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诀I:赤血蟾王》揭秘江湖失传已久的寻宝秘术

  听老羊倌这么一说,白术紧张地看了看先前自己抓下来的那只虫子,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如坐针毡,惊魂不定,下意识地往背后看了看。
  老羊倌赶紧冲白术摆摆手,让她不用担心,他刚才看了,那只虫子的脑袋还在,没有留在肉里,也算是运气够好。
  白术摇头苦笑,双手撑地,刚要站起来,脚下突然一软,一屁股又摔在了地上,看了看自己的两条腿,不知所措,显然是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间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老羊倌冲徐青山摆了摆手,让他架起白术回到先前的地方,让白术喝了几口水,告诉她别担心,草别子吸血时会吐毒,能麻醉人,好在刚才只是几只,真要是多了,估计早就人事不省了。老老实实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白术有些奇怪地问老羊倌这些虫子是哪里来的,怎么偏偏她就惹上了呢。
  老羊倌打量了一下自己,看了看白术:“姑娘,这事我也不能说百分百地肯定,不过估计是我们爷俩身上的药味没散,所以那些虫子没敢上来,想必是刚才的蝙蝠洞里有这种虫子。”
  白术这才恍然大悟,想起那天徐青山帮她往身上抹药的事情。当初她嫌这药味难闻,过后还特意用水擦了擦,昨天又把衣服给换了,想到这儿不禁摇头一阵苦笑。
  老羊倌从包里掏出瓷瓶,伸手递给白术,让她自己往身上抹抹,别嫌弃这东西味道不好,在这深山老林里,关键时候可能会保住命,对付一些凶禽猛兽不行,但是一般的虫子都不敢近身。
  白术点了点头,小心地往身上涂抹起来。
  老羊倌让白术和徐青山把手电关掉,虽然电池的电力还很充足,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什么时候能从这片大山里出去还不好说,一切都得长远考虑。
  黑暗中,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几个人呼吸渐沉,相继进入了梦乡。
  醒来时,四周仍然是一片漆黑,老羊倌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早晨七点多了,如果在外面,太阳早就升起老高了,可是这里依然是老样子,一丝光亮也没有,老羊倌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身体,站了起来。
  徐青山和白术显然也早就醒了,听到动静,也赶紧坐起来,睡得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是精神好歹恢复得差不多了。白术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打开手电,借着灯光往坡道张望了一下,问老羊倌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老羊倌看了看他们滑下来的坡道,斜坡陡峭,就像是处天然的滑梯,下来时倒是省事,连滚带爬地从上面跌了下来,现在要是想上去,还真得费一番力气。他回头叮嘱徐青山和白术把东西收拾好,然后自己抬腿往坡道上迈两步试了试,岩石上青苔密布,感觉脚底像是抹了层黄油似的,根本就使不上力,他摇了摇头,又跳了下来。
  老羊倌伸手从背包里找出根绳子,折成六段,用刀割断后,每人分了两段。徐青山看着手里这两段都是一米来长的绳子不明白是啥意思,抬头看了看老羊倌:“师傅,这是啥意思?整两根绳子干啥啊?”
  老羊倌让徐青山和白术学着他的样子,开始打绳扣。一边打扣子一边比量着自己的鞋。一个扣子接着一个扣子,单三扣,双三扣,里里外外又三扣,好半天才弄完一根绳子。
  老羊倌把打好扣子的绳子往鞋尖里一套,鞋后跟一卡,固定在了鞋上,原来是做了个防滑的鞋套。
  徐青山咧嘴笑了,闹了半天,原来是干这个用的。这东西他见过,冬天送粮时路上雪滑,都把车轮子用大锁链给绑上,据说是可以防滑,估计和这个是一个道理。他一边忙活着,一边不停地拍老羊倌的马屁。
  这种原始的方法充满着智慧,白术也有些惊奇,没想到老羊倌还有这样的办法,她对牵羊这行也是越来越好奇,一直以为这种事玄之又玄,不着边际,真没想到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手段,很普通的东西简单地加工后就会派上大用场,这种经验的积累,恐怕也不是一朝半夕的事,她不由得对老羊倌更加尊敬和佩服。
  把鞋子套好防滑的绳扣后,老羊倌又试着往上走了几步。果然,脚下有了绳扣,抓地很牢,也不怎么打滑了,他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招手,让徐青山和白术小心地跟上来。
  白术扶着旁边的一根石笋,一只脚迈上了岩石,可是突然间又站住了,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赶紧回头用手电照了照这根石笋,然后赶紧叫老羊倌过来看看。
  老羊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又从陡坡上跳了下来,走过去才发现白术扶着的那根石笋上,赫然有一只血手印!
  手印四指并拢,大拇指张开,手掌宽大,很明显有人来过这里。
  老羊倌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盯着这只血手印也愣住了,按理说这洞不可能有人来过,谁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这大山深处,又闯进这个洞里。盯着这个血手印,三人都不言语了,谁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徐青山看了半天,直缩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比画了一下,冲老羊倌咧了咧嘴:“师傅,好像是有人进来过啊。会不会是周伍呢?”
  老羊倌摇了摇头,这上面的血迹都已经发黑了,显然是有段日子了,绝不可能是周伍留下的。
  白术用手比画了两下,看了看溶洞深处,皱着眉头说道:“老爷子,看这手印的方向,好像是奔着溶洞里面去了。”
  老羊倌点了点头,也朝着溶洞深处看了一眼,略一思忖,决定先不急着出去,进洞里看看再说。
  溶洞内崎岖不平、碎石林立,两侧都是千姿百态、奇形怪状的钟乳石,看着密密麻麻、被水侵蚀后留下的绕壁横纹,更显得洞穴里幽暗神秘。曲曲折折的溶洞,忽宽忽窄,宽处三个人可以并肩而行,窄处一个人低头侧身才能勉强通过。
  穿过一条五六米深的狭窄过道,眼前终于变得豁然开朗,他们用手电前前后后仔细地照了一大圈,无不感叹这里的景物之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这里的钟乳石比刚才那处洞穴里要密集了很多,造型更加奇特,如花朵般妖娆多姿,似翠竹清秀挺拔,远看如群峦叠嶂,近观又像瀑布飞流直下,就像瑶池仙宫一般,美得无法形容。三人都看傻了,张着嘴不停地晃着脑袋,口中啧啧称奇。
  前前后后地找了半天,根本就没有有人来过的痕迹,三人试着往里又走了一段,心里越发没底了,这个洞穴就像是个无底洞,幽深漫长,似乎根本走不到头。
  老羊倌走在最前面,蹑手蹑脚地走出去足有一千米,前面却没有路了。眼前只有一道一米宽的裂隙,就像是用斧头硬劈出来似的,笔直向前。而缝隙里是条地下河,水有一尺多深,无波无澜,像是面镜子,寒光闪闪。
  再往前走,显然就要涉水了,徐青山走到裂缝前看了看,感觉从裂缝里呼呼地吹出一股潮气,但是吹在脸上并不觉得凉,相反倒是有种温温的感觉,手电根本照不到尽头。徐青山叹了口气,回头问老羊倌怎么办,是继续往前走,还是打道回府。
  老羊倌看了一眼这条地下河,摇了摇头:“算了,别再走了,这里面黑乎乎的也没个头,还是回去算了,就算是有人进去,要我看也是凶多吉少。”
  徐青山听老羊倌这么一说,也是连连点头,撇了撇嘴:“我觉得也是,在这地底下,像耗子似的钻来钻去,心里太憋屈,赶紧出去得了。”几个人刚转过身,还没迈步,突然就听到他们刚刚走过的窄道里传来一阵啾啾吱吱的叫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地穴里空旷拢音,听得也是真真切切。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这地底下还会有活物,听这叫声时起时伏,就感觉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犹如百爪挠心一般难受。
  老羊倌赶紧让徐青山关了手电,拉着白术他们往旁边一闪身,躲在几根石柱后面。
  三人猫腰蹲下后,好奇地透过石柱的缝隙盯着窄道的出口。
  声音越来越大,隐约还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显然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条窄道里进来。几个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全身的汗毛倒竖。谁也猜不出来会跑出来什么东西,都瞪着眼睛盯着那条窄道的出口,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突然,徐青山感觉有点儿不对劲,按理说此处是地下洞穴,手电筒都关了,应该是伸手不见五指才对,可是竟然影影绰绰地仍能看清周围的景象。心里疑惑,瞪着眼睛左右看了看,真以为是自己开了天眼了呢,悄声问了问白术和老羊倌,这才知道根本就不是自己开了天眼,而是这山洞本身就有问题,难不成是——有光源?
  这么深的地下竟然还有光能照进来,简直是不可思议。三人不约而同地往头顶上看了看,洞顶能有十几米高,抬头望去,只见洞顶上星星点点,闪烁着淡蓝色的荧光,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瞪着眼睛都看傻了。
  徐青山吐了吐舌头,咧着嘴小声问老羊倌:“师傅,这不是星星吧?咱们不是在地下吗?怎么突然还能看见天了?”
  老羊倌听后也摇了摇头,告诉徐青山头顶上不是天,亮的也不是星星,好像是什么宝石。
  徐青山一听,赶紧又抬头看了看,眼珠转了几转,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白术最初也很惊诧,不过随即就想明白了,冲着旁边的徐青山笑了笑,告诉他这个是夜明珠,只是不知道品质好坏,能不能称得上宝石还不好说。

  
  徐青山眨巴了几下眼睛,愣眉愣眼地看了看白术,不知道白术是不是在故意逗他。
  白术淡淡一笑,指了指头顶,告诉徐青山,夜明珠其实是古代的说法,现实中的夜明珠是一种被称为“萤石”的矿石。溶洞顶上显然就含有这种矿石,先前打手电时大家都没有注意,这些矿石吸收了光能,这才可以在手电关了以后还能持续地发光照亮。
  眼见头顶一片荧光,大家都是唏嘘不已。
  借着蒙蒙的荧光,老羊倌突然瞥见从那条窄道里鬼鬼祟祟地爬进来一个东西,赶紧冲徐青山他们比画了个手势,指了指窄道的方向,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压低身子。
  爬进来的那个东西伏地而行,拖着个长长的身子,一路笔直地爬了进来。身体细长,有点儿像蛇,但是爬行时又不像蛇那样弯曲着身子,反而是很怪异地直直往前冲,速度很快,眼瞅着越来越近,吓得几个人赶紧又往后缩了缩,连大气都不敢出。
  虽说这个东西还没有胳膊粗,但这身长眼瞅着从三米到五米,从五米到七米,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一直看不到尾巴,把这三人看得脊梁骨直往外冒寒气。
  那条长蛇拖着长长的身子越走越近,大家这才看清楚了,这哪里是什么长蛇,分明就是一大群耗子!一只接一只的大耗子排成一列纵队,脚跟脚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看这数量,成百上千,打头的耗子都走到近前了,出口那端仍然还源源不断一只接一只地往这里爬,窄道里面还有多少根本就猜不出。
  徐青山吓得脸都绿了,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耗子。这玩意儿要是一只两只还不觉得吓人,但要是成百上千地在面前排队走过,心理素质再好也扛不住。徐青山看了一会儿,吓得一缩脖子,把脑袋缩了回来。
  白术早就转过脸来不敢再看,一张俏脸跟白纸差不了多少,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她如木雕泥塑一般目瞪神呆,靠在石头上,双手抱着肩膀,不停地往外冒冷汗。
  这群老鼠整齐划一,一列纵队慢慢地变成了三列纵队,队伍立时变得粗壮了许多,大摇大摆地越过了老羊倌他们藏身的石头,一路向前,奔向了远处的那道裂缝。
  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这群老鼠走到裂缝前,行进速度仍然丝毫不减,仿佛对眼前的河水视若无睹,一个接一个地跳了下去,毫不畏惧。看那样子,根本就没把前面的这条地下河当回事,奋不顾身地连成串一只接一只地往下跳,每跳下一只就会听到“扑通”一声水响,很快这种落水的声音就响成了一串,就像是下饺子似的,几个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些耗子也不知道是撞什么邪了,竟然排成长队来个集体自杀。
  随着跳下的老鼠越来越多,慢慢地就给后继者架起了一座“鼠桥”,后面的老鼠踩着同伴的尸体接着往下跳,毫不犹豫,成千上万只老鼠重复着这样的动作。这座鼠桥沿着裂缝一点一点地往前铺了过去,最后也不知道铺出去多远,足足将近半个小时,这群老鼠终于全军覆没了。
  徐青山张着大嘴,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低声问老羊倌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耗子怎么好端端地全去自寻死路,投河自杀了呢?
  老羊倌也摇了摇头,不过,这么奇怪的举动,肯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是非之地不可久留,眼见老鼠都死没了,后面也没有了,他冲白术和徐青山一摆手,打算赶紧往外撤。
  三人刚站起来,还没等动地方,突然听到裂缝里传来一阵哗哗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搅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眼下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只好缩身又重新躲在石柱后,掉转身子,眼睛盯着另外一边的那道缝隙看了起来,不知道这裂缝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第二十一章】 蝍台
  哗哗的划水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急,听动静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移动。
  十几秒后,突然从缝隙里钻出一条大蜈蚣,足有一尺来长,全身赤红,闪着荧光,踩着鼠桥飞快地爬到岸上,头顶上的两根触角左右晃了晃,最后死死地盯着老羊倌他们藏身的方向,一动也不动。
  徐青山吓得赶紧把身子往后缩了缩,瞅着那鲜红如血的蜈蚣脑袋,浑身直冒冷汗。他用手偷偷地拉了拉老羊倌的衣角,朝着那边努了努嘴,问老羊倌怎么办。
  老羊倌也没想到在这洞穴里还会碰到这种事,仔细地打量了一眼大蜈蚣,除了个儿头大点,倒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既然还能在地底下这么深的洞穴里生存,肯定也不是善茬。他不敢大意,抽出管插紧握在手中,眼睛盯着前方,脑袋里转个不停,努力地想应对的办法。
  现在看来,那些老鼠会奋不顾身地投河自杀,好像就是为了搭建起这座鼠桥迎接这条蜈蚣,使其能从里面涉水而出。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真就有些棘手了,能让这些老鼠如此听话,显然这条蜈蚣有两下子,不是善类。
  老羊倌黑暗中用手撑了一下脚下的石头,想要往里挪挪身子,突然,手上碰到个东西,干巴巴的,像是玉米叶子似的,冷不丁吓了一大跳,这地底下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一咬牙,顺手就给抓了起来,还没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就闻到一股很特殊的腥气,借着微弱的荧光看清楚后,差点儿把老羊倌吓得魂儿都飞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玉米叶子,而是一张蜈蚣蜕下的干皮,在手上一抖还直往下掉粉尘,看样子有些日子了。老羊倌赶紧往地上左右又看了看,果然在石头的周围还散落着七八张干皮,心里暗暗叫苦,怪不得这条蜈蚣上了岸就盯着他们不放,原来他们脚下的地方就是它的老巢。
  蜈蚣从小到大会经历很多次蜕皮,直到蜕完第八次皮,才算是长成了。眼下这条蜈蚣显然已经成年,毒性最强,也最有攻击性,十分难缠。看着这里的一大堆蜈蚣皮,老羊倌直晃脑袋,看来这条蜈蚣根本不是偶然从裂缝里面爬出来的,而是出去溜达了一圈,现在到了回家的时候。
  情势危急,也来不及细说,老羊倌赶紧拉拉徐青山和白术,冲那边的窄道出口指了指,让他们赶紧往回撤。
  白术和徐青山身体贴紧石柱,屏气敛息,高抬腿,轻落步,蹑手蹑脚地往出口那边挪过去。
  老羊倌走在最后,刚往前迈了一步,又折身返回来,抓起几团蜕下的蜈蚣皮使劲地塞到包里。
  刚把蜈蚣皮塞好,就见那条蜈蚣动了起来,它百足齐划,头部高高扬起,触角指着老羊倌他们的方向,身子贴着地皮,像飞一般冲过来。
  老羊倌一见就知道不好,按常理来说,这种东西不会主动攻击人,就算是有些道行,也没有这么嚣张的,难不成因为我拿了它两张皮?这破玩意儿它也用不着,犯不上玩儿命啊?情势危急,他也来不及细想,赶紧冲白术和徐青山大喊,都别偷偷摸摸的了,快点儿跑吧!
  虽说头顶上荧光点点,可以照明,但是跑起来后,这点微弱的光亮根本就无济于事,根本就看不清脚下的道路,虽说是使了挺大的劲,可是步子却迈得很小,速度也没快多少。这里面到处都是石头,稍不留神就得绊个跟头,真要是摔倒了,门牙磕坏了倒是小事,搞不好,脑袋就得撞开瓢,后果不堪设想。
  而那条大蜈蚣显然没有这么多的顾忌,贴着地皮绕来绕去,眨眼间就到了他们先前蹲着的那块大石头上。只见它在石头上来回蹭了两下,脑袋一扬,朝着老羊倌他们又冲了过来。
  老羊倌慌了神,和它硬碰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胜,再这么往下跑去,跑不了多远就得被追上,索性开始和蜈蚣玩起了捉迷藏,三个人围着几根几米粗的石柱转起圈来。
  左拐西绕也不是长久之计,保不准哪下一不留神就得被追上,真要是被它咬上一口,估计顷刻就得伸腿挺尸。老羊倌一边跑心里一边琢磨,不明白这条蜈蚣为啥像疯了一样追着他们跑。
  他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提鼻子一闻,终于恍然大悟,肯定是先前被那些蝙蝠尿给弄的,身上到处都是一股子怪味儿,这条蜈蚣把他们当成了蝙蝠,这才往死里追。
  想到这儿,老羊倌赶紧脱下上衣,团成一团后,冲那蜈蚣扔了过去。
  衣服刚好落在那条蜈蚣的旁边,就见它身子一怔,然后突然身体暴涨,“噌”的一下就蹿了上去,从衣服的袖口钻了进去,不大一会儿,又从领口钻了出来,进进出出,绕个不停,果然不再追他们了。
  白术目瞪口呆,赶紧问老羊倌这是怎么回事。
  老羊倌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白术和徐青山这才提鼻子闻了闻身上的气味,熏得直皱鼻子。
  徐青山左右打量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应手的家伙,他灵机一动,顺手从包里抽出了折叠铲,拎在手上掂了掂,护在身前。
  那条蜈蚣在衣服里钻进钻出,没过多大一会儿,显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扬头冲着老羊倌他们的方向望了望,触角一动,身子一扭,又冲了过来。
  徐青山咬着牙,迎着它往前走过去。老羊倌赶紧喊他回来。
  徐青山并没有理会,抡起手中的铲子,奔着冲上来的蜈蚣,一铲头就抡了过去。
  精钢的铲头啪的一声抡在蜈蚣的脑袋上,只见它身子一打旋就飞到了空中,然后向徐青山飞了过来。
  徐青山一愣,没想到这一抡之力竟然这么大,铲子竟然带起了蜈蚣,他下意识地赶紧往后就退。眼瞅着就要挨到了身上,吓得徐青山一闭眼睛,心说,完了。
  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从旁边伸出一脚,正踢在空中的蜈蚣身上,一脚就把它给踢了出去。
  徐青山这才发现是白术在危急之中帮了自己一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咧嘴冲着白术感激地笑了笑,回头看了看跌在地上的蜈蚣,撇了撇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徐爷我今天不发威,还真把我当成病猫了,死在徐爷的手上,也算江湖上有你这么一号!”
  老羊倌一颗心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心里一阵后怕,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在是没出什么意外,要不然非得后悔死。看着徐青山那一脸得意的模样,老羊倌冲他摆了摆手:“行了,你就别得瑟了。你这命不是大风刮来的,也不是咸盐换来的,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哭都找不着调。”
  徐青山扭头冲老羊倌龇了龇牙,讪讪一笑,连连点头:“老爷子教训得对,不过有时这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要不把它砍死,咱们也够戗!”
  老羊倌哼了一声,冲那边看了看,见那蜈蚣脑袋都被拍碎,早就死透了,心里算是踏实了一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赶紧又转回到那块石头前,用手摸了摸,入手奇寒,感觉像是摸了冰块般冰凉刺骨,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这是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表面坑坑洼洼,像是一粒一粒的葡萄镶嵌在一起,粗糙不平。
  徐青山和白术见老羊倌对这块石头竟然这么感兴趣,不明所以,也跟着用手摸了摸,刚碰到这块石头,心里就是一惊,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老羊倌笑了笑,解释说:“那条赤头蜈蚣毒性很大,阳火旺盛,体内难免燥热,所以会选择一块寒石盘踞,以化解身上的热毒。这种寒石也是件宝贝,叫‘蝍台’。一年四季都是阴寒入骨,三伏天把它放在屋里,屋里的温度立降。”
  说起来这东西其实还有个特殊的用处,只不过老羊倌没有告诉他们。因为有了这块蝍台做诱饵,就不用蹲在草丛里死等那赤血蟾王了,这东西往那儿一放,用不了多久,赤血蟾王就会乖乖地爬出来。
  蟾蜍、蜈蚣和蛇,这三种互为天敌,蟾蜍吃蜈蚣,蜈蚣吃蛇,蛇吃蟾蜍,亘古不变。可倒是有一件趣事,一旦把它们三个都放在一起,反而会相安无事,谁也不会主动进攻。谁都知道,一旦吃掉自己的食物,自己也会性命难保,老话称为“三物相值,莫敢先动”。
  牵羊这一行,方法灵活多变,牵一只羊可能有很多种方法,但是有的方法讨巧,有的方法就是笨招,虽然都知道巧招省时省力,但是这巧招也得机缘巧合,万事俱备才行,更多的时候都是想晴天时下大雨,盼打雷时天无云,而且还要看老天爷的脸色。
  人走时气马走骠,兔子倒霉遇老雕。很多事强求不得,大多都是尽人事,听天命。老羊倌也没想到在这洞里会碰到这种宝贝,实在是有些喜出望外。
  虽说白术和徐青山不知道蝍台的这个作用,但是单单听说三伏天可以让屋内温度降下来,也是啧啧称奇。
  要不是老羊倌说出来,就这么一块石头蛋子,压根没人会注意,就算是摆在眼前,也根本不会理睬。徐青山看了看这块石头,晃了晃脑袋,用手试着搬,发现竟然纹丝不动,好像下面已经长死了,连较了几把劲后,垂头丧气地吧嗒了几下嘴,看着老羊倌。
  老羊倌蹲下来后,用手摸了摸石头底部,叹了口气:“这东西恐怕有些年头了,都长在了地上,要是取下来得用点道道,否则就算是撬碎了也根本挪不下来。只不过先前没准备,空有宝贝,也只能看看,带是带不走了。”
  徐青山难免有些失望,用手电照了照,长叹了一口气。
  老羊倌望着那边的裂缝,看了看白术和徐青山,慢慢地说道:“这条蜈蚣过去肯定是另有所图,要不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涉水过去。要不咱们也过去瞅瞅?”
  徐青山一听,往裂缝那边看了看,虽说心里也有点儿害怕,但是眼前就这么三个人,他要是不表态肯定不行。他胸脯拍得啪啪直响,冲白术挑了挑眉梢:“白小姐一身是胆,巾帼不让须眉,刚才那一腿,踢得天地失色,日月生辉,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呢!”
  白术虽说有些不情愿,但是徐青山这话扔出来,提前就堵上了她的嘴。她瞥了一眼徐青山,冷冷一笑,抬头往前看了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走到缝隙前,看着水里漂浮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死耗子,白术感觉胃里直翻腾,不由得干呕了两下。
  徐青山也直皱眉头,瞅了一眼老羊倌:“师傅,咱们是不是也得踩着这些玩意儿过去啊?”
  老羊倌不言语,点了点头。
  常言说,好汉出在嘴上,好马出在腿上。徐青山大话也扔出去了,虽说恶心,但横竖也得下水,他硬着头皮把胸脯一挺,故意冲着白术大义凛然道:“受人之托,必办忠心之事。上刀山,下油锅,咱是万死不辞!”
  说完后,往前一迈,踩着死耗子堆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去,脚下发出扑哧扑哧的动静,白术刚刚才止住恶心,现在可好,弯腰就开始吐了起来。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吐干净,再吐都是酸水了,白术这才直起腰来,直摇脑袋。
  老羊倌看了看白术:“姑娘,到一时说一时话,眼前这情况,也只能委屈了,别往下看,咬着牙朝前走吧!”
  白术点了点头,差不多是闭着眼睛就下了水,感觉水寒刺骨,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根本不敢低头,全身绷紧,硬着头皮往前走。
  这道裂缝很窄,仅容一个人穿行,最狭窄处甚至要侧身才能通过。好在脚下的水并不深,刚刚才没了小腿,走出去足有一百米,脚底下的死耗子才开始变少,水也越来越浅了,又走了十几米,脚下终于没有水了。
  这里应该是地质造山运动形成的一道天然裂缝,笔直向上,高有六十多米,纵深极长,半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出这道裂缝。裂缝里空间狭窄,就连转身都有些困难,如同鱼游釜底,局天蹐地,越走感觉心里越压抑,让人不由得开始怀疑这道裂缝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尽头。
  走着走着突然就听到头顶上扑噜噜一阵声响,三人赶紧抬头往上瞅,各抽家伙,如临大敌。一连串的响声过后,啪的一声,一小块石头突然掉在地上。
  三把手电在头顶的岩壁上一寸一寸地搜寻了好半天,也没看到有什么东西。
  徐青山晃了晃发酸的脖子,嘴一撇:“都别大惊小怪了,虚惊一场。上面根本就没啥东西,就是滚下来一块石头而已。”
  白术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岩石,告诉徐青山,这里是地下,又不是地上,没有风,这种岩石一般不会自己掉下来的。如果是地下震动,也不应该只掉下来这么一块,倒更像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踩落下来的。
  她这么一说,徐青山也觉得有点儿道理,赶紧又瞪大眼睛往上看,可是手电照射的范围毕竟有限,在这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碗大的光圈根本就不起什么作用,照出没多远就被黑暗吞噬了。
  老羊倌摆了摆手,让徐青山和白术都别再瞅了,赶紧往前再走走,要是再走一小时还没有到头的话,就趁早撤回来,以免夜长梦多。
  徐青山点了点头,挤到最前面,侧着身子,攀岩扶壁,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差不多是一路小跑。跑出去没多远,突然站住了,赶紧回头叫老羊倌,说是发现前面有堆灰烬。
  老羊倌一听,挤到了前面,借着手电灯光查看了一番。
  有火堆就说明这里有人来过,联想起先前在石柱上看到的血手印,老羊倌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进入这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偶然撞进来的。上山旅游或是采药避雨都不可能走进来这么深,能走到这里,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这洞里的东西?可是这地洞里能有什么东西呢?
  老羊倌百思不得其解,蹲下来用手轻轻地抓了一把灰,捻了捻,灰烬颜色灰白,很细,并没有什么灰渣颗粒,一看就不是木柴这类普通燃料燃烧后的灰烬。看这灰堆,时间并不是太久,应该就是这几个月之内的事。
  老羊倌猛然想起白术说过宋长江先前跟过一支队伍找药的事,心里咯噔一下,难不成他们也是来找药的?会不会是宋长江先前的那支队伍呢?真要是这样,那他岂不是早就来过这里?
  老羊倌围着火堆四下转了转,在一块岩石上发现了一个烟头。
  老羊倌走过去,捡起了烟头,看了看过滤嘴,竟然是“长白参”的烟头。
  这种烟在外地很难买到,是地地道道的吉林地产烟,烟劲儿很冲,抽这种烟的人大多是四十多岁以上,或是烟瘾极大,而宋长江平时就抽这种烟。
  白术盯着灰堆看了看,四下张望了一圈,问老羊倌这里是不是有人来过。
  老羊倌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别的,迈步走在最前面,回头冲白术和徐青山摆了摆手,示意继续赶路。
  一边往前走,老羊倌一边告诉他们,他怀疑上次来找药的那伙人曾经也到过这里,而刚才的灰堆或许就是他们留下来的,然后把烟头的事也说了一下。
  仅凭一个烟头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毕竟抽同一种烟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在这河北的地界,又在这么隐蔽的地下洞穴里,要说是偶然,实在是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三个人一边走,一边低声议论着这些事,老羊倌突然站住了,示意后面的白术和徐青山也停下来,用手里的管插指着前面,告诉他们前边有两个死人。
  徐青山和白术吓了一跳,赶紧探头往前看了看,五六米远的地方,地上果然趴着两个人,头朝下,背朝上,浑身赤裸,衣服都甩在一旁,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
  死前为啥还把衣服脱光了呢?弄得像是白条鸡似的,实在是有些蹊跷。
  徐青山硬着头皮喊了两声,见两个趴着的人没什么反应,这才壮着胆子走了过去,用脚把尸体翻了过来,只看了一眼,便吓得头皮发麻,回头冲老羊倌咧了咧嘴:“师傅,这死相也太难看了,龇牙咧嘴的,还浑身弄得湿渍渍,好像是从井里捞出来的,难不成是淹死的?”
  说完后,前后看了看,也感觉不对,这里连一滴水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淹死呢?
  老羊倌赶紧走到近前,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阵,只见这两个人死状差不多,都是四肢屈曲,全身苍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脸上似笑非笑,表情诡异。两个人身上遍布紫红色的斑块,刚开始以为是擦伤,不过仔细一看也不太像,倒更像是凝血淤死形成的。
  这两个人五大三粗,背阔腰圆,都光着膀子,衣服乱七八糟地甩到一旁,裤子褪到脚下,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像是刚洗了一个冷水澡还没有擦干似的,皮肤上一层水渍。
  老羊倌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不好,抬眼往前面看了看,赶紧招呼徐青山和白术往回走,别再往前去了。
  两个死人就把老羊倌吓成这样,徐青山有些不解。
  老羊倌指着这两具奇怪的尸体冷冷地说:“这两个人不是被淹死的,是被冻死的!”
  什么?冻死的?
  徐青山四下看了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老羊倌为什么会这么说。这地下温暖闷湿,根本不会结冰,连水都没有上冻,人又怎么会冻死呢?
  老羊倌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告诉徐青山,从这两个人的死状来看,百分之百是冻死的,他现在能想到的只有千岁蝙蝠。可能是他们发现了千岁蝙蝠,这才招来杀身之祸。千岁蝙蝠口吐寒精,沾水成冰,吐到人身上,顷刻就会变成冰坨,从他们的状态来看,肯定是死了一段日子了,身上的冰这才慢慢化成了水。
  没有人顶……没有动力啊!
  【第二十二章】 千岁夜明砂
  徐青山张着大嘴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地四外看了看,还没等他说话,就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嗖嗖”的声音,指甲大的沙粒像是下雹子一样从头顶上滚了下来。
  头顶上滚落的沙粒虽然都不大,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夹风带势,打在身上也是很疼。
  三个人用手捂着脑袋,也不敢抬头,拼了命地往回跑。谁也不知道头顶上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千岁蝙蝠也难说,不过听这动静,很显然是有东西正从上面下来,而且数量绝对不会少,看这滚下的沙粒子就知道来者不善。
  在这种地方,空间狭小,有劲也使不上,根本就跑不起来。三个人跑了一会儿,就感觉头顶上的东西从高处成群结队地爬下来。它们长得像蜥蜴,圆锥形的脑袋,尾巴很长,尖尖的。身长也就二十厘米左右,比巴掌大不了多少,通体雪白,脑袋上只看到两个眼窝,并没有眼珠。
  这些东西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沿着立陡的岩壁飞快地爬了过来,很快就把老羊倌这一行人给紧紧地包围住了。
  徐青山握着管插前后看了看,咧了咧嘴:“哪儿来的这么多四脚蛇啊?”
  老羊倌冷哼了一声:“这东西叫‘盲眼石龙’,和蜈蚣是天敌,相互残杀为食,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先前的那条大蜈蚣估计就是来这里觅食的。”
  看着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盲眼石龙,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身前身后,徐青山吓得心惊肉跳,听说这些东西是什么盲眼石龙,也是一头雾水,翻了翻眼睛,战战兢兢地问老羊倌:“师傅,这东西……咬……咬不咬人啊?”
  老羊倌看了一眼徐青山,晃了晃脑袋:“只听说这东西群战过蜈蚣,还没听说过主动袭击人的。不过眼前这情况,明摆着不是列队欢迎的阵势。都把眼睛瞪大点儿,不行就得拼了。”
  徐青山心里暗骂,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出门前也不知道忘了拜哪路神仙,上了山后,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刚出虎穴,又进了狼窝。
  盲眼石龙冲着老羊倌他们不停地吐舌头,猩红的小舌头一吞一吐,好像随时都会发动进攻。
  白术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问老羊倌怎么办。
  徐青山咬了咬牙,提议把包里能点火的都掏出来,放把火,神仙都难躲一溜烟,这种地底下的东西肯定害怕火光。
  老羊倌赶紧把他拦住,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堆灰烬说,如果点火,估计那两个死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徐青山一愣,看了看那堆灰烬,张大了嘴巴:“不会吧,师傅,你是说他们也被这些东西包围过?然后点了火,这才引来了千岁蝙蝠?”
  老羊倌皱着眉头,挑眼四下看了看,微微地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至少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尽量不点火,否则,就算能驱退这些盲眼石龙,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徐青山晃了晃脑袋:“这点火也不行,总不能肉搏吧?对付那蜈蚣还好说,毕竟是单挑,现在这些玩意儿这么多,咱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变成八臂哪吒,我看也够戗!”
  徐青山一提到蜈蚣,老羊倌猛然间恍然大悟,明白了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多盲眼石龙了,肯定是自己包里那几张蜈蚣皮惹的事。
  盲眼石龙视力虽然不行,嗅觉却很灵敏,肯定是闻到蜈蚣皮的气味才围了过来。想到这儿,老羊倌赶紧掏出一张蜈蚣皮,用手拧了拧,拧成一个长条以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一把火就给点着了,随手扔到了前方。
  因为老羊倌拧得很紧,蜈蚣皮点燃后并没有出现明火,而是红光忽闪,冒起了浓烟。随着烟雾飘散,再看头顶和四周的那些盲眼石龙都不安地活动了起来,突然间,齐刷刷地改变了方向,掉头冲着那堆冒烟的蜈蚣皮就围了过去。
  老羊倌推了一把还在发愣的白术和徐青山,让他们赶紧快跑,那张蜈蚣皮支撑不了多久,一旦着没了或是火灭了,就前功尽弃了。
  白术和徐青山如梦方醒,一口气跑回河边,毫不犹豫地再次走过鼠桥,终于钻出了这道裂缝,眼前豁然开朗,又回到了先前的洞穴中。
  这一通猛跑,大家都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谁也没吭声,都张着嘴喘着粗气,好半天,终于把气给倒匀了。就听到裂缝里又传出来一阵水花声,哗哗的水花声从裂缝里传出来,听这动静,显然是有东西涉水跟了过来。
  老羊倌赶紧冲徐青山和白术一挥手,话也不说,带头撒腿接着往前跑,奔着窄道的方向玩儿命似的冲了过去。
  挤过窄道,爬上陡坡,一路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蝙蝠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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