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恐怖病毒袭击东北某市!

我没练过武,遇到袭击最下意识的动作是举钢管去挡。砰!发出清脆的金属相撞声,这病人力气太大,钢管硌在我的防护面罩上,这面罩只有玻璃面挡是硬的,其他都是由合成布料制成,比较软,这下硌得我脑袋嗡嗡直响,疼得眼前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病人得寸进尺,张着大嘴呼呼直喘,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双眼冒着红光,好像饿鬼看到了一只刚出炉的烤鸭。我大声道:“喂,你他妈的醒醒,再动手我就打死你!”
  病人连半秒钟的迟疑也没有,继续冲上来挥舞折叠椅戟。现在我彻底想通了,这帮家伙发病后就是野兽,根本不是原来的人类,如果我还心存仁慈,就只能活活被对方打死或咬死。
  没了心理负担,我的动作就放得开了,对方再次砸下来时,我向右一跳,举钢管猛砸他后脖子。
  嘭——毕竟我没当过保镖,也未加入过黑社会,这打人的活还是不熟练,下手时只用了七分劲,但也打得这发病者闷哼一声,向前几个踉跄差点跪地上。他胡乱爬起来,回头怪叫着再次扑来。
  我心里发虚,扭头就朝电梯处跑去,我的计划是乘电梯来到顶楼十五层,到院长办公室里操作中央控制电脑,先把医院的所有窗户锁死再说。那发病者像遇到杀父仇人似的紧追不舍。快到走廊拐角的时候,我伸手把旁边的一辆放着很多医疗器械的金属小车横拉过来,飞起一脚踢向发病者。
  那家伙完全没防备,跑得又急,就听哗啦一阵大响,他整个身体全趴在小车上失去平衡,脑袋狠狠撞到了墙壁。我赶紧拐过去跑到电梯旁,伸手连按开门键,电梯金属板上的指示灯显示正在从五楼下降。
  I2隔离室在二楼,电梯下落得差不多十秒钟左右,我听到身后传来那家伙手忙脚乱的爬起声音,看来还没死心。终于“嘀”的一声电梯到了,我没等门完全打开,就连忙闪身进去,然后立刻狂按关门键。
走廊的奔跑声和疯喊声越来越近,我心跳得怦怦乱响,双手紧握钢管高高举起,心想如果发病者赶在电梯关门之前冲过来,我就狠狠一管子下去,不死也打你个半残疾。
  发病者跑过来了!这家伙连折叠椅都不要了,瞪着牛眼向电梯直冲过来,日立电梯的关门速度比较快,当两扇门闭合时,那发病者没刹住车,身体“邦”地撞在铁门上,随后响起咣咣的疯狂砸门声,震得电梯间嗡嗡作响。
  电梯向上运行了,我松了口气,喘着粗气靠坐在电梯间,防护服本来就不怎么透气,这一折腾更是搞得浑身是汗。我非常想把玻璃面罩掀开,但也深知如果这么做,那就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几分钟之后就会变成和刚才那个疯子一样。
  幸好防护服内有活性碳空气过滤装置,可以提供二十几个小时的氧气,还能将呼出的二氧化碳转化,不然我早就闷死了。我按动顶层的按键,电梯一路向上,到第九层时,忽然看到按键面板上第十一层的灯亮了。
  十一层有人按电梯,肯定是医疗人员或安全局的人!
  我欣喜若狂,嘀——电梯在十一层停住,我忽然多了个心眼,伸手按住关门键不放,暗暗生出另外一个念头。我侧身站在电梯间右侧,身体紧贴金属壁板,松开按键,再把手指轻轻贴在关门按键上。
  电梯门缓缓开启,从侧面透过缝隙向外看,几个穿着蓝色横条病号服的发病者头发蓬乱,嘴角流血,正在漫无目的地做着布朗运动。一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全都齐刷刷地把脑袋转向这边。
  我吓得魂都没了,连忙用力压下关门按键,离电梯最近的一个瘦老头撒腿跑来,他好像腿脚不太灵,应该是有风湿之类的腿病,跑得一瘸一拐的,但这样也赶在了电梯关门之前。这病老头脸上皱纹比核桃还多,他嘶哑地叫着冲到电梯门前,右手探进去就想抓我的脸。
我把心一狠,左手如电,钢管狠狠捣在老头的脸上,病老头怪叫一声仰面后退,我再飞起一脚将他踢出去,右手继续狂按关门键,等其他几个发病者冲上来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继续向上攀升。
  我长吁一口气,心想这也太险了!幸亏刚才多了个心眼,那些发病者四处乱撞乱摸,无意中按到了电梯面板上的按键,我还以为是工作人员呢!不过刚才的事也再次验证了一件事:这些发病者已经失去所有人类记忆,他们完全忘了使用任何工具,包括按电梯开关。
  电梯从11楼上升到顶楼15层,嘀声响起,停住了,隔着电梯门传来咣咣的捶砸声、痛苦的呻吟声和哭喊声,几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听上去像到了地狱似的。我的手指死死按住关门键,看来电梯是走不出去了,从声音判断,外面至少有十几二十名发病者。我左手持钢管按下14楼的按钮,电梯下行到14层停住,隔着门仍然传进来很多叫喊声,我很想大声呼叫是否有人,但怕打草惊蛇,又止住了,再次下降到13层停住。
  把耳朵紧贴在门缝去听,外面静悄悄的没声,我牙一咬,松开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开了,走廊里很安静,地面上有很多血迹,混着杂乱的手印脚印,看来曾经发生过一场恶战。我慢慢走出来,仔细观察四下无人后才朝楼梯处走去。
  楼梯入口门上的玻璃都破了,地上全是碎玻璃碴子,我侧身贴在门上听声音,楼梯里也是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我慢慢推开门走进去,顺着楼梯向上爬,拐到14楼的入口门处时,听到里面叫声不止,鬼哭狼嚎的很吓人。我蹲在门口待了几分钟,等声音逐渐远了时,才敢跑上楼梯,生怕被这群发病者听到。
终于到了15层的楼梯口,我猫着腰跑到入口门处躲着,里面悄无声息,看来这些发病者还没跑到这么远的顶楼。院长办公室在西南角的最内侧,中日友好医院每层都有一个控制室,可以控制本楼层的电灯、仪器、窗户等开关,但院长办公室内的总控制室则有最大权限,能管理所有房间的一切电脑功能,包括大门。
  我警觉地左拐右拐,来到院长办公室门前,发现门居然半开着。奇怪,院长稻本直人先生在哪里,从早上我被困I2隔离室到现在,就没见院长露过面,他跑哪儿去了呢?是不是见形势危急先跑掉了,连门也忘了关?有这个可能。
  为了防止有异,我先用钢管慢慢把门拨开,见里面空无一人才走进去。地上扔了很多文件纸张,内室门紧闭着,我伸手推去,门同样应声而开。院长办公室我只进过一次,那是六天前专家组与院长开会时去的。当时稻本院长向我们展示了这里的中央控制系统,能控制全院所有的电子设备开关。那是一台嵌在墙内的、类似电表箱似的东西,上面密布着无数按钮,用磁卡把金属门打开后,就可以直接按楼层操作各种开关,什么监控器、窗户锁、电灯、消毒系统、灭火器等等。
  进到内室再看,我先是一愣,随后火往上撞,咬牙大骂:“王八蛋,谁捣的鬼?”
  中央控制系统金属箱盖敞开着,里面的几百个开关按键坏得一塌糊涂,显然是用重物砸烂的,连里面的电路板都碎裂了,横七竖八地支着。
  “这、这是他妈谁干的?稻本院长,渡边武运,还是谁?我操你们的大爷!”我气得在屋里扯嗓子大骂起来。
骂完我又后悔了,连忙跑出内室,朝办公室大门外看去,几分钟后没什么动静,还好没被听到。我将门关好锁死,脑袋上冒着火又回到内室,控制箱被毁得不能再烂了,电路板碎成十几块,就算比尔?盖茨坐着神六来哈尔滨也没用。怪不得手机在医院里突然没信号,因为移动信号放大器的开关也被整合在控制箱内。
  费了这么大力气,冒着死的风险却只找到一堆电子垃圾,那沮丧劲就别提了。我恢复了一下心跳,暗想能干出这事的除了已经逃走的渡边军医和日本院长之外,没有第三人了。我总不能手动去把每一扇窗户扳手给关上吧?那和寻死没什么区别,估计全医院的几百名发病者非在后面追成长龙不可,肯定比排队买苹果手机的人还多。
  虽然那些发病者不会开窗户,但与刚才电梯在11层停住的道理一样,就怕那些发病者无意中把扳手开启,要是被他们推开窗户,哈尔滨市就全完了。
  环顾办公室,一张大办公桌,还有四把椅子和两个金属文件柜,有个柜子门似乎没关严实。我走过去拉开柜门把手,突然手上一沉,里面有重物迅速压下来,我连忙向后跳开,举起钢管就要砸。
  一个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从柜子里掉出来,沉重地栽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我迅速跑出内室来到外面,警觉地看着地上的人,心怦怦乱跳。可过了好几分钟,那人还是不动,好像死了似的。
  我心说不好,慢慢走进去,这人身形很熟悉,应该就是稻本院长,我慢慢蹲下,用钢管把这人垂向右侧的脑袋拨过来,玻璃面罩被击裂成蛛网状,看不清长相,我打开玻璃罩的两个磁铁扣,把碎得直掉碴的玻璃罩掀开,仍然吃了一惊:里面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果然就是稻本院长!
看到稻本院长的尸体,我完全傻住了,这又是谁干的?刚才我还怀疑控制箱被破坏是院长做的好事,可现在看来情况又有变化,肯定是另有其人在暗中搞破坏。从稻本院长面罩玻璃被破坏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被用重物直接击打,大脑严重受损而死,比如我手里这种钢管。但这个钢管并不是很沉,除非施力者经练过功夫,或者用了更沉重的武器,例如灭火器钢瓶之类的东西。
  我在屋里又仔细翻了半天,除了一些病历、文件资料之类的东西外,并没找到什么线索,没办法,现在唯一可行的就是到负1层第四办公区,那里有全医院仅存的中央控制系统,和院长办公室里的一样,本来是做紧急备用的,平时并不启动,现在看来得去找它了。
  出了院长办公室,我照旧准备从楼梯悄悄下到13层,然后再乘电梯直达负1楼。
  下到14层楼梯的缓步台时,突然定住了,在缓步台处蹲着一个身穿病号服女人,长发乱蓬蓬地散落背后,头低着,双手抱膝,从后背的耸动能看出,她还在不停地抽泣。
  我把钢管举起,缓缓倒退脚步往后走,那女病人好像听到了动静,停住不哭了,慢慢抬起头。
  竟然是王金梅!首个被疫苗治好的那个单身女老师!
  “王……王老师?是你吗?”我不由得说道。
  王金梅的脸上横七竖八地有很多抓痕,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病号服也破烂不堪,露出里面穿的黑色吊带胸罩和白嫩的肌肤,但现在我已经无心欣赏春色,心脏都快跳出腔子,不知道她是否早就变成了野兽,还是尚有一丝理智?
  她伸出手抓住楼梯栏杆,慢慢站起身,歪斜着向我走来。
我边退边说:“王、王老师,你受伤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你还认识我不?”
  王金梅一边抽泣着流泪,一边慢慢摇头。我心中暗喜,这说明她还有理智,至少大脑细胞没有完全病变!我连忙说:“你的女儿在哪里?”
  她停住了,侧头呆立,好像在思考什么。我趋热打铁地说:“你的女儿,小妞妞!你见过她吗?”
  “呜、呜呜……”她哭着向我走来,我戒心解除,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别哭了,跟我走,我带你去二楼的I2隔离室,那里比较安全。”
  突然王金梅大喊起来,我害怕她把其他发病者引来,慌忙用手去捂她的嘴。王金梅双手抓住我手腕,张大嘴就要咬。我吓得半死,也来不及考虑,飞起一脚把她踢出两米。好险!她的牙齿已经咬到我的防护手套,再慢半秒钟,衣服就有可能被她给咬破。
  她毕竟还是一名发病者,千万不能大意!我举钢管要砸她的脑袋,王金梅哭喊着缩头躲避,看上去很可怜。我于心不忍,这钢管又无法落下,王金梅哭的声音越来越高,而且还要上来抓我的脸。绝对不能让她把其他疯子招来!我不能再心软了,这可是关系到小命啊,手起管落,我的钢管砸在她后脖子处,没打头部是因为我总觉得她可以救过来,否则为什么那些疯子都变成了野兽,而王金梅却还存有一丝人类的理智?
  王金梅被我连打两下,闷哼着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四肢抽搐不定。我无法带着她到二楼,只好先在她病号服上撕下两条布,封住她的嘴,再反剪双手捆住,然后背起她爬到顶层,送进院长办公室里再把门带上,至于她以后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顺楼梯再向下走,忽然发现原本很安全的13至14层楼梯中有好几个发病者正在梦游似的徘徊着,我一边暗骂一边躲,在14层走廊里偷偷观察,见电梯那边却没有人了,看来这群家伙的行为也是毫无规律,正好让我趁机乘电梯。
  我打算直接下到负1层去控制室,电梯在经过3层的时候,就隐隐听到外面传来激烈且杂乱的搏斗声。发病者们不可能互相殴斗,就像野兽群不会吃同伙一样,当然饿急了除外,但这些病人现在似乎还不饿。
  看来这次确实有活人!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电梯在经过1楼时,那激烈的打斗声几乎要把电梯门撑破了,我连忙按键,电梯在1楼停住,门还没开,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喊:“老赵,老赵,快起来!”
  我的老天,是李医师!我连忙打开电梯门冲出去,一楼大厅里的景象把我惊傻了:八角形的大厅地面躺着几十名发病者,有的身上中枪已死,有的断了胳膊和腿,软软垂在身上却还在地上乱爬,有的疯狂叫喊着乱冲,李医师手持一个干粉灭火器,正朝几个发病者身上狂喷。
  几个发病者满脸都是干粉,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撞乱抓,有个发病者躲了过去,快扑到李医师身前时,他用力把灭火器抡过去,“啪”地打得那发病者满脸是血,顿时昏倒。旁边躺着三四名穿防护服的人,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昏了。
  “李医师,我来了!”我大叫着冲入战团,手里钢管左右开弓。情况危急,我也没办法顾及什么了,每一棍都砸在发病者脑袋上,转眼间就打翻了十几个。打了一阵才发现手里的钢管居然都打弯了。
李医师站在大厅中央偏后的位置,身上没穿防护服,脸上鼻血长流,耳朵处裂了个大口子,呼呼直喘粗气,动作也慢得像牛,好像受了伤。我知道他力战群疯子并不只是为了自保,而是怕发病者从大门跑出去,中日友好医院的大门原本是自动感应滑动门,后来为防止空气传染,又启动了两扇气密铁门,旁边有磁卡槽,解锁后只需按一个键就能打开。
  不过说实话,这些发病者肯定不懂按钮开门的道理,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其中哪一位走了狗屎运,无意中碰到开关,打开门逃出医院就惨了。
  “李医师,你没事吧?陈主任在哪里?”
  “先把这些家伙打、打倒再说,千万别让他们……逃、逃……”李医师上气不接下气,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看到地上有一把92式手枪,连忙跑过去捡起来就射,咔嗒两声击锤打空,枪里没子弹。
  这肯定是国安局的安全人员配的枪,子弹打光后被发病者咬死。我把钢管远远抛给李医师,自己从旁边拽过一把钢管折叠椅就抡,剩下的几名发病者也被我们俩打倒,大厅里终于安静了,只有两人气喘如牛的呼吸声。
  李医师再也支持不住,靠着墙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我走过去蹲下问:“你、你哪里受伤了?要、要紧吗?”李医师累得说不出话,只抬起手摆了摆。
  我不再问话,也坐在地上休息喘气,过了几分钟,李医师才抬起头:“我、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身上只带了一支西尼罗疫苗,可能过二十分钟,我也、也会发病。你、你现在什么也别问,只听我、我说就行,懂?”
  看着他严肃的神色和满是血迹的脸,我连连点头。
  他又喘了半天气,说:“老陈、是、是内奸!”
“什么?”我愣住了,“陈主任是内奸?为、为什么?”
  他摆手制止我发问,喘了几口气,继续说:“离开I2隔离室后,我和老陈他、他们出去,发现病房里的发病者都在砸门,很多人已经破、破门而出,我们兵分几路控制场面,我和几个人去顶楼找稻本院长,老陈去、去地下1层的中控室。可发病者越、越来越多,安全人员和医生都被袭击……咳咳,都被咬死,打死……人越来越少,我在半路就被迫返回,后来老、老陈通知我去1楼大厅和他会面,还说、说电梯不安全,让我顺楼梯跑下去……”
  我吃了一惊,刚要说话,又被李医师制止:“听我说……这一路上有很多发病者追赶我,到1层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几十人,却没看到老陈在大厅里,用对讲电话也不回复。幸好有两名医生和三个安全人员,不然……不然我早就没命了。咳咳咳……我的面罩被他们打碎,已经感染了病毒,所以干脆把防护服脱掉,和他们拼命……”
  听到这里,我心下黯然,看着李医师憔悴的神色,非常难受。陈主任是利用李医师在楼梯中的跑动,去把更多的发病者吸引到一楼大厅,好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逃出医院,感染哈尔滨市民,这家伙真是太阴险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何好处?
  李医师闭上眼睛靠在墙上,又道:“我身上带着一支疫苗,当我觉得心跳加速,很想咬人的时候,就连忙用它来注射。但我知道这坚持不了多久……后来你赶到了,现在医院里已经没了活人,除了你……只有你知道事情真相,快、快去想办法打电话给外面,让他们帮着想办法,但绝不能让外面的人进到医院里来,空气不能相通,否则必将感染外界!”
我连忙说:“我刚从顶楼院长办公室出来,稻本院长被人杀死了,窗户锁是开着的,移动信号和对讲电话都关掉了,控制台也被砸烂,肯定是陈主任这王八蛋干的好事!”
  “什……什么?”李医师瞪大眼睛,直起身来,“15层的控制台都被毁了?我的天,这可怎么办?”
  “老陈肯定藏在负1层办公室里,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你一定要抓、抓到他,他不可能自己做这种事,肯定有同党,我怀疑是日本人……查出事情真相,把窗户和大门都锁定,阻止发病者逃出医院,不能让医院内部与外界空气相通,你知道吗?”
  李医师伸手揪住我的衣领用力晃,这事情太难了,我大脑混乱,根本没有任何头绪。李医师又说:“我知道这事很难办,但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不查出真相、通知外界,你也没机会活着。”
  我点了点头,这道理我懂,但还是觉得由我来干这些事,简单是不可能,我又不是他妈的兰博!李医师把头靠在墙上不出声,我努力让大脑清醒,考虑怎么做这些棘手的鬼事。忽然李医师睁开双眼,呼吸又急促起来。他连忙道:“不好,疫苗的药效快消退了,你、你快动手,不然就来不及了!”
  “先让我想想,现在到处都是发病者,我怕……”李医师急道:“我是让你快动手把我打死,不然我发病后就会咬人,你懂吗?”
  我震惊了:“什、什么?让我打死你?”
  李医师骂道:“废话!你没见过发病者的样子吗,不知道他们变异后就是野兽吗?我也一样,快动手打死我,快!”
  “不行,李医师,你坚持住,我先去给你找西尼罗疫苗,再打上几针,多坚持一会儿是一会儿啊!”
  李医师说:“疫苗都放在负1层的冷库里,难道老陈会不把冷库门锁定,让你顺利找到疫苗?别抱幻想了,你快……快动手啊你!”李医师突然扑上来,张大了嘴就要咬我肩膀。
晕死,发重了一章。。。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