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边境10年异事录【2003→2013】《马甲的彼世界》之《膀胱笔


  ------★★★★★★--------马甲的自述----------------



  我一只手抚在她的椅背上,另一只手越过她的肩膀用鼠标点开搜索的页面,说:
  “搜一下,老鹰抓小孩。”
  她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飘动。乘这时候,我看了下她的耳朵背面,我看到本来一定是平坦单调的耳背在她一绺乌发的掩映下处处显露着优美的曲线,一只耳朵竟然美的令人惊讶。这时,搜索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我用鼠标点了一下图片。在最上面的一排出现了几张老鹰抓小孩的的场景。一张中小孩还在地面,另一张小孩已经被老鹰的双爪提起离开地面。我点开后一张:

  “很难想象吧,一只老鹰竟然能把一个看上去要比它重的小孩以这种方式掠走。这个小孩有多重?刚出生的婴儿重的可以达到9斤,蒙古人有人叫九斤的,就是说出生时称过至少是9斤。那么这个小孩有多重呢?大概有几个月了吧,我们最少的估计,有15斤吧。老鹰一天要吃多少东西这个我没有查到。有一种鹰一年吃290只老鼠,而另一种鹰吃300只鸟,这只老鹰要大一些,它一定吃的也要多一些,假如它是其它品种食量的两倍,一年吃掉600只老鼠,那么一天不到两只,一只老鼠就足够半天飞翔。

  “我们假设它此前肚子里一点食物也没有,现在它刚刚吃完一只老鼠,这只老鼠的能量能让它飞多远呢?抓这样一个小孩一定也很累,也许十多分种后,它就得休息一下,但它仅仅是休息一下,接着再抓起小孩飞,直到它累得得再也飞不动了,要想飞就得再吃一只老鼠。刚才,一只什么也不抓的老鹰一只老鼠可以使它飞半天,半天是多长呢,假设老鹰也是8小时工作制。也就是4小时,抓了小孩当然是高强度的工作了,假设是它一般能量消耗的三倍,那么三分之四小时比较合适。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在它作为食物的一只老鼠的被消耗掉的时间里,我们保守估计,它断断续续的飞行时间加起来大概应该在80分钟。老鹰的飞行速度是多少呢?也没有查到,飞行最快的鸟可以达到每小时350公里,最慢的也能到8公里。老鹰取中间值,就算170公里吧。这是不负载任何东西的情况下的速度,抓了一个这样大的小孩速度肯定下降了,假设下降了很多,下降到了每小时50公里,那么,80分钟也有将近70公里。一个15斤重的小孩被移动了70公里,这需要消耗多大的能量?而一只老鼠的体内又蕴藏了多少能量?这显然是不对等的。

  “而且,假如那只老鼠是死老鼠,对于老鹰对食物的需求来说没有丝毫差异。而死老鼠的尸体能量却是个定值,有多少脂肪,有多少蛋白质,可以算出有多少大卡,对于小孩移动70公里所需能量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我们再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假如我们没有看到老鹰抓小孩的过程,我们只发现小孩出现在了70公里之外,与此同时,有一只死老鼠不见了。我们怎样解释这个现象?”

  她是在思考?或者早已厌烦了我这些乱七八糟的胡诌。在这个高居临下的角度,我看见了她的乳房。由于她不可能看见她头顶上方这双眼睛淫邪的样子,我看得肆无忌惮,品得津津有味。我的脑海里浮现出王洛宾的旋律,想起了那首歌的歌词:

  我愿做一只小羊
  跟在她身旁
  每天看着她动人的眼睛
  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我在心里将这歌词改了一下:

  我想化成一滴汗珠
  落在她的耳朵上
  从那光洁的脖子上滑下
  滑到乳房下看不见的地方

  “我的脑子让你给搞乱了,我想做的解释是那个小孩是自己跑了70公里。”

  我觉得她一定听懂了我说的那些乱七八糟,可她却说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我说:
  “一只老鼠,即使这只老鼠无比的健壮,它是不可能将小孩拖70公里的。这个奇迹是老鹰创造的,而老鹰需要的只是一只老鼠。也就是说老鹰只是个能量转换器,我们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看老鹰,当我们把它看作一个能量转换的装置,老鹰这个装置是神奇的。如果我们只是发现小孩出现在了七十里之外,而没有发现有一只老鼠不见了。事情是不是更加不可思议?”

  她斜仰起脸望着我。我向另一端移去,这个角度几乎能看到那酥胸的80%。她似乎要把头向这边仰起,我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呼吸,仓促中终于想起一句话:
  “在人类发现太阳能和利用水流的能量前,它们的能量一直是存在的……也许还有很多,只是我们无法知道,也无法看得见。”

  “我知道了,老鹰就是小石头。”她昂着头,做出一个鬼脸,“可是我认为那只老鼠一定是活的,而且,那个小孩因为害怕老鼠所以跑得快。”

  过了很久,她又说:“老鹰能抓走与自己体重相当的小孩,那么,赫连大宝骑着的大鸟或许并不需要多么大,一只体重百十多斤的大鸟收起双翅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还会觉得特别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只大鸟双翅展开有近二十米长,其实只要能达到十多米就够了。”
  我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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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不记得2003年那时候,GOOGLE地图是否已经有了。或许刚开始或许还没有吧,我们通过各种渠道找了些地图,每天对着地图发呆。

  从新疆返回内蒙中部的中蒙边境,赫连大宝当初走的一定是条接近于直线的路径。从新疆出发,向正东方向进入甘肃北部,再进入阿拉善,沿中蒙边境一线一路向东。这是一条最近的路,也是一条唯一的路,骑着骆驼是完全可以走的。老戈登的尸体被发现也是在这条线上,我们需要关注的只是老戈登尸体发现点周围东西方向一个狭长的范围。

  但是老戈登是在那场黑风暴过后很长时间才被发现的,老戈登在死之前或许在沙漠中独自跋涉了好多天,那或许是一段很长的路。他可能是从任何一个方向来到这个他终结生命的地方,那么,在黑风暴中老戈登与赫连大宝失散的地点的范围,也因此而扩大了十几倍。

  那几乎是整个肃北再加上阿拉善全境。

  每年进入6月份,沙尘暴就会迅速减小减弱,能够遇上威胁到生命安全的沙尘暴的几率几乎不存在。如果从西向东沿着赫连大宝当初走过的路,骑着骆驼再走一遍,会不会有所发现呢?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现,那是众所周知的连绵不绝的沙漠戈壁,如果是发现一个遗址什么的到是有可能,但如果想找到膀胱笔记里大得似乎要超出这大片沙漠面积的一片绿洲简直是天方夜谭。也许也会有所发现吧,这里有很火的大漠奇石,或许也会找到一块可以代替充电器的奇怪小石头。

  据小袁说,象这样的所谓神秘事件调查走的是科研项目的模式。在神秘事件发生之后,就会立项,就会组建相关的科研调查人员,并拨出巨额的经费。这个模式在最初也搞得有板有眼,但结果往往是制造一大堆无用的报告,至于真相只能不了了之。到后来,大家都发现了这是个肥得流油的美差,随之也就成了腐败的重灾区。既然事件是神秘的,调查方式可以超乎想象的千奇百怪,经费如何花,花到什么地方可以非常自由地选择。长久以来,这个不为人知的领域,被极少数人所控制,用一堆堆只能当废品处理掉的文字材料神不知鬼不觉地换走大捆大捆的人民币。

  当我知道了这些,我就知道小袁是有背景,很有来头的。但在她身上我看不出官二代或者红三代的影子。有些时候我甚至想那些土八路也许存储携带着优秀的基因。

  这个神秘事件调查项目的负责人,也就是小袁的上级始终没有出现。俱乐部里新招来的员工看起来每个人就有具体的事情可干。我曾用了一个下午逗留在办公室观察他们,也没有发现他们到底在忙什么。

  这段时间我做的唯一相关的事是约报社的张主任吃了顿饭。俱乐部要与报社合作搞一次征文,打算收集一些中蒙边境线上的传说故事奇事秘闻之类,这样做是希望从中得到一些可以揭开这个神秘事件的线索。我对此不报什么希望,我到是认为这个项目要花钱总要巧立名目做出个象样的帐本吧。

  据小袁说,即将组建的进行所谓神秘事件调查的科考队,其实就是个自助游的零时团队。每个人报名要交一笔钱,骑着骆驼长途跋涉几百公里,感受沙漠风光和探险的乐趣。俱乐部只是负责组织,并制作一些影像资料,以便做假帐用。

  有时候去一趟老高那里,老高热爱文史,听他海阔天空地闲聊总是让我很感兴趣。

  大部分时间我都在读膀胱笔记。我在电脑里将笔记上我认为是重要的地方或者是存有重大疑问的地方用图像软件标示出来,我尤其注意笔记中的前后关联,大部分内容如果找不到这种关联就无法看出一点眉目。

  我曾对小袁撒谎说我们曾看到一个赫连大宝的纸质笔记本,但最后烧掉了。对此,小袁多次说服我把看到的内容回忆一下尽可能地写出来,我表示不可能。我说我这个人记忆力本身就不好,何况笔记本里的内容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看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怎么能够记住呢?比如,你从A地到B地走过一次,A到B没有什么明显的地标,你要告诉别人怎么走是件很困难的事,但你带领别人从A到B再走一次应该没什么问题,在任何一个岔路口,你都能唤起第一次走的时候的记忆,从而选择正确的道路。而在带领别人走之前,你可能已经忘记这里还有一个岔路。小袁听了我的辩解,说想起自己也有这方面的毛病。她解理了,好象也不怀疑那个笔记本的烧毁原来是个谎。

  那么,膀胱笔记里到底说的是什么?尽管我已经全部看完了,但我无法说得清楚。只能还原个大概。

  赫连大宝在沙漠风暴中迷失,他来到一个与沙漠完全不同的地方,在起初的两年里,他千方百计寻找返回的路,因此他对自己置身的陌生世界进行了不懈的探索,多次长途跋涉,他所走过的地方至少有几百万平方公里。他在笔记里记叙了这个广大区域的所见所闻,千奇百怪,匪夷所思。

  这中间,就有巨大的展翼达十几米的鸟在天空飞翔。如果得到这样的鸟蛋孵化出小鸟,喂饲小鸟长大,就可以和鸟保持特别亲近的关系,在鸟刚学会飞翔后就可以骑着它在天空翱翔。膀胱笔记中记叙,赫连大宝就是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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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草原上的遭遇而追溯到1993年5月5日的黑风暴,对赫大宝当时遭遇黑风暴的地点有一个大致的推测,我们正在准备一次寻找真相的沙漠探险考察。

  罕见剧烈的黑风暴,赫连大宝的失踪,以及他在膀胱笔记中他在失踪后所来到的奇异世界,将这几点联系起来,我曾猜想,是否是赫连大宝被风暴刮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为了探寻这样的可能性,我曾查阅了大量资料。老高家里有许多文史方面大量藏书。我在当地几所大学的图书馆找关系进入书库,因为有老高的指点针对性地查找,复印了一堆资料。其中一些有意思的类似的神秘事件曾经让我反复地玩味和猜测。

  历史上的神秘事件一、

  据袁枚《随园诗话》:清朝乾隆年间,“乙丑岁,予宰江宁,五月十日,天大风,白日晦冥。城中女子韩姓者,年十八,被风吹至铜井村,离城九十里。其村氓问明姓氏,次日送女还家。女已婚东城李秀才之子,李疑风无吹人九十里之理,必有奸约,控官退婚。余晓之曰:‘古有风吹女子至六千里者,汝知之乎?’李不信。予取元郝文忠公《陵川集》示之,曰:‘郝公一代忠臣,岂肯作谎语者?第当年风吹吴门女,竟嫁宰相,恐汝子没福耳!’秀才读诗大喜,两家婚配如初。制府伊公闻之,曰:‘可谓宰官必用读书人矣!’其诗曰:‘八月十五双星会,花月摇光照金翠。黑风当筵灭红烛,一朵仙桃落天外。梁家有子是新郎,芊氏负从钟建背。争看灯下来鬼物,云鬓倚斜倒冠佩,须臾举目视旁人,衣服不同言语异。自说吴门六千里,恍惚不知来此地。甘心肯作梁家妇,诏起高门榜天赐。几年夫婿作相公,满眼儿孙尽朝贵。须知伉俪有姻缘,富者莫求贫莫弃。”

  我没有查到《陵川集》,我们这里的图书馆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曾在南方一个地级市做保健品生意时去过当地的图书馆。我们这里的省级图书馆,也就是所谓的自治区图书馆我从整个建筑的体量上估算只是人家一个地级市的八分之一。而当我要办理借书证时被善意地告知,只有一个期刊和一个报纸阅览室可以去,因为书库在整理,后来我听说已经整理了好几年了。与南方的差距是存在的,但差距仅限个别地方,在富有阶层的奢侈上则丝毫不逊于南方。

  上面的事件中其实包含两起事件,一人被风吹九十里,另一人则是六千里,乘风飞行后都安然落地。

  事件二、

  纪晓岚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记载:“掖县林知州禹门,自言其祖父年八十余,已昏耄不识人,亦不能步履,然犹善饭。惟枯坐一室,若郁郁不适;子孙恒以椅舁至门外远眺,以为消遣。一日,命待者入取物,独坐以候;侍者出,则并椅失之矣。合家悲泣惶骇,莫知所为。裹粮四出求之,亦无踪迹。会有友人自崂山来,途遇禹门,遥呼曰:“若非觅若祖乎?今在山中某阑,无恙也。”急驰访之,果然。其地距掖数百里,僧不知其何以至。其祖但觉有二人舁之飞行,亦不知其为谁也。”

  这是个极端的例子,山东省掖县(现改名莱州)距崂山200余里,80多岁的老头子,本已不会走路,被风吹起飞行200余里落地,结果是“无恙也”。

  事件三、

  据袁枚《续子不语》:乾隆五十五年五月十四日,扬州人发现有一船从云中过去,初意犹以为大鸟也。其实是仪征县江边一艘客船被风吹至空中,后来落在洪泽湖沙滩上,船和船中乘员。器物俱无损。

  将天空上的船误为大鸟,怎样的距离才能产生这样的视觉判断,船肯定是刮得很高了,看起来小得象一只鸟,所以这风一定不是沙尘暴,否则是看不见的,但是也不是很大的风,如果风太大,地表随风起舞的沙石草木、碎瓦断砖是不允许观察者有闲情仰望天空的。

  当代的事件也有,比如,1958年春天,甘肃白银商业局采购员任明广事件;1985年5月30日傍晚,湖北监利县杨友香事件。

  上述事件发生间隔大都是一二个或多至四五个小时,如果是连续被大风刮上几天甚至一个星期以上,被刮几万里,这样的事有没有呢?有,但是不会记录下来。

  从A地刮到B地,两地相距较近,当事人可以回到原来被刮走的地方,事情有头有尾才会觉得稀奇,才会被记录下来。而如果是连续刮几天刮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当事人就无法再回到原地了。当事人只能被当作失踪者,失踪者在任何时代都多了去了,根本没人会觉得稀奇,更不会有人去记录。

  那么,赫连大宝是不是被那场著名的黑风暴刮到天上,随风飘了若干天,飘了很久很久才落下。也就是说,他可以被刮到我们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非洲啦,南美啦,太平洋上的一个小岛啦等等。

  但这种设想与那只大鸟是冲突的。在科技发达的今天,我们知道这样的大鸟是不存在的。这种设想与赫连大宝后来重又出现也是不合逻辑的。尽管他在失踪后的几年里可以徒步行走几万里,但膀胱笔记中描述的是人类迄今从未涉足的一片广大区域。那里象非洲一样广阔,却比非洲更狂野、更迷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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