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说我是吃鬼奶活过来的

  被猫瞪了一眼,算命先生没有离魂,没有一丝异常,晕的很诡异。

  未知才是最恐怖的。我抱着王曼,看着小黑猫也被吓到了。

  王喻蹲在地上,双臂捂着脑袋,瑟瑟发抖的说:“有……鬼……鬼……救命。”喊几声,她又慌乱的挥着胳膊,抽打着空气疯喊:“走开……走开……”

  六个挡着我的人连忙后退,他们聚集到一起,恐惧的看着晕倒的算命先生。要打我的男人首先推开旁人冲进一辆车,关上车门趴在方向盘上瑟瑟发抖。

  两个妇人瞳孔大张,谨慎的打量着黑乎乎的四周。

  暖暖的夜风吹过,她们本能的做出了与王喻差不多的动作,给人一种有鬼站在她们身边,在摸她们的错觉。

  “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一个男人哆嗦的拿着电话,慌乱的刮着手机,屏幕锁诡异的失灵了。另外几人被恐惧情绪感染,慢慢往后退着说:“别过来……”

  我根本没动,也没感觉到有鬼。

  “滋……滋……”

  小黑猫抓几下王喻影子,又抬爪扣几下她腿上丝袜,神经兮兮的退后,又过去抓,样子与平常猫没什么两样,只是这种情况下看着很恐怖。

  “陈……三……夜,你还有没有人性?我儿子哪里得罪你了?下手阴害他……”一个男人压抑不住恐惧,双臂紧绷的下垂在两侧,脸色涨红的弯腰咆哮着。

  另外几人受到影响,似乎也找到了发泄恐惧的缺口,站在道德至高点指着我。

  女医生半歪着双腿软坐在地上,眼泪唰唰往下流,哀求的说:“我只想孩子醒过来,求你放过他。他比你还年轻,还有美好的未来,你不能这样……”

  另一个女人语无伦次的大骂:“你不是爹妈养的?良心都让狗吃了。要害人怎么不去害你亲人,老天爷瞎了眼让你这种人会这种丧尽天良的邪术……”

  我抱着王曼往车那边走,没有理他们。女医生快速爬过来,抱着我的腿反复的说:“求你放过他……放过他……”
  “请松手。”我已经说出救人的办法了。不去行动却在这里怨人,让人放过,有些可笑了。

  语无伦次骂我的女人跑过来推了我一把,疯癫的说:“我儿子要是有事,要你赔命。”

  我抱着王曼踉跄一步,差点摔倒,用力甩开抱着我腿的女医生,阴冷的说:“拿自家孩子当宝,看别人家孩子是草,这不怪你们。但用脚踩别人家的草,就是你们的不对了。”

  疯女人似乎推上了瘾,不停的推拉着我摇晃。几个快吓崩溃的男人跟着围上来打我,他们还唠叨着:“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挣扎不过,王曼滑落到地上,我这下真生气了,一拳打在扯我衣领的女人脖子上,她捂着脖子放弃了拉扯。又一脚踢在某个中年人裆部,他吃疼的倒在了一边。

  “打死他。”

  我背后挨了一脚,刚听到这句话,这个声音又说:“拉着我干嘛?放手……放……”

  声音突然极度恐惧的拉长,围着我打的人都停手了。

  转头,只见王喻一手拉着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抓着她自己的脸,手指从眉毛慢慢往下划,艳丽的指甲深深陷在脸皮里,脸上,手指上都是血。

  断掉的指甲插在血淋淋的脸上,我看着全身毛孔大张。

  恐怖的脸对我笑了笑,她再次抬手,沿着已经抓破了的抓痕,死命的抓下来,还咯咯的娇笑着。被她抓着肩膀的男人,吓的瞳孔涣散,双腿紧夹着抖动,下身散发着臭味。
  “王喻”松开软倒的男人,抓着脸走到另一个男人身前,弯腰把脸凑到人家跟前说:“求你活活打死我,你不打死我,我就打死你。”

  听到这话,才知道她是小王曼,这鬼太狠了。

  解脱出来,我抱着王曼放车上躺好,坐在旁边看着小王曼在外面发狠。

  小黑猫抓了“王喻”几爪子,“王喻”完全忽视了小猫咪。无聊的小猫跑到算命先生脸上踩了几脚,叫着跑向了远处。

  突然,算命先生闭着眼睛,绷着身体坐了起来。借着夜色看去,他虽然没动给我得感觉比“王喻”还诡异。

  “求你了……”几个人颤抖的打着王喻,声音发抖的求“王喻”别让他们再打了。

  “咯咯!”

  “王喻”在拳脚之中站的挺直,保持着某种节奏刨着血肉模糊的脸,手指每次都带下一把血以及活生生的血丝。

  慢慢的,打“王喻”的人终于经受不住心理煎熬,挨个崩溃,有坐在地上发傻的、有晕过去的、有发疯的打自己的……他们的行为已经完全疯癫了。

  “王喻”低头走到算命先生对面坐下,低着头,用胳膊抡起了她的脑袋,带血的手抽在滴血的脑袋上,砸得砰砰响。她嘴上还唠叨着:“不活活打死你,我不叫王曼。”

  等一切停止,夜似乎更静了,静的好可怕。

  “喵!”

  小黑猫突然从车顶跳到挡风玻璃上,我被吓了一跳,打开窗子放它进车。它肚子瘪瘪的却诡异的打着饱嗝,跳到后坐上舔了几下爪子,四脚缩到腹部下面,低着猫头睡了起来。

  它到底吃了多少梦鼠?
  突然,我眼神虚影一晃,王曼猛的坐起身,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说:“老大,我还要……你传过来的那种阴气,比活着做那事还舒服。”

  听到龚文画那种发嗲的语调,我瞪了一眼,说:“没事滚蛋。王曼现在缺魂,你不想被小王曼打,最好老实点。”她吓的缩了缩脖子,快死的逃离了王曼的身体。

  小王曼这种鬼很特殊,向龚文画这种横死的,怨气不是特别重的,根本搞不过小王曼。

  天色微亮!

  小王曼终于丢下已经不成人形的“王喻”飘了回来,她刚回到身躯,诈尸似的弹起来向我扑来,一副要把我强行那啥的样子。我早有准备,快速的打开灯,照出王曼的影子,一巴掌按在她额头,大吼:“滚回去睡觉。”

  王曼摸着脸不甘心的倒下去,说:“别让本小姐明晚再出来,绑了你……”

  龚文画和小王曼都回来了,我才放松一些。

  鬼好放,万一它们对不相干的人做出什么事?用算命先生的话说,我是要招报应的。

  清晨第一缕光照在僵坐的算命先生身上,他缓缓的清醒,见王喻死在旁边,恐怖的脸已经面目全非,血淋淋的手还抓着头发,算命先生惊悚的走到车窗前对我说:“你……你……纵鬼行凶,不怕犯禁忌?”

  听着颤抖的声音,我瞟了眼昏睡在地上的众人,目光停在王喻的尸体上说:“此女死时,身上带着极阴之气,又被自己活活抓死,您说它会变成什么?因果牵引下,它绝对会先去找利用它的人,最后才会来找王曼报仇。”

  小王曼带着极阴之气上王喻的身,王喻相当于死在极阴之地。就算她的身体被鬼控制着,还是被她自己虐杀的,两点加在一起必然成为凶灵。
  算命先生脸色大变,颤抖的指着我,说:“你的目的是制造凶灵?好狠,好毒。”

  “别说您的梅花易数没算出拔掉竹篙,王曼可能会死。您不觉得让凶灵去报仇,才是找此次幕后黑手的最快方式?”我笑了笑,望着恐怖的尸体说:“可怜的炮灰,下一个会是谁呢?”

  算命先生盯着尸体走神了。

  他也是别人打出来的牌,弄死他还不如让他看看同伴的下场,说不定还能给幕后的人制造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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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清晰的空气中特别刺鼻,算命先生沉默好久,看着地上的人,诚恳的说:“陈庄陈老先生,一项忠厚待人。他们真是着急孩子,你怎么下的去手?”

  我平静的抬手示意说:“没事请别在我眼前晃。”他见我抬手,吓的退后两步,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感觉这不是陈庄守灵人的风格。”

  “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笑了笑,又说:“您以为事出有因的扇守灵人一巴掌,守灵人会笑咪咪的伸着脸给您打是吧?如果您近期去过四家镇也许就不会出山了。”

  “怎么说?”

  “不怎么说,四家镇的混混头子打了我一顿,没几天他就遭到报应死在了婆娘肚皮上。”我摊了摊手,眯着眼睛说:“他只是普通人,所以只死了他一个。如果内行人……”轻轻的抬了抬眼皮,接着说:“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为了避免被寻仇挨刀,只能狠心的斩草除根灭个满门了。”

  算命先生看着王喻的尸体,无力的浑身发抖。看着他失魂落魄的离开,我拿着打火机对抬起猫头的阿飘砸去,说:“开个玩笑,还真信了?”

  喵!

  小黑猫滚了一圈,好像在说:凶灵你都敢制造,人家不相信才怪。

  “敢鄙视你爸爸?十斤的大鱼没了。”我冷哼一声,把它抓到手里,盯着猫眼研究了半天,也没找出它把算命先生瞪昏的原因。

  我不会开汽车,打电话把关铃叫来,她先把我送回了家,接手去办王曼缺魂的事了。至于王喻之死,如果有问题警察回来找我,不用我去操那份闲心。

  在家里随便弄了点吃的,洗了个澡,迷迷糊糊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觉睡到大半夜醒来,我躺床上盯着蚊帐,琢磨着王老头家的事情。

  不管是凶灵报仇,还是王老头自己的事,他都应该找上门了,可是他却没来。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凶灵已经放出去了,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嗯?”

  突然,我有种被注视的感觉,好像枕边有双无形的眼睛盯着我的后脑勺。偏头过头,那种感觉又转移到了背后,我顿时打起了精神,没感觉到凉意和阴气,更没有看到虚影。

  起身下床,脚踩在拖鞋上,我吓得连忙把脚缩了回来。

  清晰的记得睡觉前放的是鞋子并不是拖鞋,盯着拖鞋看了好一会,我深吸了口气,打算拿香请家神,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作怪?

  还没出房门,一股浓郁的菜香传进来,我赶紧冲出房间,堂屋大桌上摆着满桌子的菜。
  哐当!

  厨房传出东西掉地上的声音,我快速跑过去,厨房什么也没有,依旧是老样子。顶着被注视的感觉回到堂屋,我用完所有能查鬼问神的方式,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东西在作怪。

  怀疑自己的法子是不是失效了,到野外请小鬼吃香,一请一个准。回到家,坐在大桌前,我看着满桌子菜,哭丧着脸说:“大爷,您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

  齐奇从房里出来,又吓了我一跳。我颤抖的问:“饭是你做的?衣服是你洗的?”

  “你说什么?”她本能的脱口而出,随手丢来一杆精致的夜萧,又说:“谢谢你的九节竹。”

  接过夜萧的瞬间,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我强压下心理的悸动,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顺路给你把夜萧还过来。”她干净利索的走了。

  齐奇走了没多久,被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回到房间,被单在床上叠的很整齐,老子差点没崩溃。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惊吓的转头。

  诸葛念风瞪着眼睛,伸着舌头,做着鬼脸凑了过来。“唬!”

  我瞪大了眼珠子,她惊喜的说:“啊哈哈……你被吓到了。”

  是的,我被吓到了,因为她脚没有沾地飘在空中,明显不是人。

  “你怎么大半夜跑来了?”我装着没发现她的异常,拍了拍床铺让她坐下说。她坐到床上,甩着两条并不存在的脚,她自己却毫无所觉。她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妈妈偷偷来做了顿饭,回去的时候,我在半路偷偷溜了回来。”

  “你在哪里下的车?”我问。

  她抓着脑袋想了好久,皱着眉头说:“好像是……好像是……我不记得了,刚刚都还记得的。”她越来越烦躁,我说:“不用想了,你在我的空坟那里下的车对吧?”

  “对……对!”她兴奋的拍着脑袋,转而笑容僵在脸上,不敢置信的咆哮:“哥,我死了。我被爷爷杀了,在回去的路上,我陪着妈妈站在空坟前站着,有人从后面把我们打晕。我醒来的时候被绑在坟墓里,手腕正滴着血……慢慢的失去了意识,接着我就出现在了你床边,然后想着要吓唬你……”

  她伸出手腕,一滴一滴的鲜血沿着恐怖的伤口往下滴,血滴到半空又诡异的不见了。
  “你怎么知道是爷爷?”我想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发抖。小丫头咆哮着说:“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但是我知道是他。”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

  诸葛念风唠叨着飘出屋子,没一会,她又出现在了我旁边。

  她反复的消失又出现,好像人遇到了鬼打墙一样,不断的在一个地方绕路。

  “哥,我走不了,最远也只能离你四十七步。”她眼中满含着不信、不甘、不舍、痛恨、委屈……等等情绪,鬼眼中慢慢流下了一滴血泪。

  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事根本没法安慰。

  默默陪着她坐到天亮,等她消失不见,被盯着感觉又出现了。正在我烦心之时听到敲门声,听到算命先生在屋外喊:“陈先生,诸葛老先生让我给您带封信。”

  到了外面,我冷着脸说:“信呢?”

  他笑着拿出信给我,我打开看完,愤怒的把信撕了个稀巴烂。

  诸葛老头让我去解决凶灵,如果不听他的,诸葛念风会灰飞魄散。

  “老先生说您看了信,一定会帮王三爷解决问题,请吧!”算命先生看着不远处的小车,很有礼貌的伸手示意。

  “请你大爷。”

  我快速的捡起屋边砖头,对着算命先生脑袋拍过去,他来不及躲避,脑袋被砸的献血狂流。没等他反应,一脚踢在他小腿上,乘着他身体歪斜,连着几砖头砸在他脸上,砸得鼻血狂流。
  “告诉那狗娘养的老东西,他的命我收了。”我丢掉砖头,一脚踢开了变成猪头的算命先生。他踉跄的又拿出一封信,丢在地上说:“这也是诸葛老先生给你的。”说完,他捂着脑袋离开。

  这封信上只有两个字,鬼棺!

  我完全不懂什么意思,在门槛上坐了好久,实在没办法看着诸葛念风魂飞魄散,换了身衣服,紧捏着夜萧往王家村赶去。

  由于坐的是客车,赶到王老头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旁晚。刚到门口,王曼二爷爷从屋里出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说:“滚,这里不欢迎你。人面兽心的东西……”

  骂着,他蹲在门口哭了起来,哽咽的说:“喻儿再有什么不是,你看在曼儿的份上也不能吓这个狠手啊!”

  王喻是小王曼活活打死的。

  我想说,几次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突然,屋里传出一声惊恐叫声:“琴琴,你别吓我啊?”

  不顾旁人的阻拦,我寻声跑过去,只见二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镜子前,一手拿着匕首防止旁人靠近,对着镜子用另一只手刨自己的脸。
  屋里人哆嗦的站着,只要靠近女人,她就会用刀在自己脸上划一下。

  她脸上有好几条外翻的口子,血沾的衣服、椅子、梳妆台上到处都是。我正凝神观察着女人的情况,紧张的老妇人指着我说:“那个扫把星回来就没好事,带回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狗屎的陈先生,给我滚……”

  如果不是我有过神秘表现,她可能不止是骂了吧?

  “活着难免有不如意,伤害自己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更悲剧。”我扫了一眼镜子,留下一句话,转身走出王老头家门。

  镜子上有薄弱的阴气,应该是凶灵来照镜子留下的,不过凶灵并不在这里,这女人没有被鬼迷,自己在发神经。

  鬼屋关着破烂的门,暗弱的光线从门框上部的空窗射进堂屋,依稀能看到烧焦的棺材和灵堂随意翻倒在地上。我推门进屋,随手把门关上,走到阴森的棺材边,翻出很多黑乎乎没烧透的残香。

  拿着残香插满了屋里所有拐角,最后插了一炷残香在堂屋早已经裂开的地缝里。

  “灵香接阴宅,废穴出土。”地上的香没点燃,看着香我在心里默念。

  堆在一起烧过但没烧完的香叫灵香,也叫死香。

  四周没有变化,但我知道王曼家废弃的楼房已经成了阴宅。

  地基里挖出过不烂的尸体,说明这里曾经是阴穴。王曼家烂楼空了很多年,在没有人气压制的情况下,想接出阴宅就这么简单。

  “念风!”

  我对着被眼睛注视的方向喊了一声,小丫头冷着脸出来,在屋里飘了一圈,说:“好浓郁的死气,谁埋在这,后人肯定会出事,不过却适合鬼住。”

  “嗯?怎么说?”

  “这么重的死气肯定反复葬过人,所谓寻龙点穴,一点不能再点,如果仙人重复葬在风水好的穴上,转的就是死运,风水越好后人运气越不好。”她认真打量着屋子,开始了风水演讲。“相当于死人在吸活人的运气。”

  相传棺材埋在已经埋过人的地方,棺材头脚,尸体方向、性别、八字刚好与以前埋的人全部重合,尸体也不会腐烂。这丫头有点能耐!
  我心不在焉的听着,拿出一把刀,割开左手中指,说:“你不怕我的阳气,我也感觉不到你有阴气,你又被束缚在我身边,这些都说明你死在我的空坟里有大问题。”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紧张的看着我滴血的手指,担心的说:“你放血干嘛?”

  “我想测试一下,我们是不是气运相连。”伸出滴血的手指,我严肃的说:“十指连心,心血阳刚之气最重,你附到我手指上试试,看怕不怕?就算有伤害,在阴宅里也能快速恢复。”

  小丫头想也没想,握住我带血的中指,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也没受到阳气的冲击。

  看来我们真的是气运相连,那么就能进行接下来的事情了。

  “你顺着心血,上我的身试试。”我诱惑性的说着,等她消失在我眼前,我赶紧把指头含在嘴里,把她封在了心血里,暗想:“风丫头,你忍着点疼,不会有事的。”

  拿出准备好的两根细小蜡烛,比生日蛋糕蜡烛还细的蜡烛上抱着两张黄纸,黄纸上写着我和诸葛随风的名字。

  我脱下鞋子,并拢放在地上,把两根蜡烛合并在一起点燃,烧出来蜡油混合在一起慢慢滴在了鞋子里。没过多久,蜡烛烧完,我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鞋子。

  脚心被蜡油烫的好疼。

  拿出含在嘴里的手指,风丫头立刻出现,我用还在流血的中指点向她的额头,手指穿过她的脑袋与戳在空气里一样,其实就是戳在空气中。

  诡异得是她的额头出现了血印。

  “顺运合命,正气护魂。”

  我抽出夜萧,对着她抽了过去,九节竹做成的夜萧穿过她的身体,不过她却飞了出去。

  “哥,你干嘛打我?好难受。”她扭捏着身体飘过来,好像有虱子咬她似的。我见她没事,紧绷的心彻底松懈了下来,说:“行了,只要我不死,憋着一口气,没人能伤害你了。包括诸葛老头!”

  正气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这东西能辟邪,但鬼却怕这玩意。想让正气护住小丫头,又不伤害她,只好把我们两的命合在一起,正气应该不会伤害我自己吧?

  其实我也没谱,为了防止正气伤害她,这才弄出了阴宅以防万一。

  “你说什么?”小丫头满眼疑惑。我笑着说:“没你什么事了,一边玩泥巴去。”

  小丫头不爽的消失,我看着大门,暗想:“诸葛老头,看你怎么让小丫头魂飞魄散?”想着,我打开大门,对着门前接引过极阴之气的坑喊:“王喻,想要报仇的,赶紧过来。”凶灵会本能寻找极阴之地,这里离她死的地方最近,她自然在这里了。

  连喊了三声,面目全非的王喻从坑里出来,她迟疑一会,飘到了屋里。

  她看也没看我一眼,停在了堂屋那柱灵香上空。瞬间,她脸上模糊的血肉像开水一样沸腾,又过了一会,恐怖的脸和正常的脸来回变换。
  我看了看天色,说:“十二点一过,我会送走阴宅,你加紧时间吸死气,吸收的越多,越猛!”说着,我路过她身边,打算去楼上晒星星。

  当她的脸能保持正常容貌,才算真正的凶灵。按照正常进度,头七回魂夜她才能恢复,也到了最凶悍的时候。

  万事留一线,头七前几天,就是我留给某些人的一线生机。

  如今凶灵在死气下加快蜕变进度,到底会变得有多猛?该怎么对付?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一线生机已经被掐断了。

  “别怪老子太狠。”看着天上的星星,我感觉楼下的冷息越来越强。

  十二点刚到,楼下爆发一股暴戾的冷息,我在楼上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碜,骂骂咧咧的赶紧下楼。

  王喻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毫无血色的鬼脸弥漫着一股让我也心惊的气息。我说:“别吸了,午夜十二点到第二天中午是阴转阳的过程,已经过了十二点,你现在吸的爽小心后劲不足。”

  她凶狠的望了我一眼,瞬间消失在了鬼屋。诸葛念风突然冒出来,说:“哥,这是你养的厉鬼?”

  “不是我养的,是我制造出来的,它的行为受她自己支配!”我解释。小丫头扑过来说:“帅呆了,我们去看厉鬼杀人。”

  “有啥好看的?”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绕不过小丫头的纠缠,我封了阴宅,在她的带领下去找王喻。

  “嗯?她去那干嘛?”

  在离王老头家几十米的地方停下,看着王老头的窗户,我忍不住疑惑。诸葛念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说:“厉鬼当然是找人报仇了,难道找人打麻将?”

  我当然知道是报仇,本以为对象是那个带算命先生来的中年人,没想到会是王老头。

  他算计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消先生……消先生……救命啊!”

  王老头发颤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我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王家露出了冷笑。

  没一会,一群连滚带爬的人从屋里出来,他们看到我,远远的跑过来,像抓到救命稻草似的求我救人。我说:“救什么人?凶灵是我制造出来的,简单说,我就是想看鬼杀人玩!”

  都是一群贱相,好好的跟他们说话办事,都当老子欠他们的。这下好了,我承认自己弄鬼,一群人吓得屁都不敢放一声,低着脑袋偷偷看着房子瑟瑟发抖。

  老妇人跪在地上,抽着她自己得嘴巴说:“求您救救我那口子,家里不能没有他。”她见我不说话,继续哀求:“看在小曼的面上,求您大人有大量……”

  王曼不是扫把星?狐妹子吗?这脸变的还真快。

  “关我鸟事,王喻为嘛去找她三爷爷啊?”我指着远处的窗户,王老头正伸着脑袋,双手按墙,对着窗户边沿猛撞,看样子他不把自己撞死不会罢休?

  算命先生脑袋上绑着纱布,狼狈不堪的从屋里跑出来,说:“还不去救人?别忘了老先生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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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算命先生指使人的口气,看来他认为我妥协了。

  我较有兴趣的看着他说:“你知道我凭什么守灵吗?”

  他被问的愣了愣,摸着头上的纱布,神情阴郁的说:“知道你对付鬼有一套,但你还是来了?有本事别来啊?”

  “守灵的终极心法,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沾身。”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看来您这辈子也练不会了。”

  他不屑的动了动嘴角,说:“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王三爷出事了,你得自己承担后果。”

  我很严肃的说:“我真的没骗您,各种小鬼围着我打转,我连个头疼脑热都没有,不是身上带着什么宝贝,而是从来不做违背自己本心的事情,不怕阴气。”

  说完,我指着撞墙的王老头,又说:“威胁我?笑话,老子从来不知道妥协怎么写。您再不去救王老头,他就被凶灵弄死了。”

  “你……你……”

  算命先生不敢置信的看了我一眼,慌忙的跑进了王老头家里。

  我之所以说这么多,是为了吐出心里的抑郁之气,也是为了坚定信念。
  “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感觉越来越难受?”飘在一边的诸葛念风已经没心思欣赏凶灵报仇了,她不停扭着身体,好像非常痒似的。

  呃!不会是护着她的正气增强了吧?正气不会伤害她,但她始终是鬼,对那玩意不可能有好感。

  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我能对你做什么?行了,我们去看凶灵。”她伸开双臂,挡在我前面说:“你真当我是瞎子?滴血在我额头,又打我一棍子……”

  不等她说完,我直接从她身上穿过,她气的瑟瑟发抖,却拿我没办法。

  王老头的房间紧闭着,我站在房门外,也感觉浑身发冷。敲了半天门,不见有人搭理,诸葛念风哼了一声,说:“让你欺负我。”她嘚瑟了的穿过了房门。

  “嘿嘿!”

  我快速的跑出屋子,可怜的小丫头只能离我四十九步,立刻被扯了出来。她飘过来,双手虚掐着我的脖子说:“老娘看的正爽呢!别以为你是我哥,你就牛逼了。”

  见她又变的鬼灵精,我装着很疼的样子求饶:“女鬼大侠,请饶命。”

  “算你识相。”她放下胳膊,往屋里飘去。

  她进房间看一会,就出来说里面的情况。等我感觉差不多了,站在门口退后几步,冲上去一脚踹在门上。正巧,算命先生打开了门锁,嘭的一声,他被门给撞晕了。

  王老头躺在地上口吐白沫,风丫头飘在空中津津有味的盯着王老头发抖的身体,说:“好凶悍的厉鬼,居然追到身体里咬起了生魂。”

  嘭!

  我抡着夜萧敲在王老头脑袋上,王喻被打了出来。我赶紧说:“风丫头,你先缠着她,我有事问这老头。”说着,王喻凶狠的朝我扑来,我沉声大喝:“滚。”

  王喻吓的缩到一边,但没有受伤,看来所谓的正气也就能护身,吓唬吓唬普通的鬼,对这种凶灵只有震慑作用。没一会,王喻又朝我扑来,被风丫头挡住了。
  两只鬼在屋里纠缠,我掐着王老头人中,等他有了动静,猛抽了几巴掌,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刚醒,他就大喊:“鬼……鬼……消先生救命啊!”

  啪。

  再一巴掌抽到他脸上,他看清楚是我,抓着我的胳膊说:“陈……陈……先生救命。”

  “我有几个问题。你为什么设套算计我?”我问。他拼命的摇头,说:“没有……”

  “算命的都快死了。”我指着晕倒的算命先生,笑着说:“您要是骗我就真的没人能救你了。”

  王老头迟疑好一会,把事情讲了出来。

  把他讲的事情和我知道的情况综合一下,我对事情有了个大概轮廓。

  省城挺有权的赵家大公子被苗女齐林给弄死了,诸葛老头告诉他家里说是我用小鬼杀的。赵家独苗死了,赵家哪管有没有证据,打算弄得我身败名裂,慢慢折磨死我,来给赵公子报仇。

  正巧,那时候王曼带着小黑猫来找王老头,赵家人查到此事,直接让王老头配合他们给我下套子。

  王老头想升官发财,又惊见算命先生的梅花易数,感觉安全有所保障,于是他决定挺而走险,甘愿被鬼压床,等着我来救他。

  他们预期的方案很简单,等我接了这事,让算命先生半途跑来砸场子,把我灰溜溜的赶走,最后再拿把我赶走的事情做文章,打击守灵人的名声。

  这个套看似简单,却充满了智慧,也算尽了人心。单说,诸葛老头把借刀杀人的事情直接告诉我,他断定我会来找王老头,这才出现了这样一个局。

  王老头是棋子,王喻和带算命先生来的威严中年却是王老头手中的棋子。

  王喻是用来欺负王曼的,如果我为王曼出头,等打击守灵人名声的时候,就能拿王曼当实例说我给人守灵,骗走了人家秘书。
  威严中年是王老头为了防止事情失败,推出来的替罪羊。算命先生是中年人找来的,王老头完全可以不承认。如果是普通事件,王老头这招绝对高明。

  事情没有按照棋局发展,变成现在这样,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算漏了小王曼。而守灵人一贯的作风是忠厚待人,谁也没想到我会养凶灵。为此,诸葛老头出招杀了风丫头,逼我往原有的轨迹上走,他错算了我的行事风格。

  老子软硬不吃,只凭本心做事。

  我把事情琢磨清楚,真心诚意的说:“您老也算一代枭雄了。算计两位亲侄孙女、被鬼压床还敢铤而走险的抱大腿、亲定的接班人也拿出来当替罪羊。敬佩!”

  “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该帮我解决这里的事了。”王老头神情淡定,话说的有条有理,哪像刚被鬼折磨过?

  诸葛念风和王喻还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感受着凶灵散发出来的冷意,微笑着说:“我说除了我没人能救您,又没答应要救您。”

  王老头似乎早有所料,眯着眼睛说:“你救了我,只要你不出本县,我保证你平安无事。赵家是本省的一条猛龙,不过到了我们县也得问问地头蛇。我们县有很多民族杂居,赵家的手不敢伸太长。”

  他说的很自信,也很自傲。我有些不懂了,问:“那您为什么还要抱赵家的大腿?”

  “谁嫌后台大?棺大?钱多?”他毫不掩饰眼中的贪婪。我说:“你不怕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

  “死后的事情死后再说,我死之后,管它洪水滔天?”王老头眼中闪着精光,以平淡的口气讲出这样的话,更显霸气沉稳。他又说:“考虑的怎么样?”

  “那个……”我抓了抓脑袋,接着说:“我就是好奇的问问,对当官的真没啥兴趣,拜拜。”

  我刚起身,他笑着说:“你来过这里,我如果死了,你可是要负责的!对了,在算计你们这种高人之前,我怎么可能不做些保命的准备?我让王喻拍过王曼那方面的照片,你不想让全世界都欣赏吧?”

  一脚踢在他肚子上,他虚弱捂着肚子,疼得缩成了一只虾米,却得意的笑出了声。

  他见我发怒,以为他赢定了。

  “您始终没重视高人这两个字的含义。”我蹲下身,小声说:“有一种术法能抽魂,有一种术法能审鬼,更有一种鬼能吃鬼从而挖掘另一只鬼的秘密……还有好多好多,您都认为是神话的东西其实真的存在,您这是逼我做坏事啊!”
  到了这种地步,我见王老头眼中依旧充满了自信,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你不用打小算盘讨价还价了。我们可以完美合作,只要你偶尔帮我一点小忙,我会全力支持你。”王老头眼中的自信更足,喘着气又说:“合则两利,只要你不是傻子,就不会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弄得你死我亡。”

  听着他肯定的语气,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城隍爷,说:“您是县书记吗?”

  “呵呵。”王老头讽刺的笑了笑,说:“做人别太好高骛远,也别太贪心。”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特别诡异。我也算明白了,他的自信来源于对人性的了解。

  “上次多亏您帮忙,在土地庙弄死了县城隍。县书记能管鬼吗?能管公检法吗?人家城隍爷能管阴阳,所有职权一把抓,他啥事都不用我干,就让我游走本地阴阳,比能开的价高多了。”

  王老头听到我的话脸色大变,不再淡定从容,恐慌的哀求说:“只要你救我,我完全听你的,钱、权、女人都有……”

  自以为是的底牌变成废纸,他才对死亡产生了恐惧,眼中尽是悲凉与无助。

  “婊子看世界,全世界都是嫖客。”我起身开了句玩笑,伸着懒腰冷厉的说:“人在您眼中应该都是为了欲望,贪得无厌的吧?”

  说着,我示意念风别缠着王喻了,又对王喻说:“虐杀他的灵魂,才能消掉你自虐而亡的凶戾之气,不然,你永世不得超生。”

  “啊……陈三夜,你这个恶魔……好无情,王曼的照……”王喻一头钻进王老头的身体,在王老头脸部肌肉开始扭曲前,他歇斯底里的发出尖锐的威胁。

  至于照片,凶灵撕散王老头的生魂应该知道下落。凶灵在头七也会去找王曼报仇,她们两姐妹的账,还是留给王曼自己算比较好。

  我走到算命先生身边,捏开他的嘴划破舌头,取了一滴舌尖血,又拔了他后脑一根头发,把舌尖血和头发混合在一起塞进了王老头嘴里。念风鬼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指着王老头弱弱的说:“哥,凶灵要弄散生魂需要三天,王老头生受三天折磨,你是不是太残忍了。”

  装,可劲装!
  “你去救他呗。”我说着往外走。她追上来问:“你往他嘴里塞头发是干嘛的?”

  “凶灵虐杀生魂,生魂也会产生怨气。人死要断气,憋着的怨气会往喉部聚集,等王老头被撕散生魂的瞬间,他产生的怨气会从嘴里转移到算命先生身上。你说活人憋一口死人的怨气会怎么样?”我笑了笑,自顾的说:“算命先生的生魂会被这口怨气压着,不救他,他死了会变成怨气冲天的怨鬼。”

  “那怎么救呢?”她见我不说话,着急的反问。我摊了摊手,说:“王老头都被弄散了魂魄,根本没法救。”

  小丫头愣了愣,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问:“你让谁救他?”

  “当然是我们爷爷了。算命先生可是爷爷请来的,如果爷爷不救,以后谁还敢帮他的忙?”我歪着脑袋,幻想着诸葛老头做选择的样子。念风纠结一会说:“你不是说没法救吗?”

  “救不救与能不能救是两个概念。爷爷选择救却发现根本救不活,然后人死了,帮他的人心里还是会留下阴影。人死后,蹦出一只怨鬼,他还得想办法超度怨鬼,不然帮他的人心中的阴影会扩大,导致人心消散。”我恶趣味的慢慢解释。风丫头缩了缩脖子,诡异的看着我说:“太阴险了,不过我喜欢。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这是上位者应该承受的束缚,所以咱们爷爷必须选。”我感叹着,又说:“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杀自己亲孙女,都是他的错。如果他不杀你,我不会做针对他个人的事情。至于你哥,从来没蠢过,只是不喜欢算计人而已。”

  随口聊着,我们到了外面,外群人面带惊容的睡在台阶上,在夜里看着相当诡异。

  念风发出一声尖叫,跺着没有脚的脚,发抖的指着躺地上的人,说:“老鼠,好多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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