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惊魂——广西乐业天坑群的真实诡异经历

  嗯。今天会多发点
  我的脸涨红了,瞪了老金一眼,大步走出车库,拉开微货车的车门,砰地一声,把纸箱狠恨地砸进去。然后重重地带上门。这就是传说中“砸钱”吧?这边感觉就是爽啊。
  路边查看地图的三人被我这动静吓一跳,狐疑地盯着我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我走进车库,看来大庞还算有点骨气,那扎钱仍然扔在地上,大家继续搬东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郑远跟着我走进来。一看到大庞脚下那扎刺眼的钞票,估计已猜到了几分。
  他若无其事地提醒我们,钱掉出来了。
  小张说那是老金给我们的赏钱。他故意把“赏”字拖得很长。老金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原来想给我们一个难堪,没想到丢的是他自己的面子。
  大庞接口,说:“老金给赏钱,像给狗喂骨头。我们不是狗,骨头又不是他的。他自己才是狗。”
  老金勃然大怒,向大庞冲过去,小张抱住他的腿,大庞飞快跑开。
  彭辉和蒙晋也走进车库,他们看到郑远把钱捡起来,让我一起放到车头。我接钱的时候,郑远说给我听,其实是告诉大家,这是我们的活动经费,他准备了二十万,随身携带容易惹人注目,还不如放在车库里安全。彭辉给我一个眼色,好象在说:知道哥为什么要在车库里装摄像头了吧。”
  郑远让大家都来帮把手,加快速度。大庞也悄悄地走过来,加入传递的队伍。
  这批物资里,除了我们分箱装好的个人装备,探洞服、头盔、照明灯、手套、睡袋等及SRT装备外,还有帐篷、绳梯等很多物品,索具安装工具如电钻,医药箱、应急设备、全球定位系统、无线电通讯设备、勘测仪器如罗盘,倾斜仪一样不少,甚至还有探测水洞的橡皮艇,探测潜水洞的设备。还有一部柴油发电机。这些全都是新购买的,连商标都挂在上面。
  小张看得有点傻眼,悄悄问我,“你们老大是不是准备和我们俱乐部抢生意啊。这些设备,比飞猫俱乐部的还要齐全。”而大庞这人记吃不记打,对每个箱子都流露出不该有的好奇心,磨磨蹭蹭,真想不出,他刚才怎么会冒出那样的骨气来的。
  物品都已装上车,老金摆手让我们出去,他要关门了。我注意到,墙角还有件木箱,上面贴着黑色的封条,看上去很扎眼。
  
  郑远交代老金,让大庞押车。我们都愣了,这两人刚才差点动起手,干嘛还要让他俩配合?
  老金也很诧异,眼睁得老大。但对郑远的习惯性服从,只得咕哝了句:“告诉他吗?”
  告诉什么?这些人说话怎么都藏头露尾的?郑远没说话。他其实是在表明以一种态度,不容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我们各自上车。老金开微货,大庞押车;我、小张与蒙晋坐辆车;郑远和彭辉各开一辆越野车。
  一坐上车,我就急着向小张打听火卖村的情况。小张把相关资料都背得很熟,因为之前他就是个和老金一样的“野导”,在车站招揽客人。
  小张向我介绍,火卖村位于县城同乐镇西部,是一个挂在半山腰的偏僻小山村,只有200多号人,此地由于长期的岩溶地质作用,形成了一个四周高、中间低的喀斯特小漏斗式盆地。火卖村最早是由摄影爱好者和画家们发现的,经他们口头宣传,该村的名气越来越大。
  火卖村是观赏“飞猫”的最佳位置,飞猫是夜行性动物,所以在白天很难看到它的踪影。每年十月,几乎每晚都能看到在火卖村子中央的拐枣树上,最多时有二十几只飞猫在吃拐枣。
  村子周边开发了老虎洞、迷魂洞等岩溶洞穴,其实都没什么看头。东南方有个观音山,摄影师经常在上面搭帐篷过夜,就是为了拍摄日出和云海。
  这里曾发生过一件影响比较大的事件。三位结伴而来的摄影师在山上失踪。财物、器材一样没少。人却没了踪影。当时县城组织了大量人马去搜山,一无所获,现已成为悬案。
  小张还告诉我,把客人带到火卖客栈吃农家饭,按人头计算,每人有五块回扣。如果客人过夜,还有提成。他啧啧嘴,说可惜了那一万块,得拉多少人头才能挣够他那份三千三百三?
  我心里立刻看不起他了,他怎么连大庞都不如呐。看来我被这两人的思想境界拖累了,难怪团队已明显划分出了等级,郑远、彭辉是指挥,老金、蒙晋是中层干部,我们三个菜鸟是最低阶层。
  我故意赞扬下刚才大庞的举动,好让小张惭愧一下。小张低声说我没搞清楚状况,刚才大庞是要捡钱来着。是老金一句话把小张激怒了。老金说,你们到底长没长鸡巴。小张气坏了,张口就骂,才把大庞骂醒的。
  我说骂得好。既然如此,那你干嘛后悔?
  小张无限惋惜地说:“有没有鸡巴又不是他说了算的。一句话就泡汤了三千三百三。少华哥,对不起你哦。”
  我无语。开车的蒙晋听了我们的对话,估计打心眼里更瞧不上我们了。这家伙一上车,脸上的签名就像是“你们两个菜鸟不要烦我。”
  
  @joshuacui 2011-9-3 1:05:00
    @森木林林 2011-9-2 13:28:00
      我又发现了情况。现在都凌晨三点了,怎么还有夜游神在折腾?电脑中的监控画面显示,又有人进了车库,这一次是郑远,这倒是我没有料到的。
      只见郑远打开车后厢,拿出一张大照片,挂在墙上,点燃三支香。他忽然想起什么,走到摄像头前,用一张报纸遮住了镜头。
      他当然看不到我,我却很心虚,好象无意中窥视到了不该看到的秘密,赶紧关上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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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谷歌查不到阿什么丑闻阿,看来不是真的了,是小说
  
  
  挺喜欢你的务实.呵呵.不过 谷歌 可不是检验真相的标准啊.坦率地说.我很相信这几句话:任何事情,任何真相,只要一变成文字,哪怕是小学生的检讨,我们的流水帐日记,都会有文学成分在里面,不管自觉不自觉.也许我们都没有意识到.
  
  即使是有很多真的成分,但如何使用讲述技巧也需要一定的斟酌.我个人而言,已经是不擅长使用悬念技巧,算是老老实实从头到尾讲述了.就算如此,我承认,也是有修饰和润色的,对于事件本身而言.
  
  @花木槿easy 2011-9-3 3:31:00
    马克,看得我心惊不敢睡了!楼主是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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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人是大男人
  
  本文帅哥型男多,是因为现在全说的大老爷们的经历,女人后面才讲述到.其实他们也没那么帅啦.
  “飞猫”大本营和火卖位于乐业东西两个方向,总体路况还不错。车子上了盘山路,我发现一个颇有意思的现象,路边的孩子们,只要见到车,不管是打闹,还是坐在路边,立刻站到路旁举手敬礼,大孩子小孩子都一样。有些看年龄还没上学的孩子,表情稚嫩,很可爱。
  有的男孩子在路边撒尿,见了汽车,也会腾出手来敬个礼,把我逗得哈哈大笑,对他们的礼貌修养赞不绝口。
  小张把缘由告诉了我,让我啼笑皆非。原来山里孩子见到汽车就敬礼,是出于安全考虑。山里孩子上学距离都很远,孩子们在山路上打闹,容易造成交通事故,有个老师想出了这个法子,既保护安全,又给外人好印象。小学校们都开始效仿,成了一条纪律。
  车子到了火卖村。整个火卖村的住房格局大都一样,一幢幢或新或旧的木楼依山而建。青石板铺设的村路,两个巨大的圆形蓄水池特别抢眼,村里人家在门前屋后,种了很多多色芙蓉、绣球花、免耳兰、水仙.,这都是给游客看的。
  村里还种了很多核桃树,第一次看到长在树上的核桃,我觉得很好奇。村民家中的墙壁上贴着花花绿绿的香港影星的画像,那时候林青霞、张曼玉、刘嘉玲还很年轻,化着浓妆,让人以为不小心穿越了时空。
  
  我们的据点设在村长家开始的客栈,这里也是村里的制高点。大家下车后。郑远招呼大家把装备卸下来。客栈里几个小伙子推着一个平板车过来帮忙。彭辉让我们清点好自己的个人装备。老金和郑远把那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抬到车上,由老金亲自推进去。
  大庞从微货车的后厢跳下来后,就一直傻站在旁边。他的脸上就全是汗,面露惊恐之色。小张悄悄地问大庞怎么了?是不是在车厢里太闷?大庞摇头。我们早就憋不住了,问大庞那个木箱子里是什么?
  大庞表情复杂地望我们一眼,无间道里梁朝伟就这表情。有点像脑袋的便秘,脑袋里装着秘密,又不能倒出来。他烦恼地摇头:“我不能说。”
  凡是有人说这句话,就表示这秘密维持不了多久。我和小张没吭声。我们把个人装备装上平板车,穿过客栈,在半山腰处有个院落,一条修整好的水泥路转到山背,由一条平缓的斜坡连接,谁也想不到,一栋二层水泥砖房藏在竹丛中,非常隐蔽,我们的据点就在这里。
  我们运第二车的时候,车子经过客栈的厨房,其实这是个大天井,大庞扔下我们跑到厕所。我和小张会心对视一眼,紧跟上去,本来大庞想放松,现在左右多了我们两个护法,更紧张了。
  这是个男人专用的小便池,其实就是四面墙,墙边有个小沟,直接排到外面。
  大庞一边放水,一边吸气。我们挨着他,也不吭声。出于礼貌。也各自滴了几滴。
  他终于抵挡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悄悄说:“那是一箱雷管,我在那堆炸药上坐了三个小时。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继续更新
  6 雷管
  把据点设在旅游度假村,又带来一箱雷管。我还真猜不透郑远的心思。
  我们把东西都卸到了基地一楼(这是彭辉要求大家规范称呼,联想那箱雷管,更像恐怖行动了)
  食品饮料等都放在货架上,墙上贴着参考用量,分别为两日量到二十日量,由大家出发前根据需要配备。估计好吃的大庞的用量要增加百分之五十。
  大家把个人装备都拿回各自房间保管。我检查了下,除了已经试穿过的洞穴防护服、靴子、手套及各部位护垫,色彩鲜艳的法国的PETZL头盔每次都让我像孩子一样,感受拥有新玩具的欢乐心情。SRT挽具中。我发现我们的胯带和胸带都是PETZL牌的。手柄式上升器和带制自锁下降器,连桶包都是PETZL耐磨PVC材料制作。看来郑远很哈这个牌子。
  我们每个人还配备了一个救生宝盒,防水火柴,为节省空间,后半截都去掉了,蜡烛,打火石,放大镜,指南针,弹性锯条,针线,鱼钩和鱼线,外科手术刀片,还有只有一枚硬币大小的B灯,我看了下说明,它可以在15年内提供可靠的持续的光源,适合在洞穴里看地图。
  小药箱里装着止痛药、腹泻摇,抗生素、治疗过敏的药物,消毒的酒精,还有漂白粉和高锰酸钾,在我印象里,这是清洁下身用的。哦。还有一盒…….避孕套。开玩笑?一群大男人,难道是为了方便打手枪的时候不污染环境?
  我也暗暗佩服筹备者,他考虑得很周全。这个救生宝盒里,还有固态燃料块、闪光信号灯,用于求援的标记板、抵抗严寒的救生袋,瑞士的多功能折叠刀。
  如果把这些都用上(包括那只避孕套,呵呵),那这次探险可就太刺激了。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在客栈最大的一个包厢用餐,我走到窗户口观察了一下,村子是个环形的“C”,所以窗口对面,隔着山谷,是另一家客栈,也挂着几个鲜艳的红灯笼。
  村长给我们准备的午餐很丰富,土鸡,土鸭,还有一盆炖蹄膀,腊肉,野菜,这里的豆腐花比较有特色,是在纯豆腐花里加入红饭豆再拌入辣椒酱,味道很特别,至于自酿的米酒,我怕上头,就沾了沾唇。
  小张心里有事,撅着嘴,憋不住了,开口就问,每个人都发一盒避孕套,为什么给他小号的?他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侮辱他。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郑远没笑。他真绷得住,他让彭辉给小张一个解释。
  彭辉也笑了,然后摆出严肃的表情,说:“又不是让你套在鸡巴上,那是在必要时候,用来充当水袋的。在水量比较大而且有一定水压,比如瀑布,装水很方便。“
  大家笑得更欢了。小张可闹了笑话了。其实我也是第一次了解,避孕套还有这样的用途。
  小张脸红了。仍然抗议给他最小号是不公平的。难道因为他个子小,喝水就会少吗?彭辉不耐烦地说谁有那闲工夫去看型号,都是随机扔在包里的。
  隔壁房间里忽然传来游客的喝彩,女服务员唱起了山歌。看来村长头脑活络,满会经营客栈的。
  除了我,大家都不是第一次来火卖。所以郑远需要简单给我介绍下火卖的情况:村里大都是邹姓人家,祖上从四川迁到贵州,然后才最终迁到乐业县来的,因为当时哄得当地人把地卖给他们建房安居,所以村里最早的名字是叫哄卖村,久而久之,哄卖叫成了火卖,就更名为火卖村了。全村23户人家有17户办起了“农家乐”旅游。
  客栈是幢兴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木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有走廊,下层也铺着木地板,几个房间顺序排开。中间有个大大的天井,木楼的左侧是厨房,砖瓦平房,一条走廊把厨房与木楼隔开,既方便进出,又能起到防火的作用。
  小张虽然刚才被大家取笑,但心情很快又好转了,他低声告诉我,“高山汉族”讲西南官话,也就是如今桂林和柳州的方言。他们自称为客人,是从前李自成的部下李定国带来的汉人,在此扎根。当地的民谣中唱道:“瑶人头,客人脚,本地人(指壮族)不用枕头也能睡得着。客人酒,本地人尿,本地人见了狗肉爹妈都不要。”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也不了解。有些惭愧,说自己很早就出来谋生。不太了解自己的文化,要改进。
  我心里一动,联想起了南明王朝军。便用手机上网搜索。
  根据资料记载,明末李自成起义失败后,其余部在李定国的率领下,从顺治九年到十五年,以贵州兴义地区为中心,长期征战在滇黔桂和两湖地区,与当地的少数民族打成一片,坚持抗清十余年。后来李定国“兵溃”,其部属流散于滇黔桂边地的少数民族地区,由于生活在当地少数民族的汪洋大海之中,加上这些地区交通都比较闭塞,这些散居的汉人一方面渐渐与汉族主流隔绝,产生文化脱节,另一方面受当地的少数民族的影响同化,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部分汉族人慢慢地形成了生活、文化风格独特的“高山汉族”。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我吓得跳了起来,炸药!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我大声地叫出了这个词,大庞顿时脸色惨白。
  小张把我按在椅子上,告诉我,那是山后面在打雷。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反应,大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因为我无意中把他给出卖了
  在连绵不断的沉闷的劈雷声后,是哗哗的雨声。而窗外艳阳高照,山歌和喝彩声混杂,我难道产生幻觉了?
  大庞生怕我再把他牵连进来,急忙对我解释说:火卖村附近,也就是我们客栈的山体背后,有个“大碟天坑”,天坑虽然面积很大,但并不深,但由于有条裂缝,裂缝很深,气候很反常。
  反常到了什么程度?小张说,只要有人下坑或大的石头滚入坑底,哪怕是晴朗的天气,那个区域也会突然间打雷闪电,来场大雨,而一旦骚动和响声停止了,马上就会云消雾散。对于这神秘的天气速变现象,至今没有定论,只是有专家猜测是因为这里特有的地理环境、气压、气流等缘故所致。  
  我以前见过突如其来的太阳雨,也曾站在这边山头,看另一个山头落雨,但他们说的这种现象也太离谱了一点,因为这雷雨声不是一般的响啊。
  我的好奇心被勾引上来后,便假装上厕所,一溜出门,便循着雷声的方向跑去,我一直走到基地前,仍然没见到一滴雨,头顶上艳阳高照,耳边却雷声大作。打死我都不相信他俩的解释。
  从基地旁有一条小路绕到山的背面,我发现这是一条断头路,路的尽头消失在崖壁上的一个小洞穴中。现在,我终于看到山下的那个盆地了,大碟天坑果然是个边缘非常规整的圆形凹地,天坑底部因为地势很低,除了一些怪石,因为树木稀少,底部一览无余,看上去并不险峻。所以站在我这个角度,天坑看上去很浅。
  就在这块天坑的上空,雷雨交加,我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
  
  @霜月雪沙 2011-9-3 13:47:00
    兄弟,存货多上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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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目前一刻不停地在整理录音和笔记。为了润色,方便大家阅读,还要搜集相关背景资料。
  
  担心现在发得节奏太快,进出不平衡,都时候发帖速度跟不上啊。被人当成坑就不好了。
  
  放心,有大家的支持,会努力持续发帖的
  7 红雾
  
  这绝对是个极其罕见的地质奇观。天坑上空悬浮着一朵厚厚的乌云,一抹橘红色的烟云从天坑底部缓缓飘起,或浓或淡,袅袅地融化在雨丝中。我被这份美丽震撼住了,这可是动画片里才看得到的童话景象啊。而这样壮美的奇景居然被当地人见怪不怪,我脑海中唯一闪现的一个词就是“暴殄天珍”。
  来乐业之前,我做过功课。乐业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天坑群。2001年,由中国科学院、中国地质学会洞穴研究会、美国洞穴基金会和英国牛津大学洞穴联合会组成的科考队对乐业天坑群进行了全方位的考察。经多家中媒体跟踪报道后,“大石围”才广为人知的。
  而我眼前的这个景象,岂不是比那个巨大的天坑还要令人震撼百倍?
  在我印象中,国内应该还从未发现过类似景观。我撒腿就往回跑,相信等我的照片一公布,国内外摄影界都会轰动。
  从基地房间取来设备,在开始拍第一张照片时,因为过于兴奋,导致我的手抖个不停,只好改用快门线。我越拍越兴奋,直到雨势渐小,才深深地透了口气,
  突然,那一团团从地下冒上来的红云,颜色由浅渐浓,如鲜血般喷射。我惊叫起来,连卡梅伦都无法想象的场面,就在我眼皮底下上演了。幸好我还记得按下快门,但拍着拍着,我感到莫名的不安。
  我有个错觉,雷雨侵袭得过于频繁和猛烈。已经把这块地方变成了一个薄薄的盖子,下面的未知物体就要冲破这层防护,破壳而出了。
  雨很快停了。血雾转眼间就消失了,天坑底部残余的红色慢慢地褪去。又顺着缝隙漏了下去。乌云散去,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难道是我做了一场梦?
  不是梦,因为我有照片为证。是天坑的某种矿物质导致了这种现象吗?我百思不得其解,但心里的那种震撼久久未散去。我把设备扛回基地,这时候,大家已经吃完饭,陆续回来了。
  我和小张、大庞住一楼。我抓住他俩,激动地向他俩描述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象。小张摇头说,大碟天坑上空打雷下雨,他们见怪不怪,但没听说过有红色的雾。大庞也怀疑我看花了眼。我马上就要把照片调进电脑,准备验证给他们看。
  房间的电话响了,彭辉说郑远通知我赶紧拿设备上去一趟。我以为又有什么怪物可拍了,兴奋地带着器材上了二楼。郑远和彭辉住在一个套间,房间的墙上挂着好多地图,像个作战指挥部。
  他俩脸色严肃,正在房间里等着我。郑远一开口就问我刚才拍到了什么东西。他们怎么知道我去拍东西了?我没来得及细想,手舞足蹈地向他们描述我所看的景象,怕他们不信,又从相机里把图片调出来给他俩看。我这才发现,他俩的表情很是耐人寻味。
  郑远看了一眼,淡淡地交代我,不要跟任何人提到我看见的东西。
  彭辉向我解释说,这是一种特殊的气候现象,因为地缝很深,从里面上升的热气流,和上方的冷空气产生对流,引发雷雨。
  这些解释无法打消我的疑虑。最主要的是我发现他们的反应很奇怪。既然是大家见怪不怪的一个景象,为什么偏偏要让我保密?难道他们想保密的,是红色的雾状气体?因为我听小张说从未见过这玩意。但为何这个偏偏就给我碰上了?我不太相信这样的概率。再说,这样的秘密,能保守得住吗?总不能拿块雨布把天坑遮盖起来吧,这事怎么琢磨都不太符合逻辑。
  郑远把鸽笼和饲料包递给我,说从现在起就把它正式移交给我了。
  
  我回到一楼房间,发觉那两个菜鸟还等着我看照片呢。我说自己在逗他们玩,哪有什么红色的舞。他俩显然被我弄糊涂了。
  见我从楼上拿来只鸽子,大庞还以为是拿来炖汤的。我生怕他们坏我的事,赶紧说这是只信鸽,我们进洞以后,出了点什么状况,它可以报信。
  小张不信,说如果鸽子这么好用。全国人民都养鸽子,不用手机了。也不用GPS、对讲机了。
  我又改口,说这是只医疗鸽。我们进洞后,它可以替我们检验空气标准。他们最好眼不看手莫动,否则这个责任谁也担当不起。
  这下,他们才信了。远远看着,向我表示,最好不要由他们带进洞。出了责任他们可负不起。
  
  我才进卫生间撒泡尿的工夫,就发现他俩连招呼也不打,打开我的相机,从里面调相片看。这两人的素质怎么这么差啊。我一着急,把相机抢过来,发现里面的照片全没了。我在松口气的同时,立刻醒悟到,是彭辉刚才把图片给我全删掉的。
  小张和大庞什么都没看到,骂我无聊,拿他们寻开心。我心里惋惜,看来没法靠这些照片挣钱了。但谁让我是人家花钱雇来的呢?哑巴吃黄连啊。
  郑远又给我打来电话,突然给我布置了一个任务,任务内容让我大吃一惊:我要冒充美国国家地理的摄影记者,和乐业一位负责宣传工作的副县长见个面,怂恿他今天下午弄台演出给我拍摄。副县长此时正陪同几位刚到火卖村的外地作家和记者,刚吃过午餐,十分钟后和我们见个面。
  我一头雾水,真给郑远搞糊涂了,他们在搞什么鬼名堂?是在拿我开心吗?就在几分钟前,他们还没提到这事,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一出?
  
  我又敲开郑远的房门,他随手打开一本原版的美国国家地理,让我冒充其中一个摄影记者。还没来得及统一口径,副县长已经领着外地作家到了楼下,专程来拜访我们。
  副县长姓盘,是个面色红润的小胖子,不到三十,容貌举止声音都透着憨厚可爱,其实他深谙官场规则,待人接物的分寸把捏得很稳。他一再感谢我们杂志社对乐业的关注(囧啊),把我们的手握得紧紧的。
  外地作家们都很矜持,我和他们聊了下,发现他们对美国国家地理的印象都是从电影里《廊桥遗梦》得来的,这下我就不太担心穿帮问题了。
  其实作为一个摄影师,我对这份行业的顶级刊物还是有所了解。我随口告诉他们一个例子:1993年,《国家地理》的摄影师们总共拍摄了大约168万张照片;那一年,《国家地理》杂志全年十二期选发了1400张左右照片,刊用率不到千分之一。这还是指那些签约摄影师的采用比率。
  听我这么一说,作家们认真欣赏“我”拍的照片。那是一个关于非洲大草原的专题,显然,他们对里面的土著裸女更感兴趣。因为是英文原版,所以他们也问不出更多细节问题,让我躲过一劫。
  郑远对我的瞎掰功夫比较满意,偷偷给我竖下大拇指。这可是我参与行动以来,他给我少有的肯定和好评。
  郑远向副县长建议,为了方便我的拍摄工作,请他们马上安排一台演出,把能唱能跳的姑娘小伙都召集起来,表演几个节目,让游客在台下捧捧场,这样拍出来的画面也丰富些。副县长的宣传意识很强,对他的建议言听计从,立刻打电话安排手下准备一台节目。
  我不知郑远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根本没时间和他沟通,游客们已被召集到了戏台下,在旅社休息的客人也被房东们硬拉来充当观众。副县长上台亲自给他们做动员,安排他们和台上对山歌,接绣球,大声喝彩。
  游客们本不想在大太阳下看演出,但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了,因为附近景点全部都接到了通知,暂时关闭。
  为了凑节目,村长也得登台表演,他拉得一手好二胡,他老婆弹奏月琴,他女儿唱民歌。看大家这么卖力,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这里的乡民还是很淳朴。我们这么忽悠人家真是造孽。
  看看,唱山歌的女孩子们听说她们要上“世界杂志”,声音变调,动作变形。让我没来由地想起那只动作不协调的鸽子,好象她们肚里也钻进一只“蛊虫”。
  拍摄途中,我依稀从远处听到一连串的爆竹声。本地人娶亲迎亲都会敲锣打鼓,鞭炮齐鸣,这本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个时间也未免太凑巧。我环顾周围,除了和副县长应酬的郑远,其余人都不见踪影。
  炮竹声过后,不出我所料,紧接着是雷雨声大作。炮竹引发雷雨,反复了两次。看来,我那些伙伴都忙着人工降雨了。
  
  @刚家的蜘蛛银 2011-9-3 14:04:00
    看过几部美国的洞穴探险的电影,整体给人的感觉就是阴暗、压抑。讨论未知事物的电影到最后似乎都会回归到讨论人性,也许这个才是我们最熟悉,可以深入挖掘的东西!期待楼主文章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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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其实世界最玄妙的那一点,恰恰是我们最不熟悉,需要反省的。
  补充一句,因为这个所谓的世界,只是我们人类认知的那个有局限性的“世界”
  我想象得出,大碟天坑上空又会升起血红色的雾气,想到那个地质奇观,再看看眼前这些刻意的表演,真让人倒胃口。
  这场演出大概把大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演出快结束的时候,我眼尖,远远看到老金,他像落汤鸡一样出现在人群后面,悄悄地对我们做个OK手势。
  郑远松了口气,通知我收工。我果然猜得没错,爆竹声是老金他们弄出来的,为的是诱发大碟天坑上空的暴雨。估计郑远觉得自己再不告诉我真相,实在太说不过去了。于是,他一边帮我收拾器材,一边向我透露,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毁灭证据。
  “你所看到的红色的雾是我们一个月前做的一个试验。我们往大碟天坑下的暗河中倒入一种环保颜料,我们想追踪到地下暗河的出口。”他还没忘记强调一下环保。晕了!
  他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自己手里有份秘密渠道得来的地形图,必须搞清这个季节里地下暗河的走向,这对我们这次探险至关重要。一个月前,他们在布柳河等预计出水道都布置了观测点,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这个说法我相信,乐业天坑群下的地下暗河,水文、地质情况尤其复杂。如果不是我无意中发现红色的雨,他们还在傻等观测结果呢。实验有个啼笑皆非的结果,他们倒下去的颜料,又给他们喷回来了。
  郑远说,如果给大家看到红色的雾,我们麻烦可就大了。这实验一暴露,就会有人追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们刚才故意激发大雨,目的就是把颜料都消耗完毕,以免留下后患。
  我很想知道,我们此行的行动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合法?但他显然没打算告诉我更多。倒是在回基地的路上,他随口赞扬了我几句。说我这人有“急智”。和县长、作家们一席话谈下来,没露一点破绽。
  彭辉和兄弟们从通往后山的小路回来了,虽然大家都给淋得很狼狈,但毕竟顺利完成了任务,表情还是很开心。尤其是小张和大庞,算是正式参与了行动。兴奋不已,他俩叽叽喳喳地在门口收拾设备,一边向我炫耀(他们也只能向我炫耀)让我都有点嫉妒了。
  
  彭辉走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悄悄地说:“兄弟,做得不错啊。给你个福利吧。记住,不要在被窝里打手枪,要解决到洗手间去。”
  他笑嘻嘻地冲我眨下眼,我突然明白他的所指了。难怪刚才他们这么及时地把我叫上楼,原来他们在我们房间里装上了针眼监控,所以刚才我对小张和大庞说的话,他们一字不漏地都听见了。
  如同不小心咽下一只苍蝇,我感到极不舒服。回到房间,我搜寻到了针孔摄像机,它隐蔽在一幅风景画的上方。我对着它竖了下中指,然后用胶布把它贴住了,心里这才畅快一些。
  一刻钟前,我还对郑远的正直深信不疑,现在,我对这次行动的合法性和安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我不怕危险。但不喜欢自己被人当猴来耍。为了这五万块,我不想每天都被蒙在鼓里,也许有一天当了替死鬼都不知道呢。
  小张和大庞把设备抬进客厅,笑嘻嘻地向我炫耀,他们从基地这里用STR下到了大碟天坑,然后在上面放了一箩筐的鞭炮,淋了一身红雨。非常好玩。他俩对红色的雾不再好奇了,估计有人给他们做过解释。
  老金通知我上楼,说郑远找我有事。我上楼的时候,心里有点为刚才孩子气的举动后悔。该忍则忍啊,怎么说,郑远也是我的老板啊。
  郑远和彭辉正看地图,手提电脑没开,还没发现我给他们竖的中指。呵呵。我决定等下回房后,赶紧给它恢复原状,就当给他们示威下好了,犯不着招惹他们。我可不想放弃这么刺激的探险之旅,因为再怎么说,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我要考虑到自己身处的困境。
  郑远让我坐下,不知我微妙的心理活动。他微笑地望着我,说:“我知道你肚里憋着很多问题。人形怪物,蛊虫,雷管。红色的雨。呵呵。”他目光真挚,我心里反而警惕起来,他真的打算把实情告诉我吗?
  “我们不是来给杂志拍照的。”他盯着我的眼睛,先请我放心,这次行动他确保我的安全,活动结束后,我可以拿到十五万,或更多。
  我一听有点激动,立刻露出感谢的表情。他继续说,他之所以拉我来入伙,是因为本次行动需要一位胆大心细、技术一流的摄影师。我这人嘴巴紧,做事稳重,是他心目的第一人选。
  他先给我扣了个高帽,他知道我的要害在哪里,看来他果真是来寻宝的。
  郑远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估计你也根据搜集到的线索,查找过相关资料,有了自己的判断。你现在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我老实地答:“南明王朝军的宝藏。”
  他大笑起来,拍拍我的肩膀,含笑不语。
  我不该自作聪明,又加了句:“顺便洗刷你爷爷的冤屈。”
  他盯着我的眼睛,眼神很复杂。欲言又止,叹了口气,说:“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犯过的错误承担责任。我花了三年才想通这个道理。”
  我知道自己失言了。听他的言下之意,他爷爷确实“犯了错误。”我还要去揭人家的伤疤,顿时感到很不好意思。
  事后我回忆起来,其实郑远跟我玩了点心眼。他并没有吐露一个字的实情,都是我自作聪明,替他回答,看来我还是太嫩,玩不过他。
  
  突然,楼下喧哗声一片,我们听到大庞在楼下尖叫着,我们这个话题就此中断了。
  回到当时,我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都冲下楼。只见大庞脸色煞白,指着门口,结结巴巴地说;“有人在房间里。”
  我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一头雾水。我们人都齐了,谁会在里面?
  大庞让我们注意听房里面的动静。我们侧耳倾听,果然,里面传来有人在走动的声音,似乎还有笑声。
  大庞说,他当时正在客厅的货架上取食品,小张在门口晾衣服。他听到屋内有一阵奇怪的响声,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发现有个人坐在桌旁的电脑后,戴着一个骷髅面具,瞪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大庞的第一个反应是小偷,便砰地关上了门。这下糟糕了。原来,我习惯在开门后,把保险打开,防止门的误琐。可见这一回,是大庞用了蛮力,硬把门给关上的。
  他当时的想法是把先把这个人关在房里再说。但转念一想,又怀疑是谁在拿他开玩笑,他用钥匙开门,才发现门被反锁了,他越想越不对劲,就大叫起来。
  老金脸变色了,他提醒我们,屋里可是放着雷管。
  我则担心那只鸽子,因为我听到了它惊慌失措的“咕咕”叫声,它也被惊醒了
  郑远让老金去房后看看,先不要惊动里面的人。这栋楼依山而建,我们房间的窗口离山体很近,开窗就是怪石和树从,因此房后种满了刺藤,卧室及卫生间窗口都安装了防盗栏杆,我们因为开着空调,所以我记得房间窗口是关闭的,窗帘也是拉上的。
  彭辉立刻跑上楼,我知道他去干什么了。他是去看监控录像。我心里暗叫不妙。
  不一会,彭辉一脸懊恼地跑下来,我知道自己犯了个错误,脸不由红了。他们装针孔摄像,原来是另有目的。
  老金也回来了,汇报说窗玻璃关得很严,窗帘也拉上了,但可以明显看到里面有影子在晃动。
  从屋内传来清脆的响声,象是玻璃杯落地的声音。我开始担心我的器材。那可都是钱啊。心里叫苦不迭,何方兄弟,手下留情啊。
  郑远决定破门而入,老金退后几步,猛冲过去,用肩膀撞开了门。我们紧跟着一涌而入。
  屋内没了半个人影,窗子依旧关着,洗手间里空空如也。蒙晋赶紧把雷管转移。我们挪开桌子,检查床下,均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大家接着检查了洗手间窗口的防盗栏杆,那里根本就不可能钻进一个人,老金甚至开始敲打墙壁四周,看后面有没有暗道。
  我注视着那只鸽子,它原来一直昏昏欲睡,仿佛在冬眠,现在却惊惶地扑打着翅膀。我猜受惊的是它体内那只白虫,那可不是一般的虫子啊,难道它也感到了不祥之兆?
  茶几上的东西几乎都被扫落在地,水杯被摔碎。大庞无法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他脸色发白,直嚷嚷着闹鬼了。他说自己不敢在这屋睡了,他宁愿睡在客厅里。
  我发现,除了我和大庞,另外四个人其实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蒙晋对他们小声耳语,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奇特。这是怎么回事?
  郑远交代我们把房间收拾下,把卫生间的窗口加几根横条,把门锁好。大家在餐厅碰头,商量明天的行动计划。
  这事就这么完了?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庞第一个跑出基地,他显然吓坏了。留下我和小张。小张扫地,我给鸽子喂饲料和水,它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颤抖。
  我忽然发现,它的爪上有一点血迹,翅膀的边缘也有不易察觉的血痕,不像是挣扎而碰撞的,像是被人在笼外用利器戳的。
  我打开笼子,把它捧出来,给它消毒上药,它在我手中不停地颤抖,可怜的小生物。它的身体已经被人侵占了。它喝了点水,吃了点饲料后,慢慢地安静下来。
   我问小张,既然这个人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打开鸽笼,却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方式来伤害它?
  小张慢悠悠地答:“因为它不是一个人啊。”
  我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不是人?
  小张小声告诉我,他们都猜到了是什么东西。他说话时,还向窗外瞄了一眼,像怕被别的什么生物听见。我听见他的牙齿在打战,发出咝咝的声音。
  
  @刚家的蜘蛛银 2011-9-4 8:55:00
    呼叫楼主,中国哪里能看到类似大碟天坑那种奇观的地方!我太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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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西百色市乐业县。相邻的几个县份也有,没有乐业这么集中。乐业有很多的野天坑,是没有完全被“认识”及“旅游开发”的。
  那真是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
  
  @琴酒加冰 2011-9-3 20:35:00
    离楼主好近呀 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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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格好象我们柳州妹妹啊。呵呵
  8 鬼魂骷髅
  
  就像水鬼水猴之类的民间传说,“鬼魂骷髅”的故事,在乐业,尤其是大山里流传很广。没有人在白天见过它的真容,夜里见过它的人,都说它带着一个“骷髅”面罩,体形比飞猫大一倍,非常怪异可怕。它们攻击起人来非常凶恶,但没有人能拿出证据来证明这些说法,即使失踪的游客和坠崖的村民,都被记在了它们的帐上,它们的存在仍然没有被官方证实。
  也许是因为它从不在白天露面,只在晚上行动,所以从来没有人拍到过它的照片,我们这群人中,只有老金说自己曾亲眼见过这玩意儿,这人爱吹嘘,所以他的话半真半假,只听一半就好了。
  没见过“鬼魂骷髅”的人一般不会相信它的真实存在,但今天发生的一切,只能有这么一个解释:“鬼魂骷髅”来拜访我们了。
  大庞说看见一个男人坐在桌前,只能归结为他的视线问题,当那只”鬼魂骷髅”站在桌上,乍一看,确实像有个男人在瞪着门口的人。
  小张把我领到卫生间。指指卫生间的窗口,他们之所以确定此事与“鬼魂骷髅”有关,只有这个原因:窗口接近天花板,长70公分,高35公分,装着两根防盗钢管,间隔约12公分,成年人是无法穿过的。
  客厅里有个铝合金梯子,我搬过来,爬上去看个究竟。刚攀了几步,一股浓烈扑鼻的腥骚味冲进我的鼻腔。我发现防盗网上粘着一簇毛发和一点血痕,透过窗户,可以发现对面的山体离这里约七八米,乱石耸立。
  小张的手机响了,郑远来电话催我俩赶紧去餐厅集合。
  我走出门时,随手把把鸽笼里的围巾拿了出来,准备洗干净晾晾。它不但散发腥臭之气,而且沾满了鸽子的排泄物。老板娘母女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老板娘让我把围巾留给她来洗。我谢过她,和小张走进了餐厅。
  
  
  大庞虽然受了惊吓,还有气力吹嘘自己是在大白天里看见“鬼魂骷髅”的第一人。他还好意思说呢,如果不是他那么怂,一见“鬼魂骷髅”就把门给锁上了,我们不但可以亲眼目睹到它的真容,说不定还可以逮到一只。
  彭辉瞟了我一眼,接了句:“如果不是有人像小姑娘一样假正经,我们也能看到它。”
  大庞以为彭辉是讽刺他,听了敢怒不敢言。当然我知道彭辉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不过,对这种不知道尊重个人隐私的人,我也无语了。
  彭辉还不打算放过我。他走到我身旁,凑我耳边悄悄说:“哥装针孔,不是为了偷看你换衣服,是为了拿那只鸽子做诱饵,拍点好玩的东西。现在都给你弄砸了。你想想,光是那个摄像带就可以卖个多大的价钱。”
  我轻声反驳道:“你不可能预料到‘鬼魂骷髅’会出现。”
  他倒挺爽快地承认了,他们原来等的是另一样东西,而“鬼魂骷髅”的出现算是意外收获。他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说:“被你坏了哥的好事。你还好意思还嘴。”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引发客栈一片骚动,楼上楼下,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我们在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看见很多人都聚集到院子里。房东女儿哭哭啼啼,指着栏杆,说她妈妈摔下山崖了。
  房东脸色惨绿,冲到我们面前,二话不说就跪下了。郑远赶紧把他扶起来,老金则领着人跑回基地去拿装备,准备开展营救。
  老板娘是在客栈的院子里洗衣服时摔下去的。水龙头就在悬崖的围栏边,水是直接排到崖壁下的。事发时,她女儿看见妈妈突然倒退几步,然后两脚朝天地翻下栏杆,仿佛是后面有人在拽她。现在小姑娘已经吓傻了,说话颠三倒四,反复重复一句话:“它把她拉下去了。”
  火卖村是在半山腰上的一个“C”形,此处正好在上方的缺口处。闻讯来来的村民和游客把院子都填满了,连对面客栈的院子里也站满了人,隔着山谷望过来。这时,老金已经将SRT索具安装完毕,他和蒙晋装上了下降器,身手矫健地滑下去。
  我看见那条围巾被挂在崖壁上,心里一沉。按她女儿的说法,老板娘是被什么东西拽下去的。而我相信,这个东西之所以攻击她,就是因为那条围巾上的气味。除了“鬼魂骷髅”有这个嫌疑,还能有什么解释?这么看来,是我间接地害了她。我头脑很乱,只有一个念头,祈祷她不要送命。
  
  
  老金和蒙晋已经在约三十米下的岩壁上找到了她,郑远等人安装好了滑轮系统,他们配合得很默契,先是用一段绳梯,把一位医生游客送下去,不久,经过简单包扎后,浑身是血的老板娘被运送上来,立刻被抬上车,送往县城医院。
  老金在下面发现她时,她已昏迷不醒,幸亏是被树丛挡住了,否则落到谷底就没指望了。我望着谷底,老是感觉到一双窥视的眼睛在盯着我。趁人不注意,我悄悄地用竹杆把围巾挑了上来。探险队的成员已经累得都瘫坐在地上,只有彭辉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家伙,眉头紧锁,难道他想的和我一样?
  我这人容易头脑发热,当我把围巾卷在手里时,拳头也攥紧了,牙齿被我咬得咯吱咯吱响。我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差点就因为我的一个无心举动而报销了,她丈夫、她女儿的生活,很可能被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我可承受不了这样的罪责。
  
  我现在已无法冷静思考。只是由本能驱使自己采取下一步行动。我进了屋,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先用冷水抹了把脸,心里那股怒火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烧越大。走出洗手间,我又把梯子拉进来,爬上去,把刚才钉牢的那些木条用羊角锤拔了下来,然后再把钉子轻轻地摁上去。
  制造完这个假象后,我把那条围巾折叠好,装进塑料袋装,放进我随身的包里。我又检查下鸽笼,鸽子已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昏昏欲睡了,我把它锁进了壁厨,把钥匙放进口袋。
  
  伙伴们都聚集在餐厅的包厢里,而客栈里的人大都跟着车,护送老板娘去医院了,剩下两位来临时帮忙的亲戚,表情伤感地招呼大家吃饭。
  我们实在提不起胃口,气氛很是沉闷。老金硬把一碗碗饭推到各人面前,警告大家,明天要探洞了,几天内都吃不上热饭热菜。
  大庞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问我们是否和他想的一样,他认为老板娘的坠崖与“鬼魂骷髅”有关。没有人想接这个话茬,尤其大家在吃着老板娘亲手做的饭菜,想到这可能是她做的最后晚餐,心里就更堵了。
  彭挥把碗一推,问我们,知道本地村民们靠什么发财吗?说了就怕我们吃不下饭。“这栋楼就是靠收集大便盖起来的。”
  听者不由会心一笑,只有我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意思?
  “飞猫,听说过吧?”彭辉问我:“知道飞猫的别名吗?”
  我当然知道,鼯鼠嘛。
  “它还有个名字,你们一定想不到的。”彭辉卖个关子,说: “传说有一种小鸟,叫寒号鸟…….它没能混过寒冷的冬天,终于冻死在岩石缝里了。”
  彭辉就这么一字不差地把小学语文里的课文背了下来。除了老金以为是他自己写的。(我估计老金都没怎么读过书)大家都满惊讶的,看来这小子的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强。
  “金庸武侠小说《雪山飞狐》,指的也是它。李时珍说过,五灵脂,状如凝脂,集天下五行之气,它是个好东西,专治月经不调。”
  老金皱起眉头,很不喜欢彭辉的卖弄。我和小张、大庞却听得津津有味。原来,飞猫喜欢住在悬崖峭壁,而且专门选择那些风化的沉积岩洞穴,白天躲在窝内睡觉,清晨或夜间出来活动,不少采药人在采五灵脂或其它药材时,绳索常被它咬断而丧命,所以,采药人多把绳索染成红色来吓唬它们。
  飞猫没有固定的排泄场所,一般是选择有平台的悬崖,所以五灵脂的分布非常分散,一个地方只能采到很少的部分。五灵脂含维生素A类物、树脂、尿素、尿酸等。五灵脂分为两种。糖灵脂,是春天的便便,而灵脂米,指的是秋天的便便。
  小张一直在寻找发财路子,对这个行情很熟。他证实说目前灵脂米的价格很高,有人开出了500块一斤的收购价。
  从彭辉那里我才知道,武陵山五灵脂的价格大约是12块钱一公斤,远远低于乐业的五灵脂。因为我们这里出产的五灵脂,含有大量黄棕色松香样物质,到目前为止,还没推断出这种食物的来源。
   我的第一反应是:“把它圈养起来,收集粪便,不就可以发财了吗?”
  彭辉嘲笑地望着我,说:“圈养得到的五灵脂质量很差,卖不出价钱。所以我们如果找到它食物的关键配方,就可以发大财了。我们这次行动,很有可能揭开这个谜底。小张,大庞,你俩好好干,没准就给你们捞到了。”
   这些话拿捏住了小张和大庞的命门。他俩立刻精神振奋。我想起老金在招魂谷采到的那一麻袋便便,那该值多少钱啊。
  彭辉真像部百科全书,我们还了解到,将净五灵脂放锅内微炒,喷洒米醋,再炒至微干,等表面稍有光泽时取出,晾干即可。如果和一样补品同时食用,可能会让人丧命。
  不过听到这个,连老金和蒙晋都露出迷惑的神情。
  彭辉悄悄地凑近我耳朵:“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这是一个杀人于无形的法子,而且不会被法律追究。”
  这小子实在是太能闹了,我们都给他哄得一愣一愣的。我对他很警惕,怀疑他在拿我开心,再说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我的表情很纳闷。
  “因为你已经杀死一个人了。”他拍拍我的肩膀,说:“记住,它不能和人参同时服用。”
   这小子有点聪明过头了。我的经验告诉我,这种人惹不起,躲得越远越好。
  不过,现场气氛经彭辉这么一调剂,大家的情绪不像刚才那么低落,胃口也打开了一些。
  郑远对彭辉说:“废话少说。捡要紧的说。”
  彭辉正色,问我:“你在街上看见卖艺的人牵着一个杂耍的猴,会有什么反应?”
  我莫名其妙:“谁没见过?”
  “如果猴戴着个面具呢?”
  我哑然失笑:“那也是猴啊。”
  彭辉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你就把‘鬼魂骷髅’当成被人训练过的猴来看待就好了。其实它就是被人饲养的飞猫,不知道他们喂了它什么东西,体型要比野生的飞猫大两倍。”
  蒙晋也难得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是听说过,但一直没见过,所以也是将信将疑。它们好象从来不在白天出现的。”
  我瞟了一眼郑远:“是我们带来的什么气味,逼得它们不得不出动了。”
  郑远提醒:“可怕的不是猴,而是训猴人。”
  蒙晋沉吟道:“这是好事。至少我们可以把它们逼出来,只要它们一现身,破绽就会被我们抓住。”
  没想到蒙晋对它们这么痛恨。我略有意外。
  蒙晋盯着盘子里的食品,像是自言自语:“在乐业失踪的摄影师,游客,可能就能水落石出了。不能总让我们这一行的人背黑锅。”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正义感也油然而生。
  
  @琴酒加冰 2011-9-3 20:41:00
    不是十万字了么 一次都放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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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有点存货,可以让现在整理稿件的时候心里有底啊。昨天整理出7000多字。所以今天可以多发点
  
  放心吧。那10万字估计没几天就全发出来了
  @花木槿easy 2011-9-4 9:29:00
    马克,不好意思以为楼主是为姑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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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女作者的文笔,应该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要细腻感性吧。晕。
  @373840103 2011-9-4 12:08:00
    楼主快更新啊~~为了看你这个帖,才申请了账号。顶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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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继续发帖
  接续 8、鬼魂骷髅
  
  郑远看大家吃得差不多了,通知我们,明天早上六半用早餐,六点四十五分准时出发。行动计划为三天,每人带够五天的食品和。我们这次探的是水洞,所以大家要选择相应的防护服,装备由蒙晋负责分配,老金监督,以防遗漏。
  各人分工也出来了:郑远是队长,副队长是蒙晋、老金。
  好家伙,三个领导四个兵啊,还有一个是高干子弟。
  小张纳闷地问:“耳环哥也是兵吗?”
  大家都笑了,经过几天的磨合,我们开始慢慢融洽了。郑远说彭辉负责看地图。他嘱咐我们晚上早点休息。我注意到,郑远并没有公布所探之洞的名称和路线,看来他还是留了一手。
  大家都散了。
  
  唯独我没有跟大家一起回基地,而是走出客栈,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天色有些暗,村里很安静,晚上也没什么节目,游客们也都陆续回到客栈休息,只有几个本地少年无所事事地聚集在村口的小卖部前,电视里播放着十几年前的武打片。
  我很快就和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少年谈成交易。我用二十块钱从他手里买到一副弹弓。山里孩子的手工,非常皮实,他还附送我一捧小卵石。
  他好奇地问我:“阿哥是要打飞猫吗?那玩意儿不好吃,也不给吃。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政府要管的呐。”看来此地普法教育还挺深入人心。
  我告诉他,自己不是用来打飞猫的。回客栈的路上,我忍不住试了下身手,小试牛刀,却砰地一声,把对面客栈的灯笼给打爆了。我赶紧一缩头,溜进了客栈。
  尽管知道我们在洗手间的窗口打了几道木条,大庞还是不敢睡在房间里。在客厅里搭起了帐篷,可能他认为“鬼魂骷髅”都是从房子背面入侵的吧。我都替他担忧,他这么胆小,明天怎么跟我们去探洞啊。小张说,也许他的真实目的想守着食品货架偷吃呢。
  我心里想,他不在也好,少个人就少个阻碍,最让我暗喜的是,小张刚上床,脑袋一沾枕头,就打起呼噜了。
  这样看来,后面的事,我就好办多了。
  
  我悄悄把鸽笼提到卫生间,把那条围巾盖在笼子上。一手攥着一个大功率手电,一手握着弹弓,身旁放着一根木棒,然后我靠墙坐着,紧紧盯着那扇高高的窗口。
  还不到九点,四周非常安静,隐隐的风声,在山野中呼啸而过,衬托出这份只有在乡村才能体会到的静谧。
  这几天发生的事在我脑子里过电影。先是那只罕见的地獭,它都消失了几千年了,却藏在乐业不为人知的某个地方;从地下暗河冲出来的陶俑,它们面带神秘笑容。它们的暴露,意味着地下洞穴里真藏着南明王朝的宝藏?为什么从未在光天化日现身的“鬼魂骷髅”,今天突然造访?是因为受到了某种强烈的感应吗?只有一个解释,是鸽子肚子里的那只蛊虫在作祟。因为围巾沾染了鸽子身上气味和血迹,就能让它蠢蠢欲动,甚至把老板娘拉下山崖,这只白虫子该有多大的威力啊。
  我盯着窗口,那里还没有任何动静,我眼皮开始打架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被一阵细微的响声惊醒,我分辨出是鸽子在鸽笼中扑腾的声音。在黑暗中,我终于看到一对闪着绿光的眼睛,正在窗外瞪着我。我打个激灵,左手举起弹弓,瞄准,右手拉满。
  
  突然,窗外光亮如白昼,一张大网从天而降,两个悬挂在绳索上的身影一左一右地滑下来,“鬼魂骷髅”后背受敌,伸出爪子,抓住木栏,面目狰狞,眼看就要冲进来了,我瞄准它的眉心,用力发射,只听到清脆的反弹声,它朝后一仰,厉声叫唤着,天啊,它居然带着钢制的面罩,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时,一只铁笼把它扣在窗上,眼看它就要被逮个正着,它突然发力,撞破木条,从窗口俯冲进来。尽管早有准备,我还是下意识地闪开,惊骇不已。
  真他妈吓人。它像幽灵一样滑过我的头顶,拐进了卧室。窗口外,老金大声咒骂,彭辉嚷嚷着:“守住窗口,别让它跑了。郑远、蒙晋去守大门。”
  我抓起木棍追出去,不知情的小张坐起来,已经把灯打开了,一脸惊疑地望着我们。它不在卧室,这时,郑远、蒙晋已经冲进了大门。
  我们没有说话,屏住呼吸,四下巡视。大家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落在墙角的帐篷上。客厅里所有物品都一目了然。唯一的死角就是帐篷了。
  大庞怎么能睡得那么沉,居然没有被我们的动静惊醒?安静的帐篷让我感觉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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