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诀I:赤血蟾王》揭秘江湖失传已久的寻宝秘术

  科普帖:

  关于“牵羊术”的溯源

  外八行里有金点、乞丐、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领火、采水,合称“五行三家”。细论起来,这里边的响马、贼偷、倒斗、走山都可以算得上是“盗门”。
  外八行中最大的就是盗门,天下很多没有本钱的买卖都可归类于盗门之中,   无论是走千家过百户的飞贼土鼠。还是占据一方,拉杆立旗的响马流寇。甚至包括荒郊野岭,挖坟掘墓的摸金术士,这些都算是盗门之人。
  盗门的流派众多纷杂,而“憋宝牵羊”就是其中的一个分支,属盗门中的“走山”一派。
  说起来这盗门也是大有来头。最初的盗门都是绿林江湖人士组成,这些人三六九等,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盗门也就成了外八行中最杂最乱最大的势力。盗门不在三百六十行之内,不属工农兵学商之属,流派众多,各个流派所拜的祖师也各不相同,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唐代空空儿。是他将盗门的各个分支一统,形成了外八行中最大的势力。不过到了明朝后盗门再次分家,形成南北两个势力。
  倒斗盗墓这行靠吃死人饭、散死人财而活,自古便为世人所不齿,而同属盗门的“走山”一脉却与其大不相同,一不吃死人饭,二不偷活人财,所盗的皆是各种天然所生的天灵地宝。其中包括的知识、技术和传统是其他任何一行也无法比拟的,其盗术出神入化,诡异莫测,令人匪夷所思,被尊称为 “万盗之长,诡盗之尊”。
  走山这个行当,北方只有东北这边有,再就是南方广东福建那边。南方称为“憋宝”;北方则称为“牵羊”。 找宝与盗宝的方法,南北不尽相同,手段上也是各有千秋。他们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都游走于名山大川之中,或是流连于郊岭荒原之外,行踪飘忽不定,行事神秘诡异,为的都是那些夺天地造化的天灵地宝……
  行行有道,憋宝牵羊这一行,也有“四绝”,分别是观天、相地、踩龙和盘口。
  “观天”即是夜观天象,看吉星方位及星芒黯淡,就可辨天地间吉气旺方,生气流向;
  “相地”则是寻山看水,看风水知龙脉格局,就可知穴口生气流转,知砂水之贵贱;
  “踩龙”则是说这行人奇艺精绝,本领高超,既可上山捉虎,又可下海擒龙;
  “盘口”则是说见多识广,山、医、相、命、卜,无有不精,察言观色,相面知心,是入门的基本功。
  【第七章】 脱衣筢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山脚下的村庄里闪烁着星点的灯光,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光亮孱弱,昏黄无力。
  看着夜色已深,老羊倌从地上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徐青山,让他先别动,在原地歇着,自己去收拾那灾兽狏即。
  徐青山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老羊倌,但是想到自己着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也只是添乱,只好点了点头,再三叮嘱老羊倌一定要小心一些。
  老羊倌撇嘴一笑,蹑手蹑脚地分开草丛,往前看了看。此时那狏即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霸气,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眼瞅着就奄奄一息了。
  老羊倌悄悄地转到它的侧面,小心地藏在草丛后,猫腰蹲在地上,此时距它只有两米多远了。狏即好像觉察到了点儿动静,把头转过来冲着老羊倌的方向看了看,身子并没有动,很快又耷拉下了脑袋。
  老羊倌一直盯着它一动不动,极有耐心,过了十几分钟,就在它失去戒备的一刹那,老羊倌突然往前一纵,暴起之下,手向前一送,那把锋利的管插“噗”的一声刺进了狏即的咽喉里。
  那只狏即当时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脑袋一转,死死地盯住老羊倌,目露凶光,嘴巴一张,喷出一股白雾。
  老羊倌赶紧撒手,滚到了旁边。几乎就在同时,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火球,足有面盆大小,随风而动,追着老羊倌就飘了过去。
  说来也怪,这个大火球表面好像绕着一层蓝光,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老羊倌往左,它也往左,老羊倌往右,它也往右,你快它就快,你慢它也慢。老羊倌深呼了一口气,猛地往旁边一闪,借势往左边一滚,然后根本没有停歇,脚下又一用力,身子全力往前一扑,又跃出两米多远。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三两秒之内,老羊倌连续改变了几次方向后,就听身后“轰”的一声爆响,那个脸盆大小的火球重重地砸在了他刚刚停留的位置,火光四溅,像是放了挂鞭炮,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
  老羊倌没回头,爬起来就跑,趁着那只狏即有些迟愣的工夫,手往前一伸,管插狠狠地刺进了狏即的咽喉,几乎大半个管身都刺了进去,血顺着钢管的末端汩汩地往外冒了出来,不大一会儿,地上就流了大大的一摊血。
  那只狏即眼神迷离,眼睛盯着老羊倌的方向,闪着凶光。它挺着身子奋力地扑腾了两下,终究还是没有站起来。这一折腾,血流得更快了,不到一分钟,就见它的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紧接着四肢一阵抽搐,显然是不行了。
  老羊倌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胸口也是怦怦地狂跳,好在是身手还算灵巧,真要是慢了一秒,估计就得被那火球给撞上,那种火只要是一沾身,恐怕早就已经被烧得皮骨无存了。老羊倌心惊胆战地又看了看那只不停抽搐的狏即,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他从包里掏出一团线绳,在线绳的末端拴上一只特制的铁环。这铁环有点像是钥匙扣,上面套着三根细细的锁链,锁链只有铅笔芯粗细,精钢打制,月光下闪着幽白的金属光泽。每根锁链长不过五寸,末端都连着一只小钩子,形状大小都和鱼钩相仿,上面挂着倒刺。
  这件东西叫“脱衣筢”,是专门用来给一些牲畜“脱衣服”用的。上面的小钩子根据不同情况可以增加或删减数目。钩好位置后,扒皮时,拉动末端的绳子,这样几个小钩子拉扯的位置受力均匀,可以扒下整张皮而不留豁口,这也是干牵羊这行常用到的一种工具。
  老羊倌忙活完后,这才挥手把徐青山叫了过来,让他拉好绳子,自己则小心地把这三个倒刺钩分别钩在了那狏即的脖子上,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手法娴熟地在那只狏即的脖子上轻轻一划,就把脖子处的皮毛给划开了,用手按住那只狏即的身体,让徐青山开始往后拉绳子。徐青山也不敢大意,双手紧握绳子,一点一点地开始绷紧。
  三只钩子分别钩在狏即脖子的两侧和顶端的皮毛上,这么一拉,钩子挂着皮毛往外扯动,整张皮渐渐地就与骨肉分离了开来,留下了一层白色的薄膜包着骨肉。工夫不大,一整张皮就被完完整整地扒了下来。
  那只狏即此时已惨不忍睹,嫩皮下的血管和肌肉清晰可见,说不出的恶心。
  老羊倌就地挖了一个坑,把它埋了进去,用脚踏平后,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小心地把小钩子从毛皮上摘下来,收好后冲徐青山咧嘴一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都说这人走时气马走骠,兔子倒霉遇老雕。该咱爷俩有这福气,这身皮回去拾掇拾掇,弄个坎肩穿穿,过冬就不愁了。”
  直到现在徐青山还没有从刚才的惊骇中缓过来,看了看老羊倌手上的这张毛皮,心里仍然是忐忑不安。他今天才真正知道了牵羊这行的危险,简直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换成自己,恐怕九条命也不够糟践的,越想心里越寒,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冷战。
  老羊倌看了看徐青山,笑了笑,告诉他这行既然算是盗行,自然干的是没本的买卖。说是没啥成本,其实就是拿命换钱。富贵险中求,这行里真正说老了能有个善终的,十个里面也挑不出两个,大多都是不得好死。
  本事越高的,死得越惨。就因为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了不起。牵别人不敢牵的羊,憋别人不敢憋的宝。到头来,就算是有着一身移星换斗的本事,也免不了一死。
  人心不足蛇吞象,到啥时候都得知道自己的斤两。
  徐青山点了点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老羊倌:“师傅,那咱可得注意了,这命可重要,就算是有座金山银山,没命去花,又有啥用啊。”
  老羊倌点了点头:“放心吧,谁的命都不是咸盐换来的,这个我自有分寸。过几天等那几个人来了后,咱爷俩能拖就拖,把那死鬼拖死了,咱爷俩就解放了……”
  接下来的几天,老羊倌着手为即将开始的行动准备一些必要的东西,徐青山对老羊倌那一套一无所知,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私下里,老羊倌不止一次地告诉徐青山,以后说话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和那些人顶着干。话说白了,现阶段他们爷俩为的就是钱,别的都和他们没啥关系。
  白术那姑娘是何宏天的外甥女,什么事尽量都得给人家留点面子,能不惹她就别招惹她,万一行动中意见不统一,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能听她的就听她的;宋长江一看就是条硬汉子,这种人宁折不弯,属毛驴的,得顺毛摩挲,只要不和他顶着干,这种人一般也不会斤斤计较;唯独周伍那个年轻人,让人有点看不透,不过既然是上面派来的人,还是敬着点,别拿人家不当回事。别的都好说,徐青山就看那个周伍有点儿不顺眼,那人瘦巴巴的,谱还不小,太能装了,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这期间,徐青山陪着老羊倌进了趟城,老羊倌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零碎,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老羊倌不说,徐青山也没问。
  时间转眼就到了约定的日期,这一天,爷俩刚吃过早饭,白术、宋长江还有周伍就到了。
  老羊倌坐在炕上也没动,透过窗户看着三个人下了车,让徐青山象征性地出去迎迎。
  徐青山推开门,冲着几个人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白术冲他点了点头,淡淡地笑了笑。
  周伍还是那身装扮,仍是病恹恹的,眼睛抬都没抬,就像没看见他似的,径直走了过去。徐青山看在眼里,心里轻哼了一声。
  只有宋长江很热情地和徐青山打了个招呼,咧着大嘴笑了笑,寒暄了两句。
  老羊倌坐在炕上也没下地,见三个人进了屋,冲几个人呵呵一笑:“我这岁数大了,腿脚不像年轻人了,就不下地了,大家也用不着客气。我们是农村人,没那么多礼节,都随便坐吧。”
  白术冲老羊倌微微一笑:“老前辈不用见外,我们是小辈,应该的。还希望老前辈多保重身体,健康长寿呢!”
  老羊倌笑了笑,打量了三个人几眼后,便问白术:“姑娘,既然都来了,也就别藏着掖着的了。咱有啥说啥,先一起合计合计。”
  白术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宋长江和周伍,沉吟了一下,告诉老羊倌,他们几个之前已经为这事忙活一段日子了,也算是小有收获,正要说说这些事,也想听听老前辈的意见。
  老羊倌冲白术摆了摆手,让她不用一口一个老前辈叫着,一是他算不上什么前辈,二是他也不老,直接叫他“老羊倌”就行,实在不习惯,就喊他“老爷子”也行。白术一听嫣然一笑,觉得直呼“老羊倌”有些不太礼貌,而是改口叫了“老爷子”。
  她告诉老羊倌和徐青山,经过多方打探,他们听说在河北那边的太行山脉深处,有人曾经见到过硕大的蝙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次要找的千岁蝙蝠。
  老羊倌转了转眼珠有点儿惊讶,没想到人家竟然已经有了些线索,本来以为他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呢,大不了带他们在村后的大山里溜达几个月。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横着插了这么一杠子,如果不去看看,难免让他们怀疑,看来想清闲是不太可能了,这钱还真不好赚。
  徐青山看了一眼老羊倌,冲白术笑了笑:“那个白小姐,你说河北那边有大蝙蝠,你们见没见到啊?”
  白术看了看徐青山,摇了摇头:“我们只是听说,还没有来得及上山,就赶了回来。所以这传闻的真假,我们目前也不好判断。”
  宋长江在旁边补充道:“那山上石头遍地,杂草丛生,根本就没有人烟,当时我们也是准备得不足,所以没敢往深处去。”
  老羊倌点了点头,看着白术说道:“姑娘,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到那边去找找看,是吧?”
  白术笑了笑:“老爷子,我只是说了说我们这边的情况,行动上还是听您的,您做主就行了,我们听您安排。”
  老羊倌笑了笑,心说,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心眼还不少,说话滴水不漏,看来也不简单。他伸手从兜里掏出根卷好的旱烟,点上后,吐出一口烟圈,这才问白术,如果现在出发,是不是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是一个乡下人,可不懂这些事。
  白术笑着点了点头,让老羊倌尽可放心,这一路上吃的用的,能想到的都准备好了,只是不知道老羊倌他们是不是还需要什么特殊的东西,有需要她再去采办。
  老羊倌摆了摆手,告诉白术,他们爷俩的东西,自己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给他们爷俩准备好吃的就行了。
  说完话,他让徐青山把包取出来,冲白术一伸手,示意这就可以出发了。
  徐青山身上的鹿皮兜子还有别的家伙都是老羊倌给他准备好的,让徐青山别管会不会都要装得像样点儿,不能让别人小瞧。
  老羊倌这么做,也有自己的打算,徐青山虽说并不懂得牵羊的道道,但是好歹托底。至于那三个人,表面上看是一个团队,但是真到了大难临头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得不防。老羊倌拉着徐青山入伙,并不指望他能干什么,只是想着至少多双眼睛,也多个防备,要不自己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有些事也实在是不方便。
  这个小分队别看就五个人,但是利害关系却很复杂,无形中分成了三伙。
  白术和宋长江身手都不错,战斗力很强,应该是三股力量中实力最强的;而老羊倌和徐青山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两个人,实力上应该居中;周伍却是孤身一人,而且好像和谁的关系都是不冷不热,对比之下应该是这三股力量中最弱的。
  但实际上,最让老羊倌担心的就是这周伍,虽然这人看着弱不禁风,貌不惊人,但是老羊倌始终有些捉摸不定。行动委托肯定不会随便派来一个病秧子,这人估计是深藏不露,有些特别的本事。所以,老羊倌对他反而最介怀,丝毫不敢小视。
  门外停着一辆轿车,外形大气,空间宽敞。宋长江开车,白术坐在副驾的位置,老羊倌、徐青山还有周伍则坐在了后排。
  徐青山夹在老羊倌和周伍中间,时不时地偷看周伍,这家伙自始至终闷不吭声,眼皮下垂,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看那意思好像根本不打算和大家闲聊。徐青山晃了晃脑袋,也懒得搭理他。
  白术很健谈,一路上不停地说东说西,老羊倌这才知道,他们要去的地方是河北省保定市夹子石村附近的深山。那里属于太行山山脉,山谷深处,溪谷乱石横卧,渺无人迹,环境很恶劣。
  太行山又叫五行山,北起北京西山,南达豫北黄河北崖,西接山西高原,东临华北平原,绵延四百余公里。山体地貌复杂,山势东陡西缓,流曲沟深,峡谷毗连,千米以下的植被大多都是灌木丛,千米以上才偶有云杉或是落叶松等乔木。而这次要去的地方就在海拔一千米以上的地带,可以说环境不容乐观。
  听白术说完后,徐青山啧啧了两声,有些意外,但是他对这海拔什么的并没有概念,就问白术海拔一千米会有什么不同。
  白术笑了笑,告诉徐青山,海拔高度如果在千米以上的开阔地形,周边又有明显的陡坡边界,就可以称为高原了。高原海拔高,气压低,氧气含量少,对人来说是项巨大的考验,如果平时能跑五千米,在高原上可能也就跑到三千米,体力上会大打折扣。
  徐青山吐了吐舌头,心想,平地上跑三千米估计他都得累趴下,照她这么说,到了那山顶上,万一要是遇到什么麻烦,跑起来,他岂不是得跑在最后,跑在最后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早知道这样,他平时就应该加强锻炼。不过,随后他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周伍,心里多少又有了点底,这小子病病怏怏的,一看就是身体不行,有这家伙在,咋也轮不到自己垫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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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山猫
  书中,老羊倌与徐青山曾被山猫袭击,其实山猫就是猞猁。用老羊倌的话说,这玩意儿十分厉害,称为山里的二大王。外形酷似家猫,但比家猫体形要大得多,四肢粗壮,尾巴很短,耳朵尖上长着很明显的一簇长毛,经常在深山老林中出现。
  我去东北边境采风时,认识一位老猎人,自幼就在山上打猎,和我讲起山上的事情,说得眉飞色舞,坐在路边聊了一下午。
  我问他:现在都没了枪,怎么去打猎?
  老人眼睛眯成两条缝,笑呵呵地告诉我,大牲口打不了了,小牲口还行。
  我有些好奇地问他,连枪都没了,还能抓到吗?
  老人晃了晃手,笑着没说话。
  “空手?”
  老人点了点头。
  看着老人那双手,我有些不可思议,问他,万一遇到野猪或是熊瞎子等猛兽怎么办,赤手空拳怕不怕?
  老人笑道:“那怕啥?野兽都不主动袭击人,只要你别紧张,别有大动作,没啥事。”
  冬天是打猎的最好季节。老人管冬季野兽没食吃叫“闭粟”;管雪天溜山叫“码踪儿”;管追赶猎物叫“撵皮子”——顺着走兽脚印撵,就能逮到猎物。
  老人告诉我,熊,野猪,狍子,还有猞猁,他都打到过。
  野猪会生气,会装死,力气又大,常常成群出没,他们打野猪通常都是围猎,就是几个人合伙去打,老野猪不要打,皮糙肉厚,不能吃,打了是糟蹋。但是野猪没有熊瞎子可怕,熊瞎子连老虎有时候还惧他三分!没有好枪法的猎手可不敢主动招惹这家伙,有时候打几枪都不死还能反扑呢!
  其中,猞猁这玩意最厉害,是山里的二大王,除了老虎就是他。猞猁能够一次抓住四头狍子,狍子很孬,猞猁狡猾。猞猁很欺负人,他瞧见狍子,冲上去就咬死一个,剩下的几个吓呆了,他就围着他们转,直到把几个狍子都转晕,再挨个咬死。可惜现在没枪了,就是见着了,想抓它也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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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话 山猫(2)

  


  猞猁属中型猛兽,外形似猫,但比猫大得多,四肢较长,尾极短,耳尖上有明显的丛毛。脸面酷似猫,尾尖呈钝圆,耳尖丛状毛显著,两颊有下垂的长毛,腹毛也很长。
  猞猁的后肢比前肢长,双耳上各有一簇黑色耸立长毛,用以提高听觉。而且尾巴极短,这一点不同于猫科动物的基本特征。通常寿命都可以达到十余年,甚至二十多年,属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在我国北方的大部分地区都有其踪迹,主要食物是各种野兔,除了野兔外,它猎食的对象还包括各种松鼠、野鼠、旅鼠、旱獭和雷鸟、鹌鹑、野鸽和雉类等各种鸟类,有时还袭击麝、狍子、鹿,以及猪、羊等家畜。
  在捕捉猎物时,常借助于草丛、灌丛、石头、大树等做掩体,埋伏在猎物经常路过的地方等候着,两眼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它的忍耐性极好,能在一个地方静静地卧上几个昼夜,待猎物走近时,才出其不意地冲出来,捕获猎物,毫不费力地享受一顿“美餐”。
  如果一跃捕空,突击没有成功,使猎物溜走了,也不会穷追猎物,而是再回到原处,耐心地等待下一次机会。有时它也悄悄地漫游,看到猎物正在专心致志地取食,便蹑手蹑脚地潜近,再潜近,冷不防地猛扑过去,使猎物莫名其妙地束手就擒。
  猞猁也善于游泳,但不轻易下水。它还是个出色的攀缘能手,爬树的本领也很高,甚至可以从一棵树纵跳到另一棵树上,所以能捕食树上的鸟类,尤其是在夜间,当林中一片寂静、栖居在树上的鸟类都进入了梦乡的时候,便伸出利爪得心应手地猎取食物。
  猞猁的性情狡猾而又谨慎,遇到危险时会迅速逃到树上躲蔽起来,有时还会躺倒在地,假装死去,从而躲过敌害。它一般不会主动伤人,只有被逼急了的时候,才会进行反扑。
  猞猁与东北虎共存一个屋檐下,但是它比东北虎可聪明多了,它扑食的方式并不是穷追不舍,而是靠智谋袭击对方。东北虎喜欢独来独往,猞猁却能相互配合,出奇制胜。
  它根据扑食的对象不同会采取不同的袭击方式。
  进入七十年代后,随着伐木者的脚步声,大森林的面积越来越小了,猞猁的日子也越来越不好过了。一部分跟着“大部队”上山了,逃进更远的原始森林谋生去了。一部分则早是跟着“游击队”下乡了,游荡在村外的荒野里,时不时闯进村里干起偷鸡摸鸭的行当。
  【第八章】 千岁蝙蝠
  一路上,大家谈天说地,气氛也缓和了不少,相互之间也渐渐地熟络了起来,不像最初那么拘谨了。
  宋长江说话和长相一样粗枝大叶,时不时地就给大伙讲个他过去当兵时的段子,自己讲得极其认真,表情也是一本正经,本来很普通的一件事情,但是让他说起来,都像讲笑话似的,逗得大伙哈哈大笑,他自己却是一头雾水。
  白术大学读的是医学院,毕业后直接进入了舅舅所在的公司。她父亲是当地的体育老师,懂些武术把式,她从小跟着父亲练过武术,底子不错。后来拜了一位师傅,学习了一些拳法套路,估计三五个人也近不了她身。
  宋长江五大三粗,没什么文化,说话也直,粗话、脏话不经意间就甩了出来,颇有些江湖豪情,这一点倒很合徐青山的胃口。徐青山从小听评书,满脑子都是《三侠五义》,和宋长江是秉性相投,两人聊得很投机。
  宋长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老家是黑龙江的,初中毕业后就到了部队当兵。在部队里干了好些年,最后实在也是没什么发展,这才复员回了地方,先是被安置到当地的粮库做经警,但是上了没两年班,就赶上了下岗裁员,他要文化没文化,平时又不会来事,所以饭碗也没保住。
  之后他外出打工,保安、押运、力工、要账等活都干过。两个月前来到了何宏天所在的医药公司,因为有过当兵的经历,身手不错,人又讲义气,很快就被提拔为保安部经理。这种贸易公司,开门做四海生意,难免有些磕磕绊绊,说是保安,其实根本不是站大门巡逻的,而是专门为公司“摆事儿”的,全国各地四处乱跑。
  这次的事,他和白术都一样,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让公司这么重视,稀里糊涂地被抽调出来,专门负责这件事情。与委托方派来的周伍汇合后,他们开始在全国各地搜罗这些药材,先前几乎跑遍了国内所有的中草药市场,仍然是一无所获。后来听一个老头说,千岁夜明砂在大明朝时曾经出现过一次,据说是在太行山里找到的。
  等他们赶到太行山后,经过一番问询,才打听到一些零星的线索。当地有人提到过,前些年,还有人在山里看到过一米来长的大蝙蝠,他们都说是蝙蝠成精了,如果真有千岁的蝙蝠,估计那只蝙蝠倒还真是靠谱。
  徐青山听后一脸的惊讶,用手比画了一下长度,啧啧了两声:“一米来长?这有点儿悬吧?这么大的蝙蝠真要是咬谁一口,不得叼下半斤肉啊?”
  宋长江哈哈一笑:“山子,别信那个,再大能咋的,不也是个牲畜嘛!一刀下去,肠子都给它剐出来!”
  徐青山也笑了:“江哥,不是兄弟挑好听的说,一看你就是油锤灌顶,铁尺排肋,摧山搅海的主儿,到时候,你可得多多关照啊,兄弟可就指望你了。”
  宋长江回头冲徐青山撇了撇嘴,意思是真要是碰到了,也是小菜一碟。
  白术回头冲老羊倌笑了笑,像是闲聊一样,问老羊倌知不知道千岁夜明砂的事。老羊倌心里一动,知道这是人家在探他,也用不着谦虚,咽了口唾沫,说了起来。
  这种事大家都好奇,见老羊倌开口说话了,车里的人立时安静了下来,都竖着耳听老羊倌说。
  老羊倌慢声慢语地告诉大伙,那千岁蝙蝠吸收山泽的灵气,日久色白如雪,飞行有风,常在雨天时出来,生性凶猛,可口吐寒精,寒气袭人,三伏成冰,难以接近。普通的夜明砂中间鼓,两头尖,和大米粒差不多大小,都是由各种昆虫的残肢断骸组成的,茄皮子色。
  但是据说这千岁夜明砂却是洁白如雪,长有一寸,有股寒冽之气,入手冰凉,掷水结冰。
  老羊倌说完后,全车的人差不多都愣住了,就连一直睡不醒的周伍,这时也微睁双目看了一眼老羊倌,不过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白术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老羊倌笑了笑:“没想到老爷子竟然有这等见识,真让我们这些小辈佩服。我虽然是学医的,但是以前确实闻所未闻,找了很多书,才在《抱朴子》中找到了几十个字的介绍,‘千岁蝙蝠,色如白雪,集则倒悬,脑重故也。此物得而阴干后服之,令人寿万岁’。除此之外,一无所知。还是老爷子见多识广,渔经猎史,博物多闻啊!”
  老羊倌虽然脸上看不出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心里那叫一个美!他并不糊涂,心里明白眼下这情况,要是不露两手,也镇不住这些人。就得先让他们心服口服,以后才能牵着他们的鼻子走,到那个时候,自然是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了。
  傍晚时分,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夹子石村。
  下车之后,每个人都是一脸倦态,望着不远处的巍巍大山,心里多少都有些抵触。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要在这深山老林里钻来钻去,如果还有别的选择,谁也不愿意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活。
  老羊倌扭了扭腰,活动了一阵腿脚,转头问白术,是直接上山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天。
  白术看了看宋长江和周伍,宋长江倒是满脸不在乎,看那精神状态,好像刚从按摩房出来似的,眼神锃亮,精神头十足。周伍还是那副老样子,耷拉着脑袋,靠在车身上,不正眼瞧人,也不发表意见。
  白术无奈地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冲老羊倌说:“要不这样,大家一路颠簸,身体都乏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再上山吧。老爷子怎么看?”
  老羊倌点了点头:“我看这样挺好,我这老胳膊老腿不像你们年轻人,坐了这一天车,抬腿都费劲了。这车跑得是快,不过真没有坐马车舒服,腿别着也伸不直,不解乏啊!”众人哈哈大笑着上了车。
  这村子就在山脚下,近几年生活条件逐渐好了,大山开发出几个景点,外地游客络绎不绝。村子也借此机会大力发展,家家都开起了“农家乐”,常年招待外地游客。
  车子刚停稳,主人听到动静就迎了出来,极为热情地把一行人让进了屋里,端茶倒水忙前忙后的,服务很到位。
  没一会儿,满满一桌子菜就都上齐了。
  白术和周伍滴酒不沾,老羊倌老来持重,也没敢多喝。倒是徐青山和宋长江喝得有点儿多了。
  宋长江明显有点喝高了,舌头都有点儿硬了,直拍徐青山的肩膀:“青山兄……兄弟,你……你是我……我亲兄弟,谁要……要是对你……你不客气,哥哥我……我第一个饶……饶不了他!”
  徐青山眼神发直,冲宋长江一挑大拇哥:“江哥,一看你就是红……红脸汉子,是要面子的人。上……上有天,下……下有地,离地三尺有神灵,谁要是跟咱哥俩过不去,先从兄弟这一百多斤上跨过去!”
  白术听他们说得粗俗,皱着眉头斜眼看了看他们俩,显然有些生气,但碍于老羊倌的面子,也没有多说,凳子往旁边拉了拉,和老羊倌说起了明天的日程计划。至于安排,老羊倌说得很简单,不到现场也看不出个苗头,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争取明天傍晚前爬到海拔千米以上,而且要找个适合休息的地方扎好营,最重要的是带足粮水,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下不来的。
  周伍饭量不大,吃了一碗饭后,象征性地冲几个人点了点头,就回屋去睡觉了。老羊倌这才问白术,这周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白术下意识地往屋里看了看,回过头来笑了笑,告诉老羊倌,他们一起也有段日子了,不过总共说的话不到十句。平时他也没什么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很神秘的一个人。
  老羊倌微微一笑,没有言语。不知道是白术真的一无所知,还是人家不想多说是非。不过量他一个小猴崽子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小车不倒向前推,混到哪天算哪天吧!
  第二天一大早,几个人吃过早饭后,和这家主人打了个招呼,把车寄放在了这里,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村后的大山。
  找东西不像是捡东西那么简单,所以这次大家也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所带的物资装备都足够这些人在山上坚持半个月了。虽然东西负重很多,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山高路险,也不能三天两天就下次山,所以除了老羊倌之外,每个人都背了满满的一包装备,单单吃的喝的就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按宋长江的意思,大家可以靠山吃山,山上逮到什么就吃什么,用不着带这么多东西,不过白术总感觉那样不太卫生,也不保险,山顶上要是有吃食还好,万一没有或是很少,这些人根本就吃不消。
  到头来没办法,一切能想到的东西都装在了包里,当然主要负重的还是宋长江。这家伙背后的背包圆鼓鼓的,全身上下能挂的地方都挂上了东西,也不知道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不过看样子就知道分量不轻。但他就像是背了个棉花包似的,根本就不在乎,依然健步如飞,时不时还回头说几句笑话。
  这里的山是典型的喀斯特岩溶地貌,岩石突露、奇峰林立。这种地貌通常地下会有溶洞、地下河,以及与地下相连的竖井和芽洞。环境可以说是复杂多样,暗地里危机重重。
  山势立陡,甚至整个山体就是由几块巨大的岩石拼叠组成,脚下的覆土层都不厚,大多地方都是裸露的岩石,山上的植被多是一人来高的灌木,至于高大的乔木,在这里树根没法扎得太深,也就很难存活了,只有山顶上或是山谷中才会有一些参天古木。
  爬这种山十分消耗体力,起初还有一些台阶或是上山的小径,爬到最后已经没有路了,甚至都找不到有人活动的痕迹。齐腰深的茅草长得十分繁茂,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地面,从上面看茅草长得都差不多高,但是一脚下去,很可能会一脚踩空,稍不留神就得吃大亏。
  好在宋长江有些经验,走在前面开路,但就是这样,大家走起来也是磕磕绊绊。
  白术看了一眼腕上的登山表,告诉大家已经到了六百米左右的高度了,基本上爬了一半了。
  徐青山一听,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累得直咧嘴。
  眼下正是七月末,骄阳似火,山中很少有大树可以遮阴,四周山峰遮挡,更是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显得闷热无比,衣服早就被汗水给浸透了,要不是提前做了准备,大伙恐怕早就中暑了。
  老羊倌一直不急不慢地跟着宋长江,爬到现在,鬓角也见了汗,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摆了摆手,让大家先停下来,歇一歇。眼看着就到晌午了,避避太阳,吃点东西喝点水再往上爬也不迟。
  白术这一路上虽然没怎么叫累,但是看那一头汗水,满脸潮红的样子,就知道体力也是下降得厉害,只不过是靠意志在硬撑着,听老羊倌这么说,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周伍一路上也没怎么吭声,在最后面一直紧紧地跟着,竟然没有掉队,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几个人席地而坐,各自找个舒服的位置歇了下来,一边喝着水,一边嚼些干粮补充体力。
  徐青山一边嚼着面包,一边听宋长江口若悬河地扯一些当兵时的段子,两个人时不时地互侃两句,说说笑笑,倒也轻松自在。
  白术歇了一阵,缓得差不多了,看了看老羊倌,客气地说道:“老爷子,对于牵羊这一门,我们都是门外汉,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得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老羊倌看了看白术,点了点头,让她放心,需要帮忙时,他肯定会提前打招呼,不会客气的。如果这大山里真有千岁蝙蝠,相信自己总会看出些门道,等爬到山顶后望望山气再说。
  说到这儿,老羊倌苦笑了一下,给白术泼了盆冷水,让她也不用抱太大的希望,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未必一定就能找到,得做好长期奋战的准备。老羊倌故意提前打预防针,也是想能拖就拖,巴不得早一天能听到信儿,只要那边的人咽了气,他们这边的满天乌云也就全散了。
  老羊倌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不吱声了。不过他们多少也习惯了这种事,一次次充满希望,一次次失望而归,失望的次数多到一定程度,心里反而淡定了不少。
  半个小时后,这些人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脚,继续赶路。这片大山山势陡峭,杂草丛生,有的时候连天空都看不到,四周的野草没过头顶,只能在里面钻来钻去。万幸的是,他们终于在太阳西斜时,爬到了山顶。
  山顶地势平缓开阔,足有几个足球场那么大,就像是利斧砍走了山尖,留下的一处平台似的。站在山顶远眺,四面群峦叠嶂,连绵起伏,就这片大山,凭两条腿恐怕一年半载也未必能走完。
  宋长江和徐青山两个人卸下背包,开始支帐篷;周伍则帮着白术挖坑建灶,准备点火做饭。
  老羊倌站在高处,迎风而立,眯着眼睛远眺,观察四周的山峦气色。
  山川大地,生气流动,不同区域生气有所不同,也就有了不同的地相。天地的气,因形体而止,留而下去,万物变化生存都由气而生,因而形气合一。就像日月星辰的阳刚之气向上腾升,山川草木的阴柔之气向下凝集,所以不同的地方生气流转不同,所表现出来的地相也大不一样。
  牵羊术中的“望气”与倒斗倒墓中的“观山”同出一源,都是源于阴阳风水术中的“察形观势”,只不过在细节上略微不同。
  阴阳先生望气都在太阳升起之前,而牵羊这门则在日落之际,阴气渐萌之时。
  望气时一般微睁双目,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山川水泽之气,也就是说,如果想要观察正前方,一般头都是稍稍歪一下。《相灵古谱》中对观气的颜色有专门的记载:“黄灵青妖,赤宝白绝。”意思是说,如果气色金黄,则是有天灵在此修行;青色一般是妖畜成精;红色有地宝孕育;白色则空空如也。
  这里的山脉形成千万年了,夺天地之造化,吸日月星辰之精气,有些天灵地宝也并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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