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走边猜测,陈主任之所以从I2隔离室跑出来,肯定不是自己所为,他这种人贪心又怕死,不会主动跑出来冒险的。也许是那个隐藏黑手主动出击,把陈主任从I2隔离室里揪出来,以引爆相威胁,让陈主任清除我这个眼中钉。我本想去寻找陈主任,但又转念想算了,赶紧干正事要紧,这混蛋的胳膊已经被我拗断,等于半个废人,对我来说没什么威胁。
顺楼梯下到负一层,这大半天的折腾,终于到了负一层,还真不容易!在院长办公室看到的地图上显示,发电室在东南角,通过自动感应门向东拐两个弯,就是之前我躲过的那个垃圾房,向里瞧了一眼,几袋子垃圾已经不见了。
就在我向东南角走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从走廊另一个方向传来某种声音,听不太清楚。我立时警觉起来,转身朝声源处慢慢摸去。路过精子库、金库、储藏室,看到有两只脚在走廊拐弯处露出,看来是有人躺在那里。
那是谁?从鞋和白色布料来看,应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这人又发出几声呻吟,听声音是陈主任。妈的,这混蛋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我小心地走到拐弯处,陈主任躺在地上,身体蠕动着,右胳膊软软垂下,看来是被我给折断了。他半俯躺着,表情比较痛苦。
“你在这儿干什么?”我喝道。
陈主任努力想翻过身来,但失败了。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我不行了……又饿又伤,我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我笑着讽刺道:“你早就该死,害了这么多人,又想害我,你真是21世纪的新型汉奸啊,哈哈哈!”
陈主任低低哭泣起来:“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那家伙把我从I2隔离室里揪出来,逼我把你干掉,又抢走了我的磁卡,让我没地方藏身,也就没法屏蔽遥控炸弹的信号……”
“那家伙是谁?你认识吗?”我连忙问。
“看、看不清,那人穿着防护服,头罩的玻璃是单面反射的,从外面看就是面镜子,看不到五官……”陈主任身体开始颤抖,像得了风寒似的。
我蹲下来,问:“那人是什么口音?熟悉吗?”
陈主任低声说:“听、听不出来……好像不是东北人……”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到了。我伸手去扳他的肩膀,这家伙太沉,无奈之下,我只好双手去翻他的身体。
就在陈主任转过身的时候,突然他左手探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向我肚子捅过来!我大惊,躲已经来不及,只好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上抬,情急之中竟抓在刀身上。
也许是陈主任受了伤没太大力气,或者是饿的,反正这一刀虽然快,但力量并不大,在我力扭之下,刀尖还是划破了胸前的防护服布料,手套也破了。我气得大喝一声,用力将他左手腕反拗,死死压在地上,陈主任还想夺刀抽回,我重重把他手背往地上摔,终于刀脱了手。
我劈手夺过刀,就想插进他胸膛里,陈主任狗急跳墙,双脚一屈一伸来了个“兔子蹬鹰”,把我身体直踹出去,自己也爬起来夺路而逃。我站起身在后面紧追,刚跑了几步,就听“砰”的一声大响,陈主任的头罩突然爆炸,血肉和脑浆四处飞溅,墙壁上和我俩身体上到处都是。
陈主任的脑袋完全被炸烂了,而身体仍然向前跑了几步,才踉跄着扑倒,再也不住了。我吓得连忙躺在地上,双手抱住脑袋,生怕发生再次爆炸。走廊里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硝烟的味道,过了半分钟没动静,我慢慢爬起来,玻璃面罩上糊的全是陈主任飞过来的脑浆子,眼前一片血红,什么也看不清。
我胡乱擦了擦面罩玻璃,四下观察无人埋伏,也没敢上前去仔细看陈主任的尸体,还好我们离得远,要是刚才打斗的时候爆炸,估计我也得炸伤。站起来看,我瞥眼看到天花板和墙角之间有一架摄像头闪着红灯,镜头正对着我,我向左侧移动身体,那镜头居然一直跟着我的动作也在移动!
操你大爷的,有人在监视我!我拎起钢管走过去,指着镜头大声说:“王八蛋,等着我,到时候让你和这个摄像头同样命运!”我高高跳起,啪!用钢管把摄像头打得粉碎。
低头看自己防护服,胸前破了个三角口子,防护手套也划开了几道。防护服是三层的,只破了两层,最内层的划出白色痕迹,但没有破裂,不知道会不会感染。即使这样也把我吓得半死,我连忙跑到楼上,从走廊找到一辆装着器械的小推车,找出一卷医用胶带,把胸前的破口牢牢封住。至于管不管用,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能这样了。
在中日友好医院里,最佳的藏身地点就是负一层的控制室,也就是当初渡边军医的办公室“第四办公区”。但大门只能由特殊的磁卡开启,我手里的磁卡没有权限,去了肯定也是碰壁,还是办正事要紧。
我大步向东南角拐去,有一扇铁门涂着黑漆,上面还用黄色画了个醒目的巨大闪电图案,下面配有大号繁体汉字:配电重地,闲人勿进,高压危险。分别用简繁两体标出。我用磁卡刷开黑铁门,里面是个两米见方的短走廊,尽头是一扇黄色铁门,上面用黑色涂着闪电图案,下面配的汉字是:非电工人员请速离开。
这扇门上既有磁卡槽又有钥匙孔,看来是双重保险。我掏出钥匙,拨开钥匙孔上的圆形金属保护盖,把钥匙插进去,按箭头指示方向向左转了三圈,咔、咔、咔!再用磁卡从卡槽中刷过,嘀声后绿灯亮起,铁门里传出“喀”一声响。
我用手握住铁门上的把手用力一拉,门缓缓开了,伸脖看去,里面很明亮,是个约有三十平方米的空间,里面传出嗡嗡的电机运转声,房顶有两大排防爆冷光灯,二十四小时提供照明。两座橙黄色机器立在地当中,一座是汽油发电机,另一座是中型变压器,外面罩着铁丝网,贴有高压危险的标签。
铁丝网上开有两扇栅栏门,用大号的铁锁锁牢,旁边靠墙设有六个控制箱,透过箱体的玻璃可见里面闪烁着一排排的红灯。
“哪个才是总电闸开关呢?”我自言自语,拉开六个控制箱门,发现最后一个箱子里还有个小铁匣,上面挂着一把钢锁,铁匣上涂着白漆字:总配电擎。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警告!非紧急情况不得拉闸,将会导致全医院中断电力。
哈哈,就是你了!我高兴得乐出声来。可这把钢锁怎么处理?早知道在院长办公室里,我就把那一大串钥匙都带来了。看了看手里的钢管,试了试,刚好可以插到锁环里,再用力撬动,嗨——锁没弄坏,钢管倒是给别弯了。
这可怎么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返回顶层,把院长尸体身上那串钥匙取下来,可这一路上会不会再被那家伙暗中捣鬼,就很难说了,因为中央控制室可以操纵电梯,而通向顶楼的楼梯可很不太平。
四下看了看,忽然我看到在角落里停了一辆铁板滑轮车,上面放着两部摞在一起的废旧变压器。我走过去推了推,很沉重,估计最少也得有一吨多。变压器用几根细钢丝绳松松垮垮地捆了几道,我心念一动,用力把滑轮车推到控制箱前,
纲丝绳解下来,一头拴在变压器的铁环上,另一头穿过小钢锁的锁头,来来回回地扎牢。我深呼吸几口,先把小车往后推了一段,然后猛力再向前推去。我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脸憋得通红,小车越来越加速,只听“嘭”地大响,再发出当当几声,钢锁被钢丝绳硬生生给拽断了,巨大的惯性和离心力令钢锁迅速飞出,弹撞在发电机的钢片上。
我一屁股坐在坐上呼呼直喘,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爬起来再看那个小铁匣,铁门已经被拉弯了,随手一碰就开,里面是个黑色橡胶柄的电匣。我再不犹豫,伸手握住电匣向下拉,拉到最下方时,就听“啪”的一声响,屋里的灯瞬间熄灭,随后又亮起,耳边的嗡嗡声渐渐变小至无,只有六个控制箱里的那些红灯还在闪烁着。
@寂寞离伤 2011-12-31 18:13:00
楼主加油!
支持你哦!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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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支持,老朋友
大家新快乐,孤独一个人在北京漂泊,新年也是自己和影子相伴,不过无所谓,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子。一个人吃饭也成了件很无聊的事,饿着肚子也要更新,今天保证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