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沉沙,心无物,佛魔两竟成。十年寻遗墓《魔陀袈裟》

  第二十一章 上当



  “喂!把话说清楚!我把谁当傻子了?你这话说的好像我已经知道墓里有什么似地。要说想,我的确想过,谁没想过,阚村长这么想要这张图,这个村子的怪病,任谁都会联系起来的吧!你敢说你没想过?喂你别走……说清楚!”
  妈的!我招谁惹谁啦!?这家伙怎么跟更年期妇女一样说发作就发作了?老子也是憋了一肚子火的!宝藏就在脚下入口找不到我有什么办法?总要找人帮忙的吧。墓里有什么?我怎么知道,猜谁不会啊?阚氏族长那么想要探寻这个墓,是个人都会怀疑下面有治疗村上人白天死去晚上活回来这种病的方法咯,说不定这个方法也能让死去的普通人复活?那不就是无价的吗!我想过,这几天从早到晚都在想!可以吧?300万,算什么?也想打发我?!
  我从不标榜我是个好人,人总有利益熏心的时候,而我,已经熏了20多年,心早就熏黑了,根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坏蛋,怎么样吧您。
  直到晚上,我没和云深深说一句话,虽然原本就如此。但去找阚村长的时候,我还是让大师兄把他也叫上。我们三个照例在一起吃了面,就是刚来那天晚上和云深深一起吃的那个小面摊。
  那个老板倒也似跟我们熟络了,又兼村长对袈裟一事的宣传,我们刚走近就热情招呼我们就坐,还手忙脚乱的帮忙倒茶。我感激的朝他笑笑,他脸上有些不自然,问道:“三位都吃面呐?”
  我说是啊,给我们来三碗阳春面。
  老板一边搓着手一边抱憾的说:“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这面只剩两碗的量了,要不给三位匀匀?”
  “没事,不打紧。”我说:“是不是这几天多了我们几个蹭吃,面不够了?”
  他忙摇手说:“哪里哪里,我都听说了,你们几位可是我们村的恩人,说这话不是让老头子我汗颜吗,只是我们村上的东西都是配给的,照理说外头补给的族人前天就该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到今天还不到,以往都没晚过一天,除了07年黑沙暴的时候,这还是近几年来头一遭迟了两天的。”
  “是吗?”
  “是啊,村里有些人已经断粮了,跑去问村长,村长只说一定会来的,让我们等,也不知道跟外界通过电话没有。”老板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我看了看云深深和大师兄,说:“那我们还是不吃了吧,要是补给再不来,这些面可是你们的口粮,我们倒只是解馋罢了。”
  “哪里的话,村里那么多人,总有余粮的,饿不着咱,我现在就给三位下面去,三位且慢喝茶。”老板殷勤道。
  老板走后,大师兄冷哼一声,说:“听这话,这个村长还是有点官架子的,干系到村民生计的事,也不给个确切的答复,起码告诉村里人补给为什么来的晚了吧,他不是有卫星电话吗,问问不就得啦。”
  我说可能是跟参与这次下地的外边的族人一起来了吧,这个村里的人都有怪病,不可能让他们去下地,一定是从外面族人里面选些人来,来的话又要准备下地的工具,没那么快,晚几天很正常。
  “我总觉得跟他们一起下地悬。未见,依我看,干脆收了300万把袈裟卖给他们得了,这300万我分文不要,云先生这你给点,另外两个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没跟他们提过300万的事。”大师兄说。
  云先生无所谓的摇摇头,说:“我也不要。”然后看着我,眼神怪怪的,似乎在怀疑我什么,我心里一百个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好吧,到时候看情况吧。”我揉着太阳穴说。心里想着:都是些不上道的东西。

  大师兄是第一次去村长的办公室,刚进去的时候也被满墙的照片吓了一跳,本是带着一张有些不屑的脸进去的,进门之后就恭敬了。
  村长见我们来了,自然是热情的招呼,我一瘸一拐的起身为我们泡茶。我发现这几天他显得老了很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脸上虽也有许多的皱纹,但脸色还是颇为红润的,但这次见面,他脸色苍白了许多,白的都有些发青,跟几天没合眼了似得。
  “这位是?”村长一边递茶给我们一边看向大师兄,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大师兄弯腰接过村长递来的茶杯,用僵硬的笑容向村长点头致意。
  村长给我们备了三把椅子,我看他腿脚不便,忙请他就坐,四人都坐定后,我问他他们族人什么时候能到。
  他说快了,刚到交河,天亮就能到这边吧。村长客气道:“我们族人来了之后,还要劳烦叶老弟几个引导啊。”
  “村长,我冒昧问一句,你们族人来多少人?”大师兄问阚村长说。
  “这个嘛,我跟叶老弟说好,我们族人下地的4人,但在地面做后勤补给工作总也要些人手吧。还有几个老哥,听说魔陀袈裟找到了,吵着嚷着要来,我拦也拦不住啊”村长一脸歉意的说:“来的大概也就10来个人吧。”
  大师兄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朝我翻了个白眼,云深深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我心里有些窝火,心想你们他妈来那么多人,即使下地就4个,另外的人在洞口守着也能把我们堵死,到时候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玩个鸟啊。
  我冷笑一声,说:“村长真是守信用的。”心里却大骂他厚颜无耻,说好来4个你他妈叫一波人来,我前天晚上还来过,你他妈屁都不放一个,要不是大师兄今天问,根本就想人都到齐了才告诉我!老奸巨猾的东西,你做初一,别怪我做十五!
  其实这次来,袈裟我都带在身上了,本打算这次见面跟他一起商量找阚氏高昌时期修建的坎儿井的事,但他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我装作不经意的摸了摸肚子,袈裟就在我腰上绑着,看到我这个动作,大师兄挠了挠脸,装作吹开端在手上茶杯面上漂浮着的茶叶,摇摇头。
  “哦,对了,上次你来的时候,让我的人来的时候带个汉兰达的油箱过来,我叫人带了。”村长见我们脸色都不悦,为了缓和气氛,特意把这事提了一下。我们车的油箱坏了,总要修好,要不然就得坐他们的车去下地,可不太妙,所以前几日来的时候托村长从外面带了个配套的油箱来,叶强说他能换。
  我沉思了一会儿,想到大师兄说的话,这件袈裟是我们最后的底牌。大师兄在社会上浸淫多年,想的一定比我多,如果阚氏真的不守信用的话,这个底牌,关系到的已经不是简单的能不能主导这次下地探墓,而是跟我们性命攸关的,保命的底牌!
  我看向阚村长那张脸,他脸色和第一次见面时真的差异很大,第一次见面时,他表情时而严厉时而愤怒,但我在他脸上没有感觉到肃杀的气息,而现在在我面前的他,形容枯槁,笑着,但却笑得让人胆寒。
  今天的他,和五天前的他,给人的感觉判若两人。

  我最终没有把袈裟拿出来,如果那时我把袈裟拿出来的话,怎么说呢,要是当时我把袈裟拿出来的话,可能大家也不能够看到这本书了吧。阚村长是包藏在忠良外皮下的坏蛋,是我见过的最坏最坏的坏蛋,直到今天,我一想到他,仍然忍不住咬牙切齿。

  那夜我一直没睡,我冒着寒冷爬到厢房的屋顶,却看见云深深也在屋顶上。我们并肩坐着,看着脚下这片人潮熙熙攘攘的世外孤村,莫名的惆怅。
  我问他,如果我选择退出,你会不会留下来。
  他转头看向我,很认真的说,你退出是对的。
  听到他的回答,我知道他选择留下,因为他说的是‘你退出是对的’,而不是‘我们’。我把袈裟从腰上解下来,塞到他手里。他狐疑的看着我,问:“你这是干什么?”
  “如果我选择下地,我们是同伴,袈裟在你身上和在我身上没什么区别,如果我选择退出,这条袈裟对你用处将会更大。”我耸耸肩道。
  云深深难得的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说:“我不喜欢欠人情。不过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条袈裟我当礼物收下了。”
  我也微笑着看向远方,未知的远方。之后我们都沉默,静静的坐着,直到太阳升上天空,我突然看到远处黄沙四起,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四辆车,前面两辆吉普牧马人开道,最后一辆丰田坦途皮卡押尾,簇拥着中间那辆黑色林肯领航员。四辆车停在村外,正好我们抛锚的汉兰达旁边,我在屋顶上看的一清二楚。
  四辆车停好后,最前面一辆车里走下一个穿登山服的男人,走到林肯车后门侧,恭敬的鞠了一躬,林肯车后门车窗缓缓的摇下,那个穿登山服的人朝里面说了什么,然后不断的点头、点头,好像是里面的人在给他下达什么命令。
  “看来中间那辆林肯车里坐的是他们的头头呢。”我说。
  云深深看了我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惊奇的神色,说:“来的不是阚氏的族人!”
  等等再更一章
  不好意思,让各位涯友久等了
  第二十二章 福音



  我诧异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他说:“中间那辆车里坐的都是外国人。”
  “啊?”我看着中间那辆林肯,两侧的玻璃都是贴了颜色很深的膜的,刚才后排的车窗虽然开了一下,但距离那么远,而且从我们的角度看去,应该只能看到里面那人的耳朵。就算他视力很好,也不能单凭一只耳朵就认定那是个外国人吧?
  我怀疑的看着他,他也不解释,就说:“你不信的话去问魏锋吧,他现在正趴在正屋顶上用望远镜观察呢。”
  我朝后面正屋的屋顶看去,果然发现正屋顶上露出个架着望远镜的半个脑门子,不是大师兄是谁。看到大师兄后,我才想起来云深深是个重瞳子,天赋秉异,大师兄说他连警察局审讯室的镜面玻璃都能看穿,看穿贴深色膜的车窗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有外国人?”我惊异的问:“是不是他们族人请来的技术顾问啊?”
  “下地是老底子的东西,没听说过请洋人当技术顾问的。”云深深白了我一眼说:“阚村长果然有问题。”
  我揉揉脸,愤愤的说:“如果阚村长叫来的所谓的‘外面的族人’里真有外国人的话,那他岂不是和外国人同宗了,诶,这也有可能啊,你说阚氏开枝散叶的,和外国人通婚也有可能啊。”
  云深深冷笑一声,说:“你倒还有心情开玩笑,阚村长有问题的话,你们麻烦就大了。”
  “我不是苦中作乐吗?”我说,他的一句‘你们’,让我心拔凉拔凉的啊。我看向他,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即使明知道他有问题,也要跟他一起下地?”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现在开始,你得着手想退路了,这趟水太混,你淌错了。”说完这句话,他站起身来往钟楼方向走去。
  “那你呢,你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喊他。
  他身形顿了顿,转过脸苦笑一声说:“阚村长真有问题的话,如果我不留下,你们可能想走都走不了了。”说着一个闪身跃下厢房楼顶。我怔怔的看着他离去后空空的平台,再眺望钟楼的方向,拽紧了拳头,妈的!老奸巨猾的东西,敢阴我!

  我在厢房顶上看了一会儿,发现前面两辆吉普车上的人陆续都走了出来,向村子走来,这些人清一色的穿登山装束,粗粗一看倒没有扎眼的外国人,但不排除有东亚邻国人的可能,从外貌上很难区别中日韩人种。
  他们中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光头,个子挺高,但特别瘦,跟个猴子似得。他的背有点驼,脖子又细又长,还长着一颗小得跟身高失衡的锥子脸,走起路来细长的双手直直的垂着,不见纹丝的摆动,活像新世纪福音战士里的EVA,或者行尸走肉里的丧尸,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其中一个长得人高马大,蓄着络腮胡子,脸上有道狭长的刀疤,从额头横亘到耳根。刀疤毁了他一只眼睛,也让他的脸看上去狰狞可怖。
  另一个较为矮小,整个人裹在冲锋衣里头,带着舌头很长的鸭舌帽不说,还戴了个样式奇特的面具,不知道这面具下藏着怎样的面孔。
  除了这三个或长相或装束比较吸人眼球的人之外,后面还有五个穿款式相近的登山服的人,但这些人就普通些,只是身材都颇为健硕。不及走在前面三个看着便给人危险的感觉,特别是走在最前面的光头,他那张小的跟整个身体不搭调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若有似无微笑,浸淫黑道电影多年的我一下子就从他这样的微笑中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电影里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大多是一直这样笑的。
  不过最让我在意的,是坐在林肯车里一直未露面的那几个云深深口中的外国人。当我把目光转向那辆车的时候,脑袋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我转过头,大师兄在正屋的屋顶朝我做手势,让我下去,我又回头看了看那辆林肯车,不甘的呸了一口往下走。
  我下了厢房顶,走到院子中庭等大师兄,大师兄下来后一把把我抓到了叶强他们的厢房,神色颇为惊慌。“怎么了?”我说。叶强和潘大帅还在睡觉,被他弄出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道:“干嘛?强拆啊?!”
  “嘘!要命的话轻声点,我们被村长那老家伙卖了!”大师兄瞪着眼睛,火急火燎道:“妈的,这个老不死的叫来的哪里是他们族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你知道来人的底细?”我从他严峻的表情中认识到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现在的形式应该真是不容乐观的,说不定我们几头绵羊已经深陷狼窝了。
  大师兄咬牙切齿的说:“何止知道!他们是谁你们不要管,反正很危险,非常危险,特别是那个高高瘦瘦的光头!”
  “我就说么,不应该跟人合作。你们不听,现在好了,真傍上狼了。跟这么危险的人下地,妈的,搞不好被人做死在地下。”叶强嘟囔着嘴说。
  “还他妈下个屁地!东西别收拾了,就捡些必备的,我们要逃了。”大师兄一脸紧张的看着我。我无奈的叹口气,骂了一声:这老不死的真该死在地下。
  “喂,没车我们怎么逃啊?车还没修好呢。”潘大帅紧张道。
  叶强冷哼一声,说:“抢他们的车呗。”
  “不行!他们车上都有定位装置,我们没开远就一定被追上。”大师兄说着,突然一下捂住我的嘴,把我摁倒在地,叶强和潘大帅自觉的躺下装睡。我趴在地上,听见从厢房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一点点的临近,大师兄趴在我身上,微微抬起头,注视着窗外的动静。
  我看他面如土色,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滑到脸颊,又滴落在我脸上,我甚至感到他的心跳像惊蛰的海面浪涛澎湃。从他这些反应来看,他对来的人很恐惧,甚至恐惧到没有做任何想要拼斗的准备,这不太像我认识的他。我认识的大师兄,即使剧毒的蜈蚣趴在他腿上,即使被我们认作鬼的晶晶在一墙之隔的门外,也敢放手一搏,怎会慌张至这样。我想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他这个江湖老手怕至如此?
  直至脚步声渐行渐远,他才缓过气,但仍不敢立即站起来,直到我等到不耐烦,推了他一把,他才回神似得爬到窗口,缓缓探出头看外面的情况。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不悦的问,他刚才的表现就像一个吃了败仗的逃兵听到马蹄声一般,懦弱到让人生气。
  “首先,中间那辆林肯车里坐着的人不像是中国人,但具体是谁我没看清楚。其次,你刚才趴在厢房上看到了,从车队出来的人有八个,走在最前面的光头是Aleph的头目之一,本名黄启,外号‘福音’,是全国通缉要犯,脸上有刀疤那个外号‘船长’江湖上颇有名气,以心狠手辣见长。”大师兄没好气的说。
  “Aleph是什么?”
  “邪教!”大师兄紧咬牙关,两只眼睛涨的通红,语气中充满恨意,仿佛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疑惑的看着他,他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喃喃道:“我必须藏起来,要是被他们发现我,我们几个都得死!”
  “你跟他们……”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他在社会上闯荡的这一年到底干了什么?怎么会跟这么危险的人搭上关系。
  大师兄拍拍我肩膀说:“未见,这些人非常危险,你现在退出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但一定要留个心眼,一有机会马上就跑!”说着,自己刷的翻出窗外,跑了。
  不靠谱!一个个都不靠谱!我跺脚道。
  回头看着叶强,叶强和潘大帅黑着脸起床,叶强一边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好了,地下不了,我们也该走了。”
  “喂,强子,你不会也在危急时刻舍我而去吧。”我说。
  叶强朝我笑笑,漫不经心的说:“你不是有你大师兄和云先生吗?危急时刻,找他们去啊,我呢,就一边玩去了。”
  听他说话的口气,他对我在和大师兄、云深深解星锁图时对他说的一句话在心里是积怨了,怪不得这两天他表现的怪怪的,对我也有些爱理不理,还老跟我对着干。扪心自问,这几天我的确忽略了他和潘大帅。不管是跟村长交涉,还是解星锁图,我都只找云深深他们商量,完全没顾及到叶强的感受,他一定觉得我把他和潘大帅边缘化了。
  “强子,我们是那么多年的兄弟,现在更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语重心长的说。
  “好了,别说了,我叶强是个不识大体的人吗?现在的情况我也知道,说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叶强噗嗤一笑,走到我面前,在我肩胛锤了我一拳说。这一拳下手颇重,但我感觉的不是痛,而是理解,关键时刻果然还是发小靠谱。
  我们相视一笑冰释前嫌,我对他说:“要想走,我们必须把自己的车修好,我去向村长要那个汉兰达的油箱。”好在昨天没有把袈裟拿出来,要不然现在我们就死定了,不过现在袈裟在云深深手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应该不会拿出来吧,我心里暗暗想到。
  “喂,你要去见村长,现在那些人可能也在哦。”潘大帅担心的说。
  我沉吟了一会儿,挠挠头看向窗外说:“没办法,龙潭虎穴也只能闯一闯了,没油箱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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