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出现?”浩子摇摇头回答道。
浩子说到这儿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看来黎明马上就要到了,不过我们都知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刻。
“那你告诉我你是亲眼见到了阿杰的尸体吗?”
“这倒没有我也是听他爸妈说的,不过他们的样子不想骗人,再说如果自己的儿子活着,谁会咒他死。”
“那可不一定,阿杰现在可是上面的人,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上面,他才不得不让自己死一次。你我都知道,这上面都是些什么人。”
听到我的话浩子也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解释能稍微的说得通了,浩子的这个答案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的,不然的话那我之前看到的阿杰会是谁甚至是真是假,我实在无法接受,我把从基地里拿出来的那个铁制的六棱形蓍草放在眼前,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我还可以解释这只是一场梦,但是这里面只有一件事是虚幻的这简直能把人逼疯。
我从浩子手里要了支烟点在嘴里,刺鼻的味道使我终于能心安一点我突然想起了那张照片,照片上有我爷爷和兰石林,如果照片存在那阿杰说得就是真的了。
我赶紧在身上摸索起来,我记得阿杰最后把照片给了我,但是摸着的时候很快就心里一凉。照片已经不见了!我明明记得阿杰把照片给了我但身上却已经没有了。我陷入了混乱中。
浩子见我长时间不说话,说道:“你不是还要进去吗?那现在就别想这事了,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浩子的话让我清醒了一点,他说得对,徐苗苗把装备拿了估计已经进去了,至于她会怎么对付那湖里的怪物我就不得而知了,兰石林那一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现在周围还有个项龙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一想到他我就觉得牙直痒痒,好在浩子拿了两个装备包,唯一的一个问题是那湖里的东西着实让人头疼。
我把我在湖边的情况以及湖里怪物给浩子说了说,这小子听完皱紧了眉头。
“徐苗苗进没进去我们不知道,至于项龙那个狗东西不用担心现在咱们有枪有装备只要随时小心一点他也阴不到我们,不过这怪物就不好弄了,听你说湖里全都是光靠两把枪肯定闯不过去。咱得想个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东西平时缩在水里,只要在岸上发现了猎物就全冒了出来,而且那嘴里跟他妈青蛙一样卷住了你想脱身几乎不可能。”我有些泄气的说。
浩子却突然一拍脑袋喜道:“你说只要有猎物在旁边它们就会全出来,那咱们可以来个调虎离山,我过去把他们全引出来,然后你从旁边下水先进去再说,后面我再想个办法进来。”
他刚一说出来我就提出了反对,“这些怪物速度极快,你能不能脱身还是个问题,就算你脱了身你后面找谁去给你调虎去,再说了谁他妈又知道那水里面会不会呆着一些,这贸然下去不是自寻死路吗?”
浩子听完就不服气了,说道:“除了这个办法还能怎么办?只能赌一赌了,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徐苗苗一娘们都敢一个人拿着东西下水而且身上还没武器,你还不敢么?别他妈的像个龟儿子一样行不?”
浩子说得我没脾气,如果输给了一个女人还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自从进山后我算是见够了那些在平常生活中根本不敢想象的一些东西,而且他妈的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主。
浩子说的方法怎么想怎么不靠谱,我现在只奇怪徐苗苗是如何能一个人下水的,依情况来看她已经下水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想起之前那怪物正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咳嗽了几声又把那怪物给引了回来,等怪物被我和项龙弄死之后,才发现这妞和装备早已经不见了,然后便是成群成群的怪物上岸来抓我们。
想到这我突然打了个冷战,难道浩子还他妈真说对了,做一个假设的话,徐苗苗根本就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也知道湖里有什么东西,这一切早就在她的算计之内,让我和项龙当饵把怪物引出来,然后趁这个时机下水。我越想越觉得应该是这样,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会算计人了!
于是我同意了浩子的计划,我们拿上装备悄悄地往湖边进发,同时全神戒备着周围,特别是项龙这家伙,就怕他趁我们实施计划的时候来了突袭那就麻烦了。
边走着我边嘱咐浩子:“无论如何保命要紧,这个计划不行就算了不管怎么样别拿命开玩笑。”
这小子却厌烦的说:“行了吧,少他妈烦人了。”
我和浩子来到了树林边,现在天即将亮了,在东方已经显出了鱼肚白,在炎热的夏季这个时间段是难得的凉爽的时刻,湖周围再一次恢复到了诡异的寂静。周围林立的老旧的帐篷如同坟堆一样在清冷的空气中肃然的伫立着。
这个湖边空无一人,看来那些怪物一定又回到了水下。浩子立刻准备上前把怪物给引出来,我阻止了他,说道:“现在天还暗,等天亮一会再行动。这黑灯瞎火的下水始终不方便。”
浩子点了点头说那咱们就先休息一会。
我和浩子在旁边百无聊赖的抽着烟,很快我就陷入了迷糊中,这几天就没怎么睡过觉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中,浩子的出现让我一放松下来困意就源源不断的涌向了我。于是就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时浩子突然把我给喊醒了,轻声说道:“有情况。”
我揉了揉眼顺着浩子手指看过去,只见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向湖边靠近。
天气闷热异常但是没有阳光,周围也弥漫了大量的雾气,在湖面上更是灰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我只觉头昏脑涨问浩子:“我睡了多久。”
浩子瘪了瘪嘴说道:“就四五个小时,你也该休息一下了,你看看那人会不会就是项龙。”
由于雾气虽然隔得不远却也认不出是谁,我摇了摇头说:“这不是项龙,你看这人背着装备包估计是兰石林那一组的人。”
说到这我眼前一亮看向浩子,这小子也正笑眯眯的看着我,看来我们想到了一处,没想到睡一觉起来开始时来运转了,此时有个现成的饵摆在那里现在就看他能不能把怪物给引出来了。
我们紧紧地盯着这个人,他进去帐篷区后似乎在里面寻找着什么。找了一会好像并没有找到然后拿出了一样东西开始在那儿摆弄,然后就是一阵嘶嘶的声音传了过来很久就听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那东西里面传出来,那个人也开始在说些什么但由于距离我们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这个时候我才终于知道了那东西是什么了,居然是无线电。
我记得进山之后只带了三台无线电,每组一台,一台在胡锐那一组的外国女人手里,一台在兰石林身边的墨镜男手里,一台在项龙手里,胡锐那队人已经全军覆没,现在只有墨镜男和项龙有。
这个人难道是项龙?可是他的装备包是从哪来的?或者是兰石林那队人?但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这人应该已经于其他人联系上了,项龙之前一直在用无线电联系兰石林,但什么都没收到,此时这个人却与对方联系上了,兰石林那边估计还有生还的人,或者猜想得大胆一点这人甚至可能是上面所说的那另一个更为神秘的机构的人,既然他们进来过一次肯定也会进第二次。
正想着的时候这家伙突然把无线电收了起来然后转身看来是打算离开了,而湖里的怪物却没有任何动静。浩子也看出了这个情况说道,看来必须咱们出手了,不能让这家伙走掉。
我说:“呆会一定要尽快找到那条通往山里的路这些怪物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刚说完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说道:“我觉得你们不太可能下水了。”
我心里一沉暗骂了一声最后居然把这个家伙给忘了,我和浩子转过身果然是项龙那个龟孙,这小子此时显得极其高兴,看着我得意的说:“你这小子命还真大,把你送到了那怪物嘴边都还不死,不过现在一网打尽看来更好。”
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妈的每次都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出幺蛾子,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刀想反抗都不可能。我一阵沮丧看来秘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了还连累了浩子,我对浩子说道:“都怪我不好坚持进山要不然你现在早就在家里呆着享福呢。”
浩子此时也是满脸悲凉说:“别他妈的给老子煽情,死就死了多大点而事。”
项龙打断了浩子的话不耐烦的说道:“别他娘的说这些没用的东西你们快把潜水服脱掉,然后给你们一个痛快。”
正说着背上的无线电猛然响起了一阵喊声,是老朱的声音,只听他在里面几乎歇斯底里的吼道:“有人吗?兰总,项龙,快来救我,我快要完了。”
里面还夹着哭腔。
项龙骂了声“操”把无线电拿下来直接关掉了,但是这声音却惊动了还没进入树林的怪物,它们猛然把头转向了我们,我们三个都面色一白。
我立马把背水的氧气瓶脱下来抱在胸前说道:“你现在开枪把潜水装备打坏了你也别想下水进去,只要枪声一响更多的怪物也会过来到时候你恐怕也很难逃掉。”
我的话让项龙一愣,我见有戏继续说道:“你还有一个选择就是咱们一起合作我可以和浩子共用一个气瓶,一起下水进入里面之后再作打算。”
我说得很快,因为怪物正迅速地向我们而来,此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如果项龙真杀了我们凭他的能力逃出去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只是他也不可能下水了除非兰石林那边的人还在并且和他遇上了。
但是从之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根本不想下水往里走要不是徐苗苗的坚持的话。但这是我最后能想到的办法了只能祈祷可以奏效。
没想到项龙却脸色一沉说:“再见。”
这下真完了,听到他这样说我就心底一凉,刚准备闭上眼睛受死没想到项龙却突然调转枪口对准已经快到身边的怪物开了枪说:“行,把你的气瓶和装备包给我我掩护你们,进去之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到做到。”
“你当老子傻吗?把东西给你了,你来个过河拆桥怎么办?”浩子在旁边紧接着说道。
“信不信由你,再不决定就来不及了。”说着望向了我。
见到如此我也只能赌一把了,于是把一个包和气瓶丢给了他。项龙刚接到,我们三人迅速向湖边跑去,项龙在最后边跑边开枪,枪声响起之后越来越多的怪物往我们涌来。
一到湖边根本不敢往后看就直接跳进了水里。湖里的水如冰块一样凉在这炎热的夏天显得格外舒服。项龙也在后面紧紧的跟了上来。浩子在水里把固定在头上的吸嘴给拿了下来方便两个人共用。
我们游出了十几米那些怪物也下到了水里,只是万万没想到下了水之后它们的速度如同梭子一样比在岸上快了几乎一倍,要不是项龙在最后时不时的用枪抵挡一阵恐怕早就冲了上来。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怪物越聚越多项龙带着包和气瓶也越来越力不从心,我和浩子隔一会就把吸嘴换一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往下游去,只见后面密密麻麻的怪物连五六米都不到了。
地图上标明的出口在湖最底下,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这湖有多深,而此时我们潜下去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什么光线了如同虚无的深渊一样没有了任何方向但是依然还没到底。
我心里禁不住的恐慌起来,一般在水下五十米之后就会什么也看不到了此时看来我们下潜了至少五六十米了,浩子打开了潜水灯,没想到下面的水这么混浊即使开着灯也照不了几米远。
湖里仍然十分平静难道出口并不在湖底下可是地图上就是这么画的啊,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回头一看差点没把水全呛进肺里,项龙离我们大约一米来远而在他后面则跟满了那叫做湿罗的怪物。
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强劲的暗流涌来,我和浩子瞬间被带出了十来米远,暗流周围的水更是混浊到了极点我几乎什么也看不到。
由于暗流的牵引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更要命的是浩子忽然不见了。
听说海里的暗流能瞬间把人由浅海带入深海,等你反应过来之时你已经进入了深海里面,虽然这湖里的暗流赶不上海里的威力也不可小觑,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无数的手在往下撕扯着。
浩子的消失让我一阵心慌意乱又被闪电般的带出了十几米,我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气瓶在浩子手里如果没有气瓶几分钟之内我就会死在这湖里面,现在我只能靠自己游出这道暗流。
我让自己的身体不动刚一感应到暗流方向立即手脚并用的朝偏侧面游去,短短的半分钟犹如过了好几天一般一出暗流整个人几乎就虚脱了。
我停了一下立马顺着暗流往下游去此时如果往上的话只能是找死且不说那些怪物没有气瓶我根本游不回去,现在出现了往下的暗流说明洞口已经不远了我只好赌一把立即加快速度游下去。
只希望能在途中找到浩子,好在暗流的出现也同时阻挡了一下那些怪物。越往下走涌动的力量越大,我憋着口气游了二十来米就感觉快要支持不住了。
而前面依然是无尽涌动的水,看到这心里不禁掠过一阵绝望,我拼尽了自己的力量,肺部仿佛立马要爆炸了一般,我全力地往前面划了最后一下终于没有了任何力气,看来今天必定是葬身到这湖底了。
我放弃了抵抗任凭自己的身体往下坠去,只觉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亮着光的水面然而我却离它越来越远,这时一样东西拽住了我把我猛地往下面拉去,然后就是什么东西放在了我的嘴里。
我贪婪的吸着里面的气体,过了一会猛然醒了过来,只见浩子一张脸矗在我面前正着急地看着我,我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没事,浩子松了一口气然后往前面指了指,然而我刚顺着潜水灯看向周围却立即惊呆了。
因为这下面的水显得格外的清澈,而就在我腹部往下什么都看不到,仿佛中间隔了一层薄膜一样,膜下面无比平静清澈见底,膜上面却暗流涌动混浊一片,这样的奇景让我几乎无法想象,浩子示意我赶紧走万一那些怪物也追了上来就又麻烦了,我点了点头立马和他往前游去。
没想到脚上一紧一股力量猛地把我往上拉去,瞬间那浑浊的水就淹没了我的胸部,刚才不要命的游早已用完了我的力气此时我根本无法反抗好在浩子反应及时立马拉住了我然后使劲往下拽另一股力量也不甘示弱我像拔河绳一样被这两股力量拉在中间。
浩子看这样不行突然一把抱住我的身体拼命的往下拉,这个方法终于占了上风使我往他的方向而来,我只觉全身的筋骨瞬间绷紧,肌肉隐隐作痛,慢慢的我的身体越来越往下,最后连脚也全拉了进来。
在潜水灯的照耀下只见我的右脚上紧紧地缠着一根灰白色的物体,我一看果然如我所想的那样是那湿罗怪物的舌头,浩子游上前去拿出巴克军刀只轻轻一下脚上的力量立即就消失了,水里飘出几丝血花,这刀果然是锋利无比。
浩子抱着我的腰迅速往前面游去,这时一个人猛然从上面混浊的水里冒了出来,我和浩子定睛一看原来是项龙。
只是眼前恐怖的场景却让我心底一凉,只见他的身上包括脑袋上都缠满了灰白色的怪物舌头,如同以前动漫里看的触手怪物一般,他脸上溢满了痛苦和乞求之色,我赶紧示意浩子却救他。
浩子却一动不动不动声色的看着面前的场景,项龙眼睛里充斥着绝望和仇恨,但只是一瞬间就被拉入了上面混浊的水里。
刚拉进去就有几只怪物从上面冒了出来,我头皮一麻,那几只怪物却又闪电般的缩了回去消失不见了仿佛十分惧怕一样。
难道这些怪物不敢进这下面?我和浩子在这下面呆了好一会依然没有一只怪物冒出来。我松了口气浩子带着我往前面游去,游出了大概十几米就到头了,面前是暗绿色的石壁,浩子把气瓶给我又往下游去过了一会就回来了比着手势说已经到底没有路了。
然而我被这石壁上的图画给吸引住了,上面都是很原始的刻图,这估计就是当年土家祖先留下来的,我顺着这些石壁慢慢看过去,上面刻画的全是些战争场面或者狩猎场面,浩子游回来之后换过气瓶吸了几口又游了开去寻找洞口。
这些画如果被考古学家发现肯定是能震动整个考古学界,但对我们却没有什么用处,我正百无聊赖的看着突然几幅画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幅也是战争场面但我看到领头的却是一个异常妖娆美丽的女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盐水部落的首领盐水女神?
我顺着看过去,只见这女人后面化作无数飞虫把一个男人困在里面,这个男人左突右冲却走不出去,看到这儿我一定能肯定这男人就是被称为相王天子的廪君了。
这时只见一个牛首人身的一个人突然从天而降把一根鞭子交给了廪君,然后廪君一挥地上猛然冒出无数人出来大口的吃着漫天的飞虫终于为廪君和他的大军开辟了一条道路,最后廪君拿起弓箭只一箭就射死了了盐水女神,他的大军立即包围了盐水部落一场大战之后盐水部落的人几乎灭亡殆尽。
过后便是廪君称王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他继续带着他的大军开阔疆土最后在一座山上建立了一座都城。那个鞭子肯定就是那传说中的起生鞭了,想到这我又一阵头疼,因为这鞭子的事是阿杰告诉我的,浩子却说阿杰已经死了,死在了牢里,如果是这样现在发现的东西又作何解释。
之前见到的阿杰到底是真是假?难道浩子骗了我?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从刚才项龙的情况来看浩子也不像是和他们一起的人,我不禁一阵头晕,我几乎无法想象我还能信任谁了,进山之后我周围就一直充满了各种谎言。
这个上面他妈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突然之间我周围的人居然全都是组织里面的,现在连浩子都让人不敢相信了。
正想着浩子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用手势比划着路已经找到了,我怪异的看着了他一眼跟着他往前面游去,我奇怪的还有那个时代这些人是怎么潜到这水里刻这些画的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当年这个地方还不是湖泊。
一分钟不到在另一个石壁处果然有一个不大的洞口,后面的画我也没有再看了估计刻画的也是廪君的一生,我们穿过洞口,洞里面是一个往上的斜坡,地上却是人造的石梯,看来我没猜错,这个湖是后面才形成的,那说明这个洞口确实就是出口了。
浩子把气瓶拿在手里看了看对我比道里面的氧气已经不多了必须加快速度,于是我们沿着洞口一直往上走,里面如一条悠长的走廊一般弯弯绕绕,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左右,终于到了水面,这一路浩子带着装备包在我游不动的时候又夹着我不停往前,刚一到水面就不停的大口喘气。
外面是一个比较大的溶洞,周围石笋林立前面几米远就到了陆地了,我和浩子立马划了过去,在水里呆久了让人只感到难以名状的憋气,从水里爬出来之后我和浩子瘫在地上,尽管是在洞里依然让人踏实了很多。
现在我对浩子也充满了怀疑,起生鞭的事是阿杰告诉我的,石壁上的画也证实了他所言非虚,我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慢慢的串联起来,我们在树林里被黑线虫伏击之后我趁此机会从兰石林身边跑掉了浩子却没有跟上来。
后来遇到了一个人把我引出了树林,后来在河边遇到了浩子,然后他说他找到了一个休息的地方这个地方偏偏就是基地的一个入口,更让人怀疑的是徐苗苗也被他带到了这里并且被里面的不死战士给抓住了。
我们循着怪声进入了基地听到了徐苗苗的呼救声发现了被剥了皮的活人,突然莫名其妙的中了迷幻药,醒来之后浩子变成了阿杰和我一起往前走,他开始给我透露了这座牛头山以及上面的一些秘密,在实验室我同时发现了那本笔记,知道了这个基地的大部分秘密。
我们救出了徐苗苗并且发现了现在还带在身边不知有何作用的六棱形铁制蓍草,而后在焚尸房遇到五身鬼童我被攻击后就晕倒了等醒来时身边只有徐苗苗一个人。
这里面发生的许多事情太过巧合了,让人感觉这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了的,只有我还傻愣愣的蒙在鼓里,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而这所有的事情也同时指向着两个东西,一个是牛头山的秘密,一个就是那神秘莫测的上面。
我本想再次质问浩子关于阿杰的事,但话到嘴边又被我咽了下去,我现在无凭无据仅仅靠在水里的石壁上见到的画根本不足以让人信服浩子肯定会找到更多的理由反驳我,以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不想告诉我的我不可能从他嘴里得到。
最后得到的依然只是继续让人发疯的答案。既然这样我何不把这件事先放在心底将计就计,我相信我后面总会找到证据找到真相,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大白于天下。
浩子当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这小子瘫在地上好一会都还没恢复过来刚才那一路估计把他累得够呛,我们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才开始往里走。
按照地图上的显示我们现在应该在第二座山内部的一个溶洞里,然后一直朝着左前方走出了洞就到了第二座山和第三座山交接的地方,最后绕过第三座山到了山顶后不下山而就从山顶进入第二座山,这张地图的路线确实够诡异的,难道第二座山和第三座山在半空真有相接的路线?
我有些遗憾地说:“不知道徐苗苗进来没有。”
说实话虽然心里很厌恶这个女人,却又想在这里面见到她,这样的情感让我自己也感到十分困惑,浩子听到我的话在旁边嘲笑了起来:“怎么?还他妈的想着那个女人啊?没看出来啊,进山进着进着都进出感情来了,可惜就是女人太少了,不然凭哥的魅力哥也肯定会弄一个回家当媳妇去。”
我见这小子越说越得瑟起来赶紧打断了他,“什么话从你这小子口中出来怎么就这么难听?这个女人还是留给你吧,我惹不起,再说我想到她是因为这女的应该比我们先进来,别到时候躲在暗处给我们来了伏击可就麻烦了。”
浩子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这么个女人还能他妈的搞伏击,你以为是谍战啊,电视剧看多了吧你。论伏击哥才是里面的祖师爷,就这娘们,老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我见我们越扯越不靠谱赶紧让他消停点,赶路要紧。
浩子把潜水装备放在了包里,然后把武器手电筒全拿了出来,现在只有一套装备了,另一套跟着项龙葬身在了湖底,浩子问我:“你用步枪还是手枪。”
步枪这东西我还真用不习惯就把那五四手枪拿在了手里,然后浩子拿着强光手电走在前面我则紧紧地跟着他。
这个洞并不是很大跟常见的溶洞相差无几,不过我和浩子还是凝神戒备起来,这一路一直不顺利各种妖魔鬼怪出动,放在以前根本想都不敢想,唐僧西天取经都没这么坑爹。
但走了一会我们就发现这洞里有着许多人工雕刻的痕迹,而在地上则发现了一些石器,廪君的时代正处于氏族社会也是新石器繁盛的时候,从这些地上的石器来看应该就是廪君的人民。
浩子盯着这些东西看得久久不眨眼问道:“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考古节目,那上面说年代越久的东西越值钱,这些东西还是石头做的比青铜器还早你说是不是特别值钱。”
我回答说:“得了吧,我们不是考古学家也不是盗墓贼管这些东西干嘛?”
浩子眼睛一挑,“操,赚点外快不行啊,他妈的自从进了山基本上就是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总不能一点回报没有吧。”
我立即反唇相讥:“你还要回报,咱们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再说了你带着一堆石头就不嫌累得慌,这东西以后卖不卖得出去都还是个问题。”
说完我也不理他就径直往前走了,这小子见我没兴趣瘪了瘪嘴也跟了上来边走边数落:“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白丢在那的钱你都不捡,平时占点小便宜就来劲。”
正说着一具骷髅白骨猛然出现在我们眼里,我们猝不及防,呆了一阵之后赶紧走了过去,这骷髅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朽烂完了,而一把匕首正直直的插在他的胸口,浩子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上次进山的人?”
我说:“很有可能,我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
我和浩子在他周围翻找了一遍但什么都没发现,我有些泄气地说:“看来只是一具没用的尸体咱们还是继续往里走嘛。”
浩子却突然叫道:“你看。”
我立马凑了上去,浩子把骷髅翻了过去指着被他挡住的石壁上正刻着两排字,‘牛头山中无生者,腾龙洞里不留人。’
而里面‘腾龙洞’三个字让我和浩子俱是一惊,因为我知道腾龙洞,这个被称为天下第一溶洞的地方,到现在里面大部分都还没有开发完,但仅仅已开发的部分就已经为亚洲第一大旱洞了,现在是我们这个土家自治州最大的旅游景点之一,可牛头山与腾龙洞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和浩子面面相觑,看来只有到了牛头山里面才能弄清楚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没想到没走多久就又是一具骷髅出现在我们面前,和我们刚才所见的一模一样也是一把匕首插在胸前,我赶紧上前把骷髅给翻过来,只见背后的石壁上也同样刻着那句话。
我一愣又立刻往前走了一会果然还是那样和之前所见的完全相同。连周围的环境也一模一样。
这下我们彻底发懵了,只觉得身上的血都结了冰,看来事情大条了,连浩子也带着恐惧的说道:“什么情况?”
我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说:“你把装备包放在这里咱们再往前走,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着浩子把装备包放在了骷髅旁边,然后往前走了一段路,然而面前的场景彻底让我们恐惧起来。
在一样的骷髅旁边放在我们的装备包,浩子惊叫道:“我操,他妈的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我也禁不住心底发慌,我说:“那位骷髅大哥,虽然你死不瞑目也不能拉我们陪葬吧。”
浩子一跺脚说:“我们往回走试试。”
我点了点头立即掉转身往回走去,但走了一阵之后见到的依然是那具骷髅和我们的装备包。
见到这样的情景我们都脸色发白,浩子发起狠来,骂道:“他妈的给你脸不要脸,老子把你的骨头全打烂看你能怎么样。”
我赶紧阻止了他,还没弄清楚是不是这个骷髅的原因呢,死者为大,这具尸体很可能是93进山的人,但为什么只有一个人?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并不像是因为在这里被困死的,再说徐苗苗应该会在我们前面,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见到她,说明要破解这鬼打墙应该不难。
我听说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环境的原因造成的,比如有些地方因为周围环境变化的细微以及一些迷惑性的东西使人产生一种错觉。
就像你用无数大小不一的圆形组成一个图案,然后在这图形里面画一个四方形,你会发现四方形明明笔直的线条却是弯曲的,这都是运用了人的错觉,眼前的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这样,刻意想走出去反而走不出去,恰恰是什么都不想闷头走还走出去了
想到这我对浩子说道:“不如这样你把灯给关了我们摸着黑走一次。”
浩子同意了我的计划,为了保险起见我又让浩子把包里的绳子拿出来绑在一根石笋上,然后拉着绳子往前慢慢的滑着走。浩子在我前面两米远由于关了灯洞里瞬间陷入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拉着绳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走几步我就喊一声“浩子”,生怕这小子又不见了,走了大概快十分钟了也不知道走没走出去正想让浩子打开手电看一下,没想到绳子突然绷紧,只听前面浩子喊了一声“我操”就再也没了声音。
我立即加快速度走上前去,可刚走几步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下滚去,地上铺满了乱石直摔得我七晕八素,等停下来时我只觉全身都快散了架,忽然一束强光照到我的身上只见浩子正鼻青脸肿的看着我,我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才发现手上全磨破了皮,轻轻一碰就疼得我直咬牙。
浩子在旁边骂道:“你这个龟儿子出的什么狗屁主意,你看看老子的手他妈的摔得跟个孙子一样。”
我赶紧赔笑道:“得了,浩哥,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走出来了不是吗?虽然代价大一点但总的来说还是有收获的。”
浩子则突然冒出一句京腔:“滚你丫的。”
这小子骂完后用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奇怪地问道:“我们他妈是到哪了?”
我顺着浩子的手电光看去,只见之前滚下来的斜坡几乎接近10米左右,而且上面铺满了碎石难怪能把我们摔出这份德性。
最让人感到奇异的是,这里面的人工痕迹更明显了,旁边的石壁前面如同人行道边的树木一样隔几米就有一尊一样高的巨石摆在那里看似无意实则有心,而地上则仿佛被人为地磨光了一般没有一点碎石或者突兀的地方如同一条人行走的大道,使人感到极度的诡异。
浩子颤悠悠的说:“你说咱们不会是到了黄泉路吧。”
黄泉路没有可能,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最有可能的是会不会像基地里面一样中了迷幻类的东西,但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刚才从上面滚下来此刻身上还疼得慌,目前眼前的情形绝对是实打实的。
我说:“不管这是干什么的我们走过去了就知道了。”
说着我和浩子打起十二分精神一点一点的往里面走去,在路上浩子又换了一块电池对我说:“包里就还有一块电池了如果这两块电池用完好没走出去就不好弄了。”
我点点头无论怎样都要在电池用完之前走出去,我和浩子慢慢加快了速度但这个通道却像永无止境一般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终于到了尽头,然而里面的情景却让我们震撼得无以复加。
通道尽头是一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厅,大厅最里面是一座巨大的老虎雕像,而雕像两边则并列了两排石人,就像复活节岛上面的石人像一般,只是这些石人的脸型体态却比正常人大上许多。
老虎伫立在中间怒目而对仿佛即将爆发一声怒啸,显得极其威严,在大厅中间立着一口井一样的东西但是被巨石给压着,只听里面发着哗哗的水流的声音估计是洞里的暗河不知道为什么要做成这样难道是为当年修建这座大厅的工匠饮用?
不过这座山越来越与当年的廪君族接近了,难道这真的是那传说中的武落钟离山?
相传廪君从赤穴而出,后击败其他几个部落成为首领然后东征西讨征服了巴楚地区几乎所有的土家部落后在武落钟离山建立的都城称为夷城。廪君死后化为白虎,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座山八九不离十了。
想到这我不禁兴奋起来,如果这座山就是武落钟离山的的话那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肯定就是夷城了,我还记得那报纸上的图片虽然很模糊但依稀可以辨认出周围的城池摸样。
浩子看着面前的雕像不住赞叹:“要是我死后能被人这么供着前面还列一队卫兵护卫起来让我现在死我都愿意。”
我没理这小子的痴人发梦而是不耐烦的说道:“先别急着感慨还是找一找出口吧。”
这个大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等我们转了一圈之后却傻住了。我没想到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这里面竟然没路了。
大厅的一面墙壁上刻满了壁画而另一面却布满了手臂一样大的小洞,浩子用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这些洞弯弯曲曲根本照不进里面但是当我从这洞口往里看时只感到一阵心寒,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却又说不出为什么。
于是我赶紧从旁边走开了。另一面墙壁上的壁画刻得大部分都是廪君族东征西讨的战争场面,对于考古学家或者历史学家或许很有帮助对我们没有一点用,我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遍直到最后几幅画才真正引起了我的兴趣。
因为我在上面再次看到了那传说中的起生鞭。但与之前的壁画并不一样。
画上只见里面一个人站在一个巨大的老虎雕像面前,那虎像极其高大,这大厅里面的雕像和它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雕像周围则围满了人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一般,一个人站在雕像下面,虎像上被打开了一扇门。
接着的一幅画是一个人用双手托着一根鞭子慢慢地走了上去周围的一些人跳着舞蹈,最后以一副画拿鞭子的那个人走进了虎像里面。
原来那起生鞭被藏在了雕像里面。
浩子对这些画并不是很感兴趣看了一遍就继续去寻找出路去了。等我看完的时候浩子也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沮丧地说:“完了,这里面根本没有出路,我都查了好几遍本以为是不是有些什么机关可是什么都没发现。”
他的话让我刚还欣喜的心情立马跌落到了低谷。浩子又不甘心的仔细查看了一遍每个角落都没放过,但仍然一无所寻,现在的气氛再一次变得让我窒息起来,我和他一样,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会是一条死路,地图上明明是这样画的,进了洞之后也没看到有什么岔路怎么会出不去呢?
难道是之前我们关了电筒后走错了路?我把我的这个疑问说了出来提议往回走试试看,浩子却不愿动,反而问道:“你说徐苗苗早就进了洞,可我们一路上一直到这里都没有看见她那说明她肯定已经找到路走了出去,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出口只是我们查得不够仔细或者没想到那一点。”
说着又要起身去查看一遍。我赶紧拦住了他,“徐苗苗进没进来也只是我的推测,谁知道她闯没闯过湖下面的暗流就算进来了谁知道在中途的时候是不是出了意外,项龙不是也死在了途中吗?”
“你都查了好几遍了如果还是没有找到那说明肯定没有,我们一定是错过了,现在往回走试试看,不然再耽搁下去手上的电筒没了电那就不好办了。”
正说着浩子却突然一拍脑袋,兴奋的说:“谁说每个地方都检查了,还有个地方就没有查到。”
边说边用手指指向了地上的那个井口,里面有暗河流动那就肯定有出路,说完立即走向前去往井口看着,但是我却不同意浩子的这个观点,难不成当年那些工匠都是学贞子从这井里面爬出来的?
再说了我们手中的气瓶里面的气体已经不多了谁知道那井里面的水会有多深多远,那气瓶一个人尚不够用更何况两个人了到时候别上不来下不去就彻底完了。
不过我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喜悦,刚从鬼门关转回来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想抱着他狠狠的亲上两口。
浩子见我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他妈差点没把我吓死,我都把埋你的坑都挖好了。你突然喊一声老子还以为诈尸呢。”
说着扔给了我一条被洗剖干净了的通体透明的鱼,我一愣问他:“干嘛。”
浩子眉毛一挑骂道:“还他妈的能干嘛,当然是吃啊,这洞里又没有柴禾生火当然只能生吃了。”
然后就当着我的面大口的吃起了手上的生鱼,我一阵恶心立马往旁边吐了起来,但吐出来的也只是一阵白水。浩子边吃边鄙夷的说道:“你这龟孙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正吃饭呢。老子以前在部队进行野战训练的时候,别说这生鱼,就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蚯蚓也是一口吃掉,再说他们的小日本不也流行吃生鱼片吗?瞧你那出息。”
我见他越说越让人反胃赶紧让他打住。问他:“刚才什么情况。”
浩子抹了抹嘴回答说:“我找到路后刚回来接你就听到你在里面不停的瞎叫唤就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情况,没想到刚冒出头就差没给老子唬住,这他妈的满洞的蜘蛛,你这龟孙都被蜘蛛给爬满了估计是准备直接来个串烧羊排,还好哥眼明手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你给拉到了水里,谁知道他妈的你这小子下了水之后动都不动连呼吸都没了,到了岸上你这个身体都他妈的僵硬了,心脏也不跳也没脉搏,身上也没有了温度,就跟死了一样。”
“老子一直等了都有十几个小时了你这龟孙还是这副鸟样,我想这回肯定是真没戏了,我把坑都给你挖好了再等一两小时就准备直接把你入土,然后我也打道回府,谁知道你他妈的突然叫了起来,老子要有心脏病估计就瘫在这了,我听说很多蜘蛛会给猎物输入一种麻醉的毒液,然后猎物就会出现假死状态,估计你就是这样。不过这倒救了你,不然凭当时气瓶里的气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法到这来。”
不过我能听到他声音里的喜悦,刚从鬼门关转回来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想抱着他狠狠的亲上两口。
浩子见我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说道:“你他妈差点没把我吓死,我都把埋你的坑都挖好了。你突然喊一声老子还以为诈尸呢。”
说着扔给了我一条被洗剖干净了的通体透明的鱼,我一愣问他:“干嘛。”
浩子眉毛一挑骂道:“还他妈的能干嘛,当然是吃啊,这洞里又没有柴禾生火当然只能生吃了。”
然后就当着我的面大口的吃起了手上的生鱼,我一阵恶心立马往旁边吐了起来,但吐出来的也只是一阵白水。浩子边吃边鄙夷的说道:“你这龟孙能不能别这么恶心,正吃饭呢。老子以前在部队进行野战训练的时候,别说这生鱼,就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蚯蚓也是一口吃掉,再说他们的小日本不也流行吃生鱼片吗?瞧你那出息。”
我见他越说越让人反胃赶紧让他打住。问他:“刚才什么情况。”
浩子抹了抹嘴回答说:“我找到路后刚回来接你就听到你在里面不停的瞎叫唤就知道你肯定遇到了什么情况,没想到刚冒出头就差没给老子唬住,这他妈的满洞的蜘蛛,你这龟孙都被蜘蛛给爬满了估计是准备直接来个串烧羊排,还好哥眼明手快,在千钧一发之际把你给拉到了水里,谁知道他妈的你这小子下了水之后动都不动连呼吸都没了,到了岸上你这个身体都他妈的僵硬了,心脏也不跳也没脉搏,身上也没有了温度,就跟死了一样。”
“老子一直等了都有十几个小时了你这龟孙还是这副鸟样,我想这回肯定是真没戏了,我把坑都给你挖好了再等一两小时就准备直接把你入土,然后我也打道回府,谁知道你他妈的突然叫了起来,老子要有心脏病估计就瘫在这了,我听说很多蜘蛛会给猎物输入一种麻醉的毒液,然后猎物就会出现假死状态,估计你就是这样。不过这倒救了你,不然凭当时气瓶里的气我们两个人根本没法到这来。”
浩子没说完就又大口的吃了起来。虽然他说的大大咧咧我却禁不住一阵感动,要是换做别人我变成那样估计早撤了,谁会傻愣愣的在这洞里呆上十几个小时啊。
浩子问我:“那些蜘蛛从哪来的。”
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了他,浩子摇摇头说:“难怪我从那小孔往里看的时候这么渗人呢。”
然而我却心里一直很奇怪这洞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蜘蛛,要不就是先人们脑子进水了从水里爬出来在蜘蛛定居的地方建了一个祭祀的大殿。我把我的疑问提了出来,浩子却笑了笑说:“这个我到知道。”
我心里一惊没想到这龟孙居然还知道这个,浩子见我不相信昂着头说道:“你不信啊,这可是真的,那还是小时候听我家里人讲的呢,说当年我们的祖先廪君化为白虎之后他的后人把为他塑的白虎雕像供奉起来作为了土家族的图腾,而后怕遭人破坏又派人在遥远的荒泽地带引来了邪恶剧毒的黑曼蛛作为守护者保卫廪君的安息,我现在都还记得一点原话,好像是什么入荒泽,引黑曼,以卫廪君。前面还有很多可惜我都记不得了,这故事很多人都知道啊。”
我见浩子说得一套一套的,不得不相信他。浩子见我手上的鱼好久没动在我手上打了一下说:“他妈的赶紧吃啊,在这鬼地方你还想吃什么,鲍鱼大餐?先将就一下,不然你后面还怎么往里走?”
虽然生鱼腥臭难闻难以下咽,但现在确实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只感觉整个人都虚飘飘的浮在空中,也顾不得这些了。捏着鼻子狠下心吃起了手中的生鱼,几乎是吃一口恶心一下。浩子见我终于吃了起来欣慰的笑了笑。
酒足饭饱后浩子神秘的说道:“咱们进来之前果然有人也进来了,我估计就是徐苗苗那女的。”
我一愣问他:“怎么知道的?”
浩子从一个石头后面拿出了一套潜水装备说:“这就是先进来的那人丢在这里的看来是气瓶里面的气已经用完了。”
看到这套潜水装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既高兴又有点恼怒。浩子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只是兴奋的说:“我们赶紧走吧,说不准还能追上她。”
我说:“行马上出发。”
浩子打开了电筒边走边说:“这是最后一块电池,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希望在坚持到出去之后。”
好在后面的路比较顺利,我和浩子走了快一个小时终于走了出去,中途的时候手电筒就没电了,而装备包又全掉在了那大厅里,只能和浩子摸着黑往前走,好在那个时候已经到了洞穴的浅层区,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也能勉强看到周围的事物。
出洞的洞口是一条细缝,只能容人侧身走过去,而洞口外面则是一片悬崖,刚出了洞口我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要绕第三座山了。
第二座山和第三座山之间都是悬崖,而且一直到山顶仿佛这应该是一座山只是被人用斧子劈成了两半,让我想到了沉香劈山救母的故事,在两座山山顶之间有什么东西相连接,从下面往上看却只能看到一条黑线。
浩子看到这样的情形禁不住气急败坏的说道:“这他妈不是闲得蛋疼吗?设计这座山和画那张地图的人肯定都是数学没学好。这要是我的学生,老子肯定让这些龟儿子永远不及格。”
我说:“得了吧,那个时候耶稣都还出生呢,哪轮得到你这小子,能有张地图并且走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
浩子对我的话嗤之以鼻,“你这龟孙懂什么,这他妈的本来就不合理,老子指出他的错误你他娘的还跟我唱反调,胡适先生就曾说,什么都要进行怀疑。”
我没想到浩子居然知道胡适,看来以前的课还不算白上。出了洞之后我心情大好,万里长征总算走了差不多一半了,不过同时又深深的担忧起来,从第三座山绕过去可不算近。
浩子进行过多次野战吃的倒不在意,主要是怕后面不知道又会遇到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从进山到现在我可真是打开了眼界,三观算是彻底给毁了。
浩子看着高耸的山顶以及绵长的大山倒吸了一口气,从这儿到第二座山至少也有上百里路,他妈的走过去怎么着都得三五天还不算中途会遇到些什么东西。
我不关心这个问题多远我都会走过去,只是到了这里之后地图上的路线我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浩子估计更记不清了他就看过那一次,我把我的担忧说了出来。
浩子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这一点你就太小看哥了,老子是谁,当年也是在镇上出了名的神童,就那张破地图只要一眼我就记得清清楚楚,有我在的地方,什么路线这方面你这龟孙完全没必要担心。”
浩子的话让我惊了一跳,凭我对这小子的了解他说的话完全是在扯淡,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分为三类人,一类是那种传说中的三好学生,有书必背的人,一类就是我这种会背但不愿意去背的人,另一种就是浩子那一小堆了,就算死个人都背不下来。
这小子就看了那一次地图记得比我还清楚打死他我都不会相信,浩子见我完全没把他的话当回事,知道我不吃这一套。
他有几根毛我还不清楚,只能讪讪地笑着说:“当然这个是说给外人听的,事实上吧我也是在部队里被逼出来的,那个时候总时不时的进行野战训练,特别是单人作战的时候你不把地图给死死的记住后果那是相当的严重,所以现在只要一看地图我就条件反射。”
听到浩子这么说我才明白想来这小子当年在部队为这事吃了不少苦头。
我和浩子也不再废话在外面休整了一会就开始出发了,浩子说:“这座山到底他妈的是哪个龟孙设计的比北京的道路还要操蛋,娘的还要绕到这座山的最后面才能爬上去,如果有人想减肥我强烈推荐他这么走一遍。”
前面我和浩子还能一路上说些笑话脏话娱乐,后面这两天我们就彻底闭了嘴,感觉前面的路没有尽头一般,只要天一亮我们就不停的赶路。
南方炎热潮湿的夏季如同火一样炙烤着这片大地,无尽的热气徐徐而升把筋疲力尽的人给包裹在里面无法动弹反抗,就像上面一样把它里面的人给完全的禁锢住。
浩子对这样的环境倒能适应下来,我就根本不行了,因此浩子总是骂我说:“让你多锻炼锻炼,不然我们肯定能缩短两天的路程。”
以前总以为在野外生存很容易现在看来能活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一路上我们也是饥一顿饱一顿,好在浩子有经验总是能弄到一些我意想不到的食物和找到比较好的露营之地,不像之前我和徐苗苗那样几乎被饿死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地方休息很快又被老虎围攻,我在想如果徐苗苗真的进入了里面,那她是如何渡过去的。
看来这个女人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一路上我也把之前所知道的所有线索给串联起来,但是越深入谜团反而越来越多。
我所知道的线索还是太少了,而且有些线索是真是假我也猜不准,路上又旁生了那么多的枝节,使这整个事情变的更加的扑所迷离。
中途我不甘心又问过浩子关于阿杰的事情,浩子立马变了脸色,有些恼怒地说:“你这龟孙能不能不提这件事,虽然我不知道你他妈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但阿杰怎么样了我自己心里清楚,难道还以为我骗你不成。”
我见浩子这条路完全说不通了,也不再反驳他,可是让我相信阿杰在我回小镇之前就已经死了我怎么也不愿同意。这里面有太多说不通东西了。我想这一切只能到了那目的地才能搞清楚,这趟路现在无论如何我也要走过去。
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五天,主要是因为我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所以到了后面一段路总是走两步停一步,耽搁了不少时间,浩子也因为这样骂了我多次。
道路虽然崎岖艰难好在并没像之前那样总是出一些怪力乱神的妖孽,而且从那洞口出来之后这里面的大山估计上百年都几乎没进过多少人,所以显得格外原始,许多植物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白天的时候就算阳光多么猛烈山上的浓雾却依然不消散,晚上的时候反而天朗气清,这段时间最让人难受的就是烟瘾的折磨,要早知道这一趟会花费这么久的时间来的时候就买上几条烟带着。
浩子嘴上叼着树枝说:“嘴里含着东西要舒服一点。”
这小子比我烟瘾大多了肯定比我更难受。以前读书的时候宁愿不吃饭也要省下烟钱,现在就是有钱也用不出去,就像有烟却始终也找不到火一样。
中午的时候浩子指了指面前的一处小悬崖对我说:“依我计算的距离来看,翻过这个小悬崖就到了山顶了。”
我望了望这个悬崖,大概有个七八米高而且不算陡峭有许多攀爬的地方有登山索的话上去不算很难,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走得稳妥一点,可是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一条可以上去的路。
周围的树木浓密高大不知道在这里生长的多少年,浩子见我磨磨蹭蹭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个龟儿子怎么到这怂了,还不赶紧爬上去。”
“我们的装备都落在了洞里没有登山索就这么上去是不是太危险?”
“他妈的一路上比这危险的你这龟孙又不是没见过还不是闯过来了,这点现在算个球啊,你要不上去那咱们就赶紧滚蛋。”浩子刚听完我的话就骂了起来。
我见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说:“行,那上去吧。”
浩子在前我在后开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去,这小子在部队里受过训练爬山跟猴子似的很快就上去了,我刚爬到中途两腿就开始打颤,浩子趴在上面冷嘲热讽的说了起来,“就你这体格还是他妈趁早回家。”
我见浩子不仅没有帮忙还他娘的讽刺了起来也不禁怒火中烧在下面骂道:“滚你妈的,老子是为了给足你面子才让你爬到前面去的。”
我就这样边骂边爬心里的恐惧立马减少了许多爬得也顺利了起来,没想到这招分散了注意力还真挺管用,快到上面的时候浩子把手伸了下来。
我刚要伸上去一块石头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力,这是从悬崖上突出来的一块十分尖锐的小石子,而吸引了我眼光的是上面残留的血迹,这血迹还没有彻底干涸一定是不久前留下来的,会不会就是徐苗苗的?
我想十有八九是她的,我没想到她居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这个姑娘一个人穿过了那片湖泊和山洞然后一直到了这里一般的女孩还真做不到,我想起在湖边的时候项龙以为兰石林的人都已经遭遇了不测打算下山没想到徐苗苗却始终坚持要进山,一个女孩能如此坚决一定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正想之际浩子突然在旁边骂了起来:“你他妈的发什么愣,还不快给老子上来。”
我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还吊在悬崖上,于是赶紧把手伸上去,没想到脚下的石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松掉,我脚下一滑人立马摔了下去,而左手也猛地划那颗尖锐的石子上,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
浩子惊叫一声,这下估计是真完蛋了,我疯了一样的想抓住什么东西,万万没想到没想到刚滑下去了一点却突然停住了,原来是浩子在紧要关头抓住了我的手臂。
但是他身体几乎二分之一都吊在了悬崖上,左手死死的撑着悬崖边防止自己继续往下滑,整张脸憋得通红正从嘴里一字一顿的说道:“赶快找个支撑的地方我快坚持不住了。”
然而我在周围看了一圈哭的心都有了,我手和脚能碰到的地方却偏偏没有能支撑抓住的石块,浩子的脸充血的更加严重试图让自己的身体往里缩回去一点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撑在悬崖边的手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往下望了望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悬崖上到处是突出来的尖锐的石块,从这掉下去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我心底发虚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却找不到任何办法,我能感觉到浩子的手已经越来越没劲了。
正在这时身体又一次迅速往下坠去,浩子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体都从悬崖边上翻了过来,好在最后关头他的手抓住了悬崖边,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吊在了悬崖上,我再次惊出了一身冷汗,裸露的手臂也磨掉了皮,只是没想到这一下却救了我们的命,下滑的这点距离刚好使我的身体周围终于有了可以支撑的地方。
我右脚踩在一块突出来的石块上,左手也能找一个地方抓住,于是我赶紧让浩子松手先爬上去。
最后我们终于从悬崖边上爬了上来,刚一踩在平地上就整个人趴在了那里,这次真他妈的悬,心里还止不住的一阵阵的害怕,过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手臂上被磨破皮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痛而左手上更是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整个手上都流满了血看来刚才一定是在那颗石子上划伤的。
我把浩子的外套脱了下来撕了一个布条缠在上面止血。浩子背对着悬崖瘫了我面前喘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刚才还真多亏了浩子,这小子看来在关键时候还是挺有作用。
我平复好了情绪看到浩子正昂着头一动不动的望着我,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心想着估计这家伙准备发飙了,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等着,可浩子却并没有任何动作,依然直直的注视着我,难道这小子还没缓过神来?
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注视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后面,我心里一惊迅速转过头,然而眼前的情形立马让我呆住了,只见在我眼前几百米处,伫立着两尊巨大的老虎雕像。
我和浩子在洞里见到的雕像和此时的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如果洞里的那一个是猫的话那面前的这两个才是真正的老虎,由于刚才在悬崖边被吓得够呛所以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雕像。
“看来咱们没有走错。”我喃喃的说道。
浩子也抑制不住兴奋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往那雕像走去。
我和浩子走到这两尊老虎雕像旁边,它们至少也有十米左右高,上面布满了风化水浸的痕迹因此站在面前看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像,但仍然能明确的看出来,两尊虎像如同门神一般立在两旁,而中间则是一道向上的石梯,大概有二十几米就到了山顶。从进山之后所遇到的虎群以及好几尊老虎雕像来看,这座牛头山十有八九就是那传说中廪君定都的武落钟离山了。
浩子满脸兴奋地说道:“他妈的终于要到了,快说说,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还能什么心情,只能说咱们终于苦尽甘来了,他妈的不容易啊。”说到这我也禁不住的一阵阵的激动。
不管那目的地是什么样有些什么东西,这一趟总算要结束了,很多我想不通的谜团肯定也会得到答案。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然后把我在悬崖边上见到的血迹告诉了浩子,说道:“徐苗苗看来确实进来了并且估计就在前面不远,我们赶紧走吧。”
我刚说完一阵细微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不远处的草丛里传了出来,我和浩子一惊立马全神戒备的注视着那片草丛,浩子嘘了一声慢慢地走过去,我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浩子则还带着一把巴克军刀,现在也拿在了手里一步一顿的走着。
眼看就要到那堆草丛里了,我的心里也不禁紧张起来捏了一把冷汗,浩子在草丛前面伫立了一下突然猛冲了上去把草丛拔了开来,由于他身体的遮挡我什么也看不到。
刚想问他怎么回事浩子已经转过了身体笑着说:“他妈的没事,虚惊一场,估计是什么动物弄出来的,自从进了这座山之后老子就没放松过一次他妈的感觉都快疯了。”
说着朝我走了过来,我也吁了一口气把手里的石头丢了出去。
我和浩子一前一后的往山顶走去,石梯上完之后是一片异常茂密的树林,由于树木的茂盛林子里显得格外的阴暗,地上则铺满了层层叠叠的落叶踩上去几乎把整个脚都能陷在里面,树林里面也是雾气弥漫但比起最开始的那片树林要轻上许多。
林子略微的向下倾斜,浩子往前面指了指说:“这片树林应该不会小,树林背后我想就是悬崖了,这座山和第二座山不知道连接的是什么只要能走过去我们这一趟也算是要结束了。”
我们在树林外歇了几分钟就开始进入了树林,由于这独特的环境,在里面走着只感觉异常的压抑,而我的心底也莫名的冒出几丝不详,刚在外面已经放松下来的神经也不禁再一次紧张起来。
树林里阴森诡异即使是这样炎热的天气也时不时的感觉一阵阴冷,我本想说点笑话缓解一下却张不开口仿佛有东西压着你一样,我看向浩子他也差不多紧绷着脸一脸戒备。
我们就这样闷声不响的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周围的环境也没有一丝的改变。之前的兴奋也在这半个小时里被磨得荡然无存,本以为对着环境熟悉了之后能减轻一些,心里的紧张反而愈加明显。
就在这时浩子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猛地把我拉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后面用手掩住我的嘴轻声说:“左前方有人。”
我心里一惊正准备从树旁边探过脑袋看一看却立即呆住了。因为在我前面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影闪过,我抑制不住颤抖地说道:“后面也有人。”
浩子本在观望着前面也迅速的转过了身体愣道:“在哪?”
我几乎不受控制的给他指了指前面几米远处盘知错节的树枝那里,“就在那,刚才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有一个人影闪过。”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这样的树林里面很容易看错。”
“那你刚看到有人你觉得是不是你看错了。”我反问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浩子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如果说前面有人还可以理解为是走在我们前面的徐苗苗,可是后面也有人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而且我坚信我刚才肯定没有看错,浩子却显得不怎么相信我,他带着一种劝人的口气说:“或许是你看错了,你不是说徐苗苗在我们前面吗?刚才在我们前面的或许就是她,但后面有人就不太可能了吧。”
我见浩子还是不愿相信禁不住怒道:“你他妈的看到有人就是人,老子看到有人就是我看错了。他妈的你这龟孙连这点都不相信我,还一起走个毛啊。”
浩子不理我的话依旧用那种口气说:“你忘了你在基地里面见到的阿杰?”
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却打住了,我明白他的意思,刚听完他的话我的愤怒也立即烟消云散,阿杰这件事可以说现在是我心里最大的一个结,难道刚才真的是我看错了?
我和浩子都陷入了沉默中,我还是认为我刚才没有看错,后面确实有人跟着我们,因为尽管刚才只是一个人影闪过,但我却感觉和他认识,一种莫可名状的熟悉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
浩子在旁边轻声说:“也有可能是兰石林的人,甚至可能是项龙。”
听到浩子的话我苦笑一声,当时那种情况项龙就算是关二爷再世也活不下来,徐苗苗是在我们前面下水的,而兰石林的人根本没有地图再加上之前的情况来看他那队人活没活下来都还是个问题他们能跟上来的可能性也不会大。
但是我知道浩子的意思并没有说破,只是有些疲惫地说:“不管了,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
说完我也不理他就径直往前走了,浩子紧跟了上来。
一路上我只感觉心乱如麻,同时也对浩子不相信我而感到生气。越往后走树木越茂盛,地上的杂草更是丛生繁荣几乎已经没到了腰际。
浩子突然跑到我面前笑嘻嘻的递给了我一把刀,说:“用刀把挡在前面的杂草砍拨一下吧。”
我把他的手给推了开去依旧直直的往前走,浩子又跑到我面前拿着刀看着前面的杂草,边砍边骂道:“他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我没有理他任凭他在前面骂骂咧咧的数落着,只顾埋着头想着自己的事,走了几分之后才发现早已没有了浩子的声音。
我立马抬眼望去可周围那还有人,心里这才着慌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这小子估计是躲在哪准备捉弄我,于是我喊道:“你这龟孙他妈的不快点给老子出来,老子就先走了。”
说完我又往前走了两步,但浩子并没有出现,我看了看浩子砍的这些草木的痕迹,终止的地方在我前面一米多远处而那把巴克军刀也留在了那里闪着寒光、
我心里有了一丝紧张但由我对这小子的理解他肯定就在那旁边等着我过去,一个人不可能连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消失了,他妈的什么时候还有心思玩这个,想到这里我愈加生气也不管他自己一个人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一阵嘎嘎的声音猛然从我后脑勺传来,我后背一凉完全僵在了那里,但立马想到肯定是浩子,于是迅速转过头准备骂他,刚转过身一张巨大的怪脸猛地出现在我眼前,几乎与我的鼻子碰在了一起同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呛得我头晕。
我大叫一声往后一跳,剧烈的恐惧让我几乎窒息,我抬眼望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头皮发麻胃里一阵翻腾,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如此可怕的东西。
立在我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坨烂肉,铁灰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暗斑如同发霉了一样,肿胀肥胖的身体几乎很难辨认出四肢,两颗硕大的眼睛毫无生气的瞪着我,一阵阵的酸臭扑面而来。
好在这一路上见多了各种各样诡异的东西现在还不至于显得过于慌乱只是心里担心起浩子的安危,这小子不会是遇到啥事了吧,不过凭他的身手不可能吱都不吱一声。
我和那怪物互相注视着对方,手里的拳头捏得直响,但这怪物只是望着我并不攻击,和那怪物僵持了几分钟后,依然谁都没有动作,难道这恶心的东西是吃素的?
我记得二爸曾说过一句话人有三分怕虎虎有七分怕人,想到这我不禁安心了一点这东西生活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几乎没见过人,它怕我估计比我怕它更厉害,但我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后面慢慢挪动。
这怪物还是那姿势仿佛石雕一般,我见到这样不禁胆气大涨加快了速度,就在这时一阵嘎嘎的声音又从我后面突然响起,还在往后迈动的身体立马僵在了那里。
他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看到这种情形我把心一横顾不上许多迅速往旁边窜去,与此同时那只怪物突然弓起了身体然后闪电般的朝我扑了过来,我就地一滚两只怪物扑了个空。
但我没想到这怪物看似体型臃肿动作却极其灵活,我刚从地上爬起来它们就又发动了第二次攻击,我现在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硬碰硬了,我不退反攻等第一只快到面前的时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猛地扑了上去和它对上了眼,刚照面就一起滚到了一边,我把它压在身下一只手勒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则轮圆了胳膊猛揍它的脸。
只是没想到这怪物身上如棉花一般打上去根本让我使不出力气,没有生气的眼睛依然直直的盯着我仿佛没事一样,我大惊失色心想这下完了,就在这时背后一痛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然后另一只怪物压在了我的身上并张大了嘴,大张的巨嘴几乎没把我给吓得尿了出来,里面生满了锋利发黑的尖牙,嘴边则吊着恶心的黏液,刺鼻的腐臭差点没让我立即吐出来。
死在这样的嘴上老子宁愿从那悬崖上跳下去,我疯了一样的用手臂挡住它迎上来的大嘴,哭的心都有了,这回估计是彻底没救了,可这样的死法也他妈太惨了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正在这时另一只也迅速的过来张开嘴闪电般的朝我的脸一口咬来,这一口感觉能把我的整个脑袋都给咬掉,眼看马上要与我的脸相碰了,巨大的嘴则完全罩住了我的脸。
这张嘴却突然戛然不动了,一个细小的东西如鱼刺一样迅速的从它的喉咙里冒了出来,犹如春雪融冰发出阵阵寒光。
我这才发现是一把刀,这刀迅速的抽了出去,与此同时压在我身上的重量也顷刻消失不见,悲惨的是盖在我脸上的那张大嘴从喉咙里猛地喷出一股血水和黏液,正中我的脸。
我胃里立即翻江倒海把怪物一拨开就在旁边大口的呕吐起来,血水和粘液也模糊了我的眼睛最后只看见一个上身赤裸头奇大的人迅速的朝一边跑去,我赶紧把脸上恶心的东西给擦掉。
但那个人已经不见了,我几乎把我这些年吃的所有东西都给吐了出来,可是身上还是掩不住一阵阵浓浓的恶臭,现在能给我一洼水让我洗个澡我少活几年都行。
清理完之后我四处张望周围哪还有人影,于是打算朝那个人跑的方向追去但一想这么大片树林他随便躲个地方我都找不到,而且他刚救过我应该不会怀有歹意,既来之则安之,现在找到浩子才是头等大事,于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是浩子我实在想不通他去哪了,就在我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呢?我准备去他消失的地方找一找刚走两步又是一阵嘎嘎的声音从我要去的地方传了过来,我脊骨一阵发凉。
难道浩子真遭了毒手?我立马飞奔过去,刚快到浩子消失的地方几个怪物又从旁边的草丛里串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吸了一口冷气只能掉头往回跑,不要到时候又给来个两面夹击就完了。
后面的怪物对我紧追不舍,林子里越来越暗看来天色快黑了,我不敢停下来只顾拼了命的往前跑,耳朵两边充满了呼呼的风声,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等我终于跑不动快要停下来时已经快要出了树林,后面追我的怪物也没了踪迹。
我靠在一棵树旁大口的喘着气,想又回去找浩子但对怪物的恐惧让我不敢往里走,我歇了一会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去找浩子的话他失踪的地方到处都是那样的怪物我几乎没可能闯过去,可又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或许救我的那个人也已经把浩子给救了,现在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要不先出去再想办法,想到这我咬了咬牙继续往外面走。
刚出了树林心里就一阵轻松,仿佛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一般,本来在树林的时候已经感觉天就快暗下去了没想到出来之后太阳依然那么猛烈仿佛跟我刚来的时候一样,我站在石阶上一片茫然。
无数次想冲进树林去找浩子但想到那些怪物又没有了勇气只能寄希望于救我的那个人了,他既然救了我,没理由不救浩子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慢慢地下着石阶,可是万一没有人救他怎么办,我失魂落魄的来到了那两个巨大的老虎雕像旁边。
没想到走到这里又变成了我一个人,我实在不知道我现在该怎么办了,回去还是不回去?这真他妈是个问题。
我靠在那个雕像旁边完全不知道干嘛,现在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直接去找浩子无疑于等于送死,明明就走在我的前面为何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救我的人又是谁?为何让我感觉那么熟悉?难道这树林里住着人?会不会是我父母?
想到这只觉得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大,兰石林说过自从93年进入牛头山之后除了我奶奶和上面的一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走出来,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出了什么情况但是上面的那个人并没有说所有人都死了而是说失踪了,说明当时这只队伍的人死没死去根本没人知道,很有可能有极少的人幸存了下来。
虽然之前的探险队基本没有哪一支到达过这里,但是镇上的人几乎都记得93年那支探险队刚进去没几个月就发了洪水,而关于廪君的传说里记载着廪君建都之地有阴阳二石。
我还记得《水经注》里面就还记载有说“阴石常湿,阳石常燥”“旱则鞭阴石,应时雨;多雨则鞭阳石,俄而天晴”这个传说在我们那儿可是家喻户晓,在基地的时候阿杰讲过起生鞭的事,难道这鞭子就是抽打这阴阳二石的?
那一年发大洪水或许就跟这有关,虽然只是传说但我们那儿的人对发洪水是惹怒牛头山山神深信不疑,况且现在很多传说不都证实是真的吗?
如果按照这么来说的话我父母他们当年肯定已经进入了最里面,那救我的这个人肯定就是他们了,思考到这我不禁一阵兴奋,我从未想过他们还活着,如果是他们的话不会不救浩子。
虽然我想不通他们为何要一直呆在这里而不出去,不过这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理由,现在天就快黑了,不如先在这里呆一晚晚上在这样的树林里别说找人自保都不可能,不如明天早上天亮了再进去。
想到这我坐在石阶上背靠着雕像准备先睡一觉,刚躺下没多久一阵微弱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传了过来,我一惊立马站起来躲在雕像后面,声音越来越明显显然是有人进来了,我没想到还会有人走进来,听说话声至少是两个人那只能是兰石林的人,除了他们我想不到其他人。
由于我躲的地方处于高处我也不敢把头悄悄伸出去看一看眼见声音越来越近不得已只能立马躲进了旁边的草丛中,刚蹲下去没一会他们就到了雕像旁,我透过草丛的细缝观望着,然而刚看到第一眼就完全的僵在了那里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因为我看到的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有人能想象吗,在某一天的时候你突然看见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居然和你一模一样,这个世界有谁遇到过这样的事,躲在一边看着另一个我,这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摸着那两尊老虎石像满脸激动的说:“还能什么心情,只能说咱们苦尽甘来了,他妈的不容易啊。”
“我”停了一会望着旁边的虚空说道:“对了,我刚才在在悬崖边上看到了一处血迹看样子没有留下多久,我估计十有八九是走在我们前面的徐苗苗留下来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这些话跟我才到这里说的话一模一样,可是浩子呢?他去了哪里?“我”在对着谁说话?难道是浩子,可是我为什么看不到,周围只有“我”站在那里,就在这时我动了动发麻的脚没想到却踩在了一截细小的枯树枝上,被踩断的枯树枝发出咔擦的细微声音,然而却被“我”听到了。
立即从旁边捡起了一块石头满脸紧张戒备的站在那里望着我藏身的草丛,隔着被草叶分割出的间隙,我和“我”对望着,他的眼睛也在久久的注视着我,我全身发着抖心里不停的冒着寒气。
但他只是望了一会就丢掉了手中的石头又恢复了满脸的兴奋然后踩着石阶往山上走去,我几乎瘫在了地上仿佛周围的世界完全崩塌了一般,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我现在跟精神病已经完全没有区别了,难道我真的精神分裂?
浩子说在进山之前阿杰就已经在牢里死了然而我却和他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现在我又看到了另一个“我”,我拼命的揉着脑袋陷入了彻底的迷茫中就在这时猛然看到了我左手手臂缠着的从浩子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我把布条给解了下来,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
但有些结疤的地方由于刚才和那些怪物打斗又裂开了现在重新在结疤,这个时候我想到了在悬崖边见到的残留着血迹的石子,难道说那血迹是我留下的?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大口的呼吸着只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我从草丛里站了起来,看到“我”的身影已经到了树林边缘,不管是我神经分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一定要搞清楚想到这我咬了咬牙立即跟了上去。
我跟在“我”的身后,他走在前面不停地四处观望,显得十分紧张跟我刚进来时一样,我也望了望周围又是一阵眩晕,我记得我逃出来的时候树林里的光线几乎都快陷入了全黑。
而现在跟我最开始进来的时候一样虽然也十分阴暗但依然比我出来的时候要亮上许多我想起来了,按照时间上来讲我出去的时候天色应该已经差不多处于傍晚了但出去之后却依然是炙热耀眼的下午,我手上没有表不过基本的时间我还是能感受出来的,看到这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这里面能让时间倒流。
虽然世界历史上发生过无数这样类似的事件最著名的莫过于泰坦尼克号了,据说船沉没之后直到1991年,欧洲一个科学考察船在冰岛附近发现了一座冰山,冰山上坐着一位六十多岁的男子,他穿着本世纪初的船长制服,静静地吸着烟斗眺望着大海。
但是后来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是八十年前沉没在大西洋的泰坦尼克号的船长,按理说他现在已经140多岁了,但是他依然是沉船时的样子,并且他自己说沉船事故是昨天才发生的,后来科学界认为他是属于“穿越时光再现”的失踪人。
难道这座树林里面也是这样?这一切都向着我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向发展,我静静的跟在“我”的后面,无论再理解不了我也要找出真相不然这些事会永远成为我心中的一个结。
正想着的时候“我”突然躲在了一棵树旁边,我猛地想起我在这儿的时候浩子突然把我拉到了树后面对我说前方有人,我大惊失色因为现在我和另一个“我”正好是面对面,于是立马朝旁边一闪躲在一堆树枝下,然后我就听到了“我”在和谁争论了起来,难道我之前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黑影也是我?
难怪让人感觉那么熟悉,这片树林里面到底有几个我?我忍不住的全身颤抖着,实在无法想象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躲了几分钟之后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已经往前面走了。
我赶紧跟了上去,现在我的脑子里就跟浆糊一样什么都思考不了,被这些超出常规的事情缠作了一团,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手上突然拿起了一把刀,这把刀我知道是浩子当时给我的,可是浩子在哪?
周围除了我和“我”之外依然没有一个人,从“我”的表现来看浩子应该就在旁边可是我为什么却看不到,正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之前攻击我的怪物突然悄无声息的从旁边的草堆里窜了出来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
我大惊刚准备提醒他,没想到怪物已经率先发出了嘎嘎的声音。“我”僵在了那里然后猛然转身立马尖叫一声往后一跳,我躲在树后面着急的看着此时的情景。
“我”和怪物对峙了几分钟之后开始慢慢的往后挪动没挪两步后面一个怪物突然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迅速往旁边闪了出去,两只怪物也同时向“我”扑过去,“我”就地一滚,两只怪物扑了个空,但怪物立马又站起来一前一后的发动了第二次攻击。
“我”来不及躲避以攻为守也猛扑上去和前面的那只怪物缠斗在了一起,那只怪物被“我”压在身下一手勒住它的脖子一手则疯狂的握着拳头打了下去,还没打两下另一只怪物扑过来把“我”冲到了一边压住了“我”,,在“我”与那只怪物挣扎的时候第一只怪物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朝“我”扑去。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救他却又不能被他发现不然我和他走在一起都会崩溃,我急中生智脱下了衣服胡乱包裹住脸,然后捡起了离我不远的巴克军刀从后脑勺一刀刺进了正在咬向“我”的怪物,然后迅速抽出刀趁压在“我”身上的怪物还没反应过来猛朝它的头部刺下去,连捅了好几刀把它从“我”的身上推了开去。
“我”把用嘴盖住“我”脸的怪物刚拨开就在旁边猛吐起来我也趁此机会朝树木草丛最茂密的地方跑开了,一时间我几乎不敢停下来我本以为救我的是我还存活着的父母却没想到却是我自己,一直到我跑不动时才终于停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把围在我脸上的衣服拿下来重新穿上,脑子里乱麻如线。
此时树林里的光线也再次渐渐的暗了下来,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不成这片树林里有时光隧道不成?
这时一阵水流的声音传了过来,刚听到水声我就立马站起来赶了过去,走了几分钟之后果然看到一个几米高的小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不深的水潭,我闻了闻身上还散发着的酸臭味迅速脱了衣服就跳进了水里。
由于瀑布水潭周围没有大树的遮挡光线立马变强了许多,现在太阳已经慢慢西沉,在冷水的刺激下我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如果这片树林真的能让时光倒流或者说类似于存在着一个平行世界的话,那对于一个人来讲就仿佛掉进了一个无限的循环一般,现在我假如再走回去那么天色是否又会回到我来的那个时刻。
可是让我无法理解的是我为什么只能看到我自己一个人,从刚才另一个我的表现来看浩子应该就在他旁边为何我却看不到。
关于这一点我实在找不出任何能解释的理由,不过在这片树林里一个人可以说是不死的即使我现在死在了这里还会有无数个“我”继续在这片树林里活动然后继续死去,就像一个圆圈一般,那这么说之前也一定有个“我”在这个水潭里洗澡?
想到这里不禁心里发寒,我让自己浮在水面上躺了好一会才从水里走出来,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有一个“我”做完了,那假如我不按照他所做的呢?
可是我现在的我又怎么知道之前的“我”做了些什么,这些东西让我只感觉头疼,进山这一趟此时对我来讲最大的收获就是留下了一身的伤疤,想到这我不禁苦笑,我把裤子和衣服都在水里好好地洗了一下然后瘫在旁边的石头上等着晾干。
突然发现肚子正饿得咕咕直叫,他妈的之前吃的东西都在树林里给吐光了,现在饥饿猛然向我袭来使我直冒虚汗,可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军刀我上哪找吃的去,我朝水潭里望了望,没想到里面鱼倒挺多。
不过立马又让我感到苦恼这他妈怎么把鱼给弄上来,我突然想起以前看的电影电视剧里面里面的演员拿着一根削尖的竹竿或者树干等鱼路过往下面一刺就能抓到一条鱼,这个方法或许可行。
于是我赶紧在周围找到了一根比较合适的树枝用刀削尖之后就站在较浅的水里等着鱼游过来,等了一会终于看到一条鱼游了过来顺着我的脚慢悠悠的朝前面游去我看准时间迅速刺了下去。
没想到鱼没抓到自己整个人都扑进了水里膝盖磕在水里的石头上疼得我直喊娘,他妈的这些影视剧的一帮龟孙完全是在瞎拍,老子在电视上看着他们那叫一个轻松。
我气得把手里的树干扔到了岸边的一个草堆上,刚扔过去我就立马僵在了那里,因为在扔得树干的边上有着好几根同样削尖的树干。
我吸了一口冷气我果然做着前面的“我”所做的事情,不,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就像历史一样你无法改变。
我定了定神想着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前面的那些“我”此时都是怎么做的,正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我对面的树林里背对着我,由于树林的光线原因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我立马从腰间拔出了刀然后迅速穿上还没干的衣裤全神戒备的望着他。
难道那也是“我”?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虽然由于他所处的位置我看的不是太清楚而是是背对着我但是我还是能看到他的身形比我明显壮上很多,并且穿着一件外套而我身上现在穿的是一个短袖,他的脑袋上不知道是戴的帽子还是裹得头巾。
我站在那里注视了好一会可那家伙却一动不动,于是我鼓起勇气对他喊道:“喂,你是谁?”
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里的颤音,本想到在这个鬼地方能遇到一个人应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现在突然遇到却又不知觉的害怕起来,那家伙听我喊完之后依旧不动。
难道是个假人就像镇上收割完麦子之后在农田里立几个稻草人吓唬来偷食的鸟一样,可是我刚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出现,我又等了一会看他还是没有动作深吸了一口开始慢慢朝他靠近。
与其在这里自己吓自己还不如去看个明白,没想到我刚一动那家伙猛然伸出了手也不转身往前挥了挥然后就开始向前走去,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我跟上他,这时猛地想到最开始刚进山的时候在那片树林里遇到的给我指路的那个人。
难道是他?我再次停下了脚步一时不敢动,这家伙没有转身去似乎知道我停了下来也立马打住不走了然后又朝前方挥了挥手,到底该不该跟这个人走?
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如果浩子在这就好了,不过现在到了这地步我也没路可走了,我拍了拍胸脯心一横管他的豁出去了,走就走谁怕谁。
于是我立马跟了上去,没想到我刚动那家伙也动了起来,看到这我更加确定这肯定就是在之前那片树林里带我出去的那个人,虽然在最后的时候有点坑人不管怎样还是救了我,不过避免再次出现那样的情况这一次我可是注满了戒心。
我们一前一后的往前面走去,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问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不露出面孔,但最后都打消了,我也试图加快步伐赶上前去,但是我一加快他也立马加快,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
我见这招也不行也没了办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凭我对时间的感觉来看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我对这个人的好奇心每走一步就加重一分,他到底是谁?
之前我怀疑过是那个老王头如果是他在我面前没必要做得这么神秘,一直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呆会一出树林或许他就会像之前那样迅速消失不见那我就又失去了一次弄出他是谁的机会,想到这里我必须想个办法让他露出他的真面目,我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各样的方法,但没想到一个真正能行的。
不过俗话说得好急中生智在经过一处齐人高的草丛时我猛地露出了一个想法,不禁心里嘿嘿的阴笑两声,等到快要走过草丛时我突然尖叫一声倒在了草丛里,然后就一动不动等着他走过来。
我想既然我走你就走我就不信你会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可是等了好久周围却没有任何没有动静,操他妈的龟孙,还真他妈的不过来了。
我又等了一会还是这样心里开始按耐不住,只能叹息一声这家伙还真是淡定,甚至可能已经走了,想到这我没办法正打算起来,没想到刚坐起上半身就听到了草丛被拨开的声音并且离我越来越近。
我心里暗喜,嘿嘿,你也终于呆不住了,于是立马又倒在地上等他一过来就迅速冲出去逼他露出他的真面目,我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全身也不由的紧张起来,我能感觉我握着刀的手都在开始颤抖了。
因紧张和兴奋几乎窒息,等声音终于到了我的身边我迅速从地上爬起来用刀对着他,现在看你还露不露出你的真面目出来,没想到刚一看到他的脸我就呆住了,不由得彻底恐惧起来,因为这不是别人正是浩子。
我看着浩子,他的脸上沾满了泥土的污垢,他看到我之后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表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如同,如同死尸一般。
我站在他面前拿着刀对着他,刀尖一直在不停地晃动,浩子目光空洞的望着我一动不动,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如同凝结了一般。
正在这时浩子突然直直的倒在了地上然后仿佛发癫痫一般全身疯狂地抽动起来,我彻底的懵在了那里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正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类似蜈蚣的东西从他的耳朵里爬了出来然后瞬间就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那虫子一走浩子也慢慢地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看到这一情形我猛地想到了对于世人来讲一直神秘莫测的蛊术,难道是刘铁匠?或者是在树林里用毒蛊控制兰石林的队伍的那个人?
我想到在树林里带我出去的那个身影,或许也像浩子这样也是被控制的东西而已,这么说的话那控制之人应该就在附近,想到这我迅速的朝四周张望,但除了漫无边际的草丛和树林之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浩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茫然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周围问道:“这他妈是在哪里?”
我见浩子没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虽然在他失踪后我很不厚道的没有一直在找他,但是现在见到他没事心里还是由衷的感到高兴,浩子见我没说话有些生气的又一次问道:“你这龟孙他妈的快告诉我这到底是在哪?出了什么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是在哪?你带着我过来的,对了,我记得你明明就走在我的前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没想到浩子听到我的话却满脸狐疑的望着我,看着他的表情我只想说这个表情应该是我该显露的吧,浩子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没看见?”
我说:“废话看见了还问你。”
说到这浩子那狐疑的表情才不见而瞬间换成了一张苦瓜脸说:“也对,那么深的草很有可能没看见,这龟孙的树林操蛋啊,谁知道在那个草丛下面有个天坑我脚一滑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就直接摔了下去一着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你也看到就在这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这小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突然消失不见了,他脸上的泥都还没擦不过听到他的话我反而羡慕起来早知道我就该走在前面直接摔晕得了,我虽然没掉进天坑可却差点把命给玩完了,一想到之前的经历就不进全身发抖。浩子依然没放弃他的问题问道:“我怎么在这儿?快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我把我所遇到的事给他说了一遍但把我看到的另一个我给省略了,这件事实在是太过诡异现在连我都不敢确定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发生了,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的解释。
当浩子听到有一个虫子从他耳朵里爬了出来以及我的猜测眼里不禁闪过一道恐惧,有些颤悠悠的说:“你是说我被蛊术控制了才到了这里?”
我点了点头以我的估计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我明白浩子的感受换做谁当知道自己的身体被另一个人所控制了都不是那么好受的事,浩子听完我的话开始疯了一样的不停地在身上找来找去怕其他地方还有那种蛊虫。
我看着浩子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样子安慰道:“那个人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一识破你的身份他就立马把蛊虫给弄走了只是带着我往前走也没对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再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在之前那个树林引带我们出去的人,我记得我们还猜测他可能就是老王头了,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但应该不会错,所以你也不要太担心。”
浩子听完我的话却满脸火气地说:“你他妈说得好听,谁知道他有没有留一手。如果真是那家伙看老子不扒了他的皮。”
不过他的话怎么听着就怎么显得底气不足,我知道就算真是他而且现在就站在我们面前浩子也不敢下手,儿时的那一幕对我们的影响实在是太深了。
浩子把身上的土家族特有的藏青色长袍和包帕脱了下来骂了一声“晦气”就往旁边的草丛一扔,我正想取笑取笑他刚才的造型却发现他僵在了那里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如同雕塑一般,身体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动作。
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眼光看去,立马心里一寒,只见那旁边的草丛里除了浩子刚扔的之外还有一大堆一模一样的长袍包帕,这件事果然是真实发生了的,我一直不愿承认以为自己要么是神经过敏出现了幻觉要么就完全是在做梦但现在也不得不相信了,如冰的寒气裹满了我的全身。
浩子在那茫然的呐呐自语:“这他妈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等浩子再问就把我在林子里遇到的对他隐瞒的事情都告诉了浩子,他不相信的望着我似乎我的话只是天方夜谭一般,过了许久浩子才僵硬的站直了身体闷声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我们此时之前还有很多个,额,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在这里做着和我们一样的动作说着一样的话?”
我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说:“不是和我们长得一样,因为就是我们自己,只是在不一样的时间,我们只是在重复,刚才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好多次了。”
我鼓足勇气说完了这些话,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肯定以为这只是一个疯子在胡言乱语。浩子的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一时间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中。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让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换做是谁可能都有点无法接受,我是这样浩子同样是这样,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转移话题的问道:“有吃的吗?我都快饿死了。”
浩子也心照不宣的苦笑着说:“这个好像真没有。”
说着下意识地朝裤子口袋摸去,等等,刚摸到浩子脸上就浮现出奇怪的表情然后又说:“好像有。”
我知道浩子身上肯定没有干粮,我们的所有东西都丢在了那个洞里,我只是想借此转移话题而已,但浩子现在的话却让我有点难以理解了。
浩子看着我的疑惑僵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把伸进口袋里的手掏了出来同时拿出了一个透明的金黄色塑料袋,而在这塑料袋里却整整齐齐的放着6个糯米糍粑,刚看到我立马呆在了那里。
难道是那下蛊之人放在浩子口袋里的?我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几个糍粑,这糯米糍粑是我们土家族特别爱吃的一种食物。
逢年过节的必备食品,去我们那走一趟你会发现家家户户都有木杵、石臼等打糍粑的工具,糯米糍粑口感香甜,黏糊却爽口,在我们那儿素有“二十八,打粑粑”的说法,而且糍粑由于是把熟糯米给捣烂捶打而成的特别顶饿,我们那儿很多人都会把这个作为干粮。
面前的这几个糍粑成圆饼状表面雪白,一看就是我们那里最普遍的一种,看着这些糍粑想着它的绵软香甜,嘴里止不住的流着口水,浩子不自然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哪来的?”
我也不管他直接从他手里拿了三个,本想烤着吃的因为这种糍粑必须烤着吃才会有味道,但现在也顾不得了,我立即狼吞虎咽起来边吃边说:“可能是那个下蛊之人放在你口袋里。”
浩子见我已经开吃了也正准备放进嘴里没想到刚听到我的话就立马放了回去,有些气结的说道:“你他妈就不怕里面给你下了蛊?”
浩子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一想他真有恶意会把你身上的蛊给解掉吗?虽然我也不敢百分百确定没事有些迟疑但现在的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就算死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这糍粑由于不是刚打出来的早就变得特别僵硬不烤的话吃起来根本没有那种绵软香甜的味道,但估计是饿得慌了反而觉得这是我吃的最好吃的糍粑。
浩子郁闷在旁边看着我像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法,我知道他也饿得不轻不过由于这糍粑的来历不明很可能就是那蛊师放在他口袋里的所以一直没敢动,只能流着口水看着我。
我意犹未尽把我手中的三个给吃完了,问浩子:“你真不吃?”
浩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于是又伸出手去拿他手里的三个糍粑,没想到手刚碰到就被浩子一巴掌给打了下来然后也迫不及待的把糍粑往他嘴里塞,一张苦瓜脸却又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这小子还是挡不住饥饿的挠心啊。
吃饱喝足之后我问浩子知不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此时太阳已经慢慢西沉,烈火燃烧一般的霞光布满了整个天空,也给周围的一切镀上了一层熠熠生辉的金膜,如梦如幻。
浩子抬头望了望太阳又用手掌对着一些树木比划然后说看来咱们还真没走错,从现在我们走的距离来看,离那到第二座山的通道最多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于是我们也不再耽搁立马朝前面赶路,心里只想着早点离开这座古怪的山,不管是谁见到另一个自己都会有点崩溃,这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思维。
我只希望后面的路最好不要再发生这种情况,可是过了这座山到了终点之后又会遇到些什么无法理解的事呢?我们谁也不知道。
一路上我和浩子充满了警惕,身边有一丝的风吹草动我们都会迅速的戒备起来,而且我认为那个给浩子下蛊之人一定就在我们附近,尽管算是帮过我们但他是敌是友,我们对他一无所知,如果能不打照面最好就这样保持下去。
等到了第二座山和第三座山连通之处时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去,周围的景色如同蒙上一层浓浓的灰雾般影影栋栋,唯一在天边留下的一丝太阳的余光反而如一道脓肿的伤口。
刚看见那连接这两座山的东西我们就傻了,因为这所谓的连接居然是几根粗大的藤曼搅成一团形成的,上面还长满了细小的叶子,宽度刚好只够一个人通过,而滕蔓的一端深深地扎进了脚边的悬崖里面,我站在悬崖边往下面看了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两腿止不住的颤抖。
从我们这端到另一端至少有好几十公里,在上千米的高空中走在如钢索一般的藤曼上光想想都几乎让我肝胆俱裂,浩子也站在旁边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实在很难想象这两座山是如何用藤蔓连接起来的,因为这绝不可能是自然长成的,而凭人力的话就更不可能,难道真是神迹不成?
眼前的路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而浩子向来胆大包天此时也不由得打起了嘀咕,刚试探性的站在上面就一哆嗦然后迅速的爬了上来,面色发白的问道:“我们真要从这上面走过去?”
我也不知道从何作答前面那么多的危险都挺过来了在这里放弃实在是让人不甘心,可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我也打起了退堂鼓在山下的时候还以为至少有一座简陋的吊桥没想到会是这样。
浩子见我没说话明白我的顾虑说:“我们没有受过这样的训练如果贸然从这上面走,实在是太危险了,稍微不慎就会尸骨无存,……”
“但你还有其他的方法吗?”我打断了他的话。
浩子听完我的话也沉默了下来,确实,除了这条道还会有其他道路吗?即使我们现在往回走估计也很难活着出去,光我们脚下站着的这座诡异的山就让我们心里没底。
浩子突然抬起头发狠的说道:“那老子们就过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子还不信这条命会折在这里。”
我强撑着对他笑了笑,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先在这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后出发。
随着时间的流逝,浓重的黑暗开始席卷了整个大地,而在白天雾霾弥漫的牛头山晚上却格外的天朗气清,我和浩子睡在悬崖边的石台上,由于丢失了装备只能裸身躺在上面,就如刘伶所说的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尽管难以遏止的疲累一波波的向我袭来,但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脑子里面一遍遍如电影般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得不说,阿杰是我心中难以跨过去的坎,为什么从基地出来之后浩子却对我说在我回来之前阿杰已经死了,对于这一点我实在难以接受。
我想着在基地里的画面,我从树林里出来没多久就遇到了浩子,他告诉我找到了一个躲避兰石林的人的好地方带着我来到了那个基地所处的山洞门口,并且之前在逃的时候把徐苗苗给带了出来,就是因为徐苗苗我们不得不从洞口往里走,然后出现了幻觉遇到了阿杰,而浩子却早已经被阿杰带了出去。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巧合了仿佛有人早已经算计好了等着我们按着他的棋子一步步的走,想到这我叹了口气,徐苗苗为何不顾一切也要进去?
连项龙都打起了退堂鼓,兰石林说的话有多少真假?我父母是否还活着?爷爷和奶奶与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在树林里救我们的人与给浩子下蛊之人是不是一个人?他是不是老王头?刘铁匠又与这一切有什么关系?
腾龙洞与牛头山又有什么关系?这些问题让我的大脑完全变成了浆糊,我知道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而这里面的水却又太深,难怪在基地里的时候阿杰希望我从这件事里面退出去,这些事不是那么简单。
我见睡不着也不睡了起身站在悬崖边,看着天上密布闪烁的群星,南方炎热湿润的空气围裹着周围的一切,劲烈的狂风不断的从悬崖下呼啸而来灌满了我的衣袍,在这样的环境下心里也不禁豁然开朗了许多。
此山虽然比不上山东的泰山但看着被踩在脚下的一切也不禁生出一股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环境对人的影响果然是大,刚才还无法抑制的陷入沮丧之中现在又觉得舍我其谁了。
正如太史慈临死之前豪气干云的吼道“大丈夫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于是我对浩子喊道:“今晚星辰密布,此山又苍茫巍峨,我心中豪气迸发不如一起吟诗几首如何?”
刚说完就是一块石头向我飞来,我往旁边一躲只听浩子没好气的骂道:“你他妈不睡就滚远点发骚去,明早你要走不动看我不把你打成孙子。”
我看了看那藤蔓连接成的索道心里又禁不住一阵胆寒,讪讪地笑了笑重新躺在了石台上。
这一觉睡的一点也不舒服,各种各样的乱梦纷至袭来。阿杰和浩子不停地变换着脸对我笑着,项龙全身缠满了水中的怪物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徐苗苗在耳边说一定要进去而兰石林则在旁边使劲的拉着我,还有奶奶深邃的眼睛……
浩子使劲的在我身上踹了几脚对我说:“太阳都能把人烤熟了你还睡得下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周围如锅炉一般,身上的汗水如刚泼了一桶水一般,周围也不知何时弥漫了大雾即使这么大的太阳也无法驱散。
由于浓雾索道的另一边几乎看不见仿佛前面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浩子从周围弄来了两根比较直的树枝丢给我一根说:“呆会把这个平拿着不要往下看慢慢的往前走。”
我却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走在我们前面的无数个我们从这走过去没有成功的话那岂不是要重蹈覆辙,身后的树林离我们只有几百米远,但自从从树林里出来之后再没有见到在树林看到的那个诡异的现象难道这个现象只在这片树林里存在?
就像百慕大三角一样只出现在一个特定的地方,这片树林就像有无数个空间每个空间都有一个我们,只是在时间上不一样而从树林里出来之后存在于其他空间的我们也立马消失了。
那为何我只能看见我一个人却看不见浩子?难道由于某种原因我们只能看到存在与其他空间的自己?越想越让我想不通,浩子此时却往周围不停的到处望了望对我说:“你说那个下蛊的家伙会不会还在这附近,别到时候我们刚走就从后面偷袭我们那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看来浩子对那家伙还是很有成见。不过他如果要害我们也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我把我得想法对浩子说了说,“不管他什么目的也不得不防,只是此时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付他。”
浩子想了一会说道:“他妈的不管了,那龟孙要来就来,我们先过去。”
我和浩子在悬崖边上呆立了好一会始终不敢轻易下脚,但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如果在天黑之前还没到对面那就麻烦了。浩子看着这悬在高空的索道有些颤颤巍巍地说:“咱们走的时候就想着这索道是安在平地上的不是在什么高空只要不往下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先走你在后面跟着。”
说完浩子又在边上站了几分钟长吸了一口气才终于小心翼翼的踩上了索道上,然后平拿着手中的树枝一步步的往前挪动。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跟了上去。我想起以前有幸看到的一次在高空走钢索的表演,不得不感叹表演之人所需要的勇气,尽管此时我脚下的索道比那个钢索不知道要粗上多少倍,如果是放在平地上或者不高的地方我觉得我肯定能健步如飞,但现在我就算挪一步也不禁心惊胆颤,浓厚的雾气拥裹着我们,前面不远的索道就已经埋没进浓雾里看不到了。
由于没有东西的阻挡在索道上山间的风更加猛烈仿佛随时都会把人吹跑一般,我眯缝着眼睛东摇西晃的紧紧跟在浩子的后面,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索道依然了无尽头。
而对面的山在雾气中只留下一片模糊的阴影根本无法计算出距离,我祈祷着千万别在天黑后还走在上面,有好几次我都几乎控制不了这钻心的恐惧从旁边直接跳下去得了。
又走了一会浩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呆在那一动不动,我刚问他什么情况,话还没说完,浩子就嘘了一声打断了我轻声说:“这周围好像有其他东西。”
浩子的话让我头皮发麻,我心慌的问道:“不是吧,这上面能有什么东西?”
“我他妈怎么知道,好像是鸟,或许,或许只是从旁边飞过,毕竟我们是在这,这上面。”浩子强作镇定的说道。
我却长长吁了一口气,如果是鸟那有什么害怕的,我以为又出现了什么没见过的怪物呢。刚准备取笑一下浩子,突然一个黑影猛然从前面不远处闪过,由于大雾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体型绝对不小似乎是一种大型的鸟。
我心里一沉心想不会这么衰吧,连走在这上面都能遇到些奇奇怪怪的物种,只希望这家伙只是路过,但一种不详的预感却从我心底盈盈而生,周围除了呼啸的风声寂静得可怕。
我和浩子僵立在那儿冷汗直流,就在这时又有几只黑影在雾气中忽隐忽现,围着我们转着圈,难道真是冲我们来的?
浩子在前面抑制着自己的恐惧对我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它们只是围着我们转圈又不彻底出现让我们看见它们的样子,我们还是往前走别管它们看它们耍什么花招。”
说完又开始颤颤悠悠的往前走去。我也赶紧跟着向前走,没想到刚走了没几步,一阵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周围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仿佛地狱深处恶鬼的吼叫一般,在弥漫的大雾中飘飘忽忽。
刚听到声音我和浩子就一阵哆嗦,似乎周围都布满了鬼怪,浩子颤颤悠悠的在前面说道:“这他妈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这些东西果然是冲我们来的,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些什么,我们被这声音搅得心烦意乱只想死死的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是手上拿着维持平衡的树枝根本不敢动,现在如果再往前走无异于是找死。
这声音已经弄得我们心神大乱可又不敢往后退,一时间停在这里前不得退不得显得尴尬不已。
这些东西似乎只能发出声音并没有现身对我们攻击。浩子突然侧转过头,即使是侧面也能看出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犹疑不定的问道:“现在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咱们不能就呆在这吧,你拿个主意。”
我没想到浩子把这个选择权给了我,如果在以前浩子是绝不可能让我做选择的,因为从小到大,浩子,阿杰和我三个人只有我最为优柔寡断,一般都是我跟在他们屁股后面做事。
可是自从进了山之后很多次我都不得不在极短的时间里作出决定,这也让我开始变得果断起来,而且这次中途浩子说过好几次是退还是继续往前走,我都坚持往前,由于是我牵的头浩子把这个选择权给我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现在我心里也没有底,我最害怕的就是把浩子给搭在了这里面,但现在由不得我有过多的时间考虑,于是我咬了咬牙,坚决的说:“继续往前。”
说完我大声的唱起了我们那儿的民歌《六口茶》:喝你一口茶啊问你一句话,你的那个爹妈(噻)在家不在家。
浩子听到我的歌声明白了我的意思也开始合着我唱了起来:你喝茶就喝茶呀哪来这多话,我的那个爹妈(噻)已经八十八。喝你二口茶啊问你二句话,你的那个哥嫂(噻)在家不在家,浩子立马接道,你喝茶就喝茶呀哪来这多话,我的那个哥嫂(噻)已经分了家……
我和浩子边走边唱,两个男人的声音在这个山间久久的回荡起来竟慢慢抵消了周围让人心烦意乱的怪声,我们心里一喜,原来这些家伙只能狐假虎威而已,脚下也不禁走得有力起来。
看来这雾中的怪物也只是一群纸老虎,想到这我冷笑一声,正得意的时候周围的怪声却突然戛然而止,仿佛被掐断了一般,使我和浩子的歌声立即显得格外突兀。
我和浩子一愣也停止了唱歌,四周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难道这些东西看吓不到我们已经飞走了?虽然这样想可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我没有这么简单,正在这时,一群黑影猛然从浓雾中显露出来。
浩子怪叫一声“不好”。刚喊完这些黑影就急速向我们冲来,而那速度则让我膛目结舌,我只觉眼前一片火云般的红色一闪然后就是脸上一阵剧痛,一道劲风从我耳边掠过,我脚下一滑身形不稳直直的往后倒去,刚到下我就立马侧身死死地抓住索道控制住侧滑的身体,不然这要是摔下去连尸骨都没有。
这一下几乎吓得我肝胆俱裂,没想到刚稳住身体又一片红色向我袭来,只一次我总算看清楚了攻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是一种外形类似丹顶鹤的巨鸟,但是却只有一条腿,身体为蓝色红色的斑点,喙则为白色,犹如春雪融冰闪出阵阵寒光,我似乎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但此时已经没有我思考的时间了,这鸟刚冲破眼前的浓雾便如子弹一般带着凌冽的劲风向我冲来。
我侧躺在索道上一手紧紧地握住藤蔓一手拿着手中的树枝全力的向一到近前的怪鸟打去,没想到这鸟身形如电极为聪明眼看就要打到了突然往旁边一飞躲过了我手上的树枝然后又猛地向我的脸袭来,我已经来不及攻击只能用手挡住我的脸,然后只觉手上一热疼得我如猫爪挠心手一松,手中的树枝迅速被夺了去。
原来是这只鸟,它喙啄痛我的手等我手松开的时候立马用独有的一条腿拿着了我唯一的武器往旁边一扔,立刻没入浓雾中不见了,浩子此时也快坚持不住了。
他一手那着我的那把军刀一手拿着树枝站在索道上全神戒备的注视着在浓雾中突然袭来的怪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抓破了好几处,似乎这些鸟知道浩子比我难对付所以大部分的鸟都全力向浩子发动攻击。
浩子虽然受过特种训练但现在面对的却是诡异的鸟,而且在这样的索道上转身极不方便护得了前面但护不了后面,浩子此时也发了狠但也只是做着困兽之斗,好在这些鸟似乎极为自大,总是一只一只的进行攻击,只有等前面那只鸟攻击失败,后面的鸟才会跟上来,只因为这样才让我们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不然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就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即使这样如果不出现什么奇迹我们俩肯定都会折在这,看到这我心里一阵悲凉,历尽千辛万险总算要到了终点却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回我不相信还会像之前那样大难不死。
还没等我发尽感叹那只鸟在空中盘旋一圈又旋即飞了回来这次是向我的腿冲来,刚到脚边鸟的腿一曲爪子迅速的抓住了我的脚裸,钻心的疼痛让我直吸冷气,正准备用另一只脚把它蹬开,这只鸟却抓着我的脚往旁边一扯。
我没想到这怪鸟的力气这么大,瞬间我的整个身体就都悬在了空中,我发疯一样的蹬着它的腿却如同蹬在钢铁上一般,这鸟死也不放拼命的扑扇着拼命的往前飞,我的一只手也死死的抓着索道一人一鸟就这样僵持着。
现在的我就如同在照片上看到的外太空的宇航员,如漂浮一般横躺在半空中,但我知道如果我手一松那我就彻底完了,这鸟的力气真是非同一般估计跟草原上的大金雕有得一拼,僵持了一阵我几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正在这时这怪鸟却松开了爪子,我的身体犹如秋千一样猛地往下荡去,然后整个人就彻底的吊在了索道上,由于我的冲击整条索道都剧烈的晃了晃,浩子没想到脚下的藤蔓突然晃动起来,重心不稳立刻从上面摔了下去。
我惊呼一声浩子立马反应过来身体刚倒下去手就立刻抓住了索道,这些动作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此时的浩子也跟我一样整个人都吊在了上面和我正好面对面,我歉意的对浩子笑了笑,浩子脸上血肉模糊布满了怪鸟抓出的血痕,浩子不知道我也吊在了上面此时看到跟他一样的情景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周围的怪鸟都朝天发出一阵尖啸似乎在庆祝它们的胜利一般,然后全都从浓雾中现了身落在我和浩子抓住索道的手边。
此刻我才细细的观察起了这种怪鸟,如果不是因为刚才对我们凶狠的攻击它们光看外表真的是一种极其美丽温顺的鸟,外形似丹顶鹤羽毛如同凤凰,眼神高傲,此时站在我们面前犹如王者一般,戏谑的看着被它们击败的生物,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骄傲的气质,这简直就是神话中才会出现的动物。
不过我却想这些鸟前世是不是都是女人所变,不然外表如此温顺美丽的动物残暴起来却又这样冷酷,这些鸟总让我眼熟我想我肯定见过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怪鸟们此时反而不再发动攻击而是轻蔑的望着我们,一共九只鸟站成两排立在我和浩子的手边,我想不通它们打算干什么,难道是等我们体力不支之时自己掉下去?
浩子却在旁边烦躁的说道:“小戎,你说这些畜生是在干嘛?要杀就杀得爽快点,站在这里就望着我们干毛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我没好气的回答。
突然站在我们手边的两只鸟同时迅速的向我们的手啄来,一阵火烧似的疼痛顷刻间传遍了我们的全身几乎让我们松开手,手上也立马出现一道血迹。
这两只鸟一啄完就往后飞去然后落在两排鸟的最后面,它们刚一动拍在第二的两只鸟立马上前如法炮制的重复着前两只鸟的动作。
现在我终于知道它们想干嘛了,只觉身体一阵冰凉这他妈的是想把我们给折磨死啊,浩子痛的呲牙咧嘴恶毒地说道:“不是都说最毒妇人心么,老子看这些鸟一定他妈的都是母的,小戎,记着,千万别松手,老子还不信了能给这些畜生给咬死不成。”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徐苗苗,这女的会不会也跟我们一样,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到达这里,我却不禁泛出一股哀伤,希望她没有经历这一关,一松手就会尸骨无存,不松手又要忍受这凌迟一般的折磨,即使她再厉害也肯定受不了。
转眼间我和浩子的吊着索道的手就几乎看不见一块完整的肉了,即使我们能坚持这样的痛苦手也开始没有了力气,与其这一还不如直接放手得了,绝望在我心里弥漫着,看来这一次是真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仍然不会有人踏足到第二座山里面,如果真有那逆天的起生鞭,要是现世的话会翻腾出一次多大的灾难会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现在我们进不去那上面的人也休想进去,这些人拿这鞭子肯定不会干出什么好事,有些东西还是让它永远的被埋在地下比较好。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豁然开朗了许多于是慢慢松开了手浩子察觉到了我的动作立马在我耳边吼道:“老子让你别他妈放手,别让这些畜生得逞,你这龟孙敢放手老子一脚踢死你。”
我微微一笑,即使不放手又能坚持多久?
我想这些鸟应该是这第二座山的守护者,不然为什么会先用声音扰乱我们心神而不直接发动进攻呢?
但在这样的声音面前竟显得狼狈不已,我实在无法想象会是怎样的东西能光凭声音就让这些怪鸟战粟不已,好像老鼠听到猫的叫声一般。
因为凭这些鸟的攻击力在这个世界上真找不着什么天敌,根本可以算是食物链的顶端,即使是在山中我们之前遇到的虎群这些鸟也可以丝毫不会畏惧的向它们发动攻击。
而现在光是声音就已经让它们落荒而逃了,可见这背后的生物是怎样可怕的存在。隐藏在浓雾中的生物似乎看见还有一些鸟没有离开,再次提高了音调,并且这一次声音显得异常急切恼火,仿佛已经触及到了它的耐性底线一般。
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这些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终于忍不住了迅速展开双翅逃命一般地飞离了这里。
我和浩子松了一口气几次想爬上索道但都失败了,我们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如果没人救我们我们早晚会坚持不住摔下去。而那浓雾中的声音在怪鸟离开没多久就开始慢慢低沉了下去,我和浩子的心也随着这声音慢慢的沉下去,我们不会傻到这声音背后的怪物会是来专门救我们的。
此时我们都如临大敌一般死死的观望着周围的浓雾,一方面又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谁知道这背后的东西是敌是友,又会用什么方法来杀死我们?
这声音还在不停地下沉然后变得若有如无最后终于消失了,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般,难道它真是来救我们的?这得是我们上辈子积了多少阴德啊。
我觉得它是根本不屑于攻击我们就像在人眼中的蚂蚁一样,不过这样更好现在一定要想办法爬上去,不然等那些鸟知道那生物已经离开又返回来那我们只能哭了。
想到这我使劲吃奶的力气不停地想爬到索道上,就在这时浩子突然恐惧的叫了起来:“小,小戎,有东西过来了。”
我一惊立马看向浩子,这小子此时满脸害怕的望着前面的索道,我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果然,一个黑影正慢慢的从浓雾中显露出来向着我们走来。
看到这我心头提到了嗓子眼,剧烈的恐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死死的盯着朝我们走来的黑影。
然而等这黑影走到近处的时候我和浩子却惊得目瞪口呆,因为这根不是一个怪物的身影,这向我们而来的根本就是一个人。
难不成这山里还住着高人或者是兰石林的人?但兰石林也没进来过里面他怎么会知道怎样对付这些鸟?可这人会是谁?我和浩子都紧张得无以复加,等到终于这人从浓雾中走了出来显露在我们面前,我和浩子同时大叫一声,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人会是他。
这人穿着一件土家族特有的藏青色对襟短衫,黑口白底布鞋,头上裹着一条破旧的白色包帕,长形的脸瘦削干黄,如沟壑一般的皱纹遍布其中,然而那双眼睛却极其明亮锐利如鹰一般死死地盯着我们。
这张脸我和浩子估计永远也不会忘记,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张脸除了更加苍老其他似乎一点都没有变,而瘦高的身体更是让他如标杆一样直直的站在索道上,如同踩着平地一般,仿佛一尊僵尸,刚看到这张脸我就头皮一炸犹如小时候一样禁不住的恐慌起来。
老王头看着我们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你们两个傻包真给老子胆子大。”
说完从我从我血肉模糊的手上跨过去然后如闪电般的猛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由于被鸟啄出的伤口我直疼的呲牙咧嘴,突然只觉一股大力把我往上一提,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站在了索道上。
这老家伙果然不是简单之人,他也不看我惊得张大的嘴又走到浩子身边如刚才一样的把他提了起来,浩子受伤的手被他抓住在那骂道:“喂喂,我操,你倒是轻点。”
等把浩子提上来之后老王头依旧是那副臭脸,我本想说一声谢谢,毕竟救了我们,他却先开了口,喝道:“马上从这里滚回去。”
我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这么来上一句,只得尴尬的笑笑,本来在下面的时候我就想通了如果能活下来我肯定选择回去但现在真的上来之后这个念头又瞬间烟消云散了。如果此刻真回去我绝对不会甘心。
刚准备向他说出我的想法,浩子却先骂骂咧咧的说了起来:“嘿,我说你这老家伙,这山又不是你开的,你说回去就回去那我们多没面子,我敬你年纪比较大了是我们长辈就不跟你计较,现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各不相干。”
浩子的话让我捏了一把冷汗,赶紧让他打住,好在老王头并没有动怒,依然是那句话,“我说过,你们两个狗东西快给老子滚出去。”
“嘿,我这暴脾气,别他妈的敬你一尺你占一丈,老子就不走了怎么地?”浩子也火了,提高了音调骂了起来。
话还没说顷刻间瞬间浩子的手就被老王头给扭到了后面,浩子弯着腰凄厉的叫道:“操你妈,要动手先也得打个招呼,你他妈这是偷袭好不?”
我一惊,看来我要对老王头的战斗力重新估计了,浩子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特种兵出身没想到一招都没接下来就被压制住了。
我心里一急赶紧上前想劝住他们,没想过这是在索道上身子刚一动就一阵摇晃,立马停住却再也不敢向前,我知道我们镇上的规矩,只要进了山,老王头想怎么处置你都不犯法,如果现在老王头发威把我们给弄死在了这里别说讨不到说法,甚至尸骨都找不到。
我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希望老王头看在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别下死手同时嘴里也谦恭的哀求起来:“我的王大爷,王老前辈,老英雄,您这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年轻人一般见识了,您让我们现在回去,您从外面进来应该知道那是什么路吧,一我们现在没有潜水装备,二我们又没您这样的身手,您让我们回去不是让我们找死么?还不如您刚才不救我们呢,再说我们往里走只是想弄清楚我父母到底出了什么事,不管里面有什么东西我们绝对不会打任何主意,看在同是老乡的份上就别把我们逼上绝路吧,您应该认识我奶奶吧,您说您真把我们给逼死了,我奶奶肯定会找你要个说法,一个地方的人何必闹成这样呢。”
我在这话里可算给了老王头足够的面子,并且打着亲情牌,同时也不忘记用我奶奶来威慑一下,虽然我不知道这老家伙卖不卖我奶奶的面子。
但我很清楚地记得小时候那一次这老王头似乎对我奶奶倒是极为恭敬而且经过这次进山我才知道我奶奶的来头肯定不小,应该不会一点作用都不起,果然我刚说完,这老家伙居然松开了手,浩子站起身在旁边揉着手臂也不敢再放肆了。
老王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只要有人进了这座山老子想怎么弄死他就怎么弄死他,要不是看你们和老子一个地方的,老子让你们两个鸡巴娃儿回都回不去,不过你们现在要进去老子也不拦你们了,不过老子要提醒你们,进去了恐怕就出不来咯,你们给老子好好想想。”
我见老王头松了口心里一喜赶紧笑吟吟的说道:“那是那是,您是什么人,在这座山里您就是山神爷,只是我们现在不得不进去才冒犯了您。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如果能出去了,我们肯定买上好酒好肉来孝敬您。”
我还没说完老王头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莫给老子戴高帽子,受不起。”
不过他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语气已经和善了许多,看来糖衣炮弹真是什么人都通用啊。看到这里我趁热打铁的问道:“您见多识广,刚才攻击我们的鸟还有那个像龙吟之声是什么东西您可知道?”
“当然知道。”
我听老王头这话立即急切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可是这老家伙却卖起了关子反而问道:“你个狗东西不是大学生吗?看的书不是多吗?难道还不知道这东西?我看你是读书读到牛屁眼里面去咯。”
我尴尬的一笑,这东西我他妈上哪知道去?根本就是没被发现的生物好不好?估计找几个动物学家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听老王头的话似乎这东西在书上有记载,而且我也觉得眼熟,说不准我还真见过。
于是我在脑中苦苦的思索起来,但还是没个记忆,每次都差点捕捉到了,但立马就像水一样从我手中滑走。老王头等得不耐烦了,没好气的说道:“这鸟叫做毕——。”
我刚听到这个字脑中灵光一闪,妈的终于想起来了,我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
老王头点了点头,“想起来咯?”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我就说我总感觉在哪见过,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是在《山海经》上,“这鸟的名字叫做毕方,据说是火神木神,它的名字来自于竹子和木头燃烧的噼啪声响,木精,如鸟,青色,赤脚,一足,不食五谷,见则有讹火,为黄帝卫车之神鸟。”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种鸟存在。老王头听到我的这些话才赞许的看了看我,“看来你这傻包书还是没白读。”
老王头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听到他的赞扬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美,“可是这不是传说中的鸟吗?怎么会真的有?据说这鸟吃火,如果真有这东西存在这不科学啊!”
我话刚说完老王头就又骂了起来:“科学,狗屁科学,格老子的解释不通的就叫迷信,这算个鸡巴科学。”
我没想到这老家伙对科学有这么大意见,估计肯定是以前吃过亏,此时看着老王头骂着科学竟像小孩子一般,不由得暗笑,浩子却突然搭腔道:“老子才不管是什么鸟呢,管它毕方还是毕圆,要是让老子捉到它,我非得把它抽筋剥皮不可,到时候……”
浩子话还没说完就又是一声惨叫,原来是老王头给了他一个爆粟,他瞪着眼骂道:“狗东西,格老子记住,你要是敢伤到这鸟一根寒毛,老子非得把你的狗腿子打断。没有这些鸟,能有这半空中的路,你们能到对面?”
老王头说道这里我这才明白敢情这索道是这些鸟所造,难怪,凭人力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这些鸟还当真非同一般。
浩子被老王头一个爆粟摸着头虽然愤怒却再也不敢造次,我怕气氛再次紧张起来赶紧转移话题,“您老刚才弄出来的那把这些鸟吓跑的声音是什么?”
老王头听到我的话从衣兜里掏出来一个圆形的手掌大的东西,上面闪着金黄色的光应该是铜铁之类所造,表面刻了一条古朴飞腾的龙的形象,两端各有一个奇怪的口子。
老王头把这个放在嘴边一吹,立马一阵跟刚才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浮荡在这浓雾笼罩的高空中,由于隔得近,这声音更是苍茫雄厚刚听到心中就又沸腾起一股热血,让人真想痛快的在战场中杀上一场,老王头吹了一下就拿了下来爱怜的摸着就像自己的情人一般,叹着气自语道:“本来是一对的,可惜了,偷你的人我一定会抓到他”。
“您是说这是一对,另一个被偷了?”
老王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说也罢。我的脑中却快速的转了起来,这东西看似没有什么大的用处但对这些鸟却是奇效,以这些鸟守在这里那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那偷这东西的人一定是为了进这座山。
而且以老王头的身手,他对这东西有这么爱惜肯定是随身带着那么偷得人也不简单,这么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上面了,又是上面,这个组织还真是无孔不入啊。
但是我很快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之前从兰石林和阿杰的话中似乎在这之前上面根本就没有进过这里面来,那他们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会有毕方守护着?并且知道这东西对这鸟有这样的奇效,难道还有其他人?
虽然93年那一次不知道进没进到这里即使他们到了这里难不成还跑回去把老王头的这东西偷过来再进去?老王头这人也是神秘莫测,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对这座山异常熟悉,就像他家一样,难道他真是这座山的守护人?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我微微叹了口气。
老王头自然不知道我此时的想法,而是在旁边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家伙如果依然坚持进这座山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们,只希望你们进去之后能有点分寸,反正这么多年了打这座山主意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不过老子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敢做么子出格的事老子饶不了你们两个狗东西,还有记住,进去了估计再想出来就难上天咯。”
老王头的话让我陷入了沉默,是啊,还没进到里面就几乎是九死一生,我自己倒无所谓只是浩子我真不想他把命搭在这。
于是我对浩子劝道:“浩子,从进山到现在,你也看到了这里面是什么情况,你没必要再陪我进去,这件事本来就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还是回去吧,下辈子咱们还是兄弟。”
浩子听完我的话眼一挑,立马骂了起来:“你这龟孙怎么跟这老,跟他一样,说什么狗屁话呢,老子既然进来了就没想着半道回去,你给老子再说这样的话我他妈的一脚从这上面把你踹下去,再说真他妈要回去没个潜水的东西怎么回去?你他妈这么想让老子送死不成,说什么老子也要进去。”
浩子的话让我眼圈一红,他妈的这才是兄弟。于是我向老王头点了点头,坚定的说:“我们决定了,一定要进去,你现在就是把我们五花大绑把我们弄死在这我们也要进去。”
老王头似乎早知道我们会这样说,叹了口气:“他们倒没白养你们两个小子,也好,进去就进去吧,现在你们跟在我的后面别的不敢说至少能让你们多活一段时间。”
我一愣问道:“您老也要进去?”
浩子立马接道:“得了吧,您老还是别进去了,您现在年龄大了这种事情让我们年轻人做就行了,您只要在家里喝喝茶,看看报听听广播,别跟着我们一起瞎掺和了。”
老王头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就凭你们两个狗东西,光这条道就走不过去。”
老王头的话却让我暗喜,如果这老头真要是和我们一起那我们生存的几率就大了很多,老王头继续说着,而且现在有人已经先我们进去了。
“什么?”我和浩子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难道是徐苗苗?她竟然已经进去了?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于是我赶紧向老王头求证是不是个女的,老王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我之前到小瞧了这个女娃娃,至少比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强多了,本来老子能阻止她进去的,就是因为你们这两个狗东西在树林里着了道让老子不得不回去,不然早就把那女娃娃给捉到了。”
我现在的心情说不上的复杂,一方面极其不愿意徐苗苗已经进去了,另一边又庆幸她现在还活着。
浩子在旁边叫道:“哦,我想起来了,肯定是你给老子下的蛊吧。你说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总喜欢干些背后偷袭的事,也不怕被人知道了,不然看你这张老脸往哪搁。”
老王头不怒反笑:“老子那是救你们两个狗东西,不是我,你们早成了鬼蟾的口中之物了。”
我和浩子俱是一愣,心道,鬼蟾又是个什么东西?老王头看出了我们的想法,不冷不热的拍了拍浩子的肩膀:“你个狗东西掉进了天坑就昏了过去自然不知道,不过。”说着又看向我,“这娃子你应该看到了吧。”
这么说我才想起树林里见到的那个恶心的怪物,应该就是这东西了,浩子还是一脸茫然问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让他别着急呆会再说,我则把我在树林里见到的另一个我说给了老王头听,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我见到的另一个自己这件事始终让我不能释怀。
浩子虽然没看见可听我说后也是觉得诡异非常,也急切地想知道答案,能解释这件事的恐怕也只有老王头,所以我和浩子都是满脸期待的望着他,没想到这老家伙却冷冷的来一句,“不知道。”
操,我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没想到连这老王头也不知道,看来这恐怕要永远成为一个迷了。
我本想还问问阿杰的事如果这次阿杰上了山那老王头一定也看见了,不过现在浩子在这我如果此时问肯定会引起浩子的误会以为我不相信他因此我硬生生的把这个问题憋回了肚子里,等后面有机会再找老王头单独问问。
当然我心里还有无数个问题想知道,最让我不解的则是老王头为什么屡次要救我们,仅凭我们和他是一个地方的人?这个说法太牵强了,因为不光是外地人即使是本镇的人只要进去了老王头都绝对不会放过。
我们那一次是因为太小了所以他并没有放过我们但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有一次,当时有五六个本镇的小伙子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我们小镇一直对牛头山讳莫如深,每个家庭都是下的死命令不准进那座山,但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几个人便趁着天黑悄悄溜了进去,以为这个时候他们进去就算被发现了老王头也肯定拿他们没辙。
可是从那之后连续两三天都没见他们出来当时可把他们的父母急坏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地上哪去了,还好最后有一个原本打算和那五个人一起进去的小伙子在最后因为恐惧没有跟他们进去这个时候站了出来支支吾吾的说:“他们进了山。”
那几个父母刚听完这句话立马哭天抢地,喊着“造孽啊”,有两个母亲直接昏了过去,后来没办法他们只能去求老王头,因为老王头住在山里他们也不敢进去只能一直跪在山脚下希望老王头能发发慈悲,连跪了十几个小时动都不敢动。
最后是镇上的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起去求我奶奶,因为在镇上只有我奶奶还能让老王头买点面子,起初我奶奶怎么都不愿去只是说这是他们自己造的孽自己去还,但拗不过众人又觉得那几个父母也确实太可怜就独自一个人进了山把老王头喊了出来。
老王头出来之后又发了一顿大脾气才用一辆牛车把那五个小伙子运了出来,其中两个身子已经开始腐烂早死了发着恶臭,另一个四肢都被如擒拿手一般的手法被老王头把关节给卸了由于几天都没安上去此时关节处肿得给个馒头似的。
另外两个稍微好一点但身上也被抽得没有一块好肉,从此以后镇上没有一个年轻人再敢进去,那个时候我正在读初中当时看到他们的样子心里一阵后怕好在我们进去那次还小不然现在躺在这的肯定是我们。
所以这次老王头这么照顾我们估计八九不离十是因为我奶奶,我奶奶到底和他什么关系能让这个僵尸一样的老王头卖这么大的面子,难道年轻的时候他们还有过浪漫史?
想到这我忍不住偷笑起来打算问一下老王头,可这老小子却先开了口,还是那一副臭脸。“你们两个狗东西不打算进去了?是准备在这上安家还是荡秋千?”
说完脚一用力,整个索道就荡了起来,我和浩子没注意一个踉跄差点都摔了下去,这老家伙真是做什么都不考虑后果和别人啊。
我在心里又忍不住的骂了起来,浩子满脸喷火想骂出来最后却生生的憋了回去,看来对刚才还心有余悸。
老王头也不管我们背着手就大跨步往前走去了,经过浩子时猛然出手抓住了浩子的衣领把他往下一按,浩子的整个身体都悬在了半空中,只有脚还颤巍巍的踩在上面,浩子一脸惊恐地说不出话来,老王头从他身上跨过去之后又一把把浩子提了上来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
浩子摇晃了好几下才稳住身形骂了声“我操”就又打住了,望着老王头那背着手昂然向前的样子悄声说道:“一副装逼的鸟样。”
我在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一直以来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难道真是因为童年的阴影?刚才那一下把我也确实吓出了一身冷汗,看来出去之后和这老家伙还是尽量少打交道,谁知道他会怎么弄你。
而老王头走在这样的索道上却宛如平地一般丝毫影响不到他的步伐,很快就马上要消失在了前面的浓雾中。
而我和浩子就悲剧了,没有了保持平衡的树枝只能展开上臂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往前挪动,比之前走得更慢了,照这样下去得他妈走多久才能走过去,可让人担心的是万一老王头走得太远了那群鸟又飞回来那我们就歇菜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急立马大喊起来:“王老前辈,老英雄,你不是让我们跟着你吗?总得让我们跟得上啊,您别只顾自己一个人往前走也照顾照顾我们两个后生呗。”
此时老王头彻底已经进去了浓雾中看不见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一下我们。依这老头的脾气估计很难。浩子则喃喃说道:“走了也好,省的看着火气大。”
还没说完老王头猛地从浓雾中走了出来。浩子立马闭了嘴仿佛刚才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过一样。
老王头还是那副冷漠的样子边向我们走边骂道:“现在的娃儿没有一个争气的,日妈两个大男人还没一个女娃子凶,格老子还好意思叫人帮忙。”
我和浩子尴尬的一笑不敢说话,老王头走道浩子面前鹰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我怕老王头突然发难也全神戒备的望着他,浩子更是不安的微微扭动着身体一时间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即使拿着铁勺也未必搅得动。
老王头盯了一会终于转移了目光,从衣兜里慢慢地掏出了一个铁灰色的木盒,我和浩子依然不敢松懈。老王头打开木盒摊开手心从里面到处了两样东西,我刚一看见就头皮一炸。
因为这两样东西就是之前从浩子耳朵里爬出来的类似蜈蚣蚰蜒一样的昆虫,但是身子更短腿更长更密集,全身油黑发凉,看着让人不寒而栗,这两个虫子在老王头干枯的手里不停地爬动却只是绕着圈并没有爬出来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玻璃罩禁锢着它们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蛊虫?
浩子刚一看见就恐惧的大叫起来:“你他妈的又想下蛊?不行,这次绝对不行。”
老王头冷笑一声语气不善的说道:“这叫迷魂蛊,能让我控制你们两个狗东西,不然你们觉得什么时候能走出去。”
浩子立马反驳:“老子宁愿慢慢走也不要被你下蛊。”
老王头没理他而是又从身上掏出了一个脏兮兮的小瓷瓶放到浩子手里说:“这是治伤药,给你们手上擦一下,不然你们两个龟孙子怎么往前面走。”
我和浩子手上被毕方鸟啄得惨不忍睹,火辣的伤口疼得我们直冒冷汗而且一直呆在这上千米的高空上被大风吹着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破伤风。
只是不知道老王头这老东西会不会再打其他主意,这家伙的心思实在让人猜不透,浩子也也怀疑的咕哝道:“这不会又是什么蛊毒。”
老王头依旧面无表情的冷冷说道:“想让老子给你们蛊毒,老子还舍不得哦,就你们两个狗东西还不配。”
我一想也是如果这老家伙真要害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于是我从浩子手上拿来小瓶子打开瓶盖,立即一股异香从里面飘出来让人说不出的舒服,我也不再顾忌掏出里面透明的膏药涂抹在手上。
浩子本想阻止但并没有出手只是死死的侧转身死死的看着我生怕我会出现什么问题。这膏药刚一涂上就一阵清凉的感觉从手直达我的大脑,手上猫抓扰心的疼痛也瞬间减轻了许多,这药还真是奇效啊,我赶紧把药给浩子说:“没事,放心用吧。”
浩子迟疑了一下见我没什么问题也擦了起来,他一擦完就盖上盖子准备还给老王头,老王头却突然一挥手,眼前手影一闪,耳朵根处就一阵奇痒传来,愣神间,那处奇痒迅速朝我耳朵深处袭来。
他妈的,着了老王头的道,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还没出手那奇痒已经彻底进入了我的耳朵深处,一想到老王头手上的那渗人的蛊虫就只想拿根木棍把它从耳朵里掏出来。
这老家伙果然跟浩子骂的一样只知道从背后偷袭,我怒道:“你他妈想干什么?”
浩子却已经出了手一拳直直的朝老王头打去,老王头往后一跳直蹦出一米多远,然后稳稳的落在索道上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看着我们,仿佛看到了两个跳梁小丑一般。
浩子骂了一声“老东西”就想朝老王头扑出,可是由于索道摇晃的关系,却不敢贸然向前,老王头嘴里念念有词,我心道不好这耳朵里的东西估计马上就要发威了,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但又无可奈何。
浩子紧捏着拳头关节处因为用力都已经发了白正一步步的朝老王头走去。
老王头一动不动看着他走来嘴里依旧不停的念着什么,浩子刚走到面前就猛的挥起了拳头闪电般的朝老王头打去,可他依旧不闪不避,我在后面看得嗓子眼都提了起来。
那拳头眼看就要落在老王头脸上了我心里一喜,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浩子的拳头都已经碰到了老王头那如刀刻一般的脸时却硬生生的停住了,仿佛急刹车一般,然后只见浩子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双手紧贴着大腿如老王头一般站的跟标杆一样直。
我在心里捶胸顿足难怪老王头这么气定神闲的看着浩子的拳头打下来原来他妈的早就算好了。我气得双眼冒火对着破口大骂起来可刚一张嘴我就惊恐的闭上了嘴巴,因为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我一阵慌乱本能般的往后退脚却不听我的使唤如生根一般一动不动。然后便是强烈的困意向我袭来,同时有什么东西在挤进我的大脑我想反抗却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我感觉自己滑向了一个深渊里但又什么也看不见周围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我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好像自己就是那让人心慌的黑暗一样,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醒来的时候只觉脑袋如爆炸一般,疼得我直冒冷汗在地上打滚,可这疼痛来汹涌退得也快,我待疼痛消失之后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然而这周围却是一片陌生。
面前是道山壁,两边则是茂密的草丛树林,洒下来的阳光也如被分割成了碎片一般星星点点,而在石壁前立着一尊两米多高石牛,由于岁月的侵蚀石牛身上的雕刻之迹已经显得较为模糊。
然而诡异的是这明明毫无生气的石牛四周却飞满了嗡嗡作响的苍蝇,身上更是爬满了牛虱,仿佛存活着一般。
这么说传说是真的,尽管无数次听说过在牛头山上有尊石牛是这座山的山神先天的时候石牛会像真牛一样身上爬上牛虱,可真正见到还是让我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
这石牛摸样与现代的牛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但那双眼睛却极其传神,好像正全神贯注的瞪着你,让人十分不自然,就如同一个守卫瞪着一个窃贼,我竟有些心慌起来。
看来我们已经从索道上走了出来,这应该就是第二座山了,这石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牛毛大王?可是这周围除了这尊石牛也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啊。
我想起之前在洞里见到的壁画壁画上画着的鞭子被放进了石像里面,但那是一尊虎像并不是石牛,而且从那画上那尊雕像的比例来看比眼前这尊石牛大了何止千百倍,这应该不是我们要找的那尊石像。
可那么高的雕像就算没有进牛头山也能看见可何况都到了第二座山了,四眼望去除了这尊石牛其他任何雕像也看不见,我想古人自来有夸张之嫌或许那画是他们夸大后的样子,但即使这样也不至于把牛像画成虎像啊,难不成这雕像还能隔一段时间变一个样子不成。
老王头正站在石牛旁边,轻轻的抚摸着眼前的石牛,那表情就仿佛这石牛是他情人女儿一般让我止不住的掉鸡皮疙瘩,还不知道老王头好这一口,要是说出去非得让镇上的人惊得掉了下巴。
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在外面大街上看到的那一对对旁所无人接吻的情侣跟现在老王头的表情那叫一个相似,都属于死不要脸类型的,我刚想对他打个招呼,浩子也已经醒转了过来刚看见老王头就气得暴跳如雷骂了一声“狗日的”就冲了上去。
浩子这小子虽然义气极重,但就是太小心眼有恩必报有仇那更的报,之前在那索道上受了不少窝囊气依他的性格估计早就算计着什么时候能还上一还,更何况这小子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却对那些奇形怪状的虫子非常畏惧。
老王头两次没经过他同意把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蛊虫放进他耳朵里换做谁都会抓狂,现在可是新仇旧恨一起报了,浩子身形如电刚一冲到老王头身旁右手就是一拳打了过去。
老王头却还是那副表情避也不避,我大惊难不成这老东西真是入了迷要是被浩子这一拳打倒够他受的这么大年纪了别把他给打坏了,于是我大叫一声想把老王头给喊醒,没想到一点效果都不起,这老东西是不是傻了?
眼看这一拳就要打在身上了,老王头却猛地身形一矮,愣是躲过了浩子这一拳,然后突然起身两手迅速抓住浩子的胳膊往后一扭想跟索道上一样用这招制服住浩子,但在平地上浩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受制的。
老王头还没扭过去浩子已经转身又一拳打了过去,老王头只得松手躲过这一拳浩子不依不饶伸开腿向老王头的腹部踢去,老王头赶紧用手挡住,浩子力大,老王头虽然挡住了这一脚身体却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老王头不怒反笑冷声说道:“狗东西,格老子还有两下子嘛。”
浩子不搭话又欺身向前,我在旁边看着他们你上我下的斗来斗去只得暗自着急,浩子倒无所谓要是把这老家伙给惹火了那可就麻烦了,但我没想到这老王头虽然弄蛊厉害手上功夫却不如浩子竟慢慢的落了下风,到后面只扮得一个招架遮拦。
老王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到这样的回答我几乎一口气没上来,历了千辛万苦却是这样,心里竟有些失落,之前听兰石林说这座山十有八九是武落钟离山,廪君在里面定了都叫做夷城。
看他们的样子也在寻找这夷城,而且在那基地的时候那张报纸上拿着起生鞭的人背后也好想有些房屋,但现在为何却只有一尊石牛,我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老王头看出了我的心里对我指了指那只石:“难道这上面有什么玄机不成?”
于是我和浩子都走到石牛旁边仔细的寻找起来,周围飞满了蚊子,上面也满是牛虱,看到这样的情形我突然想到了非洲沙漠里的一种花,由于地形和气候缘故那里没有蜜蜂,这些花没有昆虫给其传花粉因此通过进化它们竟散发出一种腐臭专门吸引苍蝇过来帮其传播花粉,难不成这石牛还能自己散发气味吸引这些昆虫过来?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胆寒,但我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而是想到以前一些人整人在别人门上涂上一层黄鼠狼的血,晚上的时候就有很多蝙蝠飞过来撞击大门,住在里面的人一打开门却什么也看不到,还以为是鬼敲门,甚至有人被吓疯过,或许这石牛就是涂了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就跟一些古墓寺庙里的万年长明灯一样千百年气味不变。
我边想边在这尊石牛上搜索着,果然在石牛的肚皮上发现了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上面竟刻了三个数字“628”,刚看到这数字我就一愣。
因为我的生日就是农历六月二十八,这个数字我在熟悉不过了,但我立即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我还相信谁会把我生日刻在上面不成,这数字肯定有其他意思,而且也决不会是古人刻上去的,因为这是一组阿拉伯数字,肯定是后人弄上去的。
难道是93年那一次?这数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或者是当年那个德国探险家刻上去的?不管是哪一次,有人在这上面刻上东西肯定隐藏着重要的东西,但我却摸不出一点头脑。
就在我苦苦思索时浩子突然兴奋地叫道:“我找到了。”
我和老王头立马跑了过去,浩子指着石牛的口中,石牛的嘴是一个比较深的凹槽,里面却有一个奇怪的小洞,这个小洞让我一阵熟悉,因为正和那把石制蓍草吻合。
看到这我立马明白了过来,难怪兰石林要找这蓍草,没想到居然是一把钥匙。看到这我迅速从手中掏出了在基地里拿回来的那个石制的六棱形蓍草。
正打算试一试老王头却猛然出手,如闪电一般从我手中夺走了蓍草然后把我按到石牛身上,我不知道这老头又抽什么风,试着推开他却推不动。
浩子见我受胁,立马上前猛地推开了老王头,老王头也不再上前,而是面若疯狂的大笑起来,皱纹重叠的老脸更是扭曲成一团,看着更是让人心惊。
浩子吸了口冷气问道:“这货不会是疯了吧。”
我也是一惊,这老家伙又是在闹哪出,老王头笑了一阵突然停下来恶狠狠的望着我,问道:“狗东西,这里是从哪里得到的?”
我没想到老王头这脸变得这么快,一时没反应过来,浩子怕老王头再突然出手站在我的面前挡着了我,老王头却没动手依然只是问道:“这东西从哪来的?快说。”
我还没答话浩子挺了挺胸膛,说道:“你管我们从哪得的,不管怎么说没从你手上拿就行了,你以为你谁啊,他妈的管这么宽,你记着这东西现在姓楚不姓王。”
我见老王头脸色越来越难看,怕他翻脸。
于是立马推开浩子,把我在基地里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经过说了出来,老王头听完我的话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说道:“难怪,难怪,对了,你说的那个阿杰可是韩少杰?”
老王头的话让我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就是他,您老还记得他?”
老王头却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自语道:“他也上山了?”
我听这话里有道,赶紧问:“您老后面见过阿杰?”
老王头并没有回答我,浩子却抢先说道:“你还真相信这老家伙的?”
老王头只是独自摇着头任凭我怎么问也不回答,他拿着那根石制蓍草细细观察了一边却又扔给了我,冷冷的说道:“你的东西我不会拿,不过能不用还是不要用。”
我不明白他的话,现在只想着把这东西那石牛上面的小孔试一试,浩子此时也迫不及待的说道:“快快快。”
我起初还担心老王头会来阻止,但他根本不再看我们而是望着远处叹着气,我也彻底放下心来,就在我准备把蓍草插进去的时候,一个女声在我们后面幽幽的响起:“把那东西给我。”
这声音平静绵软十分好听,让我熟悉,我叹了口气来了之后居然把她给忘了,我和浩子转过身,果然见到了徐苗苗。
她正得意地望着我们,一只手举着一把手枪,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让里面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她的颈部也有一道伤口,手背上更是伤痕累累,背上的背包不知何时不见了,我和浩子此时无可奈何,再厉害遇着枪也是孙子,没想到关键时刻来了这么一出。
我只得腆着脸对着她笑嘻嘻的说:“苗苗妹子,你看,这东西吧是我得到的,之前呢咱们也算经历过生死,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要不咱们一起把这弄进去看会怎么样,要是真能得到什么东西,大家分掉,你看怎么样?”
我的话似乎让她很高兴,裂开朱唇甜甜的对我一笑说道:“我说戎哥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苗苗妹子什么的喊得人家一点都不好意思啦。”
我在心头狂汗,这姑娘还真是会演,浩子却说道:“嘿,我说妹子,既然大家都熟悉就别用枪对着我们,把枪拿下就还是哥的好妹妹。”
徐苗苗继续装嗲:“怎么?兰浩哥哥也要分一杯羹?那人家不拿下枪你会怎么对人家嘛?我可是女孩子,兰浩哥哥要是起什么歹心人家怎么对付嘛。”
徐苗苗这一段话立即把浩子说得没了脾气,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显然很受用,别说是他,徐苗苗这女孩放起嗲来还真是让人受不了,连我耳边也仿佛放了一块蜜一般让人发软。
浩子听到徐苗苗的这番话也立即油嘴滑舌的回答道:“苗苗妹子,你这番话哥可不爱听哈,老子是谁,一直以来都是正义的代表,向来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弱便扶,遇强便打,谁见到我不是竖一个大拇指,妹子,先把枪放下,有哥在这哥保证绝不会让人欺负到你。”
我对浩子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护花表白哭笑不得,徐苗苗显得十分高兴满脸感激的看着浩子但手上的枪却依然动也不动的对着我们,开心的说:“兰浩哥哥当然是对妹妹最好的啦,只要戎哥哥把手上的东西给我,然后你们一起回去,妹妹肯定会特别感谢兰浩哥哥的,以后也会经常来看兰浩哥哥,再说啦,你们旁边那个老爷爷看着太吓人了人家害怕嘛。”
我苦笑起来,这小妮子看似一口一个哥哥喊得亲热不已事实上却软硬不吃让人头疼,难道真的要把手上的这个东西给她吗?
绝对不可以,眼见到了这里,就这么放弃心里实在不甘,眼前的场景显得格外诡异,两拨人在这儿有爱的打情骂俏暗地里却剑拔弩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求救的看向老王头希望他能有什么办法,好歹你也是一个弄蛊高人。
没想到这老家伙却面无表情的四处张望,对我求救的眼神不理不睬,好像眼前这事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似的,我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却无可奈何,浩子也没辙了悄声对我说道:“怎么办?这小妮子软硬不吃,难道真要把这东西给她?”
“那老家伙像看戏似的,对方现在手里有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回答道。
徐苗苗笑嘻嘻的看着我们在那嘀咕,也不着急仿佛胜券在握一般,我明白她之所以不催逼我们主要还是因为忌惮旁边的老王头,看老王头和我们在一起但似乎又不愿帮忙这让她拿不定主意,怕万一逼紧了这老王头突然出手,所以现在也是在观察着老王头想彻底弄清楚的他的目的。
就在这时老王头冷笑两声终于开了口不冷不热的说道:“这女娃娃能一个人走到这里还能让老头子我毫无察觉的来一招螳螂捕蝉连我也都要竖个大拇指了,除了心机重一点外比这两个狗东西强多咯。”
听到这浩子在旁边嘀咕道:“你说这老家伙干嘛非得说一句话就损我们一次?”
老王头没有理睬浩子的话继续说道:“本来只要进了这座山的人老子都是不会放过的,里面的东西绝对不能出世,只是这一次凭我一个人是拦不住也不想拦咯,我可以让你们进山可以一直走到这里也可以进去,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把那东西拿出来的,想要拿东西首先得从老头子的尸体上踏过去,所以这女娃子,你还是不要打那东西的主意了,你虽然还有点手段但不是老头子我的对手。”
我见老王头终于要出手了心里暗喜,不过转念一想他的意思是不希望里面的东西出世如果后面我和浩子也大那东西的主意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特殊对待。
虽然这一次主要是为了弄清楚我爷爷奶奶和我父母和上面的关系为了找到已经失踪了快二十年的父母,但同时也对里面的那起生鞭充满了兴趣,到时候估计也会忍不住想见识见识这鞭子。那个时候老王头就是一个麻烦了。
徐苗苗见老王头不会再坐视不管了也严正以待,之前那一副调皮可爱的摸样瞬间变得冰冷充满戒备,我在心里暗叹这女人翻脸还真他妈比翻书还快。
徐苗苗勾动嘴角笑了笑但已经显得十分勉强,说道:“我也是没办法,上面要的东西必须拿到,您看我就一个弱女子您老就别跟我一般见识,而且我保证上面绝对不会拿那东西做任何不利的事,您如果不放心我拿到之后您老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即使您这一次阻止了我拿到东西,您应该知道上面他一定还会不停的派人来取,您是挡不住的,现在即使是政府都得对我们上面礼让三分,您又何苦与我们最对呢?”
徐苗苗此时估计也是紧张到了极点,也不惜拿上面来压老王头了。
但老王头只是冷哼一声直直的往前走了几步,徐苗苗虽然心里紧张但脸上却镇定如常,要是我估计早就话都说不太清了,徐苗苗调转枪口对准着老王头,连退了好几步。
这个时候我却对徐苗苗担心起来,老王头这人脾气古怪冷酷残忍,如果真动起手来老王头要是下了狠手那徐苗苗岂不是很危险,虽然这女孩心机颇深又是上面之人但不知为何我却并不希望她受到什么伤害。
于是我对着浩子悄声说道:“现在徐苗苗全神戒备对付老王头我们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给制服住怎么样?万一真打起来那老家伙虽然厉害但徐苗苗手上可有枪把他给伤到了那咱们两肯定也对不付不了拿枪的徐苗苗。”
浩子却笑道:“得了吧,你这龟孙还会担心那老家伙,我看你是怕那徐苗苗受伤吧。你这小子打什么主意老子还不知道。”
我见心里所想被浩子猜穿也不做解释而是准备从旁边慢慢绕到徐苗苗身边把她制住。老王头步步紧逼,徐苗苗也不出手而是不停地往后退,一时间火药味十足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老王头一双如鹰鹫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苗苗,手上慢慢的动了起来,我和浩子也缓缓地向徐苗苗靠近,这使她忍不住又退了几步就站住不动了,等待着老王头的靠近。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只希望这两人不要这么快出手,现在我和浩子不敢绕得太快现在离徐苗苗还有一段距离要是现在他们两人出手,我和浩子就回天乏术了。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能有什么理由能让他们可以暂停一会,老王头依旧还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似乎根本没有把徐苗苗手上的枪放在眼里他们两现在相距已不到三米。
我见情势所逼也管不了了,只要老王头还往前走一步我就直接大吼一声吸引他们注意力然后趁机向徐苗苗出手,老王头脚已经抬起来了我也准备起来只要脚一落地我就出手。
眼看脚就快落地了我的心头直颤,也蓄足力气准备大吼一声,没想到就在脚马上碰到地的时候老王头却又把脚抬了回去,我一愣不知道这老家伙准备搞什么东西,老王头把脚收回去之后竟摇起头来满脸的沮丧,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到让你们占了便宜,老头子我还是栽在你们手里咯。”
我和浩子徐苗苗俱是一呆对老王头的话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徐苗苗也把枪收了回去满脸的懊丧。
“他们这是唱哪一出啊?”浩子愣愣的说道。
没想到刚说完从旁边的树丛里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人,边拍手边笑道:“可惜了,眼看就有好戏上台了,没想到却被老王哥给发现了,可惜,可惜。”
我和浩子见到这人也不禁生出一股挫败和绝望感,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兰石林,只见怀里依旧抱着那一只一两岁的狸花猫,他刚一出来从他背后又陆陆续续的出来一群人,全都端着枪凝神戒备的对着我们,出来了十一人。
我记得兰石林刚进山时那一组可有三十个人,虽然后面我和浩子跑掉了,徐苗苗也被浩子给带走了,但现在却只剩下了这么点人看来这一路也是损失惨重,而且里面除了兰石林和那个戴墨镜的叫鬼三的人之外其他人包括刘铁匠都是伤痕累累。
这时从兰石林身后走出来一人一见到我就笑嘻嘻的说道:“楚兄,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这人说话尖声尖气犹如老鼠的叫唤一般,没想到居然是老朱,我一看到他就想起在那座石山他对待我的情形不禁怒火中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老王头冷冰冰的说道:“大哥我可不敢当,要论年龄和辈分你不晓得要比我大多少哦。”
浩子不理解老王头的话轻声问我:“那老家伙啥意思,难不成这兰石林比他还大?”
我想起在基地的时候阿杰给我看的那张照片,这兰石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样貌一直没变,真实年龄肯定比我们想象的要大许多,但老王头的话依然让我骇然一惊,这老王头比我奶奶还大,可他却说兰石林比他大多了,这姓兰的到底已经多少岁了?
难道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兰石林对老王头的话也没否认只是微微一笑:“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我现在看着可比您小多了,所以您还是我的长辈,这次进山实在是无可奈何,上面有命令我这也是不得已,要是哪一点得罪了您,您老可担待点,以后再去给您老赔不是。”
我没想到兰石林在老王头面前说的这么谦恭,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这时老朱刚一看到徐苗苗立即满脸媚笑嘘寒问暖起来:“苗苗小姐,这几天不见你可把我给想死了,你看你,非得逞强现在弄得一身的伤我这看着啊心里那个难受哦,以后可千万不要这样了。”
这尖声尖气的音调陪着这装腔作势的语气我和浩子都不禁一阵干呕,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徐苗苗突然嫣然一笑:“朱哥哥没想到还这么关心苗苗啊,真让苗苗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啊,还好你们来了,三个大男人一起欺负我,刚才可把苗苗我给吓死了。”
说完竟眼圈一红,刚才那懊丧不甘的表情早一扫而光,我在心里叹服这女的要是去演电影肯定得奥斯卡。
这老朱一看到徐苗苗这可怜委屈的样子立马满脸心疼的望着她,语气暧昧的哄道:“苗苗小姐你放心现在兰总和我已经来了,看哪个狗东西还敢欺负你。”
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那个无奈啊,老朱说着还上前想去好好安慰安慰徐苗苗,兰石林突然淡淡的说道:“不想死的很难看就别去惹她。”
老朱的身子立马僵硬下来停了一下又赶紧回到了兰石林旁边不敢再吭声。兰石林把头转向徐苗苗微笑着说道:“徐小姐孤身闯进这里还能安然无恙真是让我佩服,可惜啊。从现在起你已经不再是上面的人,这个任务也与你无关了,你可以离开了。你应该知道被上面除名的人如果有一点干涉上面的人做事可以立即处死。”
兰石林的话让我们都大吃一惊,徐苗苗更是不相信的望着他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上面不可能把我除名,兰石林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瞒过上面把起生鞭给吞掉。”
兰石林依然不动声色的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后面的任何一个人,这无线电就在老朱身上你可以问他,你的目的已经被上面给调查清楚了,你冒这么大风险进山拿起生鞭并不是为了上面而是想把这鞭子拿到腾龙洞,上面已经查到了你后面的人,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还是自己下山吧,上面已经来人在山下等着。你应该清楚进了上面之后永远也逃不掉上面的眼睛。”
徐苗苗此时愣神的望着前面,兰石林说完好一会之后才惨然问道:“上面会放过我吗?”
“这一点我不知道也没权过问,但是如果逃跑或者阻止其他上面的人做事那肯定活不下来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徐苗苗两眼无神的看着周围,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般对周围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可怜害怕的想找一个依靠。此时老朱也遗憾的说道:“苗苗小姐,这一次我可是救不了你了,你还是保重吧。”
我对老朱充满了鄙视对眼前的徐苗苗却充满同情,虽然这个女人心机很深但也没做过什么大的坏事,落到这样的下场谁也不会忍心,看到她的样子我竟然禁不住心里一疼,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既然你已经被上面除名了,那怕什么,傻逼才会主动去找上面呢,苗苗妹子,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我他妈到想看看这上面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见浩子大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其他人更是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而而老朱更是满怀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我凭着一股热劲说完这些话但立刻后悔了,从进山以来虽然对上面不了解但他的势力之大仍然让我膛目结舌,连政府都得礼让三分,我一个小镇里的苦逼孩子找他作对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兰石林的话让我们都大吃一惊,徐苗苗更是不相信的望着他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上面不可能把我除名,兰石林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瞒过上面把起生鞭给吞掉。”
兰石林依然不动声色的说道:“不信你可以问问我后面的任何一个人,这无线电就在老朱身上你可以问他,你的目的已经被上面给调查清楚了,你冒这么大风险进山拿起生鞭并不是为了上面而是想把这鞭子拿到腾龙洞,上面已经查到了你后面的人,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你还是自己下山吧,上面已经来人在山下等着。你应该清楚进了上面之后永远也逃不掉上面的眼睛。”
徐苗苗此时愣神的望着前面,兰石林说完好一会之后才惨然问道:“上面会放过我吗?”
“这一点我不知道也没权过问,但是如果逃跑或者阻止其他上面的人做事那肯定活不下来我希望你好自为之。”
徐苗苗两眼无神的看着周围,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孤儿般对周围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可怜害怕的想找一个依靠。此时老朱也遗憾的说道:“苗苗小姐,这一次我可是救不了你了,你还是保重吧。”
我对老朱充满了鄙视对眼前的徐苗苗却充满同情,虽然这个女人心机很深但也没做过什么大的坏事,落到这样的下场谁也不会忍心,看到她的样子我竟然禁不住心里一疼,脑子一热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既然你已经被上面除名了,那怕什么,傻逼才会主动去找上面呢,苗苗妹子,你要是愿意就跟着我,我他妈到想看看这上面是个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见浩子大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望着我,其他人更是像看傻逼一样的看着我,而而老朱更是满怀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我凭着一股热劲说完这些话但立刻后悔了,从进山以来虽然对上面不了解但他的势力之大仍然让我膛目结舌,连政府都得礼让三分,我一个小镇里的苦逼孩子找他作对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徐苗苗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但只是一瞬间就有恢复了原状然后慢慢失魂落魄的往回走,我没想到这小妮子平时看着这么聪明现在怎么就这么听话,难不成上面真的那么恐怖?
我想过去把徐苗苗拉回来,身子刚一动就被浩子给拉住了,然后对我摇着头,轻声说道:“你他妈是不是犯傻了,这个时候去管上面的事,他们上面内部越乱越好你瞎掺和个毛线啊,再说这个妞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肯定不会相信她会心甘情愿的去受死,别到时候又给她卖了。”
我虽然不甘心但浩子说的没错,现在上面内斗越来越凶最好,我去掺和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心里还是担心着徐苗苗,这小妮子不会真这么傻吧。
兰石林没再理我而是对着老王头笑眯眯的说道:“老王大哥在树林里设的蛊阵可把我们给整惨了,要不是刘师傅估计我和我的这些人都得折在那。”
兰石林刚一说完刘铁匠就从后面走了上来,刘铁匠还是那副样子只是脸上不知道怎么受了伤用绷带给缠住了但仍然透出一抹殷红,整张脸阴霾非常,那双眼睛却恶毒的盯着老王头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老王头看到刘铁匠脸色也更阴沉了,他们此时这样的表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老小子以前肯定是有什么恩怨瓜葛,可在小镇的时候也并没有闹出什么事啊。
浩子一见到刘铁匠就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你这个老王八还没死啊,哥还在想你这么大年纪了要是突然死了你也没个儿子女儿什么的,谁来给你收尸啊?”
刘铁匠瞪了浩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龟儿子死了老子都不会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兰石林伸了个懒腰对着所有人说:“我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先吃点东西然后准备进山吧。”
我笑了笑:“我们不是已经进山了么,可这除了一尊石牛什么东西也没有,还准备进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