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小山村中诡异秘密,在此重开一贴,欢迎捧场。

  时间到了傍晚,整个古朴的建筑群呈现在一片祥和之中。就在游客里头,我们几个叼着烟显得极其不协调。
  “我说你这位同志,那么大个禁止吸烟没看到?”
  一个带着袖标的大爷横眉竖眼,火生斜着眼睛一句“关你求事。”看到我丢了烟,这货才硬生生的闭了嘴,跟着把烟一丢。
  “小东仔,扔地上也收拾干净。”
  几个人穿着西装,立马就被打回了原型。这大爷雄赳赳的走了个远,火生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一口。
  “狗日的。”
  吃过饭之后,几个货在庭院里头,两个汉子看我眼睛一个劲的朝着周围看,这建筑群极大,这一带正好是内部,游客几乎进不来。
  “小爷,这寺院下头确实有东西,之前来的弟兄已经摸了个清楚。不过像是被人后头修过,半个来月没找到进口子。”
  我眼睛一眯,直接开口说了句,火生看了看周围,
  “人倒是瞅不出什么名堂来,到了现在,就还有几个地方给人的感觉有些别扭。我总觉得跟我们当时看到的东西有点像。”
  我心头一惊,三叔这货虽说经常吃饱了没事做,但这货很多意思我都是过后才看出来。火生和铁屎都是常年蹲在西北边倒土的人,这回偏偏弄回来到了这地方。要说原因,我想得出来的就只有一个,两人都是当年跟着打过平城的汉子。难道这地方起初来的人没瞅出个什么名堂?偏偏这两人到了之后,看出了点里头的道道?加上三叔给的箱子,我心头对周围这地方已经是无比的疑惑。
  “三爷说有法子,但是只有你能用。小爷,招子都下好咧,就等着今晚上动手。”
  我看了这货一眼,静静的开了口,火生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就是一笑,直到我转头盯着一旁的铁屎,这货才有些吃惊的开了口,
  “二爷是到过北边,时间上头跟你说的差不多。带。。带着我们去问过两个人,连魂都没留。最后才想了法子找上的那婆娘。”
  我没再说话,这伙计每句话都像是锤子一样打在我胸口。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出卖的三叔的事儿,我老汉他早就知道。。。在堂口,是个人都晓得我老汉如今的作用。一个人冒险区平城。。。说不清楚为什么,我始终觉得,除了改那老孙子的坟,他肯定还做了另外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儿,才硬生生的把三叔从那地方救了回来。
  一直到今天,三叔上次安然无恙的回了地儿,依旧是个谜。。
  没多久,三个人到了西边的一个院堂,大晚上的香火依旧旺盛,还有少数人在里头上香,看那样子似乎都是远道而来,恭敬的不行。火生站在大门口,小声的说了句什么,
  “小爷,其中一处就是这儿。”
  接着从身上掏出手机。不多时,几个西装直接到了地儿,晚上的游客开始陆续离开,两个汉子像是在等着什么,才发现我眼睛一个劲的朝着地上看。
  “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顺着青砖的地儿直接看向了远处的方向,已经黑了的天色下头,一座座山峰有些影子晃晃。火生刚想开口,就看到我脸上已经是变得有些沉重。
  “确实跟那地方有些像。。。”
  只有我们三个人心头清楚,那地方,指的就是平城镇子外,那摆着二三十口棺材的义庄。。。
  火生脸上惊的不行,
  “小爷,一开始我也没想到,这种地方几百年的祭拜,向来地气盛。怎么可能会。。。你真的看到了?就在这下头,那些玩意跟当初我们看到真的没什么区别,我放了只下去,六只罗盘盯死的魂,直接。。。”
  说到这里,这货吞了吞口水。
  “就像那地儿一样,直接到了一个地方,没了影。。。“
  我心头一惊,就看着这货用手一指,居然正是前头那辉煌香火大殿正中的东西。
  “怎么可能?”
  这一刻,我再也掩饰不住心头的震惊。
  “据说刚发现这地儿是在五年前,我打听了很久,才晓得当时堂口来了三个弟兄,没人知道是谁放的话,那三个伙计到了这地儿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说的是来铺路。。。八成是。。。”
  这货没有说下去。我已经是听明白了这里头的意思。静静的点了根烟,看似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头绪,如果说真的有那么一只手一直在操纵着整个布局。六年前就发现的地方,一直隐藏了这么久。三叔现在应该还在老家,这货不可能不清楚这寺院。。。一切的事情依旧在有序的进行,这回各地伙计出门,最终让我来了这寺院??
  下一刻,我瞬间摸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不多时,一个歪歪咧咧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爷?”
  闷棍这货像是还没收摊,我快速的说了两句。
  “你走之后,呆哥就又被带着出门咧,也没说是去什么地方。小爷,你也晓得,这段时间呆哥他老人家忙的很咧。”
  挂了手机,我抽着烟没有开口,又是看了眼这已经有些荒凉的远处周围,整个寺院占了几乎半个山坡,一切从外表瞅上去都无比的平常。两个伙计发现我的神色已经极其的有些不对头,
  “小爷,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声音有些沙,
  “这地方最早的时候,是个什么地儿?”
  火生眉头一皱。
  “谁说的清楚,这山头上头古时候就是个庙子。到了后头逐渐扩建,你别说,安徽的山像这样的真不多,周边的庙子也不止这一家,偏偏其他地儿要么早就销声匿迹,要么压根就升不起来。就这一处,几百年来,硬生生弄成了附近最他娘拿得上台面的名胜。。。”
  嘈杂的声音响起,远远的瞅见一群人从石梯爬了上来,火生快速的说了句什么,几个人赶紧丢烟朝着那头走。
  “小爷,人来咧。”
  我没有说话,就看着这群人议论声大的不行,而小婆娘居然也在里头,压根就是上午会议室里头的一群人,几个本地的锤子一张脸快笑了个烂。
  “祝董,这次的合作取得圆满成功,主要是得益于贵公司丰厚的实力呀。”
  一句比一句装模作样,火生小声的在我耳边开了口,我心头一惊,赶紧朝着人群里头看了过去,就在往后点的位置,一家子三个人猛的映入了眼帘。我眼睛一眯。
  “这家人也来了?”
  火生的声音低沉的不行,
  “小爷,这就是三爷让你见的人。”
  锤子哟,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预计,在一群傍晚来这上香生意货里头,居然就有那姓陆的女的,跟在小婆娘一伙人的后头,还在和旁边的高层次一个劲的说话。
  “小爷,我们都是想尽了办法,才让这群货大晚上的来上香,狗日的讲究的紧,找了个有名的阴阳看时辰,生怕合同整不成。我开发他个球,这块地儿一到了我们手里头,打死就是成了我们的东西。”
  我没有说话,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预计。一群人已经进了殿门,三个人跟在后头,两边的保安瞅见火生,压根拦都没拦。大概二十多分钟,一群人陆续开始下山,姓陆的贵妇正跪在那巨大的雕像下头,周围的油灯给人一种安详宁静的感觉。这女的声音小的不行,
  “师傅,我。。。我想求块平安符。”

  一个老娘僧人慈眉善目的看了这婆娘一眼,
  “女施家帮人求?”贵妇微微的点了点头,“妈,你平时不是不信这些么?”就在这时候,远远的站在门口的我眼睛一瞪,而一旁的火生居然已经是把铃铛掏了出来。
  “小。。。小爷,你看见没?在那女的旁边。。。”
  我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大堂中间,空荡荡的灯火之中只剩这一家子和少数生意人,而在我眼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屋子里头的情形居然已经成了另外一翻模样。。
  “原。。。原来是这样。。。怎么可能?”
  与此同时,大堂中老僧人手里头的一张黄纸直接落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悠悠的看着周围,眼中之中居然不可思议的神色一闪而过,贵妇依旧虔诚的跪在地上。
  “师傅。。。有。。。有一个人,是我的兄弟。。。现在不知是生是死。我。。。我只想求他平安。”要是我在一旁,肯定会噎个够呛。边上的女孩嘴里头一直就没停。
  “妈。晚上还上飞机。你快点。咦,你回来就说那远方的舅舅,我咋一直都没见过。”
  一旁的中年人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
  “婉秋,心意到了,也就足意。。。”
  “施客可有你兄弟的生辰?”
  就在这时候,这姓陆的女的居然战战悠悠的从身上掏出了一个三角黑布。像是宝贝的不行一般,直接朝着前头一递。而此时,整个大堂里头,像是被时不时出现的保安有意无意劝住了一般,陆续走了个光,只剩下这么一家人。就在之前躲院子口的时候,正好碰到其中一个货,带着个盖帽看着我脸都笑了个烂,一声“小爷”愣是没开口,我心头当场就骂了句锤子。狗日的这回,到底来了多少人?
  我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块折成三角的布。老僧人从里头掏出一张黄纸,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上头,打死我都想不到,这上面写的,居然正是三叔的八字。
  就在这一刻,老僧人脸色一变。。。
  “这人年前有场打劫,现在应该往生了。。。”
  “他。。。他真的死了?”
  贵妇一瞬间的呆滞,
  “你。。。真的死了。。。”
  而就在这时候,大堂里头的老僧人一双眼睛猛的看了眼空荡荡的周围,居然整了张嘴,没人看到这老人的嘴型,似乎说了三个字“这么多。”之后居然又是一副面无表情的“看透尘世”模样。
  “施客,庙殿乃清修消孽之地。来往众多,都在缘中,今晚有些不同,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就在这时候,这老僧人眼睛一瞪,就连贵妇都直接傻了眼,因为那张从黑布里头掏出的黄纸,居然自己就那么燃了起来。殿堂之中,这点点微弱的火光显得无比的诡异。
  这一次,这老僧人终于是变了脸色,
  “怎。。。怎么可能。这东西,你可曾是一直带在身上?“
  下一刻,这老僧人一双眼睛再次看向周围,就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情一般,没有人注意到,此时此刻,整个大殿连带着外头的好几层院子,居然已经是没有一个人。
  “如果我猜的不错,给你的这东西,离不得你的身子。。。”
  这一刻,我心头已经是把里头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一旁的两个汉子似乎已经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捏着铃铛的手都有些抖。
  “小爷?”

  “喊个锤子喊。”
  我闪出院子门就朝着里头冲了过去,冷淡的表情已经是带着害怕。屋子里头的人就这么吃惊的看着我,冲到了地上,一把按住那烧的还只剩下一截的黄纸。右手狠狠的朝着下头一按,两个汉子跟在我身上,就那么看着我,把手死死的按在地上,青光之中,丝毫阻挡不住那最后一截黄纸猛的一燃,直接变成了灰烬。
  贵妇已经是彻底的呆住了。
  “王。。。王澈。”
  看着这一截灰烬,我脸色已经是吓人的人。看了眼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头,鬼眼之中,完全是另外一幅景象。寺院这一趟本来就奇怪的不行,这一刻,一个恐怖的猜想从我心头升起。
  一旁的中年人和女孩瞬间就认出了我来,连带着屋里头的老僧人,似乎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没死。。。救。。。救他的是你。。这纸上头,是。。是他的八字?”
  眼看着这婆娘点了点头,我心子顿时就是一紧,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般,就在我眼前,我似乎看到了三叔上次死里逃生的真正原因。小声的念了句什么。一旁的突然面色一变,
  “小爷?”
  我瞪了这狗日的一眼,汉子狠狠地扯了一嗓子奇怪的声音。
  “你不就是祝老头的女婿?”
  老僧人看了看我的眼神,一瞬间眉头一皱。“小兄弟,这些东西。。。不是亡魂?”
  我没有说话,慢慢的朝着后头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婆娘。。。两个汉子看着我的脸色,像是瞬间明白了什么。立马掏出铃铛,而手里头的铃铛,居然对着这婆娘自动的就在响。。。那声音只有两个汉子听得懂,已经明显的不对劲。这一刻,我的话屋里头没有一个人听得明白。。
  “你是谁?”
  婆娘的脸色奇怪无比,就看着三个人全都盯着她。
  “王小哥?”
  “祝凤堂的女婿?大手笔盘这一处地方的人就是你?”
  我一步步的朝着后头退,一旁的火生低沉的喊了句什么,中年人带着女孩一时间全都傻了眼。
  “婉秋。。。我们快走。”
  贵妇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嘴里像是还在念着什么。就在这时候,老僧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个汉子手里头的铃铛,完全已经是认出来了什么。
  “你。。。你们是?”开了鬼眼的人肯定可以看到,早在之前开始,整个大堂就已经是站满了“人”,而此时,院子外头,各个方向上,一个个面无表情“人”还在陆续的朝着里头走。几乎每一个的眼睛全都盯在地上的贵妇身上。
  “婉秋。。你说话呀。。。婉秋?”
  “妈?你怎么了?”
  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围了过来,整个大堂已经站满了影子。就在这时,我心头的疑惑已经是到了极致,为了证明某件事,三张符纸出手,朝着地上直接一打,下一刻,符纸猛的一燃。
  “桃符醒命,助我清明,三才阵道,起。。。”
  火势瞬间一旺,我嘴里快速的念了句什么,火星瞬间朝着前头扑了过去。贵妇站在地上,此时埋着个脑壳,像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一旁的土才眯了眯眼睛。
  “小爷?”
  “别动。等。。等着看。。。”
  整个大堂安静无比,贵妇的身上开始了一点点的抖动。
  “妈。。你怎么了?妈。。。”

  两个汉子连眼睛都不敢眨,就看到,一条条黑色的头发一样的玩意,慢慢的从这妇人的身上伸了出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这一瞬间,像是十几个人在这贵妇的身体里头说话一般。。。老头和尚明显开了鬼眼,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阴鬼。。。阴鬼。。。这么多。。。她身子里头怎么这么多阴鬼?那张八字。到底是什么东西?”
  说完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了眼身后的雕塑。。。一瞬间,这货一双老眼说不清楚是什么神情,就那么盯着自己日夜相伴的这尊雕像。。
  “有孽气?怎么会有孽气?”
  “西南道阀,亲自来了这处。”
  “这。。。这会是一只什么冤孽。。。”
  和尚的声音已经是在吼,谁也想不到这老货居然直勾勾的朝着地上一坐。
  “来不带来,走不带走。。。施客进门即是缘。。。”
  一股渗人的气息升起。。。
  看着这老僧人,我心头已经是抓狂,如果我没猜错,三叔的八字就是这婆娘的保命符。我爹为什么要让这婆娘去救三叔?我反复的回忆的当天的情况,那几只东西抬着的玩意是追着三叔出来的,到了最后莫名其妙的没了影,难道就是在那个时候,那东西被这东西身上带的这八字给引了过去?
  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陆续从外头走了进来,老僧人的声音抖得不行。。。
  “冤魂。。。”
  一只只板板显得极其的不对劲。贵妇体内的黑色头发像是触手一样乱晃,周围的玩意已经是朝着这里头的几个活人围了过来。整个大殿之中,慢慢的开始弥漫起一股妖异一般的黑气,看着这玩意,我身子都有些抖,一旁的火生声音小的不行。
  “小爷,怎么回事?”
  我心头一惊,难道这狗日的没看到。瞬间开了口,火生吓了一跳,扯着中年人和女娃就朝着后头退。
  三叔这个锤子货,难道,他跟我爹两个人,是故意通过这种方式,把那山里头的某种东西,给引了出来?为什么偏偏是这寺院?
  就在这无比的震惊之中,面对寺院里头的无数冤魂和诡气,我右手一挥。下一刻,四面八方惊天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王家办事,诸邪退避。”
  “王家办事,诸邪退避。”
  与此同时,漫天的符纸落下,条条黑线眼看着就甩了进来,密密麻麻的线影子几乎是瞬间捆在了一只只鬼魂的身上。凄厉的吼叫声中,外头一声大喊声猛的一开口。
  “杀鬼阵,起。。。。”
  七八个身影猛的窜了进来,外头的铃铛声还在震天响,压根就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带头的这货脸色难看的不行,还没停就开始吼。
  “小爷,事儿不对头。外头已经被我们封死咧。这。。。这些鬼他娘的不是外头进来的。”
  这一回我脸色顿时就白了。密密麻麻的墨线眼看着收紧,渗人的嘶吼声中,一只只鬼魂就那么当着面被墨线给生生勒散。一群货下手狠的不行。
  “这。。。这地方,他娘的也是个鬼城。。。”
  带头的汉子脸色已经是聚变,我看了眼周围的黑气,眼睛朝着一个方向一看,接着两步就跑了过去,方向正是这大殿的后院位置。
  黑色之下,整个后院一片清幽,这一眼,我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在我眼中,这后院的四五十米地方,完全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只只脸色青黑的“人”正不断的朝着外头走,几个汉子全是招子亮的人,一瞬间的眼神,似乎全都知道这土下头有文章。
  跟着来的老僧人已经是说不出话来,就看到震天的铃铛声中,我三张符纸猛的朝着那土里头巨大的“黑口子”通道位置一丢,符火瞬间燃气,下一刻,我身后已经是站了十多个拿着铃铛的汉子,就看着漫天的符纸朝着那几乎是冲出来的“鬼影”卷了过去,凄厉的嘶吼声中,周围的黑气逐渐小了下去,眼看着几十条鬼影当着面被符纸旋着剐成了碎气,老僧人整个脸都在抽搐。。。
  “九宫格局,给老子震。“
  几个汉子拿着钉子就朝着周围一打,下一刻,整个后院恢复了平静,就剩下地上的符火越来越小。而那从地里头涌出来的几十只鬼魂,竟然已经是被硬生生的震了个散。
  “孽债。。。孽债。。。。。”
  这老头拿着个念珠,似乎压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双老眼就那么盯着我。一时间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些冤魂。。。到底从何而来。”
  我心头惊的不行,哪里有空理这狗日的货,两个汉子眼睛一瞪。当场就当这僧老头是空气。
  “小爷,这下头还藏着个地方,我们摸了半个月,现在都还没摸到这地儿的门。”
  祥和的寺院里头,似乎刚才那鬼影森森的场景只是错觉,意识之中的那副骇人场面,哪里还是什么香火胜地,我眯着眼睛站在原地,小声的说了句。
  “小爷,跟那义庄有些像。隐蔽的不行,这周围的好几里地,起码有八处这种地儿,狗日的孤魂野鬼里头,你也不晓得那一只就有问题,走到某处地方,就像是突然被迷了一样,狗日的当着面就没了影,像是。。去了什么地方,那地方,应该就在这下头。。。”
  一群人回到了大殿里头,那婆娘还跪在地上,旁边站着几个汉子,露着黄牙使劲笑。那中年人早就慌了神,似乎几个货跟着哥们说了什么,两父女看着婆娘的神色,不是一般的害怕。
  “大师。。这些是什么人?我夫人她??”
  这老僧人自己都骇的够呛,完全是知道个求。刚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不敢接近那婆娘,这贵妇依旧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而面前,还摆着那张八字烧成的灰烬。。。
  “小爷?”
  我心头一愣。
  “叫他们先退出去,周围三里的阴位在东北,这些鬼魂阴气不重,但像是都连着地气。下头的玩意没那么简单,怕是格局太大。。。再说。。。”
  我说到这儿直接一顿,一旁的火生提着铁箱子,脸上顿时有些急。
  “如果我没猜错,这地方现在动不得。让哥子们先出去,封了阴位千万别下钉子定风水。这回,我们怕是凶险了。。。所有人把命香点起来,香丝一乱,立马封魂,晚一步,怕是会出事。。。”
  “出什么事?”
  这货声音一抖。
  我心想我知道个求,这完全是种直觉,而且此时,这直觉无比的强烈,刚才虽说那些冤魂被震死的快,但背心那种隐隐的渗人感觉反而越来越强烈,这婆娘身上现在一丝阴气都感觉不到,似乎整个人只是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我两步就朝着那中年人走了过去。
  “大哥,也不是头一回见面,嫂子身子怕是有些弱。今晚你们先在这地儿将就。。。。”
  话还没说完,
  “你喊个求,你婆娘惹了鬼,送医院?送医院你屋头的人怕是要死绝。”一个汉子猛的吼了一句,这中年人立马闭上了嘴巴。
  “大师,这王小哥,说的是不是真的?”
  老僧人看了我一眼,“尊夫人他。。。确实缠了冤孽。”中年人脸色一变,死死的把女孩拉在自己身后,这货又不是傻得,之前十几个汉子都已经是漏了面,狗日的好几个身上都还穿着保安里头,手里头拿着符刀,那十几岁的女娃早就被吓的慌了神。
  。。。
  时间已经是到了后半夜,整个大殿里头安静的出奇,其余汉子已经是没了影,大多都去了寺院东南边下镇子。我蹲在大殿门口的角落,旁边就剩火生铁屎还有个叫板愣的伙计,四个人外带这中年人和她女儿,几个汉子嘴里头叼着烟就没停过。火生眼睛时不时的瞅一眼屋里头。
  “小爷,这婆娘身子不弱,灵台也稳,奇了怪了,那些什么东西怎么就从身上钻出来咧,我们仔细瞅了个遍,在她身上没发现藏着什么亲戚咧?”
  几个货根本就不像之前,全都因为叫所有人出门的时候,我那句“这事儿没准要丢命”给吓住了胆子。看了这场面,刚才的一会儿,火生这货抖着声音又把头天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爷,我看你一个劲的盯着那中间的雕像看。这回来的目的三爷交代咧,说我们弟兄伙无论如何都得把那东西占下,还说他以前带着去去占过好几处城隍庙,你经验丰富晓得该怎么办,那皮子就是拿来动手的招子。”
  一句话直接噎的我难受。屋子里头,贵妇静静的躺在地上,身边九盏油灯悠悠的亮着,每一盏灯上头贴的符纸,都是我兜里头的高级货。
  “小爷,这事儿还邪了门咧。那婆娘身上真没东西,要我说,直接拿着三爷给的东西往里头一放,占这种地儿我们又不是没做过。。“
  这货把烟一丢,我在心头猛的骂了句,“轻声”的开了口。
  “火哥,三叔的话你没听明白。从位置上看,这大殿是下头那地方的正中没错,我叔的脾气,如果像家里头占地势那样光是站住这地儿,怎么可能会给你铲叔手上的东西。铲叔手上的东西太凶,我现在还不晓得这玩意的用处,看这样子应该是拿来收拾这里头的东西的。这里头藏着一只玩意,随时都能上那婆娘的身,现在它还在盯着我们咧。要是动手,里头那婆娘分分钟就能要了我们的命你信么?别看她现在是个人,刚才要不是断了地气,这山上土下头的东西就已经跑出来咧,我们肯定整不过。家里头的意思,是要朝这下头埋的地方动手,占这地方的明面香火,只是断了下头的玩意看这上面的那双招子。”
  我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回来的所有汉子,怕全都被三叔给耍了,我隐隐感觉到,这旅游胜地的事情,怕是不晓得准备了多久,这古寺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按着三叔的个性,要是一个普通的庙子,即使地势再好,也绝对不会花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最重要的是,那婆娘正好是跟着我们去过长白山的。
  这回火生这伸个脑壳探头探脑的远远的朝着里头看,被一旁的铁屎猛的一扯。
  “你扯老子做求?我看那灯火熄没有。”
  “小爷说看不得。你他娘的把狗头缩回来。那婆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变成刚才那模样咧。”
  这货的语气神秘的不行。
  “小爷,这地方一共二十来个古楼,都是以前的老房子,最远的一座绕着山都修到了背后,我们在周边找个遍,没找到墓门石头之内的东西。寺院这种地方,香火多鬼魂相反本来就少。周边的山上倒是有些孤魂野鬼,但除了火生说不对头之外,也都瞅个出来个什么名堂。要是这下头真有墓,那就真他娘的邪乎咧,寺院修在古墓上头,那还不得把下头埋的亲戚给震死?再说这事儿邪乎,一般的庙子,冤魂那儿进得了屋。刚才你也看见列,那么多的鬼,直接就从那殿里头冒了出来,我也说不上来,火哥说一定要全杀了,不然得出事。这些鬼给我的感觉,像是有些。。。”
  铁屎这汉子自从上回犯了错,少有这么开过口。
  “像是不像是鬼。反而有点像生魂的模样,这事他娘的我干这行这么久就没见过,小爷,我觉得你说的不错,这地方这么邪乎,怕是稍微不注意,真得死人。”
  “刚才上那婆娘身的,是个什么行头?”
  我心思没在这儿,愣了一口。
  “一开始我以为,就是在长白山,跟着我和三叔跑出来的某样东西。。。被这货的八字引开,藏在这婆娘的身上。。。现在看来,我完全想错了,叫弟兄伙先出去,就是因为等会的事儿,越少人看到越好,如果我们猜错,等会出现的情况,是不只是你们,怕是就连我这一辈子,都从来不敢想的一种情况。”
  说完之后,我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老头。
  三个伙计似乎一时间压根就没听懂。只有火生去过那义庄,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骇的不行,就在这时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一旁的老头僧人。。。
  “你。。。你刚才说什么?占香火。”
  火生这货我知道,来堂口的时候才十几岁,压根就没读过什么书,这种勾当我们虽说没少干,但这货怎么就能放在明面里说?我脸色和善的不行。
  “老先生,您听错咧。我这哥子的意思是,在您这偏院子里头放尊长生牌位,帮您添点香火。”眼看着这老头一脸寡样的盯着我。
  火生眼睛一瞪。
  “老扒皮,听不懂,合同都跟当地签咧,这地儿打今儿晚上起,里头的所有牌牌香火,全就已经姓王咧。你他娘的以后使劲念经打坐,帮大爷我这堂口多积点德。。。”
  “小爷,你跟他扯什么?这回还真走了眼,这老头已经晓得了我们的底。”
  火生还是没忍住骂人,我下意识的离这货远了点要区别开来。
  这老头虽说年纪大,在这地方德高望重,但估计这老货一辈子,都没见过之前那么大的“杀鬼”场面,狗日一群货下手太狠,连带这我现在心头都闷的难受。只是不断的喘着气。
  “那些冤魂,都是我这寺院超度往生的魂魄,戾气散尽,你。。。你们这些邪道,造无数杀孽,就不怕天理报应?”。
  要是以前,打死我想不通这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
  就说这老头,我敢说砖街伙计绝对没有整过他仙人的坟,狗日的那神情已经是恨不得把我们活吞了进去。
  眼看着这老头指着鼻子就骂。两个汉子一左一右立马给“劝”了个死,两只手使劲的抵着这货的腰杆。老头一瞬间痛的不行。
  “老同志,我们都是以前除四旧留下来的余孽,大风大浪这么久,看这招子,您也是在道上不晓得混过多少年的人。”我看着样貌斯斯文文,这时候干脆也漏了出本来面目,一双眼睛悠悠的盯着这货。
  “您教教我,什么时候你见过,超度亡魂,能把他娘的鬼,超度成生魂。”
  “生魂”两个字我咬的重的不行,这老头直接愣住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心头一愣,这老僧人此时的表情完全是一副灰败的神色,虽说在笑,但那笑容勉强的不行,几个汉子一愣,就看到这货慢慢的站了起来,转身朝着殿堂里头走去。那婆娘还躺在地上,烛火之中,整个殿堂表面无比的安静祥和。突然。
  “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你身边施客手里头的那箱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地方?其实你们一进门我就知道了。不是我会算,而是就在下午的时候,寺里头的长明灯突然熄灭。这种灯想来只度冤魂阴气,除非有大凶的东西进了寺,不然不会灭的那么干净。。。我起初还不敢相信,到了现在才确定,指的就是这箱子里头的东西。。。”
  “老先生,你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就不去相信。”
  一开始我就发现这老家伙不简单,看那正中雕像的时候比我还多,而且那神色是完全形容不出来的一种复杂。老头身子停都没停更别说回头。就那么悠悠的说了句。
  “当年我出家,原因就是自己做了孽害怕。这年头因为害怕去相信,心里就不净,从一开始,我信的就是心头的邪。。。小兄弟,如果你真的不忍,就让我闭眼的一刻,最后能够看清楚。”
  “对我来说,死不可怕,我怕的是青灯古佛,一开始就错了。。。我只想,看清楚埋在我心头三十多年的这股邪,是不是就只是那中间的一块雕像石头。。。”
  老头慢慢走了进去,看那样子跟平时没有任何区别,远远地就看着这货拿起香朝着那庙堂敬了一番,之后慢慢的坐在了地上,像无数个夜晚一般,开始闭眼念经。只是今晚,这祥和的大殿,弥漫在一种莫名的诡异之中。
  “小爷,这老家伙脑壳发卡?“
  “按照你的意思,这老行头还点香,这他娘的不是助纣为虐。”
  火生这货一番话还是在瞎猜,是个什么“纣”估计现在这外头没人知道。反正这货认的就是个死理,不是我们这头的香,上了就他娘的不对。
  我没有说话,眼睛一眯,就那么看了眼这老旧大殿门口的位置,心头一时间复杂的紧。
  漆黑的夜色之下,周围的安静的出奇。中年人和女孩躲在后头,几次想要开口硬生生的忍住了。藏得位置在侧门后头,已经是看不到里头的老僧人,我静静的坐在原地,表情像是发愣了一般。
  “对我来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头一开始就错了。”这老头一句话,我微微的已经重复了十多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的汉子就看着我突然站了起来。
  “小爷?”
  我脸色瞬间一变,猛的朝着大殿里头看了过去。就在这时候,火生的声音都有些抖。
  “小爷,这。。。这玩意在动。”
  锤子哟,所有人就看到,这货随身带着的那铁箱子,居然开始一点点的抖,咔咔的声音整的所有人心头都有些慌。
  “有什么东西来了?”
  我两张符纸出手,朝着侧门后头的石头边上一丢,中年人和女孩看着这符纸一燃,脸都吓了个白,使劲的朝着符纸后头的墙壁躲。
  就在这时候,外头一声急促的吆喝声响起,看那方向正是正对大门的院墙后头,虽说远,但那儿的伙计看的比我们清楚的多,
  “小爷,有货来咧?”
  火生悄悄的趴在墙壁转角,伸出了脑壳就朝着二三十米外的大殿瞅,接着这货眼睛一瞪。
  大殿之中,那婆娘此时居然已经是爬了起来,居然就跪在大殿的正中间,周围的油灯火焰忽忽的晃,这婆娘此时是背对着我们,低着个头像是在悉悉索索的说着什么。
  “小爷,你看?”
  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在刚才箱子抖的时候,铁屎这伙计已经是把里面那小铜镜给掏了出来,三个人透过镜子就开始朝着里头瞅。
  “怎么可能?”
  这一刻,我几乎见到了打死都不敢相信的一幕,因为就在镜子里头,大殿里头,那是压根就没人。
  火生擦了擦眼睛,视线之中,那贵妇明显还一个劲的跪在里头。
  “怎么可能?”
  一瞬间我背心突然一凉。猛的转过了镜子朝着身后看了眼。这一眼,让我心头猛震。。。
  “快。。。快跑。。”
  “小爷,怎么了?”
  这时候我已经是来不及说那么多,一把粉末朝着身后一撒,猛的就开始朝着外头跑,三个伙计比我跑的还快,一直到了院子大门的外头,我才猛的停下了脚步,眼睛回过头去使劲的看。
  就在刚才,我略微一回头就看到那中年人的脸,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是到了我身后。飞快的朝着镜子里头一看,侧门的符火后头,哪里有人?镜子里头,那中年人和女孩居然是不存在的东西。而这时候,那侧门后头,中年人和女孩居然像是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两个是知根知底的生意人,狗日的和他女儿我们又不是不晓得,难不成,狗日的已经死了?”
  火生的语速快的不行,接着飞快的拿出手机,正要按下去,就发现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这货下意识的就要转头。
  “小爷,这时候,你可别开玩笑。。。”
  眼看着我之了之嘴巴,一旁的铁屎脸色已经是变了,就在火生的背上,一个影子静静的趴在上头,整个脸都埋了下去,看那衣服,居然正是刚才的中年人,只是整个人变得有些奇怪,从身子上来看,像是短了不少。。。
  庞庞的声音响起,就听到火生手里头的箱子开始凶猛的抖动,这货眼睛瞬间瞪出了血丝,一把符刀朝着身后猛的一插,我右手顺势就抓了过去。一个影子一晃就没了影,我手里头已经是捏着个东西,这是一件破的不行的西装衣服,被我扯着火生的符刀居然是捅了个对穿。
  “衣服?”
  看到这东西,几个汉子几乎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几乎就在那箱子开始抖的时候,这寺院里头的场景就突然变了。。。我心头沉的不行,就在这时候,箱子的抖动声就没停,远处有什么声音传了过来。几个人拿着家伙快速的猫了过去,到了院墙后头,终于是发现了这声音的源头,只见四五个铃铛,就那么摆在地上,还在一个劲的发响。就在这时候,一个伙计声音难听的不行。。
  “你们看。。。他们。。”
  夜色之下,就在远处的地方,正好看到几个穿着砖街衣服的伙计,一步步的朝着山林里头走去,最后的一个人远远的回头看了这边一眼,所有人的表情直接就白了,那最后一个伙计的脸,压根就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刚才的那中年人。。。
  “小爷。难不成,我们已经是迷了眼睛。守在外头的那几个弟兄。。。他。。他们被什么玩意勾走咧。。。”
  我整个脸色无比的阴沉。朝着那方向上头迈了两步。。
  “一个地势迷眼。就想带我的弟兄走?”
  下一刻,火生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就看到我三根香朝着地上一插,接着居然反手几张符纸就贴在了火生几人的额头。
  “小爷?我是真的火生啊。你。。你可不能下狠手。”
  我直接就想给这货一巴掌,接着嘴里猛的一念。
  “三魂不定,桃符归神,清明一道阴路敕。急急如律令。”
  随着我的手突然一指,几个汉子的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居然朝着院子里头的方向退去。我弯腰把地上还在响的几个铃铛朝着土里头一按。整个脸色吓人的不行。
  “想走?给老子回来。”
  一把符纸洒下,几个铃铛瞬间开始打转,接着朝着一个方向居然直接就是一稳,突然,我感觉到了什么,斜着眼睛朝着远处的林子边上一看,接着拔腿就往回猛跑。
  火生这几个伙计已经是“退”到了侧门附近,就看着那地上的符火还在燃,我正好跑到,在几个货无比的震惊之中,拉着几人的身子朝着地上猛的一按,心里头骂了句老子日你先人,自己也是朝着地上一趟。
  最后一眼,躺下的最后一眼,我正好看着那大殿门口的位置,接着就在无比的震惊中。我猛的坐了起来。
  “锤子哟。”
  几个伙计几乎腾的就站了起来,而就在我们身后,那中年人和姑娘居然一直就站在原地,中年人手里头正拿着把伙计的刀,一脸骇人的看着我们几个。火生二话不说一脚把这中年人连人带刀给踢了个飞。
  “狗日的,刚才怎么了?”
  “大哥。我怎么知道,就是刚才,王兄弟连着你们几个偏着头去看那里头,不知道怎么我就看着你们倒了下去,怎么喊都喊不醒你们。。。”
  铁屎扯着这中年人就是一嘴巴子,醒来的一幕谁都看了个清楚,那一刻这中年人拿着刀,犹犹豫豫要比划的对象正是铁屎。
  “我们有四个人,老子对你算好的,你他娘的要先整死我?”这伙计气的不行,压根就不管一句话已经是得罪了旁边的所有人,眼看着又是一家伙下去,中年人只剩着弯腰喘气。这中年人欺负老实人确实让人看不下去,几个汉子陆续给了这狗日的几下,整个人躺在地上没了动静,就剩着那女孩在一旁一辆惊恐的哭。
  “爸。。。爸。。。”
  “你们这群土匪,你们想要钱?我。。。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千万别害我爸,别害我。。。我给你们钱。。。”
  这姑娘不嚎还好,一嚎正好伸着个“泪流满面”的脸被一个伙计随意一口水吐在了脸上。顿时恶心的就在地上吐。
  我实在是看不过去,扭头就朝着里头走。
  大殿之中,那贵妇依旧躺在地上,周围的八盏油灯根本就没熄灭,还在一个劲的燃,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是我们的错觉。就在刚才,几个人的魂莫名其妙的走出了身子,几个汉子再次进门脸上全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贵妇躺在中间,呼吸平稳的不行。就看到火生推了推一旁坐着的老僧人,伸手一摸,这一刻,就连我都愣住了,就看着这老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脸上无比的安详,已经是断了气。。。
  “小爷,这老头。。死了。。。”
  就在这时候,外头的铃铛声响了起来,几个人快速的跑出了门。就在院墙后头,五六个伙计居然静静的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死了一半,只有腰间的铃铛还在一个劲的响,听了我一句话,几个货硬生生的停住了步子。
  过了好一会儿,就看到鬼眼之中,五六个呆滞的影子一步步的从远处的山林方向走了回来,像是被铃铛声扯着一般,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身子。火生声音都在抖,
  “小爷,要不是你在扯了这回魂玲,他。。他们刚才怕是就已经死咧。。。“
  这货看了眼周围,黑漆漆的寺院就修在山林中间,还看得到远处别的地方的点点烛火。
  “难道是我背上的那东西?要不是小爷你扯了回魂铃,怕是他们都死了。”
  我摇了摇头。
  “看到的都是假的,你背上没有东西。要整死我们的。。。是这一整间寺院。。。”
  没过多久,天已经是开始微微亮,我看了眼后头。
  “明天晚上动手。”
  火生语气奇怪的不行。
  “小爷,你看出来了什么?”
  我一口烟差点就呛了出来,心想老子几个只是被某人叫着来打前哨的货,这么深的水我看出来个求。难受之际招呼两个伙计把那贵妇一抬。憋着冒了句。
  “要动这地方,我们这点人完全不够看,把这地方盘下来的是三叔,他肯定知道这里头的名堂,不过已经知道摸这地儿的法子。。。”
  说完用手朝着一个方向一指,两人顺着看了过去,接着一脸的不敢相信。
  远处传来的鸡叫声中,我心头一个劲的想着事情,一开始进来看到的阴鬼,那婆娘突然的变化,我心头反复的念着两个词。。。
  “长白山。。。寺院。。。”
  悠悠的钟声响起,山林之中的有些远的其余地方已经是开始敲早,相反这一间寺院还在建筑群里头比较偏的位置。
  小路上头,我突然停下了步子,边上正好是个斜坡。几个货就看着我弯腰从身上掏了一根青色的香出来,点燃在边上一插,正对着这偏的不行的院子。
  “小爷,现在还燃燃这指路香是个什么意思?”
  朝色悠扬,透过树林已经是看着太阳那头的云都开始亮,整个山腰沉浸在一副祥和端庄的雾气之中。
  “指个求的路,就是点个吉凶。看里头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那么凶。”
  说完我三枚土钉子朝着香周围一按。身后的一群货常年土上走,全都看懂了这一手的意思。
  “点香用封铁,要是在坟地里头这么点,那还不把下头埋的死人给得罪死?”
  “你懂个求,小爷这上的是命香,三个钉子隔地气映八字,现在周围就我们这些人,要是我没说错,小爷还真就是在看我们的吉凶。”
  我硬是没开口,其实真正的情况恰恰就是我火大弄个玩意出来打里头东西的脸。俗称走了人老子要朝你门口尿一泡。求个心理安慰。我悠悠的就开了口。
  “我王家前年道韵,命镇大山。你怕个求?”
  一时间所有人收起了笑容,就这么看着我。
  一群人刚准备抬脚,一个伙计咦了一声。几个货赶紧回头一看,就发现那刚燃起来的清香,居然瞬间就熄灭了。其余人虽说没开口,但一时间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就在这时候,啪的一声,就看着我已经是两步走回去,一弯腰,神色如常的拿着火机一点。火生猛的骂了句。
  “狗日的,自己有火机都不知道用,还要小爷回来点。不就他娘的熄了么?慌个球。”
  一群人直接就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斜坡旁边此时安静的出奇,就剩一根香还在地上燃。没有注意到,再一次的,那空荡荡的旁边,像是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吹一般,青色的香头慢慢的再次熄灭。
  与此同时,走在小路上头,我步子一停。
  “小爷,怎么了?”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如果我的那猜想是真的是话,虽说表面上没有动静,不过看着架势,这一回,三叔怕是会把能调的动所有外堂弟兄都派过来,连带着他自己,指不定早就到了这周围,现在就在这半山密密麻麻的其中一间院落里头,随时盯着这一处的动静。想到这里,我眼睛看了看周围,心头狠狠的骂了句“狗日的狗。”
  大,很大,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坐在山脚的旅馆下头,一个伙计在旁边说了句半山周边的地势都已经放了招子,我边抽烟,边心头的感觉就是,这回的事儿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庙子,开发个求,这事儿不是一般的大。把烟朝着地上一丢,我朝着火生说了两句,这货把箱子提到面前。“小爷,昨晚就那几个弟兄走了魂,其他的还真没看到什么东西,那婆娘就在庙子里头待了一晚上,压根就没动静,要我说,是不是我们想多了?只是那些建筑的布局上头,被以前修的人下了个迷阵,这玩意最玄乎,我们看不到也是正常的咧。”
  中年人和女孩被关在了旅馆的一间屋子里头,两个伙计随时都在盯着。
  “小爷,真给弄成了绑架?”
  此时我心头已经是复杂的不行,所有的谜团似乎都指向长白山的地儿,跟这寺院到底有什么关系?
  “火哥,这回盘这地方,跟这家人没什么关系咧,是谁去通知的?”
  三叔从长白山回来就去了老家村子,几乎一直躲到现在,还让我盯了这贵妇好几个星期,最后才在祝老头的店子里头放的人。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通了什么。那张八字符如果说是个引子,能够让从山里头追出来的某样东西吧那贵妇误以为是三叔,这张符,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三叔放上去的。
  想到这里,我心头直接就是一冷,完全已经肯定了是谁。赶紧到了旅馆角落的一个房间,铁屎正蹲在门口,脸笑的不行。
  “小爷。已经醒咧,一问三不知,看了看身子里头,跟昨晚上一样,也压根没问题。”
  看着这有些阴暗的旅馆大门,我犹豫了一下,接着抬手推开了进去。贵妇正躺在床上,我心头晓得,就在这简单的房子周围,这时候已经是被那群货明里暗里不晓得下了多少招子。光是进门看到的床边上,就嵌着好几块通牌。整个房间别说鬼,这么重的招子,这女的自己的魂怕是都跑不出去。
  “王。。。王。。。”
  这时候,我脸上硬是笑不出来,这婆娘一副又惊又恐的神色。苍白的脸上居然全是汗。
  “你。。。你们这是犯法的行为。我丈夫和我女儿怎么样了?你们多少钱都行。。。”
  我心头一惊,狗日的还穿着睡衣。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艰难的忽悠,顺手扯了扯三叔的大旗,这婆娘神色果然变得紧张起来,从一开始害怕到了后头竟然还动手给我倒了一杯水,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起了变化。
  “我知道文秀是干这一行的,他。。。他没事吧。”
  这女的满头的汗水都还没干。
  “我。。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自从上次跟你们去了那山里之后,回去除了心里放不下,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直到半个月前,我莫名其妙丈夫接到邀请来参加这次招拍。当时没觉得有什么。。。”
  说到这里,这女的突然直勾勾的盯着我。
  “你是文秀的侄儿,但也不能这么做人?在那街上一段时间,我大概也看出来你是做的哪一行。我求求你。放过我们一家人行么?”
  这婆娘平复下来的情绪当着面居然再次激动了起来,直接从边上的衣服里头拿出一张卡片。我接过一看,顿时傻了眼。。
  这是一张标准的请帖,抬头是一个我压根就没听过名字的什么集团。
  “王小哥。你开玩笑?这么大个企业你不知道?我丈夫的那公司,就算是以前我爹的公司,在这家集团面前,都连小儿科都算不上。而前段时间,业界都已经传遍了。这家公司正是易手,传到了家族晚辈的手里。现在里面最大的董事,就是你。。。”
  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发了木,就这么呆呆的看着那请帖上的署名。私章印的王澈两个字显得如此陌生。。。我下意识的开了口。。。
  “爹。。。”
  “我丈夫不认识你,见亲自署名邀请,推了其他事儿带着我们一家人过来的,王小哥。。。我多少还听到过你手下这些企业的事迹,祝家就是我眼看着没的。现。。。现在。你们要朝着我爹我丈夫下手?”
  贵妇之后的话语我埋着脑壳听,到了最后,要真去较劲,几乎就能把人给气死。我没有说话,就这么听着,到了最后,这婆娘的声音居然都带着哭腔。。。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们放过我丈夫,还有我的孩子。。。”
  就在这时候,隔了这么久,第一次的开了口,声音里头没什么语气的、。
  “你有丈夫,有孩子。那你还愿意拿你自己的命来朝着里头填?”看着这贵妇立马停止了说话,我心头一冷,这贵妇就这么看着我,一双眼睛说不出的复杂。就看着我慢慢的站了起来。当着面,拿出了一张黄纸,一咬指头开始在上头画符,一开始的几笔快的不行,到了最后,我整个动作都慢的有些吃力。画完之后,我脸上明显的都有些发白,点了根烟把这玩意朝着她随手一丢。
  “陆大姐,人正常睡觉的情况下也会被鬼压床,我进门的时候看你的脸色,你应该吓的不轻。拿着这东西,睡觉的时候放在床底下。一般人睡觉的时候,都会觉得有东西在扯着自己,那都是可以科学解释的正常现象。”
  我下意识的想点根烟,才发现自己手抖的不行。当着这婆娘的面扯着我自己几根头发用黑布一包,再次递了过去。
  “三天晚上千万不要出这家旅馆,要是符纸没有燃,到了第三天,你就自己把它给点了,灰烬放在这包里头,压在床脚。到时候外头的人会放你们一家人走。离开这地方就千万别回头,按我说的做,找也找不到你脑壳上头,这件事就跟你们一家人,再也没有关系。。。”
  这婆娘发怔的脸上居然有些激动。
  “王。。。王小哥?”
  我已经是到了门口。
  “大姐,给你那张八字的人,究竟是谁?”
  我压根就没回头,但这一瞬间,这婆娘的整个人几乎都变得有些慌张,惨白的脸上愣是憋了好一会儿。看到我根本就没再等直接出了门,这婆娘才呆了一般的坐在床头,惊慌的看了眼这屋子周围,赶紧把张符纸放在身上。
  刚出门口,老子身子就一晃,居然站不稳。外头的伙计赶紧走了过来。
  “小爷?”
  我擦把汗顺手点了根烟,没人知道,就在这锤子一般的旅馆里头,我刚刚就画了张迄今为止最高水平的符纸。人都有些虚脱。
  “小爷,查清楚咧,跟着我们来的伙计里头有人在三个月前就租了这地方。”
  这货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门。看了眼周围才小声的开了口,
  “这婆娘的这间屋子,下头全都铺的是黄铜,说是上头有人放的话,让他们这么整成的这样。”
  当天晚上,旅馆的一个房间里头。火生这几个伙计都背着包。
  “小爷,到底有什么法子?按我的意思,不就占这寺院的香头么?直接把整个地皮给他狗日的平了,还怕整不下来,反正那地儿现在也在堂口名下。”

  我拿着二手手机,压根就没理这货,电话那头,小婆娘还在细声细气的说话,这群真正的生意人下午就下了山。接到我的电话有些吃惊,到了最后都还补了一句。
  “王澈,我知道你们是看上了里面的文物,做事的时候小心点,现在外面查得严。”
  我噎的难受,几个人拿着包直接上了山,整个前半山灯火通明,在树林里头绕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小路,终于是到了那小院的山头。
  “小爷,这地儿白天已经被我们盯死咧,到这后头的路子一共三条,周围的弟兄装成的保安,白天没放人进来。”
  看着那黑漆漆的寺院,再加上整个漆黑的后山林,心头突然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四个人顺着小路朝着那古楼摸了过去。一个伙计两下撬了门,直接到了大殿的旧门门口,整个场景跟前一天没什么区别,老头的尸体依旧坐在原地,火生这货上去摸了一把。
  “变硬了。魂儿没在身上。”
  我挥了挥手,这货直接从背后掏出那铁箱子,往这大殿的平台上头一放,几个人心头都有些紧张,生怕这东西突然又开始抖。另外两人飞快的开始在大殿周围插香,二十分钟左右,整个巨大的屋子里头已经是被摆了一圈。
  过程中我眼睛始终看着正中间的雕像,一尊五米来高的巨大威严的菩萨,一双石头眼睛就那么俯视着整个周围。火生拿着包,走到哪老头身子面前,嘴里头还在念,
  “老同志,你为了自己的事业捐了躯,虽说是看着是猝死,该有的待遇我们还是得给你。”
  说完麻着脸开始脱这老头身上的旧布,如果有人在这儿,肯定以为我们这几个人脑壳发了卡。因为整个大殿都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的模样,老僧人的身子平躺在中间,身上就那么穿着干净的寿衣。
  我站在原地,眼睛看着这老头的身子一直没有说话,火生瞅了我一眼。
  “小爷,这地儿可没火,难不成你带个罐子来等会准备就在外头烧?”
  眼看着我没说话,这货憋了憋嘴巴一枚铜钱就放在尸体的嘴里头,过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布置完毕。我走上前去,一把拿出那两块皮子,最后看了一眼面前这巨大的雕像,接着朝着上头一爬,总算是到了脑壳的位置。眼看着我有什么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火哥,你们到这儿的时间,怕是不止半个月吧。”
  火生正一个劲的盯着我,神情一愣,
  “小爷,你这是什么话?”
  下一刻,就看到我把那带着老铲纹身的皮子,直接贴在了这雕像的双眼位置。就在这时候,突然,三个伙计瞬间把平台上头的香一点。
  “总算是蒙住了。”
  我心头一惊,就看到这三个货突然拿出铁钉,朝着那尸体的手脚使劲的钉了下去,下一刻,纸钱堆燃了起来。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老人家。。给了你那么多钱,劝了你那么久,你都不愿意,你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儿,连命都丢了去。。。”
  三个伙计的动作已经极其的不对劲。与此同时,院墙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是占了一二十个汉子,几乎每一个都手里头都拿着一挑子纸灯(死人灯),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的眼睛都在使劲的朝着周围看,像是随时准备找着什么东西一般。
  我根本不知道,就在这一刻,周围的群山之中,不晓得多少堆纸钱同时燃了起来,无数阴灯慢慢的升上了天,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整个场面壮观的不行,根本不知道到底藏了多少人。

  山林里头,阵阵声音响了起来。
  “天灯照路。”
  “天灯照路,。”
  我站在大门口,就看着整个夜空几乎都被照的通亮,猛的一扭头。
  “你。。。你们?”大堂的地底下,像是隔得很远的地方,居然也有声音传出。
  火生看了我一眼。
  ”小爷,你说的对,我来这儿已经三个多月咧,不只是我。堂口的伙计,一直就守在周围。我们要蒙了它的眼,开了那道门。。。”
  我站在大门口,下一刻,就看着三个伙计把身上的衣服一拖,露出来的居然是满身的符文花纹。快速的符咒声响起,三个汉子死死的盯着正中那巨大的雕像。
  “小爷,在我们心头,除了老家牌位,这世上没有什么像能让我们跪。三爷怕你不动手,他说你晓得我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东西以后,肯定不敢下手。。。”
  说完三个人拿着香灰一刮,一把细木棍丢下的同时,香灰已经是吞在了嘴里头。
  我猛地反应过来了什么,掏出罗盘,就看着那上头的指针已经是在飞快的转动。与此同时,意识之中,周围的山坡里头开始传来声音,像是无数鬼魂的嘶吼声一般,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居然在同一时刻开始了哀鸣。而就在这“阴魂指路。起。。。”
  阵阵声音之中,三个汉字掏出木剑,猛的指向了当中那老头的尸体。这一瞬间我想得太多,这老头。。。他们一早就盯上了这老头,这老家伙在这里住了三十年,生魂早就接了地气。。。只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一点一点的从尸体里头站了起来,要是其他人看了,肯定骇的不行,这老头的魂魄,居然还藏在身子里头,一晚上的时间,连带着整个影子竟然都已经变成了怨鬼。。。
  这一刻,我气的浑身都在抖。。。
  “火哥。你。。等等。。。”
  三个汉子根本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意识之中那周身的符文开始散发出黑气,三个一模一样的影子从里头走了出来。手里头居然还打着纸灯。就站在三个方向上,跟着那老头的黑影,一步步的朝着里头的墙壁走了过去。。
  在这灵堂的大殿之中,三个汉子的魂魄居然当着面就要开始送那“老头”上山。与此同时,似乎是我的错觉,当中的那静悄悄的雕像双眼被贴着皮子,整个样子显的有些滑稽。但鬼眼之中,这时候的场面恰好相反,丝丝黑气不晓得地底下的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三个汉子的魂魄越走越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慢慢的变黑,我早已经是粉末加手罡拍在了三人的身子上头,压根就不起半点作用,殿堂之中显得鬼气森森。
  与此同时,周边的一座座山上,如果我在场肯定会吓一大跳,起码七八处地方,山林里头,居然已经是被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具具已经开始烂了的尸体。每一处地方,周围都站着几个汉子,像是早已经摆好了阵法一般,阵阵念咒声中,一个个黑影陆续从这些腐烂尸体里头站了起来,双眼空洞,浑身竟然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捆稀烂,这些样子极其恐怖的怨鬼,被控制着几乎每一波都朝着一个地方走了过去。。。
  像是有一条路通向地下,我使劲各种手段,几乎毁了整个灵堂,使尽了各种手段。眼睁睁看着三个汉子的魂魄消失在下方的位置。。。
  山林之中,尸体中的怨鬼消失,各处的汉子都没动,其中一处正好是南边林子的山腰,一个领头的伙计看了眼远处越走越远的鬼魂,骂了句什么,接着一把粉末朝着地上一撒,下一刻,七八具腐烂的恶心的尸体瞬间燃了起来。
  绝望的嘶吼声响起,就在尸体被烧的一刹那,山林里头的从身子被放出去的冤魂开始惨叫。。。漫山遍野,一阵阵凄厉到渗人的哀嚎声响起。
  “丧尽天良,你们不得好死。。。”
  “寡毒之极。。。天理何在,死了都不放过我们。。。”
  “你们要遭天大的报应。。。报应。。。”
  阵阵凄惨的鬼喊声中,当头的汉子脸色有些变。
  “没。。。没问题吧。”
  眼看着火已经是小了下来,一旁居然早就放着一个半米多的铁翁,此时的场面如果有人看了肯定骇的转身就跑,七八具烧完了的尸体被几个汉子硬生生的塞进了那铁瓮里头,全都挤在一起,像是要养什么东西一般,大铁罐子里头恶心到了不行。
  “刘水子,你怕个球,这些玩意关了有半年多咧,魂子早就钉死咧。翻不了身。他娘的赶紧做事。”
  当头的汉子把灯一打,几个货抬着大铁罐子就朝着山林里头走。翻了两匹山之后到了一处上山坡的地儿,当头的眼睛眼睛始终看着空中,一盏盏阴灯在此时的夜空里头显得诡异的不行。这货拿出罗盘朝着地上一摆,
  “你他娘的快点。”
  “你催个求,这事儿急不得。快看看,这边有多少?”
  说完拿着灯朝着一个地方一丢,几个人赶紧开始挖坑。下到半米左右,刚铲碰的打在了一个什么东西上头,刨开土,一截黑乎乎的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一截粗的不行的铜柱子端头。
  “铜器镇阴,这就是下头那地方稳风水的招子。。。这。。这东西。。。”
  另外一人声音都有些变,
  “天灯指路,上头的天灯一共七盏,这玩意我以前听过,在我们的山头也有,跟这样子不一样,鬼晓得狗日的有多长,全嵌进的石头里头,看这样子,这石层起码二十米,下头肯定是个石坑。这地儿没错。。”
  “刘水子,你说这会要是真的倒斗,咋我们还带着尸体来下镇子,这些烂肉是从什么地方搞回来的?听这声音,周围好像不只有我们放出去的那些鬼。。。叫的老子都清不了方向,别管那么多,这玩意一定得下下去。”
  当头的货声音有些激动,几个汉子把铁罐子朝着柱头上一放,飞快的开始填土。没人注意到,到地方之后就插在地上的香,烟子开始猛烈的晃动。漫山的鬼叫声中,几个汉子动作越来越快。
  就在这时候,当头的货突然神色一变,猛的看了眼面前那黑漆漆的铜柱。
  “不对头。。。”
  另外一人脸上一怔。
  “东西都出来了还不对头。”
  就在这时候,当头的汉子慢慢的转过了头,
  “隔土震风水,谁知道下面是什么地方,堂口的意思不像是要倒这个斗,放的话是死都要压死下面。。。这。。这位置绝对不只是个尸坑。。。”
  说完朝着旁边猛的跑了十来步,之前的土坡挡着没看到,就在往上的土坡后头,正静静的悬着二十几盏灯,全都悠悠的停在空中,夜色之下,像是一双双诡异的眼睛一般,全都在盯着这一处地方。。。
  “这。。。这么多。。”
  一瞬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怎。。怎么办?他娘的下手这么重,要是这下头埋的真的跟这些死人有关系,那。。不把我们啃死?”
  突然,那无数悠悠的鬼叫声似乎再次响起。
  “作孽无数,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救。。。救我。。。救我。。。我死了你们就放过我。。。”
  “丧尽天良,断子绝孙。。。”
  “狗日的,那几条鬼就在对面的几个山头里头,看那样子痛的慌,叫他娘的叫,了了事儿去整死那几只狗日的。”
  对面山上的哀嚎声还再响,就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似乎有悉悉索索的什么声音响起,当头的汉子终于听了个清楚,那越来越清晰的声音居然是脚步声“怎。。。怎么可能。。。”
  那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传来的方向,不是别的,正是几个人站的地下。。。
  “锤子哟。”
  “要出来咧。。。有什么东西要出来咧。”
  “赶紧下手,他们活着的时候也是人,你还怕整不死他?”
  “乓。。。乓”的声音响起,几个汉子就看着那多出来的飘到这个方向的二十几个阴灯,想看到了鬼一般,使劲的开始在周围锤。
  “你慌个求,掌柜的说这些尸体压得住,就绝对压得住,哪怕下头是鬼魃,下了这么重的手,也别想冒脑壳。。。”眼看着被链子捆住的铜柱子抖的越来越小,连带着居然也渐渐的平息了下去。这货抽了口烟。。“
  “我们带的那些死人。。。真。。真的跟着墓里头的玩意有关系。。。”
  夜色之下,当头的汉子看了眼天空中那依旧漂浮着的阴灯,静静的开了口。
  “兄弟伙,别想咧。就守在这儿,这地方地势不错,以后还能听鸟叫唤。”
  其中一个慢慢的回过了头,看了眼被填上的土坑周围,声音一时间有些沙哑。
  “是呀。还能听鸟叫,就是烟怕他娘的抽不了多少根咧。。。”
  而就在这时候,院子外头的一群打着灯笼的汉子神情紧张的不行,一个劲的朝着周围看。大堂之中,三个汉子满身的符文围住穿着寿衣的尸体,整个场面诡异到了极致。
  “他们进去咧,快动手。”
  满山的鬼哭神嚎之中,不晓得多少个山头上,那一具具已经被搬来的腐烂尸体,居然已经是被一伙伙的汉子点了起来,巨大的火光之中烧的啪啪的作响,而那一个个被控制住的冤魂,声音瞬间变得怨恨凄厉。
  “你们不得好死。。。”
  “无冤无仇折磨生灵,天大的报应就要落到你们头上。”
  其中一处山林之中,一个汉子正朝着尸体上一个劲的撒粉,眼看着火越烧越旺,正好听到四处冤魂渗人绝望的叫声,一瞬间连这一处带头的汉子动手都有些僵。看了看身后的几人。
  “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另外一个货脸上没什么神色,“运过来的玩意都是已经抓住快大半年的东西咧,身上早就被我们钉死咧,叫的越惨怨气才越大,这样才更有作用。”
  当头的货点了点头,烧完尸体之中,旁边居然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大铁罐子,如果我在这里,估计头皮都要发麻。符文钉镇身,将死尸生生烧煅,到了最后的骨头竟然还用铁罐子来装,这手段重的已经是有些歹毒。几个货叼着烟,每一处上头七八具尸体做成一个大铁罐,最前头一个打灯的伙计,后头几人抬着就开始在山林里头走。终于到了一个坡地下头,带头拿灯的货一双眼睛就盯着那处地方,偏偏就在这时候,几个抬着铁罐子的货脸色惨白。小声的朝着前头说了句。
  “五大娄子,你瞅瞅。这罐子里头有玩意。。。”
  当头的货猛的一回头,就看到四五只黑漆漆的手影子,顺着那罐子边上就伸了出来。
  “锤子哟,盖紧点。当初在长白山捉的时候,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这些行头活着都是土路上头的好手。才养大半年,里头他娘的成了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没再说话,正好到了一处空地,当头的货看着天灯,眼睛一眯,一把把罗盘掏了出来,就在那常年烂叶子成堆的泥巴里头使劲转。
  “就是这地方。
  几个汉子站在山头,而就在身后的地方,铜柱子连带着上头诡异的铁瓮已经被土完全盖住,几根粗的不行的链子从土里头伸了出来,而就在链子的末端,居然是穿过几个粗布衣服的身子,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刚才的“梆梆”声中,居然是几个货把链子端头的铁钉朝着自己胸口锤了下去,没人知道。跟几个汉子一模一样的身子眼睛圆瞪,整个场面恐怖之极,已经是被自己钉死在了地上。
  而此时,站在山头的几人身子居然有些透明,当头那货把嘴里头的烟一吐,
  “镇不住?在那山里头老子的弟兄伙能把你们整死,到了老子这儿也别想翻身。日你一天仙人,老子就能日你一辈子仙人。”
  几个还在歪笑的影子陆续消失,只剩下天空上头那一盏盏阴灯,还悠悠的飘在上头,像是在照着地上毫不知名的生命的消失。
  此时我还寺院大堂,丝毫不知道,自从这次上车到这旅游胜地开始,暗地里一场无比凶险的事情已经开始进行。
  一群汉子进了屋,当头的居然是铁屎,我坐在地上,用铜钱死死的锁住火生等三人的人中,用的力太大,铜钱已经是割了进去。
  一群人抬着个什么玩意直接去了后院,铁屎在我边上点了根烟。
  “小爷,这里头就有一处,连着下头的尸坑,昨晚上我们瞅见的那些鬼魂,应该就是从那里头冒出来的。“
  我没有说话,就怕离火生三个货的身子太远狗日的突然断气。我再次想起那带着三个伙计的魂消失在这地方的黑影。一群人只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后院,我眼睛就那么盯着大堂里头那老头的尸体,脑壳里头关于最近的事儿已经是复杂的不行。
  “铁哥,你说从那尸体里头出来那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火生这三个货的魂儿去了什么地方?”
  “小爷,那行头指不准就是那老头的魂儿,你不晓得,来之前火生他们三个供过那两张皮子,天天就在屋里头烧香。说来也起来,那两块皮子最先从铲爷身上整下来的时候,除了肉有点糙,那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偏偏这三个人天天对着这东西上香,就在乡里头的一个老院子,有一回我隔着门缝瞅了一眼。他们三个就站在屋子里头,像是被勾了魂一般,眼睛就盯着那两块皮子。过了十几天,你说邪乎不?只要周边有点孤魂野鬼,那皮子立马就能有反应。”
  铁屎吞了吞口水,估计看着火生三个的身子这货心头也骇的够呛。
  “小爷,你说堂口这回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都说是要占这地方的香火,以前没看过这些费力的法子咧。整整十八根铜柱子,那可都是打进山石里头的东西,我就怕这回我们动的这手,万一真惹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行头。听说那婆娘去过长白山,这回把那女的整过来,难不成这地方和长白山那斗有关系?”
  这货就那么自言自语的念着,就听着我莫名其妙了开了句口。
  “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爷,什么什么东西?那天那黑影子就是这老头变的鬼。”
  就看着几个汉子院子中间的土上头定地势,接着直接开始挖,每个人似乎都慌的不行。不多时,挖土的汉子声音一急,就在土里头,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漏了出来。
  “他娘的这儿有一根。”
  半米大的铁翁朝着上头一放,这一瞬间我想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瞟了眼空中那飘过来的几盏阴灯,我晓得这货的作用,天灯指路的法子三叔以前就教过,前提必须是有阴魂的八字做引子,用这玩意望气,望的不是别的,正是和鬼气扯着的地里头的阴气。一想起这法子我心头就有些憋的慌,驭鬼定风水,点灯测地气。
  我下意识的抽了口气,但这一回完全不一样,先不说数目太多,光是那飘到这院子里头的几盏,看着就让人心头发毛,像是活的一般直勾勾的悬在那正上空,在这漆黑的晚上,就像是一只只诡异的眼睛。
  眼看着几个货已经开始填土,就在这时候。
  “等等。”
  几个汉子手一停,就看到我满眼血丝的走了进来,直勾勾的到了那铁瓮的旁边。
  “打开。”
  铁屎一开始在笑,这时候神色有些躲闪。
  “小爷,这可开不得?这地方他娘的早就布了铜气招子,这玩意地势太深,这东西我们都准备了好久。”
  就在这时候,我眼睛一瞪。突然回头,一把粉末朝着边上的围墙一撒,下一刻,嘴里头飞快的念了句什么。意识之中,就看到那粉末居然全都朝着墙上贴,而就在那其中几处不起眼的砖头上头,有什么东西居然开始微微的在发抖。
  铁屎神色一变。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小爷?“
  我没有说话,看了几个货一眼,接着极其疲倦的用手一丢,一张符纸悠悠的贴在了墙头,意识之中,一瞬间“碰”的一声,所有汉子都变了脸色,就看到那墙上九处地方有什么东西像是突然就被弹了出来,居然是九枚打进里头的符文招子。
  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铁哥,你们以为封死了这处地方,我就看不到外头的东西?”
  就在这时候,就在那院墙外头,凄厉的哀嚎声响起,一个个无比“凄惨”的人慢慢的走了进来,我站在原地,就看一眼这些“人”身上的样子,扭头眼睛死死的盯向了当中的铁罐子。
  “你们不得好死。。。”
  “丧尽天良,天理不容。。。”
  凄惨的叫声中,铁屎挥了挥手,见我没有任何动作。几个汉子飞快的把土埋了回去,铁链锁土,空中的阴灯还在悠悠的晃。
  “狗日的,还以为这些鬼跑求咧,还挤在外头。。。”
  一个汉子吐了一口,铁屎瞪了这货一眼,在我旁边小声的说了句什么,罐子压根就没开,但我整个脸上已经是难看的不行。
  “铁哥。。。他们,是谁?”
  这货愣了好一会儿,
  ”小爷,你看出来咧?他们就是这铁罐子里头那些身子的魂儿,不是我们不跟你说,堂口的那些老爷放了话,得让。。让你亲手蒙了这地方的眼睛,然后只有用这一招,才压的死这地儿的风水。。。”
  说完示意了一下周边一眼,几个汉子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发觉我瞪过去,狗日的立马又笑呵呵的。
  “小爷,管那么多做求?镇哪地儿的地势不用点死人?”
  我压根没说话,铁屎跟着我就朝着庙子里头走,破烂的灵堂之中,三个汉子的身子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跪在地上,身上的符文密的不行。
  我递了根烟,铁屎再次看了留在后院的几个货一眼。
  “铁哥,当初平城,要不是哥几个,我怕是都丢了命的。。。”
  这货闷着个脑壳本来整死不开口,听了这句话,一时声音有些慌。
  “小爷。。我懂。。你别这么说。”
  后院的方向,凄厉的嘶吼声还在响,一个个惨的不行的“人”出现在填了的土坑周围,漫无目的的走着,即便是现在的我,刚才只看了一眼都让我心尖子抖的慌。
  “小爷,他们在找他们的身子,我也想不通,据说这些尸体我们带回去养了大半年,堂口下了死口一定要用在这地方,盖住这山里头的十八根风水石柱。”
  我心头一惊。怎么可能?别人不知道,我几乎是立马就吓了一跳,虽说早猜到下头有东西,来的这几天我几乎都在看这群山头的走向,从地势上来看压根就普通的不行。那铜柱子的名堂我比这货清楚的多,就在这时候,我直接走到了门口,看了眼外头的山脉,无数阴灯还在空中飘荡。。。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小爷,前段时间,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地方的人要跟我们拼命。光是去长白山倒斗坑死他们,这些狗日的也不会狗急跳墙咧。这事儿我都是后来才晓得。当初堂我们的人在长白山,那死在里头的很多人的尸体,全给带了回来,魂魄压了半年,这半年里头,我也不晓得这些死在长白山脉林子里头的鬼魂被他们养成了什么东西,拿到这地方,身子放进铁罐子里头。压住这地儿的地里头的铜。。”
  “小爷,我混了这么多年,也。。。也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儿。我们这些弟兄不打紧,我们都不怕折寿,到是你。。。怎么能让你来动手?”
  我浑身冰冷。
  这货的一番话让我背心都在发毛。。。怎么可能,这些无比凄惨的鬼魂,居然是死在那山里头的那些。。。
  铁屎这货一番“怎么能让你亲自动手”假的估计连这货自己都不信,脸上那嘿嘿的笑正好露出一口黄牙,指不定这货心头都还觉得不过瘾。我声音慢的不行。
  “后头呢?”
  “没后头咧,上头放了话,今儿晚上动手之后,所有人都得立马就走。后头的事儿我咋晓得?小爷。。我这心里头一直抖的慌,小爷,你说火生他们三个要是真死了,是不是就是去这下头做了土地鬼,以后专门就整的这群冤魂翻不了身?按照堂口的性子,看这架势,怕也差不了多少。”
  山风吹起,从所在的寺院看出去,整个后半山非旅游区的古建筑群安静异常,漫天的阴灯之中,一座座山头的纸钱堆早已熄灭。。。
  这一刻,我站在门口,就在起的山风之中眼睛朝着周围看去。使劲的想要看清楚什么。
  “小爷。怎。。。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我回过身子,就那么抬头望着大堂正中的雕像。这伙计就听到我声音都有些变。。。
  “铁哥,你孩子多大咧?”
  这汉子脸色一变。
  “小爷,别提那小屎娃儿咧,我两年没回去,他娘背着老子在外头偷人,我把娃放在另一个村儿亲戚家里头,要不是有个娃,这回去送魂儿引灯的就是我,这么多年的弟兄,还是被火生这三个狗日的抢了去。”
  这货叼着烟,直接愣住了。慢慢的接过了我手里头的一个布袋子,满脸的奇怪。
  “小爷,你这是啥意思?”
  这货一看里头,居然是五枚铜钱。我快速的说了句什么,这货一脸的不以为然,然后当着面把铜钱朝着地上一丢。下一刻,这货直接愣住了。
  “三正二反?”
  “再丢一次。”
  这货又撒了一回。。。连续五回,铁屎声音奇怪的不行,“小爷。怎。。怎么会?还是三正二反?”
  突然,这货眼神一变,猛的看向了周围。安静的庙子里头,此时大堂就我们两个人,哪里还有别的东西?
  “小。。。小爷。我。。。我怎么觉得刚才身上有点冷。。。就在我左手边上,像是站了个人,一晃又没了影。。。”
  我心头一惊,看这货的声音不像作假。但几乎就连我都没有感觉。
  “铁哥,刚才没东西。。。是不是你看错了?”
  铁屎点了根烟,拿铜钱贴在头上,朝着周围使劲的瞅了瞅,之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货没有发现,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的看了正中的那巨大的雕像一眼,之后悄悄的掏出了罗盘。后院的伙计进了门,按着铁屎说的,每个人都拿着铜钱丢了一把,到了最后,所有人都傻了眼。。。
  我慢慢的蹲了下来,把罗盘放在地上一个劲的看。
  突然,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三个伙计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跟着铁屎一个劲的说话,铁屎脸色有些变,没过多久朝我旁边一蹲,
  “小爷,弟兄只回来了十五拨,照着话已经准备走,有两拨人出了事儿,当场就填了命进去。还。。。还有一拨,在路上滑了脚,崖边上的石头松咧。。。”
  还没说完,这货站起来就开始骂。
  “你们他娘的没长眼睛?长期走土还能滑坡死人?”
  大堂里头所有人都没有说话,铁屎看着地上的铜钱,几个货像是已经发现了什么不对头。有人已经悄悄的把符纸朝着自己身上贴,看着没有一点反应,偷着松了口气。
  “锤子哟,老子没回下斗都要丢这东西,怎么今儿晚上老子又不是倒斗,偏偏手这么黑?把把开单,还开个屁。”
  “他娘的,又没有被鬼缠身,这铜板子怎么就有这种开面?”
  这一刻,我站在大堂里头,终于是想通了什么。就这么脸色无比难看的盯着周围的这几个伙计。声音很是沙哑的开了口。。。
  “铁哥。。千不该,万不该。。。怕是这回,你们这不该动手。”
  “小爷???”
  一群人完全变了脸色。这一刻,那丢在地上的铜钱显得无比的诡异,像是无形之中有只手一般,把所有汉子丢下去的东西,都摆成了个三正而反,偏凶的卦。。。
  有人硬生生的骂了句什么,之后的时间,我麻着脸拉着铁屎到了边上,其余人压根就不知道我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看到的是到了最后,铁屎脸色越来越难看,回去之后连声音都有些慌。几个汉子连带着后头到的三个伙计陆续出了门,整个大堂里头就剩下我跟铁屎两个人,这货还在一个劲的朝着地上的铜钱看。
  “掌柜的交代咧,办了事赶紧走。”
  几个货全看着我。接着陆续出了门。
  铁屎站在原地,反复的瞅了瞅地上的四个“死人尸体”。接着就看着我从身上掏出个铜镜子,这货跟着也朝着里头瞟了一眼,接着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铁哥,你自己看。”
  “怎。。。怎么可能?”
  铜镜子照的方向,正好是门口远处的一群汉子。而每个人的脚上,明显的多了点什么东西,居然是一只只惨白的手,就从土里头伸出来,随着走路都一直抓在一群货的脚踝上头,其中一个货的脚上明显还绑着符牌,那玩意没有任何反应,居然是除了镜子之外,连鬼眼都看不到那些东西。
  “下头有鬼在拖着我们?”
  这货立马一把符纸撒在了自己的腿上,接着拿过镜子使劲的瞅,一瞬间这汉子像是发了怔一般,符纸铜钱其出,到了最后又看了眼镜子,脚踝的位置,两只白生生的手就那么捏在那儿。
  “我就知道,干这种缺德的事儿,肯定要折寿,老子都活了四十来年,还怕个球??看不见,摸不着。”
  “现世报啊现世报,这东西,就是我们的报应。。。”
  这货的声音已经完全慌了,被一种完全不晓得名堂的玩意,随时都能要了自己命的东西盯住的感觉最为恐怖。
  “怪不得,怪不得那山石那么稳,偏偏他们过的时候就松了下去。当时那周围绝对没有板板,就是这东西,要了他们的命。。。。”
  就在这时候,铁屎这货声音都抖得不行,
  “小爷,我怎么觉得蒙着那雕像左边眼睛的皮子,像。。。像是松了?”
  我心头一惊,回头一看,那皮子果然掉了半边,而此时,那菩萨神像的一只眼睛,正悠悠的盯着我们。
  “小爷,我。。。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像是活了?真的在看我们?”
  ”走。。。”
  我眼睛一眯,拉着铁屎直接出了门口,一把躲在了墙壁外头,一直到那雕像看不到的地方才停住了步子。就在这时候,铁屎兜里头着急的电话响了起来,那头明显传来一个伙计急促的声音。当着面,火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了最后,手里头的手机直接掉在了地上。
  “小。。。小爷。。。我。。我们那十八拨人里头。又。。又死了七个。。。”
  我一句话猛的骂了出来。这货的声音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抖。整个人呆住了一般的自言自语。
  “不可能。。。不可能是意外,不可能是意外。。。”
  这货的声音都有些发怔,一把刀在手里头捏的邦紧,就看到我两个眼睛早就已经是瞪了起来,一把抓住这汉子的胸口,样子瞬间愤怒的不行,硬生生的从嘴里头憋出了一句话
  “桂扒皮叫你们来镇的那地势?”
  铁屎看着我,地上的手机里头那着急的声音还在说话。这货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一个嘴巴闭着硬是没开口。就在我要“杀人“一般的目光中,铁屎压根就听不懂我接下来的话。
  “铁哥。堂口没告诉你,其实铲叔养了那么多年的两张人皮。是。。。是两把刀。。。”
  “两把刀?”
  这货的声音带着不可思议,这段时间内,我脑壳完全是高速的运转,直到看到了那些尸体,像是一把闷锤锤在我胸口,那一刻,我终于是想通了所有的事情。几乎是从长白山开始一直到现在,那些始终缠在脑壳里头想不通的地方,这一刻几乎都有了答案。
  三叔以前说过,当年参与修建风水大阵的不止一家,当年的那批人几乎是集中的天底下最上路的一群风水道士。而上回长白山的”填份子“那些死的人尸体硬是被令人发指的偷了回来,这恰好就组成是一个惊天的布局。那些“填份子”死的人里头,肯定就有当年那群人的后代,而当年那群人修建各处风水大阵之后,不管最终造出来了个什么玩意,按照三叔的说法,这群人是集体失踪了的。我倒抽了口凉气,猛的看了眼周围。
  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在成都辛辛苦苦作假,一个月都蒙不了几条鱼。我心子都扯的痛。
  “小爷,你说我们两个这几天就这样到处转,到底瞅个啥?”
  说完这货眼睛一眯,指了指一个方向,我顺着就看了过去,只见一群男男女女爬山的怕是有十来个人,有说有笑朝着上头走,而就在一群人的身后,大白天的一个面无表情的女人静静的跟在后头。
  “野板板?”
  我心头微惊,这只鬼的怨气还真有点重。就在这时候,那女“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扭过了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
  “哟,小爷,看那样子是找替身,走在后面点那穿的严实的女的早被它盯上了。还敢瞪你咧,估计是人气太多这只鬼没闻到你那味。”
  看我把烟朝着地上狠狠一踩,这货自觉地就闭了嘴,“屎“味儿的事儿早就在砖街传了个遍,自打两年前老子就长期黑角不离后颈,本来关系早就过硬,再加上几天下来,两个人随便了不少,按照我之前的心头烦躁,这货肯定以为我提到“味儿”这个词我得跟他急,偏偏这一次,我眼睛就那么看着那只找替身的怨鬼离开的方向,
  “它不是在看我。”
  “那在看谁?”
  这货疲倦的看我转过头来盯着他,明白了什么,慢慢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我拿出镜子,铁屎自己照了照,短短几天的时间,镜子之中的大汉已经憔悴的不行。我用手轻轻一歪,就看到这货的脚底下,一双苍白的手依旧从土里头伸出来,死死的抓在这货的脚踝上头。
  “铁哥,它是在躲你。”
  “小爷,这东西怎么就这面镜子照的出来。这几天我使尽各种招子,我这脚上别说鬼,他娘的阴气都没一点。连带着印堂都开始开黑。这只鬼怨气那么自己都那么脏,锤子居然都。。。都还要躲着老子?”
  我表面上没什么,这几天的心头已经是越来越急,就连我这时候都完全傻了眼,铁屎样子明显的比前几天瘦了很多,我背着这货烧了张八字符,显示这汉子整个人的火气(肩头上的一把火)居然都弱了下来,这对于常年在外头倒斗的人可是最忌讳的是。
  终于,到了第六天晚上,我和铁屎坐在前半山的一家馆子里头,我眼睛一个劲的朝着周围瞅。这货整个人就坐在原地发呆。
  “铁哥?”
  叫了两三声,铁屎这汉子似乎才反应过来。
  “小爷,你说带我出去转是看有没有其他人进了这山?我咋没瞅到什么名堂。再说我们这回盘这地皮下来倒斗,事儿秘密的紧,外头那些锤子货怎么晓得的?”
  “先不说那些,铁哥,你来之前拜过祖宗没?”
  这货眼睛都陷了下去,狠狠的扯了一口酒。
  “你不提我还都忘咧。这回出门之前,堂口的几个老家伙让我们去祖宗牌位面前烧香,我当时也没多想,当时专门让把香火烧的特别旺。”说话间这货压根就没注意到我脸色微微一变。
  “小爷。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正在摆弄放在边上的一个布包,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货抬起眼睛看了眼周围,此时饭馆里头吃饭的人几乎坐了个满,全是出来旅游花钱的货。。。
  “从下午开始。。。我就觉得这周围的人,像是都在看着我们两个。。。”
  我手一抖,拿着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铁屎这话别人听不懂,但在我耳朵里头完全已经有了一种冷的发麻的感觉。我晓得,这货那句“看着我们两个”,主要说的是看着他自己。我完全明白,周围的人群绝对都是普通人,看到的少数几只鬼魂都是远远避开。一个人要是在人群中有了这种错觉,那只能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个人在短期之内肯定会死。。。人的生魂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这是一种很玄乎的本能。如果身后有什么衰败或者火已经秽的不行的东西,自己的生魂会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而本人绝对不会有任何感觉。而按照铁屎的说法,似乎周围所有人的生魂,竟然都在朝着我们这边瞅?
  我脸上露了笑。就在镜子之中,一双惨白的手还死死的抓在铁屎的脚上,我心头已经是抖的厉害。这东西除了能在唯一的这面铜镜里头看到之外,就连我的手罡,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铁哥,我还不是差不多?这几天就觉得胸口痛。我们在长白山整死的人前几天露了气儿,他们的七姑婆八姨那些屋头人不会不给他们立牌位,肯定会发现。。”
  到了晚上,两个人喝的都有些麻。特别是铁屎,我故意给这货多灌了几杯,偷着一个劲的朝着酒杯子里头倒粉末。一种灰色的土粉,可以暂时提高人的中气,合着酒喝醉的更加厉害。这货跟我走在小路上头,腿脚都在打晃晃。
  “小爷,这感觉好多咧?”
  跟着我走在去后山小路上头,我拿着镜子边走边朝着周围看,正好路过一个山头,这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边上的林子。
  “小爷。。。这都晚上咧。。那儿怎么还那么多人?”
  我心头一愣,这货指的方向正好是个坟山,意识之中,静悄悄的树林哪里有什么“影子”,看着那一块块乱摆的石碑,我多少有些渗的慌。
  “铁哥,那儿有个求的东西咧。都在坟下头躲着没出来。“
  这货歪理歪气的走在后头,借着酒劲声音一点不小。
  “你看,那有个老板板还在朝着我招手咧。”
  我正要再说什么,顿时心头一慌,猛的飘了眼镜子里头,压根什么都没有。正要松口气,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心头一沉,趁着边上的铁屎不注意,拔了根他的头发,掏出张符纸包着一搓,燃起之后快速的把灰末朝着镜子抖了上去。像是要印证什么一般,接着慢慢朝着那方向一照。
  下一刻,我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一个穿着考究的衣服的老头居然就站在一块碑的旁边,双眼青黑的盯着这处,一眨眼就没了影。
  我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后山走,一直到了几天前那座偏僻的庙楼。
  我压根就不知道,就在我们离开不久,两个人影飞快的出现在了原地。其中一个一身老旧的中山装,一双眼睛没什么任何神色的盯着刚才我看的方向。旁边的一个人声音奇怪的不行。
  “三爷,这儿真的有东西?”
  穿着中山装的货叼着根烟,一双眼睛已经是眯了起来。
  “坟头做阴,周围的地势都被你们给钉了个死。不可能是这儿的野鬼。。。”
  “小爷带着那伙计等了六天,按理说我们早就可以动手,为什么非得等着小爷下手?”这斯斯文文的人话还没说完,就看着面前的中年人猛的骂了句什么。
  “你懂个屁,这回要是不跟着屁娃,我们下都下不去。长白山整死那么多人,剐了魂儿也不过稳下去三尺地势。老家祠堂现在已经点了长明灯。那群老货天天跪拜,生怕那石头上的牌子倒了。。。你以为我王家养了那么多处地势是吃多咧?就是为了有一天,大山上头的阴牌立的稳。。”
  一旁的身影像是在想着什么,突然念了句。
  “三爷,各地都要起阵,本来人就不够。这样做你觉得真的合适?那些伙计都是堂口现在的梁子,这回死了这么多。。。剩下的怕是。。。”说到这儿这货硬是没说下去,一旁的三叔小声的问了句什么,这货赶紧开了口。
  “小爷就在这周边逛,找了其他的几个老庙子,他走了之后我上门打听了下,这周围虽说是旅游的地儿,但也平常的紧,他跟我们一样,也没问出个什么名堂来。”
  就在这一刻,三叔表情居然很是复杂。
  “说实话,一个念头从祖上就传了下来。这些年屋里头如履薄冰,可能我们那些老祖宗都没想到过,后世会有一天,出了我爹这样的人,能直接摸到这最后的一处地方,联合了张绝同,在那么早就往这一处埋了招子。当年那些祖宗,想的最多的,怕也只是我们的棺材,最后能镇进长白山那下头。到了今天,我王家敢站在这儿,即便以后没了。。。那些老祖宗,怕是也会瞑目咧。。。”
  一旁的人影面色震惊的不行,
  “三爷,这。。。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这一处没人想得到的半山古楼,就是屁娃的来源,和最后的归宿。。。”
  一瞬间,旁边斯斯文文的人直接已经开不了口,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一般。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你说跟着小爷才能下去?周围我们找了个遍,压根就找不到下头墓石的影儿,小爷又回这地儿做什么。六天。。。六天。。。”
  说到这儿,这斯斯文文的人表情猛的一变。
  “锤子哟,之前我们走了眼。他在等什么人的头七。。”
  一旁的三叔叼着烟。表情已经是阴冷的不行。
  “哟呵,所以说老子说你们猪脑壳,那只东西明显有问题。他就是在等那只东西的头七。。。”
  三叔表情一时间变得无比的复杂,夜色之下,使劲的朝着周围群山的影子看着,像是要把远处的山脉都看穿一般。旁边的人压根就没听见,这货莫名其妙的念了句。
  “两代出一人,难道真的是就因为爹他老人家当年来过这儿,才成了我王家七代一来最登峰造极的人。。。那法子。。。他最开始用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
  站在这老院子的外头。这时候铁屎的酒劲也去的差不多,声音快的不行。
  “小爷,刚才在路上我。。。我真的看到了一个野板板。他。。。他好像还在跟我说话。。。”这货以为我不信,声音到了最后已经是有点慌。
  “我感觉得到,他。。。他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
  这货边说边回了回头,安静的树林小路之中,根本就是空荡荡的一片。
  “小爷,这。。。这地方给我的感觉。周。。。周边像是还不止一个。我。。。我这是咋回事?我觉得有好像有人在耳边上跟我说话。”
  铁屎走在我后头,跟上回不一样,这一次,这汉子几乎是越接近这古楼,整个人的精神极其的不对经,浑身瑟瑟的看着周围。
  “小。。。小爷,下午我给自己烧了个壳子。。。烧出来的结果。。。这地方。我是不是活不过两天了。”
  就这么一会儿这货双眼全是血丝,样子竟然已经吓人的紧。
  “这地方以前死过很多人。”
  “小。。。小爷,你怎么知道?”
  这货浑身都在哆嗦,看着我提这个布包就进了面前这老旧的大门,黑漆漆的院子里头阴森的不行,殿堂的大门打开着。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里头,这汉子没有说错,这后山的一块地早就被堂口的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封死。这么多天,那老头的死了的身子依旧放在殿堂正中。按照铁屎的说法,这老僧人是我们来的那一晚,这里头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冤魂,老僧人直接坐化。
  “铁哥,这孤庙子的老头在附近很出名,平时这里就他一个人,他来这地方四十年咧,青灯古佛。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已经是知道了他的秘密。。。”
  看着这安静的大殿,我似乎又想起了几天前晚上那诡异的一幕,三个伙计的魂魄一步步的跟着这老头身上冒出来的那黑影,慢慢的朝着地下走去。浑身不觉的就打了个冷颤。
  到了大堂,我已经直接就站在了尸体的面前,铁屎跟在我身后,脑壳一个劲的到处看。
  “小爷,你到底要整什么名堂。”
  我压根就没说话,这货就看着我把居然把这几天都带在身边的那布包朝着地上一放。里头装的居然是一个罐子。
  “小爷,火生他们三个的身子已经搬到了山下头,没了魂只能是先吊住命,堂口说他们三个是引那些天灯的人,鬼晓得那些天灯的作用还有些什么名堂,你说他们三个魂儿,跟着这老头的影子就在这里头没了影,他。。他们还。。。还回得来么?”
  我眼睛一眯,突然拿出纸钱摆在了地上,旁边的包里头,拿出一碗米,居然也跟着放在了这已经破烂的简单灵堂前头。纸钱点燃,一张张的烧了起来,嘴里头慢慢的还在念。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今天你回魂。虽说不认识,给你老人家烧点纸钱。。。”
  “铁哥,来跟着烧点。到时候才死的没那么快。”
  我这句话难听的不行,铁屎赶紧拿着纸钱就开始烧。
  “我咋觉得有点冷?”下一刻,眼看着纸钱堆开始起风。这货脸上一惊。
  “锤子哟,这周围没有野鬼来抢咧。”
  什么声音响了起来,居然是我带着来的罐子在微微抖。丝丝黑气冒了出来,不多时,就在我们右边,猛的居然就多了一个人。。。铁屎看了这影子,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突然,这货像是在使劲的回忆着什么,像是突然想通了为什么这几天我手里头一直就提着这个小罐子。。。惊骇的声音中嘴巴都张了起来。
  “是。。是你,在他死的那天晚上收了他的魂儿?“
  “不可能。火生他们三个不是跟着他上路了么?他的魂儿如果在这里,那那天我们看到的那只鬼,是什么名堂?”
  从罐子里头出来的影子,看那样子就跟着地上的尸体一模一样。
  这老头的魂魄面无表情,铁屎刚又准备说什么,我猛的扯了扯这货,眼睛已经是急的不行,两个人都没有动作,假装没有看到。这老头的魂魄浑身动作居然已经僵硬的不行,慢慢的走到了尸体边上,一双泛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地上的身子。之后无比吃力的朝着大殿前头走去。
  这魂魄的每一步,身子关节奇怪的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依旧埋着脑壳,心口的位置居然已经是开始发烫,一旁的铁屎完全不知道,这一刻,就连我捆在颈子后头的黑角似乎都在一个劲的抖,这一刻,手里头的纸钱都差点被我捏烂,就看着这已经变得无比诡异的老头,慢慢的走到了那雕像身后的方向,接着再也没了影。
  那股渗人的感觉逐渐消失,两个人直接就站了起来,两步走到那雕像背后,老头的魂魄已经是没了影,我朝着这一面光滑的石头一个劲的看,接着小声的念了句。这货喘了口气直接蹲了下来。
  “锤子哟,不见咧?”
  “小爷,这死人的魂儿,怎么变成了刚才那样?咋。。。咋看着他脑壳都变得有点尖,到底去了哪儿?。”
  我踩在这货肩头,拿出根铁锥子朝着石头到处撬。就在两米多高偏左一点的位置,有块什么东西一松,直接掉了下来,就在这雕像石头的背后,居然有个印子。看着这印子的形状,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冰冷,整个人都发了呆。要是以前,我肯定吓的直接摔了下去,因为这满是灰尘印子,居然就跟我从小带到大的那块玉佩的外形,一模一样,只是整个印记明显要小了一圈。
  一个让我不敢相信的猜测涌上心头。这从小时候开始就围绕着我的秘密,这块我取下来就会死的玉佩,除去外头的骨灰,难道里头压根就只是那雕像上的一块石头?
  怎。。。怎么可能?
  我保持着伸手的动作,整个人都变得呆滞。悠悠的想起了我妈从小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次的那件事,二十几年前的吃水乡,晚上她抱着我不断的哄。
  “小澈乖,别哭。。。妈带你转圈,小澈别哭咧。。。”
  “嫂子,你先去睡咧,有我在呢,澈娃子天天晚上这么闹,你也吃不消。”还是青年的三叔话音刚落立马就站的规规矩矩。
  “爹。您怎么起来咧。”
  就看着那慈祥的身影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从我妈手里头把我接了过去,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带在了我的胸口。
  “爹,这是东西?”
  慈祥的身影正笑眯了的扯着玉佩不让我把这玩意朝嘴里塞。“孙儿?给爷爷笑一个?”
  “他命里头带着残,带上这东西之后正好补了那块缺。。。”
  据我妈说,当时的三叔还年轻,突然就开了口。
  “爹,怎么就命里残了?小澈的八字我又不是没看过,你以前就说你命里带着残,现在又是小澈。娘也走咧。我。。。我们屋里头到底做了什么缺德的事儿?要报应在我们脑壳上头?”
  狠狠的一巴掌扇在了三叔的脸上,这货鼓着眼睛当场就跪了下来。据说当时爷爷咳嗽的厉害,三叔后头连续在书房跪了三四天才上的桌子吃饭。
  。。。

  “那是什么东西?”
  眼看着我爬了下来。这货一个趔趄赶紧扶住边上,就在原地使劲的喘气。我一根香掏出手,拿起地上的小罐子几步就跑出了门口,
  “我们快追。”
  这货赶紧跟了上来,青香燃起,我嘴里念了句什么,接着直接朝着罐子里头一插,居然直接插过罐子栽进抵土里头,这货气喘吁吁跑到的时候,就看着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这根香。
  “小爷,快跑吧,我砸觉得这周围不对劲,刚才那雕像的露出来的那只眼睛,给我的感觉像是活了。”
  这货双眼凹陷,以现在的状态,估计旁边来了只板板铁屎这货也反应不过来,似乎整个古老的建筑群都在不断地影响着这汉子的命火。三把火一灭,铁屎基本上也算是搞归一了。我没有说话,直接把罐子一端,顺着香就朝着一个方向走。
  后山位置的建筑群方圆大概三四里,连续跑了接近两里路,通过一个个木楼之间的林子小路,最后到了后山靠边的位置,再往外头,已经是到了一处斜着上坡的林子里头,身后位置上,前半山的诸多山头的火光都还依稀可见,整个后半山的年久失修的建筑群完全沉寂在一片黑暗之中。两个人进了树林,就听着周围的山风一个劲的吹,三四里的地方,除了房子全是树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这一刻压根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小爷,影子都没见着,你找的到?”
  铁屎出汗的脸上都有些白,“追这老头的鬼,你连那尸体上头的头发都没扯一根?”
  我眼睛不断的看着周围,边走边指了指手里头的香。就在那青香的中部,居然早就有一张符纸裹在上头。
  “锤子哟,你连那老头的八字你都晓得?”
  眼看着了翻了个坡,之前的山的地势太陡又没路,我气喘嘘嘘的站在坡顶看着下头,居然是一个直径好几里的小盆地。这块地方已经是到了旅游地儿的外头,过了山林朝下头,两边的土早就被挖成了耕地。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劲儿才顺着林子的石头一路滑到了山边上的田埂子里,看这架势,开地的村子还在几个山头外,整个低洼的盆地势给人一种安静到了极点的感觉。
  “我没有他的八字。。。”
  铁屎下意识的一愣。
  “小爷,你可别豁我,这法子我晓得,追魂和招魂的办法都差不多,绝对要用用八字祭阴气,才找的出来死了的人的鬼步。那你这上头裹的是什么?”
  “这上头写的,是我爷爷的生辰。”
  我顺着田坎还在走,铁屎立马就停住了步子,震了好一会儿才追了上来,这时候已经是满脸的震惊。压根就不管自己的脸色已经惨白到了什么程度,一脸问了好几声。就听到我便着急的顺着一个方向走,边开了口。
  “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寺庙里的老头,跟我爷爷,出生的日子是同一天。”
  “跟。。。跟老爷子八字一样的的人?那和尚?你说那和尚到这地方已经四十年,会这么巧?”
  已经穿过了低洼的耕地区,我到了最后我眼睛盯着香头转都不敢转,一直又到了一个坡子拐弯的地方。铁屎走路都有些打晃晃。
  ”小爷,方向到底对没对?那玩意是在庙子里头不见的影儿,我们起码追了五里路,大晚上的野鬼都没看见一只。这前头是这地儿险区,白天也很少有人会带着旅游的从山里头的这儿往外头走。你过去就晓得咧。”
  我心头发慌,狠狠的骂了句什么,转过一个半里多的坡,前头的地势突然就降低,一道巨大的绕山崖出现在面前,夜色之下,一条半米多宽的木头栈道出现在面前。四五十米高的山底看的人心子发麻。
  两个人摸着木头就开始朝着前头走,整个悬崖一片安静,踩在栈道上头咔吱咔吱的响。看着前头压根瞅不到尽头的绕山路,我念了句这玩意怕是很久都没走人咧。铁屎这货来了几个月也不是光晓得吃饭,
  “小爷,这东西就前头这五百多米能走人,到后头的年头就太长,本地出不起钱来修,出的事儿多就把后头的给封咧,有人不信邪,这些年那后头还摔死过不少人,最远的位置有三四里,到一个山石中间就彻底烂咧。”这货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烂的地方倒是有些名堂,这地方以前信崖藏,现在那地儿都还杵着几口东西咧。“
  我心头一愣,两个拿着香继续就继续朝前走,跟这货说的差不多,到了五百米之后,一个明显的标志出现在中间,周围都用铁链绑了个死,废了些力气翻过去,之后的铺路的桥木变得稀烂无比,到处都是朽烂了的木头,直接搭在悬崖上,好几处地方过的我心子都在抖。下头的山林越来越小,围着巨大的山壁走前头压根就看不清楚是个什么行头,我心头逐渐开始着急,罐子里头的香只剩下最后一截。要是熄了我们两个今儿晚上就在这半空中吃锤子。
  这时候正好转过一个弯,我心头一冷,突然停了停步子。大晚上就在前头的位置,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之中,正好就坐在这木头路的边上。铁屎跟着转了过来,看到之后眼睛一瞪。就看着我摇了摇头。当做没事一样继续朝前走。
  这人越来越近,居然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的,看清楚之后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满是灰尘。我拿着香压根没有管,侧着身子就从边上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
  “小兄弟,你们是才上山的?你有没有看到我弟弟,他跟我一起来的,我找了他好久。”
  我没有开口,继续朝着前头走,反而是身后的铁屎,叼着根烟一张白脸还笑了出来。
  “婆娘,你顺着这山壁头朝下头爬,估计在山底下就找的到你弟。”
  铁屎的声音刚落,这“女人”居然突然没了声音。我心头着急,这时候已经是走到了二十多米开外的一个绕山拐角位置,正好侧头就看到后头那“女人”一闪,我那一眼最后就看到那女的那张稀脏的脸,之后彻底的没了影,就剩一个空荡荡的栈道木头立在那处,露出来的地上是个大洞,也不晓得什么时候有人从那儿走过木头突然朽烂整个都掉了下去。
  半夜走在这阴森的破烂栈道上头,之后倒是没有再看到什么“人”影子露出来过,我经过后头的几处地方的时候,我只是微微朝着空荡荡的旁边看了几眼。
  之前那“女人”手脚都已经瘦的可怕,既然出现在半道上,只能说明人滑下去的时候没有到底,反而挡在了山中腰,当场摔死还好,最可怕的是他娘的喊天天不应的活活饿死。果不其然,铁屎顺着悬崖瞅了下去,就在悬空十多米下头的一个山石凹陷处,一具尸体很隐蔽的卡在那一处。
  完全想不到,之后朽木架子路有五六米的距离已经完全断掉。手里头的香只剩下最后一截,我看了看前头的悬崖,二话不说就开始下包卡钩子,踩着木头顺进了悬崖的石壁上头,两个人翻过去的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从另外一头开始,整条栈道一半的地方几乎就只剩下一根根从石头里伸出的木头桩子,要是对于一般的登山者这地儿确实恐怖,顺着巨大的石壁压根就不知道最终要伸到深山的什么地方。
  转过一个巨大的山壁,到了一处小弯的位置,就在十多米高的斜上方,远远的好几块大石头伸了出来。这就是铁屎说的悬棺,十来口石头棺材从山壁里头伸出来,夜色之下,一排棺材就静静的悬在峭壁上方,给一种异常的感觉。
  一般的棺材都讲究接地气,即使竖着葬都必须是特定的地势,讲究看山看水,这悬棺的葬法尤其对于干这一行的来说,显得奇怪的紧。我一心朝前,心思哪里在这上头,顺着木头远远的正好走到这排玩意正下方,突然,我眼睛直直的就盯着上头的那几口棺材,心头一抖。
  “铁哥,上去瞅瞅?“
  过了好几秒,两三米外的铁屎才嗯了一声,两个人顺着山壁就朝着前头爬。扯着绳子终于是摸到了这棺材的石头,我整个人一翻,直接到了上头的位置。铁屎跟在我后头,抓着绳子整个人几乎是摞上来的。

  昨天有事未更,抱歉!今补上
  “小。。。小爷。这。。。这就是几个空悬棺,这么多年露在外头。早就没名堂咧。能。。。能这么埋的人,一般都是怕接了地气长了阴寿,我估摸着,不是干的走土这一道也好不到哪儿去,晓得要报应后世,所以在吊在这山头?”
  我摇了摇脑壳,这货说的完全不对头。这排玩意隔得远了肯定会以为是山石,压根看不出来居然在半山上还有棺材。
  十来口棺材盖子早没了影儿,就连棺材里头原本的尸体估计也被人给偷了,剩下的全是灰尘和随处放着的几截骨头。几口石头棺材,除了位置在石壁边上,从其他地方上头来看这十来块东西压根就连文物都算不上。
  就在这时,铁屎咦了一声。就在其中一口石头的灰尘下头,像是露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这货伸手一扯,我都吓了一跳,居然是一件已经烂的不行的寿衣。
  “锤子哟。”
  这货狠狠的骂了一句,
  “狗日的这些人也是吃多咧,骨头给人家乱放都不说,还弄件死人衣服来摆里头。这他娘的就是连鬼都要恶心一下。”
  棺材的年代明显长的不行,而那寿衣,看样子最多也就明国的货,也怪不得铁屎,连我都觉得有点恶心。偏偏这时候我眼睛始终就盯着这排悬棺中间的位置,因为就在那靠中点的地方,有一个缺口,光是看这山壁,很明显这棺群以前是全的,年份久了山势不稳,其中一口估计垮了之后掉在了山下头。
  “小爷,我看你就盯着那处看,下头有什么名堂。”
  按理说大半夜的这么深的山,我们都是第一回来,铁屎一个劲的喘着粗气,就瞅着我看着那缺口,我整个脸色奇怪的不行。
  “不对头。。。”
  “小爷?你可别吓我。”这货手里头还攥着那件烂寿衣,眼睛赶紧朝着周围看了几眼。
  “那缺的一口棺材,不是掉下去的。。。应该是,被人撬走了。”
  “被人撬走的?我们光是背着包上来都差点闪了腿,这一口起码就有一吨多。还真有人能把这玩意弄走一口?”
  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头已经是惊涛骇浪。我连续念了两句怎么可能,就在这时候,我心头一惊,因为带着上来的那罐子,中间的一根香,在这时候,早已经彻底熄灭。
  我拿出铜镜,朝着周围照了几照。接着回头看了铁屎一眼,拿出根烟朝着这货递了过去。
  “小爷,现在怎么办?”
  我心想我知道个求,直接从兜里掏出三根香,居然就在这已经是一百多米的悬崖半空一跪,连带着放脚的地方都窄的不行。
  “铁哥,这儿地势好,悬棺位置对着南边的山口子,点一柱子没错的。”这货脸色苍白的不行,虽说已经奇怪的紧,但跟着找了个地方也是跪了下来。就看着我朝着一个方向,表情无比的镇重。
  “有香为敬。不孝子孙王澈,今日连香后人外堂刘铁柱,八字进邪,命至犯及后世,有请祖宗开眼,请祖阴开眼至此,大山镇命,。。。。”
  黑夜之中,说完我朝着远方竟然是直接把头磕了下去,一旁的铁屎赶紧跟着,我面无表情,始终盯着手心的铜镜,而就在铜镜里头,铁屎干瘦的身子狠狠的拜在石头上头,压根看不出什么特别,只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是。就在这货双脚的位置,居然空空如也,之前那一直抓着铁屎脚踝的两只诡异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是消失不见。
  我整个心都已经沉了下来。
  就看到铁屎猛的把手里头那件脏兮兮的寿衣丢了出去。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但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心头猛的一抖。
  “小爷,我出门之前上过香的呀。”
  “铁。。铁哥,你说什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接着这货就那么盯着我。
  “小爷,我出门之前上过香的。”
  就看到这货深陷的眼睛开始自言自语,突然,我身子一扑,两张符纸瞬间出手,一把就打在了这货的人中上头。这货脑壳埋了下去,下一刻,按在这货人中的符纸居然已经是飞烫。我一咬牙,猛的扯着其中一张按在自己的脑门。光是铁屎,那香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硬生生的扯上我自己之后,就看到石头上那三根祖宗香,居然开始一个劲的抖,像是在有什么东西在争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我出门之前上过香的。。。我上过香的。。。”
  周围安静了下来,铁屎埋着个脑壳,发怔一般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身子突然就是一抖,之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我双手一紧,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松了开来,铁屎一动不动的跪在原地。
  我张了张嘴巴,就在这窄的不行的石头边缘,居然下意识的朝着后头爬了两步。就在这时候,有声音响了起来。打死我都不敢相信,居然就是面前的铁屎,这货低着头居然在一个劲的笑。之后当着我的面,一点点的站了起来,沿着两口棺材的边缘,慢慢的走了几步,把那地上烂的不行寿衣,捡了起来,一点点的穿在了自己身上。
  我眼睛一瞪,似乎是我的错觉,埋着脑壳的铁屎穿着那件烂衣服,两件衣服完全不同,但此时此刻,怎么看居然就怎么想几天前那老头死的时候,我们给那尸体穿的那件寿衣。
  “锤子哟。。。”
  下一刻,我右手青光猛的亮起。悠悠的青光之中,铁屎整个表情显得无比怪异。
  “小爷,嘻嘻。我早晚都要死。你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把我带到这地方来?”右手猛的打了过去,面前这铁屎压根就没有躲,狠狠的抓在了这货的肩头,一时重心不稳,我差点就顺着石壁摔了下去。
  地上那三根祖宗香,竟然是抖的越来越厉害。就在这时候,这铁屎当着我的面,僵硬的走到了那三根香的面前,这一眼我绝对没有看错,他居然还朝着我之前跪拜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一只手居然把三根东西抓了起来,一点一点的放在嘴里嚼。
  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有生以来,我几乎第一次的产生了那种发自灵魂的害怕。。。那三根香代表着什么我心头清楚的紧,牙齿咔咔的声音响起。铁屎整个身子开始发抖,眼中的诡异的动作显得无比的吃力。。。
  “老子日死你仙人。”
  我一张符纸出手,整个身子再次朝着前头一扑,下一刻,我终于是看清楚,就在铁屎的身子里头,居然藏着一个脑壳尖尖的影子。
  这一幕打死我都不敢相信,完全不是“上身”,铜镜里头看到的抓着这货脚的那双手到底代表着什么?铁屎身子里的那魂魄,那双手一消失,居然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吃了我拿来救他命的那三根东西。”
  这货嘴角还带着香灰,低着个脑壳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漆黑的悬崖上头,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说话一般,我眼睛满是血丝,嘿嘿一笑。
  “为了求祖宗救他,那香上头,我加了自己的三根头发。”
  下一刻,袖子里头一把木剑直接插在了自己肩头,几乎是一瞬间凄厉嘶吼声响起。就看到铁屎身子里头的影子猛的开始挣扎。剧烈的疼痛传来,我表情已经是有些狰狞,一只手放在了颈子后头,把一直贴着的黑角一扯,就在这悬崖上头,阴狠的表情之中准备拼命。
  就在黑角离开后劲的一瞬间。突然,下方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破烂栈道上头,来路上一个个影子像是感觉到了什么,终于露了出来。孤魂野鬼的声音之中,一个个“人”就站在木头路边上,晃晃的影子使劲朝着后头退,不断的盯着这一处。

  我先又是一手朝着自己身上一捅,痛的我直咧嘴,铁屎身子里头的影子眼看着晃的更凶,我冷笑一声正准备为了革命事业朝着外头豁,突然,一个什么东西飞快的打在了这货的眉心,居然是一颗青色的珠子。下一刻,一个歪乎乎的着急声音响了起来。
  “快躺在里头。”
  我哪里有这么快的反应,一心就要找着这货拼命,就感觉到一只手从背后把我狠狠一扯,我整个身子直接就摔进了边上的一口棺材里头。与此同时,一个边上一个身影一跳,紧跟着也跳了下来,居然是三叔这货。
  这货一只手把我朝着下头一按,接着居然自己也把头埋了下来。
  “屁娃,千万别出这棺材。”
  这货不经意的一只手正好就抵在我肩膀的口子上头,痛的我一个劲的蹬,这货一巴掌就扇在了我脑壳上头。
  “叫你别动。外头有东西。”
  三叔的表情像是在怕着什么东西一般,“这棺材藏着我们,外头就看不到。”
  我浑身痛的不自觉的都在抖,朝着外头看了一眼,那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明显,铁屎依旧站在原地,从我的角度上头正好看到这货的一个脑壳正在到处转,似乎在找着什么。我心头一惊,这石头棺材难道还藏着其他秘密。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完全就看不到,三叔瞅的方向跟我根本就不一样,这货的一双眼睛没有看铁屎,居然一直就那么盯着靠近里头那几口棺材的开着的口子边缘。
  视线的原因,两个人都压根看不到外头,一个淡淡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旁边,棺材里头的我感觉到了什么,三叔立马又朝着我肩膀口子的位置使了把劲,我痛的赶紧埋下脑壳。
  居然正是那死了的老头,整个样子已经变得奇怪无比,似乎不断的在朝着周围闻着什么。三叔埋着脑壳,装死的样子居然比我还要紧张。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终于,这货手一松,我痛的直打摆子,带着我直接爬了出来。
  铁屎的身子就那么躺在外头,两个眼睛深陷嘴巴大张开,显得极其恐怖。三叔复杂的看了这伙计的尸体一眼,就在这时候,我回头一看,就在下头的吊桥处,居然还趴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般,
  “已经走咧,装死有求用。”
  这人头一抬,居然是老鬼,斯斯文文的脸上还带着个眼镜,要是平时,肯定恶心的我不行,这时候我已经完全没了心思。铁屎这汉子几乎是当着我的面没了命,我心头的复杂完全形容不出来,更多的是刚才的后怕。
  “小爷,我和三爷一直跟着你们三个人,从后头看的清楚。”
  这货的声音低沉的不行,我瞬间意识到了什么,难不成这一路上,我的感觉完全没有错。那玩意,真的就一直跟着我们。
  “三爷不让我们跟上来,难道你没发现,一路上那铁屎的嘴巴一直就没闭拢。那东西就跟在你们旁边,不断的朝着这伙计嘴里头喂东西。”
  三叔一个劲的盯着脚底下的几口棺材,突然从里头掏了一把灰尘,往眼睛上头一摸,我跟着就抹了一把,顺着这货的视线看了过去,空荡荡的山壁压根什么都没有,我心头正奇怪,突然发现三叔的眼珠子有些歪,赶紧用眼角的余光朝着栈道尽头的方向瞟,隐隐约约远的不行的出现了两个影子,我心头一惊,居然正是刚才的那老头,而奇怪的“铁屎”正麻木的跟在那老头的身后。
  “这东西得斜着看,不让他立马就能发现。”
  我不敢扭头,余光之中,突然,已经走的远的不行的想感觉到了什么,居然回头在朝着这边瞅。三叔叼着烟,一点都不慌,两个人就这么朝着悬崖往外的正面方向,那老头终于是转过了身子,下一刻,就消失在山壁的尽头。
  老鬼声音都有些抖。
  “三爷。。。这只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老鬼完全没有注意到,三叔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突然朝向了我,我肩膀痛的脸都在扯,这货看了眼,似乎才发现我肩膀在飙血。眼睛一闪,这货居然瞬间就能当做没看到。
  “屁娃,你有没有见过一口虫棺。”
  三叔像是在拼命的想着什么。我心头一震,再也憋不住,
  “当初我跟着铲叔进长白山的那地洞,门口石壁上头嵌入那一口棺材,里头养的是虫子,那口东西,是不是就是这儿缺的这口。。。”
  一旁的老鬼猛的看着我,偏偏三叔详细的看了看地上的几口悬棺,没人知道这货心头此刻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我点了点头。虽说心头早已经肯定,但到了这时候我几乎还是不敢相信,天南地北的两个地方,而且那一口棺材跟这里剩的这些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当初的那口玩意,正好就放在进那山腹地洞的大门口,那么诡异的一口东西,居然是从这毫不起眼的遗弃旅游区的深处,被人给搬过去的,我再次看了眼周围这一排连长年以来连骨头都被人丢的乱七八糟的灰尘空石头,当时刚刚吊进那山腹里头,老铲带着我们几乎是找着那口东西,最终才在那毛毛多的的壁洞里头找到了山腹的真正入口,那口棺材就是那下头垫门石,居然就来自于一个这个简单破败的地方?。。。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几乎是脱口而出,
  “叔。。。据说那是一口活人的棺材?”
  三叔这货弯着腰扣了两袋子棺材里头的灰土,里头还掺了点碎骨头,听了我的话,这货脑壳都没有转。声音却重的不行。
  “据个求的说,你都想到了还来问老子做求?不要给老子加这个词。那玩意是被人从这地方搬过去的,这几口行头我还在还看不准,怪不得当年,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丑脸那人魂儿有点杂。狗日的原来是这儿,老子就说,那狗日的绝对不是鬼差。。。是。。。是一个被人造出来的鬼差。”
  这句话说得奇怪无比,换了第三个人压根就听不懂。得到这货确定的答案,长白山那诡异的“尸蹩风水”像是终于真相大白,想象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个浑身爬满虫子的身影,就藏在长白山不晓得那一处的石缝里头,一双眼睛在当时始终就盯着在里头逃命的我们那群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从那一口“活人的棺材”里头出来的丑脸,当时去找刘东我就怀疑,这货给我的那颗药丸,里头藏的正是尸蹩。直到后头进了山,这货拿出来的那些烂肉,用烂肉隔着地气就能看到被尸蹩吃了的魂,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烂肉从什么地方来,偏偏这货肚子用绷带绑着像是受了伤。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我当时的猜测没错,那些烂肉根本就不是什么腐尸上头来的,而是丑脸再次回到那地方,用他自己身上的东西来喂那些虫子。。。所有人都奇怪,唯独就丑脸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怕那些连魂都吃了的尸蹩?老铲当时一句话其实已经给了解释,丑脸和那一口石头棺材,就是当时整个“尸蹩风水”的阵心。而老铲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脸,压根就不是害怕丑脸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什么,因为老铲当时的魂儿已经进了虫子,遮住脸相当于遮住八字,那一路上。。。老铲是害怕丑脸会“吃”了用虫子装了自己魂的他。
  活人的棺材,我老汉当时无意中的一句话,似乎早就在透露着一个惊天的秘密。不过此时,我心思一大半却还没有在这“活人的棺材上头”,像是跟三叔有某种默契一般,到了这地方,我们像是都发现了一个更为震惊的秘密。
  “是。。是谁做的?”
  三叔猛地扭头看着我。
  “把这山头上的烂石头,硬生生的撬下拉放在长白山那山腹,位置看的那么准,除了爹,怕是没人做得到。爹当年来这个地方,应该是无意间发现了这几口悬崖秘密。所以才下了那么大的手笔。。。”

  话里话外这货似乎在藏着什么。就听着我念了个卦位推出的年份和时辰,一旁的老鬼倒是神色如常,偏偏是三叔,眼睛眯了眯。
  “这张八字,是谁告诉你的?”
  我说正是爷爷的八字,整个老家,怕是就三叔和我老汉听得出来。惊骇之中我正好开口,却被三叔给一把憋了回去。
  “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爹的当年做了些什么,我是儿子,你是孙子,最没有资格去说的就是我们两个。”
  这货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山势。
  “老子打死都想不到真的是这地方。你麻爷爷,当初那张绝同,在西昆仑号称仙母同寿,有好多人光是听过那西昆仑三个字都不得了咧。麻叔还不是逃不脱自己的命,把西昆仑的人卖了个干净不说,也只占了一半长白山那地头。我王家不同,从祖宗开始就有了鬼市,当年的风水大阵,要是猜的不错,我王家肯定是最早参与到这里头的,所以报应也来的凶。我已开始想不通,祖宗几百年的布局,长白山的那地方爹说让就让。原。。。原来他早就知道这里,才是整个风水大阵的中心。当初我以为是爹跟麻老一起,出卖了跟着风水大阵有关的所有人。现在我才晓得,从家里头几个老家伙莫名其妙的在一处布局就可以看出来,怕是就连麻老他自己想不到,他也被爹给出卖了。。。”
  老鬼不愧是扒皮,带着个眼镜眉头紧皱的琢磨,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一瞬间的表情简直是难以置信。
  “老爷子。。。老爷子他。。。”
  三叔嘿嘿一笑,莫名其妙的扇了我脑壳一把,
  “平城是每隔两代一个人,不过那地头从很多代开始就歪咧,常家到了后头就被旁枝给掌了家,真正的常观远的那一支,才是他们的嫡脉。。。所以报应就报在那一支的身上。我们不同,我们来的比他们还要凶,跟鬼市隔多少年开门没关系,这报应我们是隔一辈就有。我跟二哥这一代是正好躲过,到了屁娃这儿,王家就出了他这一个,那些东西不带他走带谁?当初整个家里头死保屁娃,人跟人就是不同,为什么连麻老都佩服爹?西昆仑参与过这风水,他到底都走不出自己的命。而爹年轻的时候也是差点死了的,但最后凭着藏算摸到了这地方,从那时候,他就发明了一招无比巧妙的方法,从一开始就逃脱了他的命,最终还用到了屁娃身上。”
  三叔的话已经是奇怪到了极点,我猛的想起了多年前在墓群里头,丑脸说过的那句话。
  “老爷子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活着逃脱的人。”
  再次想起来,丑脸当时的那口气,根本就不像是才发现某件事情一般,而是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最后在那墓群里头证实了他自己的想法而已。。。
  三个人再次到了栈道上头,踩着边上朽木在悬崖边上走,这货正好说到这儿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就是为什么,只有你才看得到,那老头身子里头,其实有两个魂魄。”
  我双脚一麻,差点摔了下去。
  三叔在前头带路,到了后头,这时候的整个木头栈道已经成了斑驳的巨大山石上头的一条不起眼的细线,我之前的那根香早就熄灭。三叔拿着罐子,亲手又画了一张符裹上去,眼睛就在斜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巨大悬崖上像是在找着什么。
  “屁娃,几十年前,爹就是像我们这样,一个人走在他娘的这条烂路上头,没人知道他那天晚上到底沿着这玩意走了多远,但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想出了后头这几十年的布局,我们的祖宗想错了,几百年的心思全冲着长白山,西昆仑也想错了,麻老死了之后,带着那西昆仑的一群死人进了那北边那个墓。
  我想知道。。。这下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货顿了顿。
  ”屁娃,你爷爷在几十年前,解决他自己命格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这所谓的阴曹地府。就藏在这丝毫不起眼的地方。。。”
  (可能大家看到这里,都在奇怪老爷子怎么就突然涉及到解决自己命格问题。因为作为第一人称的我没有明说,其实答案通过前文已经呼之欲出了,请参考王家收拾南雨的手段。在后文大家会明白的。)
  “三爷,我让人去查过,那人以前在东南是个做生意的,据说手脚不是很干净。偏偏在四十来年前来了这地方,从那以后,就留在了后山那破庙子里头。一个这种人,突然出了家,还成了周围德高望重的师傅。据说是这四十年,一步都没离开多这风景山脉。”
  我没有说话,这回三叔过来独独带着老鬼,起码可以说明一点。那就是在短暂的失踪之后,三叔已经彻底重新拿了外堂。这让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我老汉,家里头那群老头按照爷爷当初留的信,在背地里干的事儿都被看在眼里。上回三叔差点死在山里头,我根本就不敢想他翻脸之后的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我老汉手底下黑但凡老一辈几乎个个晓得,但都没人在明面上说。这背后又发生了什么我这时候已经是完全没有心思去想。
  眼看着栈道已经到了头,三叔拿出钩爪,三个人眼皮子上头都是抹了那棺材里头掏出来的灰。几个人顺着壁头继续朝着前头爬。就连老鬼这打算盘的掌柜动作都无比的娴熟,七八米的壁头根本就用不到两分钟。我扯烂西装绑了肩膀,尽了全力才勉强跟在了这两个货的后头。偏偏三叔回头瞥了一眼。
  “屁娃。仗着肩膀开了个洞。”
  说完摸着块石头往上一蹭,这货图方便一脚还踩在了老鬼的肩头。“桂哥,都十几年没操练了吧。”
  三叔这货我不敢比,有个心理安慰的是好在我这上山的动作还是比老鬼快。
  就看着老鬼嘿嘿一笑。
  “三爷,在不摸这些行头,估计我都摸不动咧。”说完顺着绳子朝着飞快的朝着前头吊,速度快的我压根就不敢信。
  两人的声音已经是听不清楚,就看着三叔顺手一根麻绳甩了下来,正好打在我脸上。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看着这玩意这这货扯着还在悠悠的晃,我心头难受,要是接着这绳子我以后还有脸?
  顿时拼了命的扯着自己的钩爪朝着前头爬。半分钟之后,眼看着两人在前头的山壁距离越来越远,我已经是脸色苍白,脸皮一厚把三叔丢的那根绳子绑在了自己身上。
  栈道完全垮的位置应该是周围最大的一座山,三个人沿着山壁像是蚂蚁一样朝着前头吊。直到后头我压根就不敢看下头一眼。偏偏三叔又在我正上方,我看着路子必须得抬头,不断有被这货踩滑的山石打在我身上。眼看着又是一块石头正好落在我脸上,七八米的高度砸的直接起了个包,
  “叔,你往旁边顺点。”
  正好就看到上头的这货抓了两下自己那屁股。
  “你说什么?”
  我一口气闷的难受,一旁老鬼吼了声,“三爷,这路子对咧?”
  三叔背上就背着那罐子。“带着这东西,不要是找,毕竟装过那只魂儿,只要它在周围,我这根香立马就能发现,这周围最多一百来里,方向稳的很。”
  终于翻山了山,几个人趴在石头上头,我眼看着斜着上去的石头缝居然长了棵树,立马就要用钩爪去稳,三叔骂了句我才突然反应过来,这种地方的树子生命力强是强,鬼晓得狗日的根子稳不稳,下头就是一百来米的峡谷,翻过山的另外一个侧面更加骇人,一道巨大的沟壑正在两座石头山中间,怕是有半里的样子。这么高的地方我只觉得脚都发麻,心头略微感慨了一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晚上的雾气之中,三叔带着我们开始顺着山顶的石头朝着一个方向走,下头的山林完全已经没了影,我们心头都清楚,要是稍微踩滑,身子直接就会稀巴烂。老鬼手上绑着个罗盘,圈数比我平时用的整整多了一倍,这玩意要是拿到市面上根本就是超出常理,砖街的人都晓得,这一块老鬼自己改的木头,估计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得懂。此时那上头的指针始终在微微晃动。
  “三爷,这周边泛气存阴,卦象指凶。我这盘子专听鬼声,这群山之后,光是周围的五里山落,死的人怕是比你之前说的还多。三爷,我。。。我怕之前开头动手的那些弟兄。会坚持不住。”

  三叔正好顺着个石坎往前走,顺手点了根烟,我听着老鬼的口气怎么都觉得别扭,估计是跟祝老头混久了学会了那些“叽叽喳喳”。
  “来之前都上过香。。。是死是活。。。就看各人了。。”
  说完,这货顿了顿。
  “老鬼,死了这么多人。你说以后要是蹬腿了,怎么去跟祖宗交代?”
  老鬼正好掰住一块凸石头使劲的朝前翻。“三爷,要交代也不是你去,那。。。那都是老爷子的事儿。再说了。来之前都上过香,八字镇着山,每个人平时的做法都在祖上死人的眼睛里头,就像刚才那叫铁柱的一样,祖宗开了眼都不保他,能说明什么?”
  这货就看到三叔头也没回,突然声音就低了下去,
  “我王家就这些人。。。剩下的那些,有几个八字弱下去了的。。。”
  老鬼张口说了个数,一时间三叔脸色变得难看,一旁的老鬼看着这货趴在悬崖边上咳嗽,那动作看着就让人心子紧,似乎随时都要抖下去一半。
  突然,三叔步子一停,整个高耸的石头山顶居然已经到了头。就在边缘的位置,光秃秃的露出一整块大石头。在往外头不用看就知道是周围的群山,这地方压根就是一个山顶绝路的位置。我麻着胆子看了眼下头,悠悠的雾气晃的我背心都发凉。
  “叔。。。这地儿起码两百米,你想吊下去。”
  这货抽了口烟,
  “登高看远,周围五十里地,这地方应该是最高处。那老头身上的玩意跟一般的东西不同,指不定这时候都还在附近盯着我们。两天以内,我们必须要找到下头那地方的进口子。他娘的到底在什么地方?这地儿已经是个绝路。”
  三叔紧皱着眉头,就在这时候,一旁的老鬼突然开了口。
  ”三爷,这地方最高,是个望风口子。虽说是绝路,但这地势,四通八达。。。”
  我心头顿时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起,三叔咦了一声,突然两个人就那么盯着我,看着这货露了下那标志性的贱笑。
  “谁说我要吊下去,屁娃,这回你可想错咧,要下去的只有你。”
  “锤子哟。”
  “屁娃,这回还得请你帮个忙。“
  千万心酸涌上心头,我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叔。。这么高的地儿,走魂肯定下不去的,你别听他的。。。”眼看着三叔已经走了过来,一只手直接捏住我的颈子,
  “等等,先让我在嘴里头多烧几张符保命。。。”
  这货单手一捏,我没有丝毫准备,只觉得眼前就开始发黑,失去意识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三叔喊了一声。
  “屁娃,有我在你还怕什么?给老子的小心点上头。”
  雾气缭绕的山顶,我直勾勾的倒了下去,三叔飞快的把我扶住,朝着老鬼一点头,要是我看到肯定会大骂,一旁的老鬼居然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两个布包掏出来直接就是一烧,连着烧完的灰烬裹在了两根墨线上头,接着朝我手上头一绑。
  “三爷,这就是那两个伙计天顶的毛发,配着八字,手段已经下到了最重。小爷他。。。”
  话还没说完,这货就发现三叔眼睛看着一个方向,突然骂了句什么。
  “老鬼,你害怕么?”
  老鬼正要转头,眼睛鼻子上头还摸着灰,微微的就把眼睛顺着三叔的三叔的方向瞟。就在二三十米外的一个山壁头后面,不注意还会以为是山上什么石头。瞟清楚之后才发现,那隐蔽的地方,居然是一个脑壳,就从那后头伸出来,远远的朝着这边看。
  “三爷。。。那只东西,他。。他一直都在跟着我们?”
  三叔眼睛一晃一晃的。立马话锋一转,似乎当压根就没看见一般。老鬼语气低的不行,接下来居然掏出一枚铜钱瞧瞧的按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头,方向终于放下心来一般才悄悄的开了口。
  “三爷,那破庙里头的那座雕像,周围就差被我们掘地三尺,那东西从里到外就是一块没有名堂的石头,到底代表着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用人皮养成的两把刀去蒙住那玩意的眼睛?”
  三叔一时间语气无比的复杂。
  “那玩意本身没什么,其实这地方,后头爹又带着我来过一次,那时候虽说屁娃还没出生,但已经好多年爹没带着过我到处走。所以当时我觉得这件事很稀奇。。。那块石头有个屁的名堂,就是我跟着爹随便去土市场上买的一块玩意,找了个堂口的工匠随便雕,说是像个样子就行。”
  这货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接下来的话,让一旁的老鬼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次开口。
  “我当时根本就不晓得这块地方到底有什么。爹像是有意的一般,让我带着把他雕像捐到了那一间庙子里头。当时我就觉得,他肯定来过这地方,跟说周边的情况的时候也也熟悉的很,但他偏偏就是没有进山。只是让我把那东西送到庙子里头,让进来的人上香拜一两个月就成。一两个月过后,他让我做了一件事。。。”
  三叔语气已经是难听的不行,
  “我在最近的一个城里头,找了几个还没换牙的小孩。按照他说的,带着那几家人就去了那件庙子,给那雕像上香。。。爹吩咐我,去问那几个小孩,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开始我还奇怪,这他娘的能看到什么?到了后头我带着几家人下了山,几个小孩才说,看到那雕像的眼睛睁开了。。。”
  “一开始,我还以为难道他娘的是有什么板板附在了那庙子里头连我都没发现?直到很多年以后,我才想通,爹当时的表情甚至是有些害怕。那庙子里头没有鬼,什么都没有,干净的不能在干净,但偏偏那玩意的眼睛,真的就睁了。。。”
  说到这儿,三叔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我一眼。
  “这么多年,家里头都在奇怪,屁娃的那块玉佩到底是怎么来的?这事儿怕是就连二哥都不知道,当初我不懂事儿,人家干活的时候我拿着个戳子要去显摆,不小心就从那玩意后头打了一块下来。就在爹听说那几个小孩看到的情况之后,连续说了好几句“真的有四竖三横”之类的话。似乎连他都不敢相信,最后居然就把那块普通的石头收了起来,打磨之后在外头加了层东西。。。。”
  回忆之中,三叔整个表情已经是奇怪无比,而一旁的老鬼完全已经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三叔抽了口烟。
  “所以说这地方,就连当时的爹来过一次之后,再带这我来,他都不敢进来。。。”
  说到这里,三叔眼睛一眯,就看到地上的我捆着墨线的手居然开始抖,
  “锤子哟,屁娃现在灵台强,这就要醒?”
  “三爷,难不成当年那群人,他们成功了?这风水大阵好几处地方,遍布各处山势地底,真。。。真的已经把那种东西造。。。”
  说完,老鬼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睛猛的就朝着这群山里头,远远的好几个方向看了过去。如果我还醒着肯定会吓一跳,因为就在这时候,半夜的雾气之中,四面八方远的不行的山林里头,居然升起了一堆堆的火。而且从整个位置上头来看,隐隐的居然像是要摆出个什么样子。这货的声音突然急得不行。
  “三爷,你跟这些人通了信儿,把他们放进来,老爷子留的信儿里头,可没有这一个咧。”
  “我通个锤子信儿,这事儿怎么就没人信我。”
  “这么多盗墓的,还有走阴阳风水道的地方。我通信通的全?”
  “屋里头的老行头把老子当成狗来骂。不管你信不信,这回的事儿奇怪的紧。这些人,他娘的是在几个月前就到了这地方。具体的事儿说不清楚,肯定和长白山发生的事情有关系。这些人为什么能找到这地方。老子只是让守在这地儿的伙计别跟狗日的动手,那天晚上我们的人在山里头动作,狗日的这么多家子,肯定已经发现我们在整他们的死人,这仇压根就是不死不休。”

  三叔正埋着脑壳,嘴里头悉悉索索的对着我耳朵像是在念着什么。
  “三爷,你当时是去怎么跟他们说的?”
  三叔突然楞了愣。
  “怎么说的。老子直接放的话,就说我发现我们在长白山死了的弟兄,魂儿不晓得被那处的狗日的给压死了,带到了这一处地方。长白山死的人有我们的弟兄,别让老子发现是谁动的手脚。”
  眼看着这货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就连老鬼都吞了吞口水。
  “家里头的那些老家伙心子起的野,以为我们这一代代的到处占地势抢阴墓是要把地面上的风水占个尽。。。在长白山整死的人,到了这头露了阴气,这些人手底下招子又不瞎,正好发现那些死人的魂儿在这地方冒了泡。那些冤魂的叫声那么响,这事儿盖不过去,是他娘的天意,要镇周边的风水柱子,肯定会被发现。。。”
  “你以为我王家真的就是肆无忌惮,道阀。。。呵呵,我们世代镇着西南那一千多里山里头的寨子,这气味是杀出来的。到了今天,我们的路子已经危险到了什么程度。。。要是外头这天南地北那些货都拧了起来,光是阴招子,就能整死我们多少人?。。。”
  老鬼表情都有些发呆。。。
  “天。。。天意。。。”
  “天意个求。这群砸碎进山连屁娃的眼睛都躲不过。整死了他们的人,成了鬼我们都还接着整,狗日的敢动?二哥当年走平城的那一趟,那手黑的跟当年的西昆仑有区别?你还怕个什么?”
  “三爷,这群货摆这个地势阵,你看得出来个什么名堂不?”
  三叔眼睛一眯,斜着就朝着周围哪一个个山头隐蔽的火光瞅了瞅。
  “是个偏坤位的九宫卦,狗日的还是怕死。这么好的风景不想着来旅游?一心想的就是挖下头的坟?真以为这个社会没有王法?”
  老鬼一副斯文样,
  “我王家世代倒斗抢墓。葬送那么多的弟兄去开了门,门还是我们开。下头这个斗,要他娘的倒的尽管来,最后该是我王家的东西,谁他娘的也抢不走。”
  还没说完,就看到三叔一拳头又是捶在了我后脑壳的位置,老鬼蹲在原地,有些狰狞的眼睛还在朝着一个方向使劲的瞟,那黑乎乎的脑壳就从二十来米外的山壁处伸出来,完全看不清楚样子。
  “三爷,要不想法子把这玩意引到下头去,说不定能整死不少人。”
  就看到三叔又是一手锤子打在我后脑壳上头。这货阴险的语气明显一慌,脸上心疼的不行。
  “三爷,你轻点。脑壳这位置淤了血等会还得放的时候小爷难受。”
  。。。
  我眼睛迷糊,“站”起来之后整个人就朝着一个方向走,我完全就看不到,这时候自己的样子已经是呆滞的不行,一只手奇怪的向前伸着,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一般,一步步的朝着前头走。
  周围还是刚才的那个山顶,我下意识的回了回头,正是那山口子的地方,哪里还看得到三叔和老鬼的影子。我猛的回忆起了什么,正要转身,迷迷糊糊的似乎就听到一句,
  “锤子哟,屁娃要醒。”
  接着只觉得后脑壳猛的一痛,整个脑壳再次变得晕乎起来。然后整个人再次变得呆滞,被“牵”着一步一步的朝着那骇人的悬崖走了过去。。。鬼路跟人路不同,我完全不知道,此时还在石头顶躺着的我嘴里头早就被三叔塞进了几个东西,这货不然我吞符纸,居然硬是塞了几根脏兮兮的死人骨头。。。
  这招是要让生魂硬生生的带着鬼气。如果我知道三叔这货塞的那几根骨头就是从那诡异的悬棺里头顺手捡的几根,我估计早就开始狂骂。
  我整个动作奇怪的不行,歪歪斜斜的顺着悬崖居然就能朝着下头走,到了地之后,看了眼周边的山林,呆滞的脸上总算有了些清醒。就又听到了一句。
  “还要醒?”
  接着脑壳一痛,整个再次变得茫然,伸着手,居然就顺着山林继续朝着一个方向走。周围的林子不断的后退,天色看上去还是半夜的样子,我呆滞的朝着前头走。也不晓得翻了几座山头,周围除了黑乎乎的树林,压根什么都没有。
  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整个人居然就像是在转圈一样,麻木的在周围山里头走着,样子就跟平时在路上碰到的野鬼没什么区别。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到周围的山林里头像是闪着些火光,迷迷糊糊的到了之后,压根就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在一处林子的地方。几个穿着旅游衣服的人三三两两的就站在一处低洼的林子里头,而中间的位置有一堆升了一米高的大火。而火堆的位置,压根就不是什么干柴,居然完全就是用砖堆起来的,中间烧的完全就是纸钱坡。一个中年人拿着样什么东西,不断的朝着中间的火看。
  “伯叔,,这已经是第七堆了,这地方地势太阴,从昨天开始,香点下去就开始冒死烟。难不成是下头的这斗已经漏了气?现在还测不准方位。伯叔,用祖堂拱的三块龟壳,肯定能找出这地儿的阴门。。。到时候我们先进去。”
  一个老头也穿着旅游服,叼着根叶子烟,不断的朝着边上的山林看。
  “捏娘地,期了拐咧。俄酒室(我就是)看着卒棕(祖宗)那拍排冒滴烟,咋个省得(晓得)这么偏一块地儿下头海有敏堂(有名堂)。”
  就在这时候,这从脸上一看就是泥巴农民的老头一双三角眼一眯,一旁的四五个中年人立马发现了什么,就看到当中那堆火突然一晃,火苗子猛的朝着一个方向一摆,接着又回到了正常。
  四五个人瞬间家伙就拿在手里头,边看着火苗子,边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处空荡荡的树林。拿个脏兮兮的铁坨坨朝着一丢,接着脸色明显一松。
  “叔伯。没东西,下头的墓跑了地气,野鬼都不敢露头。。。”
  这农民一双三角眼转了转,看着就吓人,居然一个劲的盯着中间的火苗。。。沙哑的声音听人渗的慌。
  “施(是)个生魂,被人用招子藏了人气。就在我们附近。”
  其余人脸色一变,就看到这老头猛的变个表情一般,从身上直接掏了根老木头桩子出来,上头的疙瘩丑的不行。也不晓得是个什么名堂,把边上一个头一掰,居然从里头直接掏了个虫蛹出来,恶心的玩意往嘴里头一放,其余人就看到,这老头站着居然都像是睡着了一般。
  “白(伯)叔?”
  一个货正要开口,被一旁的人猛的一扯。
  “我们的眼睛看不到,周围有东西,叔伯出去了。”
  “你还喊个卵的叔伯,这李三癞子心子黑着咧。按理说他这么多年在道上早收了手,偏偏这回亲自带着我们过来?”
  说完蹲下来抓了一把地上的土,放到嘴边上闻了闻。“前几处地方的土都有尸气,怎么越进来味道就越淡?
  我脸色呆滞,隐隐的正好又经过一处山林,远处的火堆瞟的我眼睛晃。黑漆漆的山林中,依旧看不到一个人影。我麻木的顺着林子继续走,一只手伸着显得诡异的不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影子在边上一晃,接着就在林子里头这一头走了过来。看那样子居然是个老头,一身穿的脏兮兮的不行。眼睛溜溜的就朝着我的方向看。
  “小兄弟,要上路?”
  远远的啥呀的声音响起,我心头一憋,完全开不了口,麻木继续朝着前头走。
  “咦,走了眼。不是生魂,看这样子像是刚死的。”我完全听不到这老头的嘀咕,突然,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兄弟,我朝你问个路。泥巴有多深?”
  悠黑的树林里头,这老头顺着烂叶子路,正要两步走过来,就看到我脑壳猛的转了回来,面无表情的一双眼睛就那么盯着这货,一瞬间,这面相凶狠的老头脸上居然有些慌。硬生生的停下了步子,接着居然偷偷两张纸钱朝着地上一丢,纸钱的影子直接就燃了起来。沙哑的声音一念,
  “阴人上路,买死路鬼道立。。。”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地上两张纸钱居然莫名其妙直接就熄了。。。
  与此同时,在原本的地方,三叔卡着我的脑壳,一手拿着根烂竹笔用朱砂朝我双眼一划,接着捏着我的脑壳朝着后头一扭,一旁的老鬼生怕用过了劲儿。
  “三爷,您可千万轻点。”
  三叔叼着烟,眼看着我脑壳后头的位置已经是起了好几个大包。老鬼赶紧伸手把我脑壳摆正,在脖子位置小心的扶了几下。
  “三爷,不会走了眼吧。这么久咧,还是找不到?”
  三叔的表情有些难看,眯了眯眼睛,小声的说了句什么,老鬼顿时眼睛一瞪,接着伸出来的手都有些抖,一把就按住我的双手。三叔低声骂了句什么,一根朱砂笔把我嘴巴一撬,接着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封住了我的鼻子,一瞬间,我双手双脚开始蒙蹬。三叔瞪着眼睛一手一点也没松,直到我停止了动作,一旁的老鬼猛的摸了摸我的鼻子。
  “三。。。三爷,要装死人用药不成?小。。。小爷他。。没咧。。。”
  三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有些发木。
  “药顶个屁用。看这样子,一定要是死人。。。”
  老鬼结果朱砂笔,动作飞快的开始在一根香上头虚画,接着几乎使出全身力气朝着石头上一插。。完了之后,眼睛就那么看着我,三叔递了根烟,这多年不抽纸烟的掌柜的居然抹了把汗,接过来就点,狠狠的毛了一口。
  周围密密麻麻的林子一晃一晃的,突然,我只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发冷,自己完全看不到,丝丝阴气竟然开始从我身子里头冒了出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正好到了一个山头上坡的位置,我压根就没发现,身后之前的那些隔得远的不行的坐坐山头上的火光,竟然全都消失了,那种极其寒冷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瞬间,一幕幕画面像是回放一般从眼前闪过。
  一瞬间的清醒,我猛的反应过来,他娘的这是魂魄在变鬼?
  锤子哟。
  紧张之下,刚想着三叔亲手要弄死我绝对不可能。难不成有什么行头来了三叔没保住我?下一刻,三叔和老鬼的事儿以及所有的想法开始变成了空白,双眼逐渐成了真正的呆滞。
  慢慢的,从我的眼睛去看周边整个林子都已经开始冒黑气,我心头晓得,这不是周围发生了变化,而是我自己的眼睛。。。。离的人眼越来越远。
  这回的感觉跟上一次完全不同,上回我颈后有符,而且出魂留了一根回头烟。但这一次,压根就是不可回头一般。
  大骂之中的意识开始模糊,在这个时候往往就是一个人还有什么心愿未了。。。自己像是消失了一半,麻木之中的最后一刻,右手的青光亮了起来,在散发着黑气的手中,那是一个没人知道我在什么时候就画上去的一个符印子,亮了起来,之后在丝丝的鬼气之中慢慢的变黑破碎。
  这么多年,都是在我老汉和三叔的牵着之下走到了现在。本来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农村人,所有事情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要说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秘密。就只有这时候,变鬼的整个人像是白痴一般,脑海之中唯一剩下的一幅画面,就连自己都意识不到场景。
  几年之前,在一家高档的餐厅之中,一身土气衣服的我坐在小婆娘的对面,那一刻我脸压根就不敢去看她,埋头画了一张符纸,折成一条,亲手裹在了一双白皙的手上,小婆娘低着头,脸都已经红到了脖子。
  与此同时,就在外头的山顶,老鬼正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一根香,突然,整个香头一亮,开始快速的燃了起来。
  “锤子哟,老子把回魂时间算错了?”
  “小爷变鬼之后,人气去的好快。三。。。王文秀。”
  三叔眼睛一瞟,压根就没看那根香,一把就抓起了我的右手。已经冰凉的右手之中,一个符印子清晰的出现在上头。看了这东西,三叔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狗日的,屁娃以前画过一道符,捆的是他的死时。死的时候的时辰。。。不管他什么什么时候死,屁娃变了鬼,这玩意只能用他自己变鬼刚聚的那一道阴气儿,引着最后人命八字去冲某样东西。。。”
  “屁。。。屁娃,这种符他都敢画。。。”
  三叔的表情,已经是恨不得立马给我一耳光的样子。
  “到。。到了这时候了,他要去冲什么东西?”
  三叔管都没管,一把把我右手按在地上,接着拔起边上一根香,朝着我手背狠狠一插,连着手背插进了地里。
  而就在这时候,南边的一个城市里头,这是一间富丽堂皇的酒店。深夜时刻,一个女的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被汗水打湿的秀发就贴着额头。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猛的看向了自己手上镯子的那一处装饰性的环扣,女人痛的瞬间把环扣解开,如果有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整个镯子几乎已经长进了肉里,唯一的缝隙,竟然就是在那环扣下头,一条旧的不行的符纸死死的绑在上头。符纸竟然肉眼可见的开始发黑,一瞬间,小婆娘整个人就看着那张符,表情开始发呆。。。
  “王。。。王澈?”
  我哪里晓得那么多,浑身鬼气的像个白痴一样,似乎翻过那山林的上坡,一只手始终被什么东西牵着,就这样,我一步步朝着那跟之前完全没有什么不同山林继续走了进去。。。
  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我自己都不知道,整个天空在不知不觉已经成了灰蒙蒙的一片。周围蜿蜒的山林跟之前没什么两样。我脸色呆滞顺着一个方向就那么走。
  山顶上头,三叔一只手还死死的捏着钉死我手掌的那根香,突然语气有些激动。
  “进去了。。。进去了。。。用那两个伙计的魂儿做引子,这招有用。”
  “小爷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是什么?”
  三叔叼着烟,烟头很长的一截已经半天没有抖。
  “人死之后都会有怨念,地势风水,人也在这土里头。万事他娘的都有来源,屁娃看到的东西,就是这一处地方隐藏的真正的幕后原因,那一幕,爹在几十年前就看过。。。他娘的还有个东西,在长白山老子就眯了一眼,魂差点都给骇掉咧。。。我们帮着西昆仑进山,在里头被一只玩意给盯上咧。二哥叫那姓陆的婆娘来,把招子引到了她身上。那东西跟着谁罗盘上镇铜钱眼子都看不出来,不管什么眼睛都看不到,要是真看到了,怕真的是得吓死。。。非得烧香盯八字才能瞅出点苗头。”
  灰蒙蒙的天空,周围依旧没有一个人影。我迷迷糊糊低头一看,看似普通的烂叶子路,我半截脚居然都已经踩进了土里头,鬼魂之所以脚跟不能着地,是因为鬼路不接地气,一看这情况,骂了句狗日的狗周身都是毛之后,脑壳也没有那个意识去在意。
  树林之中,一条蜿蜒的山路出现在面前,始终像是有个什么东西扯着我的手一般。一条小路一直延伸到山林尽头,下意识的似乎感觉到压根清不到方向,一直麻木的朝着前头走,最后翻过了一个山坡,灰蒙蒙的天空下,整个场景变得完全不一样起来。
  看着下头那巨大的山脉,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这一处山往下,整个前头的山脉,像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荡一般,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头,树林早已经是消失不见。就在这一处巨大的地方里头,远远的不晓得站着多少人,穿的衣服都是粗布的玩意,一个个拿着二锤绳子使劲的敲着什么。灰暗的天空下,光是眼睛看到的大石头就已经不晓得堆了多少,山脉下头,一个巨大轮廓的露了出来。
  身边的人开始逐渐多了起来,我才突然发现,就在周边的山脉位置,不晓得多少条小路就那么通了进来,而此时密密麻麻的人影正顺着小路朝着这里头走。敲石头的声音,撬块的轰隆声,没有人说话,周围,除了石头的声音之外,一切都诡异的不行。
  我沿着周边开始朝着里头走,一个个人像是压根就看不到我一般,脸色麻木,身上的衣服跟现在的完全不同。
  就在这时候,突然,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起来。就是边上忙活的几个人。
  “天就要黑咧。今天的事儿要是做不完,到头又得挨鞭子。”
  “可不是么。说是这下头有东西,叫我们挖,都挖了半年了,挖完之后又得修,娘儿孩子还在家,什么时候是个头。。。”
  语气古怪的不行,我愣是听了半天才听懂,整片山脉都是密密麻麻忙活的“人”。
  就在这时候,突然。纷杂的议论声响了起来,那声音我完全就听不懂,就看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头的活计,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周边的山尽头。
  这一幕,我直接吓了个呆。
  一排排的人,从山尽头的各条小路上头走了进来。灰暗的天空下,哗哗的声音响起,就看到那一排排突然出现的人,就这样的走进了当中的这巨大的地势。而就在周边光秃秃山头周围,居然早已经是挖好了像拱顶一般的巨大土坑,里头黑乎乎的压根就晓得就又多深,像是十来个巨大的黑口子一般,一根根链子上头,根本就没有捆住那些人,一条条长的不行的铁链子,就被这些人举过头顶,慢慢的朝着土坑里头走了进去。
  阴路的来源,难道这就是那些阴路的来源?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这一条条延伸到山外头的路最后都通向了什么地方?
  “你们知不知道,听说上个月,二叻那小子找到了个人,自己也就下去了。你说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
  “那也得能找到人才行咧。”
  我只手伸着,沿着这一座座山头上密密麻麻的石头砌成的沟壑朝前走。看着周围的人群,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头,但又说不出来什么。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干着什么,但每次一经过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不晓得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我。
  就在这时候,
  “你刚来的?”
  我愣了一下,就看到一个笑嘻嘻的人脸不是朝着我,但这一处石道里头,就只有我一个人。似乎是我的错觉,只觉得这声音说话像是慢的不行。
  “才被马犁死,不晓得咋个就进了这头。哥子这里是什么行情?”
  一时间,我突然发现,远远的居然有十来个人全都扭过了头,呆滞的眼睛就看着这一处地方,自从这人说话之后,其余人朝着我的方向转了一下,接着全都没有开口,手里头干着活,但一双双眼睛居然隐隐的都在看着其他地方,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听不懂你说什么。马犁死了人应该抬去埋也。”这人的位置正好挡在石头路的前头,我始终像是被什么东西扯着一样朝前走,我只觉得后脑壳一痛。
  我心头闪的不行,下一刻,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是从这人的旁边走了过去。
  周围的密密麻麻的山头上,乒乒乓乓的打石头的声音还在响。也不晓得走了多久,我伸手被什么东西牵着的样子极其的别扭,正好隐隐瞟到旁边似乎跟着个什么东西,下意识的转过了脑壳,就看到一张脸几乎已经是怵到了我的鼻子。居然正是刚才的那粗布衣服的人,脸上还带着笑。
  “你看我像个什么?”
  我完全没有发现,一瞬间,周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这一刻我只觉得背心都开始发麻,再次听到这句诡异的话。我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周边,接着下意识的回过了头,直接骇了一跳。就在我身后的位置,一座座山头上,那密密麻麻的人影,这一瞬间,居然全部的脑壳都转了过来。这一幕已经是不能用诡异来形容,就在这巨大的山脉之中,边上这玩意的一张脸对着我。
  我压根就不知道,就这么小声的简单的一句话,那些看不到的一座座山头上,所有人像是都听到了一般,全都麻木的看向了这一处。我只觉得心头都开始发烫,在这一刻,竟然像是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这。。。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时候,我自己浑身黑气的样子,我终于是明白了过来,这么一句这么多年梦魇一般骇人的话,难不成最开始就不是要问人。这玩意。。。压根就是拿来问鬼的?
  要是我回答了这句话?
  我突然发现,那一开始就觉得不对头的地方。
  像是终于看清楚了一般。面前这一个个的人,双脚居然都是直接伸进了土里头,我终于瞅到了这些人腿弯子往下的地方。
  压。。压根就没有脚,密密麻麻的所有人,竟然都像是直接从土里头长出来的一般。之前那乒乒乓乓的声音,这些人,是在拿着东西锤自己的脚底下?难道,他们全都是要把自己从这一座座光秃秃的石山上头给挖出来?
  紧紧闭着嘴巴。我一步步被牵着朝前头走。那诡异的身影还在原地,似乎双脚压根就不能移动,连带着无数人影再次埋下了脑壳,叮叮当当的声音继续响起,到了最后,终于是走到了这密密麻麻的山头组成的巨大石头轮廓的一个角落。
  难不成,我眼前看到的,就是这地方以前的样子?这绝对不是修墓。这下头,到底修的是个什么东西?联想起一开始才能看得清楚巨大地势周围那十几个巨大的墓门地坑。我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长白山上头的尸坑,跟这些玩意是何其的相似。终于是到了一个角落里头,我只觉得绑在我手上的什么东西一松,就看到在石道边上的位置,远远的有两个人抵着头,光看背影陌生的不行。
  我感觉到了什么,骂了一句拔腿就朝着前头跑,直接到了两人的背后。
  “火。。。火哥?”
  这一刻,我的声音干涩的不像是人声。眼看着两人背对着我,半天都没动静。。。
  就在此时,外头的山顶,我静静的躺在地上,两只被绑着墨线的手直接就开始抽筋一样的抖了起来。
  “三爷。找到了。”
  三叔嘴里头的烟一吐,扯起插穿了我手心的那根香,一个罗盘瞬间掏了出来,接着就把我的身子一抬。
  。。。
  “火哥,下头不是个好地方,周围这些玩意扎手,怕是随时都能啃死人。”
  我语速快的不行,扯着两个货就要朝着后头走。终于是看到了脸,火生这两个汉子的样子疲倦的不行。
  “小。。。小爷?你。。你死了?庙子的那两块皮子,蒙上去没?”
  两人表情麻木,当初这两货的魂是直接消失在那庙子里头,看这样子两人的魂儿居然还带着人气。我心头立马稳了稳。
  “老子死个求,这地势能吃鬼,死了他娘的也得赶紧走。”
  “小爷。这周围哪里有人?”
  我心头一惊,猛的一回头,就看到整个地方居然变得空荡荡的一片。锤子哟,难不成刚才我看到的那些玩意,全都是错觉?
  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天空变得有些阴暗。我心头着急,立马就要把两个货朝着外头扯。。。压根就扯不动,就在这一瞬间,我已经是形容不出来这汉子是个什么眼神。
  “小爷,我走不了了,出去跟三爷说,这地方不是他想的那样,这儿其实只有五丈深。”我心头一震。两个汉子完全就扯不动,声音显得无比的疲倦,
  “你。。。你们。。”
  我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终于是看清楚,两个汉子的双脚,竟然也已经诡异的伸进了地里头。就在这时候,而就在两个汉子站的这角落朝着外头一拐。一块石头空地出现在了面前。像是石头桩子一般,二十几个黑漆漆的影子就立在火生两个的后头,身上还穿着衣服,看那样子,居然就跟之前看到的那些人差不多。
  “这。。。这是什么?”
  “小爷,到了现在我才晓得。那天晚上我们动了手,惹了不该惹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的报应,死。。死了也不会清净。。。这。。这些东西,都在等着我们那批弟兄。。。”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些诡异的人。我猛的看向了一个方向,就在那靠后的七八个“人”的脸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刻,我已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七八个被“种”在地上的人,看那样子,居然很像就是那天晚上“滑坡”出意外摔死的那几个弟兄。
  这里说像,是因为那些影子的脸给人的感觉,仔细一看,似乎又像是另外一张脸,麻木的双眼,有些扭的脸部,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人。
  “这。。。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堂口让我们办了不该办的事儿。。。”我眼睛死死的盯着剩下的那些诡异的人影,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难。。难道,那天晚上动了手的人,这些玩意就会一个个变成那些伙计的样子。。。不对头,大部分人现在都还没有死,那些人的魂儿可还都在自己身上。周围的天色越来越黑,我心头越来越慌,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隐隐的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但周围那一个个“人桩子“就像是在说是注定一般。这。。这地方,究竟是什么地方?
  火生这两个汉子慢慢的伸出了手,朝着一个方向指了过去。就看到这条石道一直延伸出去,远的不行的位置,像是站着两个人,正在一步步的朝着什么方向走。而那地方,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墓门地坑的位置。就在那一瞬间,两个人似乎回了下头,那一眼看得人毛骨悚然,那两个人,不久是我进来之后看到过的其中两人?那诡异的身影越走越远,慢慢消失,压根就不晓得去了什么地方,我分明看到其中一个还突然回了下头,似乎是我的错觉,一双眼睛盯着我,咧着嘴诡异的一笑。
  我回过了头,就看到火生两个人悠悠的盯着我,嘴角翘着。
  “火。。。火哥?你笑什么?”
  什么?这两个货自己都没发现,脸上的表情就跟刚才那两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两个汉子始终用手指着那一处方向,像是要告诉我什么一般。我心头晓得,就是刚才这一刻,这两人在被抬到山下旅馆里头的身子。怕。。。怕是已经断了气。。。
  “小。。。小爷,这些玩意拿走的不只是我们的命。出去跟三爷说,我们这些弟兄死了之后,不要给我们上坟,更别给我们烧纸。。。找个阴沟,把我们身子丢在里头,一定要把我们的阴寿跟我们的后代隔开。。。别把这报应,扯到我们后世上头。”
  我嘴里头已经是开始念道咒,双手缓慢吃力的举了起来。脑壳里头想的全都是,目前为止老子学过的最艰难的一个符阵。
  “火哥,我不信你说的报应是个什么行头。有鬼整死鬼,有人整死人,。我不信报应。。。最多不过再去整死他先人。”
  “小爷。。。有报应。。。”
  “老子现在就要日死他仙人,你跟我说,报应在哪儿?”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汉子低着头,
  “小爷,难道你不知道。。这这地方没有鬼,只有报应。它在你进来之后,就一直跟着你。。。”
  我心头一惊,哪里晓得成了鬼之后双手哪里还扯起符气?总算是意识到了,天色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就已经变黑。回头看了眼周围一座座光秃秃的山坡。空荡荡的压根什么都没有。。。我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抬起了头。整个人直接呆住了。
  黑蒙蒙的天空,那哪里是什么天空?一张巨大的“脸”一直就在那么静静的出现在上头,半边天都被遮住。一个大到了遮住那灰天,像一整座山脉一般的东西。
  我下意识的开始倒退,脑海之中像是响起了无数的哀嚎声,我脸色变得极度的惊恐。
  “这。。。这是?”
  巨大黑影之中,像是有无数个人影在晃动。一瞬间,我猛的看向了这东西那几个大洞类似于脸的形状。难道这就是在长白山那深渊的下头,看到过的那只东西?当时只是瞟到了这玩意的背,当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几个人就骇的够呛,数不清的手从那身子里头伸出来,我至今记得那痛苦如地狱一般的哀嚎声。。。到底是什么地势,能造出一个这种玩意?
  我猛的想起了刚才三叔的那句话,
  “小心上头。。。”
  锤子哟,面对这玩意,我还得怎么小心?
  当时以为这玩意是死的,只是不晓得多少冤魂鬼气聚出来的玩意,再次在这地方看到这东西的全貌,我骇的浑身冰凉。身后的位置,咔咔的响起了什么声音,我右手的手罡居然自动就亮了起来。这是什么情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火生这两个汉子身上突然亮了起来,那是满身密密麻麻的青色符文,这一刻,我的手罡完全就控制不住,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了自己的老祖宗一般。再次回头,就看到两个伙计此时连眼睛都带着青色。
  整个空间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打死都不敢相信,两个伙计走的时候那满身复杂的符文,像是就是在等这一刻一般,突然出现在了两人的鬼影子上头。
  “怎么可能?”
  更加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几乎是一眨眼,两人身上的符文再次消失。要不是刚才清清楚楚的看着那符文出现过,我根本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在这时候,耳边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听着远的不行。
  “屁娃。”
  我心头一惊,就看着两个伙计一脸麻木的像是完全“死”了一般,唯独两个伙计被“种”在地上的双脚突然动了起来。这一幕我看的清楚,他娘的压根就不是两只“鬼”自己在动,就像是提线木偶一般,鬼魂都像是死尸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隔空控制着,在漫天的黑气之下毫不起眼的走向了空中,慢慢的隐藏着自己身上的符文,朝着天空之中走了上去。
  就在这一刻,一根细线猛的出现在了我右手上头,下一刻猛的一牵,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动作,亮起的手罡一把就指向了天空中那张巨“脸”。我浑身都在抖,那形状,就跟当年在虬龙山上空突然出现的玩意的一样,耳边三叔的声音猛的响了起来。
  “西南镇阀,引大山做命,符魂丧顷,诛邪火急如律令。。。”
  意识之中,像是有什么声音突然隔空传了过来。。。。那是一个个汉子震天的铃铛声。。。
  两人的魂已经是飘进了漫天的黑影之中,就看到我右手的青光一闪,下一刻,两个无比凄惨的嘶吼声响起。这一刻的手段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认识,就看到两个伙计的鬼魂在天空之中身上的符文猛一亮,下一刻所有符文像是离开了两个汉子的身体一般,那诡异的花纹,直接成了两把刀的形状,朝着空中的两个大洞猛的撞了上去。两个汉子的声音在自己的嘶喊声中以及极度变形,隔得太远我压根就看不到两人的目光诡异的已经疯狂。。。
  “小爷,你快跑。”
  “老子八字跟命都不要了,要整的就是这东西。“
  这一幕的震撼,跟当年那石洞里头,二板跟瓦罐那两个货死的场景何其的相似。漫天的符纸和铃铛声中,两条魂魄慢慢消失。当年的声音再次想起,狗日的跟当初那两个货说的居然是同一番话。一身的鬼气森森,偏偏就大吼了,
  “老子就是一道光。死也要整死你。“
  天空中的那道巨大的影子,压根就没有起任何的变化。。。
  “锤子哟。。。这是个什么行头。”
  三叔的骂声在耳边响起。这一刻到底准备了多久?三叔是怎么知道这玩意会突然出现在这地方?我所有的目光,全盯在了那两个凄惨无比的汉子鬼魂身上。两把符文倒被淹没之后压根就没有任何反应,那巨大的玩意似乎就没什么什么改变,这一刻,两个汉子的魂魄就在我右手的青光之中彻底的消失。。。
  耳边传来三叔无比惊慌的声音。
  “屁娃。。快。。。快跑。。。。”
  我只感觉到右手被什么东西猛的一扯,天空中那巨大的影子,根本就是一个半边天大的死物。。我身子被绳子捆着飞快的朝着后头退。急促的铃铛声不晓得从什么地方依旧在传着过来。天尽头那张巨大的脸的东西依旧还在,这一刻,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破了一般。那一个个光秃秃的山头周围终于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无数站在那地方敲敲打打的人,这一刻,那儿居然漫山遍野全都是一个个的石头桩子。。。只有四面八方的条条道路和中间空中那巨大的玩意依旧清清楚楚。。。右手的青光之中,我浑身的黑气开始快速消失。。。慢慢的,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开始消失。。。我只觉得后脑壳被什么东西猛的一敲。。。
  就像是一场梦,我猛的坐了起来,就发现天已经是大亮。三叔这货正坐在边上抽烟,而此时我躺的地方,早就不是一开始的那个山顶。反而到了一个陌生的林子里头。我刚要开口,三叔瞥了我一眼。
  “躺好就成。老鬼抬你下来的时候没注意,把你摔在了尖壳子石上头,正好摔倒你后脑壳。里头有淤血,不要乱动。”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把,直接就摸到那位置凹凸不平。痛的我使劲甩。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老鬼从林子里头走了过来,一个脸色难看的紧。
  “三爷,全都死了,一个也没活。”
  我心头一麻。顿时想到了什么。就看着三叔抽了口烟,这货自己的嘴角都在抖。。。
  “老家怎么样。”
  “在祠堂布的阵,跟你想的一样,这群伙计都上过香,占的那些地势全都引到了祠堂上头。往上五代的,倒。。。倒了十来个,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那边已经炸开了锅。。。都说用这两把刀的时候。。是你要把来的这些伙计的八字绑在老家那上头。。。”
  三叔眼睛一瞪,猛的盯着老鬼,接着从身上掏出几张纸钱,燃了火之后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这货两个眼睛发了蒙,一直到烧到这货的手,三叔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一般,就这么看着,一直到那一张单薄的纸钱彻底的烧完。。。
  两根墨线把我手都勒了个紫,浑身沾着烂叶子,我捂了捂脑壳,这时候已经是压根就没了心思让这货认账。老鬼没有再说话,这一天,三叔在这地方坐了一下午。一直到了天色有些暗,我看了看周边的山林,扯着声音才开了口。
  “叔。。。叔?”
  这货转过了头,根本就想不到居然还朝着我一笑。
  “屁娃。差点你就活不过来咧。”
  说完骂了句什么胀的老子慌之内的话。站起来找个地方背着就开始动作,我早就急的不行,跟着这货站了个并排,哗哗的水声响起。这货斜着眼睛瞄了一眼。
  “想的起不?你娃当时才几岁,在乡里头的那油坊坝子,揣着个米粒儿玩意就要跟老子比远?”
  嘿嘿的声音之中,我脸上还在笑,突然,眼神一定,只觉得眼前的场景就是一黑,接着下头还放着水。直勾勾的仰面倒了下头,只听得到身旁着急的说话声。
  “他回魂过后还带有鬼气。身子没什么,人损的厉害。。。。”
  之后的话,我就再也听不到。。。
  老鬼小心的把我扶在地上,
  “三爷,现在怎么办?”三叔抽着烟,看了老鬼一眼。“桂哥,你想走?”
  老鬼语气立马一变。“家里头的那群人已经打了招呼,这次可是占的那些地势全镇在了这上头,那么多的风水,这些年我们挖阴路,要说铺的格局,不比这地儿小,就连这回都还不成,家里头的人说必须得先回去,这玩意牵扯的可是祖宗命脉。。。刚才连地下的菩萨都出来了,谁也不晓得,这下头,是不是真的就有一个阎王。。。”
  老鬼犹豫的不行,终于是说出了那最后的两个字,三叔脸上头没什么表情,地上已经摆了一地的烟头。
  “他们已。。。已经知道,四十年前老爷子来过这儿,而且晓得了,那老和尚身子里头藏着一条魂儿的事儿。。。那老和尚,就是老爷子当年做的第一件衣服。。。”
  “第。。。第一件衣服。。。”
  老鬼声音都有些干涩,似乎自己说出来都不愿意去承认一般。
  就看着三叔猛的开了口。
  “我当时就是差点死在那玩意手里头,那玩意要是菩萨,屁娃看到那在修的墓又是个什么行头?”
  三叔脸上还带着微笑,也不知道在笑个什么东西。
  “我没文化看不懂,屁娃看到的那地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在修?我初中没毕业,桂哥,你有文化就教我一下,阎王是能修出来的?”
  老鬼顿时愣住了,一双眼睛眯起来,语气低沉的不行。“三。。。三爷。堂口里头已经没什么人了。都是爹生父母养的货。。。不管下头修的是个什么,以前的人的风水道术,我们整不过。”
  就在这时候,三叔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老鬼直接一呆。。。
  “没什么人了?我也知道没什么人了,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为了保住老家祠堂那些个烂牌牌。把弟兄伙的魂儿拿去喂那呆子。。盗了那么多的墓,挖人家的坟,抢死人的地。缺了这些阴德还要把这些个墓连起来,做一个永镇大山?你们从虬龙山尾子里头养出来的那些东西以为我不知道?把那呆子一条魂根子做成阵引子,弟兄伙的魂儿进去养阴,出来之后那么多一模一样的玩意。那。。。那可都是我们兄弟的命。要说缺德,我王家早就把德缺完了。。。”
  老鬼彻底的呆住了,三叔此时的表情已经有些狰狞。要是换一个人,骂了这些话怕是立马会被老鬼给整死。老鬼性子阴损砖街可谓人尽皆知,偏偏这一回,骂出这话的是三叔。唯一一个在砖街能够指着这古董店掌柜的鼻子骂的人。
  。。。。
  这天下午,没人知道三叔在后头跟老子还说了些什么。这基本上是三叔第一次直接对掌柜发火。到了半夜,我还躺在地上,这货坐在烂叶子林子里头。
  拿着根铁管已经是在我脑壳后头放了好几回淤血。这货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把我后脑壳的头发连带着刮了一大块,坑坑洼洼的成了个癞子。不多时,老鬼再次赶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伙计。
  其中一个看了三叔,赶紧开了口。
  “三爷,我们的人摸过去咧,按照你说的地儿,入夜就下了铲子。那些人盯的紧,狗日的就他娘是狗,闻着就跟过去咧。这事儿也他娘的奇咧,那地儿是个臭沟子,平时被周边的村子往里头堆粪,现在周围都荒咧。我们找了一年多,之前的那些货挖土的时候都没发现,就跟往南的一根铜柱子隔了不到十丈。我们两个下到那臭水沟子底,粪坑底部是块石,那些人从边上撬了个缝,那地方人挤不进去,往下头下招子到底也没听到声音,光是入口那一截,怕是都有二十多米深。”
  这货语速极快,三叔没有说话,一旁的老鬼压根就没动,
  “三爷?”
  三叔开口问了句什么,一旁那伙计脸上一笑。“三爷,昨晚上我们都看着咧,肯定是那地儿没错。坑底那东西绝对是墓石,不管多深,周围肯定可以朝着那方向打盗洞。”
  要是平时,这伙计肯定立马就是一句三爷要是晚了肉就没咧这可是被人打脸的事儿。偏偏这一次,这伙计说完就站在原地。就连三叔手里头都还拿着拿着个什么东西,正是我身上的那面铜镜子,眼睛一个劲的瞅着铜镜里头。一旁的老鬼手里提这个纸灯,朝着两边看了看,这货带着眼镜,身边就是空荡荡的树林,语气里头全是不确定。,
  “三爷,我这回招魂招着没?”
  就在这时候,三叔悠悠的开了口,手里头始终就拿着那镜子。
  “你。。。你们昨晚上看着小爷过去的?”
  一个伙计狠狠的点了点头。
  “三爷,这地方我们都转了个遍,肯定是那一处。”
  三叔眯着眼睛,慢慢的点了根烟,接着从兜里摸了几张纸钱,接着火机就点了起来,朝着前头一丢。一旁的老鬼看了看周围,声音里头全是不确定。
  “三爷,招魂有了没???”
  三叔没有说话,跟着老鬼两个站起来抬着我就走。如果有人在场,完全可以看到,老鬼和三叔周围的林子里头,此时就他们两个,哪里还有其他的人影。即便是开了鬼眼的人,肯定也会吓一跳,因为三叔刚才根本就是在自言自语。
  悠悠的山林里头,三叔跟老鬼快速的朝着外头走去。老鬼灭了手里的的白纸灯,脑壳一个劲的朝着周围看。就连老鬼也看不到,就在之前的树林里头,两个伙计脸上还带着笑,眼睛就那么盯着这边,还在朝着这头招着手。
  走在下坡的林子里头,三叔根本就没有回头看。如果有人能够听得到,肯定会觉得那两个伙计的话里头很是不对劲。“下到粪坑子底。。”“找了一年多。。。”所有汉子到这地儿最多三个月时间。。。
  老鬼的声音有些惊疑,
  “三爷,这几个我们最开始喊到这地方打地形的伙计,究竟是怎么死的?”
  三叔拖着我,
  “他们连野鬼都算不上。”
  三叔看了看周围的山脉一眼,声音听不出是什么语气。“桂哥,打电话回去。明儿叫人从家里头端块牌子过来。不管那么多,直接占在这地方那老庙子里头。。。”
  “三爷。。。”

  老鬼顿了顿,接着就开了口,“走吧。到了现在,怕是家里头没人敢把这祖牌立在这处地方咧。很多东西不得不信,下头这地方。。”
  “怕是我。。。我们真的碰不得。”
  三叔叼着烟,突然笑着就摇了摇头。“桂哥,话可不是你那么说的。什么叫碰不得?那群老行头,最开始想的,不就是占这一处的地势?“声音中已经是冷的不行。
  不晓得过了过久,两人抬着我已经是到了整个旅游区下山的小道上头,老鬼最后看了眼远处那连绵的山脉。
  “三爷,我们走吧。”
  这天深夜,两人离开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夜路上头。
  王家时代盗墓,破天荒的头一次,还没下铲子就已经溜了人,说出去都不信,带头跑路的居然还是三叔。
  有多少人知道?此时就在这旅游区往后的上百里的山脉之中,已经跑进去不晓得多少走土和道家子人。整个安静的山脉,里头早就已经是暗流涌动。。。就在其中一处不到十米宽的山缝里头,周边都是乱石。半夜一群人正朝着深山的方向走,而就在人群的后头,七八个大汉抬着个木头架子,上头用布遮了个全,不晓得里头盖的是什么东西。就在其后,三个一身道袍的老头居然拿着香,每走十几步就对着那黄布架子拜。人群的最前头,当中的居然是个女的,正和旁边的两个老头一个劲的说着什么。
  “报信的说,人已经走了,那一家的三娃刚刚出了山。”
  左侧的一个老头眼睛一眯。
  “杂种,那地儿的一伙子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挖坟盗土断子绝孙。偏偏这种事还不止这一家,南面北面各路道术杂脉干这一行都已经成了堆。这一家子邪道不修正理,报应就要来了。。。”
  这老头的声音阴沉无比,看了一眼走在旁边的女人,
  “祖堂召显,从几个月前开始那香烧出来就乱的不行。这一次跟之前的王家鬼市作乱不同,那一次我天师道堂,所有卦象四平八稳。这回不同,方向是在这个上头,地阴冲天,门里头三老一起望气,让我们请了天师灵身。这地下,肯定是个凶墓。。。”
  “而且地气杀向西南。这山里头,到底是个什么名堂?凶兆之中以天悬地,看不懂。。看不懂。。。阴气势运冲着西南边去的,前几天那一卦的结果指的就是西南凶险。指的怕是就是他南截道,那些祖宗都熄了十几个。”
  “不可能。”
  另外一个老头脸色一惊。猛的开口问了句什么,之前的老头看了身后一眼。
  “天底下地势相连,风水之道连荫祖堂香火。各世祖代连绵,皆从地而生长。所故人的内八字,世家香火阴寿,与风水大势息息相关。这话我都说不准,那一卦确实是问的灵身,怕是那一家子的报应就要到了。。。”
  就在这时候,其中的女人终于是开了口,“世伯。自从进了这山脉之后,灵身一直就不稳,这地方也看不出来什么凶险。姓王的那家人会出事?”
  要是三叔在现场,听了这一番话,怕是当场就能气的吐血。
  当中的老头脸色一变,转过身朝着那块黄布遮住的东西,拿着香恭敬的一拜,这老头看了一眼,里头不晓得装的什么东西,居然整个架子都在微微的抖动。老头拿出两个壳子,朝着前头一丢,正好就打在那竹架子的边上,其余人没有说话,全都盯着这老头的动作。山沟里头,一群人继续抬着东西朝着前头走。其中一个穿着道袍的老头,眯着眼睛一个劲的看着周边不晓得多高的黑漆漆的山林,声音沙的不行,
  “王家的人跑是跑了。但他们躲不过这一回,卦象这么凶险,这些山头又丝毫看不出什么动静,要下头真的是个凶墓,按照那些土滑子的说话,泄了地气也不可能这样?这两天雾气下抬,周围的脉络清晰了起来。那些土滑子肯定要开始动手。”
  就在这时候,走在一群人最后头的一个年轻人小声的开了口,
  “世伯,王家的人好像进过入山口那儿的一个庙,其余土滑子是直接到的后山一直在这山里头找墓门。”
  “现在那家子过来的人已经没了影,应该跟着那家三娃全都跑咧,按照道理来说,这下头有阴坟,那种货色的人怎么可能放过?”
  走在后头的一个老头看了那黄布东西一眼,“他们跑不脱,现。。现在已经容不下他们。”
  “叔爷,你说笑了,那一家子手段歹毒,冤孽精深,除了人伦纲常跟钱这两样之外,还能有东西容不下他们的东西?”
  “你懂个屁,那几个姓常的老东西之前说,容不下那家人的,怕就是我们道堂里头,一直拱着的那幅地脉图上头,画的那些风水大势。。。光是这话就不对头,那玩意跟这么一小块山势一点都不沾边。你招子还是得亮点。。”
  “这儿又不是没摸准,光看走向,下头就是个一般的凶坟,那王家应该另外除了什么事儿,所以现在全跑咧。再看个两天,等那群土滑子进去之后,再看看土里头的鬼气深浅,没什么就回去再说。。”
  突然,只听整个架子崩的一声,几个当头的老头脸色一变,片刻就到了那黄布架子的左侧位置。就看到一个抬着架子的大汉,此时脸色已经发白,抬着的木杆早就已经脱了手,就那么指着山沟子旁边的石头堆。
  “刚才我旁边,好像过去了一个人。。。看了我一眼,一下就没了影。”
  “你说个屁,孤魂野鬼躲得的过去,娘的抬稳点?”一个年轻人穿着西装,朝着这大汉狠骂了几句。
  这大汉估计跟这年轻的不对头,扯着嗓子就开始骂。
  “老子开了眼咧,那玩意当着面就不见咧。灵身架子接着一抖。我抓斗抓不住,自己掉的。”
  一个老头的声音响了起来,
  “算了,下头有墓泄了气,年份肯定长,这山里头现在阴气重,走夜路要稳着灵台,会过路的不只有野鬼,有些土气邪祟也能晃了人眼。”
  。。。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火车的卧铺上头,三叔坐在窗口子抽烟,老鬼拿着手机在边上一个劲的打,声音小的不行。我脑壳包着纱布,看那地形铁道旁边的房子模样居然已经是出了安徽。
  我心头奇怪的不行。一旁的老鬼手机一放。
  “小爷,醒咧?”
  老鬼这货笑起来本来就难看,这回出奇的还控制不住。我心头憋的难受,还没说话老鬼就开了口。
  “小爷,那块地皮的事情了咧,我跟三爷商量了一下,反正那片地我们已经包下来咧,这两天就先回去再说。”
  老鬼这话假的不行,地皮包下来算个球,倒斗这一行,先进去掏了东西那才管用,我心思没在这上头,老鬼小声的跟我说了句话。
  我直接就是一愣。
  过了半个来小时,我坐在窗子边上,已经连续说了十来分钟,也不管这货听没听,把从一开始的事儿全部讲了出来。说到好几个地方故意停了一下,三叔像是压根就没在意,这货怕是一两天没睡觉,蹙眉蹙眼的,就闷着抽烟,我到最后硬生生的住了口,跟着就看着窗户外头的景色一个劲的朝着后头退。
  突然,三叔一回开了口,没有鸟我,直接是问了老鬼,
  “能用的上手的还有多少人?”
  老鬼正拿着什么东西使劲的瞅,立马就抬了头。“除了老家的以外,就看着巷子的人还在。按着你说的,把其余的都散的差不多的。还有就是其他堂口生意的,手底下招子没那么亮。”
  我清楚的听到,三叔扯了口烟,低声就骂了句,“那些废锤子顶个求用。”
  火车还在开,我拿了几包方便面使劲的整。二十几个伙计,最后就只剩下四个,四个都还全都是等在外头没有动手的人。过后我才晓得,那群汉子出山之后分成几拨守在外头,死的时间正好是我们沿着那栈道进山的那天晚上。几乎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亡,先是身上走了魂儿,接着身子就慢慢的断了气。一直到了现在,没人能够接受,死了这么多人,居然就只是为了把那山里头藏着的一个墓给找出来。倒斗倒了这么多年,就连墓门都还没进,换句说话我连那墓门都没看到,回来坐在这火车上头的,就只剩老鬼三叔我们三个。。。光是这样还不不算骇人,找到那地方之后,看老鬼那样子,是压根就不敢再下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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