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沉沙,心无物,佛魔两竟成。十年寻遗墓《魔陀袈裟》

  小伙伴们,久等了,小肥来了
  第二十三章 危险人物



  “我跟你一起去,潘子你在这里先收拾收拾,该拿的不该拿的自己掂量着办,反正我们一搞到油箱就通知你。”叶强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这个什么狗屁村长我倒要去会会。”
  我一拍他的肩膀,直赞他够义气,但又隐隐担心以他的火爆脾气会误事。在去的路上我告诉他云深深要跟他们一块下地了,他是自愿跟着他们下地,为的是掩护我们逃跑。有些话还是讲在前面好,要不然到时候在村长办公室见到云深深,还指不定叶强怎么想,怎么说呢。
  走到钟楼下,我再次交代他说:“一会儿一定要表现的自然,不要给我使眼色,不要透露你见到过那条袈裟,最关键的一点是,记住我们是要和他们合作下地的,后来来的那些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明白?”
  叶强点点头,说:“没问题。”我郑重的看了他一眼,附耳细语道:“兄弟,进去以后见机行事,别被他们看出破绽,要是被他们知道我们想逃,兄弟几个估计都得死在这。”他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边走边说:“别愁眉苦脸的,要表现的自信满满的样子人家才不会起疑。”
  走到教学楼的楼梯口,我突然怀念起我们中学时的日子,拉着他靠在楼梯旁,各自点了一根烟,对面对的抽,感觉像回到了当年坏孩子时期。他说从小就挺佩服我,觉得我很厉害,读书的时候每天跟他一起抽烟逃课喝夜酒,但成绩还是那么好。
  “你脑子真是好使。”叶强吐着烟说:“我上次回母校的时候,李大炮(初中时的班主任)还提起你,他说你将来必成大器。”
  “呵呵。”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说:“没有人能注定成功。”
  叶强摆摆手,说不对,他说:“未见,说实话你不见得比我聪明多少,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和我唯一的区别就是,目标和理想!我是个没有目标没有追求的人,随遇而安,甚至到退伍之前一天,我都没想过退伍后干什么,能干什么?但你不一样,你做事有很强的目的性,做事有计划有执行力……。”
  我说:“你这是表扬我呢,还是挖苦我。”
  “表扬你啊。”
  我说这话听着怎么都不像在表扬我,什么目的性强有执行力,说白了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么,你对我到底有多大意见啊,兄弟。
  叶强呵呵一笑,猛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扔地上踩灭,说:“上去吧,别让村长久等了。”
  听了叶强一番‘表扬’的话,我倒也不生气,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扔掉烟头领着他上楼,走上楼梯,到村长办公室门口,我两被两个穿着登山服的壮汉拦住,我认出这两人是跟着光头福音进村的那队人中走在最后面的两个,看来福音和刀疤脸船长果然在村长办公室里。
  那两人把我们拦住,其中一个凶巴巴的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说我是叶未见,来见村长的,反问他么说:“你们是什么人?”那人打量我们一番,便开门让我们进入。走进他办公室,我发现墙上挂着的照片全部都被撤下了,相框堆了一地,且都是空白相框,照片都被抽了出来。整个办公室显得很凌乱,像是搬家后留下的旧房子,满目狼藉。
  下个地稍微理点东西出来不久得了,至于把房间弄成这样么?还把照片都撤了,难道他不打算回来了?!我心里想到昨天吃面的时候面摊老板告诉我们,这个村的补给已经迟到了两天,会不会是他故意让外面的人延迟的?这不免又加深了我的疑虑。本以为补给会和外族下地的人一起来,以目前的情况看,是不能够了,联通邪教,延迟给村里人的补给,他究竟想干什么?
  村长巍巍然的坐在办公桌后,精神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脸上每一条纹路都舒展着,彰显着‘意气风发’四个字。见我来了,也不像昨天班热情的招呼,只颐指气使的说了声“坐。”帮手到了,腰杆子自然也硬起来了。
  光头福音坐在村长对面,身后立着三个穿登山服的男子,是走在后面那5人里的其余三个,看来是他手下。而刀疤船长和面具人则闲散的站在一边,刀疤船长在舔刀,面具人靠在窗口绣十字绣,看她十指芊芊,应该不是个男人。
  云深深也在他办公室里,他和福音这帮人站的比较开,戴着墨镜,靠在斜靠在墙上,剥桔子吃。
  见我进来,福音这伙人都没啥反应,只有云深深向我点点头,我也抱以微笑,村长示意我坐下,但整个房间只有三把椅子,村长坐了一把,福音坐了一把,另一把正放在福音身边,似乎是专门为我准备的。
  哼,椅子上又没长刺,有的坐干嘛不坐?我心里想着,但脑海中另一个声音也在提醒我:这个椅子离光头福音那么近,坐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没危险的话,云深深为什么不坐?那个刀疤、面具人还有云深深,虽然看似站的很随意,但似乎都有意跟光头拉开一段距离,而且几乎都站在了最远的墙边,面具人更是直接站到了窗口。
  看似不经意的站位,却让我对这把椅子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不了,我随便站站就好了。”我笑着推脱说。
  “让你坐你就坐么。”福音转过脸朝我看了看,我看见他的眼睛能张的很开,眼尾简直快延伸到太阳穴了,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他妈是外星异种吧,不仅身形长得奇怪,连五官也没有个人应该有的样子,真他妈一朵大奇葩。
  我心里一惊,反应就慢了一拍,叶强在我身后轻轻一推,我才反应过来,我麻木的朝那个椅子走去,有意避开他的视线,但越往他身边走,心里越有种警觉感滋生,是身体的本能吧,有的时候危险在毫无预知的情况下将领的时候,人也会突然有种心慌恐怖的感觉。这种感觉会激发人所有感官的注意力,让人做出本能的避让的反应。
  就像现在,我的身体让我本能的避开那朵奇葩,但我的思维却指使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向这个危险源靠近,并且要尽可能的表现的自然。
  当我走到椅子前面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云上飘着,就像一辆汽车向我飞驰而来,我却要跨出迎向它的脚步,这种对撞几乎抽干了我身体的温度,我感觉自己心像小兔般乱撞,在坐下去的那一刻,小心肝简直要夺胸而出。
  而福音竟然在我要坐下去的一刻,伸出他细长的魔爪,把我的椅子轻轻的往自己身边移了过去,一直移到和他的椅子碰牢。
  你他妈这是作死!我砰砰乱跳的心这样想着,我装作不明就里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看他的正脸,我敢保证这是我这辈子看过长得最丑,最诡异的脸,他的脸很小,眼睛狭长,眯着的时候就像两条刀锋,是那种夸张到极致的狐狸眼,他的颧骨高高耸起,像两个肉瘤,鼻子很塌几乎分不出鼻梁和脸的界限,最可怖的是他的嘴,嘴唇薄的就像两条线,而且下巴很短,下颚骨像被人拿出来砍掉一节再装回去的,这模样,真是太他妈对不起观众了。
  他长得那么抱歉自然不喜欢让人多看,我也就瞄了那么一眼,立马把眼神抽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了下去。
  村长见我坐下,向他介绍我说:“这位就是把魔陀袈裟带给我的叶兄弟。叶兄弟,这位……是我族长老,大长老。”
  “幸会幸会。”我敷衍道,心想你他妈编去,还大长老,怎么不说是你儿子?
  我有意敷衍,福音却不跟我干休,他把他那只细长的手伸到我面前,冷冷的说:“叶兄弟是吧。握个手啊。”
  我看着他泛着森然笑意的嘴角,怔了一会儿,满脑子是整个手掌被他捏烂掉的画面,站在他后面的手下见我对福音伸出的‘友善’之手无动于衷,拍了拍我的肩膀,用眼神指了指福音伸在半空中的手。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在他手里,和他握了握,感觉他的手硬的跟刚筋似的,力道奇大,像一把随时可能捏紧的老虎钳嵌在我手上。我握着他的手摆动了几下,想抽回来他却不放,力道还一点点加大,我吃痛用力一抽,他突然加大手劲,拉着我的手往下一扯。我感觉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摔下来,摔在了他的脚下。
  “喂!你干什么?”叶强要冲上来,却被两名他手下的壮汉夹住。另一个冲上前照他肚子上就是一拳,打得叶强两条腿都痛得缩了起来,那人还要打。
  “住手!”我忙喊到。
  “你在怕我?!”福音俯下身子凑在我脸面前,两个眼睛眯成两条细缝,说:“你认识我?”
  妈的!果然让他看出破绽了,要是我承认知道他不是阚氏的人,那么他们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他气急败坏之下,说不定会杀了我从我身上搜袈裟,搜不到的话也可以拷问叶强他们,甚至云深深。
  第二十四章 遁



  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知道他是谁!
  我装作愤愤不平的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大长老,您这是什么意思?说好了要合作的,价格谈不拢可以再……谈吗。”他手上的劲道又加了一成,我感觉自己的手掌在他手里就像橡皮泥一样,随他捏。“大不了寻找东西让你们的人先挑。”
  “哦,原来你还想先挑货的?”他看着我露出诧异的眼神,似乎在佩服我的勇气。我转头看向村长,说:“村长,我是守信用的人,你们不用这样考验我的诚意吧?”
  村长朝我憨厚的一笑,说:“我相信叶老弟的诚意,本来嘛,条件我们都已经谈好了得,老朽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大长老,你看,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就不要跟小辈去计较这些细微末节的事了吧,地下那么多宝贝,谁家先挑还不都一样?”
  “答应了我们先挑就我们先挑,上次定的两个条件一个都不能少,要不然这个斗就不要倒了。”云先生摘下墨镜,从怀里扯出魔陀袈裟的一个角,一边用它擦拭着镜片,一边微微扬起头,抬起眼睛,然后我看到诡异的一幕,他眼眶里的眼珠子转了90度,一个眼眶中出现了两个半个头的眼珠子,而那个眼珠子居然是红色的!
  “黄山云深深!”福音阴阴一笑,捏着我的手突然一松,我急忙把手缩回来,顾不上痛得发抖的手,急着把叶强从他手下手里抢回来。
  “原来所谓的‘云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云深深。怪不得,我一直在想一个羸弱书生怎么会得到魔陀袈裟。”村长不屑的白了我一眼,看着云深深说:“这条袈裟根本就是你的吧。”
  云深深微微一笑,把袈裟塞回衣服里,重新戴上墨镜,酷酷的说:“大家都是求财,何必一开始就伤和气。我看的出大长老是高手,另两位也身手不俗,恐怕道行都不在我之下。但饼那么大,你们非要一家独吞的话,我也不介意把桌子掀翻了,一个也吃不到。毕竟食物,是我找到的。”
  福音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双手闲庭信步似的踱到云深深面前。睁大眼睛看着云深深隐藏在墨镜后的双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阴沉的笑道:“我对你的眼睛很有兴趣呢,能不能借我研究两天?”
  “我对你的脸也很有兴趣,能不能割下来给我做标本。”云深深针芒相对的回道。
  “哈——”福音露出一个夸张的笑容,说:“好啊!我把脸给你。”
  说着转过身朝我和叶强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但是我的脸,太丑了啊,我看你这个手下长的白白嫩嫩的,他的脸比我的脸好看多了!”他用邪恶至极的眼光锁定我,我的心脏猛的一阵收缩,心里明明知道他要向我下手了,但感觉就像整个人都被桎梏在了身周的空气中一样,不能做出任何反抗逃离的举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魔鬼一步步的朝我走近。
  “要不,用他的脸来换你的眼睛吧!”他走到我面前站定,突然把他那只细长的手像我的脸抽了过来,他那双细长的手臂简直像鞭子一样闪电般向我的脸袭来,快到我根本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娘的,要交代在这里了,然后狠狠的闭上眼,等着他的手抽在我的脸上。
  “碰!”我眼前一黑,但脸上丝毫没感觉到疼痛,缓缓睁开眼,却看见云深深挡在我面前,他的手死死的抓住了福音抽向我的手。
  “哼。你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想挠挠头罢了。”福音尴尬的一笑,挣开云深深的手挠了挠头,慢慢往后退。云深深也把手垂下,但他垂下手后,我明显看到他的手不住的颤抖,而他脚下的水泥地板,居然龟裂了!龟裂的裂纹甚至一直延伸到墙角。
  “谢谢!”我感激的小声对他说。他却理都不理我,把目光移到他的手下那边,冷冷的说:“不好听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袈裟只有我一个人看过,现在也在我手上,你若再出言不逊,或者为难我的手下,我就把袈裟烧了,我一个人斗你们三个可能斗不过,但我要走的话,就凭你们三个不一定拦得住。

  “哼,初生牛犊不畏虎,好一个大言不惭的云深深!老子倒要看看,独眼老道究竟教了你什么本事,让你敢在本座面前口出狂言!”福音渐渐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了一副狠辣狰狞的面孔。
  我一听这是要打起来的节奏,云深深明显在虚张声势,刚才那回合的较量已经高下立辨了,他绝对不是福音的对手。这点他自己不会不知道,真要打起来,不说他怎么样,我和叶强是稳稳的炮灰啊!
  “算了,你和张真人是同辈,正儿八经要教训他,也应该去黄山踢张真人的馆子去,在这欺负小辈有意思没意思?张真人无后,这小子是他单传弟子,你要把他杀了,张真人必然震怒,到时候震臂一呼,黑白两道巨头通力讨伐,中国再大也没你容身之处,还连累我们。”刀疤脸船长倒是帮衬着我们说话。
  “哼,一口一个张真人,你跟他师傅很熟啊?什么‘张真人’?二十年前也不就是个杀猪的。”面具人一边绣十字绣,一边说,语气轻蔑,但那声音着实嗲,嗲到让人感觉腿肚子都酥了。
  “我是小角色,怎么入得了张真人的法眼,但英雄情结谁没有,张真人是我的偶像,我就崇拜他,你看,老子也只有一只眼,却从来不对人自称独眼,卖的就是张真人的面子。”刀疤脸呵呵一笑,指着自己瞎掉的眼睛说。
  “大傻逼。”面具人冷哼一声,酥声道。
  从他们的话语里我隐隐听出云深深的师傅是个厉害角色,怪不得他敢一个人留在这狼窟里头,原来有恃无恐。尼玛,有个师门就是好,可惜我到现在都还拜不成师傅。
  福音的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看来是在衡量杀不杀我们吧。刚才袈裟已经见过光了,他只要把我们都杀了,袈裟自然就到了他手上。但万一真动起手,刀疤男和面具人真会和他联手围剿云深深吗?不见得。从刚才刀疤船长跟他说话的语气上看,他和面具人应该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合作关系,这种关系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不一定能保持一致,况且刀疤脸还说云深深的师傅是他的偶像。
  只要他们不出手,云深深逃脱的机会应该不小。一旦云深深逃脱,那他就摊上事了。从他现在犹犹豫豫的表现来看,他对云深深的师傅,还是颇有忌讳的。但我深深的明白这不是我们的保命符,危险人物之所以危险,就是因为他们不惧怕危险,敢于冒险。
  曾经有个落网的毒枭在接受审讯的时候,当被问道知不知道贩毒的后果,他是这样回答的:“知道,死罢了。但我不在乎,如果害怕这个后果,我就不贩毒了。”所以说穷凶极恶的人做事考虑的最多的不是后果,而是怎么达到目的,很明显福音就是这类人。
  按目前的情况看,云深深是让他们以为自己才是整件事的主谋,那么我理所当然的就从主谋降格到发言人了,他们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围着云深深在转,正是我们脱跑的机会。
  怪不得云深深说如果他不留下,我们想走也走不了,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么想来,我现在唯一能帮上云深深的方法就是马上走,我们在这里只能是累赘,只是不知道我们走后,云深深会怎么样。
  叶强自然也看明白了这一点,他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搭着我的肩膀,露出很痛苦的表情道:“我肚子好痛啊,刚才被他们打松了肠子,要拉了。喂,村长,厕所在哪呢?”
  村长脸一黑,说:“一楼有。”
  “我扶你下去吧。”我说:“你真该谢谢人家,你不是说水土不服,四天没便便了吗。”
  “谢谢啊。”听我这么说,叶强这货真转过头对打他那两人说了声谢谢。
  走到门口,我突然想到什么,转头问村长:“你不是说给我们捎油箱来了么?我们要拿一下,去修车。”
  村长看了看福音,福音冷哼一声,对一个手下甩了甩下巴,那人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推了我一把,说:“走,我带你们去拿。”
  走到教学楼下后,叶强自然便盾,我则被福音的手下押着去他们停车的地方取油箱。说实话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我有种大难不死的感觉,那个办公室里的人太可怕了,尤其是福音,在他视线范围内,我每个毛孔都嗅到了强烈的危险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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