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卖凶宅者的诡异经历--《凶宅笔记》

  吃好饭回来更新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对方是躲了起来,等着突然袭击下死手,然而警惕了半天,却丝毫动静都没有。而且楼上的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整所宅子不知不觉又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让人觉得似乎刚才的事情压根就没发生过,可是我浑身的酸痛却一再提醒我,这他妈都是真的。
  我心里很不安,有些进退两难。我很担心秦一恒的安危,上面没了动静反而不是件好事,因为这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其中的一方被制伏了。
  可是如果贸然上去,我又担心袭击我的那个人就在暗处等着我上钩。我在原地犹豫了十几秒,这十几秒对我而言却非常漫长。
  最后我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上去,毕竟他为我以身犯险那么多次,我其实除了多分他点钱之外,真的无以为报。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放手不管。
  下定决心之后,我就把手机关了。现在这种情况还留着光源其实并不是优势。
  我小心翼翼地尽量放轻脚步,又重新踏上了楼梯。而且这次我特意选择紧贴着墙边走,这样即便再挨一脚,我兴许不至于滚下去。
  就这么战战兢兢地又走到了我挨踹的地方,这次等待我的并没有谁的脚,而是无尽的黑暗。
  我继续朝楼上走,并役有在二楼停留。因为我虽然不能肯定,但分析了一下,他们打斗的地方应该是三楼。通常这种追逐打斗,一般都是一方跑到无路可退了,才会选择搏斗的。但凡跑的那个人没被追上,那他们遭遇的地方一定是在三楼。
  上了三楼,我在楼梯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这所宅子越来越安静了。这种安静让我很担心,怕会猛然看见谁的尸体。
  我心跳越来越快,走了几步,摸着墙分析,我已经走到了那个很长走廊的入口了。接下来对我而言,会是挺大的挑战。因为那个走廊很窄,想躲过谁是不可能的。
  所以每一步,我都做好了要随时应对袭击的心理准备。然而顺着走廊一直走到了尽头,还是毫无发现。
  地面上我也用脚扫过了,并没有谁躺在地上。
  这下弄得我很意外,按照这个情况,他们是在某一个隔间里?
  之前我俩查找船锚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隔间门都打开了。按理说如果有人躲在里面,即便我的步伐再轻,在这么安静的情况下对方也能发现有人从自己门前走过啊。
  我心说我靠,妈的他俩同归于尽了?虽然这个想法很离谱,可还是有发生的概率。这么一想,我就觉得更不能耽搁了。假如秦一恒受了重伤或是昏迷了的话,我快一秒,他就又安全一秒。

  于是我干脆又打开了手机,用光照着开始一间一间屋回身去看。从有铁架床的那间屋开始,一直看到了走廊入口。可是每一间屋子都是空的
  这真是他妈活见鬼了,我怀疑自己分析失误了,这俩人没准把命留在二楼了,所以立刻去二楼看,然而依旧是空空如也。不管另外一个黑影到底是什么,反正秦一恒这个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我不甘心,干脆直接跑回到一楼,女浴室那边是空的,而男浴室那边,我甚至都壮着胆子把泡澡池捞了探了一遍。除了一地的水,还有两双慢跑鞋,也没见什么新鲜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干脆也放开了,点了根烟,大喊了几声秦一恒的名字,寻思不管谁来了,我他妈也有勇气跟他拼命了。
  可是除了回音之外,根本就没人答应。
  我用手机给秦一恒打了个电话,根本就不通。我猜应该是他在水里的时候,手机在身上,可能是进水短路了。
  我在原地抽了好几根烟,脑袋里一片马赛克。我知道我总不能这么一直等下去,可不等的话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时间过得很快,我一看已经快五点了。从浴室门口的感觉来看,外面天已经亮开了。我仗着天亮,又去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还是没见秦一恒人影。
  最后我想了一下,觉得不能这么在这里耗下去了。实在不行,我他妈就得报警了。而且实在没招的话,我也许还能去找下那个戴帽子的老头儿。这毕竟是他的宅子,兴许我能问出点什么来。

  我把地上那两双鞋也一并带了出去,出了洗浴中心,外面亮得我眼睛还有些不适应。我检查了一下自己,头上起了一个大包,是从楼梯上滚下去撞的。胸前是一个无比清晰的大鞋印,可见当时对方得他妈用多大劲。
  我看了眼鞋印,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比对了一下,我就更觉得诧异了。我胸前的这个鞋印是新百伦慢跑鞋的鞋印,我也有几双这种鞋,所以不会看错。况且.我还用秦一恒留下的鞋比画了一下,发现不仅样式没错,大小都是一致的。这下我是彻底迷糊了,妈的踹我的人到底是谁?我靠这他妈都是新百伦的代言人怎么的?怎么都穿这一款鞋啊!?
  这一夜实在太耗费心神了,我真是没有精力去揣摩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
  回头看了眼洗浴中心,在外面看起来这座宅子其实挺普通的。除了破旧一点之外,一点都不像船。也不知道秦一恒说这是渡船到底得怎么理解。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我倒是琢磨出了一点,这宅子以前毕竟是用来做皮肉生意的,保不齐会有用来躲避检查逃跑的密道什么的。所以秦一恒不见了,很有可能是从那个密道出去了。这么一想,我觉得等我回去休整一下,有必要还得回来看看。
  我就近在这条街上吃了早点,给秦一恒发了个短信,把我住的宾馆地址发了过去,告诉他去那里跟我会合。如果真是他手机坏了,等他换了新手机也能收到。

  吃早饭的时候,我还捎带着跟早餐店老板打听了一下这个洗浴中心的事。得到的消息跟之前打听到的没什么区别。不过很意外的是,老板跟我闲聊的时候说,其实这一片区域的地皮早就被一个开发商买走了,很早前就说要拆,可是拖到现在都没动工。这条街上的很多店面听到风声,都自己悄悄扩建或是搭盖了简易房,为的就是等拆迁的时候能多捞点钱。结果现在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我听老板这么说,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这一片区域虽说不是市中心,但地段其实也应该不错的。拆迁动工的话是一大笔钱,可能是开发商资金还没有准备充分。于是我就随口问了一句是哪个开发商。没承想老板的答案让我打了一个激灵,他说,叫宏达集团。
  说实话,听到老板的回答,我当时真想吐他一脸瘦肉皮蛋粥。妈的这宅子不仅跟袁阵有关系,竟然还牵扯到宏达集团了?
  我想了一下,跟那个老头儿签署合同的,应该不是宏达集团的那个袁阵,否则这不自相矛盾吗?自己的集团买下了地皮,却把在这片地皮上的宅子卖出去?这显然不可能。
  可如果要是另一个袁阵做的,他又有什么目的?难道说也是听到风声要拆迁买来投资的?结果等了半天也不拆,等不下去了或是资金需要周转就把宅子转手了?可在我的概念里,他跟宏达集团应该是一伙的啊。
  我走到街上左右观察了一下,果然如早餐店老板所说,很多店面都自行扩建了,弄得一个个看着都怪怪的。甚至这家早餐店,干脆也是旁边的一个服装店扩建出来的。
  我点了根烟,却一点都没清醒,反而开始头发昏。我手里的很多宅子也会面临拆迁这个问题,所以相对还是比较了解。我琢磨了很久,忽然觉得开了点窍,心说妈的,袁阵买下这所宅子不会就是为了当钉子户吧?专门用来阻止宏达集团开发这一片地皮的?然后他的目的达到了,宅子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转手卖掉了?
  要是这么分析的话,宏达集团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工,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因为已经没有动工的必要了。我靠,难道说都跟记录胎梦那个有关系?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唬住了,如果我的推测真的靠谱的话,这实在是太大的手笔了。这一片地少说几亿吧?花几个亿,就为了在那所宅子里记录胎梦?这他妈什么梦这么值钱?况且,直接买那个洗浴中心不就得了吗?就算因为什么原因要掩人耳目,也不至于把整片地弄下来吧?
  我越想越头大,这时候秦一恒在就好了。
  早餐吃完,我头更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磕的那一下弄出了脑震荡。回到宾馆,我把手机放在了耳朵边,倒头大睡了一觉。
  心里边一直惦记着电话会响,所以也没睡太熟,勉强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起床后,我试探性地又给秦一恒打电话,他还是杳无音信。现在他也没失踪多久,报警的话恐怕也是没人管的。而且我冷静下来想了一下,他很有可能是干掉对方的那一个,所以我还有些担心报了警反而是害了他。
  但我肯定不能这么空等下去,所以趁着天没黑,又去了洗浴中心。这次我仔仔细细找了两个多小时,根本就没见有什么密道和机关。又回了宾馆,我是彻底束手无策了。
  我不知道还要在这里等多久,而且最主要的是,我甚至都找不到一个能帮忙分析对策的人。最后犹豫再三,我只能把电话打给了那个老头儿。
  老头儿的语气还是老样子,听着不免让人有些心凉。我告诉他,宅子我们已经探查过了,有了不少发现,只不过其中有一些疑问,希望他能给解答清楚。我没敢把秦一恒失踪的事讲出来,因为我也担心这宅子根本就是老头儿的一个圈套,我不能告诉他我们已经中招了。
  老头儿在电话里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回来见面谈,就结束了谈话。
  撂下电话我一刻也没耽搁,当即就买了回程的机票。在前台给秦一恒留了个口信,我就直奔了机场。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心神不定,等下了飞机,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又跟老头儿约了见面,地点还是老地方的那个茶馆。
  到了茶馆,发现老头儿还没到,我趴在桌上养了会儿神。等了七八分钟,老头儿才推门进来,也不坐下,叫我起身跟他出去,一直到楼下把我带上了他的车。
  说实话,我跟着上车是步险棋,不过我也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只能装作挺平静地看窗外,其实心跳巨快。
  车并没有开多久,过了两三条街就停下了。我下车一看,发现是靠近市中心很有名的一个别墅区。在这样的地理位置建别墅,房价可想而知,是正儿八经的富人区。早前我一直盼望着能收套这里的宅子,不过一直没遇上。 我是跟着老头儿步行进的别墅区,他为何下车我也没弄懂。我俩走了还挺远,老头儿就把我带进了一幢别墅。
  别墅内部的陈设和装修说实话挺让我失望的,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可能是这别墅区的宅子年头比较长的缘故,外面看不出来,一进到屋里就觉得土里土气的。老头儿也没跟我客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开始喝茶。我没有立刻坐下,四处简单观察了一下。
  宅子基本走的还是中式风格,不过跟老头儿之前让我们看的那栋宅子比起来,差了不少。宅子的正厅挂着一幅很大的毛笔字,上面的字我一看就认出来了,写的是“万民一户”。
  没经过主人允许,我也不好再往里走,只能先坐下,琢磨是我先开口问比较好,还是等老头儿先张嘴比较好。
  正想着,老头儿倒先问我: “你的那个朋友呢?”
  他这一问我还有些慌,因为不知道是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最后我决定还是先搪塞过去再说,我就告诉老头儿那个朋友有事没能来。

  老头儿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喝茶。等喝完了一碗,起身叫我跟着他上楼。楼上的装修要比楼下好一些,不过也好不到哪儿去。
  跟着老头儿进了一间屋子,看摆设应该是间书房。老头儿在书架上拿出本书翻了翻,最后交给我一张纸条,问我认识这东西吗?
  接过纸条一瞅,我彻底愣住了。这张纸条我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因为这是秦一恒带着我去找房万金那次,房万金写下的。
  今天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
  有点晚了 ,来更新!
  这东西怎么跑到他手里了?我心说坏了,如果这纸条不是秦一恒交给他的,妈的摆明了前天晚上就是这老头儿暗算了秦一恒啊。
  我看了看老头儿,也许是心理作用,我开始感觉他似乎脸上有杀机。
  我盘算了一下,我他妈这是彻底羊入虎口了。正考虑要不要劫持老头儿当人质呢,老头儿又开口问我,你是不是仅仅知道四个签的含义,有一个签不知道?
  我一听就倒吸了一口冷气啊,妈的看意思老头儿还对秦一恒严刑逼供过了?不然他怎么这么清楚?
  不过现在的情况下我还是不能轻举妄动,我冲老头儿 摇摇头,想看看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没承想老头儿继续问我,你们是不是不知道那些衣柜究竟是做什么的?
  他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得瑟啊!我开始沉不住气了,兰时就想在他胸前也他妈印个大脚印!
  我点了根烟,没接话。我觉得我接也是白接。
  老头儿也沉默了半晌,出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里,明天自然就告诉你答案。”
  他这路数跟秦一恒太像了!我越发怀疑秦一恒是被他抓了。于是我反问老头儿“你拿什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我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了,老头儿也没生气,用手正了正帽子,说道: “这些签根本就不是寻人启事,因为最后一个签是个死签,你那个朋友不可能不认识。”
  老头儿的话听着底气十足,要是他说的是瞎话,我只能说他的演技太好了。然而对于他跟秦一恒,我肯定会选择相信自己人,因为他完全没有道理瞒我。于是我问老头儿,那这五个签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头儿呵了一声,说了三个字: “通缉令。”说完就出去了,剩我一个人在原地郁闷。
  通缉令跟寻人启事的区别我还是很清楚的,虽然同样是找人,但一个是抓,一个寻。目的相近,出发点可差得太远了。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觉得老头儿的话并不可信。
  首先按照之前的分析,这五个签是在寻一个未来的人,现在即便换成了通缉,依旧很离谱。这他妈又不是演穿越剧。
  其次,我怀疑现在秦一恒就在这个老头儿手上,他这么说是在挑拨离间或是有什么目的。
  不过我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得留下。因为现在除了这一条路之外,我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况且看老头儿现在的意思,并不像是要害我性命什么的,否则他完全不用等到晚上才动手。
  于是我下了楼,跟老头儿表示我愿意住在这里,希望他能说话算数。老头儿嗯了一声,就把我安排在一层靠里的一个房间。
  从房间的布置上来看应该就是客房,屋里倒也挺干净,应该每天都有人打扫,只不过跟其他房间比起来,显得有些小。
  老头儿走后我关起门简单检查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监视或者监听设备,捎带着也查找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玄学上的物件,因为老头儿不可能平白无故把我安排到这间屋子。
  然而结果让人很失望,什么发现都没有。最后我只能半靠在床上打发时间,猜测这间屋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时间过得挺快,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老头儿也没叫我吃饭,这主人当得很没有诚意。
  所幸我也没什么胃口,在床上躺着躺着倒真有了一些睡意。不过我没敢合眼,强打着精神准备把这一夜熬过去。
  这种感觉说实话很难受,形容起来有点像是排队等着进手术室的感觉。我只好把窗帘拉开,要不在这屋子里待着会更压抑。
  等我再看表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多了。为了避免睡着,我坐起来抽了两根烟。
  门外一直也没什么动静,老头儿这么大岁数了,估计也没什么夜生活,从进来到现在,我连电视机的声音都没听见过。
  坐了一会儿,我有些尿急,想开门出去上厕所。手刚拧到门把手上,我就听见一声隐约的咔嗒声。
  起初我还以为是门锁的声音,推了一下,发现不是。接着,门外头又有了一阵像是在地上拖动什么的声音。这声音由远及近,最后竟然停在了我的门口。
  这下我有点紧张,心说大半夜的老头儿捣腾什么呢?
  没等我多想,外面又有了一声咔嗒.接着依旧还是有东西被拖到了我的门口。
  我个人的小生意里面经常会用到物流发货,所以对这声音很熟悉,感觉到外面的东西应该不轻。

  这么分析我更有些担心,以老头儿的身板能干这种体力活吗?还有别人?
  我把耳朵贴到门上,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很有规律。一会儿我似乎反应过来了,怎么听着像在点货呢?
  作为一个生意人,很难不这么联想。只是对方记货的方式很复古,看架势用的还是算盘。
  我心话这老头儿难道是做什么违法生意的?得大半夜出货?按他的年岁,要是喜欢用算盘倒也不出奇。可是怎么都堆我门口了啊?
  想到这儿,我回头看了眼窗户。窗户上有很粗的防盗栏,我心里立刻咯噔了一下。
  因为我终于知道这间屋特别的地方了,之前进来的时候也没留意。通常室内的房间,门都是向里开的,而这间屋的门却是他妈向外开的!
  现在门外面堆了这么多东西,妈的老头儿想把我困在屋里!
  我立刻去试着推了一下门,果然被顶死了。我不知道老头儿接下来要做什么,但肯定不是他妈什么好事。
  我又用肩膀使劲顶了一下门,还是纹丝未动,我在房间里找了一下,连件能防身的家伙都没有。
  最后想到有手机在兜里,我也知道这所宅子的大概位置,实在不行我还能报警。我这才冷静下来分析对策。现在的境况比越狱简单不到哪儿去,似乎只能硬碰硬了。
  正考虑是不是要怒吼一声给自己壮壮气势呢,外面就有老头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听着应该是老头儿在问身边的人:“他不是真的?”
  这句话之后也没听见有人回答,外面反而竟然静了下来。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连人走动的声音都没有。
  这种安静让人很不安,我110号都拨好了,就差打出去了。然而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走,外面的人也没有什么行动。最后我干脆又坐回到了床上。
  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灯忽然就黑了,然后外面就开始嘈杂了起来。这倒是在我意料之中的,我站到了屋的一角,这样如果对方破门而入的话,我还能来得及反应。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外面听着越来越乱了,门却还是没人动。我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妈的这是打还是不打?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头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我正奇怪,屋门就咔嗒一声被人拉开了一个小缝,外面的人却并没有急于进来,而像在试探屋内的情况。
  在这么小的一个屋里,我想躲是不可能的,况且我手机还亮着。干脆先下手为强,一步过去我就把门给踹开了。
  我径直冲到了客厅里,客厅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不过窗帘没拉,外面还能有一些光透进来。环视一下,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我找到开关摁了一下,灯没亮,只好拿手机四下扫。这一扫才发现,客厅靠近大门的地方,地上摆了很多碗。凑过去看了一下,碗里面都盛满了大米粥。粥这时候已经凉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我心说之前屋里的人是在吃饭?这伙食的确不怎么样啊,难怪不好意思叫我一起吃。可这宅子又不是没有饭厅,怎么都跑门口吃饭来了?
  虽然奇怪,我也没细想,继续在屋里寻摸,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总电源。转身走了没几步,我又停下了。
  因为就在我身后,传来了一声非常清楚的吸溜声。
  我头皮立刻就有些发麻。这显然是有人在喝粥啊!可是我这么大个人打着光,对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我努力平静了一下呼吸,转过身去。就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上,吃得好像还挺香。 我看不见他的脸,也不敢用手机光照,只能借着窗外的光使劲打量。无奈他蹲的位置离窗口比较远,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心里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出声叫他。还没等做出决定,我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人似乎没有穿衣服!
  我睁大眼睛努力地确认了一下,这个人果然是赤身裸体的。
  这下我更不敢轻举妄动了,这即便是活人也他妈不太正常了啊!那个人倒是吃得很投入,一碗接着一碗,始终也没回过头来。
  我很纠结,想要主动出击,又怕误伤了好人;想避开他,他又堵着门。我总不能再躲回到房间里吧?
  然而我纠结的工夫,忽然从我身后的方向,猛地又蹿出了一个人影。动作非常快,一把就将吃粥的人给扑倒了。
  碗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两个人影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
  我嘴都张大了,第一反应就是,又来了一个人抢吃的!我心说妈的,难怪这屋里没人了,这两个人饿成这样,不得吃人啊?当即就往之前的小屋跑。
  谁知刚动身,就听其中的一个人影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秦一恒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江烁!先别他妈走,快帮我摁住他,看他掌纹!看他掌纹!”
  我一听是秦一恒,心里就是一喜。上前就想帮忙,无奈这两个人缠斗得太紧。我起初是想用脚踢,瞄了半天也没敢下脚。
  最后我干脆不管了,直接朝着两个人一起扑了上去。
  秦一恒摁住的那个人力气巨他妈大,根本就不像是没饭吃的,我铆足了劲向下压都压不住他,最后居然把我带得在地上滚了起来。
  地上还有不少的碎碗碴,有一块直接就扎到了我小臂上,疼得我眼泪差点没掉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乌七八糟的,二打一不见得就是优势。要不是秦一恒穿了衣服,我恐怕连他们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只能拼了命地抱住那个人的大腿。
  三个人折腾了足有五分钟,我都已经开始出汗了,那个人的反抗才小了一些。不过还是踹了我脸好几脚。
  又过了一支烟的工夫,秦一恒终于起身用膝盖顶住了那个人的后背,算是给制伏了。
  我瘫在地上就开始喘粗气,这运动量对我来说可真是有点大。浑身挂彩了不说,一摸屁股,还蹭了很多粥,挺恶心的。
  想看看那个裸体人到底长什么样,才发现手机刚才打斗时不知道掉到哪儿了。我只好凑近一些去打量。
  这个人见到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清楚,反正觉得他的目光很呆滞。
  而且很让我意外的是,这个人不仅没穿衣服,连头发都没有。我忍住没去拍他脑袋,虽然现在看起来制伏了,没准一拍就又疯了。
  秦一恒摁住这个人缓了一会儿,就叫我掏打火机,让我去照这个人的掌心。
  这打亮了火机,才终于能看清楚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从面相上来看,应该是个南方人。严格说起来长得挺清秀,只不过发型的原因,看着并不讨人喜欢。
  这个人虽然被压着,却还死死攥着拳头,看架势随时都准备回击。我使了很大劲才把他的拳头掰开,用光一照,我就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个人的掌心很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烫过了,伤口已经很旧了,看着就特别疼。
  秦一恒见状也是“啊”了一声,叫我立刻去看另一个掌心。结果还是如此,别说掌纹了,甚至我连这个人的指关节都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我干脆用打火机点了根烟,送到秦一恒嘴里,自己也点了一根。
  其实一开始是准备开骂的,在洗浴中心那事他实在是太他妈过分了。琢磨了一下,还是先问:“这人是谁啊?你那天晚上去哪儿了?”
  秦一恒吸了口烟,叫我先替他一会儿。我这才发现他一直是用一个东西勒住这个人的脖子。我接过来,腾出手照了一下,发现是早前秦一恒在家里给我展示过的阴扣,就是好几个人上吊用过的麻绳。
  今天先休息了,晚安!
  来更了!
  我用同样的姿势单膝跪在这个人背上,低头一看,这人后背上竟然还有一片表格似的伤疤。看到这东西,我的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这个人怎么跟送到秦一恒家的石膏像一样啊?
  手里攥着阴扣,我的手心不免开始冒汗。幸好秦一恒只是在旁边拔掉扎在身上的碎碗碴,就又来替我。
  我依旧用打火机给他照亮。火光摇摇曳曳的,他的表情也很凝重。
  等他抽完一根烟,才开口说: “这个人是个诱饵。也许是流浪汉,也许是从外地被骗来的。总之,他之前的身份不重要。
  “这个诱饵,是被人用了手段摘了魂出去,然后空留一具躯壳,丢在夜里的十字路口,然后立火大肆赊粥,引来方圆数公里的饿死鬼。
  “在古时候,这相传是对付蝗灾的手段。旧时的人相信,蝗虫是人世间的恶鬼所化,所以倘若在村头巷口赊粥祭鬼,自然也就不会闹蝗灾了。
  “这种诱饵,通常是用活牛、活羊甚至活鱼来充当的。目的就是想引饿死鬼领头的上了这些诱饵的身,然后用屠刀杀掉。形容起来算是平贼杀王,同样也是用煞气冲一冲饿死鬼的阴气。
  “这整个流程操作,都必须要有很多年经验的屠夫才行。一是普通人身上戾气不够,容易自己着了道。二来,也是相传,饿死鬼上了诱饵的身后,会不容易宰杀,但是必须一刀解决,否则会出大乱子。”
  秦一恒说着又点了根烟,继续道: “这个人就是被用同样的手法,让饿死鬼上了身了。恐怕很早前就一直被养在这间房子里了。
  “饿死鬼本身就是污秽中非常凶的一种,上了身之后很难驱走,比较稳定。而且因为本能地想要吃食,所以比较容易控制,用食物和一些小方术即可。所以养它的目的很简单,它,是用来惊梦的!”
  我忍不住“啊”了一声,秦一恒解释到这份儿上,想必也不用问是什么梦了,显然是胎梦啊。
  果然跟我预想的一样,他接下来就告诉我,这恶鬼可以惊梦,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夜半时分会突然惊醒,满身大汗,却又记不住自己究竟梦见了什么。这种情况多半就是被途经的污秽惊了梦。这严格解释起来,算是人体很玄妙的一种类似警示的反应。
  不过这也因人而异,倘若是八字很轻的人,通常会很难醒来,相反会越睡越沉,无论前一晚睡得多早,第二天保准会起晚。而且同样记不住究竟梦见了什么。究其原因,这也算是警示反应的一种,只不过这种反应是为了防止八字轻的人醒来误撞到污秽,吓丢了魂。
  吓丢了魂。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自我保护。
  而这个诱饵,虽然在人间的理解上来说,是个大活人,但毕竟里面装的是一个饿死鬼,所以,把他带到任何一个卧室里,其实都有惊梦的作用。想必养他的人,一早也就是这么打算的。他们的目的恐怕只有一个,就是去扰那个宅子里的胎梦。
  说着,秦一恒要我用火机照着这个人的后背,指着对我道: “这种表格根本不是象棋盘,只是看着很接近而已。这个东西,是用来记录胎梦的。
  “别看现在这诱饵咿咿呀呀的,跟动物没什么两样。其实但凡用一些方术的手段辅助,完全是可以跟他交流的。
  “恶鬼可是能洞晓梦的,养他的人一定是准备将洞晓的梦也同样记录下来。
  “这么做恐怕也有原因,那就是这些人也不知道那些胎梦究竟有什么作用,为什么要记录。所以他们只能用这个手段去查。”秦一恒的话听得我一阵发冷。这之前我其实早就尿急了,刚才转移了注意力,一时间给忽略了。这会儿一是他的话刺激,二也是安生下来了,这才感觉到已经憋得不行了。
  我就让他等会儿,先去了厕所。这宅子本来就大,我又不熟,加上黑咕隆咚,所以找个厕所还挺费劲。等好不容易找到,我都已经快尿裤子了。
  解决完回到客厅里,却发现秦一恒跟那个诱饵都不见了。
  我以为他是找了一个地方歇着去了,毕竟那个姿势挺累人的。然而喊了两声,才发现不是。妈的他们是真消失了。
  我去动了动大门,关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出去后又给带上了。我干脆开了门追了出去,在小区的主干道上左右看了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个别墅区可能因为比较老旧,住的人并不多。毕竞能在这里买得起房子的,肯定不只这一套房,所以外面显得很空旷,很没有人气。
  我只好又回到老头儿的别墅了,先四下里找手机,找到了才发现,屏幕都已经摔碎了,根本开不开机了。
  我摸索着去了厨房,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实在不行,我还能把炉灶点起来。之前实在是没工夫细想,这会儿我才开始揣摩现在是什么情况。首先老头儿不见了,把房子留给了我跟一个只会吃饭的诱饵。这显然说不过去,先不说他是不是担心我把宅子给折腾毁了,就单说那个诱饵,如果按秦一恒的分析,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刚才也看了它后背的表格,还是空的,那这东西还没正式派上用场吧?
  难道是个替补?走的时候太仓促,就给留下了?那粥是怕这诱饵跟上去,用来拖延时间的?
  其次,秦一恒是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我下了飞机就直接奔到这儿来了,期间一直也役跟他联系上。
  我心说难道他一直跟踪着,暗地里保护我?这次是看我要出事了才现身拯救我的?这也不靠谱啊!他没必要隐藏起来吧?
  我点着了炉灶,用火引了根烟,抽了几口,我似乎明白过味儿来了。我也并不是后知后觉,只是一直本能地,不愿意朝这个方向联想。因为现在唯一能解释这一切的推测,就只有秦一恒跟这个老头儿在暗地里通气儿了。这样说的话,老头儿在门外问的那一句“他不是真的”,不会也是问给秦一恒的吧。我揉了揉太阳穴,想得都有些想吐了。我干脆坐到了地上,老头儿家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我只好喝了几口自来水。
  我回忆了一下,从入行到现在,似乎很多事,都是秦一恒带着我去做。我从来没怀疑过他的初衷,甚至没朝这个方向想过。
  我这个人从小到大,对朋友从来就没有戒心,对秦一恒也是一样。我认为只有相互信任,才能算搭档。
  我总是听着他告诉我这个,告诉我那个,很多事都是他解释给我听的。
  可是,如果他解释给我听的,并不是真相呢?
  我不敢想了。我并不懂方术,事实上生意做了这么久,我连皮毛都不会。所以我也永远不能去考究秦一恒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就对他有了疑心。其实细想起来,他也没有什么破绽,但我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秦一恒的所作所为越来越神秘了。他对我还是有所隐瞒了。
  可他也实在没有害我的必要啊。
  我抽了好几根烟,觉得这地方是不用待了。那个老头儿肯定不会回来了。我回到之前的房间,拿了那两双慢跑鞋,就出了别墅区,打了个车回了家。
  到家我不管不顾地倒头就睡,希望第二天睁开眼,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然而现实还要继续,第二天,我先去商场买丁部新手机,没抱幻想地给秦一恒打了电话,果然还是不通。
  我开始试着总结很多我认为有疑点的地方。甭说,一细琢磨,还不少。于是我开始试着自己去探寻这些疑点。
  无非也就是托关系。这几年我倒也积累了一些人脉,不过多半都是在酒桌上认识的。托这些人办事,倒有一点好处,钱给足了就行,不需要搭什么人情。
  然后,我也试着用关系,叫人给我引荐几个玄学行内的人。毕竟多数的疑问都需要这种人给我参考。
  事办得很顺利,不过得到的答案却让我非常意外。
  首先,我从最好查的一个目标入手,就是万锦荣。万锦荣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身份背景跟秦一恒当初告诉我的一样。但唯独一点不同,这个万锦荣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说实话,得到这个答案,我有说不上来的难过。
  其次,我也试着见了几个所谓的大师。可能是我有成见,因为我潜意识里还是觉得除了秦一恒,别人都是招摇撞骗的,所以我也没打听出什么来,当然也有部分原因是我不能透露我所经历的一切。
  再之后好几天,我都没出家门。说我在等秦一恒也好,在静养也行,反正浑浑噩噩过了几天。
  我却等来了一个快件。
  这个快件让我不得不出门,因为是宏达集团寄来的。
  内容很简单,上面写明了邀请江先生和秦先生去参加一个招标会。招标会的内容并没有具体透露,我也无从去猜。
  其实这个快件来得非常诡异,宏达集团居然知道我的地址,甚至连我姓什么秦二姓什么,都如此清楚。
  但我不想去深究了,毕竟生意能做到那么大的集团,查我这种小角色实在是太容易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因为我想了一下,这个集团但凡有什么阴谋,我是躲也躲不掉的,还不如干脆去见识一下。
  做好了决定,我准备动身,然而收拾行李的时候才想起来,那边是邀请两个人。我就这么过去会不会出什么岔子?
  想了半天,我给许传祥打了个电话,许诺给他很高的佣金,叫他装一下秦一恒。
  他起初不答应,不过我的价格实在很诱人,最后还是应了。说好在宏达集团那边会合,我就直接去了机场。
  找许传祥来挺合适的,一是他对玄学还算略知皮毛,应用起来费劲,但跟人侃应该够了。二来我们也算认识,勉强知根知底,还能放心一些。
  到了宏达集团所在的城市,许传祥已经开好房间等我了。我没着急去找他,先去商场置办了一身行头,又剪了个新发型。因为之前已经去过一次宏达集团,用的是别的身份,我怕被人认出来,就完全换了一个风格,不细看应该不至于被识破。最后去见许传祥,我嘱咐好他不要乱说话,专心装酷就行。
  第二天就是招标会开幕的日子。我很早就醒了,跟许传祥直接去了宏达集团的大楼。出了电梯,我还很紧张,所幸一直也没人认出我。
  这次我们直接上的顶楼,进了一个会议室,等了一会儿,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他也没自我介绍,直接就开了投影仪。
  会议室不大,人来得还不少,已经坐满了,粗看一下得有十几个人。
  我悄悄打量这些人,形形色色的,看着也说不上是干什么的。不过我猜测,没准都是些玄学行内的人,毕竟现在做这行的凭眼睛是看不出来的。
  主持会议的那人轻咳了一声,算是开场,然后就在投影仪上放了一幅照片。这一幅照片一出,我差点就叫出来。
  照片上是一栋宅子,这宅子对我而言太熟悉了,当初我跟秦一恒就是在这栋宅子的院子里,挖出了九子镇真龙的局。
  这是六指的那个别墅!
  我下意识埋了埋头,周围的人倒也没注意我,却很认真地在看投影仪。
  宅子的照片并不太清晰,应该是从什么东西上扣下来的。不过倒很全,主持会议的人连换了几张,都是宅子各个方向的全景照。
  等放完了照片,主持会议的人才开腔,他说话带着很明显的南方口音,听得不是很清楚。
  先是说把在座的请来很冒昧,之后表示既然大家都在笼街有登记,所以他也就不绕弯子了。这栋宅子需要请人去看看,希望各位能亲自过去,事成之后,会有很大一笔佣金。
  如果有兴趣,他们安排的车就在楼下等着。这边一结束,就即刻动身。如果没兴趣,也希望知道这件事的人,出去后能保密。
  说完,他给每个人桌前都放了一个信封。我拆开扫了一眼,里面是两千元钱,我直接给了许传祥。
  看了看其他人,似乎都在考虑,不过谁也没交头接耳。
  我心说这些人都是在笼街有登记的?之前秦一恒给我讲过,笼街上的确是有一批愿意用方术去做伤天害理之事的人,因为行当见不得光,所以都是通过笼街来找雇主。可是怎么把我也算进去了?
  而且这人说那栋宅子有问题,不会就是九子镇真龙那事吧?他们不知道局已经被人破了?还是突然发现局被破了现在找人去补救?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也懒得猜了,我是铁定要去了。许传祥似乎挺犹豫,估计他也没想到还真要去宅子,戳了我好几下。我想叫他安生点,一扭头,却见他手在桌下拿着张纸条比画。我接过来一看,就有点发愣。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宅子里见!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签名或是盖戳,也不知道是谁写的。我看许传祥的眼色,意思是这张纸条是在我的那个信封里发现的。
  我赶忙把信封拿过来拆了,却发现只有人民币。
  明天继续更!
  很抱歉昨天有事没能来更新,吃好饭马上开更么么哒!
  这下我更奇怪了,看了一眼主持会议的那个人,我并不认识。刚才他发信封的时候,也没见他特别看过我。我心说,这字条是随机给的?否则许传祥的信封里怎么没有啊?

  我盯着字条看了半天,脑海里一直在筛选,想看看能不能辨认出这是谁的字。说实话,我的第一感觉是秦一恒写给我的,可这并不是他的字体。最后,我只能先把字条装进了兜里。
  会议室里的人恐怕只有我作决定这么干脆,其他人考虑了很久,有好几个决定离开。趁着这个工夫我还劝了劝许传祥,告诉他那边不会有什么危险,并且还给他加了佣金。许传祥犹豫再三,才同意陪我一起去。
  最后愿意留下来的,就剩下七八个人。主持会议的人把我们带到了楼下,果然有一辆依维柯车在等了。上了车,我选了后排座位开始闭目养神。我不想跟其他人有什么交流,因为我现在很清楚,这些人虽然都懂行,但没一个是好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是离他们远点儿好。

  许传祥倒是对这一切挺好奇,一直想跟我打听。我有些想笑,这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不过,我也没什么能给他解答的,因为我对这一切也是一头雾水。
  车上有两个司机,轮班倒,一刻不停地开。本来我还以为开会的时候那人也没透露什么信息,会有人在车上来专门解释,结果根本就没有。不过,一路上待遇倒是很不错,吃的住的都是当地最好的。我在车上看着窗外,总觉得这很讽刺。绕了一大圈,我他妈又回到谜开始的地方了,希望这一切能找到像样的答案。
  到了第二天,我忽然发现有点儿不对劲儿,因为我们走的是高速,跟那九子镇真龙的宅子所在的城市,并不是一个方向。起初我以为是有什么原因需要绕路,结果车越开离那个城市越远。等到第二天晚上,到了目的地,我才发现是另一个省。
  我很奇怪,但我没法跟任何人探讨,毕竟他们谁也不知道我之前去过那个宅子,我也只好先在宾馆安顿下来,等接下来的指示。

  当晚也是在五星级宾馆睡的,不过,我睡得并不好。第二天一早,大家继续乘车赶路。又开了三四个小时,我们终于停在了一栋宅子前面。

  下了车打眼一瞅,我心里就是一惊。这栋宅子跟那栋宅子太像了,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
  四下望了望,连在山上的大体位置都差不多。
  \我心说,这他妈什么情况?一个设计师设计的?走进院子,我发现不仅宅子一样,就连院子里的雕塑装饰都是一样的。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