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吓死人不偿命的恐怖经历!!!

  老王头冷冷说道:“有人从前面朝我们来了?”

  人?如果有人肯定也是兰石林的人,但是他们怎么会往回走?难道已经把那鞭子拿到手了?

  我是什么也没听到,除了我们三人的呼吸声周围依然是死寂一片,我心里估计是这老家伙多疑了,但仍忍不住神经紧张的朝两边看了看,这让我发现了一个情况。

  木杆上插着的人头到我们停下的这个地方突然没有了,虽说前面的虎像两边依然插着木杆,但是木杆上却没有了人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当时人头不够了?

  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赶紧把这个发现告诉了老王头,老王头也不多说直接拿电筒往两边一照,然而第一眼就让我后悔了,因为此时我们面前的这颗人头明显是刚插上去没多久的,是兰石林队伍里面那个叫秃头海的人头。

  我记得老朱说过从业火下来之后,就只剩下兰石林和鬼三两个人,但现在在这里却发现了其他人,说明老朱那个狗日就他妈没说过一句实话。可这个人的人头怎么会插在这里?又是谁插的?

  现在只见整个木杆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地上也是好大一滩红色的血液,诡异的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痛苦反而显得极其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微笑,两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仿佛在招呼我们也像他那样。

  我被看得心里发毛,赶紧转过了头去,老王头也是脸色极其难看但却一直没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正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并且慢慢地由远渐近,这脚步声是从前面朝我们来的。

  老王头没说错果然有人,于是我招呼他们在一个虎像后面躲起来,但老王头和浩子都没动,我心里一急说道:“赶紧的啊,先看看是谁。杵在这里要是他们都来了,而且手上还有枪,他妈的我们三个不就又成俘虏了。”

  老王头却狂傲的说道:“躲个鸡巴,就算兰石林那个狗东西来了老子又怕他什么,还有你个狗东西没听出来这是一个人么?”

  我心下想你他妈要是这么牛逼,那干嘛躲刘铁匠躲了二十几年,但我嘴上没说而且老王头也说得没错,朝我们而来的确实只有一个人。

  但是即使只有一个人要是手上有枪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凭你的手段再厉害遇上有枪的主也是孙子。但老王头和浩子都不动我也不好意思离开,而且这里面处处透着诡异,我们三个人最好也不要分开。

  这个时候前面的人已经慢慢地露出了身影朝光源处靠近了,我心里禁不住紧张起来,然而眼看就要进入光距里面那人却停了下来,刚好让我们只能看到他的一个黑影,我忍不住骂了一声,老王头却阴声说:“动手。”

  说完他和浩子就一左一右的同时朝那人影跑去。

  浩子现在只有一只手臂但却仿佛争功一般拼尽全力的朝那人而去,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证明他不是一个废人。

  我看他们都去了也紧紧地跟在后面,那人却避也不避,由于老王头跑动时电筒不停地晃动使我仍然看不清前面的人,只是看到了那人衣服都仿佛被鲜血染透了一般。

  这时浩子和老王头已经到了那人身前,两人同时朝那人两臂动手想一把制住他,眼看他们的手就已经碰到了那人身上,那人却身子一矮身体露出一种诡异的姿态从两人缝隙处钻了出来。

  浩子和老王头出手都是极快,可是却硬生生的被他突了出来,那人刚一躲开老王头和浩子的攻击,就直直的奔我而来。

  我吓了一跳制住脚步,然而那人已经扑到身前,两手猛地抓住我的双肩,钻心的疼痛让我又惊又怒,我几乎条件反射般的扯住了他两腰的衣服往旁边一甩,没想到竟被我甩飞了起来,但是只是整个身子在空中转了半圈尔后又稳稳的落在地上,两手依然死死地如老虎钳一样抓着我的肩膀。

  然而刚才那一甩却让我心底止不住的恐惧起来,因为那一下我并没有用多大力气,但这个人却被甩得飞了起来,就仿佛没有了重量,就像一张纸一样,而且他的衣服就如同湿透了一般,并且散发着浓浓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如果我没猜错湿透他衣服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鲜血。
  我忍不住低下头朝他的衣服看去,在微弱昏暗的光线中,他的衣服隐隐约约的鼓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里面出来。我赶紧抬起头由于背着亮光我仍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我可不想被这样钳制住,双手猛地搭在他的手上想把他的手从我肩上扯下来同时右腿屈膝迅速的朝他的肚子顶去。

  但是我没想到他却突然松了手然后闪电般从我的肩上伸了过去竟一把把我给抱住了,刚抱住他就在我的耳边嘿嘿一笑,我被这笑声整的毛发直竖,与此同时肚子上传来一股力气,有什么东西正在往我肚子里钻。

  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正打算朝肚子摸去,我被这个人的血腥味冲得直反胃,突然肚子上的压力一消,这人整个身体横在了半空中。

  原来是浩子抱住了他的腿把他给抬了起来,可是这家伙却死死地箍住我的脖子,任凭我和浩子怎么扯都扯不开,突然,这人又是嘿嘿的一笑然后猛地松了手。

  然后整个人摔到了地上但却没有沉重的落地声,他一落地浩子一脚屈膝顶住了他的背部,另一只脚踩住了他的左手。

  浩子的右手则把这人的右手给扭了过来,这是典型的擒拿手,这人自从松手后就没有在反抗,我赶紧招呼老王头过来,可是一转身就愣住了,因为身后已经没有了人。

  在我们两米远处老王头的那个老旧手电筒放在地上,周围却没有人。我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明明就在的怎么转眼间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我出了一身冷汗,老王头绝不会无缘无故自己离开,况且这他的电筒还在这里,这可是我们的唯一的光源啊。

  再说了以老王头的身手恐怕还没几个人可以毫无声息的瞬间制住他。可是我们眼前的人确实在眨眼间不见了。

  这个时候那人又是诡异的嘿嘿一笑,仿佛把老王头弄消失是他干的一样。我禁不住大怒从地上捡起手电筒照在这个人的脸上,我终于认出是谁了。
  是叫莱姆斯的那个英国华裔。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血色,两颊深陷。发蓝的眼睛恶毒的盯着我们,我被这眼神看得直发毛,这小子不是跟兰石林一起吗怎么独自一人在这边?兰石林他们呢?

  而且他浑身上下布满了诡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自从被浩子制住之后他没有丝毫的反抗就像一个乖宝宝一般。

  我和浩子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用绳子把他的手反绑住,他很听话的一动不动,刚才还穷凶极恶的想杀了我,此时却仿佛认命了一样,我捡起地上的手电筒照着他。

  他身上的衣服特别是前身完全被鲜血给浸透了,浓烈的血腥味在我们身体周围弥漫着,这时浩子疑惑的对我说:“刚才我抱住他的时候感觉他好像没有重量。”

  浩子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心里知道,这家伙就像一张纸一样刚才被我一用力就直接甩了起来,这实在是太古怪了,而且他用手箍住我的脖子的时候,他腹部的衣服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很想去把他的衣服掀开看看他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心里又十分畏惧。

  浩子这时说道:“这龟孙现在拿他怎么办?”

  他是从里面出来的先问问他里面是什么情况。“兰石林他们呢?他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我把我的疑问说给了莱姆斯,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只是裂开嘴僵硬的笑了笑却一声不吭,我又问了一遍但他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浩子被惹火了一脚就踢了出去莱姆斯由于跪在地上正好踢在他的脸上,但他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抬起身子依然微笑着看着我们,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两颗牙齿。
  浩子看见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骂了一声就欺身而上,我见浩子彻底被激怒了,他本来就有很大的怨气我害怕他会把这家伙给打死了,赶紧拽住他,浩子骂道:“这个狗日的怎么看怎么欠抽,让老子再踢他两脚。”

  我让他赶紧消停点,然后对莱姆斯说道:“赶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不然我这兄弟发起火来不管你是谁绝对能打得你服服帖帖。”

  但我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反应,这倒不奇怪,浩子说过他们很可能是雇佣兵什么样的酷刑没见过,就凭几句吓唬人的话就想让他们招供完全不可能。

  我和浩子没有了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折腾,我问浩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要不在这儿杀了他要不带着他上路,他在这里又是这形象兰石林他们一定在里面遇上了什么事,但不管是什么让他在前面膛雷。”

  浩子的话虽然有点损但只能这样了,我总不能在这里把他给杀了,让我真正的杀一个人绝对是不敢想象的尽管进山之后见过了很多人死在我面前,可是毕竟不是我杀的如果用我自己的手杀死一个人下半辈子我肯定不会过得安生。

  我让他站起来走在我们前面,他嘿嘿的笑了一声就直直的往前走去,我和浩子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老式手电筒光线并不强,除了紧靠身边的一点距离之外路旁的石像也只是影影栋栋什么也看不清,我们三人谁也没说话,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周围即使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浓稠的黑暗如同水一般死死地包着我们,巨大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这条通道却不知道还有多长好像没有尽头一般。正在这时走在前面的莱姆斯却猛地加快了速度迅速的冲了出去,浩子喊了一声:“不好,这小子想跑。”

  我和浩子立马追上去。
  浩子速度比较快但是由于没有了左手总有些不稳,追了一会我开始有些头晕肺部像吸了火一样,我知道自己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速度慢了下来,然而浩子却加快了步伐,很快就消失在了前面的黑暗中,我赶紧喊道:“别追了。”

  可是没用,我只得骂了一声跟上去。

  又追了一阵不仅没有追到莱姆斯连浩子也没了踪影,我心里慌了起来,老王头失踪了现在连浩子也不见了。

  这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冲动,我对着一望无际的黑暗又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声响,浩子即使跑再快也不可能听不到我的声音啊,难道出了事?但是这么短的时间总不会不声不响着了道吧。然而我想到老王头不也是在我们眼皮底下消失的吗?连点动静都没有。

  越想心里越着急又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由于刚才只顾着追人,没想到竟然已经从那石道上走出来了,此时地上铺着厚厚的一层黄沙。

  我用手在沙上刨了一会都快到手肘了却还没有底看来这沙土铺的还很厚,虽然山里面也有大量的山沙但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肯定是当年的人专门铺在上面的,却不知道铺这么多沙是为何。

  我举着手电筒又往旁边走了走,这沙道比刚才的石道要宽上许多,两旁也不再是石像,竟是一座接着一座的土家吊脚楼,眼前的情形让我无比震惊难道真有人在洞里建造了一座城镇。那这手笔可不是一般的大。

  我已经可以确定这绝不是廪君建造的,这也不是武落钟离山,那弄出这一切的人会是谁呢?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和廪君之族有着莫大的联系。
  看着这些吊脚楼我犹豫着要不要进里面去看看。那逃跑的莱姆斯会不会就躲在其中一个屋子里面,浩子呢?我总不能一间屋一间屋的查吧。我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进屋而是继续往前走。

  走在松软的沙土上几乎不会有什么声音。我屏息凝神的朝前走着,过度的寂静让我紧张得无以复加,现在稍微有一点动静都几乎可以让我大叫起来,而在这座诡异古老没有声息的城镇中也只有我手中的一丝光亮。我沿着足迹追寻,走了没多久,在一个三岔口这对足迹朝两个方向而去。

  较多的一组往左边,另一对往右,往右的足迹只有一个人,我相信这一组肯定是浩子的,因为他是一个人,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不光是他自己,还有一条足印和他一起。

  奇怪的是这个足印留下的痕迹特别轻,让我想到了武侠小说中的踏雪无痕一样的轻功,我当然不会相信谁会这样的功夫,之前浩子说莱姆斯就像根本没有重量一般,而我也有体会,浩子也是追着他而来的。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浅的痕迹,除非把他的身体都给掏光,这个想法让我打了个激灵,连忙摇头否认,被掏光了身体的人还会像活人一样在路上大摇大摆的走,还会攻击我们绝对不可能。

  他一个人从兰石林的队伍中离开并且还这么诡异,真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我边想边沿着足印而走,昏暗的光线让我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离我近的一边的吊脚楼影影栋栋如恶鬼一样立在一旁,另一边则完全浸入了黑暗中,走在这个几千年前没有声息的古代城镇里只让我全身都冒着寒气,生怕从黑暗中跳出一个可怕的东西出来。

  我强作镇定,然而脚印却突然中断了,正常的脚印往左边一转在一座吊脚楼前断了,很浅的那个脚印却直直的在路中间消失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沿着正常的那对脚印走到了旁边的吊脚楼前面。
  这是一栋典型的四合水式的吊脚楼,屋梁上和走廊的柱子雕梁画栋,飞檐翘角,三面环廊,进入大门之前还有几级石阶,能修这样的吊脚楼的主人必定是富贵人家。

  一般平民大多是单吊式和双吊式四排扇三间屋,而这则是七柱四骑,典型的大户人家,而且眼前的这栋楼设计之精巧也是现在所见的吊脚楼很少有能比拟的。

  但是眼前的吊脚楼却也让我通体发寒,犹如隐埋在荒山的一座坟墓,更诡异的是这吊脚楼居然没有任何通风的窗户,大门也只是一个黑漆漆的入口,正常人所住的屋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第一关键就是要通风透亮,而眼前的这栋楼却像一尊棺材,让人透不过气。

  我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但昏暗的光线几乎看不清,以前看的各种各样的鬼故事在我脑中盘旋,如果脚印是浩子的,他跑到这里面去干嘛,这样的设计明显看都不会是活人住的。

  我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就冲着屋子颤声喊了一声浩子,但没有任何回应,可又害怕浩子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那个莱姆斯诡异异常,就怕浩子着了道,而且他现在没有了左手,恐怕不是那家伙的对手。

  想到这我狠了心开始朝着里面而去,刚跨上第一级石阶,一阵“沙沙”的声音就猛地从我左边传了过来,刚听见我就如坠冰窖,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腾通透了我的身体,这声音太让人熟悉了,那些鬼头蛇居然追了上来!

  当下我就着了慌,这些鬼东西还真他妈阴魂不散,并且正急速向我而来,我赶紧往吊脚楼里面跑去,刚跑到大门钱那声音就已经到了石阶边上,这速度还真快,我拿着手电筒往石阶上看去。

  然而让我傻眼的是什么都没有,那声音也瞬间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沙子上除了脚印也没有其他痕迹,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钻进了这沙土里?可也总得留下一些印记啊,或者刚才发出声音的根本就不是鬼头蛇?

  回想起来确实有很多不对劲,因为刚才这声音虽然和鬼头蛇发生的声音很像,但是却要沉闷得多,就好像被什么捂住一样,仿佛来自于地下,而且那声音也让人感觉来的东西个头可不小,我很想弄个究竟但根本不敢从这走廊上下去,不管了,先进里面去看看。

  想完我就从那黑漆漆的洞口走了进去,里面的布置很简单,但十分整洁干净,我在这个屋子里寻找了一遍但什么都没发现,可却又感觉很不对劲,我轻声喊了几声“浩子”,可除了我的声音之外没有任何声响,难道浩子没到这里面?

  我走出客厅又去其他几个屋看了看,依然还是什么都没有,我来到院子里,院子的中间是一个天井,天井里的石块磨得油光蹭亮一尘不染,天井旁边还有一个木桶。

  走到这里我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这里面太干净了,干净得甚至有点假,即使有人居住也不会这么干净。

  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楼刚建好然后被彻底的打扫了一般,我们都知道这屋子特别是木制的房子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即使再怎么打扫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尘不染,很多东西留下的印记是清理不干净的,特别是这天井,一般的家庭里天井的作用可算是一个大杂烩,洗衣服,淘菜,倒脏水等等等等,时间久了里面甚至会生一层青苔,人下去几乎站不稳。

  而现在这个天井就好像刚修好没用过一样,我不会相信这吊脚楼是刚修的,这些柱子板壁都能显示这楼的年代久远,就仿佛这楼根本没住过人但是却天天会有人来打扫一般。
  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我不敢再深入想下去,渗人的寂静更是让我汗毛倒竖,一层没有发现我开始往朝二楼三楼走去,一般的吊脚楼都是三层,第三层则比较窄小就如同阁楼一般,四层的比较少见。

  楼梯在客厅的对面,旁边是一个露台,由于是木制楼梯,踩在上面吱嘎作响,就如同恐怖电影常见的荒弃许久的鬼楼一样,在这样的环境里越想镇定越是喜欢乱想,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二楼也如同一楼一样,除了异常的干净外依然如死城一般什么都没发现。

  对于我来说却是心惊肉跳,卧室里甚至还有叠好的被褥,我硬着头皮爬上了三楼,一番搜寻之后终于泄了气,难道浩子没有进入过里面?可是那脚印怎么解释?

  我心乱如麻,这栋楼我已经大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浩子的踪迹,或许浩子早就从楼里出去了,一般的屋子都会有后门,浩子从后门离开了。

  刚才大门外那诡异的声音让我心里忌惮现在也只能从另一个门出去了,我此时在右边的第二个厢房,楼梯在第一间厢房处,想到这我准备从这间房间离开。

  “浩子”我刚走到门口这个声音就猛地在我耳边响起,我神经一跳几乎尖叫起来,这声音十分熟悉但我却想不起在哪听过,我迅速转过头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照,全身大汗淋漓,这房间不大布置也很简单。

  虽然手里的老式手电筒光线昏暗但眨眼间我也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我忍不住颤抖起来,刚才那声音清清楚楚,绝不会听错,一定有人在这里面,可是房间就这么大他能藏在哪里?

  难道是鬼魂作怪?我打了一个哆嗦,不敢在想下去,我等了一会房间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刚才那声音没再响起,难道真是我听错了?
  我也不敢再这房间里待下去了赶紧迈动脚步逃跑般的往门口跑去,可刚迈出一步就动弹不得了。

  因为这声音又响了起来,又喊了一声“浩子”。这回我听清楚了是从我的头顶传下来的,而且我也知道这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了,因为这根本就是我的声音!

  是我喊浩子的声音!巨大的恐惧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我颤悠悠的抬起头朝我的头顶望去,在昏黄的光线中我以为会像恐怖电影里面出现一张鬼脸,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依然什么都没有,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起在树林里面看见的那另一个我,这里面也会出现在树林里的情况?突然在一个角落的天花板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在这个天花板上有一个铁制的圆环把手,圆环周围的木板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整体,但仔细看就会发现黏合在一起的缝隙,这吊脚楼不止三层。

  在上面还有一层,那人一定是躲在这上面,这两下几乎把我给吓死,狗日的,我一阵火大,既然都是人老子怕你个毛啊。

  我想到在上来的时候楼梯口放着一根活动楼梯,于是我立马从房间跑了出去把那梯子给搬了过来,然后斜放在圆环旁的板壁处,而且刚好合适看来这楼梯就是专门上这第四层的。
  我拿着圆环小心翼翼的往下一拉,如我所料的那样一个矩形的入口出现在我面前,刚把槅门拉下来,我就往后一缩全神戒备的注视着入口处,这里面的人也一定知道我晓得了他躲在里面,他或许就在入口边缘等我一拉下槅门突然出手。

  但是等了好一会入口处并没有什么动静,我一时也不敢进去于是镇定心神冷冷的喊道:“我已经知道你在里面,有种就从里面出来,躲在里面吓人算什么东西?”

  但周围依然死寂一片,并没有人回答我的话,此时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突然里面又传出一声“浩子”,我听得头皮发麻,这狗日的难道就不知道换个词?

  这可怎么办?大门外的脚印可在那里,浩子十有八九进过这个吊脚楼,或许现在就在这第四层,这一次决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但现在我搭着楼梯从这进去要是遭到伏击恐怕很难躲开到时候自己也折在这儿的话那可就永远得呆在这里面了。

  “狗日的”,我骂了一声从梯子上走了下来,然后把楼梯搭在入口边,在下面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想到辙。

  这个时候我就越怀念老王头了,这老头虽然不爱说话总是阴着一张脸,但多次救我们,而且艺高人胆大,只是没想到刚进入这里面没多久他和浩子就都失踪了。

  我在下面踱来踱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浩子很有可能被袭击了然后被里面的人囚在了这第四层,我要是贸然进去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下场,但是我绝不可能把浩子扔在这儿,然而现在我独身一人又没个帮手,这么想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手中晦暗的光线根本照不进里面。

  考虑了好一会我见实在没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从怀里掏出匕首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在入口处又迟疑了一会才把头伸了进去,刚探出头一股强烈的腐臭味就扑面而来,里面有死人!

  我迅速爬进了四楼,一手拿着电筒一手端着刀的戒备起来,四楼的天花板比下面三层都要低,但房间却要大上许多。

  因为这层好像并没有像下面几层那样把房间隔断,由于这种手电筒的射程限制此时根本找不到房间的边缘,我站在原地往四周照了照并没有发现尸体,也没有其他人,这楼也不像下面几楼那样干净,地上都铺了很厚的一层灰,然而这灰却让我安心了一点。

  这么多年的房子没人居住里面没有灰才叫诡异,就像下面几层一样,眼前的反而显得正常,而且既然有灰那躲在这上面的东西肯定会留下痕迹。

  我拿着电筒在地下照了照,如我所想的那样,这地下布满了印子,有脚印,有手印,还有趴在这上面的印子。

  这显然是刚留下来的,然而奇怪的是这上面只有一个人的痕迹,并没有浩子的,这印子太让人熟悉了。

  这么浅的印记也只有那个诡异的莱姆斯才能留下来,这家伙肯定躲在这里面,那刚才发出那声音的又是谁?难道是那莱姆斯故意恐吓我学我的声音和语气?

  可是他战斗力并不弱真要正面冲突的话我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根本没必要在这儿装神弄鬼,难不成就是为了引我上来?那浩子上哪去了?他一直追着莱姆斯,脚印也显示跟着他一起进入了这栋楼,那为什么没有见到他?

  这样的话只有两种可能,我想到了之前在大门外听到的那很想鬼头蛇的声音浩子要么是受到了那东西的袭击,要么就是没有发现这四楼然后离开了。我试着轻声喊了一声“浩子”,刚喊完另一声一模一样的声音就在左前方响了起来。

  我头皮直炸但人却迅速的冲了过去,老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跑了十来米终于发现了莱姆斯,此时他大字型的躺在地上,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忍不住直打哆嗦,他身上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可是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丝毫的呼吸,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撕开,他的肚子一直到胸口敞着一个大大的口子,里面除了骨架空空如也,三岁小孩都知道这早已是一个死人。

  这时我想到他为什么会那么轻,留下的脚印会那么浅,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了东西那还会剩下多少重量,然而我的身体却像放了一尊冰石直冷得瑟瑟发抖,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我们面前还会走路还会攻击我们甚至还会逃跑?
  我想到了鬼头蛇,它们也是把人毒死然后控制人的身体但是它们并没有吃掉人的內腑,我还想到了那赶尸之术,可都无法与眼前这诡异的死亡联系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这尸体周围看过去,很快一个印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段脚印和手印,虽然五指分明但却只有人的手脚印三分之一大,而且有些诡异的扭曲,这段印子朝一边蜿蜒而去。

  我沿着这段印子往前走了几步,中途的时候这印子却凭空消失了,印子消失的地方已经到了这房间边缘的板壁处,我抬眼望去,却再也挪不开步了,几乎快要忍不住紧张的心跳尖叫起来。

  只见在板壁前方的横柱上吊着三个人,准确的说是三具干尸,可是他们的脑袋却都不见了,从脖子处硬生生的断掉了,看到眼前的场景我的脑中仿佛出现了一条线开始慢慢的串联起来。

  那条石道上每根竹竿上都插着一个人头,而且人头的样子明显不是一个时候,那会不会与眼前的三具尸体有什么关系?

  他们的人头会不会就插在那些竹竿上?如果是这样那干出这些事的的到底会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已经到了这上面我会不会和他们一个下场。

  想到这我几乎忍不住双腿的打颤想逃也似的离开这。可是我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我想到了浩子。

  他十有八九也在这个屋子里,要是我因为害怕离开了让他出了啥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这一次我必须让自己充满勇气,无论如何不找到浩子我绝不离开。

  于是我开始忍住恶心和恐惧开始仔细的观察起眼前的三具尸体。只见他们的衣服还没有完全腐烂,我立马就认出这是现代装束,其中一具女尸还是一身军衣,我认得这衣服,浩子曾经在我面前穿过,这是特种兵的服装。

  他们的双手掉在横梁上,而吊住他们双手的则是登山索,他们和莱姆斯的死法一样前面的衣服被撕开,从锁骨处一直到腹股沟剖开了一条口子里面的内脏被掏了个干干净净。

  看到这这三个人我几乎立马可以肯定是93年进山那次的人,那队人看来已经完全进入了里面。可是是什么东西杀死了他们并把他们吊在这里的?

  我开始后悔冒冒失失的进了这四楼,我屏住恐惧直直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就算浩子真在这上面我都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找他。

  我长吸一口气正准备用最快的速度朝入口处跑去,突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还是那个喊声,“浩子”,几乎是贴着我的头皮响起。

  我机械般的把头往后一转,一张巨大的脸倒吊着和我贴在了一起,我剩下的勇气终于被抽了个干净。

  “妈呀”,我带着哭声大叫一声,手电筒和匕首也因为乏力全掉在了地上。

  双腿如同定住一般动弹不得,这张脸猛地撕开一道大口子,浓烈的腥臭从那口子中扑面而来,几乎把我熏得窒息,一声颤悠悠的浩子缓缓的响了起来。

  原来是这东西作的祟,在昏暗的光线中旁边突然生出两道黑影锁住了我的肩,尖锐的疼痛终于让我从恐惧中清醒了过来,我扯住他的双臂往旁边一甩,他的整个身子被我甩到了地上但手却死死地扣着我的肩。

  抓心挠肝的痛苦让我不敢懈怠,毫无疑问这里面的那些死尸都是他的杰作,好一个家伙这东西刚落地双脚就猛地蹬在了我的肚皮上,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总算看清了这东西的本来面目。
  一个古怪的椭圆形脑袋,一张嘴就几乎占了脸的三分之二,瞪圆的眼睛透着恶毒的光芒,身子就跟个三四的儿童大,长满了铁灰色的硬毛,这怪物抓紧我的身体在我身上疯狂的扑腾起来,巨大的嘴不时喊出一声“浩子”,我就奇怪了他妈怎么就会学我的声音喊这两个字。

  我急切的想把他给甩开,可无论怎样用力这东西都死死地抓着我,我松开手掐住他的脖子上蹿下跳的朝两边甩。

  不知是我这段时间战斗力提升了不少还是怎么样这怪物突然痛苦的嘶哑叫了一声被我甩了出去,落在地上翻滚了一圈然后像食肉动物一样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我,一条腿稍微弯曲的踩着另一条腿却怪异的横在地上,我仔细看去原来是受伤了看样子应该是骨头断了。
  他身上的毛全都竖了起来就仿佛猫打架一般,我瞧这架势不敢怠慢弓着身子全神戒备,看来这次进山运气还算不错要是他腿没受伤估计我早就歇菜了。

  此时我求生的欲望史无前例的强烈起来,电筒和匕首都在一旁静静地躺着,眼前的东西虽然狰狞恐怖可毕竟受了伤而且受身体大小的限制比较大,如果这样能活下来的概率应该还是不小的,我吐了一口唾沫地上的灰尘因刚才的一番打斗此时像雪花一样飞飞扬扬。

  眼前的怪物虽然做足了气势但并没有再扑上来,他脚上的伤看样子是新伤应该是袭击兰石林哪一队人留下来的只是没想到不光逃了出来还杀死了莱姆斯。

  我和他对峙了一会这东西突然闪电般的朝一边窜了出去,趁这个机会我赶紧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了手电筒和匕首然后照向他窜过去的方向,可是眼前的情形却再次让我吓了一跳,狗日的,我心里大骂再这么吓下去我早晚会成个神经病。

  只见已经死透的的莱姆斯猛地又站了起来,而那东西就诡异的卷曲成一团躲在莱姆斯的肚子里,这次没有衣服的遮挡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这怪物像一个胎儿般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缩在莱姆斯的肚子里面,可莱姆斯的已经涣散的眼睛却再次有了神韵,嘴角诡异的一笑就像我冲来。

  我不敢大意等莱姆斯来到身旁我就朝旁边一躲尽量的避开他,之前在石道上的时候莱姆斯箍住我的时候有个东西就朝我的肚皮钻来,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怪物了,要是现在再让他制住我的手脚估计就跟莱姆斯和那三个人一个下场。

  所以我不敢再让他近身,莱姆斯如同老鹰扑食一般不停地想把我逮住,我则全身凝神的躲避。等他又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一刀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窝,莱姆斯却不受影响继续抓向我的手,不得已我只得松开匕首一矮身往一旁滚了过去。

  刚躲开来就骂自己傻逼,这莱姆斯是个死人,你就算是把他捅个稀烂对他也不会有影响。
  不仅没伤到他还把兵器给搭上了,我一边躲来躲去一边拼命的想着怎样逃出去或者把那鬼东西从莱姆斯的肚子里给揪出来。这样耗下去我早晚会给弄住。我不停的左晃右躲,嘴里大口的喘着气,速度也开始慢慢降了下来。

  他妈的别到最后把自己给活活累死,此时我已经被逼到了板壁边退无可退了,莱姆斯瞅准机会欺身而上一把抓住了我的双肩,然后身体就迅速向我靠拢,我头皮一麻知道等他靠上来那东西就要出来了。只得赶紧用手抵住他的胸口,这个时候那怪物也睁开了眼睛朝我邪邪的一笑,我知道事不好怎奈却挣脱不开莱姆斯。

  此时我是哭的心都有了,那鬼东西也正准备从莱姆斯的肚子里突出来,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从莱姆斯的身手出现穿过腋下对准了莱姆斯肚子里的怪物,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手已经一把箍住了怪物的颈部瞬间就把他给提了出去。

  他刚出去莱姆斯手上的力气就消失了,我趁着机会把他给推到了一边然后靠着板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莱姆斯倒在地上激起了不少尘土但却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

  那手把怪物高高的举了起来,怪物疯狂的挣扎嘴里如同灌了沙的嗓子不停地嘶哑叫唤,长着尖利爪子的手疯狂撕扯这那个手臂,手上的衣服早就被撕烂了,里面也是抓的血肉翻飞。

  我朝那人照过去,不是别人正是浩子。没曾想又是浩子救了我,我觉得他简直就是宋江,每到关键时刻就像及时雨一般飘了过来。

  但浩子此时并不看我脸上因为发了狠扭成一团,两只眼睛射出火一般仇恨恶毒的目光,我从来没见过浩子这样,心里不禁感到一丝害怕。

  已经被抓烂的手臂似乎让他没有丝毫感觉,基本手指就仿佛一根铁窟窿死死地卡着那怪物的脖子,手上的血管因为用力全都爆了出来,怪物挣扎了一阵开始慢慢的变得无力了。

  终于彻底停止了,瞪圆的眼睛向外凸着,浩子见他不动了并不松手又掐了一会才往旁边一丢。

  看着在地上软绵绵的趴着的怪物和浩子被抓烂的手臂胆寒的轻声喊了一声“浩子”。浩子的脸已经恢复了过来但并没有看我只是嘴里说了起来:“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河童,以前在日本和中国都据说抓住过河童,我记得还有照片,如果真是这东西的话这里面应该有暗河”。

  浩子的语气冷淡默然,似乎对于他来讲我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变成这样一个态度。

  我问道:“我以为你没进过这个吊脚楼或者已经离开了。”

  “我没有离开,一直躲在三楼的横梁上,因为没光也不知道这河童躲在了哪里,所以想躲着等他出来没想到你也进了里面,更没想到你居然发现了这第四楼和这个河童,等你们打的时候我悄悄地潜了上去。”

  浩子说得不痛不痒我心里却极不舒服,明明发现了我知道我在找你却不现身,更是拿我当枪使,嘴里的语气也变得冷了起来:“老子在上面差点把命给弄丢了,你倒是轻描淡写……”

  “可我救了你的命,我记得好像还不止一次,再说你之前也不是没管我一个人就跑了?”浩子打断了我说这话的时候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我。

  我不禁往旁边挪了一点,眼前的浩子让我有些陌生,似乎不知不觉他已经换了一个人,但是他说的没错,他救过我好几次。

  而我呢,两次落荒而逃只顾着自己,即使他拿我当枪使上一回我又有什么理由怪他呢,再说为了我一意孤行的进山,把自己的手臂给搭了进去,尽管自己心里依然很别扭,但我躲开了他的目光转过头向已经死去的河童走去。
  河童我也知道,最早起源于黄河流域,也叫水虎,一般说的河伯也值这个,最出名的莫过于战国时代的河伯娶妻。

  日本关于河童的传说更是比比皆是,其中以德川家康手下加藤正清和阴阳师安倍晴明最为广泛,关于河童最出名的地就是日本的琵琶湖,据说19世纪日本有人抓住过河童还拍了照片,虽然不知真假但河童的传说却在日本家喻户晓根深蒂固。

  中国的《幽明录》《搜神记》皆有记载,日本文学大师芥川龙之介也描述过河童。

  传说河童皆与3到10岁的小孩类似,长相则如同四不像,脸部像人,身体如猿,背部则仿若乌龟,只有四根手指,手臂修长善划水,传说有三个屁眼。

  我不知道长这么多拿来干嘛使,全身腥臭能喷黏液,喜欢吃空内脏,这倒呢能解释为什么眼前四人的尸体肚子里都被掏空了,头顶凹陷处顶着一个碟子,只要碟子里的水不空便力大如牛,手能撕人,不过眼前的这个却并不是这样,背上没有龟壳,头顶虽然有凹陷却没碟子,不过其他部位到符合河童的记载。

  但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东西还能控制尸体学活人说话,他喊得浩子不仅语气音调跟我一样,连那声音里的感情都没有不同,肯定是我进来之后喊得几声浩子被他学了去。

  这河童诡异非常,即使已经死了我也不敢走得太近,土黄色的光线下死去的河童扭曲成一滩瘫在地上,两只瞪圆的眼睛更是目眦尽裂,向外长长的凸了起来,我打了一个哆嗦,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这东西。”

  “你这龟孙没想到的东西还多着呢”,浩子在后面没好气的骂道,听到他的话,我嘴角一笑,心里竟然忍不住有些如释重负,这才是浩子的语气嘛。

  浩子也似乎意识到有点不对轻咳了一声,冷冷的说道:“走。”

  说完也不管我就径直走了过去。
  听他的意思我想这小子估计就是心里憋屈,面子观念太强,从跟我进来,好多次险象环生,现在还丢了一只手。

  我反而一次次脱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我的安危,我却一到危急关头就自顾着自己逃跑,他不想让人以为他是废人,所以他才拼命的追莱姆斯,看着浩子缺了一只手的背影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我赶紧跟了上去,问道:“这里面你说除了这只河童还会有其他河童吗?”

  浩子白了我一眼瓮声瓮气的说道:“我他妈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这狗东西现在打退堂鼓了?没事,反正你逃跑功夫很专业。”

  浩子对着我冷嘲热讽,我虽然心里听着不舒服但并没有表现出来,我知道这小子的性格等他撒完气就没事了,现在硬着反驳只会火上浇油再说这一次确实是我对不住他。

  我们从四楼下来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浩子依旧懒得搭理我自顾自的朝楼梯走去,我赶紧把亮给他照着,刚走到楼梯口那浩子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凝重的随着我的光亮四处瞧着,我问他:“怎么啦?”

  浩子满脸怪异的望了我一眼说道:“你记得在四楼的时候周围是什么样子吗?”

  我对浩子的问题感到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记得啊,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浩子挂出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表情,四楼的时候地板上柱子上到处都是一指厚的灰,可在同样的房子里这三楼却好像从没住过人但是天天有人打扫一样,你那读过大学的脑袋难道连这点都没发现?

  我没理他的损话而是说道:“不光是三楼这栋房子除了四楼正常以外其他楼层都是这样。”

  这楼明明已经存在了这么久可却好像刻意有人保持这样干净,难道这里面还住着人?然后天天都在打扫这些楼?我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继续说道:“之前找你的时候我把这吊脚楼的所有角落都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原因。”

  浩子见我早就已经发现了尴尬的咳了一声不再说话默默地朝楼下走去,我也立马跟了上去。

  第三楼还没下完一阵枪声突然凭空响了起来,在掉一根针都能听到的环境里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和浩子都是一惊但同时迅速的朝楼下跑去。

  这声音几乎近在咫尺,只有兰石林的人带着枪,可是他们为什么返回到了这里?难道已经把东西拿到手了?

  顾不得我们多想,刚到大门外我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可是奇怪的是,刚出了门这枪声却突然戛然而止,如果不是这火药味我甚至会认为刚才只是我的幻听。

  从我们一出了门四周就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就仿佛半夜站在一堆坟包中间,我手中的这点光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使四周显得更黑了。

  刚才那枪声最多离这大门口只有五十米,要么是拿枪的人已经死了要么就是躲了起来,这外面一定有什么东西。
  我突然想起了那非常像鬼头蛇爬行的声音,我刚上台阶那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会不会就是那东西?我有些恐慌的说道:“要不我们从后门出去吧。现在外面有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如果这样贸然出去恐怕……。”

  但浩子只是冷哼一声骂道:“怎么?我现在手少了一个就觉得我没用了?你这个龟孙要是怕就走,反正你也走惯了后门,老子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说完几下就跨过了台阶走到了沙土上。我知道浩子的脾气,在他的字典里绝没有服软两个字也不懂什么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出去的话绝不可能收回来即使是害怕也会硬着头皮上。

  我也只好跟了上去,外面没有任何动静就像一潭死水,踩在细碎松软的沙土上不时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和浩子全身戒备的一点一点的朝刚才发出枪声的地方走去。地上明显的有一排脚印,刚才一定有人走过去。

  而且周围的沙土有被翻过的痕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钻出来之后又缩了回去,看来之前我想的不错,一座建在山体内部的城市街道上这么厚的一层沙土可能就是为这东西准备的。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枪声响起的地方可除了满地的子弹壳之外什么都没有。但这周围的沙土翻动的更厉害了。

  我拿着手电筒往四周到处照了照什么都没有发现,如果是有人遇害了这地上也应该有血迹啊,即使沙土渗血再快都不可能这么快时间就一点痕迹没有了,那脚印也是在这里断了。
  这只有两种可能,那个人躲掉了脚印被翻起来的沙土给破坏了,另一种可能就是遇害了,我想到之前在湖边遇到的那种怪物,或许这东西也跟它一样直接生吞了。

  浩子扑到在地耳朵紧贴着地面,听了一会浩子爬了起来脸色沉重的摇了摇头。火药味已经淡了许多,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我却愈来愈感到害怕,未知的东西往往都是最恐怖的。

  我说道:“既然什么都没发现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现在兰石林他们肯定已经到了那放起尸鞭的地方,如果让他们拿到那东西那出去之后外面可就要乱套了。”

  浩子还有些不甘心但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现,那东西可能已经走了。

  我和浩子继续往前面走去,沙土减弱了人的脚步声,由于光线的原因只能看得见前面几米远的地方,刚走两步一阵沉重的“沙沙”声就从我们脚底下响了起来,几乎就要贴着我们的脚面了。

  我和浩子脸色一变,知道这下不好了,不由分说的一前一后疯狂的朝前面跑去,那声音也死死的跟着我们,我本想朝两边的吊脚楼跑去,之前我一上台阶这声音就消失了。

  可这一次我们偏偏是在沙道的正中间,而那声音却一左一右的紧挨着我们,我拿手电一照,几乎心胆俱裂,我左右后方一米不到的距离正腾起两道强烈的沙浪,如同海面上正快速向猎物接近的鲨鱼。

  此时根本不可能窜进两边的楼里。浩子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少一只手,跑的时候也不再左右摇晃了。在一个三岔口的时候我和浩子不约而同的一起往左边跑去,那两道沙浪也紧紧地跟了上来。
  我和浩子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已经跑过了好几个路口,我渐渐的跟不上了双腿如同坠了铅一般,我知道在这样跑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浩子却突然在前面吼道:“快给老子停下来。”

  我一愣不明白什么意思双腿却没有停下,浩子又喊了一声,“快停下来,一点都不准动。”

  见我并没有反应又是一阵吼声,这次显得更急迫了,“老子叫你别跑了站住。”

  我不知道浩子在打什么主意现在停下来不是找死吗。可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浩子转了一下头看我还是没有丝毫住脚的意思焦急的骂了起来:“你他妈给老子听不听,给老子站住别动。”

  我听浩子动了真怒虽不知道他要干嘛我还是猛的停了下来,因为我心里清楚他绝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什么不靠谱的事,可我没想到我停了下来浩子却更快的朝前面跑去,几乎转眼间就从我视线中消失了,边跑还边大声的吼着。

  那声音离我越来越远,更加奇怪的是紧紧地跟着我们的东西对我视而不见依然死死地追着浩子。

  我终于明白了过来,在这么深的内部是绝对的黑暗,而追我们的东西又生活在地下,视觉恐怕早就退化了,一定是靠声音来捕食猎物,浩子让我停下又发出那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把这地底下的东西给引开从而让我安全下来。

  我一拍脑袋骂着自己,心里更是翻江倒海,这狗日的浩子。

  不行,不能这么窝囊下去,浩子,你给老子等着,你就算死了,也有老子陪着。不知从哪来的勇气和体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立马朝浩子追去。

  心里想着逃了好几次这次可不能再逃了。浩子的声音已经弱下去很多。但有声音在就说明人还在,我加快了速度,浩子的声音回荡在这似乎没有边界的黑暗中却让我心里如火一般燃烧着,可是这声音却突然断了,仿佛被刀硬生生的割断了一般。
  我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能,绝对不会这样,浩子那么厉害,即使是断了一只手臂也能一下把河童给活活的掐死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结束的。

  我彻底慌了疯狂的朝声音消失的前方赶去。很快就追上了路上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是浩子知道我已经安全了才不再喊了,可那断掉了的脚印把这最后的希望也给碾碎了。

  我呆呆的看着不会继续向前的印子,我不甘心的朝四周照去,两边翻动起来的沙土也说明这地底下的东西也是从这开始离开的。我全身无力地瘫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这一路走过来多少次的生死考验我们不都闯过来了吗,为什么偏偏在这里?阿杰死了,现在连浩子也死了,就剩我还有什么意思。

  我他妈是有病非得要进山,我歇斯底里般的扑打着地下的沙土,腾起来的沙灰即使灌满了我的口腔我也停不下来。

  为什么非得让我承受这一切?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脑中乱麻麻的一片根本让我控制不了自己,浩子啊浩子,即使刚才在吊脚楼里你闹着脾气,但是在最后却还是你救的我,把这生存的机会让给了我。

  我拼命的回想着与浩子有关的所有场景,一幕一幕如电影般在我脑中回荡。直到后脑勺一凉我才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哟,楚爷,这是在干嘛呢?怎么?浩爷出事啦?”一个如老鼠般尖细的声音在我脑后得意的响了起来。

  我竟一时没有想起来这声音是谁的。我甚至连转过头看看的意愿都没有,一时间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那声音看我没有反应,又问道:“楚戎,老子问你话呢。”

  我这才想起来后面的人是谁,我缓缓的转过头。一张秀气的书生脸浮现在我的眼前,但脸上的青肿还清晰可见使这张脸显得格外的狰狞。
  老朱恶狠狠的瞪着我,掩饰不住兴奋地冷笑道:“嘿嘿,楚爷,这就叫做善恶到头终有报,怎么样?这声爷叫得舒坦吧。”

  如果是在平时用枪抵着我我肯定老老实实,但现在我反而向前一步,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是谁的报应还不一定呢,你以为用把枪就能给老子吓住。老子杀你这个狗东西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老朱没想到我不仅不受制反而步步紧逼,愣了一下但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骂道:“是吗?那你就踩踩试试。”

  说完一枪托猛的打在我的脸上。我立马软倒在地,左边脸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我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然而火辣辣的疼痛却让我清醒过来,明白这个时候不得不服软。

  老朱见我没了动静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不是挺能吹吗?不愧是楚爷,你倒是像蚂蚁一样把我给踩死啊。我看没了那个兰浩,你他妈就一废物。”

  他的最后的一句话让我又立马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他,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这老朱见我起来了狞笑道:“一会儿不见,楚爷到有了硬气。”

  说完又是一枪托砸了过来,这一下直接让我开始头晕目眩,可我还是什么都不说强忍住撕裂般的疼痛从地上慢慢地爬起来,刚站稳身子一股巨大的力又让我躺了下去。

  我终于没了力气。我嗫嚅着把打碎的牙给吐出来,老朱把脚踩在我的脸上,轻蔑的说道:“怎么?站不起来了?我倒要看你还能站几次。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兰总为了啥始终不杀你,不过他不杀老子可要杀了,嘿嘿。”

  “之前那枪声是不是你开的?”我吹开嘴角浸了血的沙子问道。
  “是我开的,我被这地底下的东西追着,躲进了一个楼里,刚从后门出去的时候就听到有人也跑进了那栋楼,因为什么都看不到我也不知道是谁,直到你拿着手电筒我才知道但前面的那两个人我猜是那个老王八和兰浩,所以当时我没出手,也想弄明白你们全都跑进这楼里干嘛,而且还不是一起,所以我又返回到前门等你们一出来我就直接把你们一起都给杀了。没想到左等右等始终没人出来,于是我就开了枪想把你们引下来。为了不引起你们的怀疑我往前走了一段才开枪,没想到倒了霉把这地下的鬼东西给引过来了。”

  老朱说完把枪口对着我冷笑道:“对不住了,以后有时间肯定请人超度你。”

  此时老王头留给我的老式手电筒正在我脸庞,端口对着老朱的左后方,我知道这老朱不是一个善茬,别看长得一脸书生相杀起人来绝对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现在我落在他的手里能活下来的概率几乎没有,但是我不甘心。

  我搜索肚肠想找着一个能活下来的办法,正在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老朱身手左后方的沙土似乎动了起来,我以为我眼花了定睛看去。

  果然没错,此时显得更加激烈了,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土而出,眼看如此我心生一计猛地抬起手把老朱踩着我脸的脚给打了下去。

  老朱一愣却笑得更欢了,如我所想的那样把举好的枪又拿了下来,咂了咂嘴摇摇头怜悯的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非得把你打得动弹不得才甘心赴死是吧?”

  但我并没有站起来而是平静的望着他,心里一阵兴奋。

  老朱见我没有起来奇怪地问道:“不充好汉了?那……”

  但老朱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一脸诡异的望着我。我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什么药,然而转瞬间我和他都明白了过来,老朱连头都没有转就迅速的朝旁边一闪,他刚一动一根灰色的人合抱一样粗的柱子就猛地从昏暗的光线中凸露出来击打在老朱刚站着的地方,激起一大片沙尘。

  而我则是本能的转过了头,一转过头就再也动不了了。只见一张圆形的黑洞几乎贴着我的鼻头,从这如同墨汁般的黑洞里正喷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我一动也不敢动,刺鼻的气味熏得我脑壳发痛。

  我把呼吸都停了下来,我知道眼前的东西只要再往前一点我就活不了了,透不见底的黑色洞口竟慢慢的撕裂开来,露出如肠道一般的肉壁,而在这肉壁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我知道这肯定就是眼前这怪物的牙齿了。

  因为巨大的恐惧我本能的想往后躲去避开面前这恐怖恶心的东西,我明白我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那我肯定就活不了了,因此我拼命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祈求着眼前的怪物赶紧离开。

  它似乎拿不定面前有没有猎物又准备试探性的往前探一步,我打定主意只要这东西一碰到我我就立马给它头上来一拳然后趁机避开,当然能不能躲开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短短的转瞬间我身上几乎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眼看它马上就碰上了我,突然一阵刺耳的枪声在不远处轰然作响,划破了这寂静如坟墓的黑暗。

  随着这枪声响起的还有一股嘶嘶的锐叫声。这声音刚一冒出来眼前的东西瞬间遁入了土中带着一片沙尘朝那声源处游去。

  我如死一般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东西一离开我立马从地上捡起手电筒就往旁边的吊脚楼跑去,我知道只要进了楼这地理的东西就那我没辙了。

  我刚跨出两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我耳边响起,听得我头皮直炸,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老朱叫出来的,这声音还没散去又是一声绝望微弱的救命悠悠的叫了出来,我心里竟一阵窃喜,狠声道:“现在看是老子先死还是你先死。”
  而我则是本能的转过了头,一转过头就再也动不了了。只见一张圆形的黑洞几乎贴着我的鼻头,从这如同墨汁般的黑洞里正喷出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我一动也不敢动,刺鼻的气味熏得我脑壳发痛。

  我把呼吸都停了下来,我知道眼前的东西只要再往前一点我就活不了了,透不见底的黑色洞口竟慢慢的撕裂开来,露出如肠道一般的肉壁,而在这肉壁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我知道这肯定就是眼前这怪物的牙齿了。

  因为巨大的恐惧我本能的想往后躲去避开面前这恐怖恶心的东西,我明白我只要发出一点声音那我肯定就活不了了,因此我拼命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祈求着眼前的怪物赶紧离开。

  它似乎拿不定面前有没有猎物又准备试探性的往前探一步,我打定主意只要这东西一碰到我我就立马给它头上来一拳然后趁机避开,当然能不能躲开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短短的转瞬间我身上几乎已经被冷汗给浸透了,眼看它马上就碰上了我,突然一阵刺耳的枪声在不远处轰然作响,划破了这寂静如坟墓的黑暗。

  随着这枪声响起的还有一股嘶嘶的锐叫声。这声音刚一冒出来眼前的东西瞬间遁入了土中带着一片沙尘朝那声源处游去。

  我如死一般的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东西一离开我立马从地上捡起手电筒就往旁边的吊脚楼跑去,我知道只要进了楼这地理的东西就那我没辙了。

  我刚跨出两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就在我耳边响起,听得我头皮直炸,不用看也知道这是老朱叫出来的,这声音还没散去又是一声绝望微弱的救命悠悠的叫了出来,我心里竟一阵窃喜,狠声道:“现在看是老子先死还是你先死。”
  这救命声刚一响起就被硬生生的切断了,伴随而起的则是一声声痛苦的“嘶嘶”声。我停下脚步忍不住好奇的把电筒朝那边照去。

  由于这老式电筒光线和射距的限制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吊脚楼的台阶边上,而那地下的东西却如同章鱼的触角一般在空中疯狂的晃动然后又想缩回地里。

  圆柱形的身躯此时鼓出了好大的一个包,可是那包上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正因为这个包那东西拼了命也遁不了土,我一时大感疑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只见那怪物在空中甩来甩去开始动作很大后来慢慢的就没了力气,嘴里嘶嘶的声音叫得更加频繁和激烈突然,那根黑柱猛地倒在了地上,一般埋在沙里一般就再也回不去了。

  更让我目瞪口呆的是那怪物身上的黑包竟动了起来,脱离开那怪物竟站在了地上,此时我才看明白这哪是什么黑包,这根本是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这人让我熟悉但一时间并没有想起来。

  不过不管是谁肯定不会是什么干净鸟,于是我赶紧又转过身朝旁边的吊脚楼跑去。

  “站住。”

  我刚一动一个声音就在我身后响了起来。这声音我在熟悉不过了,狗日的,我暗骂了一声沮丧的停下了身子。身后两个微弱的脚步声朝我走来。我叹息一阵真是刚脱狼口又入虎穴。

  都是自己太过好奇,很快一个人就走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就是一个冷冷的枪口抵在我的额头上。
  由于只有一只手端着枪,这枪声不停地在颤动,老朱的另一只手则无力的垂在一边,上面几乎被鲜红的血给浸透了,顺着手指尖一滴滴的打在沙土上。

  老朱也没有了刚才那得意嚣张的气焰,但是两只恶毒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我,显然是想把这手受伤的债也算在我的头上。

  那刚才弄死那只怪物的人肯定也是跟老朱一伙的,我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我在脑中搜索着兰石林队伍里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猛人。不用枪就硬生生的把那合抱粗还能遁地的怪物给弄死了而且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算是浩子双手健全的时候估计都做不到。

  但是现在那个人却跟老朱一伙,老朱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手里有枪我可能还能找到生还的希望,现在看来老朱即使没了枪,我觉得反而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因为痛苦老朱忍不住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脸上的戾气却更重了,那眼神恨不得扒了我的皮,狞笑着说道:“你再给老子逃啊,之前还想给你一个痛快,现在我要一点一点的把你的皮给剥下来。”

  老朱的话让我心里一阵发寒,这家伙肯定是说到做到,与其被折磨而死还不如拼了也落得一个痛快,想到这我猛地一脚就踢了过去。

  与此同时枪声大作,我想我这回是躲不过了,脸上直冒冷汗,可是直到枪声落地我却依然好好的站在地上甚至有一两个子弹是贴着我的头皮打过去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见着老朱已经开枪了,可就在这开枪的瞬间一只手猛地伸到我眼前把枪口从我额头上打开了,我奇怪的是这人明明是老朱一边的却为何要救我。

  老朱被我踢到了地上,这使他恼羞成怒整张脸都几乎拧成了一团,不等从地上爬起来就又把枪口对准我,看来是不想再折磨我了现在只想着除之而后快。

  可就在他开枪的前一刻,一个冰冷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了起来:“他现在是兰总的人,你还没资格杀他,不然我会先杀了你。”
  这声音如同北极的寒冰,我竟忍不住一阵颤抖,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这声音也让我明白说这话的人不管是什么事绝对都是说到做到。

  老朱听到这话就愣在了那里,脸上浮起了一丝害怕和不甘但转瞬间就消失了,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从地上爬起来讨好的说道:“那是那是,兰总的人我碰了的话就脏了,可是我不明白这小子何德何能要兰总亲自动手?”

  “那不是你管的事。”耳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冷到极点。

  这个时候我转过头倒要看看这人是谁,刚看到就是一惊,是那个被称作鬼三的墨镜男。如果是他的话刚才杀死那个地里的怪物倒也不奇怪了。

  这一次兰石林带来的人也只有他和这墨镜男的实力深不可测,可是他不是兰石林的贴身保镖吗?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难道兰石林也在这附近?

  鬼三一身墨一般的黑色西服,一副几乎遮住大半个脸的大墨镜,手上也是一把黑色的长柄匕首,隔远了看还真认不出是一个人。匕首上涂满了白色的粘稠的液体,估计是那地里的东西身体里面的和人的血液一样。

  墨镜男也不搭理老朱而是转过头直勾勾的对着我不冷不热的说道:“兰总让我找你,现在跟我走。”

  我冷笑道:“他还找我干嘛?钥匙已经被他拿到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要走你们走我还要找人。”

  墨镜男还没说话老朱已经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了起来:“兰总找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还给脸不要脸了。你如果嫌命长的话,嘿嘿,我现在就可以送送你。”

  墨镜男一直等他说完了才淡漠的说道:“我把你要找的人给你,你跟我走,不然,我会杀了你。”

  他的话让我不淡定了也顾不上探他的底立马着急地问道:“你知道浩子在哪?他还没死?”

  我本来几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此时鬼三的话再次把我的心给吊了起来,而且听他的口气浩子现在在他手里。我现在急切的要知道浩子的下落,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嘴上急道:“我只要确认浩子没事,我立马跟你走。”

  “你小子想的到挺美,现在走不走可不是你说了算,你算什么东西还跟兰总讨价还价。”老朱说这话的时候又把枪举了起来。

  他的话很明白,我现在都这种处境了,他们无论干什么我都无力反抗,只要这鬼三不管他立马可以给我来上几枪。

  这墨镜男倒是不急不慢,等我和老朱再次剑拔弩张的时候才语气不善的说道:“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插嘴。这是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我不会再提醒你。”

  老朱被他的话一呛再也不敢说话整张脸憋得通红眼睛却始终恶毒的盯着我看样子是彻底恼羞成怒了,我真担心他撕破脸皮,枪可在他的手里这鬼三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这一梭子子弹吧。

  可墨镜男看都不看他而是转向我说道:“跟我走,我带你见他。”

  老朱最终也没敢把脸给撕破,只是一脸垂头丧气,我看了那叫一个解气。

  墨镜男带着我朝他左后方走去,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带着这么深的墨镜,还能恍如白天一样行走自如,我真怀疑他难道是夜眼不成?

  我走在他身后老朱则跟在我身后,没几步就走到了刚被墨镜男给弄死的怪物面前,这怪物头部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类似脑浆一样的白色的液体流了一大滩,,我一阵恶心。
  墨镜男却视而不见直接垮了过去,这东西此时瘫在地上就如同一根干枯的木材,一半还埋在沙地里,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生物,那句话果然说的没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但现在轮不到我考虑这件事,此时我满脑子都是浩子的安危。

  墨镜男跨过这尸体就直接朝它旁边的吊脚楼里面走去,我也不做停留赶紧跟了上去,这一个吊脚楼跟我们之前进去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仿佛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浩子就侧躺在这客厅里面的八仙桌上。

  刚一看到他我立马就奔了过去,浩子的脸色十分难看,如蜡一般黄,眼睛紧紧地闭着,我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立马又狠狠地掐了他的人中。

  浩子这才幽幽的转醒了过来,然后一脸茫然的望了望我,墨镜男在我身后淡然的说道:“是我把他打晕了放在这里的。不然他活不了。”

  这么说是墨镜男救了浩子。可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救我们,兰石林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刚才这鬼三对我一再迁让,凭当时的处境他说什么我根本连反对的资格都没有,却要费这么大的气力来使我答应他的要求。

  这兰石林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浩子这时已经反应了过来从桌子上下来了,我刚想问他两句就被他推开了我的手然后直直的走到墨镜男面前,冷冷的问道:“刚才是你打的我?”

  我一愣但已经听出了浩子的语气不善知道不好,刚要过去拉开他,浩子却突然出手,一记左勾拳就打了过去,气氛一下子就仿佛凝固了起来,我没想到浩子突然来这么一出,但我明白如果浩子受到威胁我肯定要马上过去帮忙。

  然而眼前这叫鬼三的墨镜男不仅救了我更是救了浩子虽是兰石林的人我却对他好感大增,此时的浩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墨镜男也决不会是手下留情之人,可我现在出手已经来不及了。
  正在我急得无计可施之时,浩子的手却突然停了下来,他的拳头离墨镜男的脸几乎都要碰在了一起但硬是没打下去,浩子不是那种出了手还不打的人,现在这样只能是出事了,但浩子身躯高大壮实几乎把墨镜男给完全的挡住了也无法看到墨镜男的动作。

  只听到墨镜男的不咸不淡的声音穿过浩子响了起来:“你只要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

  他的话让浩子暴怒起来吼道:“那你他妈就杀了我,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他妈是个龟孙。”

  虽然浩子嘴里这样说但手依然没有打下去,我担心浩子有闪失立马冲了上去。

  难怪浩子没有打下去,只见墨镜男的匕首已经抵住了浩子的喉咙,浩子这一拳下去不管是谁估计都会被打得七晕八素,墨镜男却不躲不避反而还能制住浩子这份定力和能力让我不得不叹服。

  浩子整张脸都狰狞成一团,额头上青筋直冒,看来是动了真火,墨镜男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我知道只要浩子一动,这把刀就会直直的插入浩子的喉咙里。

  看到这样我赶紧把浩子拉退了一步,然后帖耳说道:“以我们现在的实力不是这人的对手,况且也算是救了我们两个,如果情况真不对我们在一起动手。”

  浩子听到这叹了一声但终于把手拿了下来脸上也缓和了许多,我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浩子这时奇怪地问道:“你这龟孙他妈的怎么跟这人碰到了一起?”

  我苦笑道:“因为老朱那个狗日的。”

  说到这我突然感到不对劲,这么半天老朱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以他对我和浩子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理刚才早就应该唯恐天下不乱的动起了手,怎么现在却突然消停了?

  我用电筒往四周照了照才发现那小子根本就没在这个屋子。浩子听到我的话更奇怪了,说道:“老朱那个狗日的也在这?”

  这时墨镜男幽幽的说道:“他在外面。”

  说完就率先走了出去。我和浩子也紧跟其后。

  老朱还呆在那怪物的尸体旁,正背对着我们身子一颤一颤的不知道在干嘛。我们已经出来了他也没转过头,浩子一看见他鼻子里冷哼一声直接从走廊上跳了下去,然后猛地一脚就把老朱给踢了个驴打滚,没等老朱反应过来就抄起了老朱放在地上的枪。

  把枪口直直的对着他,可是突然一转枪口却对住了墨镜男,嘴里森然的说道:“现在看是哪个杀了哪个?”

  我没想到浩子突然来上这么一手,一时间完全懵在了那里,直到浩子对着我骂道:“你个狗日的还不快过来,我才醒悟过来。”

  浩子就是浩子,瞬间就把主动权控制到了我们手上。于是我两步就跨过台阶来到了浩子身边。浩子见我过来了咧嘴一笑得意地说道:“浩哥这一手怎么样?”

  我向他伸了一个大拇指,心里不得不佩服起来。我他妈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此时形势逆转,我朝后瞟了一眼老朱那个狗东西刚被浩子一脚现在还没从地上爬起来,看来这一脚浩子踢得够狠,而墨镜男鬼三也一动不动的站在走廊上面,他的脸上就像木雕一般看不出什么东西。

  浩子满脸戾气,刚才墨镜男让浩子几乎丢完了面子这一下以浩子的性格肯定会夺回来,但我不希望他杀人,更何况这墨镜男可实实在在的救过我。
  这本小说名叫《滇蜀谜云》,已于磨铁签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于是我准备给劝劝浩子让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开枪,我话还未出口浩子却突然把枪拿了下来往旁边一丢,一脸的沮丧神情。

  我的话也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现在连我也猜不透是怎么回事了,问道:“你干嘛把枪给丢了?”

  浩子苦笑着摇了摇头丧气的说道:“他妈的枪里没子弹,那个狗日的早就知道了。”

  我说刚才一直那么气定神闲之前也一直放心大胆的让老朱拿着枪,原来是早就清楚这枪里面根本就没子弹了,没弹药的枪还没一根木棍好使。

  没成想形式再次逆转。这时老朱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没好气的看着他真想也学浩子给他来上一脚。

  可刚看了一眼就感觉不对劲了,直到看到他的手我才彻底给愣住了,只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上脑门胃里更是翻江倒海一般。

  这个狗日的老朱居然把那地里怪物从身上渗出来的如脑浆一般的东西全涂在了之前受伤的那只手上,此时他的一条手臂就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石膏,那白色的类似脑浆的东西恍如被冻住一般也都凝固在了他的手上。

  老朱满面红光的望着我们朝我们诡异的一笑,兴奋地说道:“这可是好东西,这叫万凝脂,对治伤祛疤那可是奇效,是浑恶身体里特有之物,传说这浑恶会发强电今天看来是子虚乌有,之前据说在沙漠里捕获过一只,但是最后只得到一碗的万凝脂,可是你们看看这只,光是我手上涂得如果拿到市场上最少也是上千万美金,你们要不要来一点?虽说有一点副作用。”

  老朱越说越激动,语速极快,说到最后几近癫狂,全身如跳舞一般抖抖索索,我见他要把那涂满万凝脂的手臂凑上来赶紧朝后一躲。
  浩子见状上前猛地一脚把老朱给踢了出去,老朱不怒反笑没事般的从地上爬起来,全身抖动得更厉害了,但也似乎认识到了浩子的厉害不敢再往前眼睛四周看了一圈又跑到那浑恶的尸体旁围着打转嘴里也是念念有词但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墨镜男根本就不管他只是对着我说:“现在走吧,我希望你信守承诺。”

  这个时候我才又想起差点忘了这茬,心里忍不住的开始后悔起来。兰石林这人心狠手辣单独找我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浩子听见他的话疑惑的问道:“走哪去?信守什么承诺?”

  我也没瞒他把之前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我还没说完浩子就已经开始反对了,坚决的说道:“不行,那个狗日的能安什么好心?你去见他根本就是去送死的,老子绝不同意,谁他妈要带你走老子先灭了他。”

  说着挑衅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墨镜男。

  浩子的话让我安心了一点,他肯定不会让我独赴险地。墨镜男根本不在乎浩子的话嘴上一寒,说道:“人我交给你了,你也应该说到做到。”

  他刚说完浩子就走到我面前把我拦在身后,冷声道:“他这一次就他妈做一回龟孙怎么着了?老子倒要看看你他妈有多厉害。”

  墨镜男之前对我们从没主动出手过对我们也是一再忍让,但这一次不一样他的手上已经开始有了动作看来是动了真怒,浩子现在只有一只手能接住几招我心里真是一点底也没有。

  想到这我首先打起了退堂鼓,于是走上前对着墨镜男说道:“我跟你走可以,但浩子恐怕也得跟上来,即使你不答应浩子肯定也不会就呆在这或者往回走。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拼一拼了。”
  我对墨镜男没报什么太大的希望,要知道凭浩子的能力他们可不一定能降得住,谁知道他却立马同意了下来,这么痛快反而使我一愣,浩子突然把我扯过去嘴上低声骂道:“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老子虽说少了一只手但还没怕他,凭我们两个对付他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你给老子装什么怂。”

  我见浩子也急了连忙解释:“,我们现在何苦和他斗,兰石林他们估计已经找到东西了,我们再往里走肯定也会跟他们碰面还不如现在跟着他进去至于后面的事走一步算一步,晚见面不如早点见的好。”

  浩子听完我的话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没再发脾气只是闷声说道:“老子就信你这一回,呆会和兰石林碰面之后一定跟在我身后,老子是倒了什么霉非得跟你这个狗日的往这山里跑这一遭。”

  浩子看拗不过我只得同意于是我对着墨镜男说道:“走吧。”

  他也不废话直接就往前走去,我和浩子紧跟其后刚动身后面就传来老朱的声音,“别,别走啊,还有我,救,救救我。”

  我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人给忘了,连忙转过身拿着手电照过去,老朱此时比刚才抖得更厉害了,脸色如同烧得通红的煤炉一般,明明是在向我们求救,嘴上却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嘴角甚至流了一道涎水。

  “我停,停不下来,快,救救我,三哥,快。”

  老朱带着哭腔嚎叫起来,脸上却仍然是一片诡异的笑容,我心里一阵暗爽,狗日的刚才让你嚣张。

  浩子更是笑道:“管这个狗日的干嘛,咱们走咱们的,刚才他可是亲自说的,这可是治伤祛疤的神药,放在外面至少上千万,还是美金。”
  听到这样的话老朱双腿弯曲几乎跪下来,但身体不听使唤听在了半空中始终也跪不下来。

  只见脸上流下了两道清泪,嘴里带着哭声求饶道:“浩爷,楚爷,是我错了,是是我犯贱,救救我,快,三,三哥。”

  知道对于我和浩子没什么指望说着又望向墨镜男鬼三。

  这个时候墨镜男也终于走了上去,我和浩子则一动不动等到墨镜男已经走上前离了我们好几米时,浩子轻声说道:“赶紧跑。”

  可还没动身,墨镜男淡淡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们跑不了的。”

  我心里一惊,这墨镜男还真不是什么善茬,我赶紧拉了拉浩子的衣服让他不要做傻事然后也跟了上去,浩子则恨铁不成钢的跟在我的身后。

  墨镜男一上前就把老朱撂倒在地,然后一腿弯曲压在老朱的胸口上两手把老朱涂满万凝脂的手臂托了起来,那东西已经彻底凝固了此时跟石膏完全没什么两样。

  老朱全身颤动想挣扎着起来但被墨镜男压着一动也动不了,他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腰间然后握紧拳头猛地一拳打在老朱手臂上,一阵闷声传来老朱手上的万凝脂竟全都裂了开来,随即响起老朱的一声惨叫。

  这刺骨的惨叫让我心里忍不住的发寒,墨镜男却充耳不闻接着又是一拳,此时那万凝脂如崩裂的碎片一般飞溅起来,老朱则叫得更凄厉了。

  墨镜男这才停了手开始把老朱手上已经凝固的万凝脂一块一块的瓣了开去,直到最后一块从老朱的手臂上脱离他才终于站了起来,老朱也停止了惨叫,嘴里几乎只剩下出的气竟硬是痛昏了过去,但脸上火烧一样的红潮也慢慢地如海水一般退了下来。

  但真正让我惊奇的是老朱的那条手臂,不久前还是血肉模糊现在却光洁如琉璃,一点伤痕也看不到,老朱还真没说错这东西治伤祛疤简直就是神药。
  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老朱此时的手臂软绵绵姿势怪异的瘫在地上如同蛇一般没有了骨头,我禁不住好奇的把他的手臂拿了起来,就握住就像捏住了一团软泥,我只是轻轻地甩了了一下这条手臂就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大惊之下我赶紧松开了手,这手里面居然没有了骨头,怎么会这样?

  墨镜男站在我身后突然说道:“万凝脂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化骨水,涂得太多就会把身体里的骨头慢慢的化掉,还会控制神经让人发狂,看来他只知道治伤祛疤却不知道化骨致疯。”

  墨镜男的声音淡漠的让人发冷,仿佛对于他来讲即使是天大的事他也不会放在眼里。杀人对于他来讲就仿佛吃一顿普通的饭菜一般。此时老朱慢慢的睁开了眼,无比凄楚的说道:“谢谢三哥救命之恩,哎,我这条手臂算是彻底废了。”

  这狗日的原来早醒了。浩子这时忍不住讽刺道:“老子的手丢了就丢了,眼不见心不烦,可有些人看着长在自己身上的手却用不了还不如一刀给砍了。”

  老朱出奇的没有动怒但也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道:“有总比什么都没有强,至少还有个念想。”

  我怕浩子动怒,立马站出来说道:“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也确实是放心不下,之前袭击我们的可是两个浑恶,现在死了一个,另一个却不见踪影我估计八九不离十是受了伤遁走了,谁知道还回不回来,或者根本就躲在这周围甚至就在我们的脚下,再说这么大一片地还会不会有其他的这东西。

  此地不宜久留,早走早好。老朱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要走,经过这一次老朱恐怕永远也忘不了这个东西了。
  墨镜男依旧走在最前面,那双眼睛躲在墨镜之后的眼睛简直比这手电还好使,我和浩子跟在身后,老朱则走在最后面。

  这个如坟墓一般的城镇真不知道有多大,我们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又到了一条石道上,这期间老朱居然出奇的没说过一句话,好几次我都忍不住好奇的转过看了看他,他都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着,难道这狗日的转性了?

  或许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本想着治伤反而把一条手臂给弄丢了,换做谁心里都有点接受不了,浩子刚知道的时候不也发过狂么。

  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没遇上的时候说得那是多么的豪爽多么的云淡风轻满不在乎,可真正遇上的时候完全就又是另一幅心境了。

  而一直到我们走在石道上也没再遇到过其他任何事,也没有如我想象般的再从地里冒出几条浑恶来。

  这条石道与之前的石道不一样,眼前的这一条显得简陋许多但同时也显得更为古老淳朴,两边没有雕像也没有那诡异的插着人头的木杆。但即使这样我的心里反而更加警觉和不安了。总感觉有一个巨大的威胁就在我们身边像毒蛇一样伺机咬上我们一口,而我们甚至连它在哪都不知道。

  周围依然是静悄悄地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墨镜男轻车熟路的走在前面,我本以为这条石道会像之前的那一条一样很长,没想到还没走到两百米就已经到头了,前面是一片石砌的巨大广场,凭我手中的电筒光根本照不到头,墨镜男这时说道,前面就到地方了。

  他的话让我忍不住激动起来,终于是到了!该弄明白的事也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从第一拨人开始多少人为了进到这里葬身在此山中,却也只落得一个冢中枯骨,我和浩子进来之后也是多少次把命给差点搭进去,这座山隐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现在终于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谁又能不激动?
  但同时又害怕里面会有什么更凶险的东西,我几乎连手心里都全是汗,墨镜男一脸石刻的表情看不出来,但浩子和老朱却也都是满面兴奋。

  我们又走了一段距离刚停下一股刺骨的寒冷就扑面而来,仿佛来自于最冷的极带,我忍不住打起了哆嗦,面前是一个悬崖般的大坑。

  我用手电筒照进去,里面是一汪平静却深不见底的河水,水面漆黑如墨,这微弱的光线根本就照不进,散发着逼人的寒冷,仿佛走进了地狱的最深处,这里面一定是暗河。

  河对面隐隐约约的看不清但是显露着一个巨大的轮廓,如同远古的猛兽一般静静地蹲在我们面前。墨镜男淡淡的说道:“这是一尊老虎塑像,虽然比不上埃及的狮身人面和四川的乐山大佛,但也差不到多远,东西就在里面。”

  墨镜男虽然说得平淡,但对于任何人来讲这都简直是惊世骇俗,外围的城镇和这尊雕像即使是倾一国之力都很难在短时间建成,廪君的时代绝不可能,古代的时候这是巴楚之地,能建成这么一座大工程也只有那仍然成谜的巴人古国。

  巴人的来源众说纷纭其中一个解释就是廪君之族,而且巴人同样信奉白虎,二千多年前,巴人古国突然消亡从此再无踪影,成为一千古悬案。

  据说巴人骨架奇大,对于现在的人来讲简直就是巨人,可是却突然消失,有说是战争引起的,当时大秦横扫六国,巴人王国就是在这场战争被秦所灭掉的,但是又有无数的说法出现,谁也找不出一个确凿的证据,如果这真是巴人所建,难道当年巴人为了避战祸举国迁进了这里面?我想不出答案。

  墨镜男带着我们绕着这河边走,没多久就停了下来,此时横躺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巨大的青铜链,铁链的一段直没进河里,一段则不知道延伸到了何处,铁链上还绑着一条绷直的登山绳横跨河面形成了一条过到对面的索道,墨镜男说道:“看来他们已经进去了。我们也赶紧进去。”

  为了保险起见我抱住粗大的铁链使劲的往河里拉了拉,见没有反应才安下心来。墨镜男早已经走了上去,对于他来讲似乎并不担心我们会突然逃走或者袭击他,只是双手平展快速的朝对面走去,浩子说道:“小戎,你先过去,我最后。”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担心老朱耍什么花招。

  于是等墨镜男一过去,我也赶紧走了上去当然没有他那么潇洒,虽然之前在第二座山和第三座山之间走过类似于这样的索道,可那比这个可粗多了,我不敢托大,而是倒掉在绳索上一点一点的爬了过去,样子虽然不太雅观但至少安全系数蛮高。

  然而浩子和老朱就有难度了,两个人都只有一只手能使,浩子还好一点,至少在部队里面受过那么多的训练,老朱就不行了,我刚一爬上去老朱就苦起了一张脸。

  我心里暗笑。这河道最多也就七八米宽,墨镜男正站在对面等着我们,从河上刺过来的寒气让我同样是心惊胆颤,害怕这河里面会藏着什么东西,刚爬上岸就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上来就看见老朱和浩子也正慢慢的爬了过来,他们两显然是一起爬过来的。

  只听见浩子在后面不停地骂道:“你个狗日的是乌龟还是王八,老子见过慢的就没见过这么慢的。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啊,早知道老子就在前面了。”

  然后就是老朱带着哭腔说道:“浩爷不是我不快,我不是您,您艺高人胆大,我就百无一用,现在还有只手用不了,能爬到现在就很不错了,哎哟喂,浩爷,我真不行了,咱们歇一会成不?我一想到下面这么高水这么深就头晕,您让我歇会。”

  “歇你妈个逼,老子再说一遍,要是再不快点,我他妈就一把把你扔下去看你还给老子头晕不晕,下去之后你他妈的肯定游得快。”

  果然浩子这话一说出口,老朱这龟孙就像吃了伟哥一般疯了一样的往前爬,我在这边照着他那狼狈样差点没笑出来。

  一上岸这老朱就立马退到了墨镜男身后,我把浩子拉上来,浩子一上岸就骂道:“你不知道这个狗日的,慢得真他妈跟那王八一样,真想动手直接给扔下去。”
  老朱被浩子骂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说不出话。墨镜男这时说道:“跟着我。”

  浩子才停了嘴。

  在对岸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黑影,这已经让人无比震撼了,而到了眼前,心里的震惊只能说是无以复加,我几乎都合不拢嘴,如果说之前所见到的的那些雕像是星辰的话,面前的雕像则完全就是皓月了,就如洪荒巨兽站在我们面前一样,盘虬棱峋,当真不是一般的大,凭着手中的电筒光根本望不到顶,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只觉得一副巨大的阴影笼罩在我们的头顶。

  这尊雕像立在这巨大的山体内部,与里面的黑暗仿佛是连接在一起的,显得深邃古朴,又迫使着人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敬畏。

  墨镜男带着我们绕着雕像走,一直走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前才停了下来。洞口旁边一个突出来的方形石块上此时正插着那把六菱形的石制蓍草。

  此时我才明白这蓍草的作用,可以说完全是一座金库的钥匙。想到这我正准备过去把它拔下来,墨镜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拔了它,这洞口立马就会封住。”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的问道。

  “因为兰总他们没有拿来下,如果洞口被封住里面肯定打不开。”

  听到墨镜男的回答我脸一热,心里暗骂自己是傻逼,眼前的情形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可是不拔的话万一外面还有人没进去要是把这东西给拿下来了那我们岂不是永远被封在了里面?我把我的担心提了出来,墨镜男听到这把脸转向我诡异的说道:“你觉得外面还会有人?”
  我被他的话刺激的一哆嗦,对啊,外面还会有人吗?我朝身后那漆黑如墨的黑暗中望了一眼感觉全身更冷了。虽然是个城镇,可是却是一座死人的城镇。

  除了我们还能会有谁?墨镜男说完就走了进去,老朱也紧跟其后,浩子让我先进去他殿后。里面的甬道不大,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头。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轻微的脚步声,狭窄的通道也让人倍感压抑。

  很快就走到了一个岔道口,墨镜男只停了一下就说道:“往左。”

  我用手电筒往四周到处照了照但并没有发现什么记号,不过既然他说这边走应该也没错,刚往左边的通道没走几步浩子突然凑上前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不知道他要干嘛正想说话,他却又一把堵住了我的嘴,然后示意继续走,边走边在我手上写着字。

  后面有人。
  我一惊但看浩子的意思是先别打草惊蛇,可我想不通后面还会有谁,兰石林他们已经先进去了。这次除了我们也没有其他人进山,难道是老王头?

  自从在之前那个石道上失踪之后就一直没有他的踪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他那次失踪也是疑点重重,平白无故眨眼间就消失了。

  袭击我们的那个河童当时正在莱姆斯肚子里也不可能去偷袭他,而且也没见其他的河童,就算是其他河童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袭击老王头然后瞬间把他给弄走,之后我一直怀疑他会不会是自己主动失踪的,虽然不知道他的企图但肯定有隐秘。

  如果是他的话倒还好办,我奶奶不是让他一路上都看着我么?而且也确实多次救过我们,当年那几个人最后也证实是刘铁匠害的,说明老王头并不是那种残忍冷酷的人,是他的话呆会真要见到兰石林我到又多了份底气。

  浩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让我先别出声,怎么说前面两个人可都是兰石林的人岂容他跟着上来,也幸好墨镜男走在最前面才没发现后面跟着的人。

  浩子写完就松开了手又走到最后不快不慢的跟着。这石道很长,到处七拐八绕的,直到一个弧形的石洞才停了下来。石洞里面显得狼藉一片,让人没想到的是地上居然到处都是子弹壳,四周的墙上更是布满了枪眼。

  很显然这里不久前进行过激烈的枪战然而奇怪的是大部分的子弹都是打在墙上的,石洞的另一边是一个更为狭窄的只能爬着进去的通道,这密密麻麻的弹孔显示着刚才的这一场动静可不小,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全都是打在墙上的,难道墙上有什么东西不成。

  想到这我往后直退到石洞中间,然后拿着手电筒在墙上到处扫来扫去,可这些都是普通的洞穴石墙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就有些诡异了,石洞周围除了这条甬道外也没有其他洞口,这洞里的石块大部分都是紧密的石灰岩,即使是步枪的子弹打过去也只留下很小的弹口,我不相信会有什么东西能穿墙而入,可洞里又没有其他洞口,眼前的情形实在让人不能理解。

  除了墨镜男我们三个人脸上都盖着阴云。这山里真是到了哪都不太平。浩子从我手中拿过手电筒在继续往石洞周围四处照了照,突然“咦”了一声就跑了过去。

  我见浩子有了发现也紧跟上去,老朱和墨镜男闻声也都围了上来,浩子跑到了前面甬道墙角处看我们都来了指了指地上的一块白色的布条,布条上到处都是汗渍显然是经常在使用,刚才我只关注这石墙并没有注意到这东西。

  看到这个布条我和浩子心里都是一沉,老朱有些疑惑的说道:“这东西我好像见过。”

  我和浩子却清楚这不是别的,正是老王头上包的包帕,这东西丢在这儿显然他是在我们之前先进来了,这个时候墨镜男说道:“这是王开志头上的东西。”

  “我说看着这么眼熟呢,”老朱冷笑道:“王老头原来比我们先进来。”

  我和浩子不约而同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此时我和浩子不光是担心老王头的安危,刚才浩子说后面有人跟着,我和他都以为八成就是老王头,没想到老王头却先我们一步,那跟在我们后面的又会是谁?我和浩子疑虑重重。

  而土家人喜包头帕,白包帕一般2至3米,包成人之路,不会完全遮盖住头发,虽然这东西不是什么重要之物,但俗话说得好,男人别摸头女人别摸腰,一般头上的饰物也重要于其他部位,更何况土家人头上的包帕一般除了自己之外是禁止外人动手的,这是一种尊敬和戒备之意,老王头这东西却这样丢在地上,明显离开的时候显得极为狼狈。

  他们在这洞里遇见的东西肯定很难对付,只是会是什么东西我们却想不通。这时老朱突然声音颤抖的说道:“你们还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上面有这些东西吗?”

  老朱说着指着我们的斜上方我,顺着他的方向照过去,只见不知何时洞壁的高处竟出现了无数的小指头大小的红点,我把电筒光往头上照去,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头顶的墙壁上更是密密麻麻,人常说芝麻大点儿的事,此时墙上的红点就如同一块白色的面团突然裹满了黑色的芝麻一样。

  看到眼前的场景老朱的声音抖得更厉害了,问道:“到底有没有啊?你们倒是说啊。”

  “或许,或许,我们来的时候就有,只是没注意而已。”我强作镇定的说道。

  现在我也弄不清楚来的时候墙上有没有这些东西,可我刚说完老朱就一声恐惧的尖叫,我吓得几乎把手上的电筒扔了出去,浩子直接骂道:“你个狗日的瞎叫唤什么?”

  老朱哭丧着脸,声音里更是害怕到了极点,“不不是我想叫,是这东西太渗人了,这红点他,他娘的会动。不姓你们看这个墙上。”

  刚看一眼我也差点叫了起来只见这些红点刚才还在前面这石墙的上方儿现在都到了与我们视线平齐的地方了,我仔细看去才发现这东西不是会动,是在增多,就像水一样在渗透弥漫。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布满了这个石洞会是什么样子,我们碰上这些红点又会怎么样?但我知道的是现在必须得离开了。

  我们迅速朝那个狭小的甬道跑过去,墨镜男率先就爬了进去,老朱紧跟其后刚想爬进去就被浩子一把给拉了出来把位置让给了我,我知道这不是客气的时候立马跟了上去,进去之前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不禁头皮直炸。

  这红点眨眼间竟然已经弥漫到了地上,现在的石洞就仿佛铺上了一张恐怖却又妖艳的红色帷幔,红得鲜血欲滴。如同吸透了了血的红布,密集得让人透不过气,恍若血红的地狱。

  我不敢怠慢疯了一样钻进了甬道,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沾到人的身上会是怎样,可是却让我被恐惧淹没,这感觉来历不明但是能让我深烈的感受到,如同远古的猛兽即使没有看见也会让人战栗让人失去所有的勇气。
  墨镜男一直看着牛逼哄哄高深莫测,可看到这东西也是几乎逃一样的第一个钻进甬道中。我此时也顾不上后面的人已进去就拼命地朝前面爬去。

  墨镜男爬得更快,都超了我快十米,没一会就一个拐弯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也立马加快速度直爬得手腿生疼才减缓了下来,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爬了多久。

  前面的墨镜男早已没了踪影,我想往后看看浩子跟没跟上来,可是通道狭窄根本转不了身,现在我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刚才不知道为何一看到那东西就全身恐慌让人什么都顾不得了。

  也不知道浩子有没有事,我想他肯定离我不会很远,我轻声喊了一声但是没有动静,难道没有跟上来?

  我停下身又喊了几声浩子,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下我终于慌了起来,之前爬得太快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现在想来身后好像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不会是没有逃出来吧?

  我想回去看看,然而这通道无法转身只能往后一点一点的挪。于是我把腿张开了一点,把手电筒透过这缝隙朝身后照去,我把头低下想往后看看,没想到就在这时手电筒闪了两下突然熄灭了。转瞬间整个通道里就陷入了浓稠如墨的黑暗中。

  这个手电筒虽然光线不强但是一直是那个光度并没有丝毫的变暗,说明不是电池的问题,可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灭了。我拿着它朝墙上狠狠地打了两下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应该是这灯泡坏了,这可怎么办?

  没有了光线我彻底成了睁眼瞎什么都看不到,狗日的,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我沮丧的对着电筒骂了起来。

  心里完全没了底。也不敢再往后退,现在这样子即使退回到了那石洞中估计都不知道,浩子这人福大命大,这一路上来多少次不都化险为夷了吗?

  不会有事的,应该是这里面有岔道,浩子少了一只手速度肯定跟不上手上又没光跑岔了道也说不一定。我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不甘心的又喊了几声除了自己的声音外没有任何动静。

  我只得又开始往前爬,现在完全是两眼一抹黑,哪里有路就往哪里爬,心里也不清楚这一路上绕了多少弯,每次都爬得手脚火辣辣的疼才停了下来,脑子里更是因体力透支和饥饿直冒金星。

  又一次我不得不停了下来,嘴上直喘气,这甬道到底怎么回事,就算是再长也该到头了吧感觉就像之前遇到的那个鬼打墙一样无穷无尽怎么爬都还是这样,不对,我一拍脑袋,肯定不对,这一路上我至少爬了都半个小时了,我们是在雕像里面,这雕像再大,从头到脚就算是绕着弯盘旋而上也该早到头了,可现在我却还在这甬道中。

  我终于清醒了过来,由于没有光,再加上只有我一个人心底早就乱了,所以只要还有路就往前爬,现在才觉得不对劲了。

  这甬道长得有些离谱了,除非是在打转否则绝不可能这么长,但是这一路过来虽然心底慌乱没了光怕遇到岔道一直不停的用手试探着,也只有这一条道啊。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我没了主意,是往回走还是继续往前?狗日的,为什么每次都让我遇到这种事情?

  不行,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往回走的话要是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岂不是直接送死,就算是在打转往前一直爬也会回到我没发现的那个岔道处。

  想到这我下定决心继续往前,但这次我更谨慎和细心了,爬一步都会把身体周围所有甬道壁摸上一边,但是速度也慢了许多,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

  又爬了很长一段时间依然没有丝毫的发现,这下我真是急了,难不成真要葬身在这诡异的甬道中么?不行,不行,一定要爬出去,死在这里面也他妈太憋屈了。

  想到这我镇下心仔细的回想着从进这甬道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爬了这么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岔道,如果没岔道的话也绝不可能会这么长,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不对不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就算我想得脑瓜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此时我也不敢再往前再爬了,这么爬下去何时是头。

  实在不行只能往回走了,如果没岔道也就不存在什么类似于鬼打墙一样的绕着圈,往回走必然能找到出路,只是那些红点是个问题,那东西实在是太诡异了,一看到看就仿佛所有的勇气都被抽了个干净一般。这么爬了回去没了光什么都看不见再碰上可真麻烦了。

  此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只能停在这里干着急。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彻底惶恐起来,这里面的东西一个比一个诡异,说不准这甬道还真是没有尽头的。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一直困在里面么?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东西但我心里至少有个对付的实体的目标,可现在呢?就像那以柔克刚的太极拳看着阴柔绵软却能让人无还手之力,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慌乱和绝望。

  就是在我失神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个激灵额头上立马冒出了汗,几乎下意识的颤着声音问道:“是谁?”

  我刚一问,那声音就立马停了下来。此时什么都看不见又不能转身只能紧张的全神贯注的听着,沉寂了一会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是小戎么?总算找到你个狗日的了,老子爬了这么久狗日的……。”

  因为激动那声音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我也没想到居然是浩子!浩子迅速地爬到了我的身边然后停下来喘着粗气,刚因为激动没注意他一停下来我就立马感觉到不对劲问道:“老朱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不是在你后面吗?”

  谁知道浩子一听完我的话就气急败坏的骂道:“老子们又上了那个狗日的当了!”

  我一愣没有明白浩子的意思。于是浩子把事情说了一遍。原来当时我刚爬进去,浩子就跟了上来。

  浩子说:“当时其实让我走在前面不光是为了使我早点离开更重要的是想直接把老朱解决掉,没打算让他爬进甬道中。这人阴险狡诈我们好几次都吃了他的亏,留在身边完全是个祸害。之前要不是墨镜男在早就动手了。”

  浩子的做法让我有些不舒服,毕竟没人有资格去剥夺另一个人的生命。但是我却无法找出理由反对他,老朱这个人我心里比浩子更清楚就是我自己也起过好几次杀他的心。

  自从卷入这件事,一路上所有人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上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是善茬。你不杀他他就会想法设法的弄死你。浩子说得对,有时候人太善良并不是对的。人心就像被污染的水,里面什么肮脏的东西都会存在。
  浩子继续说:“老朱估计知道了他的想法所以一直没再抢着要爬进去,那些红点增长的很快,眼看就要碰到他们了。”

  浩子知道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老朱突然拿出一把刀在额头上猛地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那口子极深眨眼间血留得满脸都是,浩子怎么也没想到老朱突然来了这么一手,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没想到老朱趁这个机会猛地往后一跳躲开了浩子,可同时也跳进了那些红点中,浩子看到老朱竟自己找死嘴里哈哈一笑,可老朱却似乎并不害怕,反而显得胸有成竹,嘴里嘿嘿一笑突然迅速的把自己的衣服给脱了个精光,额头上的血像线条一般顺着他的身子一道一道的流到了地上。

  那些红点一沾到老朱的血就仿佛发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在老朱的身上冒了出来,如同本身就生长在里面一样。

  红点也不再向浩子蔓延全都扑向了老朱,转眼间老朱身上就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连缝隙都没留一点,仿佛披上了一张血红的红毯又如同爬满了密集的虫子一般,浩子说当时全身发冷,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场景,密集得不透风的红点几乎让他透不过气。

  浩子虽然弄不明白老朱到底在干嘛但心里清楚这些诡异的红点绝不是什么善物,老朱能活下来的概率几乎没有所以准备爬进甬道。

  谁知刚一动身那些红点又突然迅速的从老朱身上消失了,而老朱依旧完完整整的站在那,让浩子惊讶的是老朱却依然活者,只是好像大病初愈一般面色异样的苍白,身子更恍如缩水了一样瘦了好大一圈,额头上的那道伤口翻过来的肉泛着光竟看不到一丝血迹。

  当时打火机已经烧得烫手浩子却一点感觉没有,直到那些红点再次迅速朝他袭来他才反应过来,浩子不敢再停留把已经快烧爆的打火机一扔就飞快的窜进了甬道中。

  但耽搁了这么一会进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我的踪影,又没有丝毫的光亮,少了一只手臂速度也慢了许多。

  喊了我好几声都没有回答两眼一抹黑只能跟我一样直往前爬,可没想到这甬道会这么长,要不是在中途发现了我丢了的手电筒都打算返回去,学老朱一样然后从另一条道过去。

  浩子说:“老朱这个狗日的肯定知道这是条错路,把我们都坑了。”

  但我立马提出了反对,墨镜男可是走在最前面的,再说这条道也是他选的,这一坑不是把墨镜男也给坑了吗?

  而且兰石林和老王头也都是从这条道走的,如果这是条死路他们岂不是也都困在了这里面。说到这却又出现了矛盾的地方,看之前那些弹孔兰石林的人似乎并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红点,于是用枪疯狂的扫射着红点,连老王头估计都吃了大亏甚至已经葬身在这都有可能。为什么偏偏老朱知道对付这些诡异红点的方法?这实在有点不合情理。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浩子沉吟了一会沉声说道:“小戎,你还记得徐苗苗吗?”

  “记得啊,你啥意思?”我疑惑的问道。

  搞不懂浩子怎么突然又提到她,她不是中途离开了吗?转眼间就成了上面的叛徒,听兰石林的意思她这次回去估计凶多吉少,想到这我就忍不住一阵担心。

  浩子却说道:“你忘了当时兰石林说徐苗苗似乎进来拿这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为了上面,好像和另一拨人打算叛出去,这样的话,说明上面这个组织里面也并不是表面上那样团结一致嘛,可能里面正在斗得你死我活呢,老朱看着和兰石林是一路人或许根本就是两拨人,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你没看那个墨镜之前对老朱不也是不管不顾么?兰石林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红点?老朱却有可能知道。”
  浩子话让我一惊,这狗日的倒说得条条在理。但这也只是基于猜测,现在什么情况都有可能。我们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说得再怎么合情合理也无法证实。

  还不如先不管了。现在怎么离开这个甬道才是头等大事,于是我说道:“其他的咱们现在就是想破了脑瓜也于事无补还是先把这条通道给搞定吧,你还记得你来的时候一路上遇到过什么岔道没有?”

  浩子想了一会肯定的说道:“没有,什么岔道也别想瞒过老子。”

  可这就奇怪了,他妈的没岔道的话狗日的绝不可能会这么长,浩子这时问道:“现在你说怎么办?往回走的话大不了学老朱那个狗日的在头上划一道口子然后把衣服脱光,要不然就继续往前?”

  我也头大起来,没想到浩子这回又把决定权抛给了我,我也觉得奇怪,以前不管做什么我有时候甚至连建议权都没有,每次都是浩子或者阿杰拿主意,可这次进山之后浩子却回回都让我决定,这小子难不成转了性?

  “那你他妈到提个建议啊!”我头疼的说道。

  “有些事还得自己来,很多事都靠不了别人,这一次不管怎么走你只要说了我绝不多说立马照办!”浩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龟孙到底是撞了哪门子邪?我对浩子的话感到莫名其妙,但听他的语气估计是没什么指望了,只得自己慢慢想办法。

  一时间我和浩子都陷入了沉默中,狭窄的甬道里安静无比,只能听到浩子沉重的喘息声,显得格外的突兀。但身边有个人已经让我安心不少。这甬道仿佛无穷无尽,完全颠覆了我的科学观。

  往回走的话先不说那些诡异的红点,另一道我们也没走过,谁又会知道会遇到些什么,往前走万一这甬道根本就是没有出口可有怎么办?我和浩子实在也耗不了多久了。怎么办?

  如果在以前我绝不会相信有走不完的道,但自从进山之后很多东西我都产生了怀疑,遇到的太多的事情都超出了我的常理,万一真是条无尽道可怎么办?

  兰石林或许还有老王头以及那墨镜男鬼三都进了这甬道,要是真没有岔道的话他们也肯定是在这前面,老子不信我们被困住他们就能安然无恙,既然有这么多人陪着老子也不亏了,想到这狠下心说道:“那就往前。”

  浩子见我拿定了主意也不多话只问:“想好了?”

  “想好了,要死卵朝天!”

  我虽然说得豪气干云,可心里没有任何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心里也是有点气,这狗日的浩子偏偏这个时候连个屁都不放。说完我就又开始朝前爬,但仍然小心谨慎,害怕漏掉每一个细微的地方,要是真有岔道被我错过了那就只能哭了。

  浩子还在不停地催促着我:“你这龟孙怎么突然爬的这么慢了?之前我看你倒是蛮快,老子在后面喊了那么几声都没动静。”

  我懒得搭理他只自顾自的往前爬,谁特么让你这关键时刻掉链子,正想着突然身下一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猛地往下坠去。

  由于这甬道长得离谱,意识里几乎已经认定是条无尽道,尽管小心谨慎的寻找着岔道可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踩空,一时间整个人的脑袋就如同那木桩只有一片实心的木头。只发出了一声本能的尖叫。

  等反应过来时才开始手忙脚乱企图的抓住什么可以缓冲的东西,脑中也才意识到我并不是掉下去,而是像皮球一样滚了下去。这是一个斜坡。

  这点让我安心了许多,只是这斜坡凹凸不平,就像滚楼梯一样几乎全身都散了架,而且斜坡太陡倾斜度大好几次都已经抓住了但因为巨大的惯性整个人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滚去。

  刚落到地上就几乎把肚子里的东西都给震了出来,脑中嗡嗡作响过了好久才听到浩子在上面焦急的喊声,本想立即答应,但一想到刚才在甬道里这小子连给我出个主意都死不愿意,那答应声硬生生就给堵住了,老子就让你再急一会。

  此时全身骨酥筋麻,很多地方更是抓心挠肝似的的疼痛,两只手最为严重。我在手上摸了一下才发现是很多碎石块扎进了肉里,难怪这么疼呢。

  正打算把这些东西拔出来,可刚一碰就发现不对劲,这些东西不像石块,表面上温度并没有石块那么低,也比石块光华许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心里没来由的却一阵恐慌。

  正在这时很多碎石块和灰土往我身上压来,我赶紧问道:“浩子,你也下来啦?”

  谁想浩子刚一听见我的喊声就骂道:“你个狗日的原来没事。害老子白担心这么久,你他妈在下面人事不知老子能不下来么?”

  浩子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可语气里焦急得很。这狗日的还算有点良心,正高兴来着猛然想到浩子现在只有一只手,没有光亮眼睛也看不见,这斜坡又陡峭得紧,心下一沉立马喊道:“小心一点。我没事。”

  本还想继续说先别下来,这坡太险。可还没说出来只听“呀”的一声,一个声音就迅速的从上面朝我而来。

  这小子果然没有攀住掉了下来,当时心里一乱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死死地站在那,转眼间浩子就猛地撞在我的身上,几乎压得我吐血,背上更是火辣辣的痛,这小子“哎哟”一声突然奇道:“这下面还挺软的,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嘛。”

  我嘴上被压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的用手把他给推开,浩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我身上爬了起来然后扶着我站了起来。我一边咳嗽一边骂道:“你个狗日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浩子因为压了我估计不好意思出奇的没有说话,我喘了好久才缓了过来,问道:“你手上有打火机吗?”

  “早掉了,之前老朱的那个也给扔了。”

  这下麻烦了,虽说出了那个长得离谱的甬道可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眼前又是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地方,看来只能一点一点的摸索了。

  谁知我们刚一动脚所踩的地方就发出一阵“咔嚓”声让我神经一跳,在死一般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诡异。我和浩子立即反应过来这地上铺着东西,刚才扎进我身上的那些碎片也一定是地上这些东西。

  心里的恐慌也愈加严重了。浩子说道我检查一下是些什么。说完就蹲了下去悉悉索索了好一阵才站起来,嘴上却并不说话,我有些奇怪,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浩子还没有回答,一个声音却在我们不远处了淡淡的响了起来:“是骨头,人骨。”
  这声音无比熟悉,我和浩子一惊,是那墨镜男鬼三。他果然是在我们前面,看来浩子说的没错,他和老朱确实不是一拨人。他的话让我想到扎进我身上的那些碎渣子,忍不住一阵恶心,全身汗毛倒竖,赶紧一个个的拔了出来。

  墨镜男说完没多久一个微弱的火光如同鬼火般就悠悠的离我们几米处亮了起来。火光中墨镜男一身漆黑如墨,跳动的火光使他的脸上阴暗分明,如同地狱来的勾魂使者一般,异常的诡异。

  火光所能照到之处也证实了他说的话,只见地上铺满了累累的白骨,如同万人坑一般,很多白骨整副还是完整的,骨架奇大,看样子是以前的巴人留下的。这一定是祭祀坑。

  尽管一路进来见多了死亡,可这满地的白骨仍然让我忍不住心颤。自古以来很多民族都有殉葬之传统,奴隶社会时期制度就是典型的人殉制度,那个时候奴隶连畜生都不如可以随意买卖,权势之家本家奴隶甚至可以达到几千甚至上万人。

  而主子假如一死跟随他的奴隶也都必须全部陪葬。一人死则白骨累累,直到春秋战国开始慢慢朝封建社会转化,奴隶制也才开始消失,但即使在东汉末年三国时期西南蛮夷仍然还存在这人殉。

  宋代高承《事物纪原》就曾记述:诸葛武侯之征孟获,人曰:‘蛮地多邪术,须祷与神,假阴兵一以助之。然蛮俗必杀人,以其首祭之,神则向之,为出兵也。武侯不从,因杂用羊豕之肉,而包之以,象人头,以祠。神亦向焉,而为出兵。

  巴人古国以人殉葬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这人皆平等,一人称雄却让数人遭殃,反而成了这人世间的法则。无数的人还为这弱肉强食的理论辩护也实在可悲,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被压之人在适当的时机也会翻过身压这压人之人。


  工人农民翻身做主人打压地主,于是现在的很多工人农民成了特权阶级,权势之家,而那曾经的压人者只能苦苦挣扎,可这被压之人一多在以后的时间也总会再翻过来的,这何时却又是个头。

  如果眼前是殉葬坑的话那这座山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了。但是我们进来之后却并没有发现一具棺材啊。

  正在这时,浩子在我耳边轻声说道那边还有一个人。我顺着浩子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由于墨镜男手上的打火机光线微弱,那人又离得不近,只能隐隐的看到一个灰色的瘦弱的身影仿佛僵尸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墨镜男那两块巨大的墨镜也是死死地盯着那人。

  那身影有些熟悉。我和浩子心中一凛慢慢的朝墨镜男的身后靠过去。不管这人是谁,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也肯定不会是一个善茬,而且看样子显然和墨镜男也不是一拨,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和浩子退到墨镜男身后,也是想看看这鹬蚌相争,没成想那人这时也突然开了口,而且这话不是对墨镜男说的而是对我两说的。

  “你们两个狗东西怎么也给老子到这来了?”

  刚听到声音我和浩子就异口同声的惊呼:“老王头!”

  一出口才想到这个称呼不太合适可已经来不及了。好在老王头虽然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太满意但嘴上并没有说什么。


  我和浩子本来是在朝墨镜男身后走现在又开始慢慢的向老王头靠近了。心里更是激动不已,这老家伙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在石洞里的时候看到他的头帕还以为凶多吉少了,没想到现在依然玩好的站在我们面前,只是他在石道上的时候突然却让我始终疑惑不解,于是我问道:“老王大叔,你之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格老子又不是你保姆,要干嘛还得向你请示是不?”老王头没好气的回答道。

  我一阵尴尬,狗日,就不能好好说话。听他的话当时他应该是主动离开的,只是为什么他不说我们也猜不到,这人行事诡异,我也懒得再去招惹他。

  不过现在有他在这儿,即使兰石林和墨镜男两个一起我们也敢拼一拼了。此时我们这边加上老王头已经三人,而那边的墨镜男开始显得势单力薄。
  但墨镜男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道:“楚戎,你答应跟我去见兰总。即使现在有姓王的在你也走不了。”

  这狗日的墨镜男怎么这时候还忘不了这茬,他妈之前遇到那红点的时候逃得比谁都快,老子要是没进来我看他上那找我去,现在一见面又他妈张口就是这件事,也不看什么时候现在我们在哪都不知道。

  浩子在旁边已经开始酸溜溜地说了起来:“这三哥跑路的时候也没见说带着小戎去见你那个什么兰总,一溜烟就跑个没影,我们要不是也不小心下到这来了,你他娘的到说上哪拿人去?再说有咱们王老英雄的蛊术大师在这,你个狗日的还想见你那个什么狗屁兰总?”

  墨镜男听完浩子的话不动声色地说道:“他的蛊术对我没用,你们也不是我对手。”

  他的话让我一惊,这墨镜男是脑子不好使还是艺高人胆大,当着老王头的面竟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老王头的蛊术我是见识过的那可真是杀人于无形,一不小心就着了道,这墨镜男的口气未免也太大了。

  不过他的话正中浩子下怀,在旁边立马煽风点火,“我操,这么不把我们王老英雄放在眼里,人家玩了一辈子蛊在你眼里连屁都不值,够豪气,哥实在是佩服。”

  这老王头明知道浩子是在激他出手,但毕竟也是大能之人,又一辈子都在玩这东西,突然被一个年轻小子说得这么不堪换做谁面子上都挂不住,语气立马就冷了下来,阴冷的可怕。

  “好个龟孙子,格老子走了大半生的道,你还是第一个对老子这么说话的人,好好好,今天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这蛊术之道。”
  浩子见老王头要动手,立马一脸阴笑的退了下来,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粗大的人骨,也不嫌晦气。

  我明白浩子的意思,老王头虽说和我们之间有过很多的间隙,甚至和浩子动过好几次手,但也多次救过我们的命,而且从刘铁匠口中也知道他肯定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墨镜男即使也救过我们可毕竟是兰石林是上面的人。

  现在我们这边唯一还能和这墨镜男斗一斗的也只有老王头了。不过自从卷进这个漩涡,才发现很多人很多事并不是像表面所看到的那样,每个人都心怀鬼胎面子一层里子一层。

  这老王头或许有着和我们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计划,浩子激他们动手,更希望的是坐山观虎斗,最好是两败俱伤,即使最后发现老王头也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浩子也能有更多机会对付他。

  现在我们两人真正还能彻底相信的也只有我们对方了。当然老王头也扛不住墨镜男的时候我相信他肯定会出手的。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静静的不动,老王头站在阴影中不动声色。我心里却已紧张到了极点,要是这老王头真败下阵来,那可就彻底没戏了。

  这墨镜男实力深不可测,如果老王头也不是对手的话,那对付我和浩子就跟玩似的,兰石林无论做什么我和浩子估计都无可奈何,现在希望他们能分个高下但同时又担心他们动手。

  墨镜男一手举着闪着微弱光芒的打火机,一手拿着他那把军刀,老王头嘴上说着让他见识蛊术之道可身子却丝毫不动。

  难道老王头不打算动手了?还是知道自己不是墨镜男的对手?浩子期待已久的大战始终也没有爆发终于让他开始坐不住了,在我耳边耳语道:“这老家伙搞什么?怎么这么久连点动静也没有?”

  我也是一头雾水,浩子忍不住焦急假咳了两声,想以此提醒提醒老王头,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不协调,浩子见没有反应刚想说话,老王头却突然厉声说道:“你个狗日的再给老子废话,老子先废了你。”

  说着的时候身子如同鹰鹫一般猛地冲向墨镜男,刚从阴影中出来右手一挥,也不知道撒了些什么,在他身前突然就起了一道诡异的蓝色火焰,让我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那恐怖的业火。忍不住打了一个突。

  老王头一经过这蓝色的火焰身子猛然弯下去,两手也插进了这火焰中,起来的时候两个手掌竟被这火焰包裹着,而地上的却慢慢地消退熄灭了。这一系列动作看似繁琐却是在瞬间完成的。老王头这次看来估计压箱底的东西都搬出来了。

  浩子被老王头突然地一阵骂但看老王头已经出手了出奇的没有说话。老王头的两只火焰手一近前就迅疾的抓向墨镜男,墨镜男竟不躲不避,抬起右手一个侧翻手上的刀闪电般的滑向老王头近前的手腕。

  就算你两只手都燃着火也怕这真刀真枪,眼看手上的火焰就要抓到墨镜男了老王头却不得不闪开放弃,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个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墨镜男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黑,墨镜男手上的打火机却熄灭了。

  此时只能看见两团幽灵般的蓝色鬼火上下翻飞,诡异无比,老王头和墨镜男的身影竟丝毫看不清,只能看到在那两团火焰中偶尔有一把到突然窜了出来,如毒蛇一样刚显身又忽然的钻入了黑暗中,只能听到一点微弱的打斗声已经地上的人骨被踩断的咔嚓声。
  这样一来我和浩子完全不知道现在谁占上风谁落下风,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两团鬼火还在老王头就没有倒下。但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我问浩子:“现在怎么办?”

  浩子却异常的不急不躁只是沉声说道:“现在他们还没分出胜负,不过也快了,老王头现在已经有点力不从心了。”

  浩子的话让我吃了一惊,现在周围黑沉沉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那两团蓝色火焰虽然烧得浓烈却发不出多少光亮,老王头和墨镜男的身影几乎看不见,浩子是怎么知道老王头已经快要败下来的?我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浩子这时压低了声音:“你看那两团火,刚开始的时候动作十分快而且平稳,但现在却慢了下来而且只能在很窄的一圈活动说明现在老王头已经不能主攻了只是不停地在防守,墨镜的那把刀也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两团火中,每一次几乎都让那火往回缩一点。所以说老王头已经落了下风但还没有彻底败,这也是他给我们的信号,这狗日的墨镜不带手电筒在这样的环境中还戴着这么黑的眼睛说明有没有光线对他都没有任何影响,老王头肯定不行,所以最开始对他就很不利,他早就料到会这样,因此不知道用了什么招让自己的手燃着火,这样也是提醒我们他要败下来了我们立马上去帮忙。”

  我不敢相信的望向浩子,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但心里已经是惊骇莫名,这小子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什么时候这么能分析了?而且等我仔细看去发现浩子的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那两团火焰不停地往回缩,每一次那把巴克军刀出现的时候更是显得有些慌乱,看到这样的情形我赶紧低声催促:“还不快去帮忙,对了,我也捡根东西。”

  可浩子却不慌不忙的说道:“还不是时候。”


  我不知道浩子说得时候是什么时候,但被他这么一说再看眼前的情形心里已是着急非常,这老王头再怎么说也多次救过我们,刚才要不是墨镜男说要带我去见兰总他们或许还打不起来,要是折在这里我该怎么交代,但浩子不说动手我也不敢往前,只能紧张的看着那两团翻飞的蓝色火焰。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团光亮猛地出现在我们的头前方,那猛然出现的光芒让我神经一跳,很快才反应过来它现在所在的位置正是在我们进来的斜坡处。

  看那光亮应该是手电筒的光线,是之前用的那种强光手电,虽然隔得远但这强烈的光亮仍然有些刺眼,那光刚一出现,老王头和墨镜男也都停了手,现在老王头手上的火焰垂在两边,想鬼火一样幽幽的飘在空中。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突然出现的手电筒的光亮吸引了过去。难道又有人穿过那条甬道进来了?兰石林已经在我们之前进来了,现在能进来只能是老朱了。

  可是浩子不是说过这条道是错的老朱根本没有进来吗?那会是谁?于是我问道,会不会是老朱?浩子立马肯定的说道,不会是他,之前看他的样子绝对不会进来,而且当时他手上也没有手电筒啊。

  那会是谁?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浩子之前说的话,虽说发生了徐苗苗那件事但没有一点证据说明老朱和兰石林是两拨人,墨镜男最后不还是救了老朱吗?兰石林那人高深莫测,老朱能知道对付那些红点的方法难道兰石林会不知道?

  再说在那个洞中发生的一切也只有浩子自己在说,除了他和老朱没人知道怎么回事。浩子自己也说过他早就想除掉老朱了,说不准是他杀了老朱但怕我接受不了所以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可是老朱要是被浩子杀了的话,那现在出现的会是谁?
  想到这的时候我突然一惊,因为进来之后我忽略了最重要也是最不对劲的一点,那就是兰石林既然比我们先进来,可他们人呢?

  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墨镜男比我们要先进来,老王头更是来得更早,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也还在这,说明这个地方可能根本是个死地,即使不是他们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按浩子的说法,我们从那岔道开始就走的是一条错路,那兰石林也走了这条路他也应该在这里,可他人呢?再说老朱又怎么知道我们走的是条错路,他之前又没有进来过。

  想到这里我彻底陷入了迷惑中,可浩子听出了我的怀疑,声音立马冷了下来:“你不相信我?你的意思老子给你说的老朱的事都是骗你的?”

  听到浩子的话我马上就后悔了,是啊,浩子是跟我一起进来的,他跟我一样在进山之前对这些什么都不知道,按照俗话说就是两个愣头青,白板,只晓得牛头山很恐怖是禁山,里面的老王头更可怕。我如果现在连他都不相信的话又能相信谁呢?

  于是我赶紧讨好的说道:“怎么可能呢,浩哥,我不相信你我他妈的现在还能相信谁。我这人就是喜欢瞎想,而且也不怪我乱想啊,实在是这里面的东西都太诡异了,简直无法理解,所以,你懂得。”

  “我懂你个鸡巴毛线,”浩子张口就骂了起来,我听到他还要骂下去,立即岔开话题问道:“你说那上面的人到底是谁?兰石林比我们先进来,老王头和墨镜男都在这,老朱不可能进来,那现在这个人会是谁?”

  浩子显然也想不到这人会是谁,嘴上立马没了动静显然也在苦思冥想,见他这样我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浩子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忘了之前我说过后面有人跟着。”
  我被他的语气搞得一冷,难道真是浩子说的跟在我们身后之人?刚进这雕像里面没多久浩子就说后面有人跟着,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老王头现在这个想法早就不攻自破,老王头就在我们身边,这身后所跟之人任凭我和浩子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除了上面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注视着这座山。

  想到这我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这茬,在基地的时候那个笔记上以及阿杰都说过还有另一个更为神秘的组织也在找这起尸鞭,后来在湖边也确实看到了那个组织曾经留下的帐篷和其他痕迹。这座山牵动的人和它隐藏的秘密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团光亮正快速的朝我们接近。我相信我们四个人的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这突然闯进来的神秘人。

  他一早就发现了下面有人但并不躲避反而更为急切地朝我们而来,从斜坡上一下来手中的光线就照在墨镜男的身上,嘴上呀的一声,显然比较吃惊,但手中的电筒光线却并不停留又照向了手上还燃着两团蓝火的老王头。

  那光线自从照在老王头身上之后就不再移动,光线中的老王头脸色惨白口中喘着粗气脖子上则缠绕着一条五彩斑斓的眼镜蛇,显得诡异莫名,这正是那条两次救了我和浩子却又不靠谱的那条蛇,现在正扩张肋部凶戾邪气的瞪着墨镜男的方向。

  老王头连本命蛊都祭了出来看来是拼出了真火,他被这死死盯着的光线刺激的受不了只能用手微微的挡住一部分。那条蛇在这强烈的光亮下呲牙咧嘴了一番见吓不住对方就缩了回去。

  现在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紧张诡异,我和浩子站在黑暗中不明白那人为何对老王头情有独钟,由于那人所站的位置刚好被墨镜男给挡住了我和浩子根本看不见来人是谁。就在这时那人却突然说了话:“姓王的你以为就凭一个血蛙阵就能困住老子?也太他娘的瞧得起你个狗日的了。”

  声音怨毒而又兴奋,我和浩子都没有想到这人会是他。


  突然而来之人居然会是刘铁匠这是我和浩子万万也没有想到的。我们都以为刘铁匠肯定是败在他的手上了,当时看他们那场景就知道他们两个最后只能活下来一人,后来见到老王头安然无恙本以为刘铁匠凶多吉少了。

  谁知道现在居然活的好好的,听他的口气老王头只是设个了阵困住了他并没有下死手,刘铁匠残忍狠毒当年竟对镇上的人下蛊想把老王头给逼出来,还让老王头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想到这我就愤怒异常,浩子一听是刘铁匠嘴上哈哈一笑,骂道:“老王八你个狗日的居然还没死,是不是一直留着让浩爷我来解决?”

  这个时候那道光现才从老王头身上离开照向浩子,然后有照了照我,嘴上森森的说道:“你们这两个龟儿子没想到竟然走到了这里面来。那老子也不客气了一道结果了。”

  浩子舞了一下手中粗大的骨头,一脸傲然的道:“就凭你这个乌龟王八还想结果老子,我看你他妈是鸡巴当大炮,得意忘形了。”

  我心里却担心起来,老王头一个人还对付不了墨镜男,刘铁匠看之前的情形虽然赶不上老王头,但绝对也是一个蛊术高手,凭我和浩子现在的状态估计讨不了什么好,这样一来形势逆转我们这边完全处于了劣势之中。

  就在这时老王头突然说道:“老九,这是我们两个老头子的事,和他们小娃娃没干系,今天我也不躲了就把以前的恩怨彻底解决了。老子要是输了认杀认剐。”

  老王头一说话那道光线就迅速的转向了他,此时的老王头脸上仿佛突然苍老了好几十岁,语气也莫名悲凉了许多,但仍然抑制不住从他身上溢出来的狂傲之气,或许这就是真正的英雄末路吧。

  我们没有想到即使到现在老王头竟然还想着保全我和浩子,这是我们完全始料不及的。之前对他的一切怀疑现在彻底烟消云散,禁不住一阵热血奋腾,好好好,死就死,就算你刘铁匠能杀了我们老子也不会让你好过,狗日的。我几乎现在就想冲上去把他撕成几段他是除了老朱之外我第二个起了杀意的人。

  刘铁匠听到这话嘴里得意地大笑起来:“老子偏要杀他们你又能怎样?偏偏不如你愿,老子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让你不高兴,这么多年了,光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这个杀千刀的。”

  刘铁匠的话无时不散发着浓浓的恨意,对老王头的恨,我从未想过会恨一个人恨到这个地步。一直没说话的墨镜男这时却开了口:“兰总说过,楚戎不能杀其他人随你便。”

  墨镜男说的很随意,但这句话却无疑晴天中的一声剧烈的雷响,更使我呆若木鸡,兰总和我非亲非故,更何况我和浩子之所以会卷入这件事就是因为兰总对我奶奶的苦苦相逼,现在反而让墨镜男保全我。

  之前墨镜男也救过我,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有地图以及后来得到的那个蓍草钥匙,但现在这两样东西已经没有了价值他却为何非要让墨镜男带我去见他?现在墨镜男竟然还不惜得罪刘铁匠保住我。

  我实在想不通。浩子狐疑的说道:“什么情况?墨镜居然不准那老王八杀你。不要告诉我你他妈的是兰石林的私生子。”

  我被浩子说的哭笑不得嘴上喝道:“你他妈的滚蛋。”

  现在我头乱如麻,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刘铁匠被墨镜男的话呛住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道:“既然兰总保全那了龟孙,我无话可说,那其他人呢?包括信兰的那小子。”

  “你随便。”墨镜男回答的平平淡淡。

  “那就好,杨丽盈的孙子我不动他,其他人老子非杀不可。”

  说着从墨镜男身前走了出来,出现的刘铁匠的样子让我禁不住头皮一麻,现在的刘铁匠消瘦无比,就仿佛在骨头上贴了一层老皮,一道从鼻梁上到嘴角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脸上更是血迹斑斑,再加上他一脸的病态的倦容恍若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两只深陷眼窝的眼睛怨毒的盯着前面的老王头,恨不得一口吞了他,浩子突然看到刘铁匠的样子也是“呀”的一声,但立马嘲笑道:“你个老王八现在就他妈一堆烂骨头,看老子不一棒把你打成废柴。”

  现在的情形如同拉上玄的箭一般一触即发。

  只要开始动手两边必有伤亡,而我们这边明显处于劣势,决不能让他们在此刻动手,可这些人除了我和浩子无一不是一技傍身的大能之人,浩子至少也算格斗武技的高手,现在他们都跃跃欲试。光凭我的能力实在说不上什么话,除非……

  想到这我心生一计,猛地从黑暗中跳了出去,几步就跑了到了刘铁匠的身前,这一招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等反应过来时,浩子在后面急切的喊道:“我操,小戎,你干嘛?”

  说着的时候几步并着一步的跑到了我的身旁,把那根粗大的骨头横在胸前戒备着刘铁匠。
  想到这的时候我突然一惊,因为进来之后我忽略了最重要也是最不对劲的一点,那就是兰石林既然比我们先进来,可他们人呢?

  直到现在也没有看到他,墨镜男比我们要先进来,老王头更是来得更早,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们也还在这,说明这个地方可能根本是个死地,即使不是他们也没有找到出去的路。

  按浩子的说法,我们从那岔道开始就走的是一条错路,那兰石林也走了这条路他也应该在这里,可他人呢?再说老朱又怎么知道我们走的是条错路,他之前又没有进来过。

  想到这里我彻底陷入了迷惑中,可浩子听出了我的怀疑,声音立马冷了下来:“你不相信我?你的意思老子给你说的老朱的事都是骗你的?”

  听到浩子的话我马上就后悔了,是啊,浩子是跟我一起进来的,他跟我一样在进山之前对这些什么都不知道,按照俗话说就是两个愣头青,白板,只晓得牛头山很恐怖是禁山,里面的老王头更可怕。我如果现在连他都不相信的话又能相信谁呢?

  于是我赶紧讨好的说道:“怎么可能呢,浩哥,我不相信你我他妈的现在还能相信谁。我这人就是喜欢瞎想,而且也不怪我乱想啊,实在是这里面的东西都太诡异了,简直无法理解,所以,你懂得。”

  “我懂你个鸡巴毛线,”浩子张口就骂了起来,我听到他还要骂下去,立即岔开话题问道:“你说那上面的人到底是谁?兰石林比我们先进来,老王头和墨镜男都在这,老朱不可能进来,那现在这个人会是谁?”

  浩子显然也想不到这人会是谁,嘴上立马没了动静显然也在苦思冥想,见他这样我才松了口气就在这时浩子突然神秘兮兮的说道:“你忘了之前我说过后面有人跟着。”

  我被他的语气搞得一冷,难道真是浩子说的跟在我们身后之人?刚进这雕像里面没多久浩子就说后面有人跟着,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老王头现在这个想法早就不攻自破,老王头就在我们身边,这身后所跟之人任凭我和浩子想破了脑袋也是想不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除了上面还有另一拨人也在注视着这座山。

  想到这我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我怎么忘了这茬,在基地的时候那个笔记上以及阿杰都说过还有另一个更为神秘的组织也在找这起尸鞭,后来在湖边也确实看到了那个组织曾经留下的帐篷和其他痕迹。这座山牵动的人和它隐藏的秘密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团光亮正快速的朝我们接近。我相信我们四个人的眼睛都在死死地盯着这突然闯进来的神秘人。

  他一早就发现了下面有人但并不躲避反而更为急切地朝我们而来,从斜坡上一下来手中的光线就照在墨镜男的身上,嘴上呀的一声,显然比较吃惊,但手中的电筒光线却并不停留又照向了手上还燃着两团蓝火的老王头。

  那光线自从照在老王头身上之后就不再移动,光线中的老王头脸色惨白口中喘着粗气脖子上则缠绕着一条五彩斑斓的眼镜蛇,显得诡异莫名,这正是那条两次救了我和浩子却又不靠谱的那条蛇,现在正扩张肋部凶戾邪气的瞪着墨镜男的方向。

  老王头连本命蛊都祭了出来看来是拼出了真火,他被这死死盯着的光线刺激的受不了只能用手微微的挡住一部分。那条蛇在这强烈的光亮下呲牙咧嘴了一番见吓不住对方就缩了回去。

  现在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紧张诡异,我和浩子站在黑暗中不明白那人为何对老王头情有独钟,由于那人所站的位置刚好被墨镜男给挡住了我和浩子根本看不见来人是谁。就在这时那人却突然说了话:“姓王的你以为就凭一个血蛙阵就能困住老子?也太他娘的瞧得起你个狗日的了。”

  声音怨毒而又兴奋,我和浩子都没有想到这人会是他。
  刘铁匠听到这话嘴里得意地大笑起来:“老子偏要杀他们你又能怎样?偏偏不如你愿,老子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就是让你不高兴,这么多年了,光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这个杀千刀的。”

  刘铁匠的话无时不散发着浓浓的恨意,对老王头的恨,我从未想过会恨一个人恨到这个地步。一直没说话的墨镜男这时却开了口:“兰总说过,楚戎不能杀其他人随你便。”

  墨镜男说的很随意,但这句话却无疑晴天中的一声剧烈的雷响,更使我呆若木鸡,兰总和我非亲非故,更何况我和浩子之所以会卷入这件事就是因为兰总对我奶奶的苦苦相逼,现在反而让墨镜男保全我。

  之前墨镜男也救过我,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因为我有地图以及后来得到的那个蓍草钥匙,但现在这两样东西已经没有了价值他却为何非要让墨镜男带我去见他?现在墨镜男竟然还不惜得罪刘铁匠保住我。

  我实在想不通。浩子狐疑的说道:“什么情况?墨镜居然不准那老王八杀你。不要告诉我你他妈的是兰石林的私生子。”

  我被浩子说的哭笑不得嘴上喝道:“你他妈的滚蛋。”

  现在我头乱如麻,理不出任何的头绪。刘铁匠被墨镜男的话呛住了好一会才又开口说道:“既然兰总保全那了龟孙,我无话可说,那其他人呢?包括信兰的那小子。”

  “你随便。”墨镜男回答的平平淡淡。

  “那就好,杨丽盈的孙子我不动他,其他人老子非杀不可。”

  说着从墨镜男身前走了出来,出现的刘铁匠的样子让我禁不住头皮一麻,现在的刘铁匠消瘦无比,就仿佛在骨头上贴了一层老皮,一道从鼻梁上到嘴角的伤口还没有完全结痂,脸上更是血迹斑斑,再加上他一脸的病态的倦容恍若从地狱来的恶鬼一般。
  两只深陷眼窝的眼睛怨毒的盯着前面的老王头,恨不得一口吞了他,浩子突然看到刘铁匠的样子也是“呀”的一声,但立马嘲笑道:“你个老王八现在就他妈一堆烂骨头,看老子不一棒把你打成废柴。”

  现在的情形如同拉上玄的箭一般一触即发。

  只要开始动手两边必有伤亡,而我们这边明显处于劣势,决不能让他们在此刻动手,可这些人除了我和浩子无一不是一技傍身的大能之人,浩子至少也算格斗武技的高手,现在他们都跃跃欲试。光凭我的能力实在说不上什么话,除非……

  想到这我心生一计,猛地从黑暗中跳了出去,几步就跑了到了刘铁匠的身前,这一招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等反应过来时,浩子在后面急切的喊道:“我操,小戎,你干嘛?”

  说着的时候几步并着一步的跑到了我的身旁,把那根粗大的骨头横在胸前戒备着刘铁匠。
  此时我几乎与刘铁匠面对面,眼前的这张凶戾无比的脸显得更加的狰狞恐怖,我强忍住心里的害怕,嘴上平静的说:“老子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个狗日的要是动手,老子直接杀了你。”

  刘铁匠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眉毛一挑毫不在乎的说道:“就凭你?”

  “嘿嘿,”我阴笑一声,“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却不能杀了我,这样的话我对付你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我打的就是这张牌,墨镜男自己说除了我可以杀任何人。而我现在话的意思就是要杀其他人就必须先杀了我。

  而杀了我就违背了兰石林交给墨镜男的任务,墨镜男必然得出手阻止,如果不杀我有我在旁边刘铁匠动手就会畏手畏脚那样的话我和浩子联手刘铁匠未必斗得过。

  只要不让他出那些邪气的蛊术,光拼身手,浩子绝对能超出他一大截。这句话果然触到了刘铁匠的软肋,只见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然已经有些恼羞成怒,但顾忌墨镜男的话没有发作,只是生硬地问道:“我废了楚戎,你带他去见兰总,是否可行?”

  “不行,必须完好无损,这是兰总的原话。”墨镜男说得不动声色,仿佛与这件事毫不相干一般。

  这句话直接呛住了刘铁匠,他两眼怨毒的死死地盯着我说不出话来。虽然表面强作镇定但心头却直颤,好在话已经说死了。

  墨镜男的话也让我踏实了下来,刘铁匠如果不能伤我,那想要降住我和浩子也不是易事,更何况后面还有个老王头。现在可以说刘铁匠可以说是各种不利。

  我见他气势已经降了大半,马上也把话头一软说道:“我们现在连在哪都不知道,可以说是一条绳子上的蚂咋,我觉得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应该是怎么离开这里。要是因为动手把所有人都赔在了这里那岂不是太冤了。就算把帐算清了又能怎么样?来日方长嘛。”

  我心里清楚刘铁匠对老王头的怨恨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如果真把他逼急了,兰石林没在这里光凭墨镜男可不一定能让他有太多忌惮,所以想把问题挑到此时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的点上。

  刘铁匠听到我的话鼻子狠狠地哼了一声好在也算是默认了。于是我也不多话把之前浩子跟我说的他和老朱最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托了出来。隐去了浩子说后面有人跟着的事。

  因为当时只有浩子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人,可到底是谁我和浩子却都想不出来,而且我现在也敢肯定绝不会是刘铁匠,要是他的话之前早就出来和老王头算账了没必要一直跟到这,而且那个神秘人是一个人还是有一群人现在也无法知道。

  想到这我向刘铁匠问道这一路可发现什么陌生之人,首先这人绝不会是兰石林队伍里面的。

  开口的时候我本想像以前在外人面前一样喊刘叔,但觉得此时的情形不太妥于是喊了一声“刘老前辈”。

  除了浩子之外其他人估计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没有人说话,刘铁匠心里肯定对我厌恶到了极点,不过现在的情形也让他不得不回答。

  我见他气势已经降了大半,马上也把话头一软说道:“我们现在连在哪都不知道,可以说是一条绳子上的蚂咋,我觉得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应该是怎么离开这里。要是因为动手把所有人都赔在了这里那岂不是太冤了。就算把帐算清了又能怎么样?来日方长嘛。”

  我心里清楚刘铁匠对老王头的怨恨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如果真把他逼急了,兰石林没在这里光凭墨镜男可不一定能让他有太多忌惮,所以想把问题挑到此时我们所有人都关心的点上。

  刘铁匠听到我的话鼻子狠狠地哼了一声好在也算是默认了。于是我也不多话把之前浩子跟我说的他和老朱最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给托了出来。隐去了浩子说后面有人跟着的事。

  因为当时只有浩子一个人发现了这个人,可到底是谁我和浩子却都想不出来,而且我现在也敢肯定绝不会是刘铁匠,要是他的话之前早就出来和老王头算账了没必要一直跟到这,而且那个神秘人是一个人还是有一群人现在也无法知道。

  想到这我向刘铁匠问道这一路可发现什么陌生之人,首先这人绝不会是兰石林队伍里面的。

  开口的时候我本想像以前在外人面前一样喊刘叔,但觉得此时的情形不太妥于是喊了一声“刘老前辈”。

  除了浩子之外其他人估计都想不通我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没有人说话,刘铁匠心里肯定对我厌恶到了极点,不过现在的情形也让他不得不回答。

  “老子没见过什么不认得的人,中途只遇见了那个老朱,他给我说那个狗日的在前面,说还有兰总的人,但着了道,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他还一直劝我不要进去说里面的东西实在是太恐怖,让我和他一起去找兰总。老子本来一开始不相信他,但看他一直阻止我进去,反而让我开始相信了,更何况里面还有那个狗日的老子就算死了也要看一样他死时的样子。所以我让他自己先去找兰总我进去看看再说,在那个石洞我看到了狗日的留下的包帕,后来又在通道里发现了一个老式手电筒就知道他果然在里面,不过你们遇到的那些红点我倒没有看见。现在想来老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上了他的当,不过现在让我遇到这个杂种老子也不亏。”

  这老朱还真是老奸巨猾,一开始见到那些红点他就知道了这条道是错的,墨镜男首先跑进了甬道,他一走老朱明白浩子可能会对付他,所以假装争先要跑进去被浩子逮了下来。

  没想到这正中他的下怀,等我一走老朱趁此逃了出去反而使浩子被红点给困住了,就算他看到了老朱对付红点的方法也无所谓因为他必须的先进来把我找着,这么说他也一定知道进了那条甬道会发生什么。

  往回走的时候没成想遇到了刘铁匠,于是立马说老王头在里面,又大力劝阻刘铁匠进去,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刘铁匠对他一个人突然的出现的怀疑会消失。反而会义无返顾的朝里走。

  从这一切看来他和兰石林都各自有自己的打算,怎么说墨镜男和刘铁匠可都是兰石林的人,然而老朱的意思却是连他们都不愿放过,刚才刘铁匠也说过兰石林在他们最开始进山的时候让他队里的人不要太接近老朱和徐苗苗。

  浩子说得对,上面的人也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那样团结一致,内部可能一直在勾心斗角,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人的地方也必然会有争斗。不管是什么只要有了思想,也就有了更多更大的欲望。

  哪个地方不是如此。我想到每次老朱看到徐苗苗的那种眼神不光是有爱慕和欲望,还有一种畏惧和服从。我和他结下的梁子也主要是因为在石山上的时候徐苗苗对我的过于亲近。

  但后来我在为徐苗苗说话的时候老朱的眼神中也曾对我表示过感激,这一切现在都连了起来。

  这次进山的人兰石林的队伍里可能分成了两拨,一拨人主要以兰石林,墨镜男为主,另一拨人则是以徐苗苗和老朱为主。我又想到在湖边的时候徐苗苗和项龙的对话,看来项龙也是徐苗苗这一组的人。

  只是为何徐苗苗最后被赶出了上面还有接受制裁,如果说是内斗的一方败于了另一边那为何老朱却又没事?想到这我求助的看向墨镜男,他是上面的人又是兰石林的亲信一定对这些事一清二楚。

  墨镜男注意我在看他淡淡的说道:“那些红点叫漠柏,传说是廪君身边的守护之物,为盐水女神的精魂所化。其实只是一种上古植物的分泌物,沾上必死。我也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东西,朱东晓是上面让他与徐苗苗和我们一起进山的。但在途中的时候朱东晓把他们跟的那一边的计划告诉了兰总,于是兰总立马告诉立马通过无线电告诉了上面。所以朱东晓会没事。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其实并没有倒向我们这边。”

  墨镜男说到这就不愿再说话了。我知道上面的事他绝对不会过多的透露给我们。能说到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

  但很多东西我们已经能够弄明白,也就是说上面分成了两个势力,一直在明争暗斗,兰石林进山之时另一边的势力也派了人和他们一起,估计都想着把这里面的起尸鞭给独吞了。

  后来老朱却在中途叛变,把他所在的那一边的所有计划都给透露了出来于是兰石林立即联系他在这一边势力的人把另一边势力给瓦解了,徐苗苗也因此被处置。

  老朱成了兰石林的人,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只是没想到他并没有真心投靠兰石林,难道他想越过上面自己一个人把起尸鞭给吞了?那他下的这盘棋还真是挺大的。

  不过他们上面的勾心斗角我可没有什么兴趣,我进山主要是为了找出我父母失踪的原因,虽然从我爷爷开始就和这上面的关系匪浅,但是现在我并不想把爷爷的那些事给查出来,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现在我只关心我的父母。

  墨镜男说完之后很多事情得到了解释,但还有更多的东西却让人想不透。我向刘铁匠要来了他手中的强光电筒,开始在周围细查起来。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百人的大厅,地上布满了人骨,这些骨头有些体格巨大有些却小了太多,巴人始于最初的巫山人,来自于巫山大溪文化,《山海经》载:‘西南有巴国,太郄声咸鸟,咸鸟生乘厘,乘厘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里面的太郄就是伏羲,后照则为巴人始祖。巴人文化由此开始。

  《后汉书》记载,后来巴人建立巴国,最初的巴国是由五个氏族部落联合形成的大型部落集团,共五姓,巴氏,樊氏,日覃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山,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其他四姓之子都生于黑穴,因为没有君长,这五姓之子开始争夺君长,最后廪君胜出,开始率领四处征战,最后杀死盐水女神,结束了母系氏族社会,控制了从夷水至盐阳之地,在现今的湖北恩施建立了都城——夷城。

  于夏初加入夏王朝,成为其中一个诸侯国,商朝时称为巴甸,后来不甘商朝的压迫,于公元前11世纪参与武王伐纣,由于巴人英勇善战,迫使纣王军队阵前倒戈,终于打败商王朝。
  西周之时分封了71个诸侯国,巴氏被封为子国,又称巴子国。春秋时期巴人大量扩张领土,东渡汉水,打败邓国,与楚国结盟,相继灭掉了江汉周围的小国,挺进中原,这一时期成为巴国的鼎盛之时。直到公元前316年,被秦国所灭。

  虽然之后还有巴人活动,但巴国文化已经消失,成为了一个千古之谜。由于巴人英勇善战,一直被称为神兵,即使在楚国最为强盛之时也多次打进楚国都城江陵。后来在一些考古遗迹中发现,巴人体格奇大,相对于其他国家之人简直如同巨人。

  眼前的这些骨骸一部分骨骼粗大一部分却娇小很多,这么说这里面之人有很多并不是巴人。可能是战俘或者从中原买进的奴隶。满地如蚂蚁般的骸骨给人强烈的震撼,现在有了强光手电筒视线大涨,不禁让我头皮直炸。
  我在在四周细查了一遍,这个类似殉葬坑的地方除了我们来的那个甬道并没有其他出路。看到这我终于向其他人说出了我的另几个疑惑之处。我们在前面漠柏所在石洞的时候发现了很多弹孔和弹壳。

  “这里面只有兰石林的人有这样的火力,可是你们也看到了这里面根本是一个死地除了进来的路没有其他出口,他比我们先进来可现在里面并没有他们的踪影,第二,那条甬道长得实在有些离谱,我们在外面的时候也大致看到了这尊雕像的体积里面绝不可能存在这么长的甬道。不知道你们有什么看法。”

  这两点可以说是进这雕像以来最诡异最让人想不明白的两点。

  即使是墨镜男和刘铁匠也表现出了兴趣,特别是墨镜男,当我提到兰石林的时候他那张石刻一样的脸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

  从和墨镜男一起只有提到兰石林他才会有兴趣听你说话。他和兰石林的关系肯定不是简单的主仆关系。恐怕要深得多。

  只是他们被我的话吸引但跟我一样对这两点同样一无所知,我的话说完之后气氛就一直陷入了沉默之中,我有些沮丧,这时许久未说话的老王头突然开了口:“我晓得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发颤就如同半夜的猫头鹰一样在这样的环境里让人不安。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刚才和墨镜男打完之后他就一直站在离我们都最远的地方一动不动,现在开始朝我们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我心里一惊,难道和墨镜男斗得时候受了伤?

  难怪一直站在那不动,如果他受了伤那现在一直保持的平衡可能就会破掉,想到这我立马转过头望向刘铁匠果然这老家伙一看到老王头受了伤,一张脸立马陷入了狂热之中身体更是跃跃欲试。
  我和浩子几乎同时跑了过去把老王头挡在了身后,刘铁匠死死地盯着我们,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嘿嘿的阴笑两声,一双眼睛更是熠熠生辉。

  眼看就要动手,我猛地朝向墨镜男喊道:“鬼三,现在他可能知道你们兰总的下落,如果刘铁匠动手的话,我希望你不要帮忙不然你肯定会后悔。”

  老王头居然被墨镜男所伤这是我们万万想不到的,如果现在他两联手浩子和老王头肯定凶多吉少,此时唯一的希望就是墨镜男了,所有人都等着他开口。

  刘铁匠见我打出了这张牌也开始着急对着墨镜男说道:“别相信这个狗东西的话,我们只要制住他们也不怕他们不说。此时再不动手就怕后面没机会了。你忘了那老东西之前是怎样阻止兰总进山的。”

  我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墨镜男似乎在考虑着,此刻几个人之间火药味已经十足,就在这时墨镜男不急不缓的说道:“我不出手。”

  听到他的话我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刘铁匠有些气急败坏,嘴上急道:“鬼三,就算那老杂种知道兰总的下落,你只要帮我制住他我肯定有办法让他说出来,我们可都是兰总的人。”

  墨镜男却不为所动,浩子见此嘴上哈哈一笑,骂道:“来来来,老王八,你不是要动手么,老子现在就站在这,你他妈有种就过来,怎么?没了帮手就给老子真成了乌龟王八啦?哈哈。”

  刘铁匠气得满脸通红,但墨镜男不帮他他也没办法,我也赶紧让浩子适可而止,别把这老家伙给逼急了。

  此时墨镜男转向老王头问道:“你告诉我兰总的下落。”

  我眼睛一转趁老王头还没说话立马说道:“他要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在他说完之后保证不帮刘铁匠,或者等我们出了这里再说出来。”

  我们现在手里就这一张王牌了,就这样告诉你那我们真是脑抽了,之前总见墨镜男说让我信守承诺而且看他的做事也是言出必行所以我相信他只要说出的话绝对能做到。

  谁知老王头还没等我说完就冷哼一声,“老子活到现在,虽然老了可还没到需要两个后生来保全我。老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你们两个狗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下轮到我和浩子傻眼了,心里不禁骂道,这狗日的怎么就不懂得领情,你是厉害可没听说过长江后浪推前浪?没受伤的时候都不是墨镜男的对手,他妈的受了伤还跟我们装逼。

  于是我对着老王头轻声道:“王老英雄,我们知道你厉害但现在形势不同,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您这样插上一脚是想把我们三个人都赔在这儿才开心?”

  虽说转念一想老王头的做法也不能说错,谁没有个傲气,更何况是老王头这样的大能之人,士可杀不可辱现在让两个晚辈来保全他面子上确实有点挂不住,可不管怎样活着才为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武圣关羽不也是狂傲害死了他吗?

  老王头却不领我们的情,推开我们走上前来,腰杆挺得笔直,这正中刘铁匠下怀,见老王头这样他也上前两步同时对着墨镜男说道:“鬼三,他要是真知道兰总的下落我绝对让会让他说出来。你只要制住那两个狗东西就行了。我和你的帐也该算算了。”

  后面这句话则是对老王头说的。

  我急得抓耳挠腮却无可奈何,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只有拼了。可就在我和浩子也都严正以待的时候形势再次发生变化。
  老王头像标杆一样的身体猛地倒在了地上,嘴上喷出一大口鲜血然后就人事不省,鲜红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脸和衣服显得触目惊心。

  这突发的情况让我和浩子目瞪口呆,直到刘铁匠几声狂笑如同苍鹰一般欺身而上才反应过来,浩子怒吼一声,手中巨大的骨棒带着凌烈的气势向刘铁匠扫去。

  他不敢硬接一个侧身躲过手往怀里摸出一个木盒,我赶紧喊了一声“小心”,只见刘铁匠快速的打开盒盖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往浩子一扔。

  由于我的喊声浩子已经有了防备躲开了飞过来的东西,直到落在地上才看清竟是一只蛤蟆,这东西硕大无比比一般的蟾蜍至少大一个个头,全身土黄色,背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疙瘩状的癞刺。

  浩子没管这东西挺着手中的骨棒就朝刘铁匠而来,他刚一动地上蹲着的蛤蟆就一声怪叫猛地一跳直直的跳到了浩子的前面,还没落地背上就激射出两条线一样的液体。

  浩子立马手忙脚乱的躲了开去,那些液体落在地上的骨头上就发出一阵嘶嘶声冒着黑烟。

  据我所知,蛤蟆行动迟缓,不能跳跃也不能鸣叫,可是眼前这一只不仅行动快速,能大幅度的跳跃,还能如同眼镜蛇一般喷溅毒液,而且分泌的毒液之霸道也让人不敢相信。

  刘铁匠并不与浩子缠斗继续朝老王头扑来,此时我挡住老王头的身体,见刘铁匠已经近前,猛地朝前一步一拳打了过去,刘铁匠却避也不避就在要相碰之时猛地抬脚,我心口一痛朝旁边一倒,刘铁匠身形不停继续向前。
  我虽然不会什么武技,两手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自从进山以来,这一路上遇到的种种无一不是凶险极恶,身体的反应速度和力量也因为这些磨难而提升了很多。

  我刚一倒下就几乎本能的横扫一脚,刘铁匠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倒下的老王头身上,只想着把我们给逼开就行,没想到我还能反戈一击,刘铁匠上前的身形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但很快就稳住了,看也不看地上的我继续朝老王头而去。

  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浩子也是有心无力,虽然那诡异的蟾蜍对浩子产生不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却把浩子死死地给缠住了,让浩子也脱不了身。刘铁匠此时压在了老王头身上,干枯如爪的手闪电般的掐住了老王头的脖子。

  老王头却毫无反应,由于手电筒摔倒了地上照着其他方向,因此老王头和刘铁匠这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我心急如焚慌乱的从地上随便建了一根东西跑过去就朝刘铁匠后背打去。

  然而刚到身边我就彻底愣住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形。浩子这时也突然来到了我的身边,刚要动手就僵住了。

  老王头早就醒了过来,此时两眼如炬的盯着压在他身上的刘铁匠,左手上一把刀柄缠着布条的刀准确的插进了刘铁匠的胸口刀尖从后背贯穿了出来。

  老王头把已经不动的刘铁匠推了开去然后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沉默的走开从地上捡起了手电筒,刘铁匠的眼睛睁得溜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睛里却散发着无尽的怨毒,但很快就慢慢的涣散了。

  老王头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显得苍老了许多,满脸的倦容,但腰杆依然挺得直直的,仿佛什么也别想让这笔直的腰杆弯下去。

  老王头不看尸体只是嘴上淡漠的说道:“老九,以前是我对你不住。老子很快就会下来给你还债。这刀还是你个龟孙送给老子的现在先还你。”

  刘铁匠虽然死了我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毕竟他也是从小看着我们长大的人,以前对我更是不错,奶奶要是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找人帮忙也总是首先想到他,都已经半辈子入土的人了却死在了这里面。

  浩子对此到不是很在乎,反而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解决掉了”,然后又自嘲的说道:“老子活了这么大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一只蛤蟆给逼得手忙脚乱。”

  浩子说到这我才想起这个东西,拿着手电光照过去,刘铁匠的蛤蟆此时已经没气了,四仰八叉的翻着泛白的肚皮瘫在地上。

  由于刚才突发的情形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虽说这只蛤蟆看着硕大笨重但身形却极其灵活,连浩子短时间也被缠得无可奈何,怎么刘铁匠刚死这东西也跟着挺尸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可能就是刘铁匠的本命蛊了。

  这蛊术当真是诡秘非常,特别是蛊师的本命蛊,就仿佛蛊师与这些东西达成了某种契约一般,付出一定的代价制造另一个你,对你进行保护和攻击。这时浩子突然对着老王头问道:“您老根本没受伤对吧?”

  “当然没有”,老王头没有否认,“老九虽然不是我对手,但是也不容易对付。”

  我没想到老王头居然假装受伤,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但瞬间我就发现了不对,老王头受没受伤除了他自己之外墨镜男也肯定知道,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

  刘铁匠动手的时候他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想起之前队伍里面的人无论死了多少兰石林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上面还真是王者无情,自己手下的命都跟蝼蚁一般。

  想到这禁不住有些怒火中烧,冷冷的说道:“这刘老头还真是瞎了眼,跟了这么一个组织。”


  我不敢把话说的太难听,虽然心里憋闷我还是知道如果现在把墨镜男激怒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说着的时候两眼紧紧的盯着他,希望能从那木刻一样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墨镜男知道我的意思但不动声色,平静地说道:“他的仇恨心太重,去了也好。”

  浩子起先莫名其妙问我什么意思我没理他现在听到墨镜男的话也反应了过来,不过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问道:“他是你的人,你却不帮他,你们上面的人都是这样?那他妈进你们上面简直就是被坑了还倒贴钱。”

  墨镜男也不反驳:“什么地方有什么地方的规矩,只是自己的事我们很少会插手,有句老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不过这刘铁匠被你坑死了,现在又只剩你一个人,你觉得你能对付我们三个人?”

  这一次墨镜男没有说话,但看他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根本不担心这个问题。上面的人对自己人的命尚且如此,我虽然想不通兰石林为什么非得见我,然而我明白只要稍微有点不对我肯定凶多吉少,因此浩子又把话回到了这个问题上:“小戎不会跟你去见兰石林。”

  有了老王头在身边浩子底气足了不少,墨镜男沉默了一阵说道:“我会把他带过去。”

  两个人的口气都说的斩钉截铁,我怕气氛再次僵起来,拉了拉浩子对着浩子附耳道:“我跟他去见兰总”,看到浩子急了起来,赶紧解释道:“这次进山我虽然知道我们家很多以前的辛秘,但对我父母的生死下落却半点头绪也没有,我肯定会进到最里面,兰石林既然没从这条道走可能现在都已经到了我们进去也总会和他碰上,反正你也在身边怕什么。”
  浩子却说:“我知道不过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占优势,不如在这里把这墨镜给解决了到时候剩兰石林一个人也好对付,如果让他们又聚在一起了,虽说你浩哥英勇无敌但双拳难敌四手。”

  “我们不是还有老王头么,再说这墨镜男实力你也看到了,就算打不过我三个人联手但是要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岂不都要困在这里面,我觉得我们首先是赶紧出去,什么事出去之后再决定怎么做。”

  浩子还想反驳被我制止住了,见拗不过我只能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

  老王头自杀了刘铁匠之后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却仿佛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一般,直到我和浩子都已经争论完了才问道:“那信兰的要见你?”

  我点了点头,老王头却没有太大的惊奇只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他见你会有什么事?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我见他话里有话立马问道:“您老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是不是和我们家有关?”

  老王头肯定知道一些事但现在我无论怎样问他都不说,浩子一见急了:“你说你都这么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说这种半吊子话。再怎么说都是一个镇上的人,再说小戎他奶奶不是叫你看着他吗?这兰石林是个什么人估计你也清楚,你要是知道什么能不能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万一出了什么事有个对策。”

  老王头此时诡秘的一笑慢腾腾的说道:“他要见你恐怕不外乎是知道了那件事,不过看他刚才还保全你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既然决定见你有些事还是让他说的好。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我想应该是外围的人,这么高的地位和能力还处在外围,应该是被上面给看中的,只不过没想到啊没想到。让自己的人拿着刀威胁自己,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后面的时候老王头几乎又是在自言自语,说完摇摇头就走开了,我听得云里雾里,特别是最后那句让自己人拿着刀威胁自己更是让我摸不着头脑,真要有人怎么做岂不是脑抽了?

  我只听明白了一点,兰石林找我似乎知道了某件事,而这件事应该跟我有关,可到底是什么事以及老王头说的外围又是什么东西,我则完全不能理解。但任凭我和浩子急得抓耳挠腮这老东西就是不说。

  我看实在没辙只能先想办法出去了,浩子还有点不死心又不能把话说绝只能气得咬牙切齿,我只能安慰道:“没事,呆会见了面不就知道了么?”

  浩子气呼呼地说:“我觉得就这些说话只说半截话的人都应该好好被批判一下,这他妈简直就是钩肠债吊着人不死心。操。”

  浩子又骂骂咧咧了一阵才消停下来。

  现在唯一的关键还是怎么出去,我不死心的又在绕着这个大厅检查起来,如果真没有其他通道只能原路返回了,但一想到外面那长得离谱的甬道和诡异的漠柏就心头直颤。

  特别是那甬道,那些漠柏虽说连墨镜男看到了也立马慌乱的逃之夭夭,但浩子已经看到过老朱对付漠柏的办法。

  而且漠柏虽说增长得特别快,但在出现之前会经过好一段时间,我们在那石洞里也是呆了半天才出现的,刘铁匠进来的时候不就没有看见吗。所以只要一出甬道就离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刚检查了一点老王头却忽然喊道:“莫给老子浪费时间了,这里面没得路。”
  “我之前只是大概的查了一遍或许有其他通道。”

  还没等我说完老王头就坚决的说道:“绝对没有,要出去就往回走。”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如果现在往回走,光是这个斜坡就是个麻烦,没有登山索和其他装备很容易在半途掉下来,更何况外面的那条甬道也实在诡异,这个雕像的大小我心里有数,里面却存在这么长的甬道根本不可能,虽然进来的时候没有出现什么状况但不代表出去也不会,所以尽量能不按原路返回就不要这么做。”

  老王头冷笑一声嘴上开了骂:“你个狗东西才给老子多大,蛋黄都还没成型,老子过的桥比你他娘的走的路都多,哪个说这甬道不可能存在?”

  这老东西真是说骂就骂而且他妈听话只听半截,我心里火大又不好发作只能耐心解释起来:“您老是没听清楚,我是说这甬道是可以存在的,但是在这样大小的一个雕像里有这么长的甬道就不现实了。”

  “哪个给老子说的不现实,照你这么说每个人都不现实咯。”

  “您老这么就不对了,您说一个房间却有两个房间大,这三岁的崽儿都知道不可能,您这不是胡搅蛮缠么?”浩子也在旁边开始为我帮腔。

  我心里郁闷,这老头一直看着这么精明怎么偏偏在这个事上就这么堵呢?

  “那你说可以存在有本事给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因为赌气我也不顾老少尊卑直接称你了。

  老王头冷哼一声问道:“你说你的肠子有多长?”

  “我又没量过我怎么知道?”

  老王头问得莫名其妙,我也没什么好气。

  “这都给老子不晓得还给老子讲科学,你的肠子比你都要长4,5倍,按照你个龟孙的理解也是应该不存在的,不存在你还能给老子站在这里。”

  我被老王头骂得一愣慢慢有点明白了。老王头说的没错,人的肠子如果平展开来,比你的身高要高上好几倍,难道这条甬道是肠道?
  老王头见没有人说话了语气缓和了许多,带着一点得意的语气说道:“这条甬道就是肠道。这是古巴人祭祀廪君化身白虎之神的方式。因为他们认为肠子里面全是屎尿是人最脏的地方,只有穿过廪君的守护物漠柏,走过肠道的奴隶才有资格当做贡品祭奠廪君,上古时期都是用活人祭祀,祭祀的奴隶会把头发和裤裆里面的毛剃干净,全身脱个精光才能进去,就像始皇当年需要3000童男童女去求长生一样。他们都认为这些神比较喜欢干净的人。”

  “后来奴隶制度慢慢被取代再加上战国时楚国和秦国相继强大一时,巴人生活的地方都是蛮荒之地穷山恶水,年年的征战使人口锐减军队不足,这活人祭祀也就彻底废除了,肠道也开始慢慢地消失,但是真正要人命的不是肠道而是那些漠柏,这东西沾上必死,死的时候全身干枯身上的血被吸得干干净净,后来终于有人发现只要在额头上划开一道血口就可避免死在这些漠柏手里,原因却一直不得而知,于是即使在现在每当祭奠廪君的时候都会在额头上划开一道口子。”

  “这些东西已经很久没人提过了,我敢说现在还知道这些规矩的一只手都能数清,当年要不是听那个老头子说起,今天遇到这东西老子也没办法。”

  老王头说到最后仿佛在感慨一般,我和浩子却像听志怪小说,如果不是这次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可能相信这是真的,肠道我能理解,可这漠柏我却实在无法解释,这东西太诡异了。

  这些红点凭空出现按老王头的说法还有如同吸血鬼的作用,跟那起尸鞭一样,但这根鞭子史上有记载,到现在为止更是无数的人为这东西而来,也难怪假如真要有这样的鞭子,在这个世上完全可以恍如死神阎王一样的存在了。

  阎王叫你三更死,我敢让你到永生。这得有多霸道。而且就我所知的记载古巴国和廪君的古籍中也没有一字一句提过漠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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