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枞之心21 894楼 2013-08-19 10:17:06
朋友的文章很不错!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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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幻影2012 896楼 2013-08-19 19:14:43
增广云:“知音说与知音听,不是知音莫与谈!”我暗自庆幸,终于又觅得了一位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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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幻影2012 898楼 2013-08-19 21:22:10
以愚推之:下两个应该是"纪晓岚"----张国立导演,和"和珅"----王刚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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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我仿佛已听见了他俩的脚步声了!
正文:44
宋中只是个光棍讼师,凭他出奇的口才与应变能力,在州县各类民间纠纷中,才得在庭辩上勉强占了一席之地,所以,所谓的“密旨”是什么东东他也未必知道?他所能做到的皆是勾结污吏,制造冤案;勒索钱财,巧取豪夺!今天这场面他可是见所未见,还只当是他经常出入的县衙之门,向南八字敞开着,甫经纪晓岚这么一吆喝,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与处境,只吓得他后脊梁一阵阵发冷,双腿一软,跪于堂前道:“小人只不过是食人之禄,忠人之事罢了,并无喧宾夺主之意,还请各位大人宽恕!”
老王爷浓眉一扬,厉声喝道:“好个忠人之事而不忠君之事的奴才, 不知你在乡间拿了多少昧心银子,撒野竟然撒到天子脚下来了,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也不会知道我“马王爷”生有几只眼,来人呀,给我掌嘴!”
司刑应声而上,“叭叭!叭叭!”左右开弓,连响四下,只打得宋中两眼金星直冒,宽敞的大嘴里霎时已沁出了落红。纪晓岚身为主审,他的一席话激起了老王爷的义愤,暂时镇住了宋中而收到了预期的效果,这才转对刘媛道:“小妹妹,宋中干预审案,企图阻止相关之人陈词,现已遭薄惩,你还不快快道出实情,难道你想让你爹冤死狱中不成?”
刘媛这才呜咽着道:“小女子虽知‘百善孝为先!’可小女子的爹娘已成骑虎之势, 万难两全, 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因此,小女子只好道出自己所经历的事实,以此来报效老爹的哺养之恩了!”
再说刘庸虽已娶了郡主,可对前妻刘秀英虽已时过境迁八年多了,尽管目下自己已命悬一线,却始终还余情难了。八年来,他宁愿遭人冷眼,却始终恨不下心来写下一纸休书而使自己一身轻松;而今事发,他更不想背上遗弃糟糠的罪名而遭后人唾弃。因而闻言又急着阻止道:“媛儿不可!家丑不可外扬,老父宁愿领死,也不想让你们姐弟去冒这天下之大不讳!”
宋中微胀的脸还在火辣辣的疼,见刘庸宁可死要面子受活罪,竞又忘了适才的惩戒,为了不辱使命,也为了那曾经销魂的点点滴滴,终又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激道:“郡马敢作敢当,诚心认罪,不乏大丈夫的英雄本色,却使那些个婆婆妈妈之人无地自容。”
纪晓岚恨恨瞪了宋中一眼,转对刘庸道:“郡马你也太迂腐了,俗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难道脸皮比生命还重要?即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郡主与你两个儿女想想,他们的希望,现在可全在你身上!”
“嘿嘿!”望着眼前忧伤的郡主,望着两个悲痛的儿女;再看看宋中这个罪魁祸首那副肮脏的嘴脸,刘庸闷声苦笑了两声,口未出言,心中早已浮现出那屈辱而又伤心的一幕往事------
@天涯落枫 903楼 2013-08-20 10:50:58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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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都慈航普渡中元节
正文:44
十年前,刘庸伴着娇妻和一双儿女,从耒阳赶到了几百里外的江华,到岳家共度春节。那时在一别数年的宋中眼中,刘秀英从少女已变成了少妇,倒出落得更加艳丽如花,这更勾起了他那段难圆之梦,以及难以抑止的单思之苦。当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宋中既已败北,可今之秀英已身为人妇,他也只能是垂涎欲滴而又无可奈何。但家有鱼腥,猫必常来,这一天宋中又照常来刘庸岳家串门了,名为拜年,实为一睹梦中情人的芳姿;明知不可得,也只求得到心灵上的一丝丝慰藉!
南岭的春天,今年似乎来得特别早,立春刚过,一场春雨过后,又连刮了三日南风,气温便骤然上升,难怪这里自古便称南风坳。南风吹醒了万物,同时也吹沸了宋中内心骚动的激情,在与刘庸不着边际的闲聊中,他的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刘秀英,看着刘秀英那因喂奶而毫不掩饰的白净胸脯,更是使他欲火难禁。
刘秀英喂完奶,顺手将儿子递给了刘庸,尔后拢了拢单薄的上衣,便进了内室,立使宋中心头有一种伥然若失之感。要知道,宋中此行之目的,一非拜年,也非欲与刘庸谈古论今一叙久别之情,醉翁之意,何以酒为?既然“主演”已经谢幕,下面的“戏文”再看也无意义了。
当宋中正欲起身告辞时,不想刘秀英却又云鬓松散,一束紧身短妆,手中抱着衣物又从内室出来了。也许是出于礼貌,她款款地冲着宋中嫣然一笑,然后便在后门中消失了,那扭动着的肥臀着实令人着迷。
刘秀英重出内室门,宋中直勾勾的眼神便被牵引着,紧盯住刘秀英的身影转移,从发梢一直移向了那裸露着的小腿,尔后在脚跟定格,突然鼠眼一亮。你道宋中发现了什么?原来由于他太专注,从刘秀英身上掉下一根微小的金色体毛竞也让他给发现了。宋中素以思维敏捷而具称,见此不由心念一动,顷刻已是大喜过望 。但他并不动声色,趁着刘庸哄孩子而不经意时,早已悄悄将那金色之物拾在了手中。
得了这个“宝贝”,宋中再不急着走了,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刘庸攀谈起来,须臾宋中话锋一转问道:“刘姑爷,大凡一些人远离故土都有些水土不服,未知我这个小妹嫁到贵地,可曾有过不良反应?”
刘庸不明其意,有点愕然的道 :“请问宋兄有何见教,怎么关心起这些个日常小事来了?”
宋中一时不知怎样回答,尴尬的道:“随便问问而已!刘姑爷不要多心。”
“哦!”刘庸也漫不经意地应了一声道,“古人云:人挪活,树挪死。水土不服也只是个别现象罢了,哪能人人都如此呢!”
宋中凑近刘庸,故弄玄虚的道:“刘姑爷你可不要嫌我多嘴,有些事你还得多留一个心眼不为错,若等事发了便悔之晚矣!”
刘庸不以为然的道:“水土不服是人体的明显症状,并无隐晦可言,难道它还有潜伏期不成?”
“……”宋中故意装出欲言又止的模样而吊刘庸胃口。
刘庸道:“宋兄有话就直说,你我都是男人,说话何必吞吞吐吐?”
宋中压低音调道:“刘姑爷不是本地人,这个中原委不知也是常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不说也罢!”说完便装作急着要走的模样。
刘庸左手抱着儿子,腾出右手拉住宋中,意欲盘根究底道:“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请宋兄明言。”
宋中道:“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刘兄刚才说了,你我都是男人,不说又忍俊不禁,免得日后兔死狐悲,所以……”
“嗯……”刘庸心头也早已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宋中又道:“此前刘兄就真没一点耳闻?”
“什么事嘛?”刘庸有点坐立不安,更显得有点急不可耐了。
宋中这才诡秘的道:“刘兄你就从未觉得尊夫人平常有点妖冶过度了些?”
刘庸脸一红:“勤于装扮也只是‘女为悦己者容’的一种表达方式,自是人之常情,岂能与妖冶混为一谈呢?宋兄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宋中凑近刘庸的耳根,悄声道:“愚弟还是劝刘兄小心一点为妙,你就没有听说过,尊夫人在娘家便有人嚼舌根来着?”
“这是真的?”刘庸瞪大了眼睛。
宋中道:“真不真愚弟倒无法证实,但人言可畏呀!”
刘庸抱着儿子,从凳上弹起身道:“不可能!我们相处多年,从未发现她有过丝毫异常的举动。”
宋中道 :“我不知怎样说你刘兄才好,秘密被发现那还成秘密吗?那你不就早将夫人休了,还能等到愚弟来给你警醒!”
刘庸又颓然地倒坐于凳上,喃喃的道:“不可能……宋兄你能否有事实证明?”
宋中道:“愚弟也只是耳闻而已!这事若能拿出证据,那除非他自己亲身经历过。不过刘兄要想证明夫人的清白,愚弟倒可给兄台出个主意。”
“宋兄不妨说来听听!”刘庸虽不愿相信,但还是言不由衷地表达出了自己的意向。
宋中附在刘庸耳边,如此这般地给刘庸出了个主意,末了道:“刘兄若然怀疑宋某人信口开合,不妨还搭点彩头,如尊夫人真的清白而不上钩,愚弟愿奉上纹银五十两以示祝贺;如若不然,刘兄可也得表示个意思,付我十两以作信息费可好?”
刘庸略显羞愧地踌躇道:“好,一言为定,那就三天后实施吧!”可是刘庸并不知道,自此他已坠入了宋中的彀中。
@红尘幻影2012 887楼 2013-08-17 08:53:07
沉寂了十年,台湾 文学 巨星琼瑶阿姨的作品又在大陆荧屏上火爆上演了,同为衡阳人,我为之油光粉面,脸上有光!?但骄傲之余不由静思之:两岸同是华人,到底是无"良驹"还是没有九方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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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槽卧马,神州千载无伯乐,
御苑逆士,赤县百世尽伯嚭。
横批是:伯夷安在
正文:44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在历史长河中, 三天时间只不过是一滴水,一眨眼也就过去了。这天正是竹寨新年过后的第一个集市, 一大早周边便成群结队来了许多赶集的人。刘庸清早起来盥漱毕,温情的对妻子刘秀英道:“今天我得陪咱爹与兄弟们去大瑶山拜年,由于翻山越岭几十里山路多有不便,你拖儿带女的就不要去了。”
“不嘛!”刘秀英娇嗔地摇着身体。
刘庸略显爱怜的道:“三十里山路,坡陡路滑,再说咱们还得带着孩子,你能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这大瑶山中的大姑妈家, 刘秀英只是儿时去过几次,虽然那边风光独秀,但山路崎岖,虽无蜀道之难,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略一沉吟,也就不再强辩了,只好带着儿子留下来。
日当晌午,宋中悠哉游哉来到了集市,可他并不在集市上任何一个摊位驻足,便直奔刘庸的泰岳之家而去。刘庸的老泰山也是一农家,老岳母正在门前摆弄着芹菜,大蒜,莴笋等一应节后之需的蔬菜,所以内堂便只有刘秀英一人带着孩子。宋中虽非刘家常客,在刘家却从不避嫌,只和刘妈妈点点头算是招呼便径直入内,远远地便高叫着:“刘兄可在?今天逢集,咱俩可得好好痛饮几杯!”
刘秀英怀抱孩子迎出来道:“今日不巧,刘庸陪俺爹去了南风坳咱姑妈家了,还请宋大哥见谅,大哥你请回罢!”
宋中嘻笑着道:“原来刘兄不在呀!可自古有云:公不离婆,秤不离砣。你怎么不一同前往,一个人在家不感到寂寞吗?”
刘秀英也陪笑着道:“宋大哥取笑了,都老夫老妻两个孩子的妈了,哪还能苛求朝夕相处!”
望着刘秀英那半开半闭并未完全掩饰的白嫩胸怀,宋中更来了精神,于是疾步上前往她怀中一探道:“桃花微启迎蜂至,柴门半掩盼君来!我的刘少奶奶可是另有期待?今天我宋某可是如期而至了。”
刘秀英粉脸微红,还真像一朵刚刚绽开的桃花,她对宋中轻薄的举动却无过激的反应,只是淡淡一笑道:“这人眼众众的大白天,宋大哥还请自重一点。”
宋中闻言,暗忖话中韵味:“大白天的不方便,那夜半三更就必然行了。”因道:“大妹子你可想死大哥我了,五年前你曾使我神魂颠倒,今天得这天赐良机,可否让愚兄一偿心愿?”边说边又往刘秀英脸上摸了一把。
刘秀英只是微微缩了缩身,既不退避,也不辱骂,只幽幽的道:“小妹现下可是有家室,有儿女的人了,宋大哥你可不要强人所难。”
“唉!”宋中长叹一声道,“恨不相逢未嫁时,只是当年缘未至!可今日咱俩重续前缘也为时未晚,宋某不求与小妹白头偕老,倒愿奉上纹银十两,只求一时之娱,你看如何?”
刘秀英道:“承蒙错爱,小妹脸上着实增光不少,只是宋大哥既求一时之欢,那红楼楚馆皆有价,你何不前往偿试一番。”
“市井红楼皆庸脂俗粉,既无情又无义,哪能令宋某提得起兴致,小妹如此婉拒,莫非嫌宋某将你的身价开得低了些,那给你二十两如何?”
“良家妇女,哪能以金钱计算身价,你竞将本姑娘看得如此不堪?如不看在昔日的交情份上,拉下了脸来谁都不好看!”
宋中还是死皮赖脸的道:“给你三十两,小妹以为怎样?”
刘秀英作色道:“什么二十两,三十两,它能买回女人一生的名节?只怕一失足便成千古恨,悔之无及。”说完双目已自然垂了下去。
那宋中不死不休的又道:“五十两总可以了吧?这可是一户平常农家半年的收成,你可想仔细了。”刘秀英垂着双目不再作声,倒不知她是默认呢还是要执意做个节妇,而认为这五十两纹银不屑一提。
@天涯落枫 908楼 2013-08-22 09:21:02
差以毫厘,失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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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龚自珍
@天涯落枫 912楼 2013-08-23 10:20:26
雁过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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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人过留声!
看诸君来去匆匆,只怕未必?
正文:44
宋中眼见刘秀英怀抱小儿再无反应,索性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在刘秀英眼前晃了晃道:“一百两怎么样?今天我就带了这么多,再无添续!宋某只求一览小妹的绝世风光,销魂一刻,这银票就是你的啦!”
刘秀英见状,已是再也忍不住了,声音极小,状如蚊鸣地道:“一百两?宋大哥你也太慷慨了!不过只此一次,以后不许婆婆妈妈的永远纠缠得没完没了。”说完便欲将小儿置放床上,以伺新人。
冷不妨刘庸突然从后堂冲了进来,口中大叫着:“一次也不行……”见此情形,只气得刘庸脖子上青筋突暴,两眼冒火,但碍于身处他乡,不便有太大的举动,只好忍气吞下了下面要说的话以及要做的事。
刘秀英见刘庸突然出现,这才知道是宋中设下的圈套等她去钻,只羞得她双颊发烧,恨不得钻了地缝,只得抱着小儿躲到内室去了。
只见宋中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刘兄我说嘛!在你的词典里,原来节烈二字竟是这样写的呀?你不信也还罢了,竟然还要搭点彩头,差点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啊!不过看在尊夫人无论是对宋某还是对银票动了情的份上,那睹注我就不要了。不过,宋某得真诚的提醒刘兄一句:对于女人就不得太较真,毕竟那都是身外之物嘛!”
那时的刘庸是又羞又气,如遭电击般的说不出话来。可宋中却还在喋喋不休的道:“刘兄还真要那么较真吗?何苦呢!现在趁嫂夫人不在,小弟再给你看样东西,保管你日后想较真也硬不起来了。”
刘庸茫然地瞪大着眼紧盯着宋中,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只见宋中边说边从袖中掏出一条折叠着的白手帕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根金色的状如发丝却又略显弯曲的东西,尔后略显嘲弄的道:“刘兄你对这别具一格的东西该不会太陌生吧?”
刘庸冷眼一瞧,不由浑身一震,心道:“这是哪里得来的?这波皮手上怎会持有她身上之物?”刘庸当然知道,这样“珍贵”的东西,在东方之国并不会很多,随便找一根是冒充不来的,他极力搜索刚才的记忆:她俩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自己的监控范围,并没有机会呀!可刘庸并不知道,只因日前刘秀英的一时矫情,虽未春光乍泄,却终究露了底了。
宋中并不管刘庸心中什么感受,故弄玄虚的道:“刘兄你也不用苦苦思量这东西宋某之前是怎样得来的,你只管管好以后的事就是了,这也算是小弟对你的一片忠告。好啦!多说无益,外面收市了,宋某也该告辞了。”
平时看似一根毫不起眼的体毛,今天在刘庸手中却重逾千钧,只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刘庸只知道妻子十分要强,当然更希望他万分节烈,因此便与宋中下了赌注,并双双导演了刚才那一幕。岂知事与愿违,妻子终于经不住宋中的软缠硬磨,也抗不住色与利的诱惑,结果令他十分失望。
正文:44
刘庸输掉的不止是那区区十两纹银,他输掉的是对妻子一生的信任。此刻他心里极其矛盾:是休是留他始终拿不定主意。留罢!作为有志男儿的脸面何存?休了,儿女又乍办?说实话,对这使他魂牵梦萦的妻子,刘庸还确实有点割舍不下。再者,这是在岳家,真的发难,自己未必便能得到他人体谅?权衡轻重,刘庸不得不将那跳出了胸腔的一颗心强摁下去,可脑中的阴影却始终挥之不去,总是有如骨刺在喉之感,哪里还有往日之激情?日后,这便给了彭华的可乘之机,所以不能不说,归根究底是这个宋中种下的祸根,从而导致了夫妻关系产生了裂痕,才造成了今天这对簿公堂的局面------
“唉!”刘庸又是一声长叹,怒视着宋中,这一声叹恰似当年的继续,只震得主审与役使皆显木然,纪晓岚闻声,不失时机的猛喝道:“刘庸你既然对那沉睡多年的宿案有所感悟,还不快快道来,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你就等着一家大小三人给你陪葬吧!”
然而刘庸沉呤了半晌,只偷偷看了郡主一眼,又将那攸然睁开并且闪着寒芒的双目紧紧闭上了,俨然成了一头不怕烫的死猪。“纪大人,那也未必?”说话的是刘媛,音量不大,却有十分的抗争力,因为面对三司会审这种森严的场面,无论原被告都没有谁敢这样对主审官说话,各主审也就不得不佩服她的胆识。
因此大理寺正卿虽不施堂威,却十分威严的道:“小妹妹本堂问你:你爹停妻再娶,欺君罔上,铁案如山,已成典型的‘陈世美’,你难道还有回天之术不成?”
宋中闻言,心头一阵窃喜,心想:只要扳倒了刘庸,纵然再挨几巴掌又何妨!但他不得主审提问,再也不敢贸然陈词了,可他后面所听到的刘媛的回答却并不容乐观。
“倘使三司只听一面之辞而不容小女子伸辩,小女子只好通过郡主----小女子现在的母亲以达天听,而证实我爹是否有罪?想各位大人并不想得到这个结果吧!”说话的显然是刘庸之女刘媛无疑。
“大胆女娃,你想要挟本王不成!”老宗令的忍耐也有限度,闻言喝斥声与惊堂木同时响起。
纪晓岚见事态又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之外,急忙劝慰:“老王爷请息雷霆之怒,只因小妹妹救父心切,才触动了老王爷的虎威。不过,无论在本堂还是上达天听,三司的目的与小妹妹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便是澄清事实,给原被告一个满意的交待。依下官的意思,今天是否该给小妹妹一个叙述案由的机会呢?”
老宗令虽不是主审,却有一锤定音的权威,但他不并不敢阻塞言路,尤其对主审他还得尊重,更何况旁边还坐着一位不可小视的郡主,这位倍受皇上敬重的小郡主的话,可比他这位老宗令的话管用得多。但老王爷始终不明白,在这个案件中,郡主显然是个受害者,却为何还要竭尽所能不辞辛劳地去袒护刘庸呢?当然这只是老宗令那所谓的维护纲纪而食古不化的思维方式,自然是体会不到郡主那潜在的神圣动力。
“好吧!本堂就依纪大人之言,看看这位孝女如何给他爹脱罪。”受纪晓岚的感染,看似老宗令也动了恻隐之心。
“谢谢老王爷成全!”刘媛倒头再拜。
欲知刘媛姐弟能否给其父脱罪,且看下回便知!
@天涯落枫 916楼 2013-08-24 11:56:17
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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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一心
第四十五回
老王爷一言九鼎 旧探花三灾八难
却说刘媛拜罢三司主审,早已是热泪盈眶,双眼只是紧紧地盯着老爹,心中自是十分矛盾,那些在腹内酝酿了百十遍的辩词,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那大理寺正卿急忙催促道:“小妹妹,这可是老王爷给你父女最后的机会了,你若再不说话,只怕就来不及了。”
“……”刘媛望着与老王爷同是白发苍苍的大理寺正卿,而后又强咽了一口唾沫,欲言又止。
这下皇上不急急死太监,那刑部主审纪晓岚深知:依刘庸的秉性,没指望他会自辩,如刘媛再不抓住眼下老王爷特许的机会,那郡主几个月的忙碌也就全都白费了,而刘庸便只剩认罪伏刑,等待开刀问斩。因此他不得不给刘媛一个警醒:“小妹妹,这起案件从小里讲,它只是你家中的是非恩怨;但往大处说,它可关乎着朝廷用人的法度,你若再不开口,本官可没这个耐性再等下去了!”
“事实俱在,小姑娘一时难以认同,无非是想搏得三司的同情罢了,我想无论小姑娘再怎么说,终究也开脱不了她爹的罪责,又何必还要强迫一个未成年人介入呢!”宋中还是不甘寂寞,一有机会便又蠢蠢干预。
这下可激怒了小刘鹏,只见他蹦着脚在大堂上大骂宋中道:“我表舅不是东西,你原本也不是东西,不是东西的东西,还不快些滚出去!”
此言一出,大堂上全体目光都投向了小刘鹏,继而转向宋中,宋中的脸霎时白了,语无伦次的道:“我……我当然不是东西,我怎么不是……不是东西了?难道……难道你是东西?”宋中那狼狈的表情,使得肃穆的公堂上竟然响起了一片哄笑。
“肃静!肃静!”老王爷急忙用惊堂木弹压。
刘媛原本并不在乎宋中在此案中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只是一看到他那拙劣的表演就心生反感,终于不得不切入正题:“各位大人在上,以后无论世人如何评价小女子今天的举动,但小女子认为:受辱总比蒙冤好!因为那样,毕竟爹爹还有生的希望。”
纪晓岚迫不及待地抢着道:“郡主几个月的奔波,等的就是小妹妹你这句话,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你姐弟一开口,你爹的所谓罪状也就不攻自破了。”
刘媛点点头,俯伏再拜道:“民女原本也有一个温暖的家,我娘也曾把我们当成了‘心肝’‘宝贝’,仿佛离了我们便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可不知怎么着,八年前她却似乎中了邪,喝了迷魂汤一般,竟毅然离家,偷偷跟着我那表舅私奔了。”
“哦!竟有这等事 !”如闻惊雷,堂上三司主审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叹。
刘媛继续泣诉着道:“平心而论,民女自私,小女子是多么希望我娘能回心转意,承担起敬老扶幼,相夫教子的责任,谁不希望有一个安宁祥和的避风港啊!”
纪晓岚道:“八年了,难道你娘就再未回过家吗?”
刘媛道:“也许在我娘的心灵感应中,只要能得到暂时的心灵满足,便是最大的快慰,哪还记得家中还有两个弱小的生灵!”
老王爷捂着潮润的眼睛道:“你娘倒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气魄,只可惜这份胆略用的不是地方!”
@天涯落枫 921楼 2013-08-25 09:43:35
鹏程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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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达诺贝尔
@天涯落枫 924楼 2013-08-26 09:26:20
天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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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进吉尼斯
正文:45
宋中急忙抢着道:“刘小姐的陈词确也可可感人,但母亲再怎么样不是母亲,也无可否认还是你的母亲,这个事实是不能因你的好恶而可以随意改变的,她毕竟无私地孕育出了你们姐弟,就凭这一点,你们就得感恩一生。”
刘媛道:“宋讼师说得好!母亲这个名词确实神圣,出生不由人,这是自然规律,既然从母体中分裂出来,无论她是否出自生育的本意,子女都得感恩戴德一辈子。但'少有所养,老才有所归'的规律,宋讼师应该也不可否认罢?”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宋中一时想不到适当的辞汇,只好漫应着。
刘媛接着道:“当我姐弟嗷嗷待哺时,母亲却义无反顾地抛弃了我们,她冲破了理智与道德的堤防,与我那无所不为的表舅在欲海中泛舟,我们姐弟好像倒成了她无意识中的不负责任的产物。敢问各位大人,难道这些倒成了我爹爹的罪状?”
“那当然不是!”老王爷疑惑的瞪大了眼道。
刘媛的陈词很有感染力,显然已得到了老宗令的首肯,因而紧盯着宋中继续道:“八年来,我母亲与表舅以及一帮狐朋狗友,在欲海情天中厮混,何时记起过我们?你们在天府度华年,我们在地狱熬光阴,试问宋讼师,律法又何时约束过你们?”
宋中心中有私,往堂上偷望了一眼小声地道:“怪只怪你爹憨厚无能,无福消受!况且民不告,官不究,你爹自己认命,与他人何干?”
刘媛道:“照宋讼师的意思,只要你们先入为主,那作为被告的我爹就一定有罪了?”
“这个......这个......”宋中一时拿不出反驳的依据,只好吱唔其辞。
刘媛不给他喘息之机,又凌厉的道:“天可怜见,八年过去,我们总算长大了,所幸爹爹也熬出了头。不想夹缝中的小草也能开出灿烂的花朵来,你们竞又妒嫉起来,非要将之摧残了才心安,请问这又是谁的指使?”
宋中道:“刘小姐不要误会,宋某人绝无摧花之意,只是你娘又想你爹了,所以怀有破镜重圆之心才出此下策!”
刘媛甚为强硬的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宋中嗫嚅着道:“当初......当初......据你娘说,当初你爹确有弃她之嫌......”稍顿片刻,宋中才又接着道,“当初不知是你爹有心无力,亦或是故意冷淡了你娘,总之那时她们夫妻确实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
刘媛年龄虽小,但略一迟疑也就理解了宋中口中那不尽人意之意了,立即驳道:“宋讼师你可想过,我娘的这个理由只是个藉口罢了,你不见民女现在的郡主娘亲,她能为我爹万里奔波尽心尽责便可想见其余了,郡马府难道是尼姑庵?”
老王爷闻此,猛一拍惊堂木如雷吼叫:“大胆宋中,言无实据,连这种慌言你也编得出来?想必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中慌忙跪倒:“老王爷请息怒,这事并非小人妄加揣测,只不过是代人传言罢了。”
纪晓岚更是怒形于色道:“言无实据,便属诬告!你身为讼师,以身犯险,你难道不知道这是要连坐的么?”
宋中诺诺连声道:“小人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还请大人开恩。”
正文:45
老王爷道:“宋中你的状不实言之罪等会再量,现在还是让小妹妹先来揭开你们狼狈为奸的'画皮'吧!”
刘媛抹了一把眼泪,心情沉痛的道:“我爹失去的太多,今天能得到皇上的认可,虽然也算一大幸事,但终究是让人心有余悸。爹爹能凭着异乎常人的毅力,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耻辱和痛苦硬撑到今天,可见其胸怀是何其博大!在此,小女还得特别拜谢郡主在其期间给与了我爹太多的激励和安慰。”说罢早已转向银娥拜了三拜。
银娥上前扶着刘媛,摸着她的头道:“起来吧孩子,噩梦已经过去,太阳马上升起。”
刘媛泪眼模糊的感叹道:“是啊!恶梦逝去是早晨。前年的今天,我同千万同龄人一样,
躺在母亲的怀抱里作着童贞的梦,能在爹娘的卵翼下实现各自的梦想,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去年的今天,我站在爹爹的荫蔽下,独我姐弟俩----或许还有少许与我同命运的姊妹们----在破灭了的梦幻中气馁了!今年的今天,我心中虽有万千感慨,却无从发泄,在无情的事实面前,只得羞傀地低下头;明年的今天,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我们毕竞还得重新迈开人生的步伐,路只有走下去,才有希望踏成坦途。但无论我们将来的命运如何走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能不在我的心灵打上耻辱的烙印!对此,不知我那天各一方的老娘心中有何感想?”
@天涯落枫 929楼 2013-08-28 09:02:32
一夜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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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天迷雾
电脑出了故障,三天沒有更新了,别忙,好戏还在后呢!
正文:45
刘媛的泣诉确实感人肺腑,连铁血老王爷一时都动了感情,那皱纹满脸的眼眶中竟也噙满了泪花,微显激动的道:“刘庸刘郡马你的口风好紧啊!你把你的平生遭际瞒得密不透风,竟然把皇上皇大后以及满朝文武都骗过了。”
刘媛道:“我爹所忍受的磨难何止这些!小女子一时又岂能尽道其祥。”
“哦!你爹还有哪些经历,小妹妹今天不妨一一道来。” 老王爷习惯性的挦了挦长须,和蔼的道。
一旁的小刘鹏抢着道:“表舅曾扬言要杀害我们姐弟相要挟,所以爹爹这么些年来,才不得不保持沉默。”
“叭!”惊堂木再次响起,老王爷大张着瘪嘴,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朗朗乾坤下竟发生过这等胁迫之事,简直太目无王法了。宋中,你身为刘秀英的辨护人,对此,你将作何解释?”
宋中再不敢触怒虎威,又不敢稍加隐瞒,只是模棱两可的道:“这些个事小人只是略有耳闻,不过刘庸从未向保正提起,也从未向衙门伸报,所以祥情小人也不得而知!”
纪晓岚道:“好个祥情不得而知!那么刘庸从未以书面形式休过刘秀英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并且你还充当了刘秀英京城鸣冤的全权代表,如不从实讲来,本堂叫你来得回不得!”
只因刘秀英自从弃家私奔与彭华苟合后,宋中也便逐步与之勾搭上了,这个中因由当真一时还理不清。但宋中既然号称道州第一讼师,自然也不是浪得虚名,只稍一沉思便又声厉内荏地道:“纪大人请息怒,这诉状自是由当事人口述,小人只是稍加润色罢了,至于实与不实,只有刘秀英最清楚。倘我的当事人真有罪,小人所要承担的也只不过是失察之过,罪不及死,何来就回不了道州?”
纪晓岚道:“为虎作伥,罪加一等!你还敢在刑部大堂上强辞夺理?”
宋中看形势自知必遭池魚之殃,当初悔不该来淌这趟浑水,只是口头还挺強硬的道:“纪大人刚才好像说过:新科状元另加郡马的刘罗锅,他从未以书面形式以及任何见证人休了妻子刘秀英,可是事实?”
纪晓岚道:“不假!正因如此,你们一干淫妇奸夫才有罪。”
宋中道:“无论纪大人您怎么说,只要刘庸从未主动休妻,便足见他对前妻还怀有念想,那么他今天毅然弃妻再赘便是欺君,大人今天即便要斩小人,小人也有个陪葬的了,‘黄泉路上’有个伴也好相互照应。”
纪晓岚一向温文尔雅,一听此言却有点震怒了,猛喝道:“做梦吧你!郡马即便遭刑,‘龙头铡’也!你一个不入流的小讼师,也配与郡马同行?”
“人头落地,都是碗大一个疤,都说阎王公平,难道他还得遵从纪大人的意愿,来分贵贱等级不成?” 看来宋中自知在此案中已脱不了于系,倒把生死看开了。
@天涯落枫 933楼 2013-09-01 10:17:10
好戏不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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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做官莫在前,做客莫落后。所以压轴必是好戏!
正文:45
“纪大人……”在今天的刑部大堂上,刘庸本想一直保持沉默,甚或并不希望郡主以及他的儿女为他开罪,以报答他对刘秀英曾经有过的诚挚感情。也许是同性相斥罢?他就是看不惯宋中的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因为这场悲剧也正是他在十年前导演出来的。此时,那股积压在心中的怨气早已无法克制,直欲一吐为快,所以终于忍不住了,全场立即雅雀无声。
“刘庸,你有话说?”老宗令惊疑地首先发问,刘庸自然地点点头,“说罢!你不开口,我等还真有点束手无策,只怕皇上又得责我们无能了。”
刘庸道:“三位大人定当理解刘庸此时的心情,一个人以被吿的身份进了刑部大堂,无论有罪与否都是他平生最大的耻辱。刘庸的前半生从无建树,始终在失意的漩涡中挣扎,在这公堂之上极力分辨更是羞于启齿,所以任凭各位大人作何裁定我都认了。可是,不等刑部拟下罪来,他宋中便先定了我死刑,倒让刘庸我难以接受……”
全堂个个屏声静气,相对愕然地静听下文,刘庸继续道:“至于刘庸所谓的有心无力,皆是拜你宋中所赐,这也是自刘秀英毅然‘自主’后,你们合伙告我的唯一论据。因此,我认为必须有再说几句话的必要了,以对刑部,对我的儿女,也对你宋中有个交待,免受那无谓的歧视,从而阐明十年前刘秀英是怎样一个人?十年后又是怎样一颗心?她拿青春赌明天,我用真情换此生,但各各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十年后我们都遗失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她刘秀英比我更清楚,不然,她也不会‘邀’我来这刑部大堂上相辨了。
“人生贵在知足,知足者常乐,刘庸我如不对人情世故,对‘福兮祸兮’有那么一点点参透,想必早就成了‘丰都城’里的冤魂了。世人在‘塞翁失马’的期盼中等待,刘庸我也不例外,终我一生历经了几许忧患,终于熬过了难以忍耐的岁月和难以逾越的坷坎。
“刘庸是情感的失败者,也是生活的无助者,‘时来风送滕王阁,运去雷轰荐福碑。’天公倘且势利,何况人乎?刘庸这半生来不敢错走一步,一脚不慎,全盘皆输,包括一双嗷嗷待哺的儿女。
“所喜今天你们终于又记起我了,在这明辨是非的刑部大堂上,竟然有人公然宣称我是她的丈夫了。刘庸惭愧,八年来,刘庸似乎早已忘记能为人夫这一事实,更不敢抱一点点奢望。刘庸只希望这已结痂的伤口不再遭受触碰;更希望我那所谓妻子的理想航船能平稳地驶上幸福的彼岸;但始料未及的却在这通往地獄之门的‘奈何桥’下相遇了,真是风云难料啊!
“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近事如潮,波澜壮阔。刘庸这半生来,凡所到之处,每每都被一种不祥的阴霾所笼罩,无论我怎样煞费苦心也总是南墙碰壁,昨天,我只以为跳出了苦海,不想你宋中阴魂不散,今天又来了……”
纪晓岚不等刘庸言毕,抢着道:“孟子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此之谓也!也许郡马便是当年之朱买臣再世,所以当你当年的播种正值收获之际,你还能默然忍受那不公的命运强加给你的灾难吗?”
刘庸道:“蝼蚁倘且恋生,何况人乎!只是刘庸对刘秀英还有那么一丝丝眷念,所以才愿一人将这苦果独自吞下。”
老宗令却甚为不解的道:“刘秀英几乎将你刘庸送上了断头台,你倒好,对她却始终还怀有难解之情,真是不可理喻!”
只听刘庸道:“老王爷您有所不知,自古道:青蛇口中剑,黄蜂尾上针,两般尤未毒,最毒淫妇心!想我刘庸既是朱买臣笫二,却并未成为武大郎第二,也算不幸中之大幸了,以此推之,想刘秀英之良心也就并未完全泯灭。”
“你之未死,也许是机缘不巧,难道这也能成为刘秀英良心未死的依据么?” 老宗令执着地问。
刘庸道:“刘秀英虽控告刘庸有心无力,却并未打出最后一张牌,因此刘庸也就感激莫名了。”
“什么牌直得你如此重视?”
“八年来, 刘秀英并未否定两个儿女是我亲生, 总算还给刘庸留下了一点面子以及一点点生存空间, 仅此我就得对她顶礼膜拜!”
“不错! 哀莫大于心死, 当一个人的心理彻底崩溃时, 那他离死也就不远了, 刘秀英她确实还给你留着希望.”
“还有一宗……”
“你还有完沒完?” 纪晓岚抢着道,“你如此为刘秀英脱罪, 可考虑过曾经为你万里奔波过来的郡主的感受?”
正文:45
刘庸道:“夫妻要想赤诚相待,无非做到知无不言,倘郡主因此而有所嗔怪,那刘庸也莫可奈何,只得认命!”
一旁的银娥见了,满眶热泪的道:“还说赤诚相待呢?本郡主若然不去江南一趟,原来冤家你瞒得我好苦啊!既然如此,那你就说吧,不让你吐出胸中郁闷,郁气伤肝,本郡主还真有些担心你的安危呢!”
刘庸道:“谢谢郡主能有容人之量,并且为了给刘庸脱罪而奔忙了数月,人生能得一知己,夫复何求?这份情刘庸是沒齿难忘!同时刘庸还得感谢前妻刘秀英的恩惠,虽然我俩的结合不尽如人意,但她终未成为潘金莲,刘庸才得保全性命,也算不幸中之万幸了。”
银娥噘着樱桃小口羞涩一笑道:“你是本郡主千淘百汰才选中的郡马,哪那什容易就这么轻易失去?让你的前妻打破醋坛子去吧!”
“宋中!”只听老宗令一声猛喝。
“小人在!”宋中惊惶地应着。
老宗令道:“现在事实已经清楚,原来刘秀英私奔在先,刘庸赘娶在后,所谓停妻再娶的罪名并不成立,对此,你这全权代言人还有何话说?”
宋中自知其罪不轻,只得嗫嚅道:“小人也是受人……受人蛊惑才淌了这趟浑水,具体内幕并不……不知情,还请各位大人恕罪。”
纪晓岚斥道:“宋讼师之所为,只是受了蛊惑那么间单吗?未必不是你仗着一张利嘴,从中搬弄是非?未必不是你贪慕刘秀英的美色,所以怂恿刘秀英状告郡马,待铲除了刘庸你再去解决波皮彭华,你好与刘秀英做一对永久鸳鸯,你说是也不是?”
宋中心头一阵阵发怵,这才真正领悟到天外有天,邪不胜正的道理,只剩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其实真不是这样的,小人岂敢……岂敢以身试法!”
老宗令不容分辨的道:“事实俱在,那刘秀英叛夫弃子的罪名已然成立,所谓休书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其实刘秀英与刘庸的夫妻关系早已不复存在,而宋中竟还敢进京较辩,其嚣张程度确实令人发指,待本王具状奏明皇上后,再将你这推波助澜的恶徒凌迟处死,以免日后再贻祸人间。”
宋中闻言早已瘫倒在地,刘庸急忙道:“宋中虽有罪,但罪不及死,还请老王爷法外施仁。”
老宗令冲着银娥笑笑道:“看看你家郡马也太仁慈了,宋中与人串通,害得他家这样了,他却还以德报怨,替人家求情,真是个腐儒!”
银娥道:“谢谢王爷褒奖,但刘庸如沒那么博大的胸怀,只怕本郡主还看不上呢!”
老宗令又转向大理寺正卿道:“真是后生可畏,看来他们的思维与我们这些老古董着实有着太大的差别,所以我们也该考虑步辅政王的后尘,回家抱孙孙去了。”
大理寺正卿道:“王爷您说得沒错, 待此案一结, 卑职便向皇上请辞。”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接看道,“‘六十不谈,七十不知!’是该颐养天年了。”
纪晓岚也适时地举起了惊堂木“叭!”的一响道:“刘庸欺君一案查无实据,着当那放归,使其与子女团聚。其他一干与本案有关人犯着即收监,待奏明皇上后再作处治,退堂!”
正文:45
再说万里自道州赌气走后,终日是神思恍惚,一闭眼和兰的倩影便在脑中浮现,一月来只闹得他茶饭无思,神形消瘦,这可是“惯盗”自出道以来从未出现过的状况。这惯盗西门万里本来对女色并不感兴趣,他这半生所做的除了牌九,骰子,便是酒,偶入富户只不过是一时技痒给官府找点麻烦罢了,并不完全是为了生计。
可自长江边上,那神农,虞舜,与屈子曾经驻足过的望江亭中一睹了兰,桂的芳姿,整个人都变了,从此再不光顾赌场与酒家,整天不是窝在房里,便是在山林或古塔上暗自神伤。自道州一别三日后,又试图重返而对和珅的用心探究个凊楚眀白,只是被“神偷”极力劝止了,理由是:官,打,保,捉,贼是有阶级界限的,决不能站在同一阶梯上。再要坚持,一人便只有一句话:“要去你去,恕愚兄再不奉陪!再说那次山村一见,和珅的人品你我都心知肚明,他能瞧得起咱这些飘萍无踪的人吗?别自找沒趣了!”
万里自慰似的回敬道:“妙手空空又怎么啦?不是近日着了魔,我‘神偷’还瞧不起他和珅那半吊子呢!再说要不是那场莫名灾难,你我比他和珅还早出道了十几年,算来现在也该混到了尚书,甚或中堂之职了,他一个小小的道台又算得了什么!”
一人道:“老弟你醒醒吧!那些都已经是老黄历了,你我现在只是臭名昭著的‘神偷’,‘惯盗’,朝廷通缉的钦犯。这要让兰,桂,以及她们的瞎眼老娘知道了,她还会答应嫁给你吗?你以为金钱就可万能?”
万里嗫嚅道:“大不了咱们以后洗手不干了,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
一人道:“古人云:尿桶改水桶,躁气还在;桐油罐子总是有股桐油气。你我一生虽未亏心虐民,但在朝廷与世人眼中终究是干着下九流的勾当,永远也无法抬头。”
“唉!”万里长叹一声,无奈地摇着头,心中又浮现了十几年前那永远也无法释怀的悲伤往事。一人与万里本来都是当世奇才,只是受那场莫名的祸事牵连而把他们的人生毁了,可至今他们都还不明就里。为了报复朝廷,他们才选择了这段崎岖而又扭曲的道路。
原来十年前,吳敬之与东方一人与西门万里同时进京应试,并以卓越的才华被主考选中,吳敬之被弘历钦点为状元,东方一人为榜眼,西门万里为探花。当他们金殿传胪后正欲披红挂彩,跨马游街。不想却传来了太后的懿旨,让三鼎甲前往慈宁宫见。
正文:45
新科三鼎甲晋见太后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太后一高兴,或许便有特别的赏赐,所以三人无比兴奋地随着海公公进了慈宁宫,见了太后便倒青山,倾玉柱般拜了三拜,口中不停的叨念:“祝老佛爷吉祥如意,福寿安康!”
太后钮祜禄氏在三人身上审视了一番,尔后在吴敬之身上定格,却无意识地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然后道:“各位卿家能被皇儿选为前三,自有满腹经纶;不仅如此,哀家观你们仪表倒也气宇轩昂,决非一般凡夫俗子可比拟。”
三人同声道:“谢谢老佛爷褒奖,倒让微臣诚惶诚恐!”
太后道:“今后有尔等良臣辅弼皇儿,我大清江山一定万年稳固。”
三人道:“老佛爷过誉了,微臣才疏学浅,只怕难当大任!”
太后一语双关道:“卿家不必过谦,只要你们跟哀家一心,一定前途无量!”
三人道:“为国尽责乃为臣本份,一切尽凭皇上与老佛爷与驱使。”
太后无比兴奋的道:“很好,今天哀家高兴,便各赏你们白银百两,锦缎一匹,以聊表哀家的一片爱才之心。”
三人闻言,无不感激涕零,又同时跪倒道:“谢老佛爷恩赐!”
太后挥挥手道:“好了,你们可以下去了。”
吴敬之与东方一人西门万里三人倒退着正欲离去,不想太后又发话了:“吴爱卿请留下,你身为三甲之首,一定有过人的才智,哀家今天无聊,倒想印证一下爱卿之才的真伪。你别忘了,倘然名不附实,哀家的懿旨也是可以废除你的功名的哟!”
太后话中有刺,令吳敬之听了有点莫名所以。所谓伴君如伴虎,臣子本就是皇上的奴才,太后的懿旨,皇上倘且难以驳回,更何况一个无为的空头状元。所以吴敬之只是茫然的道:“是!是!微臣一定尽展平生所学,决不会让老佛爷失望。”
钮祜禄氏会心一笑道:“那就好。” 待一人与万里刚刚退下,她又发话了,“你们也都下去吧,沒有传召,不许进来!”“是,太后!” 众宫女也陆续退出了太后寢宫。
“海德宁,你也下去吧!” 这可是自海公公当值慈宁宫以来,太后第一次的反常现像,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犹豫的直视了钮祜禄氏一眼,太后眼中似乎饱含着一丝怒意,加重了语气道,“海德宁你沒听见吗?”
“嗻!”海公公惶恐的躬身而退。此情此景不由吴敬之不感到山雨欲来,并且预感到这并不是个好兆头。
余人统皆退出了寝宫,钮祜禄氏终于舒了口气。可吴敬之却紧张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仿彿心脏都已跳到了喉咙口。
@天涯落枫 939楼 2013-09-03 10:35:30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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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备无患
正文:45
吴敬之“萎缩”着一颗心沉默了片刻,太后终又缓和了一下语气,笑笑道:“吴爱卿之所以能高居榜首,想必定有过人的天赋,所以哀家今天得重新考考你,看看到底名可附实?”
吴敬之颤颤惊惊的道:“未知老佛爷用何命题?”
太后见吴敬之惊慌得全身有些发抖,便更加悦色的道:“吴爱卿不必紧张,来!来!请榻上就坐。”
能与太后共坐,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殊荣,但这殊荣吴敬之可不敢承受,只见他竟如小媳妇般忸怩着不敢启步,毕竟他还未明了太后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
须臾,太后终于淫笑着道:“吴爱卿毋须顾忌,哀家是人,一个普普通通也有七情六欲的女人,并不是老虎,你还怕哀家吃了你不成?”
在吴敬之心中,确有骑虎之感,畏虎之心。但惧于天威难测,如忤了太后的心意反为不美,因此只好缓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挨着榻边坐了。
太后也心知吴敬之只是迫于自己的威严才勉强就范,面对这“砧板上的肉”,也就并不急在一时,为使让吴敬之心情放松,便和悦的道:“哀家的见识,也许不及吴爱卿之万一,但这三年一次贡院科考,毕竟是为社稷选拔人才,所以哀家并不避嫌,必须替皇儿把好这一关,吴卿家你不介意吧?”
吴敬之极力装作平静的道:“老佛爷德才冠盖朝野,却如此自谦,真是羞煞微臣,但不知老佛爷怎样考法?” 心中却在急剧思索如何应对下面的“戏文”,并如何脱身,他心中已隐隐明了了一件事,那就是太后的所谓试才并不只是为了“酒”!
还好,思索之余,只听太后道:“今天哀家不考子曰诗云,也不试治国之道,只和你探讨几付对子如何?”
吴敬之闻言终于嘘了口气,暗呌一声“惭愧!自己竟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这对联嘛,太简单了。” 于是爽快的道:“请老佛爷出题。”
太后似乎早有准备,信口道:“忠心报国,唯有一腔正气。”
吴敬之不假思索, 随口接云:“义勇除邪, 但凭十分神威。”
“好!状元到底不愧为状元,你倒是哀家所见识过反应敢敏捷的一个。” 太后随口赞道,略想了想又道,“大地回春,柳绿桃红。”
吴敬之略一沉呤:“神州浩蕩,鹏舞蛟飞。”
太后道:“渔轮千沼川内鲤。”
吴敬之道:“樵伐万重岭外薪。”
太后道:“看来吴爱卿确实胸有正竹,倒是哀家有些难为你了,不过哀家今天有兴致,还想出一句让你对对,看看到底如何?”
这时吴敬之兴之所致,心中的紧张之情早一烟消云散,心中所涌的只剩对太后的敬畏,一时忘乎所以的道:“平生所学,只为报效皇上,既然老佛爷看得起微臣,不妨多出几道,以助老佛爷雅兴。”
太后道:“哀家一介女流,对诗词歌赋乃至楹联原本并无太多的研究,只是偶尔凑凑趣而巳!就勉强还凑一联吧,你听好了,这上联是:流不尽奔腾的江,聚不溢咆哮的海,但看海晏河淸。”其实太后能有这流畅的思维是在召见三魁之前便作了充分准备的,并非凑趣那么简单,因为召见三魁总得有话可说,免得状元以为她老太婆寒酸。
这下一惯反应敏锐的吴敬之好像思维出了问题,沉思良久并未作答,太后疑惑地问:“怎么?刚才还对答如流,难道吴爱卿也有马失前蹄的时侯?不过不要紧,这又不是什么金殿对策,对不上吴爱卿也不用太在意。”
其实吴敬之早有所想, 只是想给太后留下片刻的陶醉, 锋芒太露有时是会自伤的, 所以才装做力不从心的样子。今见太后这样说了, 也就又装作若有所思的道:“微臣才思自然不及老佛爷之万一,只是突有感悟,未知能否博得老佛爷一笑?”
太后道:“想到了就说嘛!何必如此拘谨?”
吴敬之这才呤道:“走不完成功之路,开不败智慧之花,遍阅花团锦簇。不知老心爷以为如何?”
太后拍掌道:“好个花团锦簇!吴爱卿才高八斗,简直就是朵开不败的智慧之花嘛!”
吴敬之翻身跪倒道:“莹火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微臣愚昧,又岂可当得八斗之才?老佛爷您谬赞了。”
@天涯落枫 942楼 2013-09-04 10:31:04
吉凶难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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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天相
正文:45
钮祜禄氏莲步轻移,将吴敬之扶起并撩拨道:“这世上能让哀家垂青的人不多,你便是那万中之一,今天哀家可得与吴爱卿推心置腹的聊聊,卿家可别错过了这大好时光。” 边说边在吴敬之肩头上捏了一把。
吴敬之之前已预感到自己已置身于纠缠不清的事非之中, 后来又觉得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可现在那种预感又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所以心中之懊恼简直无以言说, 心想 这趟进宫是福是祸还真难以预料, 只得毕恭毕敬的道:“微臣愚昧不懂宫中规矩, 还请老佛爷训示!”
太后微微一摆手道:“吴爱卿不要过于拘谨, 坐下, 坐下来说话。”
吴敬之畏缩着道:“微臣实不敢与老佛爷平起平坐, 这要让人瞧见, 其罪非轻!”
太后道:“我这慈宁宫内室, 即使皇儿想进来也得哀家允诺才行, 余人斗胆闯宫, 岂不是自寻死路!”
吳敬之闻言不由浑身一激零, 心道:“这皇宫深院太后要杀个把人, 简直如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这是非之地还是不宜久留, 得偷空赶快出逃。“可表面却强颜欢笑道:“老佛爷说笑了, 老佛爷宅心仁厚, 天天持斋念佛, 又岂会跟奴才一般见识?”
太后自知失言, 一时又不能自圆其说, 只好浅浅一笑道:“吴爱卿虽然才貌超群, 却不知从哪又学得一套谄媚之术, 以后可得谨之慎用呵!”
吴敬之也陪笑着道:“微臣只是实话实说, 老佛爷千万莫着恼。”
太后道:“増广有云:‘ 道吾短者是吾师, 道吾好者是吾贼。’ 吴爱卿可要谨记, 好话也千万不宜多说, 只怕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吴敬之深深一揖道:“谨遵老佛爷训谕, 沒事的话, 微臣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深感失望的道:“什么懿旨训谕! 今天哀家只是以一普通女人的身份与卿家聊天, 你就不能陪哀家多坐一会吗?” 一边说, 一边又把吴敬之往榻上推。
此时正值盛夏时节, 钮祜禄氏只着了一件真丝衬衫, 那圆鼓鼓的胸脯恰如两座小山般向着吴敬之压来, 吓得他不知所措地连声道:“别……别……老佛爷别这样……”
钮祜禄氏重现一脸淫笑却又威严的道:“难道哀家就那么讨厌么? 哀家虽已年过半百, 自问还算得保养有素, 决不至于输给那些妙龄女郎, 可你却对哀家畏之如虎, 是何道理?”
话已挑明, 再笨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吓得吴敬之双腿乱抖, 口舌打折:“老佛爷请……请自重! 您便是再借微臣一百个胆, 微臣也……也不敢为, 还请老佛爷饶命!” 一边说, 一边早已跪倒在了榻前。
钮祜禄氏颇为气恼的道:“看你相貌堂堂, 却沒有一点英雄气概,你怕什么? 天塌下来有哀家替你顶着, 只要你趁了哀家心愿, 那尚书, 中堂等职必是你的囊中之物,难道你还怕皇儿挟制不成!”
吴敬之闻言, 已知这老巫婆决不会善罢甘休, 索性豁出去了,刚毅的道:“承蒙太后重青,草民是铭感五内,只是这僭越之事,草民是宁死也不敢为,还请太后怜悯。” 说罢拜了一拜,一溜烟地逃出了慈宁宫。
钮祜禄氏正欲唤侍卫缉拿,但转念一想:“吴敬之是自己召进宫的,这突施缉捕,说他是刺客,自己又并无伤损,拿他何以定罪?倘说他轻薄,不说他沒这胆量,就自己一个红颜已消又年过半百之人,又有谁会相信?剩下的便只一个‘莫须有’,岂不更掉了自己的身价。” 想罢只得立时噤声,颓然而又羞愧的倒在了塌上。
不知过了多久,突见钮祜禄氏大呼:“来人哪!”海德宁早已应声而至,“传哀家懿旨,你去知会皇儿:经哀家考察,吴敬之,东方,西门三鼎甲统皆不学无术之徒,他们之所以能高中榜首,其中贡院必有弊端。因此本宫拟定今年的会试无效,明年再行复试,其本届状元,榜眼,探花三人,着革去功名,永不录用!”
@申二 947楼 2013-09-05 13:18:43
清朝人可不喜欢太过丰满的。
穿着也不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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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啊!小说剧情是在太后寝宫,那吴状元如若不走,呆会她还会脱得一丝不挂,你信吗?
虽然历史上沒有钮祜禄氏的绯闻,但她每每凌驾于弘历之上,难保她不找个"嫪毐"或"侍卫",只是今天在在下的笔下重新展示,而让后世之人去追忆罢了!
@申二 947楼 2013-09-05 13:18:43
清朝人可不喜欢太过丰满的。
穿着也不会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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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兄弟打破了本文在天涯上的沉寂,还请兄弟给在下多提宝贵意见!
@红尘幻影2012 949楼 2013-09-05 20:5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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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二 950楼 2013-09-05 22:06:52
太香艳了,完全是现代剧。
楼主看看晚清后宫嫔妃的照片就知道了。
当初女子胸部也要裹起来的,就像裹小脚一样。
唐朝倒是开放不少,这种事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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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允许虚构,虽然经不起推敲,但此情此景,说文雅点乃情之所至,说粗俗点便是欲火中烧,兄台以为博尔济吉特氏在多尔衮面前还会裹得严严实实吗?
正文:45
再说三鼎甲被贬,西门万里后来才从吴敬之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因此只恨得他牙痒痒而又无可奈何,每每想起那事内心便在滴血:这老巫婆竟因一己之私而毁了三人的功名,并且永无出头之日。一个人失去了前进的目标,意志便随之消沉,又由于对钮祜禄氏的仇视,从而产生了逆反心理,导致了对所有女人的憎恶。而后西门万里便终日沉湎于酒楼与赌场,好好的一个探花竟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行尸走肉,万贯家私也被他挥霍一空,竟把两位望子成龙的老人给活活气死了。
父母双双亡故,家资入不敷出,起初还靠借贷度日。看在他父母的老交情上,东家几升米,西家几串钱,虽是小数目,可总是有借无还,昔日亲朋便开始慢慢疏远,久而久之,便必然遭人鄙弃,见之如避瘟神,就连他那家中极其殷实的大伯也不待见他了。
人总是要活下去,可他又沒有一技之长,“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是这世上永远不变的定律,饿得实在沒法子的时候,万里白天便顺手牵羊,青菜萝卜,包子馒头以果腹;晚上便入户盗窃,鸡鸭鹅兔,钱帛家什通通洗劫一空.倒是惹得民怨沸腾,官府缉拿,家乡无法为生,只好避祸远遁。不过西门万里所作所为却引起了一个人的关注,他便是也遭官府通缉的惯盗时春。
若说东方一人的成名归功于祖传绝技,那么西门万里的成名则全依赖于时迁的后人时春了。时春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于雪地上救起了被人打得奄奄一息的西门万里,起初给他“造统子”,练就了一身挨打的本领;次则教会了他一身登高跃远的轻功;之后又教给了他窜门串户不留痕迹的絕技。
光阴似箭,转眼三年已经过去,一日,已年近八十的老时春叫过西门万里道:“徒儿,这三年来为师倾注了所有心血,已尽我所能悉数传授给了你,你现在已学成出师,也该独自闯闯江湖了。为师一生现取现卖,周济穷人,身无长物,就只送你这件东西,算是你跟为师这三年的报偿罢!为师老了,身边又无亲人,希望你以后能经常回来,别让为师失望。” 说完递给了万里一个包裹。
万里含泪接过道:“师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与万里相处三年,情同父子,您今天就这么忍心攆我走了?”
时春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也该走你自己的路了!”
万里有点依依不舍的道:“这三年来, 顽徒只是跟随师父探探地形接接短, 从无单独应变的经历, 哪里便脱得了师? 再说师父您年纪大了, 身边也需要有个人照应, 您就让徒儿留下来吧!”
可时春却刚硬的道:“什么话? 为师虽然八十有零, 但这三五年内还无须他人照应, 你还是料理好你自己, 别又让为师将你从雪地上捡回来就行了!”
人怕伤心, 树怕剥皮, 这话触到了痛处, 万里狠狠心便欲冲出古塔, 可终究又情不自禁地返了回来, 趴在时春身上痛哭失声起来. 时春见之也热泪盈眶, 心道:“总算这小子还有一点情意, 并未枉费老夫一番心血.” 口中却道:“怎么啦? 你这样耍赖, 难道是想为师付你三年工钱不成!好吧! 为师便一年给你一吊钱, 这下你可以走了.”
“师父!”万里又大叫了一声, 他之所以痛哭不已, 虽然是割舍不下师父的救命之恩 与三年的朝夕相处之情, 但确乎也有一点茫然无所归, 一时 衣食无着的忧虑.
时春却佯怒道:“师父还沒死呢, 你就在嚎丧了? 这样沒出息的东西, 师父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算我白教了你三年!”
眼见师父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万里只好接过那以后赖以生存而又少得可怜的三吊钱, 悻悻的离去了.
@天涯落枫 952楼 2013-09-06 10:45:03
雁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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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将临
@天涯落枫 945楼 2013-09-05 09:20:18
道高一尺,佛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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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若千钧,势震千里.
正文:45
三年来,西门万里跟随师父料理平常事务,也还算游刃有余,可一旦独立行走江湖便有些手足无措了,天下之大,何处是家?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天,已是临近黄昏,早觉口干舌燥,饥肠咕噜,这才想起:该到哪里找些食物充饥解渴了。
万里捏了捏那仅有的三吊铜钱,又摸了摸背上的包裹,心想:“这师父也太吝啬了,三年来我帮他窃得的金银钱币何止万千,他却只给我三吊钱,这三吊钱能维持多久生计?也许他在这包裹里还偷偷给了我些银两,想给徒弟一个惊喜吧!”
万里随即打开包裹一看,他有些傻眼了,包裹里除了两条大猪腿再别无他物,只气得他将猪腿一摔,狠狠地顿坐在地上。稍顷,气浪过后便捧起一条猪腿美滋滋地啃起来。
人的灵感有时也是瞬间被激发的,万里能金榜题名,自非等闲之辈,啃着啃着不由心头一动:“这两条猪腿必是师父在暗授机宜,可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万里冥思苦想,却始终解不开其中之谜。
不知不觉一条猪腿早已啃完,却还只是填得个半饱,于是又顺于拿起了另一条送到了嘴边,可张口一啃才发现这第二条竟然是只生的,不由又恨起师父来:“两条猪腿不同时煮熟这是啥意思啊?师父你这不是拿徒儿寻开心嘛!” 这“一生一熟,一熟一生”的两个概念在万里脑海里轮回了百十遍,“哦!”他终于明白了。
只因万里每次同师父作案,事前他只是负责踩探地形,事后担负转移赃物,其中暗中的联络方冫与実施手段从不告诉万里。但凡时春每次作案,事前总得相約或买通一个内应,所以他成功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这也就是时春用生熟两条猪腿来考察他这个徒儿到底有多大的反思能力,从而确认他能否单独闯荡江湖了。
那时万里终于猜透了师父的良苦用心,当晚便在一所可容栖身的山神庙中,将那条生猪腿烤熟,总算填饱了肚子。第二天万里便匆匆赶到了家乡,找到了一个在远房伯父家做雇工的幼时的玩伴童梦熊,十年前童梦熊也曾是万里家的雇工,只因他家道中落,才又转到了他大伯西门百福门下。
幼时的玩伴在分离了三年后,自有说不完的话,俩人拥抱了一阵后,童梦熊才抹抺泪道:“少东家这几年在哪发财呀?”
万里道:“一言难尽哪!未知兄弟近年过得可还好?可曾娶媳妇了?”
梦熊道:“一个一生替人拉犁推磨的人能好到哪里去,凑合着过吧!至于娶媳妇,无钱谁家女人愿意跟你受罪?”
万里望着梦熊那黝黑如牛的躯体,试探着道:“老哥在我大伯家还像以前那么辛苦吗?他们那刻薄待人的性情可有所改变?”
梦熊立时眉宇紧蹙道:“哪能呀!俗话说:天心易改,秉性难移。少东家怎么说也是他五福内的侄儿,在你落难之时他都视同陌路,一毛不拔,你想他对我们这些蛮牛能好到哪里去?”
万里道:“既然我大伯不把你当人看,你就沒考虑过离了他家,去再找个落脚之所?”
梦熊道:“少东家不是不知道,我童家上无片瓦,下无寸地,到哪不是遭人欺凌,所以小人自是甘于认命了。”
万里心中也在叹息:“随愚而安,谁又何偿不是如此呀!” 口中却道:“老哥正值壮年,力大如牛,大伯还可利用,这样年复一年,当你灯干油尽时,还有何依托?”
“依少东家之意……”梦熊望着万里,茫然不解。
万里将身上仅剩的两吊多钱悉数递给了梦熊道:“今天兄弟所带钱币不多,不能给老哥太多的帮扶,但只要你听得进兄弟一言,兄弟不仅保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给你娶上一门媳妇,你看如何?”
这诱惑也太大了,童梦熊压抑着心中喜悦,冲着万里深深一鞠躬道:“少东家您往昔待小人也算不薄,就凭这一点,少东家有啥为难之事,只要吩咐一声,小人一定给您办到!” 万里俯在梦熊耳旁低言了几句,便即告辞了。
夜幕降临之时,便有一条黑影从后门悄悄溜进了西门百福的家。二更时分,当百福忙完一天的事务,整理好一切钱粮账薄,正要就寝,忽闻钱栊里隐隐有响动,扭转身来静听,又复归平静。“难道是老鼠?” 百福心想,所以并未在意,竟自脱衣睡觉。
可只相隔片刻,响声又起,当他竖起耳朵,响声又停下来了,“莫非银子也会翻身?” 百福正自疑惑, 响声再次响起, 而且确乎是从栊中传出。
“小心无大错, 无论是老鼠噬咬,还是银子翻身, 都必须看个究竟。” 西门百福边想边将栊门掀起, 冷不防从栊中惊起一条黑影, 百福猛然一惊, 热血直贯脑门, 来不及呼呌, 立时昏厥倒地, 人事不知。
原来那躲在栊中的贼人正在栊中摸索, 凭着木栊的缝隙, 灯光一亮便停止行动, 当主人的身体挡住了灯光, 便又摸索起来。贼人 此时见主人被吓倒, 便迅速从栊中搬出一袋硬梆梆的东西, 当不少于五十斤; 又搬出一袋软乎乎的东西, 更不下于七十斤; 而后用棕绳扎紧, 又从门角抽过一根扁担, 横在肩上挑起来便往后门遁走了。
一口气走了约摸三. 四十里地, 早已出了本县境界, 贼人再也支持不住了, 便把东西放在地下喘了一口大气, 而后定了定神思, 不由自言自语道:“我跟了师父三年, 虽说他与我有救命之恩, 可这三年偷得的东西不计其数, 却全布施了别人也不给我留下一点点, 今晚我初试牛刀便有特大的斩获, 师父您莫怪顽徒无情, 反正您也不知道, 那初次得手的财物全得孝敬师父的规矩, 从今也得改一改了; 还有梦熊老哥你也莫怪兄弟失言, 你我从此相见无日, 兄弟给你的承诺也当沒说了吧!”
“劣徒啊! 为师那个规矩可以破, 可你许下的诺言又不去兑现, 又与禽兽何异? 况沒有熟脚的暗中帮忙, 你能这么顺利得手? 唉! 为师总算看走了眼, 收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正当万里在察看话音的来源, 突然从万里担过来的袋中立起了一个瘦小老头, 万里借着矇胧的月色定晴一看,“啊……”他惊呆了。
@天涯落枫 956楼 2013-09-07 10:29:08
秋雁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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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一片
第四十六回
万里皇宫盗遗诏 和珅内衙惩淫妇
话说西门万里颠簸了一夜,他所担的一担中,竟有一袋是他师父,可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使万里的心冷到了骨髓,一时惶恐,只得急忙跪地求得师父的宽恕。
时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抖抖嗓音道:“大梦谁先觉,拂晓我自知,颠簸三十里,希望总预期。万里啊!老夫一向吿诫你:做人就得守规矩,君子有君子之规矩,做小人也就得有做小人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嘛!所以,按规矩你这第一次所获,便得悉数奉献给师父我。可你倒好,竟连给师父分一杯羹都不愿意,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点吧!再说若不是事前为师帮你归纳整理,你此次行动能有如此顺利趁心?”
万里讷讷的道:“顽徒下次不敢了。”
时春怒目一瞪道:“下次!你这样不重情义,六亲不认,还有下次吗?今天我就废了你,免得你日后为祸江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师父你就趁早清理门户吧!”万里闻言,并不求饶,只偷眼看着,等待师父动作。
突见时春又转了脸色道:“为师看你秉性还不算太坏,就饶过你这一次,记住,如果你以后还是口不应心,并有恃技凌人的事情发生,为师絕不轻饶!”
在黎明的曙光映照下,万里的嘴唇扁得像只鸭子,心道:“你我虽有师徒之名,却少有师徒之实,凭你这担起来不过八十斤,即使本人今后做出一些有违道义的事,你又能将我怎么样?”
时春似乎猜透了万里内心所想,也不说话,顺手操起了地上那五尺长的檀木扁担,万里一跳老远,避了开去。可时春的扁担并未挥过来,只见他双手紧握扁梢奋力一抖,但听“叭嘎!”一声,那能担二. 三百斤的扁担早巳齐手而断。万里远远见了竟然傻了眼,一时乖得像只老绵羊,声音颤抖着道:“徒儿谨遵师父训导,有生之年只助孤贫,絕不凌弱。” 因此万里这半生来拜钮祜禄氏所赐,虽是做那无本的买卖,却始终不敢稍有僭越,还算义盗。
人谓: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十八层地狱,枉死城最深;可四百四病,却属相思病最苦,它可丧人斗志,摧人肺腑。原来万里一生浪迹江湖,心无旁骛,此时脑中却无时不映现着和兰的影子,再也忍受不住那相思的煎熬。可自道州碰壁后,又谨遵师训,不敢用强,再说府衙中也确实觅不到二姝的影子。
只是万里当日一时激愤,在瞎眼大娘面前信口道出了:不做出一件大事,决不再上门提亲。今天悲愤之余,又策马跑了三. 二十里地,甫经凉风一吹,意识也稍稍清醒了些,却不知往南往北,亦或往东往西?那大事又岂是想干就能干得成的!再说,除了偷盗,他万里也并不知道什么才是大事?
后面一人气喘嘘嘘地一路追来,大声质之道“兄弟你童心未泯,今天到底意欲何为?”
万里气呼呼的道:“‘燕雀焉知鸿鹄志?’这你管不着!”
一人关切的道:“你就不能透透口风,看兄弟我能否帮上什么忙?这么多年咱们风雨同舟都混过来了,大哥今天也一定能帮你迈过这个坎。”
万里道:“不必了,小弟的事情并不想连累大哥。”
一人见他如此说,颇为担忧道:“咱们兄弟,一荣俱荣,一损倶损,听你的口气,难道兄弟你想进慈宁宫去盗先皇的遗诏不成?”
一人无心的一句话,却让万里心头一亮:“着呀!我万里怎么就沒想到?倘使真能盗得先皇遗诏,不管它是啥内容,都对和珅的仕途升迁大有帮助,这可是件能轰功朝野的大事。” 但他表面却不露声色的道:“这是万里一人的事,兄弟你就不用掺合了。”
@天涯落枫 961楼 2013-09-08 11:55:07
佛高一尺,盗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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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亦有道,佛渐淡漠!
正文:46
一人道:“这倒奇了?既然是咱一人与你万里虽要共同面对的事,却怎么又不让我掺合了?”
万里道:“我什么时侯说过是我二人的事了?”
一人道:“你刚才不是说‘万里一人的事’么?怎么转眼便又否定了?”
万里这才讪笑道:“对不起,口误而已,还请大哥见谅!只是那先皇遗诏未知可真有其物?”
一人迟疑道:“这个么!虽然江湖盛传,却也只是宫廷秘闻,谁可证实?你可千万别有非份之想啊!”
万里缠着不放道:“既有传闻,还请大哥仔细道来,也好让兄弟长长见识。”
一人拗不过,只好尽己所知解说:“据闻先帝还是皇子的时侯,宫廷里争宠夺嫡的斗争早已越演越烈,恰巧当时民间与钦天监都暗喻‘紫微星’已经降世,天下必定一统太平……”
“敢问大哥,这‘紫微星’它到底意味着什么?它与争宠夺嫡又有何相关?” 万里打断道。
“兄弟你有所不知,在我华夏的历史中,有个所谓千古不变的定理,那就是皇上乃真命天子,是受天庭之命来管理人间的,‘紫微星’降也即意味着天命所归,谁也不可僭越。”
“据大哥所言,那先帝胤禛便是应了那颗‘紫微星’才得以继承皇位的了?”
“不!不!不!” 一人叠口连声的道,“据愚兄观察了解,先帝并非那应命的所谓‘紫微星’,‘紫微星’倒是另有其人。”
万里惊疑道:“哦!这么说先帝也就并非真的真命天子了?”
“世宗是不是真命天子愚兄不敢断言,只是那‘紫微星’显现在世宗降生三十三年之后,所以钦天监的‘紫微星’之说决不会应在先帝身上。”
“照大哥这么说,但凡稍有玄奥以及灵异的事件出现,就必有先兆应验?”
“对!”一人肯定的道,“不仅‘紫微星’如此,那‘天罡’‘地煞’,‘天魔’‘天狼’‘天葵’,以及‘文曲’‘武曲’,凡对朝野能构成影响的都如此!”
“大哥你认为,你我对天象能否有所感应?”
“天象应该有。” 一人稍一默然道,“只是我等微不足道,天象无法感应罢了!再说即使有感应,你我也并不知道。”
“好了,那大哥还是具体说说那有感应的真命天子‘紫微星’吧!”
一人回过神来道:“四十多年前,正当钦天监众臣工观测到‘紫微星’在空中灼热抖动时,先帝的王妃钮祜禄氏诞下了一名婴儿,正好应了这个祥瑞。”
“那必是当今圣上弘历了。”
“只可惜是个女孩!”一人幽幽的道,“并非当今皇上。”
“大哥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兄弟不用急,且听愚兄慢慢道来。”
“哼!什么星象作怪,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一人并不理会万里的责难,自顾自道:“那晚正当钮祜禄氏诞下女婴的同时,恰巧京中陈阁老的夫人也产下了一名男孩。”
“这么凑巧?”
“天下凑巧的事多如牛毛,所以这世上同时产下的孩子又何止他们二人。”
“那倒也是。”
“只是各各所处的地位与环境不同, 因此虽然同时所生, 又岂能都同时崛起, 所以强肉弱食, 在襁褓中就必须将对手吞噬。”
“环境可以改变命运,这个你我兄弟深有同感。人说:生不逢时,也未必真切?那公主不仅生对了时辰, 也生对了地方,可命运却还有如此大的扭曲, 真的让人不敢想象。 但不知当年的固伦公主的命运到底是如何改变的, 还请大哥祥加剖析。”
正文:46
一人道:“兄弟说得沒错,王爷女儿不仅生对了时辰,也生对了地方,按理说,她这一生即使不能效仿武曌,争得个权倾天下,但嫁个金刀驸马,衣食无忧倒是稳坐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格格夭折了?”万里问。
“‘紫微星’降世,岂能夭折!只是她的额娘钮祜禄氏却不甘寂寞。” 一人道,“兄弟应该知道,在我华夏的历史上,女人的命好,就不应该生在皇宫,公主的命再好却不能继承皇位,除了和藩便是下嫁,一代一代的衰败下去;而民间之女却可当皇后而母仪天下,甚或还可凌驾于皇上之上,掌控朝政。迫于也俗之见,也为了在胤禛面前争宠,当年的王妃,当今的太后钮祜禄氏便想到了一个‘移花接木’之计……”
“怎么个接法?” 万里还是不解的问。
“话说当年,”一人接着道,“雍王爷胤禛以及一干文武大臣,正陪着康熙老皇上在京北四百里以外的木兰围场狩猎;而京东的雍王府里,王妃钮祜禄氏正在大呼小叫,不久,应着‘紫微星’的闪烁,终于诞下了一位女婴。只因是个女孩,钮祜禄氏争宠的希望随之破灭,正在沮丧之际,一直在执行着她计划的內侍万公公前来秉报:‘陈家生了个儿子。’于是,她们费尽周折而又不露声色的实施了‘移花接木’之计,将陈家的儿子换了过来。那时也就名正言顺的应了钦天监的预言,朝中各大臣便纷纷往雍王府趋附,康熙爷一时更另加青眼了。”
万里道:“既然当今皇上继承皇位乃是顺应天命,他胤禛还立哪门子遗诏呀?况且大哥所讲的故串似乎与那遗诏也风马牛不相及啊!”
一人道:“兄弟啊!你我皆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连平头百姓都不如,又那知宫廷中的利害冲突以及王府内部的矛盾。钮祜禄氏虽然趁胤禛不在家,把事情做得密不透风,但王妃又不只她一人,多少双眼睛都相互盯着呢!难保胤禛不嗅出了一点味道来?胤禛的铁腕可是比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万里有点不屑的道:“人死如灯灭,胤禛虽然废除了八旗议政制而乾纲独断,可谓神威盖世,但终究还是被人谋杀了,这可是大清皇族史上莫大的恥辱,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了,还想永远荫蔽后世子孙么?”
一人道:“这不就正应了‘人无百岁,常忧千年’的那句格言么!兄弟你应该知道:嬴政不就是想他嬴氏江山延绵千世万代吗?结果却只二世而亡,还真让人慨叹。可胤禛似乎比嬴政要敏锐得多,他好像预感到钮祜禄氏背着他做了很多不可告人的事,也就处处谨防着。弘历虽然应了‘紫微星’,从小便异常机智,甚得皇祖爷爷康熙帝的垂青,可胤禛怀疑他不是亲生,心中便多了一层疙瘩。所以自他即位以后,便每每对钮祜禄氏与弘历的言行大加束缚……”
“所以,忧虑之余,先帝便即兴立了那道遗诏?不!不应该称遗诏,只是一道还未发出去的圣旨,因为拟诏之时胤禛并未病危。” 万里忍不住帮一人将下文续了下去。
@天涯落枫 964楼 2013-09-10 09:47:09
共望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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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到中秋
正文:46
一人道“沒错,胤禛还真担心他这也许不是儿子的儿子一旦上位,他爱新觉罗氏的后果将无法收拾,所以他便立下了江湖上传闻的那封未必有的遗诏,以限制弘历的权力,即:稍有不轨,便由八旗王公即行废除。据闻胤禛把那封遗诏交给了与世无争的齐妃,不想那道遗诏不知是齐大妃做了个顺水人情,还是钮祜禄氏精于算计,竟鬼使神差般落于了她的手中。”
万里道:“大哥啊!兄弟我且不说这是不是一件子虚乌有的事,即使真有那么一道诏旨,你又是从何得知的呢?”
一人笑笑道:“道听途说而已!也许便是江湖的好事之徒,与前明的遗老遗少们搅起的风浪罢了,不想兄弟你却当起真来,莫非你还真有所图?”
万里见一人对自己的盘根究底已有所警觉,深怕影响了自己的盗旨行动,赶忙岔开话头道:“看看天色将晚,我们还是趁早找个宿头吧,免得今晚又栖身于破庙或古塔中。”
一人似近奚落道“咱们兄弟自出道以来便是随遇而安,老弟今天怎么开始讲究起来?从今天起,大哥可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了!”
万里脸上故变颜色道:“大哥呀!这一二十年来小弟总是处处让着你,你却总是鸡蛋里挑骨头,每每把兄弟的好心当作了驴肝肺,未知是何道理?”
一人陪笑道:“好好好!大哥这次再不挑剔,一任听你的安排总可以了吧!”
二人边说边加快了步伐,走不到三五里地,前面果见一个小镇,进得客栈,也就各各要了一间上房。‘神偷’,‘惯盗’所经手的金银钱帛可堪骡驼车载,可这样的享受还是第一遭,一人洗浴毕,吃过晚点便早早地安然就寝了,不一会便呼呼的进入了南柯梦中。
可万里却碾转反侧难以成眠,他在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和珅兄妹刮目相看,慢慢的一个大胆的行动已在他心底酝酿而成。不知不觉远处已敲起了更鼓,万里估摸着隔壁的一人已熟睡,即刻悄然起身,竟连随身行李都不带便翻墙出了客栈。而后迅即展开轻身术沿原路返回,将近黎明之时,又回到了道州城中。
凡做这无本买卖的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万里也自不例外,更何况轻车熟路才离开几个时辰。那时万里悄悄潜入道台衙门宿值房,未费多大功夫便窃得了六百里加急又丞令便又悄然离去了。
只因“神偷”,“惯盗”一直形影不离,二人对各自的行踪都了如指掌,时间紧急,万里必须赶在一人追上来之前,进入皇宫盗得他想得到的遗诏,倘一人追上,肯定会阻止他的行动。现在驿丞令在手,他便可以随意调用沿途驿站的良马供他乘换,一人即使估摸着了他的意图,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了。
这加急驿丞令分六百里与八百里两种:六百里者,乃机密事件,由持令人自始站至终站,只在途中换乘坐骑以及餐宿,歇宿时间由持令人自定,只要不耽误送达时间就行;那八百里加急令乃十万火急事件,却是由首发兵勇持令,一站一站交替更换马匹与驿卒,昼夜不停,兼程赶路,直达终站,所以一天一夜能多赶两百里地。万里是深谙此道,所以才想到了这个法子,只有这样,他才可侥幸摆脱技艺稍稍高于他的东方一人。
@天涯落枫 967楼 2013-09-11 09:09:54
共望明月应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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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往事亦感怀
正文:46
却说万里急赶紧行,终于于第十天的晌午抵达了北京,趁着天色尚早,便找了家客栈美美的睡了一觉,以消除连日来的疲劳。一觉醒来,已近二更,万里即刻换上夜行衣,挎上宝剑,扎束停当,悄悄潜到了紫禁城之西。以他的轻功,登萍渡水并不湿脚,所以仅凭着携带的几块木板,便轻易跃过了十五. 六丈宽的护城河,紧接着又掏出两柄精钢匕首,三下五除二又攀上了三丈高的城墙。
慈宁宫万里是去过的,太后的寝宫他还隐隐记得,只是紫禁城内并非等闲之处,到处是灯烛通明,琳琅满目;岗哨林立,戒备森严,倒是让万里不知从何处介入.他略略定了定神,悄悄溜到了墙根,借着灯光的死角,并躲过游动待卫的巡逻,慢慢向着大后寢宫靠拢。
可是一近宫门,万里便发现门口不仅立着许多值宿的宫女,时不时还有侍卫和内监巡查,所以暗器与熏香皆不可用,因为只要值宿宫女一旦晕眩或者倒下,便会被侍卫或內监发现,那可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顷刻便会招来大批侍卫的搜捕。万里虽然轻功了得,却苦于不会遁形,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感到来手无策了,只急得他像一只误吃了辣椒的猴子,上下抓耳挠腮。
万里没了伎俩,正想原路返回,突然不远处传来了海德宁巡察的吆喝,不由心头一亮:“有门!”即刻身如狸猫般向着声源掠去。不一会便见他穿着总管服饰,摇摇晃晃向门口走来,并且压低着嗓音道:“宫中可有异常?”
领班宫女回道“海总管放心,宫中一切正常。” 只因她觉着公公的腔调与往日有异,不免偷偷瞧了一眼。
万里紧繃着一颗心,声调微高的斥道:“看什么看! 沒见过吗? 咱家今天不舒服, 喉头总是痒痒的, 若不是职责所在, 咱家还不来呢! 你以为咱家是来与你幽会的啊!”
宫女身份低微, 又岂敢与太后的总管较劲, 只是觉得他声音有异才多看了一眼, 并且她也不相信有人敢来冒充总管查夜, 因而急忙趋奉道:“海总管辛苦了!”
万里道:“鞠躬尽瘁为老佛爷效命是咱家的本份, 谈什么辛苦! 待咱家往里面瞧瞧, 看老佛爷可还有什么需要侍奉?”
宫女躬着身道:“海总管请!”
万里悄然进了内室, 室内光线幽暗, 竟然还有两个宫女在值宿, 只是都眼睑下垂, 脸现倦容, 当发现万里进来欲睁开眼时, 早已被万里点了灵台的昏睡穴, 眼睛是再也睁不开来; 万里趋近榻前又欲点晕太后, 但毕竟是一代天后,慑于威严, 终于下不了手.
面对巳届花甲的太后, 在那昏黄的烛光下, 万里发现老尤物脸上竟还沒有一丝皱纹, 看着钮祜禄氏那历久不衰, 靓丽的倩影, 不由又联想到,那当年为争宠后宫而舍却亲生女儿而换回人家儿子的一幕是多么的残酷, 如今人家的儿子应了‘紫微星’作了皇上, 而自己的女儿却不知流落在何方, 未知这位残忍的太后想到这些,心中又将作何感想?
正文:46
稍顷,万里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无论能否得到遗诏,都得速战速决离开这是非之地。当下便以他‘惯盗’过人的敏锐,开始满室查察起来:上至梁栋椽条,下至地板砖缝;一切箱笼床柜,乃至妆台壁龛,凡能匿物之处,他都查察了遍,终是一无所获。万里心头不由升起了一团疑云与焦虑:“难道那所谓遗诏,真的是江湖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搅起的风浪,其实并无其物?不然凭我‘惯盗’的功力,沒有找不到的物事啊!”
只因百密一疏,万里一不小心竟触动了随意摆在地上,太后在宫中日常所穿的圆头平底木屐,因而发出了些微的响动,钮祐禄氏朦胧中询问道:“青莲你们在干什么呀?”
“吱吱!”那两宫女穴道被点,自然不能应声,百忙中万里只得不假思索的装出了两声老鼠争斗声。
“不对啊!本宫室进了老鼠,那那只御猫哪去了?” 在钮祜禄氏的潜意识中,慈宁宫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她表面上虽与朝政无涉,却又无不引领着朝政的潮流,所以谁也对她不敢有所漠视,在她心中也就不存在任何可能的潜在危险,因此也就不经意的问了问。
钮祜禄氏的质疑,可吓坏了“惯盗”,只要太后发出一声惊呼,即使他即刻将钮祜禄氏毙于掌下,也难逃大内侍卫的围攻,虽然他轻功了得,但要想凭此侥幸逃出皇宫,那也是个未知之数,不由背脊上早冒出了一层冷汗。“喵!”可太后口中的所谓御猫即时提醒了万里,只见他灵机一动,轻轻叫了一声。听到了那只十分宠爱的猫那十分熟悉的叫声,钮祜禄氏便又安然睡去了。
望着那只该死的差点令自己遭擒的木屐,万里真想狠狠踢它个十万八千里。突然,直觉吿诉他:但凡最隐秘的地方最引人注目,而越显眼的地方却最容易被人忽略,也许这木屐便是此番进宫的关键所在。
万里轻轻提起那只木屐,借着微弱的蜡光仔细瑞祥,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他又敲了敲那高高的楕圆木底,听去声音浑厚,并未中空。既然未经巧匠特制,也就藏不了东西,若依万里往日性情,此时早将木屐摔到窗外去了,可是这是在禁宫,岂可造次,只好颓然将其轻轻放下。
那时万里心中早在偷偷咒骂着一人:“你什么谎不好撒,偏偏说什么太后处藏有先皇遗诏,害得我费尽心机却闹了个进退不得,待我回去一定跟你沒完!” 百无聊赖间他还不死心,竟又拾起了另一只木屐,心中暗暗祷告,希望有所发现。
万里重复着刚才的动作,一切还是如常,这次他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呼唤:“坚持!坚持才会有发现!” 因而凝注着这钮祐禄氏经年不离身畔,木底已磨得光滑透亮,并散发着异香的木屐,久久不愿放下。昊天不负有心人,那朩屐还终于让万里发现了一丝缝隙,万里对着缝隙处又轻轻敲了敲,发现声音果然有异,也就认定木屐必有古怪。
可是尽管万里用尽内力却始终扳不开底面,也就无法证实其中到底藏没藏有秘密?他原可将木屐盗出宫去随心所欲地开启,可那样的话:不要说丢了太后的机要宝贝,光丢了这双普通的木屐,这俩宫女的小命就保不住了,甚或还将诛杀许多内监和侍卫。那样惊天动地,不要说一人不会原谅他,这个朋友兼搭挡算是永远丢了;倘使和珅姐弟知道了真相,这次行动更是失去了意义。思来想去,万里认为:只有不露痕迹窃取自己所需之物方为上策,那才不至误人也不自误。
@天涯落枫 971楼 2013-09-12 09:14:22
狸猫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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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娜变琳娜
@beyondthebeing 974楼 2013-09-12 19:58:50
ma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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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6
却说万里当晚一心认定:既然有人能为太后设计出这个机关,自己也一定能将其破解,破解微小东西的法门,无非是扳、旋、以及推。于是万里将朩屐翻来复去的察看了一遍,然后气运双掌,左掌紧抓屐底,右爪紧扣鞋帮,左手拉,右手推,只听“咔嚓”一声轻响, 木屐机关还真让他给推开了, 瞬间从那中缝中落下来一件绢帛一样的东西。万里大喜过望, 急忙拾起来揣在怀中, 又匆匆收拾好现场, 并点醒了两位宫女, 而后沿原路出了皇宫。 两位宫女醒来, 朦胧中只见一条黑影一晃便不见了, 讶异地相互望了一眼, 只道是刚才打了个盹, 又见室内一切正常, 太后也安然无恙, 也就不再无事生非了。
再说东方一人一觉醒来, 窗口已现黎明的曙光, 他侧耳一听, 并未听见隔壁发出雷鸣般的鼾声, 心道:“往常万里睡觉声震寰宇, 今天隔壁怎么这么宁静, 难道他今天比我还醒得早了?”待他绕过去一看, 房中已无人影, 可随行东西除佩剑外,一样不拉全在这里, 一人唤过小二查问, 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道他技痒又去顺手牵羊了。
一人也不介怀, 洗漱毕又唤来两份早点, 只道万里天亮后必然赶回。 可左顾右盼已日上三竿还未见万里的影子, 这才猛然记起昨天无意间对万里所讲的江湖轶闻, 心中只叫得一声苦:“糟了! 这孽障还真把我昨天无心所说的话当成了事实, 只怕他早已去了京城, 如不及时阻止, 这回还真得将天捅个窟窿。” 一人哪里还敢耽搁, 急忙花重金从镇上购得一匹快马, 匆匆往京城赶去, 心中却在不停地叨念:“但愿还来得及!”
尽管一人马不停蹄地紧赶慢赶, 可人不休息马总得喘气儿, 比诸万里随时从驿站调用快五自然慢了许多, 所以一人比万里多花了两天时间才到得北京。 一人下得马来, 哪敢怠慢, 便急忙在街头巷尾寻觅万里的踪迹, 只希望还来得及制止万里的鲁莽行动。
一天光阴转瞬过去, 一人转遍了紫禁城周边, 那万里竞如泥牛入海, 全无消息; 紫禁城内倒也并未传出失窃的信息来, 一人这才长长的嘘了口气:“原来‘神偷’只是‘杞人忧天’,虚惊了一场,也许此时的‘惯盗’如我一样,还在湖南境内如沒头苍蝇一样,正在找我一人呢!”
是夜,一人用过晚点,习惯使然便不由自主的上了一座七巧玲珑宝塔,这塔便是往日一人与万里的联络地点,也是他们在京城的栖身之所。还只上得五层,便听见了上面震耳的鼾声,仿佛整座宝塔都在随之振动。这声音太熟悉了,不是万里还能是谁?
一人心中顿感不妙:“那不想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听他那安逸的动静,想必一定是得手了!” 但又略一沉呤,“但愿事态不要再扩大,一定得想法弥补,否则就是‘女娲’再世,那破损了的窟窿只怕也再难熔铸!”
一人深知:“红花会”与“白莲教”正在风起云湧,再加上一个八面玲珑的和珅必然会将时局搅得稀烂,爱新觉罗氏的内部王公便更好趁火打劫,那么百姓便又得遭灾了。
寂寞空帖在,园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天涯落枫 978楼 2013-09-14 09:36:07
妖火连三月,佳书抵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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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二三字,意切四五言;
@天涯落枫 978楼 2013-09-14 09:36:07
妖火连三月,佳书抵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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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二三字,情真四五言;
欲了六七事,八九十华年.
正文:46
那时一人疑神静气悄悄蹑上顶层,借着透进来的皓月一瞧,果然不差,不是万里还是谁?一人与万里的功力原为伯仲之间,这一来因为一人中的是榜眼,而万里只是探花;二来一人的脑子比万里又稍稍灵动一点,所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气便排在了万里之前。可名气归名气,但要想从万里身上妙手空空拿得东西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幸万里连日劳累,此时又处于休眠状态,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但见一人悄悄靠近万里,左手在他左肩上轻轻一拍,右手已疾电般向他怀中探去,口中同时道:“兄弟不辞而别,让我好找,不想你却跑到此处问仙来了。” 一人用上了他的成名绝技,三招一气呵成,容不得对手细想。
朦胧中的万里一惊而起,左手下意识地护住了前胸,右手迅猛向外推去,倒把一人推了个趔趄。“啊!”当他看清立在身前的竟是东方一人,不由惊讶的道,“大哥毕竟是大哥,不想小弟的言行全然逃不出你的预测,这么快就追到京城来了?” 说话间他的左手感觉着东西还在怀中,也就放下心来。
一人稳住身形,脸无表情的“嗨嗨!”冷笑一声道:“愚兄哪及老弟之万一呀!你作下惊天大案后已在这里怡然自得,而一人却还在茫无头绪追寻你的行踪,惭愧,惭愧啊!”
倘是一般梁上君子,万里是全然不会把他放在心上,可眼前站着的是“神偷”,所以必须谨之又慎,也就不由自主地把东西掏了出来瞧个究竟,这一瞧不打紧,不想黄绢变成了素绢,这下倒让他傻眼了。
面对这不知啥时钻进怀里的东西,急忙展开来一瞧,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行字,“八十老翁生一子人言非是我子也家产田园倾姓女婿外人不得相争” 竟不由念出声来,念罢勃然怒道:“什么玩意儿?老兄你也太不仗义了吧! 为了那幅黄绢, 你可知小弟付出了多少心力? 可我螳螂捕蝉, 你却坐收渔人之利, 只怕到了兰. 桂面前,大哥你也不好理直气北的说话吧?”
一人并不理会万里,也若无其事地抖开黄绢, 照着字面 轻声念道:“在历儿的弱冠礼后立此为据:
天道轮回呈祥云, 阴阳共映紫微星;
朕愿八旗同斟酌, 甄别满汉辩清明。
钦此
雍正十年八月十三日
咦! 好像还真是先帝遗训, 不过兄弟以为大哥会拿它去要宠和珅, 甚或去要挟皇上么? 那你就想错了!”
“那么倒是兄弟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腹了?” 万里反拮道。
一人道:“兄弟可知咱华夏历史上盛传着一句俗语?”
万里道:“世上俗语多不胜数, 却哪有名言响亮, 可即便是名言, 小弟也猜不透你想说的是哪一句?”
“‘宁为太平犬, 不做乱离人!’ 我想只要是人, 应该都有同感.” 一人道。
万里道:“小弟是人, 也想到了一句俚语, 正好与你的俗语相配。”
“说来听听。”
“乱世出英豪! 言简意赅。”
“看来兄弟你是想一条道走到黑, 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这世上只有名人才能出名言虽然是铁的事实, 但只要小弟抖出这件公案, 想不出名都难。”
“现在遗诏在我手上, 只怕你的名人梦就此破灭。”
“那也未必!” 万里又从怀中掏出一幅黄绢扬了扬道,“我这里还留了一手,大哥是否还想看看?。” 其实他手中只是一幅空白绢,什么内容都沒有。
一人慌忙道:“当年咱们三人虽然遭贬,可事过境迁现在不都也活得好好的么!今天你却为了两个女人,更为了你的虚荣去拿万千百姓的生命作赌注?”
万里道:“一想起和兰小弟的心就酥,可一想起那老巫婆小弟的心便隐隐作痛,小弟可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人语重心长的道:“兄弟你就不能听大哥一句劝吗?”
万里赌气道:“不能名扬千古,便将遗臭万年,是老巫婆熬干了我的一腔热血,沒得商量!”
@天涯落枫 982楼 2013-09-15 11:26:28
一盗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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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文和谐只笔定
正文:46
话说和珅绞干脑汁往来于南岭与襄阳的路上,终于达成了弘宙与“白莲教”的攻守同盟,正当他踌躇满志,回到道州欲干一番大事业,不想朝廷的圣旨也紧跟着到了。但见持旨太监跃下骏驹,直趋府衙高叫着:“和珅接旨!”
和珅满拟此旨定是提调升迁,乐得急忙跪伏聆听,却听得陈公公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刘庸一案,和珅虽无诬告之实,却有渎职之嫌,本应严加查办,鉴于初到任上,受人蒙蔽,且又为朝廷周旋于南岭“白莲教”之间, 其情可原, 但此风断不可长, 着革去和珅道台之职, 降为江华县令; 江华知县数年来勾结地方劣绅,不能为民作主, 不可再作土地司神, 着押解进京侯审; 其同案犯宋中已发配宁古塔效命军前, 其奸夫淫妇便交和珅严加惩办, 钦此!”
和珅初到道台任上, 便接到了由江华县令上呈的状告刘庸的状纸, 本想借此煞煞刘庸的焰气, 所以未经祥察, 兴奋之余便将案卷上呈了刑部, 不想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圣旨既下, 此处已不可再留恋, 只好迅速交接, 而后伴着瞎眼老娘幽怨地离开了道州衙门。
三日后,和珅胸怀一股怨怒匆匆赶到江华, 来不及喘息便立马升堂, 并掷下了拘捕一对奸夫淫妇的火笺, 他现在只想透出压抑在心中的这口恶气。捕快们前往竹寨后, 和珅也并不下令退堂, 呆呆地坐等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余, 终于等来了捕头狄金的报告:“启秉大人, 奸夫淫妇现已拘到, 请大人发落。”
和珅将牙齿狠狠一咬, 猛一拍惊堂木道:“快将二犯带上堂来, 本县还得祥加审讯, 看看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大的胆子?”
狄捕头不解的道:“大人, 这个案子皇上既已钦定, 还有再审的必要吗? 大人只要择日把他二人一齐斩了不就得了!”
和珅还是余怒未熄道:“你懂个屁啊! 就因这个案子牵连太大, 倒让本官也成了受害者, 所以本官才得仔细斟酌, 看看这对狗男女到底是怎样一双东西?”
狄捕头慑于县太爷的威严不再作声了, 稍停, 还是执意道:“只因前任太爷已搅进去了, 前车之鉴, 大人您也不得不防啊!”
和珅厉目瞪着狄捕头道:“什么前车之鉴, 有那么可怕吗? 正因为前任无所作为, 误己又误人, 累得本官也跟着下水。 所以, 本官才要看清这对奸夫淫妇, 到底生着一副怎样的嘴脸?”
“这个……”狄捕头有些犯难。
“不用这个那个, 难道本县的话不管用么?” 和珅严厉地斥道。
“是, 大人。”狄捕头这才拖着长音道,“带奸夫彭华, 淫妇刘秀英上堂!”
须臾, 二人被衙役一推一搡地押进了大堂, 和珅展目一瞧, 但见刘秀英披头散发, 衣衫凌乱, 活脱脱一个病西施; 可彭华却衣冠毕挺, 革履呈亮, 不用说定是个倜傥风流的花花公子; 刘秀英发垂前胸, 双手互握, 俯首而立; 而彭华则昂首怒目直视着堂上“明镜高悬”的匾额, 此情此景, 反倒让和珅觉着自己成了罪犯, 心道:“这厮实实可恶, 无论有罪与否你此番都死定了!”
@天涯落枫 982楼 2013-09-15 11:26:28
一盗功成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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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幻影2012 983楼 2013-09-15 17:51:43
千文和谐只笔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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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文和谐支笔定
正文:46
和珅心头怒起,暴喝着道:“淫乱之贼,见了本官还不下跪,岂不找打!”
可彭华却毫不示弱的反驳道:“本公子与表姐相互爱慕,两小无猜,何罪之有?再说我那表姐夫喜新厌旧,抛弃糟糠,要惩罚的应该是他,今天县太爷只怕是攀权附势,找错对象了?”
“你……”和珅不防彭华有此一说,一时语塞。可和珅并不是盏省油的灯,眼睛一眨,当即回过神来,并改用了征询的口吻道,“彭华,本官问你,你今年年龄几许?”
彭华不假思索道:“二十有四。”
和珅又问:“你表姐呢?”
彭华道:“三十有二。”
“这么说,你比你表姐小了八岁?”
“那又怎么样?”
“反诘得好!那么本官再来问你,你表姐是什么时候嫁给刘庸的?”
“十五年前,因我外甥女今年都十四了,这还不好记么!” 看来彭华还自以为得计。
和珅不等彭华缓过神来,直逼过去:“十五年前,算算你多大?”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本公子……本公子才九岁……”这次彭华却反应太慢,竟是扳着指头数出来的。
“好个天生异秉的奴才,九岁便与表姐倾心相爱了,你何不说未出娘始便与你表姐相恋了不更好!” 和珅怒道。
“这个……不过情感有时便是与生俱来的怪物,无需……无需理由。” 彭华还在极力抗辩。
和珅又将惊堂木一拍,以助声势:“大胆淫徒还敢在公堂上狡辩,既然你九岁时你表姐就嫁人了,纵有先天的情感,也在七年的时日中消磨光了,还能等到你十六岁再死灰复燃?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认罪的,来呀!给我重杖四十大板。”
两衙役应声而上,将彭华摁在刑凳上,一五一十的只打得他皮开肉绽,“嗷嗷”乱叫。行刑毕,和珅又转向了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刘秀英:“奸夫现巳受刑,未知淫妇可还有话说?”
刘秀英一介女流,甫经刚才杀鸡儆猴的阵仗,只吓得连声求饶道:“犯妇……犯妇知罪,还请大老爷开恩,小女子可经不起虎狼之刑。”
和珅一想起被贬到这穷乡僻壤气便不打一处来,怒冲冲的道:“本官对你施仁,可谁又能理解本官此时的心境?都是你这对狗男女做的好事,害得朝野上下不宁,风气不正。不过看在你一介女流的份上,刑责减半,就杖二十吧!” 说完早已掷下火笺。
正文:46
两个执刑皂隶正欲上前施刑,不想刘秀英已撩起满头乱发,向着二皂隶投射出一束哀求正文的目光。秋波一转,有如电闪,此女着实胜过缚在太白旗上的“妖孤”苏妲己,众衙役阅尽春色,还从未见过这么妖冶又可怜的尤物,霎时个个血脉喷张,底下那人间“祸根”不由自主地便迅速膨胀,竟将那皂袍挺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一来二皂隶不忍下手,二来底下那玩意儿挺着着实也不太雅观,也就不好意思上前,只将两腿紧紧夹住,异口同声央告道:“不知怎的,小的今天‘夹脚风’突然又犯了,举步维艰,不能行刑,还请大老爷另点他人吧!”和珅心中颇怀疑异道:“这么巧呀!两人同时患病,患的还是同一种病?那好吧,狄金、狄银,这次就由二位捕头来执行。”
二狄闻言色变,只因刘秀英回头的那一瞬间,堂上人人都见着了她的美貌,所以摧花折枝人人都觉得是一件伤感的事,那二狄又岂能例外?狄金见新任县太爷点将竟然点到自己头上,也慌忙把双腿一夹道:“启稟大老爷,也许今天伙房给大家吃了些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小人这两条腿也仿佛如灌了铅一般麻木得很,几欲不能动弹。”
和珅一拍案几,几近咆哮道:“一群混帐东西,这行刑之事难道还要本老爷亲自动手不成!那本老爷养着你们何用?”
狄银趁势劝解道:“大老爷啊!若依卑职之见,既然罪犯已然服罪,这‘杀威捧’能免就免了吧, 何苦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和珅还是余怒未息, 但从中却也看出了众衙役的言行有些诡异, 可一时又说不清楚其中的蹊跷, 只好重又制出一支笺来, 喝道:“刘秀英, 抬起头来!”
刘秀英闻言, 将头俯得更低道:“犯妇不敢!”
和珅重申:“本县的命令你敢不从?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魔力, 既迷住了刘庸, 苦熬光阴也不愿写下一纸休书, 差点上了断头台,却还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而不为自己辨护; 又笼络了小你整八岁的彭华, 八年如一日, 不离不弃; 今天在这公堂之上, 本县的一帮差役个个为你所迷, 莫非你真乃千年狐妖降世不成?”
刘秀英又拢了拢披散的发梢,缓缓抬起头来道:“大人明鉴: 其实犯妇既非妖人, 也无过人之处, 只是承蒙众差官大哥错爱而已! 既然皇上已钦定犯妇为死囚, 犯妇认命就是了, 还请大人不要再连累他人.”
四目相视之下, 和珅只感一股热浪直贯丹田, 血流加速, 直冲脑门, 不由有主的底下那东西也挺起来了. 虽有袍服遮掩, 难以察觉, 但众目直视之下, 只得下意识地俯下身去, 并欲盖弥彰的道:“今天老爷我若不是偶发‘驼风’, 定要打断你们这一批‘夹脚风’!不过, 本老爷只希望下不为例, 如再抗命, 决不轻饶, 好了, 今天暂不审了, 退堂!”
说完竟自捧着袍服下去了,众衙役皆偷偷窃笑:“想不到新任老爷也是性情中人!”
@天涯落枫 987楼 2013-09-17 09:28:38
笔墨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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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南北
正文:46
退到后衙后,和珅的心潮还是久久不能平复,这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心理与生理的逆向反应。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和珅与瞎眼老娘草草用过晚点,便急不可耐地传下令去:“提淫妇刘秀英后堂听审。”
不移时两差役早将刘秀英带到,并向前悄声问道:“老爷可欲用刑?卑职好作准备。”
和珅斥道:“本县审案还用你来教么?还不给我下去,沒有传唤,不得擅自入内!” 两差役相视一笑,识趣地退了出去。
按大清律例:通奸便是死罪,就是不经过任何律法手段,民间也可将其双双浸了猪笼,更何况还是新科状元的原配,更加有损朝廷的威严,你道她刘秀英还能活得成么?刘秀英自知离死不远,倒也显得满不在乎的冲着正襟危坐的和珅道:“犯妇的小命全然掌握在大人你的手心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却何必这样白天黑夜,频繁地羞辱于我?”
和珅却并不动怒,和颜悦色的道:“刘夫人不必激动,有话咱慢慢说,此案总会有个解决的办法的。” 刘秀英听出了和珅话中有音,也就故作沉默,不再说话。“来人!”和珅又对外高叫了一声。
“老爷有何吩咐?” 话音甫落,后堂进来了一个婢女。
和珅道:“你去好好服侍刘夫人沐浴更衣,待洗去牢中晦气后再引来见我!”
“是,老爷。” 侍婢只剩唯唯喏喏。当出浴后的刘秀英再度展现时容颜时,那凌乱的青丝已成瀑布,俏丽的脸庞更是艳若桃花;秋波微转令人心醉神迷,旗袍下那微露的大腿更是让人遐想连连。和珅见状,迅即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刘秀英却扭动着骄躯,冷冷的道:“县太爷请自重,犯妇重案在身,可别沾辱了大人您的清明。”
和珅早已饥渴难耐的道:“后堂乃家居,只有男女之别,并无刑囚之分,今晚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刘秀英粉脸微沉道:“大老爷今晚说得好听,只怕下得床来,明天大堂上您同样还得给犯妇施刑,并且还得连累差役们遭灾。”
和珅尴尬的笑笑:“做做样子而已,美人儿又何必当真呢!”
“大老爷明天真的不用刑了?”
“本县明天不但不用刑, 还会尽一切可能替你开罪, 免受刑罚的屠戮之苦.”
“律法如山, 您就不怕丢了头上乌纱, 毁了自己前程?”
和珅趋前一步, 扶着刘秀英的香肩道:“古人云: 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风流! 再说官场之上:欲加之罪, 何患无辞? 但反过来说: 欲脱此厄, 也未必无有良方?”
刘秀英也将胸前两座大山对着和珅轻轻一蹭, 欣喜道:“小女子与大老爷素昧平生, 可大老爷却对小女子如此垂青, 小女子今生无以为报, 来生愿当犬马以报大老爷的恩德.”
和珅在刘秀英肩头上轻轻捏了一把, 淫笑着道:“本县不求来生相报, 只求今生便了!”
话到这份上, 刘秀英还能不心领神会, 不用太多的语言, 二人早已移篙近舵, 依偎缠绵. 那刘秀英经过千锤百炼, 自是情场老手, 和珅那点伎俩,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所谓夜审, 纯属醉翁之意! 所以沐浴之时便多了个心眼, 上身只穿旗袍, 下身不着内裤. 飘然舞动时, 偶尔便春光乍泄, 间或还感觉到了大腿内侧的溪流在汩汨流淌,只搅得和珅意乱情迷, 神魂颠倒, 和珅再有抑制力, 此时也忍不住了, 疯狂地抱起刘秀英向床上抛去.
可是当刘秀英卸去了那仅有的一层薄纱, 白晳的胴体早已暴露无遗; 不想和珅体内的动脉血液突然激增,直贯脑门, 那紧繃着的神经也就即刻在迷离的眼神中涣散, 从而导致了静脉的闸门迅速溃堤, 眼看着一根硬梆梆的东西顷刻便耷拉了下来, 无论和珅耳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只好无奈地瘫在了床上.
欲知后事, 请看下回!
第四十七回
看刘娘徐娘精变 历思明复明炼狱
话说和珅在县府后衙正欲与刘秀英一圆好梦,可是过刚则折,那时和珅但觉手脚痉挛,全身颤抖,那东西登时便耷拉了下来,任凭他如何努力,以及刘秀英也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无济事,只好作罢。
那时的刘秀英兴致正浓,春潮正旺,可尽管心痒难挠,终因身份低贱而不敢大加抵触,只是心有不甘的道:“大老爷正值年富力强,想不到却是杆‘银样蜡头枪!’莫非你那东西生下来便只是作排泄用的?”
和珅搂着刘秀英羞惭的喃喃道:“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未曾这样的,想不到它今晚故意要出本县的洋相。” 搂着佳丽而无所作为,此时和珅的心境又有几人能够理解?
刘秀英毕竟是囚徒,她还得仰仗县太爷给她生机,只好强压体内的躁动,反过来违心地劝导道:“老爷别急,鱼水之欢也不急在一时,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也许过一会,老爷您便又雄风再振了呢!”
一阵懊丧过后,和珅终于又缓过神来,留恋地抚摸着刘秀英那如倒扣着两只大莲篷般圆润的胸脯和出水莲藕般的身段,感慨的道:“命运还真会捉弄人,既然上天有意将你送到了本县身边,却又为何让本县无法消受呢?”
@天涯落枫 993楼 2013-09-19 11:00:27
有心上床,无力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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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老徐娘,魅力无穷。
@ilbimbo 995楼 2013-09-19 20:5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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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47
那时刘秀英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死囚身份,一往情深的道:"只要老爷愿意,小女子此生永远是您的奴婢,随时由老爷使唤."
面对这已被皇上钦定的死囚,和珅的内心深处虽有爱不释手之感,可感到棘手的是无法扭转已被皇上钦定的事实,所以心中默默的便只剩下了既怜爱又焦虑的感叹。
刘秀英此时哪能理解和珅心中的困惑,只以为他对自己已失去了兴味,不免极度惶恐,心道:“过了这个村,再难覓这个店,眼见‘黑白无常’冥冥中已在向我招手,一切能抓住的都决不能放弃!” 于是刘秀英一改刚才的万般柔媚, 眼中迅速挤出了几滴泪珠, 呜咽着道:“大老爷您也不要把犯妇看得太卑贱, 犯妇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实也是有苦难……难言哪!”
和珅心头正在思考着怎样才能不露痕迹的将这尤物救下来, 却听见刘秀英道出自己红杏出墙原来还有苦衷, 心道:“你纵有千般的难言之隐, 也只能博得我和某的同情, 但和某皇命在身, 而律法对于你的苦衷又岂能作出让步?” 可女人的眼泪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 它能刺透任何男人的心理重甲. 此时此刻, 看着刘秀英那楚楚可人的模样, 即便是皇上亲自监斩, 只怕也迟迟掷不下那枚行刑的火笺, 更何况天高皇帝远, 将在外还君命有所不受呢!
那时和珅轻抚着刘秀英的驼峰安慰着:“不哭, 不哭, 这世上沒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你只管将你所经受的磨难一一道出来, 看看本县能否从中找到‘开锁’的
‘钥匙?’”
“‘冰冻三尺, 非一日之寒’哪! 您叫犯妇从何说起?” 刘秀英止住抽噎道.
和珅摇着她的娇躯道:“不急不急慢慢说, 本县有的是时间陪你, 你能述上一万天, 便能多活三十年, 三十年后即使不行刑, 你我也行将就木了!”
刘秀英从和珅的语气中已看到了生的希望, 如释重负般的道:“人曰: 盐米夫妻, 酒肉朋友, 一点不假! 大老爷您可能想像不出我们当年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和珅道:“穷秀才, 富奸商, 本县可以理解.”
刘秀英道:“那时我们一家六口, 简直是一日三餐难继, 而他却自视清高, 每日钻在故纸堆里做着他的状元梦, 全然不关注我的感受.”
“六口? 你们不就两个儿女吗?” 和 珅惊讶的问.
刘秀英解释道:“十年前他的姨父母,也就是犯妇的叔婶还在,二老便是被刘庸给活活气死的。”
“若你刚才所言属实,倒不如说二老是饿死的更妥帖。”
“就算是吧! 二老故后, 家境不但毫无起色, 而且更艰辛.”
“所以你便携儿带女从耒阳迁到了江华?”
“大老爷真乃神人也! 诚如老爷所言, 犯妇的所有往事皆在大老爷的预想中.”
“你不用抬轿子净拣好听的搪塞本县, 本官的职责便是体察民情, 而况此案在前任的卷宗中都祥有记述.”
“离开故土来到此地, 可他更是耕种不会, 经商蚀本, 父母周济毕竞有限, 眼见得一家四口便要沿街乞讨了.”
和珅猛地将刘秀英从身畔推开, 威严的道:“好个刁妇, 你怎么说来说去全然脱离了本案的主题, 竟将罪责一概推给了状元公刘庸, 却与奸夫彭华全然挂不上钩了?”
刘秀英闻言一惊心中暗叫:“糟了! 今天若错失了这根救命稻草, 无涯苦海将无岸可攀.” 只好哀苦的道:“一失足成千古恨, 犯妇着实其咎难辞, 不过有些事确也是刘庸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