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里的流年

  @白猫世纪 1105楼 2014-07-18 09:39:43
  @微尘余香
  即是想让人帮顶
  猫来天涯便来看你哈!
  呵呵,只是可能没时间看你的好文章了。
  又带孩子又上班的
  自己的文都没时间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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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事,忙你的去吧!祝你快乐哦!
  五十一
  “啊?姚望庭?那个木匠啊?”母女俩一听,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曹云芝一时激动,手一颤抖,竟把手里的一摞子小酒盅跌落到地上,“啪哒哒”碎成了一片片,一声声惨烈的破碎声仿佛如她的心。
  “让我嫁个木匠?弄错了没有啊!自古言,嫁给当官的做娘子,嫁给杀猪的翻肠子,难不成我曹云芝要嫁给那个姚木匠要吃一辈子木头屑子不成?”平日里,曹六爷格外疼宠这个女儿,因此曹云芝她才有恃无恐敢留在厨房听父母老两口斗嘴,在听到父亲把她许配人了,她敢当即当着父母的面反对,要是两个儿子的话,他们哪里敢在老两口斗嘴磨牙之时留在这是非之地呀,只要一看到老子黑丧起一张脸,翻起眼睛,他们都会逃之夭夭,躲是非去了。
  因为老两口拌嘴,那是人家夫妻间的事,床头吵完床尾和,做儿女的不便去掺和,掺和不好,既得罪了爹,又让老母亲的老脸挂不住。
  “嫁个木匠咋了?人家靠手艺吃饭,不是这世道不太平,人家能雕梁画栋着呢,保不准被哪个官家看上,留在府里做事呢!活着滋润着呢!”曹六爷鄙视的看了一眼宝贝女儿,他看不惯如今的小一辈好逸恶劳,尤其自己的女儿。
  自己的女儿,对生活还是处于迷茫状态,高不成低不就,骨子里又被爱慕虚荣钻了空子,要是没有一个良善的人教导她,终究一天,会有苦头吃的。
  因为世事无常,哪个人家,都是在起起落落中生活着,尤其富贵人家,那变数是让人无法防备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再富贵的人家,气数到了,天福享尽了,也会从繁荣跌向落魄。
  自古言,穷了不可怕,就怕的没骨气,过惯了富日子,穷日子将怎么熬呀?爱慕虚荣的女子,最终过不惯苦日子,就会丢了祖宗的脸,为了荣华,出卖自己,要么做了人家的小,要么就堕入娼妓行列。
  曹六爷要把女儿好逸恶劳的这种思想杜绝在萌发期,就是想给她许配一个踏踏实实,能靠手艺的后生,让她跟着这个后生自力更生。
  曹夫人在听到老头子不和自己商量,就私自把女儿婚事定了,她很气恼,可在瞬间,两个后生高大的身影浮现在她眼前。
  一个高大挺拔,如一棵白杨,长相俊俏,举手投足透着风流倜傥,最重要还在金城的大学堂里念过书,那就是账房先生姚望祖,一个是身材魁梧,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看着很是忠厚,一双大眼却透着股乡下人没有的机灵劲儿,这个人能种田,会手艺,还能养家糊口,那就是姚望庭。
  嗯!两个很不错的后生!可给女儿挑夫婿,站在做父母的角度,当父母的都会考虑那个条件最好的,曹夫人也不列外,她觉得,自己的女儿嫁给账房先生姚望祖,从目前的社会地位,已是下嫁了,可她知道,识字的人最终会有所出脱,有所发展,从大了说,他们走出家门,靠文化可以当国家的栋梁,往小了说,起码不会被人坑骗,女儿要是嫁了他,她也是满心欢喜的,可以一听到老头子乱点鸳鸯谱,把女儿许配给木匠,她不高兴了。
  “把云芝嫁给姚望祖先生,我是没话可说,要是嫁给他的哥哥,我是不答应的。”
  “想嫁给人家望族先生,痴人说梦啊!那个先生,你看着他目前身居乡野,你们知道吗?他的野心很大,志在四方的,他可不是哪个普通女人能驾驭得了的汉子,云儿嫁给他,没有共同的语言,就等于守活寡,懂吗?唉!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他的哥哥,木匠锛凿斧锯走四方,大刀阔斧,用刨子推天下,推起来的那个气势如黄河滚滚而来,一个不错的后生,不错的汉子,如果他不是家里的老大,要替爹娘养育众多弟兄的话,他也可以上学堂,也可以光宗耀祖的。”曹六爷想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太婆为女儿择女婿的标准已经降低了,不再一意孤行让女儿加入豪门了,他那颗时刻担忧的心终于落了地,不想老太婆看不中姚木匠,而是看上了账房先生,这让他左右为难起来。
  五十二
  一说起这姚家的两兄弟,曹六爷情不自禁会竖起大拇哥。
  嗨!太有本事了,太有能耐了,按武威方言话说,这两个后生娃太中用了!
  先说那个账房先生姚望祖吧!在这方圆几十里,就他从一个穷汉娃娃在私塾一直念到凉州府中学堂,又从凉州府中学堂考入金城读了三年大学堂,这其中的艰辛只有在西营的乡亲父老们知道。
  由于愚昧落后,武威人有句老话说,读书愚不如驴,因此,在武威乡下穷苦老百姓家供着娃娃上学的人家少之甚少,就是有,也是认识几个字,能分辨男女厕所就让其辍学,在家务农。
  姚望祖家在这西营镇已经有六代了,他爷爷上几代也算是书香门第,可是无奈族大人杂,到姚望族爷爷这代,族里有几个后生上山当了土匪头子,被清政府剿灭后,株连九族,所有姚姓男子都跟着遭了殃,发配的发配,充军的充军,有功名的革职的革职,姚望祖的爷爷在山西太原府忻州当学正上任还未半年,也未幸免,就被革职查办,所幸举荐过他的国子监大学士极力保荐,他一家几十口子方能回到这生他养他过的地方。
  可是那次事情后,姚家元气大伤,再也没有出过一个读书人,而且是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姚望祖爸爸这代,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庄稼人。
  庄稼人的日子可想而知,靠天吃饭,年成好了,还可以靠地养活一大家子勉强度日,要是赶上灾荒年,那真是穷得揭不开锅。
  穷则思变,姚望祖的父亲和西营最有名的鲁木匠很是交好,等到几个儿子十岁左右,就拜托鲁木匠传授木匠技艺给三个儿子。
  这鲁木匠有个独生儿子金宝,那真是鲁木匠的心肝宝贝,他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他不想自己的儿子子承父业再当木匠,他要让儿子成为读书人,去当官,当上九流的人,于是他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教自己的儿子读书。
  六岁左右的姚望祖一边跟着两个学木匠的哥哥拉线,点墨。一边偷听金宝在书房跟着先生学习。怎知他天资聪明,先生教给金宝的课业金宝还听不明白,他都已经背的滚瓜烂熟。这被先生知道了,先生找了姚望祖的父亲谈话,他要收望祖当学生。
  怎奈人穷志短,姚望祖的父亲已经没有了先人们的斗志,他只想让自己的儿子们像鲁木匠一样,学会木匠技艺,要是他们技艺学高梢了,可以给官府做事,要是技艺学的不精,也可以给人家做口棺材吃碗饭,不至于被饿死。
  这鲁木匠没有想到,一个书香人家出身的后代竟落魄到已经没有了追求,目光短浅到了只为一口饭,让儿孙们改了行,自己作为朋友只有叹息。这鲁木匠很重情义,他见状,就叫姚望祖陪着金宝学习。
  不想,这姚望祖他却读书读出了出息,成了方圆几十里唯一到金城念过学堂的后生,这点不能不叫人不佩服。
  @微尘余香 1020楼 2014-07-14 19:13:15
  四十七
  三爷爷呆痴痴的望着渐渐远去的曹家庄,一辆马车很快追上来了。
  “吁……!”随着马车夫一声令下,枣红马扬起蹄子,嘶鸣一声,准备停车了,鼻子里还喷着响啼。
  车子还没有停稳,一个剪着中分头的青年已经迫不及待了,挑开了马车厢的布帘子,探出了脑袋,冲着三爷爷摆着手喊叫着。
  “旺祖,骑着辆破车子,疯跑干吗?害得我撵不上!”
  “什么?破车子?叱!这可是我毕业时,花五个大洋从宇阳那里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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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追我三爷爷的青年是金宝,他是西营有名木匠鲁长恨的独生子,我三爷爷就是托他的福,陪着他念书
  再说这姚木匠姚望庭和他的弟弟相比,说实在话,这个后生人不仅忠厚,怎知他是一个天生的木匠胚子,在鲁木匠那里学了六年木匠技艺,不仅学会了鲁木匠很少传人的雕梁画栋最高超技艺, 而且他善于思考,善于发现,跟着师傅到城里大户人家做木匠活,他会把传统的木匠活通过自己的精心设计,搞起技术革新,做出新潮流行的家具款式,更精湛的是,他能把各种乐器的老款式经过改进,让很多客户慕名来找曹家木材行订合同。
  如今的姚木匠已是西营甚至凉州地区有名的木匠,按他的资质,他自己可以自立门户,自己当老板,可他很守本分,信守诺言,就凭他师傅鲁长恨和曹家签了二十年的口头生死合同还未到期,他依然留在曹家木材行当着曹家的木匠。
  你说说,姚木匠如此重守信义,在曹家木材行日渐萧条的今日,他依旧还在为曹家做木匠,怎不叫自己这个做东家的在心里敬佩和感激。
  一个木材行,没有几个知名木匠,木材行是无法和同行竞争下去的。如今自己家木材行的订单,很多客商大多数是冲着鲁姚两个木匠的名气而来,在这个关键时刻,得想个万全之计,曹六爷权衡利弊后,就是想办法把姚望庭木匠永远留在曹家,那就是要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
  五十三
  三爷爷和师傅的儿子鲁金宝在路上邂逅,三爷爷知道金宝对曹云芝没有非分之想,他那颗悬了两年的心终于落了地。
  夕阳西下,他们分道扬镳,各自回家过自己家的中秋节。三爷爷骑着那辆自行车子,嘴里继续哼着家乡的小调。
  “畅快啊!又排查到一个不打曹姑娘主意的人,真是爽快。哈哈……”
  那个时候,曹家庄到姚家西庄子还得走一段山路,三爷爷骑不动了,干脆推着车子回庄子。
  这天,虽然是中秋节,可由于是阴天的缘故,等三爷爷回到姚家庄子,天已经黑隆隆了,并没有看到一丝月亮的影子,只有一阵阵瓜果和月饼夹着酒香的味道不时的窜进鼻子里。三爷爷知道,自己家乡家家户户很重视这个中秋节,都是从他们院里飘出来的香味。
  三爷爷一进自己家院门,借着屋檐下红灯笼里发出的微弱的光,就看到一个硕大的自制月饼摆在院中央的八仙桌上,父亲端坐在椅子上抽着烟,三个大了的姑娘和母亲在厨里忙碌着,大哥在切水果,其他的几个兄弟正在往盘子里摆造型呢!他们一边做着活儿,一边和大哥说笑着,一看到三哥回来了,放下手中的活,奔向了三爷爷。
  “三哥,你太自私,八月十五这么重要的节日,你才回来呀!甩手掌柜么?”
  “噢好!过节前我就贿赂过你们了啊!每个人都收到礼物了吧!我就回家晚那么一点点,你们就不依不饶起来。”三爷爷喜欢家里这么嬉闹的氛围,他洗了手,准备也来露一手,把在金城上学时,学到的一道做菜手艺显示出来,那就是做一盘拔丝苹果,让大家尝尝。
  “哎呀!我们家女娃娃多,用不着你一个大男子做饭,你们男娃娃的任务,就是挣钱养家。”母亲看到像戏里才能看到般英俊的儿子,喜悦之情无法言表,再看看儿子与众不同的穿着打扮,她在一瞬间觉得儿子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少爷,他诚惶诚恐起来,把三爷爷赶出了厨房。
  “坐下,我们武威男人不下厨,挣钱养家,家里的活婆姨娃娃做!”父亲见到这个儿子,也是仿佛见了什么大官人一般,带着十分的崇敬和儿子礼让着。
  三爷爷刚坐下,父亲就嘬着烟和三爷爷商量大哥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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