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蕤如果 401楼 2013-07-23 08:12:00
跟帖中,楼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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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啦
@李沐木 403楼 2013-07-23 08:34:16
在下自从多年前写过一部《三国也可以》的无厘头 武侠 快读系列,便对三国题材毫无兴趣了。
阁下可以看看,交流交流:
https://tuoshuiba-image.oss-cn-hangzhou.aliyuncs.com/system/tybbs/post-no05-112798-1.shtml 这是四十七回的,其实最后更新补充至五十三回,但也懒得发了。
目录
一、桃花朵朵开
二、幸福的黄手绢
三、扑鼻的酒香
四、虎牢关
五、掌门大会
六、貂蝉的“一千零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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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时间一定去拜读大作
@安逸晨2013 405楼 2013-07-23 08:55:16
早 !一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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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了?
终于可以发表
支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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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还在抽风中
总算完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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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辛苦啦
@死在水里的鱼 416楼 2013-07-23 13:34:02
LS两位,中午都不休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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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wendy 423楼 2013-07-23 20:51:02
有呀,只是午休时间没有那么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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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刚从饭局上下场
@草根老李孟 425楼 2013-07-23 21:43:17
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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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发的图片无法显示
@把心留在了苏州 427楼 2013-07-24 07:09:43
三国题材写的人很多,但大多很难把大剧情控制到最后,楼主的文章以 武侠 为主,思路新颖,文笔老练,对历史有所了解,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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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兄起的好早
第二十三回 日暮秋风起,萧萧情骨林
陵光一方忽听有人一声长叹,充满意外之喜,乱尘抬眼望去,正瞥见孟章看着陵光那种奇怪的眼神,说不出来的暧昧。
左慈一方则鸦雀无声,除山风吹得树枝飒飒作响外,便只有旁观的冰狐伤重未愈的呼吸之声。普净额上青筋毕露,手中长剑紧握,满目疑色,盯住左慈。但听左慈道:“各位道友,今日我们甘心服输,就此罢战,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
耀珲沉吟不语,却听陵光一声厉喝:“狐狸精,纳命来!”举剑便往火狐心口直刺,此时火狐手中已无长剑、陵光出手偷袭更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眼看火狐便要血溅当场,乱尘不由惊出声来。怎知普净机变甚快,更是以自己肉身挡在火狐之前,只听陵光长剑锐声穿腰而过,剑气更将火狐连带刺伤,普净显然疼极、怒急,这陵光出手偷袭好生无耻,他也再不顾手下容情,也不拔出腰中长剑,双掌疾挥,挟裂涛拍岸之势扫向陵光面门。
陵光心中一惊,孟章早已掠到自己面前,与赶上来的监兵、执明二人一同出手,普净内力任是再高,也高不过他三人的合力一击,当下就被他三人合起巨力反震,飞出十丈有余,要不是左慈飞身相救,这普净受三人合力撞上山崖,当要撞个粉身碎骨。
左慈手指疾点如风,点了普净腰间数处大穴,但见普净伤口出血渐缓,才慢慢抽出长剑来。左慈一边替普净运气条理内息,一边慢慢说道:“各位都是修仙之人,用不着出此重手。方才我等诸般忍让……况且也是陵光道兄首先出言挑衅,火狐师妹气愤不过才与你动手,你既是胜了,奈何又要得势不饶人,出重手偷袭杀她?还有监兵、执明、孟章三位道兄,你们其中的一位出手便可拦住我师兄,为何还使出这等为人所不齿的招式,合你三人之力伤他?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言语虽是平缓,但明眼之人便可听出其中激愤之意。
耀珲知是理亏,却有心偏袒陵光,哈哈一笑:“我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捉拿你们四人,又不是来与道兄你比武论道的,自然不用讲究甚么江湖规矩。如果你还自知修仙之人所应之事,那就应该束手跟我们回天界!”
乱尘本就因耀珲施毒暗害一事耿耿于怀,此时见陵光也是如此小人,又见耀珲也如此狂妄,心中更对他生出鄙夷。但奈何他是身处左慈幻梦之中,不然他早就出手相助左慈等人了。
左慈也是应声一笑:“哈哈,那好,那我且代我师兄来领教各位的高招了。不知是你们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呢?”
耀珲等人听他话中满是豪气,虽含讥讽,却也是是英气四发,不由生出英雄敬畏之情,收回方才狂傲之气,正声道:“在下早就风闻左道兄的修为乃当世难得之才,若以一人应对不免有些托大,轮盘战又给予他人口舌之嫌,但无奈天命在身,得罪之处还请道兄见谅。方才我师妹与火狐交战也伤了气血,我且替她调理一番,暂不插手,若左道兄胜我师弟三人之后再战败于我,我师兄弟五人自当引退,甘愿受天界惩罚。这虽不算公平,但也是本人对道兄心生敬佩唯一能做之事,如此左道兄认为如何?”
冰狐听了猛地一惊,抬眼望着左慈,眼中满是点点泪水,示意他不要答应。但左慈心知事已至此,火狐姐妹与普净皆受不同程度的内伤,若是在耀珲他们现身之时逃走倒是有些机会,现在已无再退之路,虽是以一敌三,但若他不答应,便是以一敌五,眼下只好在还有气力前出快招打败他们三人,再与耀珲一战,虽是几无胜算,但他四人的身家性命便系于自己一人之手,纵是战死也不能心怯。深情地望了冰狐一眼,将她轻轻推开,捡起方才穿普净腰身的长剑,昂首道:“既是与三位仙友对战,左某自然不敢造次,乃以手中长剑与三位分出个胜负来!”
孟章、执明和监兵三人默默听着,并没有抗议大师兄耀珲答应左慈的条件,其中自然有对耀珲的顺从之情和对左慈的钦佩之意,更重要的是要想从他三人联手之下求胜之事几乎为零,除非是修为高至南华老仙之境方能为之,左慈虽是有盛名在先,但要说一个半仙能达到南华老仙之境他们倒是不信。
乱尘虽是置身事外,但也明显地感受场中的气氛却忽然紧张起来。事实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人有挑衅的动作或说话,只因孟章三大高手战机已盛,令左慈生出强烈的气息感应。
左慈身形只是稍微一动,包围着他的孟章三人同时生出感应,最先发动的竟是一直深藏不露的监兵。下一刻他已攻到左慈左前偏侧的位置,右手伸往身后,左手扬起,成猛虎扑食状,朝他左耳抓来。
孟章则从天而降,人未动、劲气狂,充塞于左慈立处方圆数丈之地,双掌连环、在半空中似有万千掌影,宛若游龙吟动、傲啸九天,比之当年在邪马台乱尘初遇之时更强盛数倍。
身后则是执明的千斤巨斧,行纯阳至刚之力、挟着惊人的刚猛气劲,直捣左慈背心而至。左慈叹一口气,手探住长剑。
双方一出手,左慈便晓得自己的预测不错,今仗只能以一方落败作结,根本没有中途休战的可能。
对方三人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天仙,且各有绝艺,配合起来更是威力倍增。纯以招式、功力而论,他可能捱不过十招便已长剑断尽吐血倒地。唯一可保命的便是天书上所载的无状六剑,而且必须使出全力杀伤对方,在自己真元尚未耗尽与耀珲一战前,先置孟章三人于必败之地。
眼前形势更令左慈已经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左慈倏地后退,乱尘眼尖,瞧出左慈这一退的步法看似平淡无奇,但其中却暗含紫微斗数精妙之数,只是这么从容一退,便已避开监兵从两侧攻来的虎爪。三人之中虎爪最急,故而他手中长剑轻轻斜挑,这一挑既速且狠,正是与监兵以快打快、以狠斗狠之法,乱尘只见剑光纵横闪烁,耳中几声闷响,左慈这挑剑一招十三式便败了白虎监兵。
乱尘心中暗赞:师父果然学究天人,平日里只见他嬉笑人间,怎料道剑术居然能一精至斯,以无常剑法破有常招数,于百余年前就已到了常剑之境。他尚在回味方才左慈那一剑中诸般变换、后招的奥妙,却见左慈倒转长剑,剑柄上冲孟章掌影,孟章情知左慈剑法着实厉害,掌法更急,兀自狂攻猛打,奇招异法也是层出不穷,直在左慈上方攻出一道方圆丈许的掌墙。
怎料左慈剑柄也不与之相攻,一反方才与监兵相斗之速,这一招平平无奇,既不迅速、也无甚么花巧,只是剑柄轻颤,孟章不免有些轻敌,但肉掌甫一于剑柄交手,剑柄便颤出对攻之术,自己千掌、那剑柄幻象便有万式,只要有一击击得实了,剑柄凸出便可震碎掌中关节,比剑尖透掌更能伤敌。孟章此时才觉左慈倒转长剑之意——长剑身重尖轻,剑柄虚幻更易传力导气,左慈这一招行得便是以拙驭巧之法。不免心中暗叹,在空中勉强盘旋对了数掌,借着反震之力,跃出圈外。
而左慈身后玄武手执巨斧也已扫到,就在此生死悬于一发的关键时刻,左慈手中长剑被内力所贯发出清响鸣叫,震荡耳鼓。左慈也不转身,剑交左手,往后急斩,这分明是比拼内力之道了。
剑光一闪而过,“不妙!”耀珲心中猛得一坠。
但听砰的一声巨响,执明的巨斧摔落在地,地上的山石被他巨斧砸出一个一丈渐宽的坑来,而他的巨斧也承受不住方才左慈的那横斩一记般,碎成两截。轰鸣声落定之时,执明已安立于战圈之外,面色潮红,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乍看之下,是执明技不如人被左慈所伤,可论武功论内力,他并不是三人中最差的,教乱尘实在想不通的是,执明怎会在那种绝对优势之下被左慈一招攻破。他不禁转过头仔细地看着执明,想从他脸上的表情找出答案来。待他望到执明脸上隐约的宽慰之意在那片潮红之中涌动,他才明白了几分,忽然间又记起先前他在凉亭中与自己交谈时对左慈所流露出的钦佩之情来,他才豁然开朗——那执明虽是有天命在身,但不忍对左慈下手,竟甘愿已内功震伤自己,做出不敌之状。思到此处,乱尘心中一阵赧愧,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自己先前不但不领会他的一番好心,还对他生出罅隙嫌恶之意,还处处出言顶撞,实为少不更事。
身在战场中左慈先前也很奇怪自己为甚么一招之内便可败了执明,而且观望执明的气色似是受了不轻的内伤,可方才自己那一击之虽是比拼内力,但未拼尽全力、尚且为待会儿耀珲一战留有余力,一见执明眼神之中的隐隐笑意,才知他是有意相让,心头一热,但场中之势已容不得他示意道谢,只是朝他微微注视,聊表谢意。
左慈收住长剑,拱手道:“承让了。”监兵生性狂傲,虽是落败,但怎肯服气,竖眉喝道:“我没躺下就说明我还没输,有本事你就把我撂倒了再说!”
话还未完,只听左慈一声“那恕左某得罪了!”他人已如影随形,抢往监兵后背死角之位,剑随意动,横扫他后腰侧。监兵狂啸一声,不理正斩往腰部的利剑,一爪往左慈的面门击去,使的是一同落败的招数。左慈中途变招、却能后发先至,轻轻一划,便将监兵右膀划了一道长长血口,若不是他手下留情,监兵右手早已卸了下来。
却听左慈全身骨头咯咯声响,剑招也无以为继,身子重重坠跌在山石之上,乱尘大惊,猜测这便是左慈强使天书剑法、眼下被天书中武功反噬,只见他张口喷出漫空鲜血,身体几近虚脱,往横退去,跌落到冰狐身前的空地上,以剑尖勉强撑住身体重量,不住喘息。
左慈推开身后扑上来的冰狐,对监兵拱手一笑,心中百感交集。他实无意下如此重手创伤于他,只恨在刚才胜败一发的险境里,他再无其他之法。
只听耀珲拊掌微微笑道:“左道兄好厉害的修为,耀珲实在佩服!只是看你所用招式并非正门之术,耀珲眼拙你方才使的可是魔功,若长久修炼下去,怕是对左道兄你没有益处。”
“多谢道兄关心。我已经勉强胜了三位道兄,请耀珲道兄出招赐教……”话未说完,左慈再吐出一小口鲜血。耀珲所说确是事实。孟章三人虽然厉害,但伤左慈的却是天书武功的反震之力。
每次他施展出天书上武功的时候,他本身多少也受到点伤害,因而也削弱了他施展更上一层的能力,令他不能无休止的施展下去,否则即使是南华老仙亲临怕也要在他左慈剑下走过二十招才可胜他。
左慈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但却丝毫不放在心上。眼下的他担心的是冰狐三人的安危,还有方才他对冰狐所承诺的那个戏言。
耀珲虽是面露钦佩之色,却还是淡淡说道:“既然左道兄勉力为此,我也不便再说甚么。只是我等依为天命行事,得罪之处还望道兄包涵。”正说话的时候,他身上已经笼罩起一层淡淡紫气。
乱尘锐眼,瞧出五大神兽中其他四人与耀珲的身手高下立判。左慈心中更是清楚,方才与执明三人之战,自己虽然胜得辛苦,可是自开始时便感到对方有隙可寻,能凭卓越剑术身法,更利用对方招式破绽,行分路进击之法,逐个击败。可现在对上耀珲,左慈却清楚感到耀珲的内力修为端端是无隙可觑,就像自亘古以来存在的高峭山岳,任由狂风吹打,也难以动摇其分毫。连他自己搞不清楚为何竟会生出这种感觉,一恍神,他二人气势对峙,他左慈己屈居下风,故而生出无法击败对方的颓丧之感。
左慈不由苦笑,如果此战无功,被耀珲他们带回天界,必会遭受重罚,自己受苦到没甚么,反倒是连累冰狐这样的柔弱女子,心中实在不甘。
只恨明知如此,仍没法改变事实。
此时耀珲双目紫芒趋盛,左慈暗叹一口气,勉力振起斗志。
“铮”!长剑已出。
耀珲长声大笑,忽然整个人离地上升数寸,一拳隔空击至。乱尘只见左慈长剑圆转,了知左慈已进无人无我之境,长剑千缠百绕、先发后至,耀珲不敢轻敌,拳中更是催满内力,二人剑锋拳劲交击,发出低沉闷雷般撞击之声。左慈低哼一声,往后挫退三步。
耀珲落回地面,双手反剪背后,关心地问道:“左道兄果然不负盛名,耀珲佩服。不过方才你已受伤,不妨暂且调理几个时辰,我等再战,如何?”
左慈听得苦苦一笑,他心中其实早已明白耀珲等人好意,但既然耀珲他们已经找到这里,上界定会有所得知,自然会遣人增援,耀珲一人自己尚且难以胜他,若是再来他路高手,到时候必是插翅难飞。眼下情势危急,别说是调理几个时辰,就是一柱香的功夫不能在这里多待。
想到这里,左慈抽剑暂且封住耀珲的攻势去路,身子往后急退。
耀珲苦叹道:“道兄何苦如此呢?”眨眼间他竟足不沾地的横过十多丈的空间,两手前移,从宽袖内探出,化为千百掌影,铺天盖地往左慈攻来。
左慈仰天哈哈大笑,道:“其他的休要再谈,今日得与道兄一较高下,实乃平身一大幸事。”
倏地改后撤为前冲,长剑化作厉芒,直破入对方凌厉的掌影里去,以简对繁,充满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情怀,完全是有去无回、同归于尽的姿态。
若是此招是南华老仙相接,仍不能对他此剑视若无睹,而以耀珲之能,自然不敢夸大,右手先缩入袖里,挥袖抽击剑锋,另一手化掌为爪,伸张不定,令人没法把握其意图。
左慈冷喝一声,剑往下沉,令耀珲充盈劲气的一袖拂空,然后往他左爪挑去,招式连串成影、动作一气呵成,妙不可言,深得无状六剑中夷视、希听、微抟之剑意,乱尘更是认得眼下左慈所使乃是“紫薇北斗连环”中的变招,先前修不得要法,此时左慈体演,更助他领悟其中精微入神之道。
在场之人见他剑招精微,也不由齐声赞道:“厉害!”
耀珲见左慈剑招巧妙,若比招式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拼之不过,遂生出以内力相拼之法,左手刚爪化为手刀,狠劈在左慈剑锋上。
众人又听一声闷响。左慈长剑更是不住颤动,发出嗡嗡之音。显然左慈内力不及耀珲,此时更被震得血气翻腾,却知此是生死一线之机,长剑一扫,大开大阖,一反方才阴柔婉转剑法,如巨石山崩、劈天裂地,众人瞧在眼中,只觉其变招之快、阴阳转换如意,眼下剑法纵横,尤似于沙场之上千军万马中冲杀突围。
耀珲应对此种强横剑法,也是闹了个手忙脚乱,只觉左慈一剑快似一剑,剑光闪烁之中更招招不离周身大穴,自己一时想不出破解拆招之道,只能不住后退。左慈长剑激舞连攻一十八招,耀珲便连退一十八步,已被左慈逼到悬崖边缘。
左慈忽然收剑,道:“神君,我且你们回去,只求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三人。”
耀珲摇头苦笑道:“左道兄休要为难我等了。我等只是奉命行事的三流散仙,真的做不了主……”
左慈心中气苦,但仍是向后跃开数丈,道一声得罪了,长剑更是裹挟雷霆万钧之势,剑尖如狂风骤雨般颤动,众人眼中只见满场剑影,已不见左慈其人,耀珲见剑影如虹疾吐、虚中有实、实中藏虚,令自己看得眼花缭乱,心知无法与左慈剑招相抗,眼下之计只能更是硬拼内力,瞧出左慈斩击之势,双掌合并夹住剑身,周身内力更是澎湃而出,左慈抽剑不出,只得与之硬拼。斗不多时,耀珲紫气大盛、左慈脸上黑气密布,二人头顶更是升起袅袅青烟,显然已拼力至最关键一刻。
天色浩然当空,却听矗立于左慈身后的那苍天巨树,轰然而倒。
“哇!”左慈终于支撑不住,朝后仰倒,黑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他既受耀珲内力逼压、又被体内魔攻反震,此时更是伤上加伤,如果要再提起真气,必会气血逆流、筋脉尽断而死。
耀珲显然也不好过,调息良久,方才长呼一口气,道:“今日之战,实是情非得已。”
“左大哥!”冰狐已经哭着冲上前去,却被左慈出指点中穴道。众目睽睽之下,左慈以剑撑地,勉强支起半个身子,也不回头看冰狐一眼,抬起头来,断断续续地笑道:“我……我还……还没输……你出……出招吧……”
其中坚持之意,在场的众人莫不被其感动。但无奈天命在身,立场不同,执明噙着眼角泪水,想去替他疗伤,但猜到他定会拒绝,只好远远地哀声道:“左道兄,你这又是何苦……”
左慈也不回答。
场中气氛就一直这样僵持着。风也小了下来,微微带着血腥味的风声之中,清楚地听到左慈断续的喘息声。
左慈见耀珲不忍动手,提起剑,几乎是爬着来到耀珲脚下,无力的刺出一剑。当剑刺出的时候,他回过头来,双眼含情脉脉的对着冰狐,那张满是乌黑血污的脸上,艰难地笑了:“冰儿,记……记住我答应……答应过你,我……我们要……要一起种树……种许多许多树……”
耀珲看左慈长剑发黑,心里一惊,耳中又传来左慈细碎低沉的声音:“道兄……望你成全!”已经猜到左慈以他所剩下的所有功力汇到剑上,长剑只要沾到自己分毫,自己便和他一起被毒功焚化,这可是不要命的同归于尽的打法!自己死了,也便算是输了,那就必须得放其余的三人走脱,私放天庭重犯,他们五人必逃脱不了责罚。其实凭心而论,能与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盖世英雄同归于尽,他倒也不觉得有甚么遗憾,但这关系到自己师门的命运!
情急之下他已不能在思索,屏气凝神,以护体功力强行将左慈震飞。
左慈的整个身体如同木偶般,被耀珲瞬间逼出的强大气劲在山顶石地上滑出一个长约五丈宽逾三尺的长坑来。若是常人,在如此强大功力下是必死无疑,纵是没有受伤时的左慈一类的高手生挨此下,也是凶多吉少,有何况他现在已受重伤!
但是,他还挣扎着昂起头,手中长剑已经断成数截,没有支撑身体的东西,他就直接在地上爬行。他眼里已经没有生死。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冰狐终于冲开被左慈封住的穴道,歇斯底里地扑上去,抱住半死的左慈。
“冰儿,你……你……”左慈已经说不出话了。
冰狐捧着左慈因疼痛而扭曲的面容,泪水止不住滑过她惨白的脸庞。忽然间,毅然之色浮上她的脸庞。乱尘心头一震,他最不愿看到、最不想提起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冰狐执起左慈身旁碎裂的剑片,闭上眼,在自己锁骨处一划。鲜红之血,从白皙的肌肤处渗出。乱尘只觉一时间天旋地转,昏乱中他仿佛都听到了鲜血和着眼泪流下的声音。
冰狐那幽然冰清的声音再度响起,如同古井不波般:“这一切皆是因我这个罪人而起,现在就由我来了结!”
“不要——”左慈要想阻止她,可是一切已经太迟了——
但听骨肉扯断之响,淋着鲜红血液的锁骨已经扯在冰狐手中,冰狐咳血道:“普净师兄为救我而诛尽雪妖全族,闯下这弥天大祸,虽是有罪,但错不在他。我明知左大哥他是修仙之人,却恁得这般如此,以色相勾引左大哥,让他重入这六道世俗轮回,他们若是被你们等带回去也是罪加一等,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现在我就拔去雪藕凝成之骨,以偿还我所犯下的罪孽。只希望各位上仙放他们三人一条生路,这所有的罪罚都由我一人来承担。”
“这……”耀珲等人之是奉命行事,虽是想到会有一番抵抗,但没想到这一个下界妖精却能刚烈至此,心中顿生感慨悲痛,一时半会儿间也不知该回答甚么。
冰狐又转过身来,遥遥望着她妹妹火狐,道:“妹妹,我知你因族长一事而重伤于我,至今尤深深自责,连话都一直不肯于姐姐说一句,我知道自己一日不死,你也一日难成宗主夙愿。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有甚么东西可以留给你,你就把我的这根锁骨带回狐族,重登宗主之位。”
“不是的,不是的,姐姐,是妹妹不好,我不要做那个甚么狗屁宗主了,你不要做傻事!”火狐拼命地想要阻拦,无奈受伤在先,只爬了几步,已是无以为继。
冰狐怜惜的望着她妹妹,垂下头来,替左慈理顺了乱发,又缓缓拭静他脸上血污,深深地在左慈额头吻了一下,道:“左大哥,冰儿不能陪你种很多树白首终老了,就化做一个大树陪你……望君保重!”
她轻轻将左慈放在身旁的平坦处,跪下身子,一根一根地将她的筋骨牵扯而出。那些筋骨遇风便化成纵横的枝条,树枝遇土生根,一转眼,一棵小树便自她脚下生出,树枝颤动之中,冰狐也永远阖上了双目,至死都望着左慈方向、面带微笑——你说秋深至寒,南雁早飞;后来梧桐树上,孔雀东南;你说携手共老,世不容君情,后来,百年孤独,终是白头。你要记得,苍树未灭,我亦未去。
左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死死地抱着冰狐尚温的尸体,仰天不住地长啸。啸声悠远凄绵,乱尘至情至性,不免随之落下泪来。
“你们这些刽子手,逼死了我姐姐,我跟你们拼了!”众人还沉浸在伤感之中,火狐却强忍着疼痛,持起长剑往耀珲刺去。纵是她没有受伤之时也不是耀珲的对手,眼下也是休想碰到耀珲。耀珲只是一侧身,火狐已经从他身边擦过,而耀珲身后却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待他明白火狐也是求死之心后,却发现一切已经晚了,火狐以残存的功力在她下坠的头顶上方布出层层剑墙,阻挡跃身救她的耀珲。
等耀珲破开阻拦的剑气之墙,火狐已经坠入山下重重迷雾之中,再也寻不着踪迹了。
看着左慈抱着冰狐尸体失声痛哭的样子,刹那之间,乱尘又记起那个涿县黯淡的夜晚来。
可是,夜如何其?夜未央,天未白;情若几何?心已空,悲已尽。
那晚的貂蝉,安静地将尸体绽放在细夜中,愁伤之中,独幽淡雅;而自己,疯狂地撕打砍杀,却冲不透那阻隔的人墙,只能冷眼观望她死于乱军之中。悬崖上凭栏独倚,且听风吟,用生与死、离与愁去换一生的疯狂,呼啸沧桑。当漫山遍野的苍树枝叶盛开之时,思念之海汹涌袭来,那是扭转乾坤、欲罢不能的儿女情怀,还是揭竿而起、望穿秋水的千古壮烈?
耀珲走过来,拍着左慈肩膀,满怀歉意地道:“左道兄,忘了她吧,你是修仙之人,是不可以有七情六欲的……”
“忘记?哈哈,忘记……”左慈只是傻傻重复地说着这两个字,趁耀珲不注意,摁瞎了自己的左眼,耀珲赶紧按住左慈,却还是没能阻止他,左慈借着耀珲下压之力,把右脚的筋脉也都废掉了。
乱尘一惊,到此时他才知道他师傅身子残废的原因——是他自己废的,他是想和冰狐一样,一点点毁掉自己!
楼主:死在水里的鱼 时间:2013-07-24 07:30:20 @把心留在了苏州 427楼 2013-07-24 07:09:43
三国题材写的人很多,但大多很难把大剧情控制到最后,楼主的文章以 武侠 为主,思路新颖,文笔老练,对历史有所了解,写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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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留在了苏州 435楼 2013-07-24 08:16:27
老兄起的好早
hehe,不算早了,太阳当头照啦!,写的不错,加油啊,有时间,把帖子重新在南通版转载,给你申请置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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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果然是南通好版主啊,你直接转过去就可以啦
@海豚wendy 437楼 2013-07-24 09:04:16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这么早就看到更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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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都是早上来上班就更新
@死在水里的鱼 440楼 2013-07-24 11:15:23
没回复我更新都没什么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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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撑住啊!想想仗剑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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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中午不睡觉?
很好,静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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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
@河西铁匠 455楼 2013-07-25 19:03:37
楼盖得蛮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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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慢啦,比不上老兄的帖子
@海豚wendy 456楼 2013-07-25 19:35:12
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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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你一直鼓励啊
@石之瞳 459楼 2013-07-25 20:09:00
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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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啦,你今天更新了么?
@石之瞳 459楼 2013-07-25 20:09:00
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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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60楼 2013-07-25 20:10:19
谢啦,你今天更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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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瞳 461楼 2013-07-25 20:15:06
没,我写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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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反正在仗剑不是在煮酒,慢也不会有人催,嘿嘿
@石之瞳 459楼 2013-07-25 20:09:00
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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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60楼 2013-07-25 20:10:19
谢啦,你今天更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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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瞳 461楼 2013-07-25 20:15:06
没,我写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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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62楼 2013-07-25 20:17:24
不急不急,反正在仗剑不是在煮酒,慢也不会有人催,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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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瞳 463楼 2013-07-25 20:20:56
呵呵,还是有人催,不过催也没办法,要上班要生活,只能业余时间写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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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智能让我羡慕你了,我没人催,倒也乐得逍遥
@河西铁匠 455楼 2013-07-25 19:03:37
楼盖得蛮快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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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57楼 2013-07-25 19:42:14
很慢啦,比不上老兄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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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铁匠 465楼 2013-07-26 07:24:44
比我的快,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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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正好来更新
第二十四回 伊人葬悬山,苍茫云海间
乱尘抬起头,夕阳已经镶出西天的一抹如血般绛红,漫天匝地的斜阳将渐翳的金光涂抹直矗于地的巨树叠翠之上,似是披起了一衣红衾,将那人、那树、那情、那景俱都融在那片茫茫的红色之中。
执明等人看着恸哭中的左慈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一时半会间却不知到该说些甚么,只是哀哀地叹了口气。
耀珲望着低头不发一语的普净,终是心中有愧,飞身跃下悬崖,只图把火狐的尸身找回来,小心的安葬了,也算是自己过失的一点补偿。一旁的乱尘也看不下去了,跟随着耀珲一起去寻那尸首。
寻至半山腰处,却听有阵阵轰鸣,似是流水之声,再往下寻去,水声愈来愈大,直至穿破那层缭绕于山腰的迷雾,乱尘只觉眼前一阵豁然开朗。
一道浅浅的瀑布从山腰的一处一丈有余的罅隙中倾泄而下,峻崖峭壁间犬牙交错的突石若剑,硬生生地将水瀑布分割成细碎的丝缕,因山势太高,分散的细水又重合成湍流,与山体击撞处轰然有声、气势迫人。
二人终于落到崖底,迷雾之中却发现崖底乃一阔达十余丈的空地,那飞流直下的瀑布落至此处聚水成潭,潭水甚清,以至于都能看出潭底暗中有伏流泄水,故而水潭长年不满不涸,倒映着满山郁荫,澄碧如镜。
耀珲运功将迷雾稍稍驱散了些,却见前方不远处的潭边有一大石,大石之上还架着一围泥炉。袅袅炉烟被清冽的山风吹成一道软长的细弧,与垂于岸边的树枝盈握勾手;使人心神渐宽的炉香若有若无,飘溢于水汽薄雾之间。
二人绕过巨石,却见一个老道人盘膝背坐于石后,一柄拂尘放横放在膝上。他须发皆白,怕已有七八十岁了,见耀珲立于身旁,并无动静,只是垂目打坐,不发一语。
正当乱尘心中暗忖这老者并非世中常人之时,却见耀珲拱手恭立一旁:“耀珲见过太乙救苦天尊。”乱尘微微吃了一惊,他原先听执明说过此事经由南华老仙出面了结,心中已有六七分的把握猜得是他,但此人眉善容蔼,如世间垂髫老者一般,实在是看不出仙家之像。
却听南华老仙长音道:“神君不必多礼。”耀珲正要询问火狐尸首的下落,南华老仙却开口问道:“你觉得此处风景如何。”
耀珲不知其意,但还是勉强答道:“此时微风撼树,西斜落日,满树流红曳落于光润之水,隽秀奇峰,衬以簌玉清流,宛若仙境,若是能于此处修炼,也是齐天之福。
南华老仙微睁苍目,娓娓低道:“那好,我且罚你于此看守火狐一百载光阴,你可心服?”
耀珲听得此话,已知南华老仙尽晓今日之事,左慈四人两死一残一伤,虽是因抵抗天命而起,但自己下手过重,也脱不了干系,本就尚在自责之中,见南华老仙如此发配,也算是了了心中一桩夙憾。但细想之下才觉不对,南华老仙要自己看守火狐,难道说火狐未死?
南华老仙已猜晓他心中之意,又道:“老身来此也有一月之久,本想那两个徒儿能苦海回头,但他们终究没能跳出这情之所困,惹下这等弥天大祸,做师傅的也有不是之处。但天意如此,我也不可妄加作梗,你且在这守个百年光阴,百年之后,你我自会知晓其中天命定数。”
“谨遵法旨。”耀珲一时间百念俱生,刚要于南华老仙身旁静心坐下,却被拂尘拦住,南华老仙目中含忧,徐徐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且先上去让我那逆徒下来,好暂时消他心中戾气。”
迷茫的雾色之下,耀珲展开身法,往那片看不穿的上空疾升,渐渐消失在雾气的腹地之中,乱尘抬眼望去,只可见得高空处愈来愈小的一个黑点轮廓。
耀珲刚上崖顶,却见执明四人皆是瘫到在地,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寻眼望去却是不见了普净,猛然听见一个嚣然的声音从头顶处传来:“耀珲匹夫,还我爱妻命来!”
耀珲循声抬头望去,但见云遮雾隐下,一个小黑点刺破绽红的天色汹然直下,落得近了方才看出那团黑气之下包裹的竟是失踪的普净,腾云驾雾般携着一股万马奔腾的气势直袭向耀珲。
普净来势极快,丝毫也看不出他方才受了严重内伤的样子,再加上从高空一冲而就的落势,几乎是人随声到,迎着猎猎风声,宛若天神。
耀珲久经沙场,虽然事变退无可退之处,却也及时运功抬掌,与普净硬对硬地接了一记!
砰然一声大震,耀珲踉踉跄跄地直退了十几步远,这才勉强稳住身形,他脚下退过的坚硬石地皆被强烈的力道炸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
耀珲口吐一口鲜血,也是伤得不轻,却发现普净将从百丈下落的冲劲和本身的真力轰给自己之后,只是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借着反弹之力,重又跃到苍遒之中,他已经在准备第二招!
方才那一掌之中,耀珲已然发觉普净的功力在此时已经涨了十倍有余,方才还不是全力一击,如果现在他还是站于石地之上,纵使能接住这一掌,可全身的骨骼肯定承受不住这可开天辟地的重力,少说自己的双腿也算是废了!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从石地上跃下,希望能赶在普净碰到他之前落到崖底,以普净现在的武功,自己绝对在他手里走不过二十招。
普净哪里容他逃脱,如电闪雷鸣般直扑耀珲头顶。耀珲无奈之中,只得运起全身功力与之相抗,可他一接触到普净的掌力时,却是无比的震惊,普净如入无人之境般,直接从拦在身前的突石中穿过,硬生生的给了自己一掌。
更令耀珲惊惶的却远非表面上所显现出一边倒的劣势,在普净从天而降之时,他已经将取出护心宝玉执在掌心,要知那宝玉乃天地精华所成,纵是干将莫邪如此锋利之物也休想耐它分毫,其时之中,他已将全身功力汇于宝玉之上,可就在二人气力交接的那一刹那,普净根本完全无视那根宝玉,直接顶住宝玉疯狂下压,施加在两端的气力硬是将宝玉压成齑粉,待宝玉碎裂之后,那刚猛至极的掌力却又变得阴寒柔毒,如毒蛇般吞吐不定,在电光火石的片刻间换了数十种手法,或骈掌挥扫或屈指弹压,那些致人与死地的内力或放或收,先后之中袭来竟然有四重内劲。
第一层内劲以破为主,纯刚真气将耀珲攻来的掌力片刻间尽数化去;第二层内劲则阴柔无比,更是将耀珲被化去的功力吸食的涓滴不剩;第三层内劲又转为至刚至强,将所吸的功力倒转回来;第四层内劲却似一股诡异的热气,顺着手臂的筋脉往心房直走。耀珲一身绝学修为,此时的普净竟然早早预知了他的独门运功手法般,安然对接一掌,将自己重创之后还能毫发未伤。
尖锐的热气顺着手臂里的筋脉直攻心房,耀珲心知凭自己之力断然无法阻止,正绝望之中,只觉后背上似被人按住,一股绵软醇厚的内息从后心处涌入,逼退心房中的热气,暂且救了他一命。
普净哪里肯罢休,如饿急了的野兽般嗷嗷大叫,挥舞着双掌又是卷土重来。
“徒儿,赶快收功屏气,不然你将陷入魔道万劫不复之境!”南华老仙和蔼的声音再度响起,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是极其悠长绵远,喈扬于崖谷之中。
乱尘观此情形,已经猜出了普净见火狐已死,情急之下,魔火攻心,他本身就心念不足,而修习天书上武功时又是一意求快,走尽偏锋,再加他心性狂傲,入魔之事是理所当然。想到这里,他忽然一颤,在小亭中听执明所言,还道他形容入魔之时的普净言语有些托大,现在亲眼所见,虽是置身事外,亦可感觉到从普净身上散发出的阴寒之气。而他自己也修炼了七卷天书中的其中之三,若是自己发起狂来,怕是……思到此处,他额顶已然挂着都大的冷汗。
“你是谁,给我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已经入魔的普净也是不认得他师父南华老仙,但他终究是修仙之人,虽是处于嗜杀之中,却能强行控制心神,不去滥杀无辜。
西斜的的阳光隐隐透进崖中,映射着普净颀长而沉雄的身影,在身后的崖壁上投下一道青黑的轮廓。随着普净一步步往前逼近,灼红的阳光从他双足、膝盖、大腿、躯干一路延伸上去,终现出那因方才激斗而倾泻直下的黑发、满是血迹下面写着汹涌杀意的面容;那影子亦从崖壁上落于地下,愈拉愈长,蠢蠢欲动,恍若是一只从远古洪荒中逃脱的凶兽,张牙舞爪于他身下。
“你快些退开。”南华老仙拉过耀珲,稍微提声道,虽是微声,可言语中却有不怒自威之意。
耀珲立于南华老仙身前,眼见入魔的普净不紧不慢地行来,对南华老仙视若不见,心中不忿,本是功集双掌,作势欲扑,耳中却听到南华老仙提醒示警的声音,再触到普净猩红若夕阳的双瞳里死死盯着自己的杀气,饶他出世以来从未怕过甚么,此时也被这冷冷的杀意逼得心中莫名的颤动,虽有不甘,却终是不敢出手阻挡,错步让开。
普净虽是信步走近,却挟起一股万军莫敌的冲逼之势,令置身事外的乱尘都想后退数步以避其锋芒。
那一刻的崖底中,只见周围青草嫩芽,树木叶翠,山风朗润,春色隽逸,处处鹅黄嫩绿,蝶舞蜂喧,正是一派四季如春的好景。正是普净的煞然出现,却令良辰美景都黯然失色,纵是这黄昏时淡暖和煦的阳光,在杀念之下弥漫着血的猩红,亦不禁使人毫无来由的一阵目眩。
普净走到南华老仙面前不足两丈之处,忽然停了下来,显然入魔中的他还暂且能控制部分心神,但他森然冰冷的目光扫过之时,乱尘只觉他眼光中如有实质,射出如中万箭穿心之痛,面色一阵抽搐,心中自然是忐忑不住。
南华老仙依然闭目如故,手中拂尘轻动,在身边的一个蒲团上轻轻一拂,蒲团应手撞到耀珲身上。耀珲但觉一股暖洋洋的劲力传来,身心忽然平和起来。他暗叹一口气,当此大敌压境之时,若南华老仙不肯出手,重伤在身的他已没有退路,再加上普净坠入魔道也是因己之过,心中正抱憾不已,也便不抱突围之念。看着南华老仙的镇定自若,耀珲索性盘膝坐上蒲团,抛开心念专心运功,惟求普净杀来时能拦住他些许时间已便南华老仙将普净制住。起初尚是百念丛生,但听南华老仙念起《清戒》道经来,渐终觉清风拂体,胸怀缓舒,只听得水声潺潺,鸟声啾啾,几乎忘却了方才的浴血拼杀。
“滚开!”普净虽还疯狂,但声势已弱了不少。
南华老仙仍是不住的念经,面临着普净已经横起的手掌,甚至连眼睛也不肯睁开,好象周围的一切全然与他无关。
立于一旁的乱尘也被南华老仙的《清戒》道经渐渐消去心中杂念,忽然之间他才感觉到,原来一落崖底普净就准备搏杀耀珲的杀气,竟已在不知不觉间被南华老仙稳若磐石的气度所震慑,再加之《清戒》经的作用,魔气也有所消淡。
与此同时,南华老仙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睁开,也未见他口唇有所动作,在场的乱尘分明在耳边听到一句纯正平实却又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的声音:“普净!”
就像与南华老仙那啸声相呼应一般,普净刚准备往前踏入一步,凶狠地目光迎上南华老仙柔和的眼神,伸在半空的右脚又重新缩回。
忽然听到南华老仙的啸声,本已静心养气的耀珲如闻黄吕洪钟,气血一阵翻涌,待他回复心神之迹,南华老仙的声音仍在崖底中回荡着,厚重凝实,凝而不散,如雹雨惊点般在脑海里不住回颤。
南华老仙仍然保持着坐姿,岿然不动,双目瞬也不瞬的紧紧盯着普净。耀珲也不禁抬头,望着这个被自己逼得如此疯狂地步的普净。但见被南华老仙眼神所惑的普净,虽是处于被制之中,身躯却如筛糠一样剧烈颤抖,知他是心魔难忍,又念到普净落到如此田地与自己有莫大的干系,心里一阵愧赧。
无奈天书魔性太强,纵是南华老仙也不能长远相衡,心神稍弱之时,终究还是被普净挣脱,原本想以纯正道法洗化他心中魔念之举不但没能奏效,等普净挣脱之后,较之先前反而更强了一筹。
此时的普净已抛开南华老仙不去理会,捏紧双拳,眼神死死的咬住耀珲不放。耀珲直感到一种如哽在喉的阵刺之痛,忍不住要移开目光,但他心中有愧,只道自己欠普净的,索性不再避让,相视只是一时,他已觉得目光已被对方吸住,就算他现在想要移开也是心有未逮。
乱尘也是看得心惊肉跳,天书之中的武学当真不愧是女娲所传,真有灭世之力,光是以意杀人,到不同之人手中使用,效果也是有所不同,先前自己在徐州郊外三清庙与那鬼脸人一战,鬼脸人先是以萧音迷人心智,后来又以手指弹动之声杀人,自己以为那已所处究及天书上所载迷惑心智一类之巅,现在普净根本就是欲以眼神绞杀耀珲,其势之惊,当是前所未闻。此时情况明眼之人便可看出,若是无人相阻,再过一段时间,耀珲必会因魔念攻心,气血沸腾、全身焚化而死。
耀珲正不可自拔间,突然之中南华老仙的拂尘布成一道碧绿的墙,隔断了普净绞杀自己的目光,正大口喘气中,却听南华老仙哀声长叹:“普净,我传你与左慈二人天书,只为尔等能从中悟得天地归元之理,枉你资质聪慧,终究还是陷在一味追求武学上的造诣之中无法自拔,如此舍本求末之事实令为师心寒。现如今,你又炼成其中至狠至毒的化魂大法,实在不是修仙之人所应之为!”
“不要你管!”普净终于压不住心中的魔性,右手紧握的拳头舒展开来,瞬间就凝成了数道黑气。
南华老仙见言语已不能将他心智拉回,索性一言不发,大步向前。普净五指一弹,凝在手心的那几道针形黑气分袭南华老仙。南华老仙并未止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一声闷哼,宽大的道袍已如充气的皮球般鼓了起来,但听得“刷、刷、刷、刷”几下微响,那几枚针形黑气顿时被吸在道袍之上,南华老仙再一用力,黑气直接反弹攻向普净四肢,意欲封住他四肢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要知那黑气所形之针虽细,但心智高若普净之人知道自己面对的是天界上仙,出招之中肯定拼尽全力,细针之中其实是他毕生功力,他没有走火入魔之前的功力也足已穿山破石,而眼下他的功力何止涨了十倍!可南华老仙却能纯粹以护体罡气化开他这全力一击,其中深厚的修为实让人难望其项背,更骇人的是片刻之后,他又将攻来的气力尽数还给普净,再细细观看那些真气,虽是体形未变,可已由阴黑转为纯白,分明是他于这一瞬间以无上的道法化解了其中的阴毒,耀珲一向稳重,此时见如此修为也忍不住失声。
耀珲正喈叹间,却听南华老仙道:“徒儿,我有意点化于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处处为难师父。”
“拦我者,死!”普净虽甚是吃惊,但杀人之心却更盛,突然间横空掠起,完全不顾扫来的那些针气,手指并拢做剑直取南华老的喉咙。一时间他手指处黑芒闪烁,虚幻不定,此招乱尘却是认得——普净用的竟然也是无状六剑!其招见于其中三套剑招最末,乃是微抟之剑,因其招式要求太高,以乱尘现在的功力修为,自然难以炼成。其实天书中所载的武功皆有两种修炼方法,一种是以常理修炼,故而所成的招式虽然犀利但并无太多凶煞之意;但若是你走尽偏锋,或是心术不正,炼成的招式虽然相同,但却是狠毒无比。
见普净使出如此绝杀,南华老仙自然不肯托大,一个滑步,身子疾退,避了开去。普净见被他避了开去,咬破嘴唇,躯腰微摆,将黑血吐在手剑之上,黑气顿时大盛,将南华老仙几乎封在弥漫的黑气之中。普净衣袖翻飞中,又是七道气针从指间刺出。无状六剑三套剑法更有擅长之处,其中微抟剑以轻灵变化而见长,气针虽细小,却恰恰可以将这种灵动奇诡的剑法发挥至极致。南华老仙已被逼退的背抵住身后巨石,针尖上的尖锐黑气却一直都不离他的眉梢眼睫间。崖底空地的空间本就狭小,身后还有巨石挡住,他已再无路可退。一声闷哼,南华老仙终于出手了,一直紧合着的双掌突然推出,如两扇厚重的门扇。迫在眉梢眼睫中的尖锐黑气立时消失,普净的人也硬生生飞了出去,又重重地在崖壁山体上砸出个方圆一丈的深坑来。
南华老仙摇了摇头,他无意要伤普净,刚低了头念了一句《清戒》道经,突然就听见一声惊呼。一抬头,就看见耀珲正望着山体愣愣地发呆。普净竟然还在挣扎着从轰开的石洞中爬出!
天色已渐沉,落日的余辉将西处的天遒染得血一般的猩红,着了火般的云彩如一锦飘逸的缎幅。尚未完全落下的的残阳仅露一线,在起伏的山丘交掩下,就像一弯美人额上的描红的细眉。
夕阳斜斜地打在普净的脸上,将他脸上流淌着的那缕缕的血迹照得金黄。他慢慢地挣起身子,虽是受了重创,可猩红地双眼仍是死死盯着耀珲不放,那双如针锐目像是要钉入耀珲的身体中。
南华老仙见普净如此不听劝阻,甚是生气,但念他是自己徒弟,且现在之势也并非他一人之过,请按心头怒气,叹道:“普净,耀珲他们也是依天命行事,原本并无伤尔等之心,你等却执意相抗,引得如此下场,他们纵是有过但罪也不至死,你已经将另外四人重创,而为师已经责罚耀珲在此崖底面壁百年,你就不要再执意固执了……跟为师回山修道吧。”
普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啐了一口血痰,径步向耀珲走去。
“慢着,”南华老仙阻在他面前,道:“你入魔发狂不过为你师兄残废和火狐惨死,但如果为师现在告诉你火狐未死,我也会为你师兄重接断去手足,你肯就此收手么?”他拂袖一挥,原本絮絮直下的瀑布忽地止住了,显露出的山体上露出一个八尺方圆的小洞,一眼望去,洞中布置的甚是简易,只有一榻一桌而已,而那爿石榻之上,火狐正安静地沉睡着。
除了南华老仙之外,乱尘三人俱是一颤,但耀珲随即明白是老仙早在他五人之前找到此处,但或是因缘师徒之累故而不肯现身,火狐因此而被他所救。其实方才老仙罚自己在此处守侯火狐百年光阴,他本是十分疑惑,要知此山崖高逾千丈,若是不行真气直接纵身从高处跳下,定会摔得粉碎,又何来守侯尸骨之谈?
普净一见火狐,眉目一阵颤动,战战咧咧地爬至火狐身边,却见火狐面色红润,全无受伤之势,杀气顿消,但当他抱住火狐身体之时,却觉她身体已如寒冰,心里一惊,再探手腕脉门,已无半分气息,随即又发起狂来:“你骗我!她明明已经死了,我要杀了你!”
南华老仙知他陷情已深,心中唏嘘不已,可面上却是古井不波,淡然道:“为师没有骗你,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普净嘶声道:“那你把她救醒!”
南华老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不答他的话。
普净哪里肯依,显然是气急,伸手从石榻边角处撕下一根长约七尺的尖锐岩石来,攥在手中,遥指耀珲大声喝道:“如果你不救她,我虽然杀不了你,但我能让他和我们一起陪葬!”
耀珲本是心高气傲之人,见普净因自己的过失处处难为南华老仙,一时间豪情大生,不顾身上重伤,上前道:“今日之事,全是耀珲一人之过,既然道兄要耀珲死,耀珲自然不会苟且偷生,只愿道兄能听你师父金言!”说罢,单掌集气,便欲往额上拍去。
却听“呼”的一阵风声,耀珲扬起的手已被袭来的气劲打断,残臂还藕断丝连地拉在长袖之中,他诧异地抬起头来,只听普净昂首长啸:“想死?没那么容易!要死也得让我亲手杀了你!”
耀珲本就是寻死之人,此时倒也不在乎怎么个死法了,索性闭上眼睛,只等普净手中石刀将自己头颅砍下。
“逆徒!”南华老仙阻于耀珲身前,白眉紧簇,怒道:“既然你执意要动手,我就替他来领会你的高招!如若你赢了,我从此不再插手你等之事,而且还会教你破解火狐昏睡之法。”他稍稍顿了顿,语音又转厉,一字一句道:“念你有伤在身,若是能十招内不败于我手下,我说到做到。”
乱尘与听得耀珲分明,均是大吃一惊,哑然惊呼。他二人本是担心普净会挑战南华老仙,何曾想到竟是南华老仙率先搦战。
普净本就心高气傲,南华老仙虽是他师父,又是天界上仙,但依他性格何堪如此“羞辱”。而南华老仙既已答应胜他之后教自己解救火狐之法,横下心来,必是要救火狐不可,当下冷笑一声,退开三步,石刀在手,朗声喝道:“你既然划下道来,老子就要试试你的高招。若是普净技不如你,十招毙命,那就是天亡我普净。”
当下他再退开一步,脚步不乾不坤、不丁不八,暗应八卦之数,左手捏决,右手提石刀于胸前,摆出守势:“有种的放马过来!”此时的普净已然是气急,说话之中断然无平日谦谦之气,出口之中已满是粗俗俚语。
“好,你既然用长兵器,我也不轻视于你,自然以长兵器接招。”只听“喀嚓”一声,南华老仙手中拂袖一分为二,拂柄与淙毛直竖的袖尘却是化做一长一短的二支短枪。他亦不多言,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左手短枪划圆,右手长枪直刺,就若一只搏兔苍鹰般由高处俯冲下来。嘴里犹喝道:“第一招!”
“当、当”二声大震,普净的石刀先后与南华老仙的双枪相交,接连退开七八步,直在山体上撞出深坑,方才化去这从天而降看似绵软无力的一招。
普净原以为南华老仙直刺的右枪为主,划圆左枪为辅,一接手方知右枪力柔,左枪力刚,判断失误下力道用错,被右枪引去大半劲力后再与南华老仙全力施出的左枪相交,被震得气血翻腾。更令他心惊的是南华老仙劲力转换随心所欲,只道他这些年来一心参道,并不曾见他修炼武学,而眼下稍一接手,便知他显是已臻天地武学化境,靠得绝非一味斗力,而是深悉对方后着挟强击弱。
南华老仙脚一沾地,似是一滑,全身倒下,却借此一倒之力拉近二人的距离,双枪似出水蛟龙般挑向普净双腿。
普净知道南华老仙内力之强,自己内力虽是激发了十倍有余,也不是他的对手,怎敢硬接,石刀贴着大腿滑下,使出一个无状六剑中的卸字诀与旋字诀,石刀卷动不停,欲以巧破招。
眼见双枪已快碰上石刀,南华老仙右手一沉,长枪枪尖点地借力,已快落地的身体像是装了弹簧般腾然而起,左手短枪亦随之扬起,急挑普净额头。此时南华老仙使得已经是处处杀招,他已知魔功侵淫普净已深,天书之道乃女娲毕生所传,纵是武功高若他等之能也不敢妄言加以轻视。
普净头一偏,险险让开枪尖,石刀从下往上直撩而起,亦是反袭南华老仙面门,却见南华老仙左枪虚招连点,幻出数朵枪花,仍是挑向额头要害。普净不料南华老仙变招如此迅捷,不及回刀格挡,大喝一声,原本垂于腰间的左拳击出,正正击在南华老仙左枪枪杆上。
南华老仙出手三招,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虽是每一招都清清楚楚,却均是力未用老立刻变招,绝不拖泥带水,而普净见式破招,虽是一直处于下风,但亦是不曾给南华老仙任何可趁之机。一个攻得锐利,一个守得沉稳,乱尘耀珲二人都看得心旷神怡,似呆住了一般,全然忘了身处之处,整个崖底上便只有猎猎风声。
“好!”南华老仙口中称赞,身法却是丝毫不停,看似被普净一拳击偏的身形借势拧腰摆臂,反身一旋,右枪枪尖划地,带着一大蓬泥土扫向普净腰间。
普净在漫天扑来的泥土中窥得真切,一足飞出,撑在南华老仙右枪枪尖上,不但化开这一击,而且借力腾空跃起。出于众人意料之外,破去南华老仙一招后他竟不继续取守势,而是纵身下扑,以攻对攻,乌黑的石刀满灌着绝顶魔气,划着一道弧线劈向南华老仙面门。
南华老仙亦料不到普净如此狠勇,枪长刀短,如此凌空扑击全身空门外露自是凶险至极。但看其刀势凛烈,虽是不乏破绽,但挟着从空而降的威势,摆明不顾自身安全,唯求两败俱伤。纵是以南华老仙之能,亦不得不退开一步,避开其锋芒,右枪复又缠住普净的石刀,左枪却是凝于胸前不发。
只听得刀枪相碰之声不断,普净连续一十七刀均被南华老仙长枪挡住,借着兵刃相交的余力在半空中起落不休。他身体悬空,越荡越高,一刀重似一刀,但南华老仙脚踏实地,就若钉于大地般不动分毫,右手一只长枪上下飞舞,滴水不漏,不让普净近身三尺之内。
普净心中暗叹,他深知这一战关系重大,涉及了火狐将来命数,自己的生死荣辱纵是撇过不谈,是以一开始他虽有魔功在身,却故意示弱,纯取守势,本欲苦守十招。但甫一交手便知道南华老仙的武功走至刚至烈的威猛之道,其中所蕴含的巨力尚且罢了,更可怖是其水银泄地般无所不至的枪法。右手拂柄所化的六尺长枪用于攻远与荡开对方的守御,左手三尺短枪才是真正致命的杀着。若是一心求守,任其在最佳攻击距离展开枪势,自己纵是无伤在身的平日,能否接十招也实是未知之数,是以才不得不冒险出击,希望以近身缠斗令其枪法不能施展开。
却不料南华老仙的枪法攻时若狂风暴雨般猛烈,守时亦固若金汤。加上其本来就修为甚高,后劲绵长,自己这一阵发力猛攻硬拼,浑身伤口均裂,对方却依然不见半点气力衰退的迹象,枪法更是丝毫不见空隙。虽是长枪越压越低,却分明是诱自己身体逐渐下降,一旦到左手短枪的攻击距离,便是一决胜负生死之时。
@海豚wendy 473楼 2013-07-26 08:55:03
火狐已死?
(*^__^*) 嘻嘻……
这么早就看到这么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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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狐死了,火狐没死
不早啦,话说快500楼啦
@wangyf1985 477楼 2013-07-26 1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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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84楼 2013-07-26 13: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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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wendy 485楼 2013-07-26 13:3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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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wendy 483楼 2013-07-26 12:4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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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84楼 2013-07-26 13:2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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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wendy 485楼 2013-07-26 13:3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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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水里的鱼 486楼 2013-07-26 13:4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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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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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忙
盼星星盼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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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