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里的流年

  二十一
  ‘弹弓事件’我靠‘聪明才智’幸免挨妈妈的一顿责打,可是由于惊吓和心内气恼,后半夜我却发起了高烧。
  恍恍惚惚,我在忽闪忽闪的煤油灯灯影子里看到母亲一边在用冰毛巾给我敷头,给我降温呢,一边颤声在和我说话。
  “玉玉,妈错了,妈妈不该在夜里对你罚跪!你的烧退了吧!妈妈求你了!”
  妈妈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探进我的肚兜里,从上到下抚摸着我的身子。妈妈的手很粗燥,还脱了皮,可就是那双手在不停地在我瘦瘦的身上摩挲,慢慢熨平了我心里的伤,发烧引起的痛也减轻了,我爱妈妈的这双手。
  就在我沉浸在母爱的抚摸里,母亲再一次把她的耳朵贴向我的额头,在给我量体温,嘴里却自言自语。
  “怎么回事啊?鸡还没有打鸣啊!你这烧的像个烧土豆!可怎么办呀?”
  母亲见我高烧不退,又去厨房烧水,在凉水里把水凉凉,端进屋子里,开始给我喂水。
  由于那是个饥饿的年代,我晚饭就没有吃饱,根本就不想喝水,我绷着嘴,不肯咽水。
  “小狗狗,乖,喝水,你爹爹带来的止疼片都让我送人了,你就忍一下,天一亮,妈就送你去公社卫生所。”
  “嗯……”我呻吟着,脑海里想起奶奶感冒时,妈妈给奶奶喂的是橘子罐头,那味道,是我最想念的,于是我大声呻唤。
  “妈妈,我想吃橘子罐头。嗯呢!”
  “你要吃罐头?这深更半夜的,那里去买呀?”
  “妈妈,我就想吃!”我要借发烧狠狠敲妈妈一竹竿。
  “好!我去喊你奶奶看着你,我去公社供销社给你去买。”母亲把奶奶喊来,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妈妈走了,奶奶上了炕,抱了两床棉被给我盖上。
  “出汗!出一身臭汗就会好!”
  “我不要出汗,我头疼啊!”我不喜欢奶奶,也不喜欢她的专政,我觉得她大概是要用棉被把我捂死吧!我强烈反抗着。
  “都是你妈把你惯的,一个女娃娃,一天到晚上墙揭瓦,这不害人吗?这深更半夜的,给你去买罐头,也只有她才这么做!”奶奶按着我的被角,我稍有反抗,她就会用那双细白的手敲我的脑门子。
  那个时候,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奶奶的手如大姑娘的手那样光滑,而不到三十的妈妈满手都是茧子,还皲裂了,直到长大,我才知道,我们家是靠妈妈瘦弱的肩膀挑起来的。
  二十二
  那个贫穷的时代,人的命就不如屁值钱,我发烧是和伤口发炎有关,可奶奶却拿土办法给我退烧,你还别说,咸滋滋的汗水渗着伤口,滋啦啦的疼痛虽然像给我过一场刑法一样,可我的烧却真的退了。
  奶奶懂得一点医术,在我烧退了的空儿,给我清洗了脸,并给我把伤口打开,用盐水清洗干净,又一次上了云南白药,还给我服了云南白药里的保险籽。
  这其中的痛苦,我终身难忘。
  那段时间里,我疼的就想喊叫,可是我只要一喊疼,奶奶就会用手敲我脑门或是用巴掌狠狠地打我。我屈服奶奶的暴力教育,乖乖儿的躺在被子里出着汗。
  出过一身臭汗后,我的烧退了,我大概虚脱了,就沉沉的睡去了,朦朦胧胧间,我听到村子里赶牲口曹旺大叔吆喝牲口的声音,我睁开了眼,可屋子里传来我妈妈和奶奶激烈的争吵,两个人的影子如皮影戏一样在煤油灯的昏暗光线里闪动。
  “你什么时候尊重过我这个当婆婆的老太婆了?啊!”我听到奶奶厉声质问着母亲。
  “要想让人尊重,也得像个大人的样,是吧?”母亲也毫不示弱,针尖对麦芒和奶奶唇枪舌战着,声音里透着伤感和郁闷。
  “我怎么不像大人了?你说说?”我从听得懂话时,天天听到的就是奶奶这一副强势的嗓音,何况和妈妈吵架,那嗓音分贝提高了八度,嗓音没有因为年老而干涩,反而听起来刺耳的清脆,落进人的心里,如插了一把带冰的刀,剜着人的心,死疼死疼的。
  我那个时候不懂,为什么靠妈妈挣工分吃饭的奶奶为什么那么厉害?长大了我明白,婆婆媳妇天生的丑敌啊!是每个女人逃不过的宿命。每个家庭,要么是婆婆不讲理,要么就是媳妇很可恶,不善待婆婆。
  我们家,是奶奶不善待我的妈妈,就因为他有一个很有本事的儿子,她瞧不起妈妈。
  就在我在吵闹声里辨别谁是谁非时,妈妈一改往日温声细气,就像一梭子上了膛的子弹向奶奶嗖嗖的射击。
  “近阵子平田整地,又在修水库,凤莲妹妹给你说过,暂时不要去串亲戚了,把几个孩子帮助照看一下,你怎么做的?这一个月,你在家里受过家几次?几乎天天去走亲戚,把玉玉三个娃娃留在家,你……你……要不是一个院里都是亲们子,我收工回来,娃娃连口饭都吃不上!你说,你这个大人怎么当的?”
  “哦吆吆!咗咗……这解放才多久啊?尊老爱幼就忘记了!啧啧……你翻身做主人了是吧?啊?我去串亲戚,你管的着吗?就算毛爷爷他老人家在,他还强迫我不去走亲戚不成?非得逼我给你王秀禾看孩子吗?叱!”我的奶奶在旧社会出身地主家庭,大概对解放依旧怀恨在心,无处发泄,她就要把这笔账算在我这位贫农出身的母亲身上,经常无事生非和我母亲吵架,以往,我母亲都躲着她,不知为何,这次母亲发了这么大的火,敢这么强势和婆婆大吵大闹。
  “你走亲戚,不得花钱吗?这钱是谁挣来的?是我男人挣来的?”母亲一改往日贤惠,和奶奶争锋相对起来。
  “你男人挣来的咋了,他还是我儿子呢!我花他的钱不应该吗?”奶奶以听到母亲把父亲抬了出来,她更有肆无恐的和母亲争吵着。
  “我男人从十四开始就养家糊口,养活大了我的几个小叔子和两个小姑子,给小姑子成了家,帮助三个小叔子当了兵,难道还不够吗?”母亲大概积怨太久的缘故,在这黑夜里要彻底爆发出来,一点都不给奶奶留有说话的余地,每句话都插着针,要把奶奶的心挑的粉碎。
  妈妈的一席话,奶奶终究招架不住了,干脆要进行耍无赖来压着妈妈。
  “啊?王秀禾啊王秀禾,你是不让我认亲戚了,是吧?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好!我们到门外问问大伙去,让他们评评这个理去!”
  大概这次妈妈真的生气了,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想和奶奶来个彻底的了断,她也把嗓门抬高了八倍,和奶奶进行一场决斗。
  “去吧!你要是不想让这个村子里的人家欺辱我们这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你就去!看我们家笑声的人家多得很!去吧!”
  “我就是善意的劝劝你,在我去上工的时候,你看着点孩子,他毕竟是你的孙子,是你们姚家的后人,是你儿子的延续……”
  奶奶最终招架不住一改温柔性情的妈妈,跑回她的屋里,把熟睡中的五叔叔拉起来
  “国栋,国栋,快起来,给你的大哥发电报,快回趟家,把这丧门星给我撵会王家庄去!”


  @微尘余香 320楼 2014-05-21 19:39:01
  二十二
  那个贫穷的时代,人的命就不如屁值钱,我发烧是和伤口发炎有关,可奶奶却拿土办法给我退烧,你还别说,咸滋滋的汗水渗着伤口,滋啦啦的疼痛虽然像给我过一场刑法一样,可我的烧却真的退了。
  奶奶懂得一点医术,在我烧退了的空儿,给我清洗了脸,并给我把伤口打开,用盐水清洗干净,又一次上了云南白药,还给我服了云南白药里的保险籽。
  这其中的痛苦,我终身难忘。
  那段时间里,我疼的就想喊叫,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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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刚写完,家里来了人,匆匆发完,人刚走,一读此文中有几处错别字,抱歉!
  @杨阔林 332楼 2014-05-22 09:22:34
  @微尘余香
  
  诗歌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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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加入作协的作家才无忧无虑,我们就慢慢熬吧!老前辈如果儿女大了,没有生活负担,可以考虑自费出版。
  二十三
  就在奶奶喊五叔叔起来写信时,我也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和奶奶对恃起来,我要看他们怎么欺侮我妈妈,我会帮助妈妈的。
  说实话,狗眼看人低,在孩提时候,我在内心深处是喜欢奶奶的,可以用崇拜来形容我对奶奶的感情,就像今天所说的粉丝,那个时候,我是奶奶的忠实粉丝,因为她不仅很漂亮,而且有与众不同的生活习惯让我这个才睁开眼看世界的娃娃刮目相看,她天天洗头,刷牙。服饰也与农村老太婆大相径庭,有很大的区别,就算是清一色的年代青布蓝褂子,她也会把自己的衣稍加修饰,该收腰的收了腰,或是在青布衣褂上别一条精致的手帕,看着是那么‘时髦’,她梳着漂亮的发髻,插着廉价的簪子让人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我的奶奶是位漂亮的小老太婆,如今想起来,那个时候奶奶奶奶还不到五十岁,按今天的说法,正是女人中年时期的黄金时期。
  黄金时期的女人,是真正成熟的女人,她就像一瓶被珍藏了很久的美酒,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女人的成熟芬芳,她的举止看着是那么优雅,神态是那么安详,让幼小的我在心里自豪。
  可她和妈妈吵架,我立场是站在妈妈身边,可在内心深处是胳膊肘子是拐向了我的漂亮奶奶,我觉得是妈妈在嫉妒奶奶风韵犹存,比她漂亮。
  就在我望着我奶奶时,五叔叔走近了妈妈,颤声问道。
  “大嫂,你怎么了啊?你这裤子怎么烂了啊?一只孩(鞋)呢?”
  “国栋小叔,谢谢你关心嫂子,我这是狗咬的啊!我去公社的路上一路顺顺利利,供销社的章旺两口子也给面子,我敲了门,他们就起来给我开门,我把原委一说,他们就给我卖了橘子罐头,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路过赵家铺,被几条狗追着,我骑着车子,不小心跌到一条沟里,唉!那狗就扑来了,”
  “呜呜……嫂嫂啊!你胆太大了,你去供销社,十几里地呀!虽然铺了路,挺平坦的,可毕竟是深更半夜的,嫂嫂,你怎么不把我喊上呀!”五叔叔已经泣不成声拉起妈妈手大哭起来。
  “木事,木事,就是几只狗,我一回来,妈妈她就责怪我太惯孩子,我……我……”
  大概奶奶这才看到妈妈的右腿棉裤裤腿被撕的一绺一绺,一只鞋子也没有了,淌着血,她后悔和妈妈争吵,斜趴在炕上哭泣起来。
  “我不是关心你吗?上工了一天,累了一天,娃娃要天上的星星就去给摘……”
  “好了,妈妈,我们一家子何苦要互相伤害呢!”已经上高小的五叔叔已经懂事了,他要把两个女人糅合在一起。
  家庭风波结束了,我眼前晃着妈妈在黑漆漆的夜里被疯狗追的惨样子,我从这一刻起,开始懂事了。
  @神姐V5 361楼 2014-05-23 20:20:46
  笑一笑,十年少:
  课堂上我举手问老师:“我待会买彩票能中五百万你信吗?”
  结果老师哈哈大笑道:“傻瓜,做你的美梦去吧”
  “谢谢老师!”说完我合上课本,心满意足地趴桌子上酣然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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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
  二十四
  妈妈和奶奶初次的拌嘴,让不谙世事的我稍稍懂那么一顶点儿的道理,铁打的妈妈累极了,才会和人吵架,这累是我的不懂事造成的呀!还有妈妈夜里冒着疯狗追咬的危险情况下给我买橘子罐头,这也触动了一个无忧无虑孩子脆弱的心,我知道是我害的妈妈受了罪,让我这个小毛头在一个夜晚就长大了,我更爱我的妈妈了,我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要听妈妈的话,不再走出姚家大院,在大院里带好自己的弟弟妹妹。
  也许是出过汗没有营养品调剂身体的缘故,我一整天都软绵绵的,只好躺在炕上休息,我翻了好几遍看过无数次《铁道游击队》这本小人书,渐渐有了睡意。
  朦朦胧胧中,一个 精瘦的少年蹑手蹑脚进了我家厢房,左右打量了我家屋子一圈儿,确定屋里没有人在,他胆儿大了起来,一个鲤鱼翻身就窜到了炕跟前。
  “嘿嘿,玉玉丫头子,装睡呢吧?”少年在我炕头站住了,低声呼喊我,见我没动静,低下头,凑近了我,细细的看着我,徘徊了一会儿,就在我家屋子里来回走动。
  此时此刻,我在浅浅的睡梦中,梦境中,以为屋里进来了家里的亲人,因为我家大院里的亲人随时会来看我,我就没在意,又翻过身继续睡觉。
  模模糊糊,我听到人在哀叹。
  “唉!死丫头真是一头小懒猪,大白天也能睡的住?”少年在屋里继续徘徊,大概被我家墙上爸爸的照片吸引了,他盯着我家墙上,看着我爸爸的照片,在啧啧的独自低语。
  “死丫头,怪不得很牛,你的爹爹真的太精神了!你瞧瞧吧,嗯!再过几年,我也去当兵,牛死你!”
  浅睡中的我以为是哪个堂兄弟们又溜进来屋来望着爸爸在部队的照片在发神经呢,也就没当回事儿。
  我忽然闻到了一股窜鼻的肉香,我从味道就能闻到是烧鸽子的香味,我一下子明白家里来了‘不速之客。’这个‘不速之客’是我大半年再没打过交道的董东升,在这饥荒的日子里,只有他能弄来些肉,给自己的嘴巴子解馋。
  “是他?他来干什么?”我先是很震惊。我的心,无法安宁,它在那里跳跃着,颤抖着,为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兴奋不已,难以自持,我想爬出被窝问个究竟。可想想一向牛逼哄哄的东升他主动来我家,我不由的上扬了嘴角,把心里的激动用被子掩盖。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很在乎他。
  “哼!还是你主动理我的!哼!”
  二十四

  就在我装睡,那肉味的烟熏火燎已直往鼻子里窜,我的哈喇子瞬间就流了下来,幸亏有被子打马虎眼,我舔舔舌头,干咽了口吐沫,继续装睡。
  “嗯?看来死丫头是真的睡着了,哼!我这鸽子肉的香,在整个村里飘着香呢!怎么香不醒她?小死猪一头!”不速之客从怀里掏出他打的猎物放到我的炕头,就要离去,大概想到不妥,又在屋子里徘徊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恶作剧,他兀自偷着乐起来,瞬即从我家墙上挂的一把马鬃毛掸子里抽出一根马鬃径自向炕头走来。
  他纵身跃上了炕,轻轻撩起被子,拿着那根马鬃就在我的脚心挠起痒痒来。马鬃像毛毛虫似的在我脚上肆无忌惮爬行,爬行,那种痒嗖嗖的感觉,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啊!我实在忍受不住了,我一个兔子蹬鹰跃了起来,双脚向不速之客踢去。
  “啊?你个死丫头,心真的太狠!辛亏我早就料到你会踢我!”不速之客以迅速的反应抓住了我的一只脚,瞬即丢开,在炕上打了个滚儿,就跳下了炕。
  由于我身体如棉花一般轻飘飘的,在不速之客丢开我的一只脚的瞬间,我就跌坐到了炕上,摔了个狗吃屎,此时正值初春时节,炕上被褥还很厚实,我并没有摔疼,可是心里恼火的不成,我骂起了不速之客。
  “董东升,你不知羞臭,一个娃子,跑到我一个女娃子家干什么?啊?”
  “嘿!我听你小叔叔说,你昨夜里被你妈妈打了是吧?她们说了,你以后是我的婆姨,我看看你不行吗?”不速之客人很快移向了我家的门,把头伸了出去,看看外屋里有没有人,见屋外静悄悄的,他压低了嗓门,厚颜无耻的和我打趣着,还诡秘的笑着,那张敦厚而稍近野蛮的脸上的嘴已经笑的扯到了耳门上,由于害羞了,那张晒红的脸显得更红了,两只圆眼喷出得意洋洋的神彩。
  “婆姨?我是他婆姨?叱!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能说出口来。不知羞脸的死娃子!”我气得抓起扫炕的一把破扫把向他扔去。
  “不知羞臭,滚出去!”可在我骂完之后,我后悔了,因为我看到董东升并没有受丁点的伤害,我耳边响起他爷爷洪钟般的呵斥。
  “咦?他不是被他爷爷吊在他家院里树上,被羊皮鞭子一顿抽打,他应该是伤痕累累吧!”我要探究,于是我把沉下的脸挤出笑脸。
  “东升哥,嗯!我们玩翻跟头呗”我瞬间脱了棉衣,想骗他脱了他的青布棉袄,就想看看他到底受过伤没有。
  别看东升的年龄大我四岁,可男孩子不爱耍心眼,让他的智商低了我很多,他根本没看出我心里打的鬼主意,还被我忽然的转向搞的莫名其妙,随即诚惶诚恐起来,脱了他的棉袄,先翻了一个漂亮的跟头向我炫耀。
  我就那么打量着翻来翻去的东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东升露在外面的结实肌肉。我看的清清楚楚的,东升后背就没有半点伤痕,露出来的腿肚子也没有半点的伤。
  “咦?昨天他们家院子里传来的鞭子抽打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啊?”我好奇心更强烈了。
  “东升哥,你被你爷爷一顿臭打,我都哭了呢!你爷爷真坏!心太硬!”我知道东升最爱他爷爷,我要从他心口上挠几猫爪子,让他吐露真言。
  我的激将法果真让东升忘乎所以了,他给我说出了秘密。
  “不许你骂我爷爷,你爷爷才坏呢!我爷爷从来就没打过我,他经常用鞭子在抽打我们家的一棵死榆树呢!哈哈……”东升说完,一溜烟儿就溜出了姚家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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