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逼的,谁帮我顶一下啊!手脚并用都拔不出来,这他妈的可怎么办,后腰受伤了我想跑都跑不动啊!
肩膀一紧,我的身子猛地被提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啊。“操你妈的死僵尸!你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啊!”狠狠的在舌尖上咬了一下,扭过头来对着僵尸那张烂脸就是一口舌尖血。
舌尖血这东西,真他妈的是毁容第一利器啊,那效果,就连卸妆水都比不上。僵尸的脸被喷中后居然出现了融化的迹象。它嚎叫一声就把我扔了出去,两只爪子硬生生的弯了回去,捂着脸在地上乱蹦。
“妈了个逼的,风水轮流转,这次转到老子收拾你了吧!”刚刚我的手一直抓着棺材钉,僵尸把我甩飞的时候,那股大力竟然帮我把棺材钉给拔了出来,操你妈的,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回头扫了一下坟地里的情况,瞎子在和僵尸玩警察抓小偷,恶婆娘不知道是在跳霹雳舞还是干嘛,手舞足蹈的,两只手在身上胡乱拍着,毛铿大师则是和罗瘸子打了起来,时不时的扔道符,看来帮手是指望不上了。
僵尸嘶号了一会,重新向我蹦了过来,月光下,它的脸已经烂成了一团,两只眼睛全都成了窟窿,看起来格外的狰狞恐怖。等等,不对,它的眼睛瞎了,那它是怎么找到我的?随着这个念头,之前看过的那些鬼故事、僵尸片在我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想起来了!英叔说过,僵尸根本就不是用眼睛找人的,认识靠感知阳气,一般遇到了僵尸,只要闭住气,僵尸就找不到人了。
“瞎子!闭气!”我大喊了一声,在僵尸扑到我身前的一刹那闭住了呼吸。果然,那只僵尸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面部抽搐了几下,似乎是在抽鼻子。
舌吻真心是个好技能,在无数女孩身上练出来的舌吻技术让我对闭气这种事感觉毫无压力。不过,新的问题来了。刚刚瞎子是用棺材钉钉了活尸的头顶,我是不是也得钉头顶啊。后腰传来一阵阵剧痛,我他妈的根本钉不到这孙子的头顶啊!操你妹的,你主子是个瘸子,老子也让你丫的变瘸子算了!随手捡了一块石头,爬到僵尸的身后,扬起石头把那根棺材钉狠狠的咋进了僵尸左边的腿弯里,僵尸嚎叫一声单膝跪地,身子一旋,胳膊扫到了我的肩膀上,把我再次扫飞了出去,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样。
用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却见那僵尸对着我的方向,右腿一用力,身子朝左,一个倒栽葱扎到了地上,爬起来后继续对着我,跳,然后倒栽葱插在了地上。
“让你他妈嚣张,还想搞老子,门都没有。”我此刻心中很有成就感,那么恐怖的僵尸,瞬间就逗逼了,实在是让人想不发笑都不行。回头看看场中,那两对半仍旧折腾的难解难分。别看罗瘸子腿脚不好,跟毛大师打在一起却完全没有落到下风,之前真是没看出来,这孙子竟然是个高手。
不过,嘿嘿!我的眼神瞄向了那个自顾自手舞足蹈的恶婆娘。死瘸子,如果加上这个臭娘们儿,你那条瘸腿,还他妈的HOLD得住么?
摸出还挂在腰间的电棍,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死瘸子,老子的棍子从来都是捅女人用的,今天,就他妈让你销魂一把!
以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别说是冲上去找罗瘸子的麻烦了,逃跑的时候不拖别人后腿我都得念叨几句阿弥陀佛。现在我最好的选择就是唤醒明显陷入了幻觉的白冰。
不得不说,那个死瘸子其貌不扬的,却是个幻术方面的大师,之前我们在火葬场遭遇的那些,包括刚刚我看到的腐尸田甜应该都是他用法术制造出来的幻觉。只不过他的幻觉是带着真实性的,就像那几个刑警,在幻境中被扒了皮,就真的变成无皮人死掉了。
我不懂什么法术,但是幻觉这东西,除了用法术能解除,来自外部的强烈刺激应该也可以做到,比如——电击!
按下电棍的开关,对着恶婆娘的手背快速的戳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来自超级赛亚恶婆娘的尖叫。
玩电这东西,也是有窍门的,小时候老爹就教过我,如果碰带电的东西,一定要用手指背面去碰,因为身体的筋脉被电击以后,手会无法控制的握紧,如果是用手心一面去碰的话,就等着变烧鸡吧。
“我……我刚刚怎么了?那些虫子呢?”顶着一头爆炸长发的恶婆娘迷茫的看着我,原来刚刚在环境里她是跟一群虫子在进行群P大战啊,可能是因为毛铿大师的出现,罗瘸子没精力弄什么厉害的幻境出来了吧。我邪笑着往她双腿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虫子钻进里面去,嘿嘿。
“别找了,那是幻觉。”一屁股坐在旁边的一个墓碑上,这次我可真的是精疲力尽了。“恶婆娘,保持你超级赛亚人的状态,赶紧去帮毛大师把那个死瘸子废了。”
“赛亚人?”白冰不解的念叨了一句,不过也没什么时间深究,一路冲进了战场。 罗瘸子和毛大师对打本就是半斤八两,体术、法术互有攻守,白冰一加入战圈,局势完全变了,劈手给了罗瘸子两个耳光,然后一脚就把他那条好腿给踹断了,刚刚还牛逼无比的罗瘸子顿时变了个滚地葫芦,抱着自己的一条腿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嘿嘿,让你丫的再凶,傻逼了吧,郁闷了吧,法师是牛逼啊,会火球懂召唤的,可是一旦被恶婆娘这样的高攻战士近了身,还不是他妈被秒的货。
“小白,把他捆起来。”毛大师从怀里抽出一张符,团成个团塞进罗瘸子的嘴里,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来一卷胶带,把罗瘸子的嘴给贴上了,然后从他身上搜出那个铃铛,一边胡乱的晃着,一边朝瞎子那边走了过去。恶婆娘早已经恨极了这死瘸子,“喀吧喀吧”响声,直接给瘸子的胳膊弄成了脱臼,也不管瘸子嘴里呜呜的惨叫,十分粗暴的撕了他的衣服,把两只手反绑在了身后。失去了操纵的僵尸,在瞎子和毛大师联手之下根本就不是事儿,分分钟就被摆平了。好心的瞎子拎着罗瘸子的脖领子,让他用那条瘸腿跳出了坟地。罗瘸子对瞎子感激涕零,就差跪下磕头了,因为一开始恶婆娘是打算把他当个球,一脚一脚踢出坟地的。
原本埋伏在坟地小树林外的警察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睡着了,恶婆娘赏了每人一个爆栗把他们全都叫醒了。
当恶婆娘恶趣味的把罗瘸子扔进警车的后备箱后,我听到身边的毛大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扭头一看,随着毛大师的咳嗽,他的口鼻之中有血在不停的喷出来。他的脸色也变成了和田甜一样的惨白。
我和瞎子连忙把毛大师扶到一边坐下,帮他揉着前心,拍着后背足足过了五分钟,毛大师才缓过一口气来。原来,他为了等罗瘸子出来,故意玩起了失踪,暗中跟在我们身边,谁知道罗瘸子一现身就对我们施展了足以致命的强力幻术,事态紧急,又是三个人同时中招,毛大师不得已,强行用类似佛门狮子吼的道家秘法把我们三个从幻术中唤醒,而他自己则因为强行施法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阵唏嘘,之前我一直怀疑毛大师不是好人,还成天喊他茅坑,今天他却拼着受伤救了我们三个。回想以前的种种,真的很对不起他。
“大师,对不起,从前是我不对。以后我再也不那么喊你了。”不过明后天会怎么样,至少在这一刻,我的道歉是真诚的。
毛大师笑了笑,伸手摸摸我的头,兀自染着鲜血的脸上满是慈爱,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我说,你们就打算这样走了么?”一个阴恻恻的女人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毛,扭头一看。我操!身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寿衣的少女,长发在夜风中肆意飘飞,原本清秀的面容此时显得格外的渗人,不是白天刚刚下葬的桂筱玉又是谁!
“妈的,死鬼敢吓老子!瞎子!抄家伙干她!”
……
脑袋上,又多了一个包,只不过这次打我的不是瞎子也不是恶婆娘,而是那个刚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桂筱玉。
桂筱玉,真名叫做玉思言,满族人,省公安厅特别行动组成员,来江东市的任务就是保护并协助毛大师。这次假扮桂筱玉也是为了引蛇出洞,并准备在最坏的情况下给对方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之前在那个棺材小屋里我看到的那双脚的确是毛大师的,不过他并不是那个疤脸壮汉的同伙,而是跟我们一样,顺着线索去那里调查的。我之后听到毛大师身上的蛐蛐儿叫,就是在远处放哨的玉思言发现壮汉过来后给他的信号。包括之后在饭店包厢里,用蛐蛐儿叫把毛大师喊出去的也是她。
而那个疤脸壮汉口中的老东西,毫无疑问,就是刚刚被我们抓到的罗瘸子。
回到市里以后我们先到医院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一行人里,除了毛大师是内伤外,就数我最凄惨,全身多处青肿,擦伤,背部脊椎有轻微骨裂,索性不严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一个星期差不多就能痊愈。头上的两个包略有碍观瞻。没错,是两个,恶婆娘在看到了自己那超级赛亚人的发型以后就给我头上的包找了个伴儿。这些臭女人,怎么都爱打头啊!处理完伤势,我们就和警方一起,对罗瘸子进行了突击审讯。要说罗瘸子现在也真的挺惨的,花白的头发被剃了个干净,头皮上被毛大师找纹身师傅纹了一道符,一条腿上打着石膏,两条胳膊根本就没人给他装回去,一直保持着脱臼的状态。当个球,一脚一脚踢出坟地的。
对于罗瘸子的遭遇,我都开始有点咂舌了,警察局的各位早已经是恨透了这帮玩邪术的家伙,死了那么多朝夕相处的同事,对罗瘸子,就算是最心软的文职女警也没有半点同情。
审讯的过程非常的不顺利,罗瘸子也知道自己犯下的事情,招不招都是吃花生米的货,索性把嘴一闭,问也好,熬也好,打也好,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足足磨了三天,罗瘸子死活都不开口。好在这三天的时间里,毛大师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索性施展道法,对罗瘸子施展了一招惘魂术。
所谓的惘魂术,就跟我们平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催眠术差不多,让受术者进入一种迷茫的状态,在这个时候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会照实回答,除非他的精神力能比施术者更高。当然,电视和小说里描述的那种催眠术多半都是瞎扯淡,什么举手投足间就能把人催眠的,那丫根本就是迷信,一个催眠大师,花两三个小时无法催眠一个人,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被施了法术以后,罗瘸子交代了他所知道的一切。罗瘸子原本是个在山沟里修炼控尸术和幻术的道士,这次出山是受雇于李子文,帮他来炼制一种骨粉。
骨粉,顾名思义,就是用骨头磨成的粉末,只不过这种骨粉的原料却是炼尸油后留下的人骨。
尸油的炼制过程极其的残忍变态,尸体在被虐待时会被先在嘴里塞进活抽出来的蛇鼠肠子,而那些肠子里饱含这死去动物残存的怨气,会在虐尸的过程中游走到尸体全身,作为引子激发出一种名叫尸怨的东西。尸体的精华到最后全都化作了尸油,而尸怨则附着在骨头上。这种附着尸怨的骨头饱含着一种癫狂的情绪,一旦被服食就会瞬间在人体内爆发出来,效果堪比海洛因,而且少量使用没有任何副作用。是一种新型的法术毒品。
李子文不满足于正当生意的收入,开始丧心病狂的制造和贩卖这种骨粉。而那个疤脸壮汉名叫段残阳,是李子文手下的头号打手,也会一些法术,大部分骨粉就是经他的手制造并贩卖出去的。
有了罗瘸子的口供,大部分事情就已经清楚了。省公安厅立刻在全省范围内布控,捉拿外出贩卖骨粉的段残阳,而我和瞎子则主动请缨,参加了缉拿李子文的行动。
坐着警车,赶到了老广播大楼,我心里充满了莫名的烦躁。在罗瘸子的供词中,老广播大楼就是李子文这帮人的骨粉制造中心,段残阳炼化好的骨架,都是拿到这里研磨成粉,然后进行包装的。
这个地方,最早我只见过三个人,一个是带着金丝眼镜假借李子文名义跟我见面的李兆龙,一个是背上同样长了尸毒绿斑的老保安,另一个,则是让我百感交集的田甜。
这三天的时间里,田甜没有跟我进行任何联系,我昨天也曾经去过田叔的棺材铺,却只看到紧锁的大门,田叔却不知道去了哪里。想来田叔和田甜跟这次的事情也脱不了关系。
以田甜和田叔的工作来看,他们家的经济状况只是一般,如果没有参与贩卖骨粉的事,田甜那辆红色的奔驰车,又是从哪来的呢?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们进入了被警察封锁的广播大楼。
罗瘸子和段残阳一向是单线联系的,恰好这两天,段残阳到外地出货去了,罗瘸子被捕的事情并没有被发现,所以老广播大楼里的东西并没有转移走。警察在我们上次进入的那个直播间里,找到一个暗门,暗门里面,居然是个小小的加工作坊。作坊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人骨,以及一些加工工具和少量的骨粉成品,作坊里溢满了一股怪异的臭味。
骨粉的事情,到现在,可以说是人赃俱获了。讲过员工的指认,很快就把在广播大楼里的一个小头目找了出来,可是无论是这个小头目还是广播大楼里的其他员工都告诉我这样一件事——这座广播大楼里,从来就没有一个名叫田甜的女主持人。事到如今,田甜有问题,已经是个不争的事实,而田甜的下落则需要等抓到李子文和李兆龙之后再好好拷问了。在包围广播大楼的同时,同属郊区的李家庄园就已经被武警部队包围了个严严实实,我和瞎子,跟着毛大师他们处理完广播大楼的事情,就一路赶到了李家的庄园。庄园大门紧闭,原本守在门房的保安第一时间就束手就擒了。不过武警部队接到了命令,全都没有踏入庄园内部。
看着这座庄园,看着那栋别墅我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发寒,那天晚上在这里看到的那一幕实在是让我毕生难忘。只不过,那些事情,直到现在我们都没有告诉毛大师他们。
自私?也许吧,虽然恶婆娘很凶,总是打我的头,但是吵也好,闹也好,共同经历过生死,我们已经把对方当作是朋友了。如果他们现在知道我和瞎子知情不报,任由李兆龙多作恶了几天,他们会怎么看我呢?人总是自私的吧,英雄什么的,多半都已经挂在墙上了。拉开别墅的大门,一具白花花的肉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吓得我们几个打头的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仔细一看,我差点又吐出来。
别墅大门的内侧,悬挂着一个大大的大字型的木架,木架上钉着一个女人,却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OL美女,李兆龙的孙女李紫烟。此时的李紫烟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全身鲜血淋漓,早已经气绝,从她扭曲的脸与放大的瞳孔来看,死前想必受到了残忍的折磨。
白冰脸色很是难看,上前探了探鼻息,冲我们摇摇头,看来李紫烟已经断气了。瞎子摇着头大叹可惜,好好的一个美人儿,就这么糟蹋了。不过……李紫烟怎么会死的?这可是他们李家的别墅啊,死前还被人糟蹋的这么惨,这到底是谁干的!?
放下李紫烟,走进客厅,却看到一个穿着灰色西装人垂着头背对门口,跪在一个沙发前,沙发上面满是血迹,只有那个人正对着的一块地方是干净的。
我和瞎子走过去一看,这他妈哪里是垂着头啊,分明是没有头啊!跪在沙发前的正是我们要抓的李子文,此时他的脖子上已经是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整齐的断口。而我们能在第一时间认出他是李子文则是因为尸体身前的两只手上捧着的正是李子文那颗满是花白头发的脑袋。
看来沙发上那些血迹,就是李子文被砍掉脑袋以后,脖子里的血喷上去的。而沙发上那块干净的地方……我用手比了比那块地方的宽度,脑子里回想起那天晚上,李兆龙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训斥着看起来像他老子一样的李子文。难道说,李子文是像那天一样跪在这里被李兆龙训斥的时候让人砍掉了脑袋?
武警们对整间别墅展开了盘查,一楼二楼,除了李子文父女,共用死尸八具,其中四人是佣人模样,另外四个人则是李子文的保镖,这些人的死法出奇的一致,都是在心口的位置开了一个透明窟窿,心脏则已经不知所踪。
盘查到最后,一名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呕吐物的武警走到白冰和毛大师面前行了一个礼,“白队,毛先生,请你们到这边来一下。”
我和瞎子对望了一眼,心中了然,武警带我们过去的地方正是去地下大厅的走廊。
当初我和瞎子只是在门口偷看,看的并不全面,地下大厅其实是有两间,我们看到的只是外面的一间。此时,外间的椅子上还绑着一男一女两个十一二岁的幼童。
男孩稚嫩的头顶上开了一个大洞,颅骨内空空如也,还丢着一把汤勺。女孩更惨,浑身上下被啃得乱七八糟,越是娇嫩诱人的地方越是血肉模糊,浓郁的血腥味与暴行简直令人发指。
进入这里的三个武警有两个依旧跪在地上呕吐不止,另一个刚刚吐完的则是顶着一张惨白的脸为我们打开了通往里间的大门。门一开,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顿时从里面喷涌而出,同时,我隐隐听到了一阵模糊而巨大的哀嚎声像海啸一样冲击而来,又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开门的武警跪倒在门边继续呕吐了起来,就连见惯了各种尸体的白冰也忍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
地下大厅的里间,比外面这间大了几倍,是一个巨大的停尸间。不,说停尸间其实并不恰当,应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室内乱葬岗。里面到处都是随意丢弃的尸骨,足有上百具!看那骨架的大小,全都是十到十三岁左右的幼童,最里面的一些已经彻底化作了白骨,外面的一些则依旧挂着一些腐肉,黄色、白色,各种的尸虫蛆虫爬得到处都是……最后,当一个浑身上下满是尸虫的看不清性别的孩子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除了毛大师,所有的人都吐了。我们甚至来不及考虑这个最后走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意识里就只剩下吐,把之前吃的所有东西全都吐出来。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满脸都是不停蠕动的蛆虫,是那个孩子!它就那么趴在我面前的地上,扬起脸看着我,腐烂的小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叔……叔……救救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头长发,那没有完全腐烂的小脸,依稀还能看得出她就是那天我和瞎子来的时候被李兆龙活活吃掉的那个女孩!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都说魔由心生,那天虽然是形势所迫,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李兆龙活活折磨到死,在我看来,这个小女孩要比在火葬场里和在坟地里遇到的那些东西加在一起还恐怖一万倍!
我手脚并用的往后爬着,女孩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继续念叨着那句话,四肢着地的向我爬过来。
“救命!毛大师!瞎子!救救我!救救我!”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拼命想站起来,却踩到了地上的一堆呕吐物,更加沉重的摔到了地上。女孩的两只手,已经抓上了我的小腿,嘴里依旧不停念叨着向我求救,脸上和身上的尸虫随着她的移动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有些已经顺着我的裤子朝我身上爬了过来。 “啪”,一张符纸贴在了女孩的脸上,小小的身体,再也不动了。毛大师轻轻的叹了一声,随身的包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瓶塞,用手在女孩头上的符上一点,一收,女孩顿时化作一缕青烟被收进了瓶子里。看到毛大师把她收了,我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紧接着却发现原本爬到我身上的那些尸虫不知道去里哪里,连忙翻起裤腿揭开衬衣一路翻找。
“别找了,小子,那些虫子都不是真的,都是这小丫头的怨气所化。”毛大师又是一声长叹,“那李兆龙作恶多端,却不曾想阴差阳错之间,还弄出一个百骨尸煞,这也是一番造化。”他蹲下来把那个小瓷瓶递到我的眼前,双眼却死死的盯上了我的眼睛。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稍稍侧过了头,却听他说:“她跟着你,便是和你有缘,你拿回去,早晚三炷香把她好好的供奉起来,有朝一日,必有大用。”说完,他就把瓶子塞进了我的手里,仿佛哄孩子一样摸摸我的头,“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有些事并非人力可以逆转的,当放则放。我老了,以后这些事情,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的飞翔……”死寂地下大厅里突然响起了凤凰传奇的老歌,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有些尴尬的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略带犹豫的接通了电话,却听到听筒里传来一个急切的女人声音。“浩哥,救命!我爸爸被人抓走了!”我的眼睛顿时就瞪圆了,因为话筒里那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在广播大楼里遍寻无果的田甜!“田甜,你别着急,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就过去。”
“我就在家里,浩哥,你快来……我好怕……”电话里传来了田甜的哭声,有些怪异。之前在丽坤小区,满地都是死尸,田甜也没吓得哭出来,这次是看到什么了?居然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挂了电话,收好小瓷瓶,一行五个人驱车直奔棺材铺。其实,棺材铺这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下一站,所有被盗的尸体都在田叔这里订过棺材,田叔想要摆脱嫌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棺材铺的大门依旧落着,旁边的小门却是被人砸开了。而棺材铺门口的街道上竟然停着那天我看到过的那辆法拉利。棺材铺里一片凌乱,满是打斗的痕迹,后面连着的单元房也是,地上还有一些凌乱的血迹。我一路冲到田甜房间。如果说看到田甜之前我是焦急的话,那么看到田甜之后,我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了。
挂了电话,收好小瓷瓶,一行五个人驱车直奔棺材铺。其实,棺材铺这地方本来就是我们的下一站,所有被盗的尸体都在田叔这里订过棺材,田叔想要摆脱嫌疑,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棺材铺的大门依旧落着,旁边的小门却是被人砸开了。而棺材铺门口的街道上竟然停着那天我看到过的那辆法拉利。棺材铺里一片凌乱,满是打斗的痕迹,后面连着的单元房也是,地上还有一些凌乱的血迹。我一路冲到田甜房间。如果说看到田甜之前我是焦急的话,那么看到田甜之后,我剩下的就只有愤怒了。
田甜的房间里,同样是一片凌乱,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仰面躺在床上,胸口上两个透明窟窿已经不再有血液流出了,整张床一片血红。床边的地上,居然还有一个刚刚用过的避孕套丢在那里。
而田甜则是裹着一条站着鲜血的床单缩在床边的墙角握着手机瑟瑟发抖。
“田甜,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非常的阴沉,角色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我现在最关心的并不是田叔到底怎么了,来杀人的又是谁。我最关心的是床上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刚刚在上厕所,听到外面一阵打斗的声音。爸爸吩咐过我,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一定要躲起来,不要出来看。等外面没有声音了,我出来看的时候,就……就已经这样了。”田甜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然后张开胳膊紧紧的抱住了我,就连那条床单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上都不去管。
“我他妈问的不是这个……”
“蛤蟆,冷静!”从小穿着开裆裤一起长大的,瞎子比任何人都了解我发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他把手搭在我肩膀上想要让我以大局为重,我却一晃身子甩开了他的手,然后一把把田甜推倒在床上,扑过去拽起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按在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脸上。“你他妈的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一天到头跟老子装圣女,结果你他妈的偷偷跟别的男人上床你还有脸让我来救你!?”扬起手来,一巴掌狠狠扇在田甜的脸上。
“沈浩!给我冷静一点!”两边肩膀同时一沉,紧接着两个手腕全都被人扭到了身后,回头一看,却是白冰和玉思言这两个娘们儿。
“你们他妈的放开我!这贱女人背着老子跟别的男人上床!老子真他妈瞎了眼,枉我那么喜欢你!你大爷的居然背叛我!”我拼命的摇晃着身子,可是却无论如何无法摆脱两个女人的钳制。
田甜被我突如其来的狂暴吓呆了,良久,才缓过神来,带着哭腔的说道:“浩哥,是我不对,你骂我吧,可是,我……我没有背叛你,这个人是我……是我男朋友,我不是你认识的田甜,我之前只跟你见过一次面。但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恐怖了……我爸爸不见了,男朋友也被人杀了,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了……呜呜呜呜……”女人说道这里嚎啕大哭了起来。我们几个,却是傻了。
她说,她不是田甜?我扭过头来求证似的看向白冰,白冰的眼神中也充满了茫然,作为一个刑警,她的观察力一向是不错的。之前红衣女鬼大闹警局的时候她就见过田甜,跟眼前的这个长得真的是一模一样。
看着眼前这张沾满血迹的床,我突然想起来了,那天饭后,我和田甜在这张床上尽情的拥吻,田甜的小嘴香甜柔滑,身体温润柔软,和以前那种凉凉的满嘴血腥味儿的感觉真的是不一样。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她的口腔溃疡好了,而且是白天,身上比较暖。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是两个人?
“那天……那天请你来家里吃饭的是我,其余的,都是我姐姐……”床上的那个“田甜”哭哭啼啼的给我们讲了一个大概。
她的名字叫做田恬。是田甜的妹妹。那一次是田叔让她假扮田甜在白天去找我,请我到家里吃饭。她和姐姐田甜是双胞胎,虽然略有一些诧异,但是不是在一起很多年的人是根本察觉不出来的。而真正的田甜……按照田恬的说法,她姐姐已经死了两年了!
一阵恶寒,袭上我的心头,两年,和我同居了半个多月的田甜竟然是一个已经死了两年多的死人?!这他妈的玩笑开大了吧!我把赤裸的田恬狠狠的按在床上,“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他妈的就是田甜对不对!你他妈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劈腿找个借口对不对!”
“蛤蟆!”随着瞎子的暴吼声,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我脸上,抬头看去,瞎子那满是大胡子的脸上充满了怒容。
我有点发呆,打我的,是瞎子?
“你他妈的给我清醒一点行不行!”瞎子拎着我的衣领把我从田甜身上拽起来,狠狠的推到墙上。“那个娘们儿有问题不是我们一早就在怀疑的么!你他妈的一后背的尸毒绿斑,就是他妈跟死人睡觉睡出来的!到这时候你个欠操的逼玩意儿就他妈不肯接受现实了!你丫的清醒一点行不行!”
脑子里,一片嗡嗡嗡的乱响,我傻了么?我不清醒么?我不肯面对现实么?也许吧。一直以来,我心中都怀有这一丝侥幸,希望到最后能够证明我爱的田甜是个正常人,哪怕她参与了什么骨粉的制造也不要紧,哪怕要判刑也不要紧……我可以等她……可是现在……死人……一个死人……
身子,顺着墙壁,晃晃的软倒在地上,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姐姐她真的很爱你。”不知道是哭够了还是不再害怕了,田恬停止了哭泣,再次用床单围住自己的身子,蹲在我的面前,伸出手来,抹去我脸上的泪珠。“我爸爸是会法术的。姐姐死了以后,爸爸舍不得姐姐,就请高人把姐姐强行留在了世上。但是死人留在人间是要付出代价的,姐姐不得不到处去勾引那些好色的男人,吸取他们的精血维持自己的生命。”
房间里很安静,似乎床上的死人就是个无关紧要的摆设,所有人都在静静的听着田恬讲述的故事。“直到那一天,姐姐回来以后,很高兴的跟我说,她找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也就是你。”
田恬打开旁边的橱柜,拿出一个相框递给我,相框里有两个小胖妞,依偎在一起,笑的很是开心。“这就是我和姐姐以前的样子,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很胖,怎么减都减不下来,后来有一天,姐姐失足落水了,一个男孩子把她从河里救了上来。姐姐发誓,如果能再次遇到那个男孩,一定要嫁给他。”
瞎子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眉头微微皱起,疑惑的看向田恬,“你姐姐就是那个被蛤蟆救起来的胖妞?”田恬默默的点了点头。
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当时田甜在我家看到了我救起小胖妞之后拍的那张照片,对我的态度立刻就发生了改变,原来,是因为这个……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发现……
“后来,姐姐发现她无意中把尸毒传染给了你她很后悔,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从来都不想伤害你,却对你的身体束手无策,只能每天偷偷的哭泣……”田恬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死人,惨然一笑,“而且,姐姐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自从跟了你之后,姐姐再没有出去吸过男人的精血,每次身体支撑不住了,她就靠喝尸油来维持自己的存在……为了尸油,有的时候她不得不为一些人做事,但是我保证姐姐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田甜不吸我精血的谜底解开了,每天喝尸油的原因也揭开了。可是,我却一点都不高兴。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是天人命!为什么老天爷就要这么玩儿我!为什么田甜活着的时候不能让我们好好的爱一场!她为我承受了那么多,我却浑然不知,还在怀疑她……
“田甜,现在在哪里?”
楚家村,一个很平常的村名,位于距离市区二十多公里的一个小山包上,根据田恬的说法,田甜白天的时候多半藏身于这个楚家村。怪不得每次天不亮田甜就要离开,山路难行,开车到那里的话,大约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这次出来找田甜的,只有我和瞎子两个人,白冰和毛大师则是投入到了寻找田叔的任务里。根据现场的情况看,田叔是被一伙很凶残的家伙强行带走的。而这个时候对田叔下手,多半是李兆龙的手下干的。顺着这条线,能找到那个老王八蛋也说不定。
按照GPS的指示,我们已经到了李家村附近,可是却找不到通往地图上那个点的路,无奈,只能在路边一个小卖店门口停了下来。“大爷,给我拿两瓶矿泉水。”我摇下副驾的玻璃,拿出十块钱对着小店的老板晃了晃。
“来了。”看店的老板是个五十出头的秃顶老头,光着个膀子,拿个蒲扇扇的正爽,听到有人买东西,懒洋洋的从冰柜里拿出两瓶矿泉水走到车边,“冰镇的,两块钱一瓶。等我给你找钱。”老板接过我的钱,就要往回走,我连忙喊住他:“大爷,零钱我不要了,你能帮忙指个道儿不?”
“不要了?那感情好。”听说不用找钱了,懒洋洋的老脸上顿时挂上了笑意。“你们要去哪儿,尽管说,大爷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楚家村,该怎么走啊?”
一听我说楚家村,老头的脸马上就垮了下来,“我说小伙子,你们要去楚家村?去那鬼地方干嘛?”
“鬼地方?”我有些莫名其妙。
“楚家村啊,早就没有人住了,那话大约是在三十年前吧,有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楚家村全村八十一口人离奇暴毙,还是一个翻山越岭卖小零碎的货郎走到村子里才发现人都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有人说是闹鬼,也有人说是瘟疫,说什么的都有。据说那个货郎在离开楚家村之后三天的时间就暴毙身亡,死前邻居听到他喊什么: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不要找我。从那以后,凡是去过楚家村的人,全都是有去无回。我劝你们也不要去了。”
我不由得看了瞎子一眼,这大叔说的虽然挺玄的,但是还真的是有些可信度。不说别的,田甜藏身的地方肯定不会是遍地活人的所在。
“楚家村啊,早就没有人住了,那话大约是在三十年前吧,有一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楚家村全村八十一口人离奇暴毙,还是一个翻山越岭卖小零碎的货郎走到村子里才发现人都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有人说是闹鬼,也有人说是瘟疫,说什么的都有。据说那个货郎在离开楚家村之后三天的时间就暴毙身亡,死前邻居听到他喊什么:不是我害死你们的,不要找我。从那以后,凡是去过楚家村的人,全都是有去无回。我劝你们也不要去了。”
我不由得看了瞎子一眼,这大叔说的虽然挺玄的,但是还真的是有些可信度。不说别的,田甜藏身的地方肯定不会是遍地活人的所在。
瞎子把脸上那副墨镜推了上去,手一扬,一张符出现在手上,“大叔,你就放心吧,我们哥儿俩,是干这个的。”
大叔看到瞎子亮出来的符纸,再次摇了摇头,“年轻人啊,想要扬名立万,你可以找个别的地方,不要去招惹楚家村,之前不是没有道士想去楚家村搞点名堂出来,可是到最后,一个都没出来。”
和小卖店的大叔废了半天口舌,最后,他拗不过我们,终于给我们指了路,水钱也没有要,用他的话说,死人钱不能赚。
去楚家村的路口,其实离这里并不远,但是所谓的路只是在公路旁的一条山路,几乎三十年没人走过,基本都被荒草淹没了。无奈,我和瞎子把车停在路边,徒步向山上爬去。
山里的风景,真心不错,不像乌山的死寂,这里的山林充满了虫鸣鸟叫,如果没有小卖店大叔的故事,真的是感受不到半点恐怖的味道。半路上,我们还在路边看到了山泉,山泉清澈寒冽,一点都不比冰镇矿泉水差,我和瞎子痛饮了一顿才继续往里走。
“唉,我说瞎子,你说刚才那个大叔是不是有点夸张?”一边看着路边的景物,一边对瞎子说着。“按照大叔说的,咱们还有最多一里地就到楚家村了,这山上还有人在砍柴呢,哪有什么生人勿近的样子。”我指着旁边山上一个挥舞柴刀的人影对瞎子说。
“也许就是以讹传讹吧,谁知道呢……”瞎子突然站住了脚,死死的盯着山上那个砍柴人看了半天,然后扭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是说你看到了那个人在砍柴?”他同样伸手指了指那个人。
“对啊,我他妈又不瞎,怎么会看不到。”我很纳闷,瞎子为什么要这么问呢?那个人不是在砍柴,难道是在修炼绝世武功啊?
“怪了,难道那是人?”
“废话,那不是人是什么,还能是鬼啊!?”话一出口,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瞎子可是天生阴阳眼,从小到大见过那么多鬼怪,虽然不见得看得出活尸,但是人和鬼他应该看不错啊,他这么问就是说……他觉得那个砍柴的是鬼?
“我一开始觉得他应该是个鬼,可是……为什么你也能看到呢?”瞎子说着就把我的手拽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掌纹,“妈了个逼的,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变化啊。”
“瞎子,你他妈的别没事干吓唬我,老子现在不特么怕鬼了!”
磨蹭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瞎子也就放弃了。他是山上砍柴的那个确实是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能看到了。
“我一开始觉得他应该是个鬼,可是……为什么你也能看到呢?”瞎子说着就把我的手拽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我的掌纹,“妈了个逼的,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没什么变化啊。”
“瞎子,你他妈的别没事干吓唬我,老子现在不特么怕鬼了!”
磨蹭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瞎子也就放弃了。他是山上砍柴的那个确实是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又能看到了。
顺带说一句,鬼并不是只有夜里才能出没,其实就算是在白天,也会有一些鬼出来活动。只是白天阳气重,对于鬼怪的能力有很大的压制作用,一些小鬼直接暴露在阳光下会被瞬间蒸发,而一些道行极深的鬼,即使白天出没也没什么稀奇的。比如当年想拉田甜做替身的那个水鬼就是。
又走了十几分钟,拐过一个山坳,楚家村出现在了我和瞎子的眼前。
三十年的时光给这座山中小村带来了太多的变化,半数以上的房屋都已经破败倒塌了,其余的即使没倒,也是淹没在一片茂密的草木之中。
站在村外,瞎子掏出罗盘来摆弄了一阵,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好久之后,才收起了那玩意儿,从背包里掏出两包糯米丢给我一包。“唉,风水宝地,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咱们俩真的要当心了。”
“风水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