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吃了坟头的供饭,老人说我这辈子都只能靠鬼吃饭

  这条河很小,水也很浅。被夜晚的灯光一照,亮晶晶的,很容易找到。
  然而,等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这条河越来越暗,越来越黑,因为河边种了很多树,遮挡了灯光,同时也把巨大的黑影投到河里,像一个个阴森的水鬼。
  我们三个簇拥在一块,在河边蹲了下来。
  瘦道士心有余悸的问:“咱们一定要把水鬼招出来吗?就蹲在这里等高人,怎么样?”
  方丈把瘦道士手里的蜡烛夺过来:“你等得起,我们两个等不起。小道士,你如果不敢招水鬼,那就向后站,让我们两个来。”
  瘦道士巴不得这么一声,马上退到后面去了。
  方丈看了看我,随手把蜡烛递给我了。
  我有些错愕:“你干嘛?”
  方丈嘿嘿笑了一声:“你来招鬼。”
  我有些不满:“为什么是我?”
  方丈拍了拍脑门:“你看看我膘肥体壮的,就算是招鬼,鬼也不敢来啊,你就不一样了,你刚刚出院,身子本来就虚,要不是身上揣着灵符,没准不用点蜡烛,鬼自己就来了。”
  我叹了口气:“我点就我点,我告诉你们啊,让我点蜡烛可以,你们必须在我旁边,别临阵脱逃。”
  方丈信誓旦旦:“瞧你说的,咱哥们是那种人吗?”
  我把蜡烛点着了,慢慢的放在河岸与河水的交界处。
  河水并不平静,所以,时不时漫过来,把蜡烛浸在水里。
  我紧紧地盯着水面里面有我的倒影。
  我想起瘦道士讲过的水鬼,不由得有新紧张,我把手伸到衣兜里面,心想,万一一会有什么变故,我就直接把这道符拿出来,先扔过去再说。
  这样看了一会,始终没有什么反应,我有点不耐烦了,扭头对方丈说:“没动静啊,咱们还等不等?”
  方丈直勾勾的盯着水面,兵不理我。
  我拽了他一把:“你干嘛呢?”
  方丈惊慌失措的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身后:“那个小道士在后面对不对?”
  我回头看了一眼,瘦道士的确蹲在我们身后。
  我冲方丈点了点头:“没错啊。他不敢过来,所以蹲在后面了。”
  方丈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那就有点不对劲了啊,你看看,这水里面两个倒影,这个是我的,另一个,可不像是你的啊。”
  我听得有些迷糊,于是低头向水里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我吓了一跳。
  刚才明明是我自己的倒影,怎么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
  蜡烛就在水面上燃烧着,水中的倒影渐渐清晰起来,这张脸,分明是瘦道士的。
  我一时间手脚发软,两手撑地,趴在河边不敢眨眼的看。
  河中的人慢慢的浮了上来,越来越清晰,终于,哗啦一阵水声,水鬼出现了。
  方丈大叫了一声,使劲拽着我的衣领向后退。饶是如此,河里面的水仍然溅了我一身,腥臭难闻。
  我和方丈连滚带爬的向后跑,而瘦道士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地上呆呆的看着。
  这时候,水鬼发出了凄惨的一声嚎叫,音节很模糊,但是这声音听在我耳朵里,怎么想都不是在威胁,而是在呼救。
  正在犹豫的时候,水鬼已经从水里爬上来,手脚并用,向瘦道士爬过去。
  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出现一个奇异的现象,两个瘦道士,一个像是傻了一样,呆呆的站着,另一个则异常灵活,在地上乱爬。
  水鬼一边爬,一边发出哀求的声音。
  我大喊:“这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然而,我这话刚刚出口,身旁的方丈已经把灵符扔出去了。
  那道符打在水鬼身上,腾地一声,着起来了。
  水鬼仰天嘶吼了两声,转身向河里奔去,纵身一跳,扑通一声,消失在河水里面。
  随后,整条河着了起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而方丈在我旁边嘟囔:“哎,浪费了一道灵符。能卖不少钱呢。”
  水鬼逃到河里去之后,瘦道士忽然恢复了正常,哆哆嗦嗦的要走。
  我们三个正在七嘴八舌的争论。忽然,树后传来了阴惨惨的一声:“你们几个这是找死。”
  这声音猝不及防,吓得我向前一跳,差点摔倒。
  然后,我回头,看见一个人影,从树后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正是昨天提着红灯笼的老太太。
  方丈的脑子转的极快,兴奋地说道:“难道,你就是高人?”
  我看了看瘦道士,瘦道士摇了摇头:“我认识的高人是男的。”
  老太太看着我们几个,慢悠悠的说:“你们身上的铜钱癍,治好了?”
  我和方丈摇摇头。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铜钱癍没有治好,七天之内必死,你们不去求医问药,居然来这里招惹水鬼,你们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我和方丈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问道:“老太太,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治铜钱癍?”
  老太太一双浑浊的眼睛在我们身上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之后,我们再问话,老太太就不肯再回答了。
  方丈和瘦道士一直在小声的嘀咕,讨论这老太太是好是坏。
  而我一直默默地跟着,低头不语。刚才我在水中,摆明了看见是瘦道士的模样,而且,它是在呼救,水鬼不是专门找人索命吗?它为什么要呼救?
  我抬头看了看瘦道士的身影,越发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正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到了,各位请进吧。”
  我抬头看了看,这是一间很特殊的屋子。
  这间屋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地上的部分是用捡来的残砖垒起来的,砖与砖之间用泥片粘着,看起来很不牢靠。
  而地下的部分,纯粹是在屋子里面挖了一个大坑,这样的话,我们走进去之后,感觉这间屋子也没有那么窄小了。
  方丈嘀咕了一句:“这老太太住的也太差了。子孙不孝顺啊。”
  没想到老太太嘿嘿笑了一声:“小伙子,你不懂啊,我这叫阴阳宅,我活着的时候是阳宅,死了之后是阴宅。”
  屋子里面黑乎乎的,点着一盏煤油灯,再加上老太太阴宅阳宅的乱说,我顿时全身发冷。
  瘦道士还在一个劲的发问:“老太太,什么是阴宅?什么是阳宅?您是不是懂道术?”
  老太太嘿嘿笑了一声:“道术我不懂,至于阴阳宅。你看我这屋子,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而我站在屋子里面,就等于黄土埋了半截了,像我们这种混吃等死的,才喜欢这种房子,埋起来也方便。以后这就是我的坟。”
  大晚上的我实在不想和老太太讨论这个,于是问道:“我们身上的铜钱癍,您能治吗?”
  老太太看了看我:“这个我治不了,但是我给你们指一条路,只要你们能做到,把这些疙瘩抹平了,并不难。”
  我心中大喜,问道:“什么路?”
  老太太坐下来,说:“你们知道,那个鬼市的来历吗?”
  老太太说起鬼市的来历,我们全都摇了摇头。
  我们几个基本上都是从外地来的,虽然在这里住了几年,但是也不至于把这些神神鬼鬼的事都打听清楚。
  老太太见我们都不知道,也不着急,看着灯芯,慢慢的讲了起来:“你们就不觉得奇怪,怎么会有一块荒地在这里?”
  我点点头:“确实挺奇怪,尤其是这块荒地距离我们学校不远,如果盖上商场饭店的,一定能挣大钱。”
  老太太拍了拍大腿:“十几年前,政府确实是这么想的,那时候,那片地并不荒,不仅不荒,反而住着人,后来政府来做工作,让我们搬走,给的价钱也不低,大家也都同意了,陆陆续续的搬走了。整件事都很顺利,月底的时候,那里就开始动工了。”
  我挠挠头,问道:“既然这么顺利,这里怎么开始闹鬼了呢?”
  老太太说:“本来我们住的都是平房。现在,政府要盖新房子,高楼大厦的,所以地基就要往更深的地方挖。结果,就出事了。”
  我们三个人不由自主的向前凑了凑:“出什么事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铜钱癍,那些工人身上全都长了铜钱癍。过了不久,就死了。政府还要派人来挖,但是那时候,这件事已经传开了,没有工人敢再来。政府估计想,以后即使这里建成了商场,恐怕也没有人敢来做生意,所以,这片地就荒了。”
  我挠挠头:“这么长时间,就没有人打这块地的主意?”
  老太太叹了口气:“有,怎么没有?我儿子就是其中一个。结果他得了铜钱癍,死了。”
  老太太说起儿子的死,语调并没有多少悲伤,好像这么多年经历下来,她已经能够看淡一切了一样。
  老太太接着说:“从那以后,这里面就有了一个鬼市。专门祸害不知情的外地人,因为,得了铜钱癍的人是不能投胎的,他们要找替死鬼。”
  这话听得我全身一哆嗦,我想象着,哪一天晚上,我和方丈两个人在鬼市上摆摊,期待着一个二百五来我这里吃供饭。
  瘦道士怀疑道:“不对啊,我看书上说,只有欠了鬼的钱,才会长铜钱癍。这些工人好端端的,怎么会长了铜钱癍?”
  老太太在灯下阴森森的笑了一声:“谁说他们没有欠钱?当初施工的时候,他们给了阳间人钱,可是他们忘了,地下还住着阴间鬼呢。”
  瘦道士不由得看着老太太:“哎?奇怪了,您怎么知道这么多事呢?”
  老太太在灯下咧了咧嘴,露出几颗残缺不全的黄牙:“都是我儿子死了之后告诉我的。”
  我越听越觉得这间阴阳宅阴惨惨的,不由得有点害怕,于是催促老太太说:“您老人家不是说,有办法救我们吗?到底怎么救?”
  老太太叹了口气说:“这鬼市里面,一共是二十个得了铜钱癍的鬼,你们要找到他们的尸体。然后把尸油涂在身上。就得救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跟着我来吧。”
  说到这里,老太太随手拿起墙角的红灯笼,艰难的走到了屋子外面。
  我们三个人只好走出去,忐忑不安的跟在后面。
  瘦道士明知故问:“老太太,我们是要去找尸体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
  方丈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胆子并不大,他摸了摸光头:“咱们白天再去行不行?晚上怪吓人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你怎么不七天之后再去?白天找到的尸油没有用。”
  我们三个人都不做声了,跟在老太太身后。
  一路上,我隐隐约约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他们在暗中窥探,不敢靠近,但是又不肯放弃,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看了看方丈,方丈脸色苍白,显然有相同的感觉。
  而老太太镇定自若,提着灯笼,嘴里还在絮絮叨叨:“你可得感谢我们这的人,民风淳朴,不肯火化,不然的话,你去哪找尸体?”
  我们在后面唯唯诺诺的答应。
  老太太住的地方本来就偏僻,我们走了一会,已经到郊外了。几分钟后,老太太指着一个坟包说:“就在这里,挖。”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没有带工具啊。”
  老太太说:“用手挖。”然后,她又指了指道士:“你不用去,两个有铜钱癍的小娃动手。”
  我和方丈无可奈何,蹲在地上用手挖起来。
  月黑风高,阴风呼啸,我们俩苦着脸,面对着面,徒手挖别人的坟墓。
  我敢肯定,这人的阴魂正在附近看着我们,只不过,可能是忌惮我们身上的灵符,不敢凑过来罢了。
  道士站在一边看热闹,不断地和老太太套近乎:“老太太,您可真是活菩萨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专程来救我的两个朋友。”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救他们,有自己的私心。”
  然后,老太太叹了口气,幽幽的说:“我儿子是得了铜钱癍死的,不把这些坟墓破坏了,他始终不能投胎。”
  老太太说道伤心处,居然哽咽起来。
  我和方丈一边机械的挖土,一边听着。
  正在这时候,我的手触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不由得吓了一跳,低呼一声,连忙把手抽了出来。
  这时候,方丈也是一声大叫,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显然,他也摸到这东西了。
  我们两个慌不跌的看着老太太:“坟里面什么玩意,黏糊糊的,臭烘烘的?”
  老太太很镇定:“是我儿子的尸体,他死的时候,身子都烂了。”
  我心里大呼恶心,这老太太是不是变态?半夜找俩人刨自己儿子的坟?
  我刚刚想到这里,忽然听见瘦道士来了一句:“老太太,你这么费劲干嘛?许由和方丈身上都有铜钱癍,直接找一个当替死鬼,你儿子不就能投胎了吗?”
  瘦道士这话一出口,我和方丈都呆在那里,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我的心底里面,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危险,但是危险在什么地方,却又说不上来。
  这时候,老太太忽然阴惨惨的笑了:“小道士,你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
  这时候,只听见瘦道士岔了声的喊了一嗓子:“许由,快跑。”
  我和方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忽然,坟墓里面伸出来两只手,一下把我们两个攥住了。
  我吓得头都要炸了。连忙向后躲。不料,那两只手死死地抓着我们不放,我和方丈向后一退,直接把尸体从坟墓里面拽出来了。
  确切的说,是半截尸体。诚如老太太所言,这小子已经烂的不成样子了。但是他挂在我们两个身上,不住的嚎叫,呼喊,看样子,甚至想爬上来。
  我又是害怕又是恶心。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见哇的一声。方丈在那边已经吐了。
  老太太在夜风中哈哈大笑,声音在夜里来回飘荡:“儿子啊,儿子,我给你找来了两个替死鬼,你想用哪个用哪个,安心的投胎吧。哈哈……呜呜……”
  老太太又哭又笑,平添了无数恐怖的气氛。
  瘦道士一边和老太太撕巴着,一边大声的提醒我:“灵符,快把灵符拿出来。”
  我手上全是黏糊糊的尸油,但是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我把手伸到怀里,一把将灵符取了出来。
  老太太的儿子哀嚎一声,声音凄厉无比,差点把我的耳朵震聋了。然后,他松手,把我放开了,全神贯注的扑到方丈身上。
  方丈怀里揣着的灵符对付水鬼的时候就用掉了,这时候急的哭爹喊娘。
  眼看那半截尸体已经趴在他的身上,看样子,是打算沿着鼻子眼睛钻进去。方丈挣扎了几把,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而那半截尸体,也迅速的把他的身子覆盖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瘦道士大发神威,一把将老太太打倒,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灵符,一下贴在那半截尸体身上。
  一瞬间,我闻到一股焦臭味。只感到头晕目眩,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那具尸体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放弃了方丈,迅速的逃回到坟墓里面去了。
  我们三个人趁着这个机会,你扶着我,我拉着你,发足狂奔。这时候,我们的胆子已经几乎要吓破了,耳边呜呜带风,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而身后,仍然能传来老太太凄厉的喊声:“你们三个小兔崽子不要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知道你们住在大圣庙。早晚要你们的命……”
  虽然被老太太这样威胁,但是我们仍然向大圣庙的方向跑过去了。一来,这条路我们熟,二来,庙里面有菩萨,至少我们不用担心怨鬼的侵扰了。
  我们三人一直逃到大圣庙,接二连三的倒在大殿上,看着佛像,守着长明灯,个个吓得全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今天的晚饭不用吃了,我们根本吃不下,只能抱成一团,蹲在大点前面发抖,抖了一会,我身边的两位居然睡着了,挤在一块,发出鼾声。只剩下我自己,看着屋子里的蜡烛,望着外面的月光,越想越害怕。
  眼看外面的月亮已经升了老高,月光从窗户里面照进来,明晃晃的。
  我虽然害怕,但是架不住熬了这么久,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不料,我刚刚闭上眼,忽然听见有一个声音在叫我的名字:“许由,许由。”
  我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发现方丈和瘦道士全都不见了。我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张望。
  这一张望不要紧,差点把我的魂都吓飞了。我看见一具棺材停在我旁边。
  这声音,就是棺材发出来的。
  我顿时吓得屁滚尿流,闷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掉头就想逃跑。但是跑了三两步,我忽然发现,那棺材忽然由一变二,由二变三。渐渐地围成一圈,把我困在当中。
  每一具棺材都发出“许由”“许由”的呼声,阴惨惨的。我头皮发麻,不由自主的蹲下来。
  那些呼声把我包围了,在我身体周围转圈。距离我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头上开始冒汗,一股剧痛从头顶上的伤口那里蔓延开来,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喊出去之后,棺材的叫声忽然停止了,周围有变得寂静一片,这里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试探着抬起头来,发现棺材就在我面前横放着。静悄悄的,冷冷的。
  棺材黑漆漆的,没有眼睛,但是我总感觉到,它在盯着我。
  过了一会,传来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想活命吗?”
  我咽了一口吐沫,小声说:“想。”
  棺材嘿嘿冷笑了一声:“想活命?那就拜我为师吧。当了我的徒弟,我就救你。”
  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所以,想也没想,当即跪下,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当时,我只想着活命。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拜,在日后给我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
  拜完师,我呆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这口棺材打算怎么对付我。
  沉默了一会之后,那个声音说:“你身上,是不是中了铜钱癍?”
  我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是铜钱癍。有一个老太太,说能帮我解了这种毒。结果……”
  那棺材居然得意的笑了一声:“结果给恶心到了是吧?”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在那里,不敢开口。
  棺材说道:“实际上,解掉铜钱癍,简单至极,你知道找到鬼市下面的一具尸体,把他挖出来,烧掉就行了。活人可以康复,死人可以投胎。”
  我大喜:“就这么简单?”
  棺材答道:“就这么简单。不过,要想找到这具尸体,可不容易。”
  我想了想:“是啊,那鬼市虽然小,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一条街,这要是挖下去,没有三五个月绝对干不成。”
  棺材的声音很神秘:“我教你,明日点上一根蜡烛,在那条街上走一圈,那具尸体是至阴至邪之物,蜡烛碰到那里的时候,必然会熄灭。你就在蜡烛熄灭的地方,挖下去就可以了。”
  我大喜,情不自禁喊道:“谢谢师父。”如果对方不是一具黑漆漆的棺材,我恐怕要跑过去好好亲近亲近了。
  然而,高兴之后,我心里又有点犯嘀咕:“这具棺材古里古怪,怎么看都不像是正派东西,该不会是要害我吧?”
  我正这样想着,棺材又说:“明天你挖出尸体来之后,应该会看到,他的身上插着一把桃木剑,你将那把剑拔下来,交给我。”
  我一听这句话,顿时放下心来。既然这棺材让我帮忙取剑,那么这件事八成是真的了。
  我刚刚想到这里,忽然,背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了一跳,脑袋瞬间像是爆炸了一样,情不自禁一声大叫。
  这时候,耳边忽然有人叫我:“许由,许由,你怎么了?”
  我眼前一片恍惚,周围的景色瞬间一变。
  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我躺在神像前面,瘦道士和方丈紧张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咽了口吐沫说:“我做了一个梦。”
  然后,我把梦中的景象详详细细的讲了一遍。
  这两个人都沉吟不语。过了一会,方丈说:“许由,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瞎做一个梦,咱们就去路上乱挖,这是破坏公共设施,万一让公安局发现了,拘留七天,咱俩就得死在派出所。”
  瘦道士却不认可方丈的看法:“我倒觉得,有可能是真的,我总觉得这个庙,古里古怪的……”
  我们正在商量的时候,忽然围墙外面出现了声嘶力竭的骂声:“三个小兔崽子,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们。”
  紧接着,院门口走进来一个踉踉跄跄的人。我们三个人回头一看,这人披头散发,手里提着明晃晃的菜刀,正是昨天晚上的老太太。
  不知道她折腾了多久,但是这时候看见她,嘴角已经出血了,眼睛里也布满血丝,虽然是大白天,但是这恐怖的形象也让我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时候,方丈高喊一声:“老太太,不用杀人,我们找到办法了,可以顺利让你儿子投胎。”
  老太太一听投胎二字,脸色马上一变,手里的菜刀慢慢放下来,问道:“真的?”
  方正居然双掌合十,一脸得道高僧的样子:“出家人不打诳语。”根本就是欺负老太太不知道他是冒牌货。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向老太太详细讲了我们的计划。老太太听了之后摩拳擦掌,表示要跟着我们三个,帮我们的忙。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她手里的菜刀始终紧攥着。
  瘦道士小声说:“今天咱们把尸体挖出来烧了,什么事没有。如果尸体都没找到,别说你们俩身上的铜钱癍解不了,这老太太也不能饶了咱们。”
  我心乱如麻,摆摆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买了汽油蜡烛,慢慢的向那条小路走过去。
  按照棺材的指点,我点上了一支蜡烛。然后,举着它开始一趟一趟的在小路上遛弯。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向老太太详细讲了我们的计划。老太太听了之后摩拳擦掌,表示要跟着我们三个,帮我们的忙。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她手里的菜刀始终紧攥着。
  瘦道士小声说:“今天咱们把尸体挖出来烧了,什么事没有。如果尸体都没找到,别说你们俩身上的铜钱癍解不了,这老太太也不能饶了咱们。”
  我心乱如麻,摆摆手:“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们买了汽油蜡烛,慢慢的向那条小路走过去。
  按照棺材的指点,我点上了一支蜡烛。然后,举着它开始一趟一趟的在小路上遛弯。
  蜡烛的火苗突突的亮着。我的心随着火苗忐忑不安。走了一圈,蜡烛没有灭,我的心开始揪起来了。
  老太太就站在我身后,声音陡然严肃:“怎么回事?那具尸体呢?”
  方丈脑子转得快,提醒我:“林子里面,林子里面。”
  我这才想起来,林子里有一片荒地。段这蜡烛,我三步并作两步,艰难的挤了进去。
  刚刚走到林子里面,蜡烛噗地一声,灭了。
  我掏出火柴想点着,根本连火柴都划不着了。
  我心中一阵大喜,看来那棺材没有骗我。我一连声的叫道:“在这里,在这里。”
  瘦道士和方丈扛着铁锹赶了过来。我们在这挖了足足一个小时。
  那些土,渐渐地变成了红色,像是被血浸染了之后,始终没有消退一样。
  瘦道士兴奋的说:“土里掺了朱砂,这下面肯定埋着邪物。看来,尸体肯定是在这里了。”
  果然,几分钟后,我们看到一具尸体。这尸体的衣冠已经烂掉了。但是身体还保存的很好。完全没有腐烂的迹象,而他的胸口上,也确实插着一把桃木剑。
  我仰天大笑:“老子的病,有救啦。”
  我刚喊完这一嗓子,忽然阴云四合,周围马上暗了下来。
  方丈战战兢兢的说:“许由,我觉得这天不对劲啊。咱们该不会是要被天打雷劈了吧。”
  我抬头看了看天,紧张的说:“没那么严重吧,多云而已,别想那么多……”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天上忽然开始下雨了。雨势很急,瞬间变成瓢泼大雨……
  地上的朱砂土被水一冲,像是红色的血液一样,到处乱流,把那句尸体泡在里面。
  方丈推我:“事不宜迟,咱们拔剑烧尸,赶紧走吧,回去洗个澡,这件事就跟咱没关系了。”
  我点点头,慢慢的凑到坑边,顺手把桃木剑拔下来了。
  刚要招呼方丈浇汽油,忽然,耳边一声大喊:“快趴下。”
  我想也没想,马上趴到了泥地里,紧接着,耳边一阵腥风刮了过去。
  我抬头,看见方丈和瘦道士正在四散奔逃,而他们的身后,跟着一具尸体。
  诈尸了。这具尸体,诈尸了。
  周围都是密林,我们根本来不及钻出去,只能绕着这片荒地逃跑。
  那尸体追了几步,忽然仰天嘶吼,声音里充满了暴戾之气。
  方丈哇哇大叫,嘴里呼喊着:“完了,完了,我们今天完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的老太太像是老年痴呆一样拽了拽我的衣服,问我:“是不是烧了他,我儿子就能投胎了?”
  我不耐烦的把她推开:“是啊,说了多少遍了,都这时候了,你能别烦我吗?”
  喊出这一句之后,我又有点后悔,老太太已经很老了,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浇湿,贴在脑门上。
  我正要安慰两句,然而,我的余光瞥见,尸体放弃了道士和方丈,转身朝我们两个跑过来了。
  我冲老太太喊了一声:“快跑。”就连滚带爬的逃窜开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的老太太像是老年痴呆一样拽了拽我的衣服,问我:“是不是烧了他,我儿子就能投胎了?”
  我不耐烦的把她推开:“是啊,说了多少遍了,都这时候了,你能别烦我吗?”
  喊出这一句之后,我又有点后悔,老太太已经很老了,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浇湿,贴在脑门上。
  我正要安慰两句,然而,我的余光瞥见,尸体放弃了道士和方丈,转身朝我们两个跑过来了。
  我冲老太太喊了一声:“快跑。”就连滚带爬的逃窜开了。
  就在这时候,我身边的老太太像是老年痴呆一样拽了拽我的衣服,问我:“是不是烧了他,我儿子就能投胎了?”
  我不耐烦的把她推开:“是啊,说了多少遍了,都这时候了,你能别烦我吗?”
  喊出这一句之后,我又有点后悔,老太太已经很老了,花白的头发被雨水浇湿,贴在脑门上。
  我正要安慰两句,然而,我的余光瞥见,尸体放弃了道士和方丈,转身朝我们两个跑过来了。
  我冲老太太喊了一声:“快跑。”就连滚带爬的逃窜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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