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易学之路——根据真人真事整理记录

  张铁牛见清明对我神态亲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调侃道:“还是重阳先生厉害呀,我说怎么非上北京不可呀,原来嫂子在北京等他呢,哈哈……”
  清明脸一红,啐了他一口道:“一上京你就胡说。听说京城的鬼有王气,很凶的,小心把你捉了去。”
  张铁牛哈哈一笑,手一拱,道:“嫂子说得是。铁牛听从教诲,小心点就是。”
  清明见他嫂子长嫂子短的乱叫,倒也不生气。反温和地说:“张大哥,你捉鬼时一定要叫上我啊,我还没见过。”
  艾地生上前说:“捉鬼是靠我师傅。但怎么捉,如何捉,我们都听老师的。”
  清明见他们推重我,十分高兴,好象捡了个金元宝。
  我对他们说:“这里是个将军府第,大家行事说话都要小心,别弄不好在这里弄丢了性命。我们先设法弄清楚将军的孩子,中的是什么邪,再行定夺。”他们几个听我说得严重,齐声称是。我决定带他们去见将军十六岁的儿子再说。
  机要秘书姓牛,他奉了将军之令协调办事。
  牛秘书带着我们走出了后院,往前院走去。
  原来这将军府在清朝时是康王府,极尽奢华,白石铺地,雕栏玉彻,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雕梁画栋,游龙戏凤。府门口还有两个手端冲锋枪站岗的士兵。
  我们经过一个红墙的通道,来到前院右面的一间大屋,首先闻到满屋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在一个角落的窗下一张床上,睡着一个人,姓刘那个军医正在用听诊器给那个人听诊。
  他见我们进来,冷冷地瞄了我们一眼,对牛秘书说:“病人状况不好,不要让那些闲杂人等,惊扰了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可担当不起。”
  牛秘书是四川人,应道:“晓得。”
  姓刘的愤愤地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我们几个分头行动,去观察周围环境。我拿出罗盘,量度出房屋坐向分针。再看屋外形势,只见此屋左遮右护,前有天井后有靠,采光充足,空气流通。
  再看那躺着床上的十六岁少年,身材高大,脸形方正,有几分乃父的气派。但他脸色潮红,肤色光润明亮,呼吸沉稳,无论怎么看,都没有鬼上身,被鬼缠鬼磨的迹象。
  他们几个陆续回来,对我都摇摇头,表示没有什么异常。
  苗仙坐在病人的床上,给病人把了把脉,一会儿露出笑意,一会儿又疑惑地点点头,也不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
  眼看傍晚,我决定吃完晚饭待天黑再来观察情况。我们回到那间特地给我们暂时居住的招待所。
  牛秘书叫上饭来,菜有十个,炸虾仁,酱鸭,清炖水鱼等好菜摆了一桌子,还有两支名贵的贵州茅台酒。我们这些江湖汉子,几曾有机会有此口福,享此殊荣。
  张铁牛一声低呼,几个人大碗中斟满了酒,大快朵颐起来。
  正吃得高兴,苗仙皱起眉头道:“大家不能只顾吃喝,酒不能喝多了。今晚还有正经事呢!"我想不到此人处处以大局为重,思维周到缜密,不禁萌生了几分佩服。我想起他今晚给病人把脉时的神态,忍不住问道:“苗师傅可是发现什么疑点?”
  苗仙摇摇手说:“谈不上,谈不上,一天没证实一天都不敢说。”
  我见他处事谨慎,步步为营,的确是姜是老的辣,心里暗暗高兴,心想这次要顺利解决问题,要仰仗这姓苗的了。
  酒足饭饱,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几个又朝前院走去。还没到那个院子,就听到一个刚变声的男孩的声音在唱歌。唱的音调很像乡间的歌谣,但实在听不懂他在唱些什么。
  苗仙听了一会,对我说道:“这是湘西的话语,也是湘西山歌的调了。”
  我见他居然能懂,很高兴地问:“他在唱些什么?”
  苗仙说:“他唱的是他爱上了美丽可人的仙子大姐二姐,求仙子们带他到百花盛开的花园,唱歌跳舞,庆祝盛典。”
  我奇怪:“将军是江西人,孩子亲妈也不是湘西人,他怎么会唱湘西的山歌?”

  清明道:“或者他在湘西住过,也说不定。”
  我摇摇头:“不会。他打出生开始,一直住在北京。他爸爸给我说过他的事。”
  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苗仙不动声色,低沉地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到了那个房子,只见那那男孩赤了脚,正拍着双手跳舞。
  刘医生坐在一张桌子旁,低着头看报纸。他看到我们几个进来,冷冷地扫了一眼,突然把报纸一丢,进里面屋去了。
  我看那男孩脸色正常,神完气足,只是眼神迷离,失魂少魄,象着了魔一样。我知道此人一定不是被鬼所靥,因为凡鬼上身,嘴唇周围与额头必定带有黑气。
  正低头沉思,突然传来清明惊恐的一声尖叫,抬头一看,那男孩正用力据住了清明的手,道:“仙女,仙女,你真漂亮,你带我去游花园,好吗?”
  清明见他并没有攻击行为,顿时镇定下来,坐到那桌子上,逗那男孩道:“不行,你不听话。我不带你去。”
  那男孩一脸的委屈,眼里冒出一串泪珠:“姐姐,我听话的,我听话的,你带我去。”
  清明嘿嘿一笑:“你真听话?”
  男孩一个劲地点头:“真听真听!”
  清明点点头以示鼓励:“那好,姐姐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不准撒谎,行不?”
  男孩笑了,伸出右手:“拉勾。”
  清明与他勾了勾手指,问道:“你这些湘西歌,是谁教你的?”
  男孩道:“神仙姐姐教我的。神仙姐姐对我可好了,教我唱歌跳舞。神仙姐姐会飞的,飞呀飞呀,她们说,我虽然是小飞,但不会飞,吃了仙丹就会飞了……”说着转着圈子,双手翻向背后学起飞翅来。
  清明一把捉住他,问道:“小飞现在会飞了,是不是吃了仙丹了呀?”我心一抖,不禁佩服清明的反应敏捷。
  蔡小飞很认真地答道:“小飞是吃了仙丹才会飞的,小飞是吃了仙丹才会飞的。”
  清明盯着他的眼睛说:“谁给仙丹小飞吃的?”
  小飞突然挣开清明的手,低下头说:“不能说的,不能说的,说出来小飞就不会飞了。”
  清明又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说:“我是仙家三姐,大姐二姐叫我来问问你,仙丹是谁喂你吃的?你要不说,我们都不管你了。”
  小飞果然中计,刚想说话,只见刘军医带着两个护士冲了出来,一边一个夹着小飞回到了屋内。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回到了招待所内。我们几个都没有睡意,干脆在客厅里商量起来。
  我说:“看小飞的样子,好象吃了某种毒药。刚才清明的试探,更加证实了这一点。但将军告诉过我,小飞三年前开始发作病情,全国各地的大医院都去检查过,也到过日本香港的医院治疗过,去年有个德国大夫也入住将军府三个月,可就是检不出有什么毛病,各种元素细胞都化验过了,就差没把他骨头敲碎作个试验了,但是,怎么都查不出个原因来,你们说,这是不是奇了怪了。”
  清明说:“本来就问出来了,都怪那刘军医把小飞捉走了。”
  张铁牛一拍桌子说;“他娘的,这鬼不知死去哪了,真没意思!”艾地生给张铁牛捶了捶背,说:“师傅,这捉鬼大业,重阳老师自有安排,我们不急不急。”想不到这艾地生才跟了张铁牛几个月,就如此听话孝敬,真是人有人缘。
  苗仙正蹲在侧边抽纸烟,烟味辛辣,气味呛人。我把一盒牛秘书送过来的大中华递过去,说:“老苗,有好烟你不抽,还抽这个!来!”苗仙笑了笑,说:“做惯了乞讨懒做皇上啊,我是习惯了。”我见他神定气闲,不急不躁,知他必有见解,就说:“老苗,说说你的看法吧。”
  苗仙吸了几口烟,慢悠悠地吐出几个烟圈,说道:“这个小子是给人落了蛊了。这不会错。”我们都疑惑地看着他,他巴嗒巴嗒嘴巴,又用手指甲翘起耳屎来。
  张铁牛急了,喝道:“老苗,你怎么象个娘们!有话不说。”
  苗仙又吸了几口烟,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出身于湘西苗家。在我们家乡有一种法术叫落蛊法,也叫迷蛊术。被迷的人叫中蛊。苗人女子重情,往往定情之后,就一心一意至死相随。但偏偏世上男人多情花心比比皆是。苗人女人为了自保,就发明了这中蛊之法。据说,这蛊毒是用七七四十九种毒虫加上刚死不久的年轻女子尸体上的蛆虫,配上一种至人迷恋的毒药。看分量的轻重,症状就不一样。分量轻,男子百般顺从,对女子言听计从,从不离弃。分量重,就象小飞,迷恋心目中女子,颠狂失恋,白天阳气尽失,沉昏不醒。夜晚阴气来袭,神志不清,就象花痴,专追随美貌女子。中了这蛊毒之人,也是奇怪,说的语言唱的歌都是我们湘西的,就好象土特产一样,其他地方绝对没有的。”
  清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按你的说法,下蛊毒的人一定也是湘西人才会吧?”苗仙点头微笑。清明兴奋地道:“只要查出小飞身边谁是湘西人,不就是把凶手捉住了吗?”
  我们几个相视而笑,都暗暗赞赏她的思维敏捷。苗仙说:“症状已然明白,真凶不难抓获。问题是,这小飞的蛊毒如何化解,倒是个难题。”
  我们都不敢作声,静听他的下文。突然他一拍大腿,说:“除非回一趟湘西,找蛊婆了。”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