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诀I:赤血蟾王》揭秘江湖失传已久的寻宝秘术

  上。说完后又吩咐周伍盯着石头,如果有什么动静赶紧叫他。交代好了之后,老羊倌和徐青山抬着尸体奔着挖好的坟坑走了过去。
  眼下也没有条件正常下葬,只好把他生前的衣服找到两件,抖平后当成褥子铺在坑底。徐青山很认真地把坑底的土踩实踏平,然后用手把坑底摩挲平整,这才开始往上铺衣服。
  老羊倌在旁边看着,让徐青山手别停,也别抬头,就当什么事都没有,然后低声把周伍的事情告诉了他。
  徐青山听说周伍真的就是憋宝的土筢子时倒是没怎么吃惊,听到他也一样是被雇来的,对这找药的事也一无所知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尤其是听老羊倌说纸团可能不是周伍塞的时候,忍不住咧了咧嘴。这个倒是真没想到,他一直以为是周伍干的,没想到怀疑错了人。
  难道是白术?
  徐青山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就问老羊倌是怎么想的。
  老羊倌也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吭声。这件事他也一直没有想明白,甚至是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纸团真是白术写的,事情就复杂多了。这五个人都是受雇于他人,为了同一个目的才临时走到一起。他和徐青山是最晚入伙的,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被卷了进来,本来以为磨洋工,赚点儿钱就完事了,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显然没有当初何胖子说的那么简单,背后好像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如果乾坤汤这件事真的是子虚乌有,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白打了,拖时间这招明显不管用,这事又没有时间约定,恐怕找不到东西,事也完不了,这点儿钱还真是不好挣。
  徐青山见老羊倌不吱声,偷眼看看那边的白术和周伍,见没有人注意他们这边,压低声音说道:“师傅,我觉得周伍那小子说的话也不能全信,那小子我总感觉有问题。这事我也看明白了,表面是一张纸,背后就是一坨屎,咱爷俩也别捅破这层纸,要不非得沾一身屎,不行就打道回府,这钱咱爷俩大不了不挣了!”
  老羊倌哼了一声,瘪嘴想了想,九十九拜都拜了,也就不差这一哆嗦了,到手的钱再拿回去,这不等于白忙活了吗?最关键的是,这事既然都接了,半路上打退堂鼓,传出去自己被笑话不要紧,倒把这牵羊一行的名声给弄臭了,这个罪责自己可担当不起。
  想到这儿,老羊倌冲徐青山撇了撇嘴:“这事咱爷俩心里有数就得了。咱爷俩坐在高山看虎斗,趴在桥头看水流,静观其变吧!”
  眼见着白术整理好宋长江的东西,拎着包奔着这边过来了,老羊倌偷偷地冲徐青山使了个眼色,爷俩都闭嘴不谈了,合起手来把宋长江的尸体小心地放进坑里。
  白术走过来后,把找出来的东西也一并放进去,给尸体盖了张毯子。看着坑里的情景,谁心里都不太好受,赶紧把宋长江给埋了。老羊倌生怕将来再出什么事,最后连个坟头也没有留。
  离开的时候,徐青山走出几步后又折身返回来,从兜里抽出三根烟,点着后插在地上,念叨了几句,说什么生死有命,没法勉强,这辈子的兄弟做到了头,下辈子有缘再聚首吧。阴阳相隔,别再惦记了,该投胎去投胎,该报到去报到吧!
  刚刚离去,平地兀地起了一股旋风,徐青山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追上了老羊倌。


  【第十六章】 青蝎子
  老羊倌围着那块大石头转圈,脚步很慢,眼睛死死地盯着石头,转了十几圈才停下来,转身让徐青山和白术躲远一些,会发生什么情况不好估计,他要亲自斗斗这鬼见愁。
  徐青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老羊倌,扫了一眼这块大石头:“老爷子,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看我还是给你搭把手吧,多双眼睛也好有个照应。”
  老羊倌瞥了一眼徐青山:“拉倒吧,你那双眼睛留着自己用吧。你远远看着得了,让周伍帮我一把就行。”
  徐青山看了一眼周伍,转了转眼珠,心说老爷子如此器重周伍,肯定是因为这小子有两下子。他吧嗒了两下嘴,心里也明白,自己和人家确实是比不了。一个机关枪,一个弹弓子,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想到这儿,徐青山也就没再吱声,叮嘱老羊倌要小心,实在不行保命要紧,边说边看了看周伍,而后转头站到白术那边去了。
  见徐青山走远了,老羊倌弯腰从地上抄起那个装花椒粒的袋子,沿着石头撒起来,铺了厚厚的一层,只在正北方向留了个一尺多宽的豁口。然后看了一眼周伍,笑了笑:“爷们,一会儿你也小心点儿,这玩意儿逼急了也不好惹,别没吃着羊肉倒空惹一身膻!”
  周伍淡淡一笑,从旁边随手折了一根树枝,用手把叶子撸掉,来回挥了挥,满意地点点头,冲老羊倌笑了笑。
  老羊倌也没多说,随手抄起那把折叠铲,紧握在手里,眼睛盯着那个豁口一动不动。
  花椒天性散寒燥湿,阳气刚猛,专克阴邪,也是以阴气为生的邪物的克星。气味散开之后,如果那只蝎子仍然躲在石头底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逼得团团乱转,最后会从那个事先留好的豁口处乖乖地爬出来。山里的花椒品质没得说,五步之内,这股子花椒味都直冲鼻子,气味十分浓郁。
  等了有十几分钟,突然就见豁口处的土块往外动了动。老羊倌和周伍相互对视一眼,手里握紧了家伙,瞪大眼睛死死盯着。
  土块一点点地从里面被推了出来,紧接着就从豁口里拱出来一只青蝎子,足有手掌大小,通体乌黑,泛着青光,高高地翘起尾巴,尾巴末端的毒钩通红如血。
  这只青蝎子左摇右摆地奔着老羊倌爬了过来,老羊倌瞅准后,手起铲落,铆足了劲拍下去,就听到“啪”的一声,钢铲重重地拍在了蝎子背上。
  老羊倌这下子可用了不小的力量,胳膊都快震麻了,抬起铲子看了看,当时就傻了眼。这一下子别说是拍在蝎子身上,就是拍在砖头上估计也能把砖给拍断,没想到这只蝎子整个都被拍进土里了,竟还安然无恙,就像是镶嵌在了地上似的,实在是不可思议。
  青蝎子被拍进土里后,身子左右晃了两下,好像被震得不轻,顷刻间,就见它又把尾巴翘了起来,前后稍微活动了两下,突然朝着自己的后背扎下去,速度奇快,眼见着青蝎子的后背就被扎破了一个小孔。
  老羊倌一愣,没想明白这只青蝎子为啥要自残,难不成被拍傻了?他也没想别的,抡胳膊就要再来一下,胳膊扬在空中,眼瞅着就要拍下去,突然被周伍一把抓住。
  周伍抓住老羊倌的胳膊顺势往后一带。老羊倌脚往后挪,一个趔趄,总算是站住了,回头看了一眼周伍:“爷们儿,你这是干啥?”
  周伍瞥了一眼地上的青蝎子,冲老羊倌说道:“老爷子,刚才对不住了。我看这只青蝎子好像是要‘爆体’!”
  老羊倌大吃一惊,心里算了算日子,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今天正是阴月阴日,青蝎子昨天晚上又喝了宋长江的血,难不成今天就要下崽?
  这种蝎子之所以叫鬼见愁,不仅是说它们喜欢尸气,愿意往棺材里爬,还有一种原因就是它一辈子只下一窝小蝎子,而下崽时一定是阴月阴日。生产时,母蝎子的后背会爆开,小蝎子直接从母蝎子身体里爬出来,每一窝肯定是三十六只,绝对不会多,也不会少,据说是暗合天罡之数。
  这时候,青蝎子已经接二连三地用尾巴刺了自己好几下,突然间毫无预兆地飞溅出一股墨蓝色的血水,四处喷溅,迸出一米来远。
  吓得老羊倌和周伍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就见这股蓝血喷出来之后,青蝎子体内又流出一股红色的脓血,颜色发黑,虽然离着一米来远,仍然臭味扑鼻,闻着就让人恶心。
  蝎子这类节肢动物,血液大多是蓝色的。用现在的科学来解释,是因为这类动物的血液当中含有铜离子,当铜离子和氧结合后,形成血蓝蛋白,使血液呈蓝色。老羊倌只知道蝎子血都是蓝色,还没听说蝎子有红色的血,乍一见流出像人一样的红血,惊得目瞪口呆。
  就在这一错神的工夫,就见那只青蝎子的身体突然动了几下,紧接着从里面一窝蜂似的爬出一堆小蝎子,都是一分钱硬币大小,透明的外壳,似乎能看清里面的内脏,爬起来速度飞快,一眨眼工夫就四面八方地分散了开来。
  周伍看着眼前四外乱爬的小蝎子,有好多只已经爬到了近前,赶紧抡起手中的枝条抽打起来。
  看似用力不大,但是准头足够,每一下都准确地抽在了那些小蝎子身上。这些小蝎子刚从母体里爬出来,外壳并不结实,被这枝条一抽,当时就皮开肉绽,脓血迸溅,眨眼间就死了好几只。
  不过小蝎子的数量比较多,抽打死几只根本也无济于事,有几只径直奔向了老羊倌。老羊倌赶紧拿起铲子往下就拍,可是这种小蝎子个儿头太小,动作又快,连拍几下竟然都拍空了,眼瞅着就快爬到了他的鞋尖。
  老羊倌一见不好,赶紧让周伍快跑,喊完后自己也是撒腿就跑。
  周伍一愣神的工夫,老羊倌已经跑出去好几米了,周伍赶紧跟着老羊倌跑了过去。
  老羊倌一边跑一边冲徐青山和白术比画,让他们赶紧往山坡上跑,小蝎子出来了。
  白术和徐青山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老羊倌拍了几铲子,然后就往回跑,有些莫名其妙,听见老羊倌这么一喊,见他都拼了老命地跑,两人也不敢大意,知道情况危急,赶紧转身就跑。
  山坡立陡,几个人手刨脚蹬,跑得气喘吁吁,到了几十米外才停下来。
  徐青山呼哧带喘地往山坡下看了看,喘了两口粗气,这才问老羊倌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羊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将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把徐青山和白术吓得不轻。
  徐青山咽了口唾沫,嘿嘿笑了笑:“师傅,真没看出来,就您刚才跑那几步,我见您舌尖一顶上牙膛,丹田一较混元气,膝盖碰前心,脚后跟打屁股蛋,当真是势如闪电,背后生烟,这是不是就是江湖上的‘陆地飞腾法’?”
  老羊倌一听,鼻子差点没气歪,冲着徐青山就骂。把白术和周伍逗得哈哈大笑,刚才的紧张气氛也烟消云散了。
  徐青山也是逗老羊倌开心,说说笑笑过后,扒眼往山坡下看了看,这才问老羊倌,那雪地龙还在底下,总在山坡上待着也不是办法,那些蝎子是不是也该跑没影了,应该没啥事了吧?
  老羊倌往下打量了一阵,又抬头看了看太阳:“时间还赶趟,不着急。咱就在这儿多待一会儿,等到午时一过,那条雪地龙也就该见阎王了,那时候再下去也不迟。”
  老羊倌这么一说,别人也都不再言语了,吃的喝的都在下面,此时只好席地而坐,找个凉快地方先歇着。
  老羊倌找了块突起的大石头,抬屁股往上一坐,眼睛盯着山下那条雪地龙,一口接一口地抽起烟来。
  正当晌午,太阳突然发起狠来,在天上耀武扬威,地上就像是下了一层火一样,石头都烫手,一丝风也没有,山坡上闷热难当。
  老羊倌热得汗流浃背,抬头看看太阳,见时候差不多了,终于站起来瞅了一眼山坡下一动不动的雪地龙,慢悠悠地朝着山坡下走了过去。
  大家谁都没有睡着,老羊倌一动弹,就都睁开了眼睛,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经过一上午的暴晒,这条雪地龙早就没气了,一米多长的身体盘在一起,就像是吹到了极点的气球一样,胀得鼓鼓的,表皮撑得有些透明,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裂,看着让人不免心惊胆战。
  老羊倌拔出管插,回头冲徐青山等人摆了摆手,让他们先别过来,站在原地等着。
  回过头后,深吸一口气,然后右手握紧管插,瞅准雪地龙的脖子,猛地一下就刺了进去,就听“扑哧”一声,大半个管插都插进了雪地龙的身体里。
  在把管插捅进去的那一瞬间,老羊倌赶紧松手,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条雪地龙滚圆的身体此时跟泄了气的皮球差不多,顺着管插往外不停地喷出一股子灰烟,胀圆的身体越来越瘪,身形也越来越小。
  徐青山离得稍近一些,瞪大了眼睛一直紧盯着,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身上的管插,晃了晃脑袋。
  真没想到这管插还有这种妙用,看来这东西的门道真不少,心里禁不住一阵感慨。眼瞅着那条一米多长的雪地龙越缩越小,越来越瘪,皱皱巴巴地紧缩成了一团,就像是晒干的白菜叶子一样。
  直到灰烟都排尽了,老羊倌这才走上前去,看了两眼,一伸手把管插拔了下来,在鞋底子上来回蹭了几下,这才又插回了腿上的皮套中。
  做完这一切后,老羊倌让白术准备个袋子装东西。
  白术自始至终眼睛都没眨,都快看傻了,直到老羊倌说话,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快步走过来,从包里找出一只塑料袋,然后戴着塑胶手套就要去抓那张干皮。
  老羊倌赶紧把她拦住,弯腰折了两根树枝,然后小心地把雪地龙的干皮挑了起来,慢慢地放进了她手中的塑料袋子里。
  白术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冲老羊倌笑了笑,整理一下袋子,随手往里扔了几包干燥剂,把口密封好后,找来一个很精巧的真空泵,很熟练地把塑料袋里的空气抽出来,这才封好袋口,装进背包里。
  老羊倌见白术收拾好东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抬头往前看了看,回头冲众人说道:“要我看,咱们也先别吃东西了,爬过前面的那个山头再吃吧。这地方四六不着边,上下不托底,在这儿待着,我看是小家雀遇老雕,凶多吉少啊!”
  白术左右看了看,点点头,表示同意老羊倌的安排。
  徐青山自然是没别的可说,伸手抄起背包往背上一甩。宋长江死了,没有了主要劳动力,很多装备也只能分散负重,每个人都平均分担一部分,用不着的也就能扔就扔了,但就算是这样,背包也比先前要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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