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年退役老兵,为你讲述一件恐怖诡异的经历。

  班长的问话让我们几个愣了一下,当时李工死的时候,我听到班长的猜测时,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班长,你这是啥意思?”老常一头雾水,听不懂班长要说什么:“咱们不是接到命令过来的?老指导员那个,那个大萝卜章。”
  “你们没想过退下来那么一批兵,怎么就偏偏选中咱们几个,还有小刘,说句不中听的,小刘才多大……”
  当时援越部队和后来的自卫反击战不同,援越部队大多以高炮和工程兵组成,步兵工兵只占少数。我一直以为这次任务是从退下来的步兵中选出来的,所以才会找上我们。此时听班长这么一说,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班长问小刘:“小刘,你爹是干啥的?”
  闻言,小刘低着头,低沉的说:“俺,俺没见过俺爹,听俺娘说他是研究建筑工程的……”
  班长又问巴子:“你爹呢?”
  巴子不好意思笑了笑:“俺爹是45年通讯兵,还参加过平津战役哩,会修自行车和收音机,就是……”说道这里,巴子顿了一下:“就是后来没多久人就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已经有点明白班长的意思。班长接着问老常,老常拧巴着脸,半天才哼哼唧唧说:“我没见过他。”似乎对他老爹怨念颇深。
  “老陈你呢?”班长问到我时,我苦笑了一下,其实我的经历和他们都差不多,我爹也是个入伍兵,具体是干什么的我并不清楚,我老娘也很少提他的事情。我哥见过他,我却没有一点印象。我们几个人都大多都出生在解放战争左右,其中班长的年纪对大,小刘应该是54年到57年之间出生。
  那时中国军事底子很薄,但凡战争就要死大批大批的人。我们那儿不光我爹是当兵的,我邻居家屎蛋的老爹,还有我舅,都是同一年入伍,我舅现在依然健在,狗蛋爹和我爹却没能回来。我长大后,老娘就一直想让我去村边上的煤矿当工人,不过我哥去了,我没去。为这事儿,老娘没少抹眼泪。
  听到我的话,我们几个都沉默了。我相信在那段艰苦的岁月,有很多和我们经历类似的人。
  班长闷头抽着烟,半天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说:“我比你们好点,我爹走的时候我还见过他,我是亲眼看着他上的车。那晚走的时候,我爹还抱着我说,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糖,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吃到。”
  小刘偷偷擦了擦眼角,班长呼了口气,又说:“我现在提这个,估计你们也能猜到。咱们几个能到这里不算是巧合,薛徊和李工那边也是。我现在怀疑,是有人专门把咱们挑出来的。老陈你见到的那个冻死的人,八成是李工他爹。袭击小刘的……”
  难道是薛徊他爹?我不由的惊讶的张了张嘴,立马回道:“不可能啊,就算咱们的假设都成立,可还是不对。薛徊他爹就算当时在,说句不中听的,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小刘见到是个年纪和薛徊差不多的,这不可能,不可能!”
  班长推测太惊骇了,我根本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起那个神经病,他也曾说自己是上一批人,而他的话中还提到过一个“老常”,我一直以为他神经错乱,说出话的并不多靠谱。可现在看来,貌似还真有可能。我嘴上说不相信,其实在心底已经有点认同的班长的话。可如果要接受这个观点,就必须先承认德军在西北大漠建造的这个鬼地方能让人青春永驻,甚至不吃不喝活上几十年。
  如果是你,你大概也接受不了。
  我们顿时陷入了一团复杂的矛盾中,班长掏出匕首,让小刘打着灯,在地上画起来:李工的无故死亡和尸体的神秘失踪,酷似李工相貌的尸体出现在几十里地外的地下冰库里。班长画了两个点,用线连接起来。薛徊和袭击小刘的人,班长也画了两个点,用一个圆圈起来。王伟文,班长写下他的名字。我摇头说道:“咱们队伍中估计没有姓王的……”
  老常说:“不对,黑布包姓啥?还有那个大胡子。巴子,你和他们是一起来的,知道不?”
  巴子摇摇头:“我只是奉命过来,就比你们早一天,知道的还没你们多,之前也不认识那几个人。”巴子顿了顿,又说:“那个大胡子不姓王,我听薛工好像叫他,何什么兵。”
  老常挠了挠头,问我们:“那黑布包是不是姓王。”
  也不见得全部能吻合,我们遇到的人并不多。但从那三辆卡车的出现来看,当时派遣过来的人数,比我们要多的多。我摇头否定:“班长,他们队伍的人比咱们多,不一定就是你想的那样。眼下这么着也不行,得找到他们其中一个问问。”
  班长叹了一口气:“这里地形太复杂了,要碰到也不容易。要是能抓到刚才放冷枪的人就好了。”
  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结果,班长靠着呼了口气,道:“咱们得去找他们弄个明白。”
  小刘猜测说:“放冷枪的会不会也是薛……同一个人。”
  “这谁他娘的知道啊,这狗日的地方到底还活着多少人,他娘的要让老子逮到,非一枪嘣了他不可。”老常想起什么似的:“对了,那群长着黑毛的是什么鬼东西。就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撞见一下,突然就全没影了,后边也没遇到啊。”
  我扯到:“咋的老常,你还想抓一个回去当媳妇不成?指不定还能给你生个黑毛胖小子。”
  “少扯蛋!”老常认真的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班长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说:“如果我猜的不错,它们是生活在地下的生物,就和猴子大象是一个道理。这里面这么冷,它们身上的黑毛估计就是专门抵寒用的,我估摸着这地下八成还有窝。”
  “我操。”老常叫道:“那不是说咱们还会见到更多的黑毛?顶不住啊。”
  小刘面色一下煞白了,磕磕巴巴道:“那,那要不咱别下去了,薛工不见了,又死了这么多人。……咱们也不是毫无发现,这座军事建筑和一路的发现,往上面一汇报,肯定会得到支援的。”
  其实我也非常不愿意在这里继续待下去,黑暗,阴冷,诡异,而且我们队伍已经开始出现信任危机,时不时的有人放冷枪,附近还有黑毛潜伏,要继续深入下去,就要做好随时不明不白就牺牲的准备。
  先前李工的死留给我的印象很深刻,我实在不愿意步他后尘。要是为国捐躯我没感觉不妥,但糊里糊涂的就没了,实在是……
  我想了一下,就道:“班长,我觉得,小刘说的也有点道理。咱们现在不是当逃兵,这叫战略性暂时撤退,等咱们回去把这里的发现一汇报,再找老指导员弄明白,到时候再下来也不迟。”
  老常给了我一个牛逼的眼神,很赞同的点头:“对对对,咱这是战略性暂时撤退,从小步……小步的退让获得大步的利益。”老常这些话是从以前开会时学到的话,此时听起来,我感觉很好笑。我们嘴上虽然说的好听,但假如从这里出去了,狗日的才会再回来,我们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逃跑的理由。
  班长看着我们,目光落到巴子身上:“巴子,你的意思呢。”
  巴子不好意思挠挠头:“我什么都不懂,听大家安排。现在也找不到薛工他们,我只能跟进你们摄了。”
  我不由得想骂巴子,平时看这小子老实吧唧的,这会儿倒是精明的很。他资料片往上一交,好,专家组不见了,当兵的要撤退,所以把我只能跟着他们回来了。路上的所见所闻我都拍下来,圆满完成任务,请指示。
  好家伙,他驴日的小子是没事了,我们几个指不定会怎么样。
  班长其实并不是很赞成就这样撤退,一方面是上头的压力,另一方面是良心道义上过不去,不然我们根本不用下来。听完我们的话,班长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抬头说:“要不这样,折中一下,咱们随便找到薛工或者黑布包其中一个,把事情弄明白在撤退也不迟。你们觉得咋样?”
  换做平时,班长绝对没有这么民主,你不听话屁股上就是一个四十二码的大脚印,这会儿他心里估计也没底儿。
  郁闷了,又断网了,写了几千字发表不上去。我明天起来发吧,大家早点睡。至于挖坑多的问题,我会填上的,这个放心…
  
  我们一言一语的商量着,这时候班长不知听到了什么,连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安静。我以为他要发言讲话,但很快就听到,班长背后的那面水泥墙外,蹬蹬的响起一串脚步声。按照方位来算,墙后面就是那座环形的楼梯。听这动静,貌似有人正从上面蹿下来了。
  老常一抓枪,低声说道:“班长,有人!”
  我立马也来了精神,真是说啥来啥,刚说到要找个人问问情况,外边就有人蹿过去了。当即,班长就让小刘和巴子留下,带着我和老张,我们三个人拎着枪风风火火的就跑出去。
  不管是谁,先逮住再说。
  我们三个从铁梯上往下走,边走我还猜想着,这个人究竟是谁,薛徊?黑布包还是那个神经病,或者另外的人。等我们顺着楼梯到下层之后,那个人也已经从环形楼梯上跑了下来。
  黑暗中只听到他蹬蹬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老常要拉枪,班长一把拦住他,低声道:“抓活的,摸过去。三点包围,别让他跑了。”
  我点点头,猫腰往右侧靠,老常和班长散开之后,也步步紧逼,悄声奔向黑暗中的人。
  那人似乎并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我们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往他的位置摸,他则跑跑停停,漆黑一片的环境,大概是绊倒了什么东西,嘭的一声咋想,那人哎哟惨叫,之后悉悉索索爬起来。
  我一听动静就知道这小子八成是绊在通向冰库的生锈门上了。果然,他发现那扇门口,嘎吱一声打开,也不管底下是什么地方,见洞就往钻。
  “在那边。”我小声提示,连忙带着班长向记忆中的铁门跑去,那小子刚好关上门,看他紧张的样子,大概也没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我跑到生锈的铁门边,把枪放在地上,双手抓着把手往上提,为防止伏击,班长还专门把手电打开往里先看一眼。这一下引起底下那人的警觉,他鬼叫了一声,连忙就往里跑。
  “那小子要跑了!”我抓着扶梯往下爬,爬到中间就直接跳,结果跳下来时踩到一摊冰溜子上,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屁股结结实实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的我直抽冷气。班长以为我被人袭击了,慌忙跟着蹦下来,查看我的情况:“老陈!你怎么样?”
  “快,快去追。我没事。”我边摆手边踉跄的站起来,班长一看我并无大碍,叫了一声:“老常照顾老陈。”扭头朝前去追,几个脚步出去,人就钻进了白雾中。
  老常下来后,忙不迭扶了我一把,急声询问:“老陈,你没事吧。”
  我咧嘴抽冷气,边揉屁股边摆手道:“没…事没事,他娘的,老子的屁股,你先别管我,快去帮班长!”
  老常是个热血汉,急性子。此时,他迫切想知道那人到底是谁,听到我说没事,这小子也不客气,急吼吼的就跑了出去。我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想追上去,刚跑出去三四步,我们下来时的那扇铁门咯噔就奇怪的响了一声,之后就是摩擦的杂音,最终闷声一响就没了动静。
  我听到声音后,就觉得不对劲,那铁门很重,两边还有锁扣。这声音似乎是哪个狗日的把门从外插上了。我暗骂一声,连忙踮着脚往回跑,抓着扶梯往上爬,一直爬到铁门底下往上使劲一顶,果然,门被人用东西插上了。
  这下糟糕了!也不知道这冰库还有没有其他出口,我冷不丁的就想起之前那具酷似李工的冰雕,看来他的死并不是意外,难道我们也要冻死在这里?
  我往上爬了一阶,用肩膀和脑袋使劲向上扛,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劲儿,铁门却纹丝不动。
  妈的!我用拳头狠狠捶了两下,骂道:“狗日的!把门打开!你他娘的到底是谁?!”我的怒骂并没有得到回应,我又狠狠砸了几下,怎么也发泄不了心中怒气。要是让我逮到这小子,非一枪嘣了他不可。铁门打不开,我又急忙回到地面去找班长和老常。
  刚才那个人的出现貌似不是巧合,是专门引我们下来的?
  我突然担忧起老常和班长来,这半天也没听到他们的动静,我心里很没底儿。按照老常的性子,抓到那小子不可能这么安静,我越想越不对劲儿,裹紧衣服走出去七八步,见到了之前的冰雕,我瞧了一眼,又往前走了十几米,前方出现一个拐角。
  这冰库还真他娘的大。我搓了搓手,边走边竖着耳朵仔细倾听,依稀就听到前面某个角落里有些奇怪的声音,咯嘣咯嘣的,就像有人在啃冰疙瘩。我心道:难道老常这狗日的抓到那小子,正在用刑逼供?
  我怀着一颗狐疑的心,循声向前走,一直走出去七八米,碰见一个半掩的铁门,上面结着一层白霜,隐约还印着几个斑驳的字母,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先探头往里瞧了一眼,确定发生源和没有危险后,才横着身子从门缝里钻进去。我摸着黑走了几步,猛地就看到前面冷雾里站着俩条黑影,黑影就立在墙边一动不动,像是死的一样。
  是班长和老常?他们在做什么?我心底立即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放慢了步伐,轻声叫道:“班长?老常?”
  没人回答,四周叫悄悄的一片,那两个黑影依旧没动。难道不是他们?那会是谁?我一下警觉起来,攥紧手里的枪对准黑影,缓缓靠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我正要踏第四步时,其中一个人影突然就动了,他这一动,我一紧张差点就扣了扳机。
  “嘘~~”那人扭过来,对我长嘘了一声。我听声音是班长,马上放松下来,但旋即又好奇起来,他们俩傻站着做什么呢?我狐疑的走过去,到他们身边四周看了一下,全是冰冷刺骨的冷雾,并没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且,之前我听到咯嘣咯嘣的奇怪声音,也不见了。
  我刚要开口询问,班长就衣袖,用非常小的声音耳语道:“不,要,出,声,往,下,瞧……”他动作幅度很小的对我指了指下面。
  我顺着他的手指往下仔细一看,立即倒抽一口冷气。
  @liu33507 1685楼 2013-05-18 12:49:00
  楼主写得太好了,怎么不讲故事了,还在线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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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更新大概在3--5点之间。谢谢来顶。
  @tianyi00 1690楼 2013-05-18 13:01:00
  回复第1671楼(作者: @鱼宝宝吹泡泡 于 2013-05-18 11:56)
  @tianyi00 1626楼 2013-05-17 20:01:00
  还不吃不喝就能活下去……
  ==========我说的是上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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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是有答案的,高潮部分就解释了。
  我们面前两三米开外的地方,有座向下的楼梯,因为这里面雾气很大,一团一团的,加上我没想过冰库里还有阶梯的可能性,因此先前并没多注意,此时班长一提示,我立马就发现那条斜着向下,延伸消失在冷雾里的冰冷水泥阶。此时,阶梯上此时蹲着几个黑影,仔细一看就知道那是冻死的人,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有个黑影在冷雾中若隐若现的走动着。
  是黑毛!长着厚厚一层黑毛的东西。
  我几乎本能的就要举枪扣扳机,班长连忙拽了我一下,对我摇摇头,示意仔细看。我知道这其中一定要古怪,便耐下心继续观察。很快就发现,黑毛并不是一只,而是很多。它们正围着那些冰冻的尸体徘徊着,不时的用嘴啃下一节,咯嘣咯嘣的响声就是它们啃冰块发出的动静。
  这些黑毛的视觉已经退化,听觉异常敏锐。我抓枪的声音引起了它们警觉,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接着就有几只踩着冰屑缓缓向上爬行。
  难怪班长和老常傻乎乎的站在这里不动,感情是动不了。
  嘎吱嘎吱的响声缓慢接近,我看到有三只黑毛狐疑的在冰尸从白雾中显出身形,那张类似人的脸和身上抖擞的黑毛,显得无比怪异。偶尔嘴巴开阖,我还能看到森白的倒牙刺中夹杂的血块和碎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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