上还难以做到尽善尽美,谢谢你的提醒。这几天我又将第一卷重新看了一次,在考虑是否在第二卷之后的章节进行一定的改变。
  @比kfc还kfc 就一些细节提出了建议。我觉得说得很对。还是因为第一次写连载的原因,加上又要求自己每日更新,每天工作回来写作时间较短,连想带写所以在有些具体情节上就会出现前后错位的情景,也难免有不符情理之处,这些我会在以后的更新中注意。之前的章节,也就只能在日后进行修正了。非常感谢细心地阅读。
  @镜罔 说第一卷前后不协调,出现盗墓的苗头了,所以看不下去了。我要说明的是,小说基本还是以探险解密为主,并非要写一部人与鬼斗的神话故事,所以抱歉了。但无论如何,小说里还没有出现盗墓,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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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还魂

  “什么?!”我不由得问了一声,真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在这里住一晚,屋里面吃的用的都有。”那汉子扣出一抓茶叶放在嘴里嚼着,说罢又将手里的茶缸重重地往桌子上一顿,“恩,就这样了,我们几个在路口的房子里等着。”
  “操……”我刚要起身反对,周围的人立刻围了过来,领我到屋前的那人将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我看了看周围这几个人,估计自己单枪匹马绝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才后悔没听姑姑的话,应该叫几个亲戚来现场——就算是女亲戚也好,虽然帮不上手至少也能开口骂骂娘,总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落得连话语权都没有了。

  我重新坐回椅子里默不作声。
  看我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肩膀上的手拍了两下也松开了。蛮猛的堂兄弟几个相互看了看,说几句不要紧的话就各自拿着东西准备散场了。
  最初给我领路那人,走过来扯扯我的手臂,示意我跟着他走。
  领路这人长着一张柿饼脸;脸正中央的鼻子以常人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内塌陷着;以致于无论我如何使劲瞟,也始终想不起他其余的五官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方式进行排列的—— 一旦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眼睛就会不自主地被那极富侵略性质且呈扩张型的脸颊和非常集中而内敛型的鼻子所吸引,完全无暇顾及其他了。
  其实,用柿饼来形容是不恰当的,因为柿饼的厚度完全无法与他的脸庞相比。
  但我终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准确描述,因为在面对这样的脸型时,我甚至觉得任何人类所具有的语言都是贫乏而渺小的;只能从心底里感叹造物主的精妙:哪怕是一次失误也能造就出如此让人心惊胆颤的极品。
  或许是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关系,与大多数干农活的人一样,柿饼脸显得皮糙肉厚,穿着上极尽简陋实用的原则,只是衣裤的色彩搭配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在农村这也是常用色,我见怪不怪了。

  蛮猛的房子不大,走了几步就又转回门前来了。不过走这一圈让我更为惊讶,因为不仅这屋子小,就连墙上的窗子也非常秀气,看上去似乎仅是做透气用的。加上面前的大门,眼前这建筑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一栋小碉堡更为合适。
  也许是房间里空间不大的关系,蛮猛的棺材并没有停进屋子里去,而是放在屋后正对堂屋后窗的地方,草草搭了个棚子,结了几个挽联。我没来得及细看,但心想总不至于会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之类。

  可能是发现我的眼睛总是透过眼角在他脸上乱转的缘故,柿饼脸略有点怒气。站在门前,从裤口袋里掏出几片钥匙在我面晃了晃,瓮声瓮气地说:“这是门钥匙。”
  我刚要伸手去拿,他却一把握住向我身后扔去。
  我正觉得惊讶,他倒是笑了,说道:“去捡吧!”
  看着我转身过去拾起钥匙,他这才心满意足地顺着来路往回走。或许是得意的关系,又或者是想看看我失落的样子,一路上他还回了几次头。

  虽然说,柿饼脸并非善类,但他的出现好歹增添了几分喜剧的效果。
  直到连他也消失了,我才彻底觉得寂寞——蛮猛和四爹爹以及我爷爷一样离群索居,屋子周围看不见人家,只有野草和背后的竹林相伴。尽管在文人看来,这里可能是结草庐修身养性的好去处。但想到要夜里一个人在此面对棺材守一夜,我心里不禁有点忐忑。
  我绕着屋子前的平地走了几步观察了一下地势——屋子侧方是山坡,一条可能是踩出来的泥巴小路蜿蜒向上,前面仅有一大道作为出口往外延伸;路两旁荆棘杂草丛生,想从这中间走下去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万难办到的。
  这时候已过了中午,除了偶尔有几声鸟鸣以外,四周静悄悄的;尽管身在阳光底下,却让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地紧张。
  我在紧闭的大门前方的桌子旁就坐下,心里懊悔着自己的失策与父亲的实诚。不过,这时说什么也都没用了。
  我把钥匙放进腰包里,跟印信和晶晶留下的符咒放在一起,然后习惯性地用手捂住袋口,一只手在桌面上撑住脑袋想趁着天黑前放松一下——毕竟在这样的地方我晚上肯定无法入睡。
  有可能真的是累了,本只想闭眼养养神,却不知不觉地枕着手臂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只感觉喉干舌燥,嘴里发苦。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天边一片血红色的云彩。
  我用手臂擦了擦嘴角残余的口水,再望向四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山脚的原因,尽管天空上仍然有霞光,但屋子前后的事物已经有些隐约了。看来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得漆黑一片。
  我从腰包里摸出钥匙,眼睛几乎贴在门上才找着钥匙孔,将门打开。

  进到屋里我在墙上四处摸了半天也没找到电灯的拉线开关。
  “难道这蛮猛还搞了什么特殊设计?”我想了想觉得应该不会。
  又找了好一阵,几乎将堂屋里手够得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硬是毫无发现。突然想到一路上我都没有发现周围有电线杆,屋子四周也没有电线。这里是农村,应该不会像深圳一样将电线埋在地里。
  我心里一沉,这才明白过来,蛮猛的屋子居然没有通电。
  这时候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我摸到堂屋边上的厨房里,掏出打火机来想寻找可以照明的器具。
  接着打火机微弱的光芒,我发现原来这厨房的空间也十分狭小,仅只有一个大的灶台非常显眼——看来明伢子就是从这里掏出蛮猛留下的古钱币的。
  灶台上落了不少灰尘,蛮猛应该很少自己生火做饭;台面上并排放着两只已经燃过一截的蜡烛。

  我将其中一只点亮,却感觉这蜡烛的光似乎比以往记忆里的黯淡了很多。不过聊胜于无,我把火机放回兜里,举着蜡烛来到堂屋放在一张小茶几上,将大门关上以后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堂屋里陈设简单面积又小,看了一会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乡里人都说蛮猛赚了不少钱,又能拿出来四处放债,却为何这样简朴。难道仅是因为低调?
  我四周翻看了一会,想找出点什么好给自己一个圆满的解释,却一无所得。心想要是明伢子在这,还能问出个大概。其实,现在就算问不出来任何根由,能有个人伴着说个话也好。
  我又不由得想到了瑶瑶,平时两人在一起插科打诨嬉笑怒骂的场景在脑子里一一闪过,要是他现在在的话,这一晚上肯定是觉也不用睡了。又想到瑶瑶或许就是制造车祸的杀人犯,却一直潜藏在自己身边,又觉得既生气又可怕。

  夜里的农村,除了虫鸣此起彼伏,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既然知道蛮猛的棺材就在墙外,我心里就总觉得不安,几次起身走到窗户面前侧着身子对外看。然而,月光之下也仅仅能看到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这时候要是有本书该多好,我心想,却突然记起明伢子塞给我的那个据说是属于蛮猛的软皮本子。于是,赶紧从包里把那本子翻找了出来,凑在昏暗的烛光前看。

  烛光很暗,看东西有点吃力。
  不过,蛮猛写的字很大,倒也勉强能看得清楚。
  翻了一会,我已经大致明白了——这本子应该是蛮猛的账本,上面每一页的右边一排写的大多都是数字,左边一排则是名字。
  虽然说左边一排是名字,但也仅是我的猜测。因为,左边一排的字终究很少。可能是识字不多的缘故,这些名字只有常见的周吴郑王等姓氏被写了出来,其余的基本都通过图画代替。比如说前面有个王字,紧接着后面就画了一只貌似是鸟的图案,尽管画工很差,但尾巴却分开成剪刀状,所以这人应该叫王燕。如此,梨子、苹果等画不一而足,有些名字实在是连画也画不出来,就干脆用圈圈叉叉代替。
  一个人细细研读起来虽然费解,但也觉得很有意思。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虽然身处黑暗之中也不觉得像当初那么紧张了,只是屋子外面风吹过树枝不断发出吱吱嘎嘎的细碎声响让人有点烦躁。

  再往前面翻,我突然看到在右边一排里也开始出现图形,甚至其中还有一个被涂成了黑色的方形物体。我睁大眼睛仔细地盯着这个东西看了好半天——这已经是本子最初的几页了,蛮猛还画得比较耐心和仔细——这黑乎乎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我爷爷留给我的印信。
  我想了想,从腰包里掏出印信来放在桌上对着那图形比较——没错,蛮猛画的显然就是这个印信的侧面图。
  难道和这黑东西一起的其它图形,就是从蛮猛那神秘的黑匣子里弄出来的吗?爷爷到死都不肯放手的印信,难道世界上竟然不止一个?
  想起明伢子说过,蛮猛一家子死绝了之后,来了一个古董商人,从此蛮猛就暴富了。难道蛮猛就是把这些东西卖给那商人了?
  不过,这几页的左边一排完全是空白,我根本无从知晓这商人姓名甚至是性别。

  在竹林沙沙的涛声和屋外树枝的咯吱声中,我把本子放在桌子上,靠着椅背想得出神,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白天一路过来,这路旁仅是杂草荆棘,屋子前面是坪地,屋后也没有任何树木,那这独特于竹林的咯吱声又是什么发出来的?
  我再也没心思去想印信的事情了,侧着耳朵细细地去分辨这声音。、
  听得仔细了这才觉得浑身发凉——这咯吱的声音绝不是树枝摇摆的响动,倒像是年久失修的木头家具被摇晃时发出来的动静,又似乎是有人正在打开某个沉重的木头箱子。
  声音是从堂屋的后面传来的,而那里正停着蛮猛的棺材。(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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