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时有些看不明白,正琢磨呢,一鞭子收拾完了院子,一看爷爷拿着纸在琢磨,轻轻在爷爷脑袋顶上拍了一下,道:“别琢磨了,明天你就知道了,睡觉去。”
此时的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这会儿听一鞭子一说,还真有点儿困,跟着一鞭子进了屋。
第二天一大早,爷爷醒来的时候,一鞭子已经不在炕上了,爷爷迷迷糊糊的起床穿好衣服,正准备洗漱的时候,却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好奇之下,爷爷打开了门,却发现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一鞭子正拿着毛笔在每个人额头上画图案。
正好这个图案爷爷认识,叫增阳符,是给八字弱,阳火虚的人增加身上的阳气的。
爷爷心里一愣,知道这是要行动了,忙回屋匆匆洗了把脸,出门看着一鞭子忙活去了。
忙忙活活的,一直到九点多,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老人也已经把早饭热了好几次,一鞭子可算在在场的所有人额头画好了这增阳符。
接着,一鞭子站在正房的门槛上开口道:“乡亲们,我昨天已经算出了那东西的藏身处,今儿中午就得动手,日子长了我怕有变,正午前一个小时,大家伙来这儿集合,带着糯米,生石灰。”
底下有人问:“先生,这会不会出什么危险啊?”
一鞭子:“我已经在你们脑门上画好了符,只要按照我说的做,我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大家伙儿都小心点儿,别把脑门上的符擦掉,现在都回家休息吧,记得正午前一个小时来这儿集合。”
人群熙熙嚷嚷的散去了,爷爷问:“干爹,怎么弄啊?”
一鞭子笑了笑,道:“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行了,赶紧吃饭去吧。”
爷俩进了屋,吃过了老人热了好几次的早饭,跟老人说让老人准备两条粗一些的铁链,接着去了西屋,盘膝坐在炕上静坐,老人就匆匆出门找铁链去了。
爷爷看一鞭子在静坐,不好打扰,自顾自的背起了记忆中的书。
一直到正午之前,人陆陆续续的都来了,老人也已经准备好了铁链,一鞭子才算睁开了眼,看过了老人准备的铁链,点了点头,打手一挥,带着人朝山里走去。
一路上一鞭子不断的看着拿在手里的纸,不时还用罗盘定下位,终于,弯弯扭扭的山路一直到了一座无名土山下,时间已经趋近正午了,可这山遮住了阳光,山下一片阴冷气息。
一鞭子掏出了罗盘,测了一会儿,找准了地儿,从包里拿出了三面红边儿黄面的小旗子,插在了地上,接着让人下手挖起来。
自己却拿着罗盘,带着爷爷继续朝另一座小山包上走去,几分钟的功夫就到了山顶,一鞭子测好了位置,用脚标记了一下。
这时候听见远远的传来呼喊声,爷爷仔细一分辨,好像是挖到东西了,一鞭子忙带着爷爷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村民们挖出了一口棺材,不知道已经在此地埋了多久了,而且快挖到棺材的时候的泥土很是松软。
村民们见挖到了棺材,都吓的不轻,散开了,招呼起一鞭子来。
一鞭子一看只挖出了一块儿棺材板,气的一跺脚,道:“接着挖,快,时间不多了,有我在这儿,怕什么。”
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胆大的领头,又开始挖起来,随着棺材逐渐显现出来,一鞭子的脸色也逐渐凝重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棺材就整个被挖了出来,一鞭子道:“不能再等了,用铁链捆住这棺材,抬着跟我走,后面的带上劈柴糯米石灰。”
有人拿来了铁链捆起来,一鞭子从布包里拿出了毛笔,在嘴里沾了沾,接着在棺材的一侧画了一个图案,爷爷不认识。
捆好后,一鞭子带着人抬着棺材拿着东西朝一旁的小土包顶上走去,到了地方,架好了柴火,倒上了火油,人群把棺材抬上了柴火上,刚要点火,被一鞭子拦住了,想了一下,道:“把棺材反放。”
接着转身对人群说:“一会儿那东西肯定会挣扎,你们记住,左手抓米右手抓石灰,见它往前后左右跑就扔石灰,见它往上窜,就扔糯米,都站着别动,别靠前,千万记住,别乱要是被它抓到了人,一样会丧命的。”
说完见人已经把棺材反着放好了,村民也准备好了,抬头看了看太阳,刚刚好正午,从包里掏出黄符,脚下一跺,嘴里念叨了一句,手里的黄符“呼”的一声烧了起来,一鞭子把黄符轻飘飘的朝架好的柴火堆扔去。
劈柴浇上了火油,一接触到燃烧的黄符,呼呼的烧了起来,一会儿的功夫,棺材就发出了噼噼啪啪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棺材里开始往外窜气,火苗一下被棺材里的气体压制的越来越小,竟有熄灭的苗头。
一鞭子面色阴沉似水,一言不发的割开了手掌,握着手,一会儿的功夫猛的把手朝燃烧的火堆里甩了一下,手里存着的鲜血就划出了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扑进了燃烧的火堆里,随即火堆一下子又恢复了猛烈的燃烧。
一鞭子甩完了手,把手又握了起来,火势猛烈燃烧了一阵儿,棺材却依然没有丝毫烧着的痕迹,反而火势又开始慢慢变小,一鞭子依然面无表情,手又是一扬。
来回重复了三次,爷爷看出来不对劲儿了,摸过了一鞭子烟袋上的小鸟刀,学者一鞭子的样子割开了自己的手掌,一阵儿剧烈的疼痛从手掌上传来,在握上手的时候疼的更厉害了。
可爷爷没看到的是,一鞭子看到爷爷的举动,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爷爷的血液一接触到火堆,火势空前的高涨,棺材终于被点着了,虽然燃烧的很慢,但总算是烧着了。
烧了一会儿,棺材突然猛的往上一窜,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都往后退了一步,一鞭子看棺材终于有了动静,回头喊到:“记住我的话,别乱。”
话音未落,棺材一下子弹起来老高,接着听见“砰”的一声,棺材盖子一下子爆开了,接着一个人影带着棺材猛的朝火堆扑去。
接着那人影在火堆里扑腾了一阵儿,又猛的朝一边儿窜去,一鞭子大喊一声::“扔。”
围着火堆的人群反应了过来,也不记得一鞭子之前的话了,什么左手右手的,一股脑朝棺材扔去。
这棺材一接触到石灰糯米,一下子又缩回了火里,接着传来一声狼一样的惨嚎。
这围观的人群还在用手里的东西往棺材上扔,一鞭子挥了挥手,又喊了一句:“停。”
可有被吓惊了的人还依然在扔,一鞭子猛的回过了头,眼神犀利的看着还在扔东西的人。
人群被一鞭子瞪了一眼,都反应了过来,停住了手,一鞭子又回过头来紧盯着还在不断活动的棺材。
终于,棺材里的僵尸好像是反过了身来,薄薄的棺材底板一下子被僵尸的两只爪子捅出了两个窟窿。
随即棺材一下子就被挣散了,露出了僵尸丑陋的样子,爷爷仔细一看,那僵尸本来已经干瘪的眼球,此时已经鼓了出来,还是红色的。
僵尸身上残破的衣服已经烧了起来,可好像僵尸本身一点儿都没有受那火烧的影响,依然生龙活虎的挣扎着,只是身上的铁链它一时还挣脱不开。
一鞭子显然也看见了,微微一愣,迅速从布包里掏出一张黄纸,就着手上的血,龙飞凤舞的画了起来。
画好后,一鞭子猛的朝前一窜,凌空的时候手里的血符猛的就贴在了僵尸的脑门上,一鞭子跟僵尸擦肩而过,只是这裤子被僵尸身上的火苗引燃了。
一鞭子一落地,就地一滚,接着把已经烧着的裤子拍打灭了,迅速起身,手里掐了个诀,脚下一跺,僵尸额头的符砰的一声炸了。
火光一现,把本来已经快挣扎出火堆的僵尸有打回了火堆里,接着一鞭子掐住了自己的手脖子,赢挤了一下,又挤出了些鲜血,朝火堆里甩去。
爷爷也没闲着,手掌上的伤口流出来的血一点儿没浪费,都甩进了火堆里,火势一下子又暴涨起来。
那僵尸被一鞭子的血符炸了一下,一时有些行动不便,在火堆里小幅度的挣扎,可火焰依然烧不着僵尸本身。
一鞭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匆匆的朝人群走去,边走边开口说道:“没结婚的小伙子都站出来。”
人群里喧嚣了一下,接着站出了好几个小伙子,一鞭子把小刀递了过去,道:“火势还不够,都割开手掌把血甩进火堆里,快,再被它出来,就打不回去了。”
一会儿的功夫,几个小伙子都割开了自己的手掌,火势冲天而起,里面的僵尸发出了一声声狼嚎似得惨叫,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一鞭子明显松了口气,可这时候三顺好似觉得没有危险了,一鞭子一个没注意,就擅自朝火堆走去,想把手心里的血临近甩火堆里去。
这时候那僵尸好像知道有人靠近了,猛的一挣扎,竟站起身来,已经烧着的爪子猛的就朝三顺脑袋抓来。
幸好一鞭子反应够快,一个飞脚踢在了三顺的膝关节,三顺身子一矮,险险的避过了僵尸的爪子。
可避过是避过了,僵尸燃烧的爪子到底是把三顺的头发点着了,三顺吓傻了,任自己的头发燃烧,一鞭子把三顺踢得跪了下来,又飞起一脚把僵尸踹开了几步,接着脱下自己的衣服包住了三顺的头。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三顺直到自己头上的的火被一鞭子扑灭,才反映了过来,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屁滚尿流的朝后面退去,爷爷看着一条水线顺着三顺朝后面划过来,感情是又吓尿了。
此时的僵尸七窍里都开始往外喷火了,被一鞭子踹了一脚,又往前挪了一步,接着倒在了地下,不再动弹了,直到完全的燃烧殆尽。
随着僵尸的燃烧,一股股奇臭无比的味道弥漫开来,人群中不少人都被呛的干呕起来,爷爷倒是很熟悉这个味道,跟着一鞭子去县城移棺的时候就曾闻到过这个臭味,事后爷爷问过一鞭子,这是尸臭的味道。
火堆此时也已经燃烧的差不多了,一鞭子让人灭了火,就在火堆燃烧的位置挖了一个坑,把僵尸燃烧剩下的一些残渣余灰弄了进去,又填上了土。
都弄完了后,一鞭子明显松了口气,领着众人回到了老人家,站在门槛上开口说道:“众位相亲,尸患已除,以后可以睡个安慰觉了,大家伙赶紧把额头上的图案都擦掉,今晚儿可能会失眠,不过没事,过了今天,大家伙体内增加的阳气就会散的差不多,好了,都回家休息吧。”
人群散去,三顺的头发被烧的乱七八糟,而且还有烧伤,刚回村的时候就急匆匆的去找大夫了。
一鞭子见大家伙都散去了,领着爷爷进了院子,老人此时还在等着,一鞭子简单跟老人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老人自然是千恩万谢,一鞭子没有多言,只是赶着马车带着爷爷又转遍了这周围村落,把埋在地下的铜钱全都收集了起来。
细心的爷爷发现,随着一鞭子挖开埋铜钱的地方,取出铜钱,这个村子必定一阵儿鸡飞狗跳,甚至还有公鸡打鸣。
很奇怪,一鞭子看着爷爷疑惑的眼神,微微笑了一下,赶着马车去往下一个村子的时候开口道:“这个呢,是干爹布下的金刚墙阵,通过阵法,吸收村子七关的阳气,首尾相连,绕着村子组成一道阳气墙,让僵尸误以为进了村子就是白天,所以不敢进村,而村子七关里的阳气大部分都被金刚墙吸收了,村子里这几天算是夜晚状态,人感觉不出来,但畜生对阳气阴气的感觉比人要灵敏太多,所以就会有破了阵,鸡打鸣的现象。”
爷爷似懂非懂,跟着一鞭子一直把一百零五枚铜钱都收集齐了,刚要打道回府,回老人家还马车的时候,一鞭子刚上马车,却眉头一皱,顺着一个方向看去。
爷爷不明所以,但看一鞭子紧皱的眉头,又不好开口询问,急的在马车棚里抓心挠肝的,一鞭子看了一会儿,眼色里一下子充满了疑惑,接着开口对爷爷说道:“娃儿,下车,我看那边儿妖气弥漫,去看看怎么回事。”
爷爷经一鞭子一说,抬眼看去,确实发现那个方向充斥着一股灰黄色的气体,当下心中一愣,大为佩服一鞭子的眼光。
下了车,一鞭子带着爷爷朝那个村子里走去,不时还用罗盘定下位,爷爷只觉得越走这灰黄色的气体越浓厚。
走着走着,一鞭子却猛的停了下来,眼睛一下子盯住了一户人家门外堆着的麦秸草堆,接着就带着爷爷敲开了这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一鞭子道:“我看你家妖气弥漫,是不是得罪啥东西了?”
那中年妇女一眼就认出了一鞭子,忙道:“哎呀,这前几天就去请你,听说你在为别的村除害,我家当家的也不知道是冲着啥东西了,这几天老犯病,他大爷,你赶紧给看看吧。”
随即引着爷俩朝屋里走去,爷爷一踏进院子里,就觉得这院子里灰黄色的气体比外面还要浓厚。
进了屋,发现炕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这妇人嘴里的当家的了,只见这中年男人呈大字型趴在炕上,翻着白眼,浑身一抽一抽的。
一鞭子看着趴在炕上的这个人,微微一愣,刚刚凑上前去观察,就见那人的左腿猛的一弯,朝一鞭子脑门踢过来,爷爷被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得到的姿势。
一鞭子微微后退了半步,刚好躲开那人的腿,那人一击不中,迅速把腿又缩了回去,一鞭子原地站住,稍一思量,开口对妇人说道:“我大概知道是啥冲着他了,你去寻一直公鸡来。”
这家人家没有养鸡,妇人便匆匆出门借鸡去了,一鞭子没有再上前,后退了几步,从布包里掏出了一张黄符,叠了起来,用一根红线拴住,捏在手里。
等了一会儿,妇人抱着一只鸡冠红亮的大公鸡匆匆进门,一鞭子把手里捏着的黄符挂在了鸡脖子上,抱过了公鸡就朝门口走去。
爷爷跟妇人跟着去看,就见一鞭子一出大门,手一扬,公鸡就扑楞着翅膀上了麦秸垛,紧接着在麦秸垛上咕咕的叫了一阵儿,飞了下来,开始绕着麦秸垛转圈。
转了一会儿,大公鸡猛的做出了一个缩脖子的动作,接着嘴里开始不停的咕咕叫着,紧接着猛的朝前叨去,就见公鸡前面的麦秸草里一阵儿动弹,接着爬出来一只足有成人拳头大小的蝎子。
公鸡一见这蝎子,摆出了一副攻击姿势,灵活的嘴叨爪刨,蝎子不时翘起尾针,但一直没蛰到公鸡。
公鸡倒是越战越勇,眼看这蝎子就要被公鸡叨死,一鞭子忙上前抱住了公鸡,那只拳头大小的蝎子周边猛的爆出一阵儿白烟,待白烟散尽,已经不见了蝎子的踪影。
公鸡此时好似知道自己胜利了一般,不断的在一鞭子的怀里咕嘎咕嘎的叫着,一鞭子笑了笑,把公鸡递给了妇人,转身回到屋里。
屋里本来趴在炕上的中年男人此时已经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鞭子从布包里掏出了银针,脱鞋上炕,几针扎了下去。
中年男人的抽搐一下子止住了,一鞭子接着让妇人拿来了一个水桶,接着把中年男人拖到了炕边儿,头露出炕外,左手掐了一个很奇怪的姿势,嘴里念叨了一句,接着用左手狠狠的朝他后脑勺扇去。
那中年男人后脑上挨了一巴掌,接着身子就弓了起来,嘴里开始往外吐一种黄色的液体,屋里一下子充斥着酸臭的味道。
爷爷乍一闻到这个味道,脑子一懵,眼前一片金星儿,身影一晃,差点儿摔倒,妇人的反应跟爷爷也差不多,扶着炕沿站着。
爷爷站稳身形后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接着就朝后退去。
一鞭子倒是一点儿反应没有,一直看着他在吐,待他吐的差不多了,对妇人说道:“去取一碗凉水来。”
妇人忙去取,一鞭子一只手抓住中年男人的后衣领,一手从布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可一只手打不开,爷爷忙屏住呼吸,过去帮忙。
妇人端来了水,一鞭子把瓷瓶里的红色粉末倒了一些在碗里,让妇人和匀了,接过了碗,给中年男人灌了进去。
接着用手肘压住了中年男人的后背,一会儿的功夫,中年男人开始有反应了,像是极度痛苦一般,浑身都在痉挛,不停的抽动。
幸好有一鞭子压着,不然肯定会掉到地下,一会儿的功夫,中年男人又开始吐,这次吐出来的是红色的液体,伴随着白沫,液体一接触到水桶里的黄色液体,像是开锅了一般咕嘟咕嘟的冒泡。
一鞭子又让妇人端来了一碗水,待中南男人吐的差不多了,给他漱了漱口,把他又拖回了炕里。
此时的中年男人好像恢复了神智,眼神里有了神采,看样子还想开口说话,一鞭子忙说道:“别急着说话,先养养。”
说完就下炕穿上了鞋,对妇人说道:“暂时没事儿了,那东西也受了惊,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来了,我先回去,你熬点儿麦子粥给他喝,我明后天再过来一趟。”
说完就带着爷爷出门,妇人要出来送,被一鞭子拦住了,道:“你在家看着吧,他现在离不开人,记住,要是他还想吐的话,就吐,别忍着,吐出来的东西千万别动,吐完了就把水桶拎出去就行了。”
出了门,爷爷明显能看到浓厚的黄灰色气体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赶着马车回老人家的时候,爷爷问:“干爹,你咋看出他是被蝎子冲着的?”
一鞭子:“看见的多了,自然就明白了,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爷爷瘪了下嘴,没有回话。
到了老人家里,老人家一堆人,院子里还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鸡蛋、猪肉。
一看一鞭子回来了,大家伙儿都围了上来,把东西往一鞭子跟爷爷手里塞,一鞭子没有接,开口道:“大家伙儿听我说,感谢大家的馈赠,东西,我是不会收的,不过也不能驳了大家的心意,我是这样想的,就在这老人家家里摆流水席,大家伙一块儿热闹热闹。”
说完就来到了老人跟前,开口道:“这样可好?”
老人点了点头,一鞭子接着开口说道:“那好,那就这么定了,事儿就您老人家安排吧。”
说完一鞭子从老人提着的篮子里摸出了两个鸡蛋,装进了兜里,开口道:“这个,足够了,我得带着娃儿回趟家。”
说完收拾了一下东西,辞别了众人,带着爷爷朝家里走去。
路上,爷爷还沉浸在流水席的热闹氛围中,被一鞭子在脑袋上敲了一下,开口道:“娃儿,这事儿,总体来说,你处理的还算不错,不过有几点,干爹得说你一下。”
爷爷直到一鞭子是要点拨自己,忙收敛了嘴角的笑,一本正经的听着。
一鞭子满意的笑了笑,开口说道:“第一,你的功底打的还算不错,但身手还不行,第二,布局不错,但你没考虑周全,如若那鬼物没有被吓出来,你想到后果了吗?”
爷爷心中一愣,脑海里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个画面,若是当时那鬼物真的没有被吓出来,上身的人必会发狂,到时候就算是救了回来,魂魄也必定不全,最终成为疯子之流。
接着冷汗就流了下来,一鞭子看爷爷凝重的神情,又缓声说道:“入了道门,切记一点,凡事想先不落后,多考虑后果,不周全,不出手。”
爷爷点头,一鞭子又开口道:“你以后的路,还很长,切记,多看,多记,干爹也不知道能带你几年。”
爷爷马上嘴甜道:“干爹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回到了家,干娘一听到大门有动静,匆匆迎了出来,一把拉过爷爷,上下仔细的看了一遍,确认爷爷没事儿后,在爷爷头顶拍了一下,道:“臭小子,跟你干爹一个德行,跑的快。”
爷爷裂开嘴没皮没脸的笑,干娘拿他也是没招,回到屋里,一鞭子又拿出了人参须,让干娘掺进大米粒熬粥,干娘忙活起来。
爷爷进门上了炕,看小凤香撅着小嘴,一看爷爷上了炕,转过头去不理爷爷,爷爷不明所以,脸上堆着笑,冲小凤香打招呼,结果招来了两个白眼。
爷爷思前想后,总算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上次自己悄声跑了,没打招呼,生气了。
无奈下,爷爷只好细声细气的哄着小凤香,哄了好一会儿,小凤香才算勉强原谅了爷爷,并跟爷爷定下了规矩,以后不准偷偷跑,爷爷自然满口答应。
再说一鞭子,让干娘熬粥后,一头扎进了西屋,忙活了好久,才算把祖上传下来的铜钱剑又穿了起来。
这铜钱剑可是一百零八枚不一样的铜钱组成的,有些铜钱已经找不到了,丢了,可就再凑不起来了。
爷爷哄好了小凤香,心里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按耐不住,跑到西屋问一鞭子:“干爹,那蝎子还会回来吗?”
一鞭子:“恩,干爹所料不错的话,那户人家要么是得罪了它,要么是拿了它的东西,其实说起来很奇怪,这蝎子精虽然残暴,但鲜少有招惹人的,不知道这户人家是犯了什么天命,招惹了这么个东西。”
爷爷更好奇了,忙问道:“那应该咋办呢?干爹。”
一鞭子:“自己悟。”
说完把书递给了爷爷,爷爷一看,哭笑不得,只能拿起书开始背诵,心里暗道:早知道不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干娘熬好了粥,让爷爷去喝,才算解放了爷爷,一鞭子可能也是看爷爷表现不错,没有强加让爷爷背书。
吃过了晚饭,一鞭子照例带着爷爷去西屋睡,上了炕,一鞭子道:“娃儿,你现在体质还没有完全恢复,这几天暂时好好休养,锻炼的事儿,过了这几天再说吧。”
爷爷如蒙大赦,忙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美美的睡起来。
第二天,一鞭子没有喊爷爷起床跑步,爷爷这几天也是困乏不已,一觉就睡到了吃早饭的时候。
干娘叫爷爷起床,吃过了早饭,一鞭子下地从布包里拿出了收那个鬼物的葫芦,把爷爷叫到了院子里,很正式的对爷爷说:“娃儿,你也经历过事儿了,这一脉里的东西,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爷爷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难道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鞭子却没理会爷爷疑惑的表情,径直带着爷爷朝院子里一个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角落里走去。
到了跟前,一鞭子简单清理了一下,最后找到了一根铜制的铁链,铁链上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一头连接在一块儿铜板上,铜板上还有黄色的符号,爷爷依稀记得在书里见过,好像是叫什么震天符。
正想着,一鞭子手上一较劲儿,嘴里吐出了一句什么,铜板被一鞭子缓缓的拉开了,眼前出现了台阶跟黝黑的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一鞭子待铜板完全打开了,回头看了爷爷一眼,抬腿朝通道里走去,爷爷咽了口唾沫,跟着一鞭子朝地下走去,一路走来,爷爷只能摸索着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好在能听到前面一鞭子的脚步声,爷爷当时的感觉是走了很久,终于一头撞上了一鞭子的后背,停下了脚步。
接着就听一鞭子那儿传来悉悉索索的一阵儿响动,啪的一声,一鞭子打着了火镰,点着了墙上挂着的一盏油灯。
咋一见光,爷爷眼睛有那么点儿不舒服,适应过来后,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镇住了,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前满是一排排的木头架子,上面放满了葫芦,可想而知,里面是装着什么东西。
一鞭子看着爷爷震惊的眼神轻轻笑了一下,开口道:“当初,你师爷第一次带我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个表情,以后就习惯了,这都是这一脉里的列祖列宗留下来的。”
爷爷震惊之余,听到一鞭子的话后,反映了过来,开口问道:“干爹,那,这葫芦里装的?”
一鞭子:“恩,葫芦里装的都是历代列祖列宗收服的妖魔鬼怪,待到身上的戾气放尽,便会放它们进山继续修行。”
爷爷:“啊?这么多,什么时候能放完啊?”
一鞭子微微叹了口气,道:“孩子,既然你入了门,就要承担起守护一方水土的责任,其实修行,最主要的是修心,这里总共有四百二十一个还没有消除戾气的葫芦,即使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任务,你来看。”
说着领着爷爷到了最西面的一排指着最上面的几个红色葫芦说道:“这七个葫芦里困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东西,只能炼化,不可放生。”
说完又指着下面的那些说道:“这下面的,都是做过孽的,即使是戾气消除,也得多困一段时间才能放生。”
再然后带着爷爷一路介绍了一遍,爷爷脑子完全是懵的状态,对一鞭子的话完全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一鞭子也知道现在爷爷听不进去,把手里的葫芦摆放在中间的架子上,爷爷懵懵懂懂的问:“干爹,干嘛摆那儿?”
一鞭子在爷爷脑门上敲了一下,开口道:“臭小子,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侵害过人,但没造成严重后果的,身上的戾气不重,就放着这一排,困一段时间就能放生了。”
但看爷爷一副懵懂的表情,又微微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臭小子记不住,过来。”
说完领着爷爷到了暗室里唯一的一张桌子跟前,从桌子上拿起一本已经微微泛黄的书递给爷爷,道:“这是你师爷编写的,上面记载了这里面的每一个葫芦的详细情况,已经放生的跟刚抓来的,我都会在上面标注,拿着,好好看,记住了。”
爷爷毛手毛脚的就要接过来,一鞭子又在爷爷脑门上敲了一下,开口道:“现在还不着急,等你本事学全了再传给你不迟。”
接着一鞭子就带着爷爷回到了地上,爷爷脑子里还全部都是在暗室里的情景,完全没反应过来,一鞭子见爷爷呆头呆脑的,自顾自的回到了屋里,把爷爷就晾在了院子里。
好一会儿的功夫,爷爷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总算是彻底反映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院子里,匆匆进屋来到一鞭子跟前,却意外的发现一鞭子在收拾东西。
爷爷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一鞭子却头也没回的开口说道:“想问啥,回头再说,去,让你干娘扎一个百宝箱去。”
爷爷只好跑去告诉干娘,说一鞭子要一个百宝箱,干娘就开始忙活起来,爷爷见一鞭子也不会再理会自己,就爬上炕去,兴冲冲的要跟小凤香说自己刚经历的事儿,被干娘用高粱杆儿打了一下。
爷爷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闭口不说了,这下可惹毛了小凤香,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干娘只是制止了爷爷,却一点儿都没有给爷爷解围的意思。
爷爷只好又吭哧瘪肚的想了一堆好话来哄小凤香,可这次小凤香却一点儿何解的意思都没有,急的爷爷抓耳挠腮的,倒是一旁的干娘看着看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行啦,别闹了,去看看你干爹干啥呢,干娘帮你哄。”
爷爷如蒙大赦,忙下地窜到了西屋,却发现一鞭子正在一炉黄香前面画符,爷爷忙凑了上去,一鞭子正聚精会神的画符,被爷爷一凑合,精神一松,一张符宣告失败。
一鞭子把爷爷赶到了炕上,让爷爷安静呆着,不准乱动,自己闭目念叨了一阵儿,静下心来继续画符。
又继续画了一会儿,一鞭子的额头都冒汗了,才停下了手,数了数自己画的符,一共十一张,整整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爷爷还不认识是什么符。
一鞭子收起了符,转身到了东屋,爷爷忙下地跟在一鞭子屁股后头,干娘的百宝箱已经扎好了,其实所谓的百宝箱就是一个纸糊起来的纸盒,上面用红笔画着一些金银元宝,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一鞭子却小心翼翼的把百宝箱拿到了供奉桌上,上了一炉黄香,这时候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了,一鞭子吩咐干娘准备午饭,干娘就忙活起来。
早早的吃过了午饭,此时才刚刚十一点多,一鞭子就收拾好了东西,小心翼翼的拿着百宝箱,领着爷爷出门了。
路上爷爷问:“干爹,这百宝箱是干啥用的啊?”
一鞭子:“若是那户人家拿了那蝎子精的东西,这个是赔礼。”
爷爷似懂非懂,又开口问道:“那内个蝎子精是咋回事?”
一鞭子:“我昨天看了一下,那蝎子精应该不是想害这家人,不然哪儿能等到现在,还是这户人家拿了它的东西的可能性大。”
说话间,到了地方,一鞭子推开门喊了一身,接着那妇人就迎了出来,进屋后,依然一股刺鼻的酸臭味,只是没有一开始的浓厚了,爷爷勉强也能忍受的了。
大冬天的,也不好开窗排气,进了里屋,那中年男人正围着被子坐在炕上,爷爷摸了摸炕头,已经烫手了,那中年男人还在瑟瑟发抖。
妇人招呼爷俩上炕暖和暖和,爷爷一路走来,倒是不冷,只是手脚有些冰凉,当下也没有客气,脱鞋就上了炕。
一鞭子也坐在了炕沿,开始问那中年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开口讲了起来。
原来这户人家姓陈,祖辈上就是农民,指着天吃饭的那种,户主名叫陈宝,外号老实,因为祖辈都是老老实实伺候地的农民,所以也就造就了户主老实的性格。
而这天凌晨,老实把地里产出来的蔬菜装上独轮车,准备推着去二十多里地的早市上卖掉,一路走去,推着车,老实走的额头都见了汗,到了一处路口,停下车子歇口气,刚想抽袋烟,却猛的听到一旁的沟里有动静。
此时的月亮虽然已经西斜,但依然明亮,老实循着声音找去,却猛的在枯草丛生的沟里看见了一只足有拳头大小的蝎子,还有一只足足比蝎子大了两圈的蛤蟆。
老实一惊,这么大的蛤蟆跟蝎子自己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看见,而且这大冬天的,两个东西居然都没猫起来睡觉,看这个意思,好像是在打架。
老实蹲在枯草丛里悄悄的看着,只见这蝎子跟蛤蟆你来我往的打的不亦乐乎,忽然,蛤蟆一个不防备,被蝎子的尾针狠狠蛰在了嘴上,这蛤蟆掉头来到了一块儿不起眼的黑色石头旁边,把被蝎子蛰住的地方朝石头上蹭蹭。
回去再战,来来回回这么几次,老实看明白了,感情这块不起眼的黑色石头是宝贝啊,当下趁着蛤蟆不注意,偷偷把那块黑色石头拿了起来。
就见这蛤蟆被蝎子蛰了后,又来到石头跟前左右寻找,急的团团转,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蛤蟆腿一蹬,趴倒在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