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幻风云录『原创武侠』

  @东米月 292楼 2014-03-20 09:31:28
  马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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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_0

  杜博老先生知李文成在牢中受了苦,特意吩咐老仆从做了一桌子好菜,为他补养身子。

  李文成在“绿竹轩”住了几日,待身上的伤势痊愈,便回部属兵营报到,却被告知是嫌疑之身,暂停一切公务,李文成无奈,却有颇多空闲了。

  那一日在张三儿家中被那面有刀疤的人打晕,一切的冤情也因之而起,李文成心有余悸,知道若想查清案情,洗脱嫌疑,须得将那人抓住,可那人武功那般高强,一个照面便将他打晕,单凭他目前的武功,怕是无法将那人擒拿。空闲之余,李文成便沉下心来专心练武。

  这一日,李文成行功打坐完毕,只觉神轻气爽,浑身有股使不完的劲,他活动拳脚,将这些日子所思所想,融入所习拳法中,一一施展开来。那两套深奥难懂的罗汉拳法也依模依样尽皆练完,此时却比平常领悟更多,一些以往运劲不通的地方,竟自然而然使得圆顺了。

  练完拳,李文成已汗流浃背,却精神奕奕,丝毫不觉累。

  李文成换洗了衣衫,便出了门。城南的街角有间茶坊,那里甚简陋,价钱也便宜,喝茶聊天的人不少,一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混子也常在此聚集小赌。李文成来到茶坊,找了个空位坐下。

  《十指钟馗图》失窃案过了一个多月,却一直无甚进展,李文成是嫌疑之身,他虽知道画卷下落,可是这案情个中谜团,却一无所知,他心中着急,从杜奕衡那儿听说这个地方,便想来探些消息。

  李文成找了个空位坐定,叫了一壶茶,一边喝着一边四处观望。这里果然热闹,除了喝茶的来客,茶坊的一边,一群人正围着一张跛了脚的桌子掷骰子猜大小点。

  坐了良久,这时一人朝茶坊走了过来,他穿着青布儿衣衫,脸上留着凹凹凸凸的疙瘩,头发梳得油亮,身材有些壮,走起路来一身痞气。

  那人走到茶坊,便有人打招呼道:“赵驴儿,过来玩两把啰。”

  那赵驴儿摇了摇头,搬了一把竹椅坐到一张桌子旁边。打招呼的人见赵驴儿没理他,又嘻笑道:“怎么,不就是那日输了一次,就这么没胆了,要不要我借你几串钱玩玩。”

  赵驴儿啐了一口,朝那人笑骂道:“猴三,你不要嚣张,那日让你赢了一回,就张狂成这个样子。待老子喝了茶,再来收拾你,呆会老子不把你兜里的仔儿赢个精光不算完,看看翠竹那婆娘今晚还让不让你上床!”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从聚赌的人群中溜了出来,围到赵驴儿旁边,只听一人道:“赵大哥,我们兄弟俩最近手头紧,能不能……能不能借两个钱玩一玩。”

  赵驴儿骂道:“你们这两个臭小子,不想活了,叫你们不要玩了,你们还玩,真是找死!最近大哥我手头也紧,没钱借你们。哦,对了,你们两个兔崽子,这个月的茶钱还没奉上呢?”

  少年垂着头陪笑道:“赵大哥,你也知道最近风声紧,自张三哥出了事,这城里管得可严了,我们哪有下手的机会。待这风头一过,我们哥俩必定好好孝敬孝敬您老。”

  赵驴儿听得“张三哥”几个字,脸色一变,伸出食指,作了个“嘘”的姿势,脸色瞬间又变得凶恶,低声道:“你想找死,以后不许再提这个!”

  那少年露出害怕神色,低着头不敢再说出半句话来。赵驴儿喝完茶,用手抹了抹嘴巴,站起身向聚赌的人群走去,那两个少年也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那群人见赵驴儿过来,让出一个空位给他。赵驴儿赌了几把,似乎运气欠佳,全给输了,气得他嘴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

  过了没多久,赵驴儿便将身上的钱输了个精光,他心有不甘地咒骂了几句,转身离开。

  李文成早已对赵驴儿留了神,将那两个少年与他的对话听得清楚,不禁暗想:“这赵驴儿听得‘张三哥’时立刻脸色大变,两个少年嘴里的‘张三哥’莫非就是那张三儿,若真是,这当中定有甚么原由。”

  赵驴儿刚走,李文成也赶紧付了钱,远远地跟在他后面。赵驴儿穿过闹市,转了几条路,走进一间巷子。巷子颇宽,来来回回也有人走动,赵驴儿快到巷子尽头,突地转身便往回跑,李文成正在惊疑间,突地听见一声娇喝:“赵驴儿,你给我站住!”

  只见巷子里人影晃动,便见一人飘然下落,落到赵驴儿前面,将他的去路截住。一个黑衣劲装的女子从巷子口冲了进来,追到赵驴儿近身,一把将他胳膊扭住。

  这二人一出现,李文成眼便一热,黑衣劲装的女子正是秦熳,落在赵驴儿前面挡住他去路的人锦衣华服,虽背对李文成,但从身形举止来看,李文成也能猜出,便是韦廷玉。

  李文成与三人相隔得远,这时转身出了巷子,掩在墙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偷偷观看,不知怎地,他不愿让二人见着自己。

  只听秦熳道:“赵驴儿,干嘛想躲开我!”

  “秦小姐,我没有躲着您啦!”赵驴儿苦着声音道。

  “你一见我扭头就跑,还说没躲。”秦熳喝道,在赵驴儿胳膊上用力一扭。


  赵驴儿惨叫了几声,哀号道:“秦小姐饶命,秦小姐误会啊,这些日官差来找过小的好多次,每见一次,小的便挨一次打,所以小的心中怕了,这时突然见到他……二位,想也没想便跑了。”

  秦熳道:“哦,是这样,那这事暂且不提,那日吩咐你打听的事,有甚么消息没有?”

  “秦小姐,你放过小的吧,小的真不知道张三哥的事,若是小的知道些消息,定会第一个向秦小姐告知,也不用秦小姐亲自来找小的。”赵驴儿哀求道。

  秦熳道:“你讲的可是实话?”

  赵驴儿道:“小的讲的句句属实,在秦小姐面前,小的怎敢说假话。”

  秦熳微微沉吟,松开赵驴儿的手臂,从身上掏出一串钱,道:“这几文钱你拿着,你若是打听到甚么消息,定要赶紧告诉我,到时候另有奖赏,不然,若是让我知道你骗我不报,看我不将你逮住,抽了你的筋,剥了你的皮!”

  赵驴儿像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说道:“秦小姐放心,小的一定遵命。”


  二人将赵驴儿放开,赵驴儿赶紧快步走出巷子,从李文成面前晃过。李文成见赵驴儿眼神闪烁,又见他说话溜滑,不尽不实,便想觅个机会将他逮住拷问消息,但见秦熳与韦廷玉一道离去,心中极是难受,便撇下赵驴儿,远远地跟在二人后面。

  跟了一阵路,见二人进了一家店铺,便停在店铺门前瞥眼朝里窥望。店铺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门外即可闻见一股浓郁的香味。秦熳时不时地拿起一些物事,与韦廷玉交头接耳,显得极为兴奋。

  这时韦廷玉拿起一件绣了花纹的荷包,与秦熳说了几句,俯下身,温柔地将荷包一角长长的细绳系在秦熳腰间。李文成瞧见这情形,只觉心中作痛,几乎站立不稳,他不愿再瞧,退到一边的墙角,只觉浑身没了一丝力气。

  过了许久,二人终于出来。李文成深吸了几口气,待心神平稳,想想又觉不甘,便远远跟在二人后面。二人到了“百川道场”,韦廷玉便与秦熳道别,转身离去。

  李文成在外面站着,心中悲苦交加,思忖许久,终于走进道场。

  @子心舟 291楼 2014-03-20 01:01:51
  求更新!一口气看到头。。。。。。超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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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_∩)O~~
  @新六如公子 296楼 2014-03-20 19:32:55
  楼主写的好细致啊!在下佩服!佳作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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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eraldGary 294楼 2014-03-20 19:23:26
  好文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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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
  @desperado208 311楼 2014-03-21 15:39:12
  石哥王者归来,剑幻再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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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_0~~
  道场里一些与李文成熟识的弟子,纷纷上前打招呼,这时秦熳也瞧见了李文成,她兴冲冲地跑过来道:“木头,你伤好了吗?”

  李文成捂着胸,点了点头,秦熳又道:“好了就好,我还想过几日去看你的,你却自己过来了。”

  “哼哼,说过来看我,却没有个作数,我这伤早已好了,还没见你来,这时却说漂亮话,怕是与韦廷玉在一起,早就将这事忘到爪哇国去了。”想到秦熳与韦廷玉在一起的情形,李文成顿时生出一股怨恨。

  秦熳见李文成默不作声,便道:“怎么了,还没完全好么?走,出去散一散心或许会好一点。”

  李文成见她这么一说,心中一软,乖乖地跟在旁边,向外面走去。一路上,秦熳有说有笑,兴致颇高,李文成心中却萧条冷落,只是偶尔搭上几句话。不知不觉,二人便出了城。

  路上行人渐少,秦熳也觉李文成神色不对,便渐渐地止住了话头。

  她话中十句至少有一句提及韦廷玉,显然,她的心已渐渐远离,倾向了他那一边。

  你还是不是那个一起远游,兴致勃勃的秦熳,还是不是那个月夜教我弹琴,一起赏月的秦熳,还是不是那个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可以哭,就可以笑的秦熳!回到江陵之前,李文成以为二人会永远一起,那坚如磐石的信心,此刻竟这么不堪一击。美好的憧憬,变得如此黯淡,李文成的心如狂涛里的小木舟,随时便会倾覆。


  二人走了一阵,气氛别样地沉闷。李文成有很多话想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熳身上有股馥郁的香味,与从前那种淡爽自然的气味决然不同,李文成不时地向她腰间坠着的绣花荷包瞟去。

  秦熳脸上微微一红,轻声说道:“这是香囊。”

  “哦,难怪这么香,是我少见多怪了。”李文成淡淡道,心中却在呐喊:“哦,你心虚了,我没问你,为甚么你自己说出来,为甚么你要在乎我,你不是跟那韦廷玉很好么,我宁愿你一点也不在乎。”

  他心中酸楚,不禁又向那香囊望去,暗道:“这就是香囊了,我这样的穷小子,怎么会知道这些精美的东西。”其实以他的家世,虽说不上豪门大族,也算得上是小富之家,只是他从小寒窗苦读,哪里见过这些奢靡华美之物,这时自怨自艾,不免全没了信心。

  “这是你买的吗?”李文成故意问道,心中却是苦涩难当。

  “嗯,……嗯。”秦熳轻轻应道,脸上又是一红,神色有些慌乱。

  李文成心头一阵绞痛,你为甚么脸红,为甚么要说谎!

  二人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河边。风林渡!二人第一次约见的地方,李文成又觉一阵心痛。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忧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他脑中不自觉地浮出那些曾经背得熟透了的诗句,原来古人早有预见,少时不懂,此刻才能明白那般惆怅煎熬的滋味。

  一番焦虑创痛的折磨之后,李文成平静了许多。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或许,没有那么糟糕吧,李文成深吸一口气,艰难又冷静地道:“这些日你都与韦……韦廷玉在一起吧?”

  秦熳突地抬头望了李文成一眼,又低下头,没有出声。

  “你是喜欢他了吗?”

  “不……唔。”

  “那……我呢。”李文成心揪在了一处。

  秦熳眼角有些微红,沉默了片刻,道:“你是很好的,对我很好,以前和你在一起,我心中真的高兴。”

  “如今却不高兴了么?”

  “不……不是的。我心中烦燥,不要问了,好么?”秦熳已经有了泪痕。

  “是因为韦廷玉?”

  “你不要问了。”

  “我曾经以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那么快乐,我好怀念!”李文成强忍伤痛,“如今你却变了,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秦熳了。”


  秦熳泪流不停:“以前和你一起时,我很喜欢的。可是……我……。”

  “可是现在你更喜欢他了,是也不是?”

  一向强横的秦熳此刻却柔弱起来,不住地抽泣,“不要问了,好么?”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否则我死也不甘心。你现在更喜欢他了,是也不是?”

  秦熳抹了抹眼泪,咬牙道:“是。”

  李文成心中一片冰凉,如同跌入了水里,又飘进了万年冰川的深处。他脑中已预先知道了这个回答,可是当真听她讲出来,还是让他受不住,一时间眼泪肆意横流。

  秦熳也止不住地失声痛哭。二人就在河边哭泣,哭累了,便又坐到地上,一句话也不说。直到河风吹干了眼泪,李文成觉得有点冷,才道:“我们回去吧。”

  秦熳点了点头。二人起身便要向回走去,突然间,二人发觉前面远远地竖着一人,那人缓缓向二人走了过来。


  那人走得近了,李文终于看清,顿时心中狂震,一阵胆寒。那人竟是去年在破庙见过的那个手段凶残、杀人如麻的怪人。秦熳这时也看得清楚,顿时吓得面色煞白。

  此时河边四面无人,李文成脑中急转,一把抓住秦熳的左手,装作若无其事,拉着她反向行去,心中祈祷那怪人不要过来。

  二人行了几步,只听一阵瑟瑟风响,不禁抬头望去,只见那怪人已在二人头顶上方,向二人落来,二人赶紧后退,那怪人落下,停在二人面前,与二人面对面站着。

  怪人丑陋的面容甚为吓人,这时他伸出手来,嘴里咕噜一阵。

  李文成一句也没听懂,他强装镇定道:“你说甚么?”

  怪人又咕噜了一声,这一声李文成却听得清楚了,原来那怪人极其生硬地说了句:“拿出来。”

  “拿出甚么来?”李文成直感莫名其妙。

  那怪人又用生硬的话语吐出两个字:“秘籍。”

  霎时李文成脑中飞快流转,秘籍?难道是指藏在牢中那画卷里的东西吗,他怎么会知道在我手上?难道已被人发现,难道……。

  这时他只觉心中一团迷雾,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他自是不想让人知道那画卷被自己藏住,否则怕是很难洗清杀人盗画的嫌疑,他将画卷埋在牢房里的泥土坑中,只要他不说出来,即便是那将画卷藏在他身上之人也未必知道。


  他打定主意,便摇了摇头,佯装毫不知情说道:“秘籍?我不懂你说甚么。”

  那怪人已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只听他一声怪吼,伸出五指,如利爪一般向李文成抓来。

  五爪未到,已有一股劲风袭身,刺得李文成脸上肌肤隐隐作痛,他知怪人身躯如铜墙铁壁,碰着即伤,中着即死,那敢让他挨着,一把推开秦熳,连连躲闪。

  怪人武功实在高出李文成太多,李文成腾挪了几步,一个闪躲不及,便被怪人抓住左臂,顿觉左臂一阵剧痛。还好怪人似乎留了余力,否则李文成的左臂非折即残。

  “放开他。”只听一声娇喝声响,秦熳已飞身向那怪人踢出一脚,直向怪人脑袋飞去。怪人浑不在意,伸出另一只手向秦熳脚尖抓去。

  李文成大骇,此时情势危急,他运劲于右臂,竭尽平生之力,向怪人左胁打到。这一招拳法是从那胖罗汉身上学来的,招法精沉刚猛,平日练习时李文成也会使得像模像样,却并不通熟它的拳理,这时危急中全力使出,攻敌之所必救,却深合这一招拳法的精髓。

  怪人仍旧不理,照直向秦熳抓去。秦熳的脚尖已踢中了怪人面门,怪人浑然不觉,手爪眼看便要将秦熳抓住,李文成的拳头已将怪人击中。

  @有匪君子1987 310楼 2014-03-21 13:08:50
  兄台17k读完此文简直是甘之如饴啊,什么时候可以更新第三卷和第四卷呀,很想看一下李文成和梅雪莹共闯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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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喜欢啊!这个是修改版,女主角改名了,梅云婧

  怪人突地浑身抖了一抖,抓向秦熳的手臂顿时垂落,抓着李文成的手臂也松了一松。

  趁着这瞬间的空隙,李文成大叫道:“快跑。”顺势抽臂从那怪人手中脱落。

  秦熳转身便跑,李文成也向另外一个方向跑去。那怪人在原地愣了愣,望了望李文成,又望了望秦熳,几个起落,向秦熳追去。

  李文成心中大急,一边佯装奔跑一边高声叫道:“秘籍在我这儿,你来拿呀!”

  那怪人听罢李文成高叫,见李文成正在远跑,果然丢下秦熳,向李文成追来。李文成一路急奔,一边跑着一边朝秦熳望去,眼见她的背影消失在河边的林中,才将心放了下来。

  怪人越追越近,几个起落,便到了李文成身边。李文成只觉一股凌厉的劲风已然袭到,他侧身横摆,避过这凌厉的一击,他知道此刻逃无可逃,索性横下心来,站直了身形。

  怪人又是一掌向他拍到,李文陈当下左手引带,右手欺进,径攻怪人左胁,又使出方才那一招拳法。怪人竟有些忌惮,不敢用老了招式,他沉肩回掌,向李文成右腕斩落。

  李文成一拳使出,便觉得没有方才那一拳的威力,幸好怪人有所忌惮,李文成拳力用尽,见那怪人向自己右腕斩落,便运劲于腕,右臂陡起,微微摇晃,竟在拳力用老时又新生出一拳,向那怪人左脑击去。
  @公子麟 321楼 2014-03-22 15:21:56
  终于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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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好!!!

  这一拳虚虚实实,变化多端,是从那瘦罗汉身上学得,原本那瘦罗汉的拳法便更合李文成的性子,比起胖罗汉的拳法,他练得更多,领悟也更深。

  那怪人忌惮,竟后退了两步。李文成大喜,一连施出几招拳法,均是变化多端,奇幻难测。怪人终于躲避不过,身上连挨了数拳。

  挨了李文成的拳头,怪人反而镇定下来,那几拳打在他身上,却是丝毫无损。

  怪人被李文成连抢数招,显然早已憋着了火,这时一声尖啸,双掌齐出,向李文成劈落。这两掌来势猛恶,李文成知道万万抵挡不住,急忙向后疾退。怪人一招落空,又连出数招,一掌猛似一掌,向李文成劈来。

  李文成躲避不过,右拳运劲径击,向那怪人左胁攻去,此刻情势危急,他逼迫不过,又使出方才那一招拳法。这一拳终究不如第一次使出的那般威势,他的拳头与那怪人的手掌相触,只觉一阵剧痛,好似手臂折断了一般,这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不敢再出招抵挡,赶紧展开身形四处游走。

  李文成与怪人交手数招,虽然屡屡遇险,但围着怪人游走,怪人连出几招,竟没能将他打着,心中畏惧感渐去,这时怪人劈来凶猛的一掌,他灵巧躲过,怪人前冲的身形一时不止,他见状突地抽身奔走,向远处逃开。


  怪人见李文成逃跑,怔了一怔,便向李文成追去。方才一阵打斗,李文成耗费了不少气力,跑得慢了许多。怪人渐渐追近,李文成只得反身迎敌。

  李文成这时不敢硬挡,只是游走不定,偶尔击出一拳,将怪人打中,却如隔靴搔痒,对怪人毫无威胁。斗了一阵,李文成寻了个机会,又脱身跑了起来。

  怪人似乎也耗费了不少力气,追了好一阵,才将李文成追上,二人又斗到一处。李文成瞅准一个时机,又跑了起来,他一路跑,怪人一路追,打打停停,竟去了不少时间。

  又跑一阵,怪人追了上来,李文成左右横闪,在怪人身边游走,此时他费力甚剧,几乎已迈不开脚步,正在这危急时刻,从河堤岸边传来一阵呼喝声,二人俱是一怔,只见堤坡上冲下来数十人,手中提着兵刃,前边带路的人正是秦熳。

  李文成心中大喜,这时怪人厉声大吼,猛地一拳劈出,向李文成打来。李文成已无力闪避,左臂运劲拦胸横挡,只听得“咔”地一声,他身不由己向后飞了出去,霎时只觉左臂剧痛,全身血脉贲张,似乎欲冲体而出。


  怪人见李文成倒地,便向他疾冲过去。李文成知道此刻性命堪忧,怪人似乎已真正起了杀心,李文成奋尽全力,用劲一滚,河边岸坡陡峭,他缩紧身子快速往下滚落,滚落一阵,双脚恰好落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他顺势站立起来,猛地向河水中跳去。

  河水淹没了李文成的头顶,他沉了下去,又浮了起来,水中一片红色,他左臂已血肉模糊。只听得双耳哗哗作响。浪花四溅中,李文成模模糊糊见到岸边的秦熳摇手大声哭喊着,一边的韦廷玉拍肩安慰。

  李文成又沉了下去,浑浊的河水中,他见一个黑影自水中向他靠近,原来怪人也跳入了河水中。李文成不敢再浮起身来,他憋住气,越沉越深。

  怪人似乎颇通水性,也跟着下沉,游近李文成身边,伸手向他抓去。

  李文成不自觉地双脚一摆,身子在水中一划,躲开了怪人。

  怪人见李文成竟还活动灵便,便向他猛地劈出一掌,此时水中不比岸上,那怪人的双掌没有了平常的威力,碰在李文成身上,不仅未将他伤着,反而将他推得更远。

  李文成沉在水中良久,只觉胸中恶烦,终于抵受不住,向上浮了起来。河水渐渐湍急,李文成顺着水流飘了一阵,恢复了些气力。那怪人又向李文成赶来,李文成深吸了一口气,连忙沉入水中。


  怪人紧追不舍,李文成不敢靠岸,好在他少时便熟水性,硬是靠着双脚踩水,向河心游走。他双臂受伤,左臂更是血肉绽开,被河水浸得直发痛,游了一段便开始头脑晕眩,渐渐没了力气。

  此时河道越来越窄,水流也越来越湍急。眼见怪人便要追近,李文成已全无气力,任由河水前飘,飘到一处河道拐弯的地方,河水汹涌,浪花飞溅,一下子将李文成冲出数百步之远,直冲得李文成止不住身形,在水中翻滚,连呛了不知多少口水。他的头开始迷蒙起来,只觉全身轻飘飘地,耳朵里只有哗哗的水声,渐渐地,便甚么也感觉不到了。

  待李文成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全身发冷,他抬头四望,见身处的地方是一处沙滩上,对岸树木林立,这才发现到了河水的另一边。他站起身,只觉衣衫未干,料想定是昏迷不久,被河水冲到了岸上,不禁心里大叫侥幸,竟没被河水淹死。脑中念头闪过,这时猛地惊觉起来,想到那怪人,赶紧环顾四周,沙滩上河风吹徐,没见怪人身影。


  不知那怪人是死是活了?李文成暗想,他翻身爬起,向岸上跑去。出了河岸,行入一片树林里,他双臂疼痛难耐,双脚也酸软无力,咬牙跑了一阵,终于心神一松,跌倒在地。

  李文成翻了个身摊在地上,只想睡去,但他知道此刻危险,那怪人若还活着,说不定甚么时候便会追来,他强打精神,不敢去睡,只躺在地上休息。

  躺了一阵的功夫,李文成只觉回复了不少气力,便要起身,突地眼前人影一晃,一人已落到他的身旁。

  李文成心中大叫:“罢了罢了!”绝望地瞥眼过去,只见那人一身灰色,湿漉漉地滴着水珠,脸上木然无情,透着一股阴冷之气,竟不是那怪人。

  灰衣人瞧了李文成一眼,一句未言,便将他拎起背在背上,纵伏前行。李文成只觉两边树木闪眼便过,灰衣人身形极快,平生仅见,竟又是一个武林高手,不禁大为纳罕。

  灰衣人奔行一阵,突地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这怪物真烦人。”他向左侧转,又行了一阵,到了一处草绒地,将李文成放在地下,伸手在他胸前一拿,霎时李文成只觉胸口一痛,血气上涌,忍不住便要呼喝起来,哪知喉咙发紧,只能发出“咿咿啊啊”的闷喊。


  那人道:“不要出声,不然杀了你。”声音冰冷至极,让人直起寒意,似乎杀人对他就如吃饭一般平常。

  灰衣人说完,走前几步,将地面上斜长的青草拔开,下面竟是一个狭长的土坑。那人跳进坑里,又将草掩住。

  李文成躺在地上,不过片刻的功夫,远远便见一人疾行而来,正是那怪人。

  李文成静静坐着,一边是怪人临近,一边是灰衣人潜伏于旁,他全身已不剩几分力气,知道跑也无用,只能听天由命。

  怪人见着李文成,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向他疾扑过来。

  一声尖厉的惨叫响起,那怪人惊惶失措地疾奔逃走,原来灰衣人趁着怪人跨向土坑上空的一刹间,悄无声息地从坑里钻出,偷袭了怪人的胯下。

  “这样也没能要得了他的命,这怪物真是难缠!”灰衣人自语道,似乎有些遗憾,他见怪人逃得不见,才将李文成拎起挂在背上,飞奔离去。

  第二卷 且听梅吟

  十三. 追逃

  灰衣人奔行半日,天色渐见暗淡,前方露出黑沉沉的山头,转过山角,行入一片密林地,他拎着李文成在密林里东穿西绕,绕了一阵,来到一间木屋前。

  堆开屋门,灰衣人将李文成扔在地上,从身上掏出一根竹筒,朝一端吹了几下,竹筒尖端燃起火来,他走到墙边将一盏油灯点燃,屋内顿时大亮。吹灭了竹筒尖端的火苗,走到李文成面前,灰衣人矮身伸出右掌,在李文成的前胸和后背连拍数下,李文成忍不住咳嗽几声,只觉发紧的喉咙已然松开。

  灰衣人冷冷问道:“秘籍在哪里?”

  “又是一个想要秘籍的!”李文成心念电转:“那怪人和这灰衣人怎么会知道秘籍在我手中,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我自己,便是那个将秘籍偷偷放在我身上的人,难道是那人有意告知他们的,那他这么做又有甚么目的?”

  正在疑惑间,灰衣人已伸手过来,李文成只觉左臂一紧,顿时奇痛彻骨,禁不住惨叫一声。

  “快说!”灰衣人面露凶狠之色,喝道:“否则我有更多厉害的手段来折磨你,让你吃尽苦头。”

  李文成见灰衣人面色凶恶,心中也是惴惴,但想着只怕说了也讨不到好处,便道:“秘籍?甚么是秘籍?”


  灰衣人嘿嘿冷笑一声,道:“看来不尝一尝我的手段,你是不会讲实话的。”

  李文成打定主意,索性死扛到底,当下反问道:“我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得知那个甚么劳子秘籍在我手中?”

  李文成突地如此一问,灰衣人也不由微微一怔,他见李文成面色镇定,脸上闪过怒容,随即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伸出两指,在李文成后腰的尾椎骨处重重点去。

  霎时李文成只觉似乎有一根尖刺刺入后腰一般,猛地痛了一下,过了一会,疼痛慢慢消散,全身却开始酸麻起来,渐渐地,只觉骨头里似乎有虫子在蠢动,一时间奇痒难搔,他想伸手去抓,可是双手却根本挪动不得,骨头里越来越痒,似乎万只虫子在钻动,他恨不得要将自己的皮肉撕开,伸到骨头里搔痒,可是双手哪里动弹得了半分,那种欲动不能动,欲痒却难搔的感觉竟比疼痛的感觉要难受万倍,他禁不住缩成一团,全身颤抖起来。

  “本尊最喜欢与骨头硬的人打交道了。这‘搜魂指’的手段至今还没有听说哪个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能挨得下来。”缩成一团的李文成模模糊糊地听见灰衣人冷冷道。

  钻心般的刺痒难受至极,李文成终于支撑不住,喃喃道:“等……等等,我……说。”

  @青铜水月 333楼 2014-03-22 23:17:24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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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久不见啊,现在超级忙,基本上是写写停停的,以前还有时间看下别人的小说,现在都没时间看了
  @青铜水月 333楼 2014-03-22 23:17:24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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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MM,你的小说还在写么?
  灰衣人嘿嘿冷笑一声,伸出手掌在李文成的前胸后背连拍几下,又在他腹部一阵揉搓,李文成只觉搔痒渐渐散去,全身的肌肉如受大赦一般,顷刻间萎顿下来。

  这时只听得灰衣人颇是得意地说道:“我这‘搜魂指’名列江湖上最霸道的酷刑之一,莫说是你,便是天下任何一个硬汉也抵受不住。若不是你双手骨折,动弹不了,刚才便会将身上的皮肉抓烂,直到最后将全身皮肉撕得一点不剩,流血而死。不过你如果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就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了。”

  李文成见灰衣人一脸残忍的笑意,又听他这般说话,心想左右是死,不禁又横下心来,说道:“我……我真的不知道。”

  灰衣人大怒,抬掌便向李文成拍来。这一掌若是拍实,只怕李文成当场便要脑浆迸裂。
  正在这生死时刻,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李文成猛地大喝一声:“慢着!”

  那灰衣人手掌微微一滞,李文成立刻道:“五行错王,根据以生。日离属阳反是女,日坎属阴反是男……。”

  灰衣人一听之下,掌势顿时停住,脸上怒色突地又转成残酷的笑意,竟还带有一丝止不住的惊喜,他不住连连点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像我圣教的经诀,谅他也编不出来。刚才差点错手将他杀了,不然那就糟糕了。”


  这几句经文正是从那画卷里记忆得来,临急之下,李文成将它开篇的几句背了出来,他原本也没有甚么把握,这时临急背出,也不知是也不是,见那灰衣人止住掌势,心中大叫侥幸,脑门也不由滴出汗来。

  灰衣人手掌一摊,道:“快点说,秘籍在哪里?”

  李文成道:“我若交出来了,你须得放了我。”

  灰衣人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好,只要你交出秘籍来,我就放了你。”

  李文成向灰衣人瞧了一眼,又摇摇头道:“我看你不会放了我,只怕我交出秘籍,你就会将我杀了。”

  他见灰衣人脸上的笑容难掩残酷神色,料定他多半说谎,这时便横下了心要赌上一赌。

  灰衣人脸上怒容一展,没想这时候李文成竟敢戏弄于他,他咬着牙嘿嘿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说罢抬起右掌,食指与中指骈列,向李文成后背点去,指力尚未到,方才难受的感觉又已涌上他的心头,随即便觉背后一阵发痛,痛过之后,刺骨的难受又接踵而至。

  心痒难耐的感觉不间歇地袭来,李文成全身止不住地颤抖,痛苦难当之中,四肢百骸间似乎隐隐约约泛起一股气,这股气开始在体内四处乱窜,冲扯着他的经脉,更添了痛苦。李文成心神飘荡,只觉自己似乎便要从身躯里挣脱出去,魂飞天外了。


  昏昏沉沉中,李文成突然想起道人教的内功心法,他每日练习,已经一年有余,这时内气在体内四处乱窜,他不自觉地开始运气收敛,想将内气归入丹田与灵台。以前练功时行功运气都是自然而然,这是他第一次意图控制内气,哪知这意念一动,那些乱窜的气机根本收敛不住,反而在四肢百骸窜得更加厉害。

  经这气机一激,李文成变得清醒了些许,钻心刺骨的搔痒与痛楚又再次袭来,他再也抵受不住,恨不得将肉身通通抛却,就这样睡去,睡到甚么也感觉不到才好,可是刺痒与痛楚一阵阵袭来,哪里睡得着。

  李文成只觉自己越来越衰弱,性命似乎便如干枯的油灯一般,随时便要熄灭。

  我不想死,我不甘心!他仅存的意识在心底呼喊,心神顿时又变得清醒了些。

  痛楚难耐之下,他索性抛开一切,只令灵台保持清明,乱窜的内气也不顾了,便如身躯不是自己一般,说也奇怪,他这样想着,身上的痛苦难受竟渐渐减弱了不少,只有心中灵台仅存,天地万物似乎都通通消失了。


  当李文成再次有了知觉,才发现自己从沉睡中醒来,丹田中暖烘烘一片,内气流转通畅,四肢百骸间似乎比从前更有活力。他直感奇怪,突地发现自己俯卧在地上,脸部趴着地面,口鼻有些难受,不禁微微挪动手臂,想要翻个身,霎时一阵骨折的疼痛感突地传来。

  李文成顷刻间清醒过来,这时四肢百骸一片舒坦,断臂的痛楚也清晰来传来,全身再也没有一丝搔痒,他没有抬头,却能感觉灰衣人就坐在一边望着自己,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躺着没动,也不敢动。

  只听得灰衣人喃喃自语道:“奇怪,这怎么可能,都过了几个时辰,中了我的‘搜魂指’,绝不是这般的模样,莫不是死了吧,那就糟糕了。”

  李文成趴着又躺了一阵子的功夫,直至全身发僵,呼吸困难,这才扭动脖子,艰难地翻了个身。

  灰衣人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李文成,见李文成也望着自己,便道:“幸好,你还没死。”微微仰头陷入沉思。

  沉思片刻,灰衣人站起身从屋里寻出一根绳索,将李文成双脚与双手绑在一根柱子上。李文成双臂已然骨折,这一阵捆绑直痛他大汗淋漓。

  @青铜水月 333楼 2014-03-22 23:17:24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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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瞳 335楼 2014-03-22 23:21:49
  青铜MM,你的小说还在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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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水月 340楼 2014-03-22 23:29:42
  已经写完了,又回来发了,不过,已经找不到以前的人气了……
  新文正在写大纲,不过我写的那么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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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得更慢啊,不急,慢慢来就是,我现在纯是当作兴趣在写。

  绑住李文成,灰衣人终于安下了心,躺到屋里的床上,合上衣衫,睡起觉来。李文成被反绑在柱子上,又困又累,一旦微微入睡,不小心扯动双臂,便会被疼痛惊醒,这样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受尽了折磨。

  次日正午,灰衣人醒来,弄了些干粮来吃,也给李文成喂了几口。这整夜的折磨,李文成痛苦难堪,这时便道:“那秘籍的全本我已尽数记在心中,秘籍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只怕说与你听了,你就会杀了我。如果你能照着我说的去做,我就背几句口诀与你听。”

  灰衣人脸上闪过一丝怒容,随即嘿嘿笑道:“好,就依你说的,你若敢骗我,最多那秘籍我也不要了,立刻让你受尽人间最痛苦的折磨,我要用刀子将你的皮一块一块地剥下来,再撒上盐,让你受尽苦楚而死。”

  李文成打了个寒战,但想到终究是死,不如走一步算一步,便让灰衣人将绳子松开,又重新将手脚绑过,这次没有绑在柱子上,却是双臂前扣。灰衣人将李文成放到床上,李文成又困又累,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待他醒来,便说了一句口诀,灰衣人面露喜色,再要多问几句,李文成打死却也不说了。

  @青铜水月 333楼 2014-03-22 23:17:24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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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瞳 335楼 2014-03-22 23:21:49
  青铜MM,你的小说还在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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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水月 340楼 2014-03-22 23:29:42
  已经写完了,又回来发了,不过,已经找不到以前的人气了……
  新文正在写大纲,不过我写的那么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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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瞳 341楼 2014-03-22 23:31:00
  我写得更慢啊,不急,慢慢来就是,我现在纯是当作兴趣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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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水月 343楼 2014-03-22 23:33:38
  我也是只当兴趣了,也许哪一天烦了累了,就不写了,反正已经完本一本了,也对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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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当作兴趣,完全没有功利思想,基本上是不会烦了累了的,反正有时间就写下,没时间就不写,只要能写出一部自认为的经典就好。
  @青铜水月 333楼 2014-03-22 23:17:24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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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瞳 335楼 2014-03-22 23:21:49
  青铜MM,你的小说还在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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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水月 340楼 2014-03-22 23:29:42
  已经写完了,又回来发了,不过,已经找不到以前的人气了……
  新文正在写大纲,不过我写的那么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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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瞳 341楼 2014-03-22 23:31:00
  我写得更慢啊,不急,慢慢来就是,我现在纯是当作兴趣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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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水月 343楼 2014-03-22 23:33:38
  我也是只当兴趣了,也许哪一天烦了累了,就不写了,反正已经完本一本了,也对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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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本了好啊,至少对得起自己了。
  又过了一日,李文成正在睡觉,突地被一阵疼痛惊醒,他睁开眼睛,见灰衣人抓住自己双臂,脸上尽显凶恶之色。

  “怎么了?”李文成道。

  “快将秘籍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灰衣人狠狠喝道,脸色有些惶急。

  李文成自是沉默不语,灰衣人大怒之下挥掌向他劈去,终是在中途停住,打不下去。

  灰衣人转身出了门,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只见他身上带了一个大大的布袋回来。行到李文成身前,他拿出一块布巾将李文成的嘴巴封住,又将李文成塞进袋里,背起布袋,便出了门急行。

  李文成蜷在布袋里,直感气闷,这时只觉身子便如腾云驾雾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身上一痛,已被扔在地上。过了一会,听见有马嘶鸣的声音响起,身子又被提起。

  只听得一个声音道:“护法大人,车马已备好。”

  便听见灰衣人道:“嗯,你回去把木屋收拾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是。”那人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文成被扔在马车上,车轮启动,滚滚远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李文成只记得脑袋伸出了布袋三次,吃了三次饭,透过布袋缝隙见天白了三次,黑了三次。


  这一日夜幕,行到某处,李文成便觉马车停了下来,过了许久,仍不见马车启动,他心中奇怪,不知那灰衣人又在搞甚么名堂。

  四周静悄悄的,只偶尔听得马匹的喷嚏声,李文成靠在马车的门板上轻轻撞了几下,仍是静悄悄一片,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连灰衣人的踪迹都不见了。

  过了半刻,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慢很碎,似乎有四五个人的样子,朝着马车而来。脚步声上了马车,李文成哼了几声,扭动身躯在布袋里挣扎。

  “嗤”地一声响,布袋被刀锋划开了一个长长的口子,李文成从破口里伸出脑袋来。只见车厢内站着两个人,一身劲装,手里青光闪烁,各握着一柄单刀,脸色俱是凶悍。马车下也站着三人,都是一般模样的打扮。

  五人向李文成望来,一人上前将系在李文成嘴巴上的布巾解开,问道:“‘毒手赤练’在那里?”

  瞧这几人的样貌,似乎也不是甚么正道人士,李文成心中正在盘算该要如何作答,突听车内一人一声惨叫,手中单刀掉在地上,捂着脚大声嚎叫。大惊之下,另一人赶紧跳下马车,四人警惕地握紧手中兵刃,朝车底张望,车下也无人影,又朝四周张望。


  四周黑乎乎地一片,没有任何动静,四人中一个身材略高的人大声叫道:“‘毒手赤练’,你杀了我大哥和侄子,我乌威与你大仇不共戴天,你敢现身出来吗!你这个孬种,躲躲藏藏的算甚么好汉!”

  他话音刚落,突地,从树上坠下一个身影,那身影无声无息,眨眼间便到了一人身前,只见白光一闪,剑去如电,已刺中那人心窝,正是灰衣人。余下三人大惊,持刃将灰衣人围住。

  乌威道:“‘毒手赤练’,你终于露面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往哪里跑!”

  灰衣人原来就是昔日“玄魅教”八大护法之一的“毒手赤练”。“毒手赤练”嘿嘿冷笑,剑光连闪,已向三人刺去,顷刻间,便又有一人中剑受伤。

  李文成见“毒手赤练”出剑如此快法,莫说抵挡,连瞧也没能瞧得清楚,不禁大是震骇。当初他在破庙中见过梅雪莹与魏宏风使剑,高超的剑法令他大为惊叹,但也没这般快法。

  乌威的刀法也甚是了得,一柄刀遮架砍劈,甚为威猛,只是“毒手赤练”来去如风,斗了一阵,乌威与另一同伙已屡遇险境。只见乌威拦住了刺来的一剑,向后连退,嘴里吹起一声哨响。


  树林中射来几只羽箭,“毒手赤练”剑光一展,已将射来的羽箭一一劈落,又顺势一闪,将最后射来的一箭接住。这时黑暗的树林中冒出十几个人来,手中持着兵刃,向“毒手赤练”围去。

  “毒手赤练”一点也不惊慌,只是嘿嘿冷笑,他一甩手,手中羽箭已飞掷而出,射中一人,那人“啊”地一声,滚入草丛中。

  众人上前将他团团围住,这时只听乌威大声道:“兄弟们,一齐上啊,将这家伙剁了为大哥报仇。”说罢,刀势大展,向“毒手赤练”劈去。

  “毒手赤练”剑如闪电,又伤了两人。乌威在众人中武功最高,“毒手赤练”的剑招大半都被他接去。

  再斗了一阵,李文成已看出“毒手赤练”存心与乌威缠斗,捉空儿便以剑刺或是掌击,杀伤对方一人,他的用意竟似要把全部来敌一鼓歼灭,生怕伤了为首之人,余党一哄而散,那就追杀不易了。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来人只剩下五名。围斗的众人开始心生畏惧,以前只道邪教妖人多是躲躲藏藏来害人,没想这传说中的邪教护法“毒手赤练”竟这般厉害。一人转身逃走,“毒手赤练”剑势连闪,逼开众人,身子倏地掠起,魅影一般闪到那人身后,一剑从他后心刺进,前胸穿出。

  余下众人见他如此可怕,呼喝一声,四散逃开,“毒手赤练”抽出长剑,纵身掠起,四下兜截赶杀,众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能抵抗得半分,一个个尸首倒地。乌威在众人中武功最高,这时也被“毒手赤练”的手段吓破了胆,逃躲不及,只抵挡了片刻,便中剑倒地。

  “毒手赤练”将众人刺倒,再一一查看,凡是没有死透之人,又在胸口补上一剑。

  他提剑四顾,只见林中到处都是死尸,再无一名敌人,不禁发出一阵桀桀的怪笑,犹如枭魅,此时夜色沉沉,更显一片血腥恐怖的味道。

  @白色伤疤 322楼 2014-03-22 20:14:25
  石兄修改版的存货多的话可以发快点,这样能早日赶上原版进度,这样也更能聚集人气。(一般讨论主要集中在剧情上,石兄的文笔水平能说的地方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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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eraldGary 320楼 2014-03-21 22:15:34
  什么时候才能追上老版进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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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版主要改的是前面十七章,这十七章改完了,后面就比较快了,基本上只是修补一些小的bug,改起来也很快。
  @白色伤疤 322楼 2014-03-22 20:14:25
  石兄修改版的存货多的话可以发快点,这样能早日赶上原版进度,这样也更能聚集人气。(一般讨论主要集中在剧情上,石兄的文笔水平能说的地方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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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货也不太多啊,现在还只改到了十六章。

  “毒手赤练”杀了人,似乎心情大好,见李文成神色间惊魂不定,不禁傲然道:“想我‘玄魅教’昔日纵横天下,快意恩仇,如今却被这些宵小之辈侮辱,若是换作从前,这等下贱人物在我面前还不是低首勾腰,拼命讨好,岂敢大声说一句话。”

  说罢,又是一阵怪笑,笑完便自语道:“自我教沉沦,还从未像今天这般痛快过。”

  李文成心中直感发毛,心想这人如此霸道,稍有违逆便害人性命,如此不讲人仁,难怪被称为邪教妖人。

  “毒手赤练”见布袋已破,无法再用,便只用布巾重新将李文成嘴巴封住。他跃身上了马车,又是一阵赶路,到了天亮,便将马车赶到隐蔽的地方,自己攀上树枝睡觉。

  李文成坐在车上,手脚被绑,自然动弹不得,只是睡了醒,醒了睡。到了午间,李文成从睡梦中醒来,瞅眼见树上空荡荡地不见人影,猜知“毒手赤练”定是外出勘查地形,心里便寻思着如何脱困。

  正在思索间,便见“毒手赤练”身形极快地赶了回来,他神色间颇有些烦躁,翻身上马便赶路急行,赶了一段路,他突地停下马车,转过身向李文成恶狠狠地道:“快说,秘籍在哪里,不然再让你尝尝我‘搜魂指’的滋味。”


  李文成自是不说,“毒手赤练”钻进马车,伸出双指在李文成后背重重一点。李文成已两次尝过“搜魂指”的滋味,自然知道厉害,待身上的痒症一来,便抛却心中一切念头,紧守灵台,在一阵痛苦难受之后,便没有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只是觉得如做了一场噩梦,痛苦难受的感觉却是极短,身上也无上次那般气转流畅的快意。两匹骏马飞奔着前驰,“毒手赤练”背对李文成,正在赶路,他似乎铁了心不管李文成的死活。

  李文成故意重重地哼了几下,“毒手赤练”果然停下马车,转过身钻进马车里。李文成装作痛苦地道:“我有话说。”

  “毒手赤练”伸手在李文成的前胸后背连拍几下,又在他腹部一阵揉搓,李文成迅速记住他的手法。“毒手赤练”自觉解除了李文成的痛苦,便道:“你小小年纪,骨头倒硬,强过许多自命不凡的英雄好汉。你若是好好将秘籍说出,我就放了你。”

  李文成却道:“我手臂的伤到现在一直不能好,若是再不医治,只怕骨头都要坏死了,你若肯为我弄些药物敷上,我便背一小段秘籍的心法与你听。若是我的手臂痊愈,我会再背一小段与你,如果你将我放了,我便将整篇的秘籍全都说与你听,免得你时时为这事纠缠于我,让我烦恼。”


  “只要你将秘籍交出,我发誓,我马上就放了你。”“毒手赤练”信誓旦旦道,“我若事先就将你放了,你存心藏起来要找到你倒是个麻烦事。”

  李文成知他不易信人,又道:“无论怎样,我是绝不会当下便将秘籍交给你的,实话与你说了,我就是告诉你,你也取不到。若是等我手臂一好,你将我放了,我就会找个事先约定的地方将整段秘籍默写出来放在那里,到时你自己去取便是了.我李文成年纪虽小,也是说话算数的人,何况这关乎我的性命。你想一想,对我来说,是秘籍重要,还是我的性命重要?”

  “毒手赤练”嘿嘿道:“当然是你的性命重要,若是没了性命,秘籍要着有甚么用。”

  李文成道:“这就是了,何况这秘籍对我来说,毫无用处,我藏着他还须每日为它担惊受怕,要他作甚么?我不敢将秘籍交给你,就是怕说出秘籍后,你杀我灭口。我年纪虽小,但也不是三岁的小孩那般好蒙骗,你也无须发甚么誓言。”

  “毒手赤练”道:“嘿嘿,你倒是个聪明人!实话说,你藏着这秘籍也还真没有用,不说没人指点你练不成气候,就算懂得其中奥义,还须我们教中特有的练功秘法相辅,一般人若是强行练下去,只会走火入魔而死。嘿嘿,你若是依着我们教中的秘法练功,那么……那么你便非得要入我教才行。”


  李文成问道:“为甚么依着你们教中的秘法练功,便要非得加入你们的教?”

  “毒手赤练”只是干笑几声,却不作答。

  李文成便道:“你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练你们那个甚么劳子秘籍的武功呢,难道练了就能武功天下第一!”

  “毒手赤练”露出傲然神色,道:“天下第一,那是自然,想当年我教教主天纵奇才,便是依着这秘籍‘血影七杀功’的功法,除却其中的弊处,自创奇功‘玄阴魔功’,纵横天下,所向无敌。只是可惜‘玄阴魔功’的没有甚么秘法口诀留下,一代奇功随教主而去,这真是我教一大憾事。不过幸好这‘血影七杀功’还在。”

  李文成道:“你们教主若是武功天下第一,怎么最后却也被郭啸云败了?”

  “胡说,教主怎会败了,那郭啸云号称一代豪侠,也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毒手赤练”恶狠狠道:“你休要再胡说,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李文成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便是。你赶紧弄些药来,我立刻就背一段秘籍心法与你听。”


  “毒手赤练”道:“买甚么药?你快些说。”

  李文成交代了一番,“毒手赤练”道:“你说的这些药物要怎样能弄到?”

  李文成道:“一般药坊都有出售,若是没有,也可在这山间采摘,只是须得麻烦些。”

  “毒手赤练”听罢,又驱马赶了一阵路,见有一处枝草茂盛的隐秘之地,便停下马车,将马车藏匿在树枝间,又背起李文成,奔行一会,寻到另外一处隐秘地,将李文成放入草丛中。

  他伸指在李文成身上一点,李文成顿感全身无力,他又在四周查探一番,便倏然离去。

  李文成手脚被绑,全身乏力,自然无法动弹,待到“毒手赤练”回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毒手赤练”带了一堆药膏,依着李文成的法子在他手臂上敷上,又在树林里削了几根木板,用布条夹在手臂上固住。待一切妥当,李文成果然背了一段画卷得来的经文,比之前讲出的要多了许多。

  “毒手赤练”默然记住,再思索良久,脸上露出喜色。

  隔了片刻,“毒手赤练”一把将李文成抄起搁在肩上,展开脚步,向马车停放处奔行。行到半路,他突然停了下来,将李文成放在地上,俯下身侧头贴着地面聆听,脸上颇有些忧虑的神色。

  “毒手赤练”站起身,将李文成拎起,往前疾奔,不一会儿,便到了马车停放处。他将李文成放到马车上,却没有立即赶路,反倒闪入树林里,没了踪影。

  李文成没有“毒手赤练”那般本事,但见他的神色,料知定有人追踪而来,他藏入林中,必是像上次杀乌威那帮人一般的手法,将自己作为诱饵,乘机偷袭。

  “这人武功高强,手段毒辣,行事却也这般谨慎,不知道我能不能脱得了身?”李文成不禁暗道。

  过了许久,不远处行来五个人,这五人面目各异,俱是一身劲装。五人走到近前,便止住脚步,望向马车里一动不动的李文成,其中一人将手中的单刀一扬,朝李文成道:“小子,你叫甚么名字,坐在这里做甚?”

  李文成没有应声,他知道“毒手赤练”就潜伏在附近,也不知这几人是甚么来头,不敢轻易妄动。

  那手持单刀的汉子见李文成一动不动,又朝马车四处望了望,见不少地方沾了血迹,便道:“应该就是他了,先将这小子带走。”

  旁边一个手持双枪的人道:“这里有些古怪,大家小心了。那‘毒手赤练’着实厉害,‘乌沙帮’十几人全部被杀,只怕我们没这么容易得手。”


  其中一人将手中钢叉往地上一杵,道:“‘乌沙帮’那些个饭桶怎堪与咱们哥几个相比!”他说完两袖一卷,便要踏入马车。

  这时只听一阵大笑传来,一个声音道:“五位莫非就是‘江东五鬼’,想不到比我们早先一步,莫非也想来这里浑水摸鱼。”

  五人回头,李文成也循声望去,只见五人身后远远行来两人,那说话的人却是刁不发,他旁边紧跟一人,身着青袍,面颊极长,腰间别着一把古铜色的长刀。

  手持钢叉的汉子向刁不发道:“你又是甚么东西,大剌剌地这般神气?”

  原来这五人便是江湖上颇令人憎厌的“江东五鬼”,他们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名声极坏,只是五人各有一身本领,寻常人家受了欺侮,也是敢怒不敢言。持刀的那人是五人中的老大,名叫马雄,老二名叫沈健,使得一手双枪,老三便是那手持钢叉之人,名叫钱烈,老四李巨,手中兵刃是一柄板斧,老五林刚,手持一根铜棍,因五人面相丑陋,行为乖张,江湖人送他们“江东五鬼”的名号,五人平常最忌别人称他们“江东五鬼”,却自称“江东五侠”。五人见刁不发知道他们名号,也敢这般狂傲,虽然心中震怒,却也不敢小觑了二人。

  刁不发道:“老子乃是刁不发,你们五只丑鬼不在河边摸鱼捉虾,却来这里玩耍,不怕草深戳了你们的屁股。”

  刁不发之名五人有所耳闻,这时见他语出羞辱,不禁大怒,钱烈忍不住道:“刁不发,你休要逞口舌之能,让我钱烈来会会你,瞧瞧你的骨头是不是比嘴巴还硬。”

  刁不发身边那人突然道:“与刁大哥交手,你还不配,让我祁陆来会会你。”

  五人俱是心中一惊,“快刀”祁陆,荆鄂一代武林中颇有名声,他与刁不发并肩而来,显然是一路人,瞧这架势,今日只怕难以善了。

  祁陆已拔刀上前,钱烈呼喝一声,举叉向祁陆扎去,钢叉又尖又沉,若是一叉扎实,只怕一条性命便也没了。祁陆不退反进,一个箭步便闪到钱烈身边,横刀便削。

  钱烈的钢叉八尺来长,利于远战,这时钢叉刺出,祁陆已攻到近身,不由大惊,急忙收叉,竭力招架。

  钢叉回收之势甚仓促,这是祁陆手中长刀在钢叉上一磕,轻易便将钢叉荡开,旋即变招,直向钱烈面门劈去,又急又快。眼见钱烈势难抵挡,一旁的沈健双枪一挺,喝了声“看枪”,向祁陆后背刺去。祁陆看也不看,反身一刀,向沈健削去,却也解了钱烈的危势。钱烈趁着这一空隙,连连后退,才喘了一口气。


  钱烈名声虽臭,对自身武功却颇为自得,这时被祁陆一招逼得甚是狼狈,不禁大窘,再抬头望见二哥沈健与祁陆交手,也是岌岌可危,连忙挺叉直刺,向祁陆夹攻。

  祁陆在二人的夹攻之下,仍是轻松应付,一柄刀指东砍西,逼得二人手忙脚乱。

  眼见二人联手,仍是不敌,老四提着板斧跳入战团,三人形成合围之势。祁陆丝毫不惧,手中刀越使越快,如一团白光向三人罩去。

  三人勉力支持了祁陆数十招的攻势,合围之势遂破,已经开始渐处下风,各自为战了。

  马雄眼见三人合力也不能敌,心中大震,他寻思一旁的刁不发还未动手,但瞧他那份架势,只怕武功比祁陆只高不低,今日这秘籍恐是难以到手了,可是这般离去,又心有不甘,便向旁边观战的林刚使了个眼色。林刚会意,悄悄将手伸入胸前,掏出三只钢镖,向祁陆掷去。

  只听得“叮叮”几声,一个身影纵身持剑飞过,已将三只钢镖击落,那人正是刁不发。

  刁不发将钢镖击落,便道:“好个‘江东五鬼’,三人合斗一人,还使这般的下贱手段,果真不要脸。”他说完也不出手,仍是负剑而立,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林刚见诡计被识破,那刁不发倒也没出手的打算,便拾棍加入战圈,向祁陆劈去。

  四人联手合斗,祁陆压力陡增,便得凝神应付。又斗了一阵,“江东五鬼”这边四兄弟渐渐扳回劣势,一时间祁陆奈何不了四人,四人也打不倒祁陆。

  马雄在一旁瞧着战况,心中却计议道:“我若加入战团,祁陆必败无疑,瞧刁不发一副自命不凡的模样,若是祁陆不遇危险,定然不屑与他联手与我们相斗,不如我先假装悄悄使出两成的功夫,待祁陆露出致命破绽,突然施出绝招将他格杀,再回来对付刁不发,也不是没有机会。”

  马雄打定主意,便握刀跳入战团,时不时劈出一刀。祁陆与四人酣斗良久,这时马雄加入,不免更分了心神。马雄也未尽全力,祁陆以一敌五,倒能勉力支持不败,刁不发果然在一旁观战,也不插手。

  倘若单打独斗,五人无一是祁陆的对手,祁陆初时并未大下杀手,似乎颇有些炫耀武功的意思,这时被五人合围,耗力甚剧,刀势也不如初时那么锐利迅捷,渐渐落了下风。马雄见祁陆攻守之间已有些力不从心,五人的合击逼得他脚步散乱,频频露出破绽来,知时机已到,便要陡下杀招。

  正在这时,突见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从众人身边一掠而过,直向马车扑去。二人掠入马车内,将李文成架起,向众人望了一眼,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便要离开。

  刁不发身形一跃,截住二人去路,祁陆与“江东五鬼”也停下手来,向二人望去。但见二人其中一人穿了身黑色道袍,另一人穿一身白色道袍,两人模样像极,均是小脸盘,尖下巴,双眉淡淡,一双眼睛半闭半开,倒像是一对瞎子。二人背后各插一个幡旗,手里握着一副铜铃杵,活脱脱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二人两只眼睛在刁不发身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其中那穿黑色道袍之人森然道:“怎么,我们走不得。”

  刁不发见二人看似颇有些滑稽可笑的眼神中透出一股凌厉,心下谨慎,便伸手指着李文成道:“两位走可以,却要将这小兄弟留下。”


  原本刁不发与李文成有过几次照面,只是对他来说李文成不过是个无名之辈,他自然不曾记得清,何况此时李文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他哪里还识得。江湖传言“血影七杀功”被一个叫李文成的年轻人所得,却为“毒手赤练”抓去,他一心想得到秘籍,便联袂“快刀”祁陆从荆州一路追来。追到此处,他猜马车上那衣衫褴褛之人多半便是那个名叫李文成的青年,但他一直没有出手,只因感觉林中似乎潜伏着更为厉害的高手,所以一直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见二人现身要将李文成劫走,他哪能甘愿让二人走脱。

  黑衣道人对旁边的白衣道人叹口气道:“想不到咱们兄弟二人混迹市井讨饭吃,才十几年不曾在江湖露面,一些后辈小子便都不识得的咱们了,真是可惜可叹啦!”

  白衣道人也道:“世人多是健忘,那也怨不得他们,只有吃了苦头才会记得牢。”

  刁不发道:“恕在下眼拙,没曾拜会,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黑衣道人不理刁不发,对白衣道人道:“弟弟,咱们兄弟俩日后还需在江湖上混么?”

  白衣道人眼珠一白,摇摇头道:“不需。”

  黑衣道人道:“既然不需混了,那也不用报甚么名号。”他话音一落,便与白衣道人夹着李文成向旁边飞纵去。

  刁不发见二人逃走,大喝一声道:“二位留步。”手中长剑一抖,向二人疾刺而去。剑到中途,突觉头顶有两团云向他卷来,却是两根幡旗,旗杆顶端尖锐发亮,泛出湛蓝的光。

  刁不发剑势一转,向就近袭来的幡旗斩去,剑身斩在旗杆上,突然手腕上遇到一股大力向旁粘去。他吃了一惊,右手运腕回剑,挡住了另一支刺来的旗杆,这时只感一股大力传来,他不由“蹬蹬蹬”连退数步,那二人却向前飞纵得更快,众人皆来不及阻截。

  @梦呓天机 365楼 2014-03-23 10:09:40
  ==========我顶顶顶顶顶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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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黄雀在后

  眼见二人便要消失在林中,突地从林中闪出一剑,无声无息,剑来如电,霎时已到了黑衣道人的腰间。黑衣道人大吃一惊,他应变奇速,就在这一瞬间身随剑起,硬生生向旁移动了半尺,抓着李文成手臂的手也不由松开,猛地一扭身,往地上滚落。

  来剑剑势不止,剑尖又向白衣道人闪去,只见幡旗飞卷,剑光连闪,霎那间来人便已刺出了七八剑,剑势迅捷锐利,白衣道人为求自保,连连后退抵挡,终于逼不得已将李文成放开。

  来人逼开二人,站到李文成身边,正是“毒手赤练”。众人见他现身,立刻将他与李文成围住。

  “毒手赤练”一手搭在李文成身上,阴森地道:“秘籍就在他身上,诸位若是再上前一步,我就将他杀了,大家都得不到。”

  黑衣道人眯着半只眼笑道:“你若舍得杀他,他早就死了,还能等到现在!”

  “毒手赤练”嘿嘿冷笑道:“‘黑白双怪’,原来是你们两个老怪物,怎地你们还没死!”

  白衣道人嘻嘻笑道:“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我们兄弟俩当然也不会死!”

  “毒手赤练”环顾四周,道:“二位甚么时候也学着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那般虚伪了?”

  黑衣道人道:“哦,这话又怎么说来着?”

  “刚才在林中听二位说,从今以后也不会在江湖上混了,既然二位已不需在江湖上混了,却又来抢他作甚?”“毒手赤练”伸手指着李文成道。

  白衣道人又嘻嘻笑道:“咱哥俩听说‘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流落江湖,这就琢磨着过来瞧瞧。你也知道,这门功夫乃‘圣婴教’的镇教之宝,我们‘五盘教’与‘圣婴教’同属三宗五派,如今‘圣婴教’早已烟消云散,这秘籍应属无主之物,咱哥俩想着替他们保管一下,也是想尽一下同宗的道义。”

  这二人是双胞胎兄弟,黑衣道人是哥哥,唤作褚伯智,弟弟唤作褚仲智,原是昔日邪教“五盘教”的门人,江湖人称“黑白双怪”。

  “毒手赤练”道:“我不与你们胡扯,谁说它是无主之物,‘圣婴教’早就并入我们‘玄魅教’,自然是我们‘玄魅教’之物,你们又来凑甚么热闹?”

  褚伯智道:“‘玄魅教’?嘿嘿,不是也早就散了么,你不也与我们一样,都是孤魂野鬼。不如咱们一同取了它,一并瞧瞧去。”


  “毒手赤练”冷哼一声道:“我劝你们速速离去,既然你们兄弟二人已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就该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在这里枉送了性命。”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褚伯智嘻嘻道:“弟弟,你说咱们哥俩是不是就该这么走了。”

  褚仲智拨浪鼓似地摇了摇头,褚伯智嘻嘻道:“你瞧,我弟弟也不同意你这样的说法。”

  褚仲智也道:“我们这把老骨头也就快要入土了,入土之前就是想瞧瞧那名列‘奇功绝艺榜’之一的‘血影七杀功’是否有传说那般神奇。”

  “毒手赤练”冷冷道:“既然如此,就不必装疯卖傻了,我不想再与你们说些废话,有本事自己来拿。”

  褚伯智嘻嘻道:“就算我们不与你为难,你自问能从这里安然离开吗?”

  “毒手赤练”向“江东五鬼”与刁不发等人望去,脸上神色不动,过了片刻,却道:“那我就将他让给你们兄弟二人。”说罢,退开几步,将李文成一人留在原地。

  褚仲智嘻嘻道:“你倒是滑头,想将我们哥俩放在油锅上煮啊!”

  众人将李文成围在中间,却无一人上前。正在僵持间,这时,众人脸上均现出一片异样神色,远处传来一阵轰然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片刻之间,数十乘马已卷上山来。李文成一见马上乘客,顿时神色大变,一时间心乱如麻。

  当先的数人中一人锦衣玉服,身骑一匹栗黑色高大骏马,腰挎长剑,显得英气逼人,正是韦廷玉。他身边是两个女子,左边的女子绛衣红裙,却不是秦熳还是谁。右边的女子一身黑色轻衫,面目白皙斯文,这女子李文成也都见过,正是称韦廷玉为表哥的那个女子。

  令李文成吃惊的是,秦熳左边的一人俊美轩昂,与韦廷玉的风流潇洒相比,也半分不输,正是“五梅山庄”的魏宏风。魏宏风左边一骑也是一身锦袍,头戴束发翡色玉冠,面目俊朗,与魏宏风的俊美相比,似乎稍有不如,他脸上略有些高傲之色,身上的装扮竟比韦廷玉显得还要富贵。

  五人身后有二十多骑,俱是一身武士劲装,其中十数骑身披精甲,背携弓弩,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这数十乘马在众人面前停住,秦熳见李文成被数人围在中间,忍不住高声呼道:“木头,真的是你,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我带人来救你了。”

  说完又对围住他的众人喝道:“你们快将他放了,不然将你们通通抓起来。”

  李文成心头一热,“毒手赤练”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神色,他倏地一移,便到了李文成身边,伸指按住他的后背,李文成怕他恼怒之下出手,一时也不敢说出话来。

  魏宏风一见“毒手赤练”,立刻翻身下马,手指搭上剑柄,脸上露出警惕之色。

  刁不发哈哈一笑道:“原来魏兄也到了这里,幸会,幸会。”说罢,走到魏宏风身边,向韦廷玉等人道:“在下随州刁不发,敢问诸位尊姓大名?”

  韦廷玉一笑道:“在下韦廷玉。”

  魏宏风身边那人脸色淡淡道:“在下梅希扬。”

  “原来是‘五梅山庄’的梅公子,久仰久仰。”刁不发哈哈笑道,站在一旁也不出声了。

  祁陆也跟着走上前去,与魏宏风梅希扬等人打了招呼,在一旁站立。“江东五鬼”与“黑白双怪”见情势不妙,也退立一旁。

  魏宏风拔剑一指,对身后众人道:“那人就是‘毒手赤练’,大家小心了。”

  韦廷玉在马背上轻轻一按,凌空翻飞,飘然落在地上,这一手功夫使得潇洒至极,身后众人大声喝彩道:“公子好身手!”


  韦廷玉微微一笑,随即面色一整,对“毒手赤练”道:“你就是‘毒手赤练’?你们这些妖人扰乱治安,害人性命,枉顾律法,本公子要将你押回公堂受审,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免你受一番皮肉之苦。”

  “毒手赤练”冷冷盯着韦廷玉,默不作声。韦廷玉见“毒手赤练”也不说话,当下道:“执迷不悟,既然你不听本公子好言相劝,本公子要亲手将你拿下。”

  旁边一个身披精甲的武士急忙道:“公子,这凶人厉害,公子千金之躯,不必为这些小事轻犯险境,待属下一齐上前将他擒拿。”

  韦廷玉环视身边众人一眼,摆摆手道:“不必了,听说这凶人武功极高,我倒想要见识见识。”

  他见“毒手赤练”一只手搭在李文成后背,当下脚步前踩,向李文成荡去。他身形飘飘荡荡,宛如仙人般潇洒自如,又引得一阵喝彩声,连魏宏风等诸位年轻高手都不由暗暗惊叹,俱想这官家少爷的武功竟然练得这般好法。

  眼见便要接近李文成,一支利剑倏然刺出,眨眼便到了韦廷玉身前,这一剑实在快极,大骇之下,韦廷玉急跃闪避,只听得“嗤”地一声响,他腰间衣襟被划开了一个口子。

  这一下十分狼狈,若是再避得晚了半分,只怕连性命也会丢了,实在大大折了他的面子,韦廷玉惊怒交集,右手腰间一拨,雪亮的长剑脱鞘而出。

  @子心舟 366楼 2014-03-23 11:34:51
  又没了。。。。楼主。。。。。力更呀呀。。。。为什么秘籍会在画中?画不是那谁她爹的么,难道她爹是?我擦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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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腕一抖,长剑向“毒手赤练”刺去,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兵刃交击之声响起,刹那间二人已交手十数招,韦廷玉向后连退数步,手臂一阵酸麻。他见“毒手赤练”一只手按在李文成后背,脚步不动,只单手挥剑便迫得自己这般狼狈,尤其是剑招凶狠毒辣,一不小心便有丧命的危险,不由暗暗心惊。这次他在父亲面前大力许诺,带着一干家将出行,名义上是擒拿妖人匪类,实则是应秦熳的请求要追查李文成的下落,更想趁机在江湖上游历一番,结交英雄豪杰。

  他也是心高气傲的人,颇惜声誉,这时交手受挫,甚觉心有不甘,又持剑斜削。他的剑法原本变幻多端,这时每刺出一剑,“毒手赤练”都比他快了半分递到,他不得不临时变招,如此这般每招受制,剑法的威力便也发挥不出,幸而他得名家传授,根基颇深,身形飘忽闪躲,一时之间也不至有性命之虞。

  韦廷玉越打越觉心惊,“毒手赤练”一步也不曾移动,已斗成这般光景,他若放开手来,自忖决计不是敌手。这时韦廷玉躲开刺来的一剑,向后飘退,直与“毒手赤练”拉开丈余,才停住身形。他身形一停,便听见身后手下的武士喝道:“放箭!”几只利弩直射而出,朝“毒手赤练”飞去,又疾又劲。

  “毒手赤练”生怕伤到李文成,挥剑连斩,勉力将弩箭劈落,却也是惊险至极,他这一番剑斩弩箭,手臂也一阵发麻。

  弩弓不同于寻常弓箭,它多了一个弓臂的弩机,可将弓弦向后拉,挂在钩上,只要扣动扳机,弩箭便可射出,上手简单却威力奇大。“毒手赤练”领教了弩箭的厉害,心下也颇是忌惮。

  射出几只弩箭,那一群马上武士立刻策马奔腾,将“毒手赤练”与李文成团团围住,弩弓纷纷对准了二人。

  “毒手赤练”左手猛地一用劲,李文成直感疼痛,忍不住哼了一声,只听“毒手赤练”道:“你们若是再敢乱动,我就杀了他,你们一样也得不到秘籍。”

  秦熳惊呼一声道:“不要。”

  李文成的生死,韦廷玉原本也不大着紧,这时念着秦熳的情面,也要显示自己的气度,便道:“那个甚么秘籍不秘籍的,本公子倒不在乎,现在你已被我们重重围住,插翅也难飞,若将他杀了,你也难逃一死,何必顽抗,不如你将他放了,公堂之上本公子可以为你说句话,免你不死,你这一身武功,若是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毒手赤练”抬头望了望天,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起来,一抹斜阳罩在他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一个武士大声呵斥道:“你这妖人拖拖拉拉作些甚么,我家公子好意相劝,本是怜你有些本事,你再拖拉,小心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若不是我有这个制肘,你们想要围住我,哼哼,怕也没那么容易。”“毒手赤练”压住心中怒气,身子一挺,又轻喝一声道:“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就放了他,你可不要食言。”

  “毒手赤练”正要将李文成放开,只听一阵“哈哈”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声音渐近,犹如洪钟,众人皆惊,这时林中走来几人,当先一人身材健硕,面色棕红,瞧起来甚是剽悍,身后几人也都是一副剽悍的模样。众人只关注着韦廷玉与“毒手赤练”的相斗,却没能察觉这几人何时已到附近。

  只听当先一人道:“辛大哥甚么时候变得这么英雄气短了?”

  “毒手赤练”吃了一惊,辛姓是他的本家姓,已经很少有人知道,这人怎么会知,不禁又朝他望了几眼。


  那人向“毒手赤练”拱了拱手,又向众人道:“通通都不许动了,谁动杀了谁。”

  一个武士喝道:“你又是谁,在这里胡吹大气!”

  那人道:“老子乃是‘飞马帮’帮主王金安。”说罢,将两指放入嘴中,一声哨响,四周丛林之中突然钻出密密麻麻的人来,大声呼喝,遥向庆应,也不知有多少人,似乎将半边山都围住了。

  “哈哈哈哈,你们这些人,在老子家里斗得这么热闹,也太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老子现今已在家门口布置了数千兵马,你们插翅也难飞出老子的包围,现在还有谁说老子胡吹大气。”王金安畅然大笑道。

  听说“飞马帮”之名,众人皆是大惊失色。这“飞马帮”原是一股流寇,一向杀人越货,剽掠如风。帮主王金安颇是有些能耐,手下召集了不少好手,吞并了多个聚集山头的悍匪,一时间横行荆襄鄂一带。他们四处流窜肆虐,所到村镇,均洗劫一空,各地潘镇驻军忙着争夺地盘,保存实力,都自顾不暇,剿杀山匪的事吃力不讨好,自然也不愿管,“飞马帮”横行无忌,不少江湖匪类也闻声投入其下,名声倒是越来越响。


  韦廷玉等众人也都心中惴惴,官匪向来对立,这一次误陷贼窝,要想全身而退,只怕少不了一番恶斗。

  那武士似乎见多识广,也颇有胆量,见“飞马帮”人多势众,也不愿弱了官家声势,当下喝道:“口气真大,这‘盘水山’什么时候成了你们‘飞马帮’的家了?”

  王金安哈哈笑道:“我说是就是,怎地?”

  他笑了一会,敛住笑容,转头对“毒手赤练”道:“辛大哥自是不认得王某,不过王某却是记得辛大哥。”

  “毒手赤练”面无表情道:“哦,你是……?”

  王金安道:“王某乃是昔日‘玄魅教’的一名普通门人,辛大哥那时贵为教中护法,自然不识王某。”

  “毒手赤练”道:“哦,原来你也曾是本教中人。”

  王金安抱抱拳,又道:“自教主归天后,教众四散,王某也上山落了草,只为讨口饭吃,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承蒙帮中兄弟抬爱,推举我做了这个当家的,如今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他说完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笑声中掩饰不住得意之气。


  “毒手赤练”黯然不语,王金安道:“王某早听说秘籍的事,今天就把话摊开说了,王某就是为秘籍而来,辛大哥不至于为难王某吧。只要辛大哥愿意,点个头,随时可成为本帮的坐上宾,到时候辛大哥就是一下之下,不敢说万人之上,也是千人之上。”

  这二人攀起了家常,众人直感不妙。

  “毒手赤练”指着曾经呵斥他的一个武士道:“好说,这人对本尊无礼,你杀了他,本尊就带着他随你上山。”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李文成的肩膀。

  王金安道:“这又有何难。”手臂一指,口中发出一声低哨,霎时间,只听得倏倏的箭声,那个武士身上顿时被射成了刺猬。

  随韦廷玉前来的一众武士一阵哗然,大惊之下,执出盾牌,奋然还箭,树林中也传来几声嚎叫。一个武士越众而出大声道:“好个匪贼,我们没来围剿你们倒也罢了,你竟敢擅杀官兵。不要以为今天你们人多我们就怕了,我就不信你能将我们全都杀光了,只要我们有一个人逃出去,通报州府,州尉大人必将派兵上山围剿,到时只怕你们也逍遥不了多久。”

  众武士一番还击,几个匪贼受伤,一时生死不明,身边同伴也摇刀怒吼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王金安心中震怒,他见这批人装备精良,而且身手不弱,顿时喝道:“好大的胆,谁敢与我们‘飞马帮’几千兄弟作对,就是死路一条。”

  他旁边一个尖脸的汉子待他说完,立刻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王金安马上止住怒气,他心中思量手下的话,眼见对方实力不弱,且另外几个江湖人物也不是好相与之辈,心想如果全力围杀,逼急了他们,只怕也要损失惨重,他此时只想着得到秘籍,也不想节外生枝,便摆了摆手,止住帮众呼喝,清了清喉咙道:“咳咳,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我杀了你们一人,你们也伤了我帮中好几个兄弟,大家就扯平了,各不相欠,今日我不与你们为难,你们赶紧滚下山去吧,莫要等我反悔了。”

  说罢,又对“毒手赤练”道:“辛大哥,请。”

  “毒手赤练”挟着李文成向王安飞快步行去。秦熳担忧李文成安危,驱马拦住去路,大声急道:“站住,不许走。”


  王金安向秦熳瞧去一眼,哈哈一笑,当下脸色凶悍道:“你这妞儿不知好歹,若再要阻挡,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瞧你生得美貌,我们飞马帮也没有这等的货色,若不是今日不想生事,定将你押回去做个压寨夫人。”

  山中匪贼见帮主调笑,顿时哄笑一片。

  韦廷玉见情势又变得紧张起来,忙上前轻声劝慰,秦熳终于让开路,小声啜泣起来。

  王金安鸣金收兵,领着“毒手赤练”与李文成,向深山走去。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偶有月光投进林中,映得夜色迷蒙闪烁。

  树林中有人点然了火把,王安飞领着几个亲信帮众走在前面,旁边跟着“毒手赤练”与李文成,身后是一条长长的队伍,他显然兴致勃勃,时不时与身边“毒手赤练”说话,“毒手赤练”冷冷淡淡,只偶尔搭过几句,王安飞倒也不太介意,他心里想着不仅得到了“血影七杀功”的秘籍,昔日地位尊崇的教内护法也被收为己用,不禁大为自得。


  在山间行了几里路,道路越发崎岖起来,参天的树木遮住夜空,深得看不见一丁点月色。李文成正在山间走着,突觉被“毒手赤练”挟着的左臂一松,只听得接连几声惨叫,几只火把跌落在地,行进的队伍前头顿时乱作一团,接着便觉左臂又是一紧,身子便腾空起来。

  原来“毒手赤练”趁着“飞马帮”众人疏忽大意之时,瞬间刺倒几个持着火把的喽罗,又回到李文成身边将他挟住,飞身跃到一匹马上,夺马而逃。

  李文成耳中听得王金安的暴怒呼喝,一阵箭雨忽天忽地射来,“毒手赤练”剑光一展,挡去了射向二人身上的羽箭,终于还是有几只羽箭射到马身上,“毒手赤练”猛催马臀,一阵狂奔,将呼喝叫骂声甩在身后。

  马匹托着二人,在山路上一阵狂奔,奔出几里路,终于耐不住伤势,渐渐慢了下来。“毒手赤练”一剑刺在马臀上,携着李文成飞身而起,落到丛林密布的陡峭山坡间,负伤的马匹一声嘶鸣,仍旧狂奔前去。


  “毒手赤练”携着李文成沿着山坡往下攀行,过了良久,便听见林中呼喝四起,火把将山间道路照得通亮,“飞马帮”帮众正分队在林里四处搜索。“毒手赤练”按着李文成后心,静静地躲在草木下,不再动弹。

  “飞马帮”众人只是在山路两边不远的陡坡上下搜寻,不敢太过深入,一来他们忌惮“毒手赤练”的狠辣剑术,二来这山林之大,树木之多,山势险要,莫要说夜间,便是白天,只要躲在陡峭的山坡里,要寻到也是万般困难。

  众人寻了一阵,见寻不着人影,便渐渐散去。

  待“飞马帮”众人远走,“毒手赤练”便拎着李文成在陡峭的山坡里继续往下攀行,好在山坡虽陡,但树木繁多,倒有许多便于落脚的地方。深夜里也不知行了多久,“毒手赤练”终于累了,坐倒在地上。

  四周一片漆黑,莽莽的丛林里,二人也不知身处何处。“毒手赤练”携着李文成连日奔逃,早就累了,此时终于耐不住倦意,折了些树叶,覆在地上和身上,便就此睡了。


  李文成心中早有逃意,只是他双臂受伤,在这陡峭丛林之中,根本无法攀爬,知道便是想逃也逃不了,索性也放开心睡去。

  待二人醒来,天已放亮,“毒手赤练”携着李文成继续在峭壁间攀行。行了一段坡路,丛林中树枝渐矮,向下便可俯视山间。

  一条山路出现在二人眼前,隔个约莫数丈。“毒手赤练”便要攀过坡路往那山路去,蓦然间传来一阵马蹄声,他赶紧压住李文成伏在树叶间。马蹄声并不迅疾,过了好久才见山路间行来四骑。

  李文成瞥眼望去,那四骑都也见过,其中一人却是梅希扬,另外三人也是一般的武士装扮,看样子都是“五梅山庄”的人。

  四骑行到山路一处,便停了下来,这时只听梅希扬道:“寻了半日,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这山林如此之大,要搜寻两个人真如大海捞针,说不定遇上‘飞马帮’那帮匪贼,怕也少不了一番麻烦。”


  旁边一人接口道:“公子说的是,据昨日我们抓的那个‘飞马帮’的喽罗说,这‘盘水山’与‘九焰山’相接,山路绵延数百里,莫要说寻半日,便是寻个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走完一半的山路。”

  梅希扬立刻道:“张侍卫,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要上山搜寻么?”

  那人道:“公子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

  旁边另一人也道:“公子乃是少庄主的堂哥,你怎么说,我们照吩咐做便是了。”

  只听梅希扬“哼”了一声,道:“她哪里当我是堂哥了,我说甚么话,她从来不当一回事,我在山庄的地位比她身边的一个亲近侍卫都不如。”

  旁边一人忙道:“公子为何这么说,我瞧少庄主平日对公子还是很倚重的。”

  梅希扬道:“那只是做做面子罢了,毕竟我还是她堂哥,我爹与她爹是亲生兄弟,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另三人一时默然无语,梅希扬又道:“我们‘五梅山庄’一向秉承侠义,处事公道,这是江湖中都知道的,只是自伯父将庄中事务交给堂妹以后,她管得也太过了,很多不该管的事也来管,我若反对,她反而对我斥责一番,我好歹也是她的堂哥,一点不给我留面子。我们‘五梅山庄’一直以来威名在外,江湖上又有谁不知道,谁不敬佩。我以为依照旧制行事,那定是不会错的,从前是甚么做法,如今就该是甚么做法,堂妹他总想革新旧制,说甚么不合时宜,这真是胆大妄为,若是旧制有错,那我们‘五梅山庄’如今的威名是怎么得来的?江湖上不平之事太多,如果事事都管,哪里管得来,有时候管得太多了,于我们山庄的名声也未必有多大益处,只是徒增麻烦。就拿这次邪教妖人的事来说,在江陵时我们已经做得足够多了,还伤了不少庄中兄弟,可是这次跑得这么老远来捉拿妖人,早已远远超出了我们往日的行事范畴,这么劳师费力,去捉一个妖人,根本不值,搞不好还要损兵折将,于我们山庄声誉丝毫无益,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是,是!”身边三人纷纷应合。

  @白色伤疤 375楼 2014-03-25 00:38:18
  这段是不是改情节啦?和印象里有些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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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致的情节没改动,改了些小细节,可能是因为一些细节或是语感的关系,读起来觉得和以前不一样

  梅希扬道:“山庄创建至今已几百年,庄中侍卫从未超过五十人,可是又有谁敢小瞧了咱们。如今侍卫已增到了将近二百人,足足多了三倍,这日常用度却也紧了,过去许多能用的东西如今也用不起了,不知你们有甚么看法。”

  一人道:“我们这些庄中老臣私下也都颇有些怨言,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

  梅希扬道:“唉,我早就不同意,只是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偏向她,我也没办法。”

  那人道:“那,还要去寻那妖人么?”

  梅希扬道:“我们这就回去。”

  那人道:“魏师兄那边怎么交代?”

  梅希扬道:“就说已经搜过,山林太大,根本找不到妖人踪迹。”

  “嗯,那好,就这么说,大家走吧。”四人又从原路返去。

  待梅希扬等人走远,“毒手赤练”从林间起身,他似乎改变了主意,不再寻着山路行走,反而却携着李文成继续在长满树木的峭壁间攀行,这样行了几日,放眼望去,四周山林莽莽,已嗅不到半点人迹,更不知身在何处了。


  好在是夏日,山林中果实不少,饿了便摘些来吃,偶尔也打些山鸡野兔,尝尝肉味,不过这样的机会不多,“毒手赤练”极为小心,每次生火烤熟了野味,事后必将痕迹小心掩去。

  深山大泽中辨不清方向,二人行了一个多月,仍未走出山林。“毒手赤练”并不着急,他每日使出各种手段,逼迫李文成交出秘籍,有时李文成实在捱不过,便背出一小句秘籍经文,他也知道,若是完全不说,只怕“毒手赤练”绝望之际,当真会下杀手。

  这一日到了一处深谷,头顶上参天蔽日,谷中甚是清凉,不远处有一池六丈见方的潭水。这山中气候无常,雨水说来便来,二人行了一个多月,早已衣衫泥泞,不成样子,见到潭水,都有些兴奋。

  李文成向“毒手赤练”望了一眼,道:“我先去洗个澡。”便向潭水走去。


  原本他双臂受伤,这一个多月里,手臂复原得却是惊人地快,虽还带着夹板,实则已能活动自如,只是若动作太大,也会有些酸涩,却已无大碍。他小心翼翼,装作仍然受伤未愈的样子,不想让“毒手赤练”知道。

  李文成故作艰难地将身上的衣物除下,踏入潭水,这时“毒手赤练”也不跟来,他似乎不愿与李文成一同入水,只在后面瞧着。

  潭水清凉,李文成直感痛快,一下子扑进水中,将身上的泥泞洗了个干净。待觉已经尽兴时,才从潭水中爬了出来。

  自被“毒手赤练”抓住,这些日子一直逃亡,李文成从未有如今天这般畅快过。除掉全身的泥泞污垢,似乎轻松了许多,他忍不住再朝潭水望去一眼,颇有留恋,突然顽心生起,将脚下一块石头踢飞,落入水中,顿时荡起一阵涟漪,待潭面平静,李文成心中一惊,涟漪荡起处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来。

  他飞快地朝潭水上空掠了一眼,上面树枝蔓延,一个人正藏在枝叶间,露出小半截身形来。李文成心中大觉惊讶,却装作不知,蹲在地上,慢慢将地上的衣物拾起,朝“毒手赤练”走去。


  “毒手赤练”见李文成洗完,这才起身走向潭水。李文成一边穿衣,一边密切地注视着潭水上边的树枝。这时“毒手赤练”已将全身衣物与长剑除去放在地上,走入潭水中。

  李文成心中实感惊诧,这深山老林中竟然还有别人,他不知躲在树上的人是原本就为他们而来还是不想被人惊扰躲到树上的,只是他却希望这人是为图他们而来,这样说不定能趁着混乱逃走。

  正思忖间,突地树枝一颤,一个身影如铁锥一般坠向“毒手赤练”,只见水花四溅,“毒手赤练”光秃秃的身子从潭水中射出,在地上滚落,顺势拾住长剑与衣物。

  “毒手赤练”身形未起,那身影“倏”地已扑向他。

  “毒手赤练”又是一滚,堪堪避过。李文成已看清那人高大的身躯与面容,心中更是震骇,原来那人却是那个令他双臂受伤的可怖怪人。


  那怪人一出现,李文成便觉深深地恐惧与惊服。在这深山老林中,要寻找四处躲藏、有意避开生人的两人实在比在茫茫大海里捞针还要困难,这怪人竟然能将他们寻到,实在太可怖了!不知这怪人身上有甚么天赋异禀,或是练了甚么异术,这般奇异可怕,着实让令他心中震骇。

  李文成此刻却希望“毒手赤练”能将怪人赶走,这样或许逃脱的机会反而更大,想起那怪人的可怖之处,他心头泛起一丝阴霾,直觉摆脱怪人恐怕要更加困难许多。

  此时“毒手赤练”已缓过神来,赤身裸体持剑向那怪人削去。怪人挥动一双肉臂拔开刺来的长剑,剑身碰在双臂上,发出“噗噗”地声响,怪人的双臂如刚箍一般,似丝毫无损,他展开双爪凌厉地朝“毒手赤练”抓去。

  “毒手赤练”左臂在怪人的偷袭中已受了伤,留下红红的一块血迹,但他身形却是极快,此时缓过神来,手中剑剑闪如电,向怪人刺去。


  李文成知怪人的身躯刀枪难伤,但此刻面对“毒手赤练”的剑招,却也不敢肆无忌惮,拿身躯轻捋剑锋,只用双臂格挡或是闪躲。

  二人霎那间交手数招,均是惊险激烈。李文成本想乘着混乱逃离,不过方才那怪人给他震撼实在太大,他担忧逃不脱怪人的追捕,一时间立在原地犹豫不决。

  “噼噼啪啪”地一阵骤响,二人又交手数十招,那怪人的横练功夫着实可怕,双臂格挡剑身,顺势攻击,招招都是杀手,颇有些不想让“毒手赤练”缓过气来。

  “毒手赤练”左臂受伤,渐渐守得多,攻得少,但他身法快极,剑招锐利,怪人也很忌惮,“毒手赤练”一时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李文成见二人斗得激烈,反而顾不上自己,犹豫一阵,便心下一横,他慢慢移动脚步,移近一棵数人粗的大树旁边,双眼仍是盯着二人打斗。他还是有些担忧,只觉若此刻逃走,让那二人发现,罢手追他而来,恐怕更不容易逃脱了。


  这时,只听得“毒手赤练”高声道:“屠千人,我可不是怕你,此刻我也不想与你硬拼,若是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让那小子跑了,你甚么也得不到。”

  怪人屠千人果然朝李文成这边望来,见李文成身形还在,更不理会“毒手赤练”的话,他似乎对“毒手赤练”恨极,攻势愈加猛烈。

  李文成又关注一阵,见二人拼斗激烈,似乎已到了生死之争的地步,哪里还有余暇顾他。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李文成轻轻一闪,将身子缩入树后,猛地转身轻步疾行。行了片刻,待钻入一片厚厚的矮木中,才发足狂奔。此刻他逢乱林便钻,遇隐蔽之处便闯,拼命奔跑着,两眼只有树木倒飞的影子。

  不知跑了多久,渐渐有些累了,他也不敢回头观望,只稍稍喘口气,便继续奔跑。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仍然奔跑不已。待到天上星光点点,他才在一处山坳边停下。

  隔着山坳数丈高的地方,有许多的洞穴,李文成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攀上一方洞穴,便钻了进去,再将洞边的草木扯下,遮住洞口。

  洞里颇是干燥,可以容得了两三个人的样子,倒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李文成坐在地上,发觉地上有不少硬邦邦的东西,此时洞里漆黑一片,他也看不清楚,便随手将那些东西统统捡到一边,才合衣睡下。

  @灰烬中的钻石 390楼 2014-03-26 14:52:08
  好久没进这帖子了。今日发现楼主已更新。必须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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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啊,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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