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倌急得冷汗直冒,但是在这荒郊僻野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是无计可施。心里正焦急无奈时,突然看到一丛荒草之后好像有个山洞,大家眼睛一亮。这时候见着山洞,比见了亲娘还要亲,老羊倌回头冲徐青山和白术吼了一声,让他们坚持住,前面有个山洞,钻到里面先躲躲。
徐青山跑得腿肚子都有点儿转筋了,上气不接下气,眼瞅着就快累趴下了,听老羊倌这么一吼,顿时来了精神,也不管头顶上的蝙蝠了,甩开膀子就往前跑。
山洞的洞口不大,还没有一人高,隐在一堆荒草之后,斜着向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深,能不能躲进去。
三个人脚前脚后地冲进了洞里,就觉得脚下松软,鼻子里一股子潮湿发霉的味道。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赶紧脚挨脚地往山洞深处钻,真没想到这个洞口不大,里面竟然如此幽深,越往里面越宽敞,钻进去足有三十米,后面终于没有动静了。徐青山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这个山洞看起来像是横向卧着的一口深井,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还有多深。手电筒的光束照出没有多远就被黑暗吞噬掉了,两侧洞壁怪石突兀,犬牙交错,灯光一晃,看着让人头皮直紧。
一通狂奔之后,三人个个都是神劳形瘁,困惫不堪。
白术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缓了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出话来,问老羊倌刚才是怎么回事。
老羊倌摇了摇头,沉默不语。这么多蝙蝠聚集在一起,他平生也是第一次见,实在想不出来这群蝙蝠为什么就和他们这伙人过不去,好像是在有组织地发动攻击。
徐青山吧嗒了几下嘴,晃了晃脑袋,问老羊倌会不会和刚才砸死的那只蝙蝠有关。难不成这群蝙蝠是来报仇的?这也太悬了吧!
这事说来说去,还真就像是这么回事。坐在地上说着说着,老羊倌突然感觉屁股下有点儿不对,这里是山洞,可是坐在地上却感觉软绵绵的,松松软软,还很有弹性,像是坐在海绵上似的,身子一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土看,只见土质粗松,有点儿像是磨碎的玉米粒,用手一捻就变成了粉末,凑近闻了闻,当时脸色就变了,慢慢地抬头往洞顶上看了看,手电一晃,就见洞顶密密麻麻的全是蝙蝠,一只挨着一只倒挂在洞顶,吓得老羊倌差点儿就扔了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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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照,白术和徐青山也看清楚了,盯着洞顶目瞪口呆,这真是才出狼窝又进了虎穴,好在洞顶上的这些蝙蝠并没有乱动。
白术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问:“老爷子,怎么办?”
老羊倌扔掉手上的那把蝙蝠粪,往洞穴深处看了看,又往洞口看了看,硬着头皮指了指洞穴深处,示意再往里走走,外面的那群蝙蝠不可能这么快就散去,贸然出洞,十有八九得被洞口外的蝙蝠咬死。眼下只能豁出去了,往里走走看,只要能挺到天亮,洞口外的那些蝙蝠估计也就撤了。
三个人猫着腰,屏气息声,蹑手蹑脚地往后倒退,生怕一不小心就惊动头顶上的蝙蝠。
退了没有多远,几个人就感觉脚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一仰,就势随坡滚了下去。
洞里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本来以为脚下都是实地,不承想,竟然突然出现了一个陡坡,几个人像皮球似的越滚越快,好半天才撞到一块横着出来的石头上,这才停了下来。
徐青山疼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爬了起来,赶紧把老羊倌和白术也扶了起来,大家都磕得鼻青脸肿,一时弄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打开手电仔细地看了看,好半天才看明白,这一滚,好像是掉进了一条地下隧道中,面前的石头奇形怪状,老羊倌和徐青山都有点儿看呆了。
白术一边扫视着四周一边告诉他们,这里看样子是上万年前火山喷发时,熔岩喷出去后留下的一条隧道,也可以说是个溶洞。徐青山看了一眼白术,眨了眨眼睛,对火山喷发这种事有些好奇,用手不停地摸来摸去。
白术指着眼前这些凹凸不平、粗糙发黄的石头告诉他们,这种石头就是钟乳石。每年会增长一毫米左右,经过几万年才形成现在这种千姿百态的奇景。
徐青山觉得新鲜,就用手电左右晃了晃,见灯光照射下,石头闪闪发光,不禁啧啧称奇。不过等他看到悬在洞顶上那些像冰锥一样直冲地面的钟乳石后,不由得咧了咧嘴:“这玩意儿要是掉下来,肯定得扎个透心凉。”
白术笑了笑,告诉徐青山这些钟乳石虽然看着吓人,但是轻易不会掉下来,用不着担心。
徐青山瞥了一眼白术,撇了撇嘴,有点儿不敢相信。
老羊倌看了看这条隧道,回头又看了一眼他们滚下来的那道陡坡,沉思了一阵,冲白术笑了笑:“姑娘,你有文化,你说说看这是个什么溶洞,里头能有多深。是通到地面上的还是死胡同啊?”
白术皱着眉头想了想,努着嘴摇了摇头:“这个不好说,我们是从蝙蝠洞里掉下来的,这处地下隧道通到哪里不好确定,但是这里的山脉都是喀斯特地貌,地下溶洞交织,错综复杂。我估计这条隧道走到一定程度就会有岔路口。一般的溶洞深处都会有地下暗河,或是深潭,地形很复杂,很容易在里面迷路,走不出来。”
徐青山点了点头,看了看白术:“说了半天,就是说进去是九死一生,可能有命进去,没命出来,是吧?”
白术看了一眼徐青山,告诉他也可以这么认为。
老羊倌左右看了看,决定哪儿也不去了,在这里原地休息,等到天亮后就出去。
这里温度好像比外面略高一些,一丝风也没有,感觉有些闷热。根本没有引柴,也没办法生火,只能胡乱凑合吃了点儿东西。吃完后,三个人各自找了块石头靠着,呈三角形,相隔两米左右,各自看着一个方向。虽说这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这地底下十几米深,也不能不防。
坐下来不久,白术就感觉后背像是有跳蚤似的,奇痒难忍,但是碍于老羊倌和徐青山在旁边,也不好直说,不好意思抓痒,只好咬牙强忍着。可是这种滋味钻心般难受,又痒又痛,她禁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冷战,后背紧紧地贴在石头上,慢慢地蹭了几下。
徐青山坐在白术对面,看在眼里,心中纳闷,不知道白术这是在干啥,冲自己挤眉弄眼不说,还不停地扭着身子,不免浮想联翩。不过转念一想,这事根本就不靠谱,自己脸上又没开花,不可能这时候还有这种闲心,莫非是……
徐青山想了想,站起身来,指了指洞里深处,说是去方便一下。
不大一会儿,他就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走了回来,看了一眼白术,笑了笑:“白小姐,里面环境还不错,干净幽雅,要不你也看看?”
白术知道徐青山的意思,本来并不想去,但是身上实在是太痒,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冲徐青山说了声“谢谢”,快步走向了溶洞深处。
看着白术走远了,徐青山冲白术的方向挑了下眉梢,撇了撇嘴:“文化人也真够辛苦的,拉屎放屁都不敢吱声!”
老羊倌冲徐青山瞪了一眼,让他别逮着啥说啥,消停一会儿,人家一个大姑娘,不好意思也正常。
爷俩正说着话的工夫,突然听到洞穴深处传来一声尖叫,老羊倌一拍大腿,说了声“不好”,抽出管插就跑了过去。徐青山也紧随着跑了过去。
穿过几根高大的石笋,就见白术一脸惊恐地坐在地上,两手抓着头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面无血色,浑身瑟瑟发抖,已经吓傻了。
老羊倌到了近前,见白术坐在地上,刚要问发生了什么事,还没等张口,突然发现地上有只通红的甲虫在不断蹬腿,好像是受了伤。背后的甲壳鲜红如血,手电一晃,闪着荧光,虫子也就是指甲大小,脑袋很小,不足身体的十分之一,肚子却胀得溜圆,乍一看和蜘蛛长得差不多。
老羊倌看清这只虫子后脸都绿了,猛然间就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指了指这只虫子,问白术是哪儿来的。
白术显然还没有从惊骇中清醒过来,像是傻了一样盯着那只虫子,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老羊倌说的话,呆愣愣的,一动不动。
徐青山一见,用手推了推白术,问她出了什么事。
白术身体激灵抖了一下,看了看徐青山,这才如梦方醒,盯着那只虫子,瞪大了眼睛惊呼道:“虫……虫子!”说完后猛然间自己又“啊”的一声尖叫,扭头看着自己的后背。
二十、鼠桥
老羊倌目光炯炯,一看白术的样子就知道地上的这只虫子肯定是她从身上抓下来的,显然她后背上不止一只。看了看白术,也是有些为难,毕竟是个姑娘,让她露个后背也实在不好意思开口,犹豫再三,硬着头皮问道:“姑娘,你身上是不是还痒?”
白术惊恐万状地点了点头,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拳紧握,盯着老羊倌,已经不知所措了。
老羊倌扭头看了看徐青山,让他先转过身子。徐青山愣眉愣眼地看了看老羊倌,又看了看白术,差不多也猜到了原因,点了点头,赶紧扭过身子。
老羊倌叹了口气:“姑娘,难为你了,不过这东西要是不赶紧弄下来,恐怕麻烦更大。你得把衣服撩起来,我好帮你把虫子弄下来。”
白术满脸通红地看了看老羊倌,又看了看转过身的徐青山,咬着牙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子,用手慢慢地把衣服撩了起来。
随着衣服的撩起,就见她背上果然紧紧地贴着几只甲虫,脑袋都已经钻进肉里看不见了,留下个圆鼓鼓的肚子在外面,周围的皮肤红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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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羊倌咧了咧嘴,赶紧从包里掏出百里香,拧开瓶盖后,小心地把药粉倒进了管叉里,慢慢地晃了晃,让这些粉末均匀地铺在管叉倾斜的刃口上,然后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燎了几下,小心地把药粉点燃了。
药粉点着后,开始不停地往外冒白烟,老羊倌赶紧把刃口放在其中一只甲虫的身下,用烟去熏它。就见那只虫子圆鼓鼓的身子不安地扭来扭去,不到十秒钟,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老羊倌如法炮制,不一会儿,白术背后的甲虫一一掉到了地上。
见虫子掉下后,老羊倌赶紧往虫子咬破的位置倒了些消炎药,疼得白术闷哼了一声,牙关紧咬,然后慢慢地放下衣服,转回身后,看到地上一动不动的几只甲虫,心惊胆寒,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徐青山转过身子,看了看地上的那几只虫子,也是直咧嘴,就问老羊倌这虫子是什么东西,咋长得这么磕碜呢。
老羊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这种虫子叫“草别子”,是种吸血虫。咬上后不喝饱血是不会下来的。不吸血时干干瘪瘪,和绿豆差不多大小;喝饱血后,会变大十几倍甚至几十倍,能连续喝血一个多小时,被这东西叮上时间一长,被它钻进体内,那就麻烦了。而且这东西要是吸上血,千万不能用手扒拉,它的嘴里有倒刺儿,一扒拉,脑袋就会留在肉里,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