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症挺厉害的,喉咙一直发炎,牙床也肿了,都不能吃东西。吃了很多消炎药都没用,最近一直喝绿豆水
大概是秋燥吧
昨天发烧了,动不了
泪……
13. 青帘低映白苹洲
新的秀女们选定后,皇上因三藩的事情尚多,一时间也没顾得上细看,便都不曾封赏,只让住在储秀宫好生照看,于是宫里上下便一律以“小主”称呼。
正经算来,这是皇帝登基以后第二次选秀。上一次进宫的几个女人,最多只封了贵人,连宜嫔的妹妹也只做得个常在。
不过,上一次,皇帝因为三藩的事情正烦,选妃的事情由过世的孝昭皇后与贵妃一同主持,选的人并不多,身份也都较低。
这一次不同,别人不说,单是孝昭皇后的亲妹,便贵不可言。她入选第二日,皇上便在乾清宫的东暖阁招幸了,虽然次日仍送回储秀宫,不曾有封位份,她自己却已是觉得十分不同,御花园里遇上品级低的贵人答应,只点点头,连膝盖都不肯弯一弯。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这一次,不知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这位钮钴禄氏的姑娘,不知会得个什么封赏。
“那位钮钴禄小主,该不会直接封后吧?”
一日午睡醒来,比往日的时辰早了些,正听到帐子外面当值的锦瑟与敏敏闲话。
“怎么可能!那贵妃娘娘怎么办?人家这些年可一直好好的,哪里就让个才来的丫头逾越了去了?要我说,那一位言行举止忒狂了些,成不了气候。”
“可她是在乾清宫里侍寝的哦!这可是独一份儿呢!我听说,钮钴禄氏可是极有势力的,你看,皇上待她也的确不同。”
“呸!你才见过多少世面,就敢妄加评论?要说不同,这宫里头谁能比得过咱们娘娘去?你进宫的日子短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你知道东暖阁以前是谁的屋子吗?那是咱们娘娘住的!咱们娘娘那是正经在皇上平日住的西暖阁里侍寝过的,这才叫头一份儿呢!她不过在咱们娘娘的旧屋子里住了一晚,算什么啊!”
锦瑟理直气壮如数家珍,一心一意拿我压下钮钴禄氏的风头。
“你只当贵妃娘娘和那位小主争皇后的位置,焉知你我日后没有伺候皇后娘娘的福气呢?”
“嗯,按姐姐你这么说,这后宫里的事情,还真不好讲呢。皇上对咱们娘娘,那是真疼的,对六阿哥也是好,好多人都说,那扳指……”
话到这里,便有些过了,我不能再任由她们说下去,于是刻意翻个身,弄出大些的动静来。她俩听到,忙过来伺候我起身。
“娘娘睡得可好?”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说话,便醒了,可是你们两个?”
我抬手任她俩扶我起来梳头,故作随意地说。
“这屋里没有别人,说说也就罢了,了不起吵我一个。若在外头,可不许这样,吵到别人,倒说我永和宫里没家教了。”
锦瑟和敏敏脸色顿时一白,忙低头答应一声,我便再不做声。
响鼓不用重锤,我话说到这里,她二人若还不知收敛,便不能再用了。
打发了两人,把毓秀和苏培盛叫到跟前,细细叮嘱他们看管好永和宫上下的嘴。
即便我无心力争上游,可若让有心人听到这种闲话,只怕今后再难立足了。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这几日请安,贵妃的眼睛时常打量我,冷冷的,带着针一样的刺探,仿佛回到了我才侍寝时的那段日子。当日那番姐妹情谊的话,早已灰飞烟灭。
十一月,定远平寇大将军等率军入云南,吴世璠自杀,三藩之乱彻底平定。于是定下于十二月初御太和门受贺,宣捷中外。并要告祭宗庙,上太皇太后、皇太后徽号。
徽号的事情后来因为太皇太后推辞不受,到底作罢,太和门受贺的日子却很快定下来了。
那一日,后宫有品级的嫔妃都要朝服正礼,在皇帝及两位太后身后依次排列,以示皇家的重视。
头天晚上,我正看着毓秀准备明日的朝服,将那珊瑚蜜蜡琥珀的朝珠小心翼翼地盘在朝服上,外面却通报,李德全来了。
“娘娘,皇上让奴才来传个话。”
李德全进了门,却不走近,在门口朝我打个千儿,口中也不停顿。
“皇上今日不得空,就歇在御书房了,明日您记得站在贵妃娘娘后面。”
我一听,便有些惊了。
“李谙达,这不合适吧。”
原本我是准备站在嫔的最尾的,毕竟封嫔的时间我是最晚,即便按照生下皇子的顺序,我也需得排在惠嫔、荣嫔和宜嫔的后面,便是把四阿哥也算上,定夺在宜嫔之前,如今一跃为众嫔之首,实在太过扎眼。
“知道娘娘素来谦逊,可这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娘娘就不必担忧了。奴才还要到别的宫里去传话,这就告退了。”
说着,又朝我打个千儿,便走了。
李德全走后,永和宫里便炸了锅,虽然没人敢大声喧哗,但从每个人的眼神中却都能看出激动和兴奋,就连最稳重的毓秀都两眼发亮,一双手都微微抖了。
我却是没精神管他们的,此刻就是我自己,都忍不住全身战栗,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
站在贵妃的身后,便是昭告了我的地位只在贵妃之下,日后贵妃升位,我……
手指突然传来刺痛,我猛地一激灵,低头一看,原来手攥得太紧,指甲劈了。
我以为自己已然超脱,做到宠辱不惊,原来到底还是俗人一个,即使已经有了第三个孩子,仍跟所有女人一样,会为了虚荣兴奋不已。
慢慢抬手,不理毓秀的叫唤,将断裂的指甲扯下来,手指缝里顿时冒出殷红的血。我将那只手指含进嘴里,微咸的铁锈味道盈满口腔,冷却了沸腾的血液。
在这后宫里,荣耀的背后,隐藏的正是鲜血。不是我的,便是别人的。
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摸仍平坦的腹部,那里面,又有一个孩子正在努力的成长。
我可以流血,也不介意让别人流血。但不管怎样,我都绝对不允许,那是我孩子们的血……
次日,太平门宣捷、天坛祈福、太庙祭拜,我始终站在贵妃身后的位置上,跟着礼官的唱和一次一次跪下磕头。
从早上起,后宫各人看我的眼神便都带了审视,就连性子最平和的荣嫔,都在看到我后立刻移开了视线,不跟我说一句话。
犯了众怒了吧。
我低头掩饰自己嘴边的苦笑。
皇帝害人啊!
晚上宫宴,总算得以换回平日穿的宫装,我才松了口气,又如过去那样的坐在了惠嫔、荣嫔和宜嫔的座位下首。
“哎哟!这里哪配德嫔娘娘坐?贵妃后面那一桌才是您的位置呢!”
宜嫔阴阳怪气地开口,给我一个白眼,我有口难辩,只好隐忍了。宜嫔这里夹枪带棒的,旁边惠嫔只是眼观鼻鼻观心,老僧入定一般,更有别的人在一边看好戏。到底还是荣嫔仁厚,替我说两句:
“这也不是她说了算的,你何必这么的。”
宜嫔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理我。我于是朝荣嫔笑笑,算是谢她。
皇帝心情很好,陪着两位太后说笑,贵妃在一旁凑趣。
“真是许久没见皇上这么高兴了呢。”
太皇太后看着皇帝朗声大笑,不由得感慨。皇帝点点头:
“皇祖母说得是呢,朕心里也觉得,许久不曾这么松快过了。”
也是,八岁登基后整日学习帝王之术,亲政之初受权臣处处制肘,好容易铲除鳌拜党羽又有三藩作乱,时至今日才算是松了口气。
皇太后在一旁掩口轻笑:
“皇上心里头爽快了,连带着后宫也能热闹些。多好?”
“皇额娘说的是。”
“说到后宫……”
突然,贵妃的声音传来:
“说到后宫,臣妾倒是想起件事情来。今年的秀女里,倒是有些个才貌双全的,趁着皇上兴致好,不如请几个来助兴吧。”
“嗯,这个提议好。”
太皇太后一听,连连点头。
“哀家记得,东珠的妹妹也是今年入选的秀女,可对?”
说话间,眼神似有似无从我身上飘过。
“太皇太后好记性。”
贵妃笑盈盈点头。
“臣妾才说的那才貌双全者,正是非东玉妹妹莫属。若听她弹奏一曲,才知道什么叫此曲只应天上有。”
“竟能得贵妃如此称赞的琴艺,哀家倒真要听听了。”
“东玉妹妹可不只是琴弹得好,文采也好,真真是德才兼备的一个妙人儿,那气度风流,大有孝昭皇后当年的风采。”
能让一向高傲的贵妃这般赞不绝口,着实罕见,太皇太后于是命人去召钮钴禄氏东玉觐见。
花枝招展的女人来到御座前盈盈下拜,我可以看得出她的激动和兴奋,因为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宫里人都知道,她侍寝一次之后便再不曾被皇帝召见。起初还风光无限,日子久了,难听的话就多少出来些。这小姐自幼也是娇生惯养出来的,便是入宫,那娇蛮的性子也不见收敛多少,哪里受得了这个?好容易今天又得见天颜,自然觉得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定要给自己挣回面子的。
太皇太后问了东玉几句话,贵妃在一边又把她从头到脚夸了个天上有地下无。我抬眼,漠然地看贵妃与太皇太后一唱一和,抬手端起酒杯,慢慢喝下。
皇帝公然将我的位置抬到了贵妃后面,这个举动显然让贵妃和太皇太后都不舒服了。太皇太后要后宫平衡稳定,她要将任何可能出现的专宠局面扼杀在萌芽中,她不在乎什么东玉西玉,只要能分散皇帝的注意力就可以。
贵妃呢?她迫切需要我做到的事情已经完成了,她也发觉我越来越难以驾驭了。而且,我已经又有了一个儿子,她能够掌握我的筹码越来越少了,所以,她准备压制我了。比起越来越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的我,才入宫中的钮钴禄氏自然更好对付,要控制起来也容易得多。
钮钴禄东玉吟了两首春花秋月,弹了一段歌舞升平,太皇太后凤首轻颔,突然扭头去跟皇帝说话:
“皇上,趁着这次喜事,宫里头的位置,是不是也该动动了?”
这话一出,嫔妃的位置上便立刻有些骚动起来。
我不理周围的交头接耳,垂下眼只盯着面前的菜肴,耳朵里就听皇帝说:
“皇祖母的话有理,是该动动了。”
“既然这样,贵妃这些年管理后宫,劳苦功高的,自然该换个位置了。已经生育皇子的四嫔,索性也都升一级,封做妃吧。”
太皇太后自皇帝亲政一来,素来很少主动插手他的事情。便是裁撤三藩之事,她心中并不赞成,却仍选择沉默。可这一次,却一反常态地开口,提出自己的意见。
“皇上,你看呢?”
看什么?皇帝向来侍奉太皇太后至孝,她已经这样说,哪里还会反对,当下点头。
太皇太后满意地一笑,转头又看钮钴禄东玉:
“东玉这孩子哀家很喜欢,皇上也一并封了吧。她的出身、家世、才学都不错,又是孝昭皇后的亲妹子,皇上可不要亏待了她啊。”
先皇后的亲妹子,怎么样才不算亏待她?论她的出身、家世、才学,四妃都比不过她,若是平起平坐或屈居我们之下,自然是委屈的。那么,似乎只有刚空出来的贵妃的位置,才配得上了。
我冷眼看着钮钴禄东玉眼睛一亮,脸上放出喜悦的光,夹杂着得意。视线转开,却看贵妃正看着我,我俩视线一碰,她嘴角便扬起,眉毛一挑,神采飞扬。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渐渐的便也笑了起来,手中酒杯慢慢举起,朝贵妃敬了一下,然后喝了下去。
“……朕惟治本齐家、茂衍六宫之庆。职宜佐内、备资四德之贤。恪恭久效于闺闱。升序用光以纶綍。咨尔德嫔乌雅氏。柔嘉成性。淑慎持躬。动谐珩佩之和、克娴于礼。敬凛夙宵之节、靡懈于勤。兹仰承太皇太后慈谕、以册印、进封尔为德妃……”
康熙二十年十二月二十日,皇帝诏谕天下,册贵妃佟佳氏为皇贵妃,册德嫔乌雅氏为德妃,册庶妃钮祜禄氏为贵妃,册宜嫔郭络罗氏为宜妃,册荣嫔马佳氏为荣妃,册惠嫔那拉氏为惠妃 。颁发恩诏,赏赐宗室、外藩,予封赠,广解额,举隐逸,旌节孝,恤孤独,罪非常赦不原者悉赦除之。
我每每想起那道圣旨的内容,便觉得有趣。
后宫等级,皇后第一,皇贵妃次之,贵妃再次之,之后才是妃、嫔、贵人等,一应称呼排序,接按此等级排列。可这道圣旨,却将我这德妃排在皇贵妃之后,贵妃之前,这便微妙了。
14. 镜中无奈颜非昨
康熙二十一年的正月格外的热闹。
三藩平定,从此大清国再没了内忧,皇帝情绪高涨。
上元节那晚,宫里头张灯结彩,御花园里悬挂起各样的花灯,仿照民间的做法,旁边挂上灯谜彩头。皇帝高兴之余,赐群臣饮宴观灯。
这个时候的大清,男女大防尚没有那么严格,后宫也被请出来凑热闹。后宫里才进的那批新人一个个花枝招展期盼着今夜能入了皇帝的眼,倒是给数九寒天的御花园里平添许多春色。
太子和大阿哥正是好动的年纪,兴高采烈地四下跑窜,争着猜灯谜。
三阿哥性情文静些,跟在两个兄弟后面不吵不闹,但猜出灯谜最多的就是他。
胤禛对灯谜不怎么感兴趣,他手里提着个小兔子的灯笼,正向五阿哥炫耀。
五阿哥胤祺年前已经由皇帝做主,交给皇太后抚养。这孩子长得浓眉大眼的极像宜妃,性子却不像,极腼腆的一个孩子,不论胤禛怎么拿灯笼逗他,他也只咬着手指,依偎在皇太后身边,不肯上前去。
老六胤祚才两岁,骑在苏培盛脖子上高瞻远瞩。看到太子,便指挥着苏培盛带他过去,可没走两步,又被一盏跑马宫灯吸引,大叫着要去另一边,可怜苏培盛来回跑腿,大冬天里一头的热汗。
老七、老八都还太小,被乳母抱在怀里,瞪着大眼看着外面。
几个皇女站在廊前,一会儿叽叽喳喳地品论宫灯上美女的妆容服侍,一会儿对着缤纷的烟火拍手喝彩,忙得不亦乐乎。
只有大公主,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外面的热闹都与她无关。我俩的位置离得不远,我看着这个才十二岁的女孩儿,心里也颇为怜惜。
“大公主不出去玩一会儿吗?”
十二岁的女孩应该是最天真烂漫的,那时候的我,尚不识愁滋味,心里眼里只有一个纳兰,最大的愿望是做炸酱面给他吃。可看看眼前这个少女,只比她小一岁多的二公主正在外面奔跑欢笑,而她却沉静淡漠得好像已经二十岁一样。
大公主玉仪朝我腼腆地笑了笑,手指轻轻拨弄一串佛珠子,摇了摇头。
“多谢德妃娘娘关心,纯禧这样便很好。”
我看她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微微叹了口气。
如果没有被从王府带入宫廷,这孩子应该会更快乐些吧。公主的头衔和待遇,怎么能抵消自幼远离父母,寄人篱下的心结呢?
想到这个,我的心思不由得飘到四阿哥身上。我的胤禛,现在贵妃没有孩子,他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可今后呢?陈靖前几天告诉我,贵妃的身体虽然因为麝香的影响难以受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万一……
又坐了一会儿,皇帝已经兴高采烈地招来一群大臣联诗,我想想无聊,便道:
“坐这里怪闷的,大公主若是不介意,陪本宫出去走走如何?”
恭亲王一家今天也来了,想必大公主的生母,侧福晋晋氏也在。我与胤禛虽不能朝夕相对,偶尔也能见面,尚且思念不已。推己及人,晋氏这些年难得有机会进宫,大公主更是养在后宫之中,母女俩只怕是多年不曾见过了,心中煎熬自不必说。若是能接着今日让她们母女见一面,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大公主答应一声,走过来扶着我的手,慢慢朝外头走。
果然,才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恭亲王家的侧福晋正在朝着这边张望,看样子已经呆了有一会儿了。
一看到我们,晋氏眼睛顿时一亮,接着便又黯淡了下去,朝着旁边花木的阴影里缩了缩。我感觉到大公主扶着我的手也是一紧,很快又松开了,心中自然明了。看那孩子一眼,转头招呼晋氏:
“这不是恭亲王的侧福晋吗?许久不曾见过你了,府上一切都好?”
“多谢德妃娘娘惦记,都好。”
晋氏听我招呼,忙上前来行礼,一双眼却几乎钉在大公主身上。
“我们没事儿随便走走,侧福晋若是也闲着,不如也一起转转吧,咱们也好说说话。”
我的提议,晋氏必是求之不得,忙过来扶了我另一边的手,和大公主一起搀着我慢慢朝前走,倒把毓秀落在后面。
一路慢行,我穿针引线地引着那母女两个说话,也煞是费神。虽然如今肚子还不算很大,走得久了也渐渐吃力,于是索性找个小亭子坐了下来:
“本宫累了,想在这里歇一歇。御花园的夜色也是很美的,难得有这个机会,大公主陪侧福晋四处看看吧,本宫就在这里等你们。”
大公主和晋氏先是一愣,犹豫一下便答应了,临走还特意朝我行礼:
“多谢德妃娘娘成全。”
我点点头,摆手让她们自去,身后早有毓秀过来替我披上一件斗篷。
“上次是卫常在,这次是大公主。娘娘入宫这么些年了,心肠一点都没变。总想着成全别人,为这还得搭上自己,回头若是受寒了可怎么好。”
“我哪里就那么好呢。”
我听她轻声抱怨,抬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微微一笑。在这后宫里,便是吃斋念佛,又有谁敢说自己真的是菩萨慈悲?
“不过是借着机会,给自己赎些罪过,让心里好受些罢了。”
我自己知道骨肉分离的痛楚,却还是生生将卫小婵的孩子夺走了不是吗?不管有多少的理由可以证明我必须那么做,犯下的罪,都是抵消不了的。
“娘娘……”
跟在我身边这么些娘,毓秀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思。看她因我的情绪而伤感起来,我忙收拾了心情,拉过她的手摇了摇。
“好毓秀,我渴了,你去替我倒杯热水来吧。”
毓秀也知道我有意打岔,并不多说什么,只嘱咐我在这里不要乱走,便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