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皇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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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
  第十八章 狼王复国
  没了住持的抱恩寺,自然乱糟糟。老得快走不动的监院临时兼了住持,也就是个象征和威慑而已。不过乱归乱,日子还是一样过,没了聪敏人带头,笨蛋照样也要吃饭。佛宝放回原处,几个老和尚反正也没事,只要不是卧病在床的,平时就坐在那门边,聊聊天,发发呆。
  倒是重生,因为半年多的时间一直在苦苦研究那本篆文和简体字的对照本,对于文字的记忆和理解一下子突破并飞跃了,连漫画书上的简单配文都能看懂了。因为对文字和语言的理解突破了,一年级那些加加减减的问题自然不在话下。这一年的期末大考,他竟得了双百,名列一年级第一名!尽管他已经十二岁了,但作为一个资深的留级生,这依然是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发成绩单那天,班主任特别特别隆重地表扬了他,特别特别强调,今年的三好学生有一个名额非李重生莫属!同学们用无比热烈的掌声祝贺他。重生被突如其来、从未感受过的荣誉感弄懵了。面对四周那些灿烂的笑容,他仿佛置身于花的海洋,整个人都漂浮起来。他甚至想象着下学期开学典礼上,和杜鹃一起走上主席台,校长向他们颁发三好学生奖状那激动人心的一刻!
  “请同学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李重生同学介绍他的学习经验!”
  “欢迎欢迎!”
  有节奏的掌声让他从幻想回到现实。他呆呆地看了看同学们,看了看老师。
  “李重生同学,同学们很想听你讲讲,你的学习成绩为什么会进步得这么快!”
  李重生颤颤危危站了起来,脸通红通红。
  “同学们请你介绍一下学习经验!”老师又强调了一遍。
  “我、我、我……”
  “就讲讲你是怎么奋发图强的吧!”
  “我、我、我成绩太差,老留级,丑、丑死了!诸葛亮,他、他鞠躬、鞠躬尽、瘁,死而后、后已(了然讲过的故事),岳飞,岳飞他、他精忠报国(杜鹃借来的连环画),我、我也要好好学习,天天、天天向上!”
  同学们在哄笑中逐渐散去,只剩下他一人还木鸡一样站在那。
  “李重生,你怎么还不走?”杜鹃叫到。
  “嗯?”他恍恍惚惚地看了看四周,人呢?难道刚才是做梦?
  “你真棒啊,这次一年级就你拿了双百!”
  他用力掐了一把自己,才回到现实中来。两人一起回家,一路上他都在傻笑。
  “明天我们去水库钓鱼吧!”杜鹃提议。
  “嗯好。你钓鱼,我还是摸鱼好。”他三岁就随着齐铁山下水摸鱼了。
  和齐铁山一起吃饭,他也时不时地傻笑。齐铁山看着别扭,就说你个兔崽子发什么神经?重生刚想说自己考了第一,还评上三好学生的事,齐铁山已经吃好起身了,并去鸡圈抓了只鸡扔给阿奇。这段时间,他们自己总吃素,倒是把阿奇当祖宗一样供着。
  “明天早上你去趟集上,买五十个烧饼,五十个馒头,再、再随便买些咸菜。”
  “买这么多?”
  “我们要去趟山里!”
  按齐铁山的计划,眼下要把阿奇送回狼王谷,帮助它赶走不孝之子,重新夺取王位;再带回一两只小公狼,训练成下任狼王,如果行得通,就不会失去对狼族的控制力。选择这个时候去,是因为目前母狼刚过繁殖期。
  第二天,一老一少背上一大袋干粮,解开阿奇的铁链,想着久违的狼王谷进发。
  齐铁山的鼎盛时期,这一百公里上下的山路,他十来个小时就能赶到,短期的时速能达30公里。但这几年,他明显地感到力不从心。这一次,走了不到十公里他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歇歇。天蒙蒙亮出发到傍晚,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程,实在走不动了,只得休息一晚。第二天醒来,浑身都散了架,硬着头皮继续赶路。这回到午后就瘫倒了,还有将近二十公里的路,想想这个状态去狼王谷太危险,索性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再说。阿奇抓了只野兔,重生抓了只一只七八斤的野山龟。补充了能量,又连睡了十几个小时,老头才觉得好了很多,第三天四点多就开拔了。七八点的样子,终于到达了狼王谷的入口。
  齐铁山让阿奇先进山谷,它显得很胆怯,老头就用刀背敲它的屁股,它才鼓起勇气进了山谷。老少二人悄悄尾随。如今山谷里面的狼都不是自己调教过的,甚至连自己的气味都不曾闻过,为以防不测,必须小心行事。
  果然,阿奇先行吸引了众狼的注意力,狼王和各雄性头狼已经在瀑布下严阵以待,它们以为是一场寻常的王位之争。阿奇的不孝之子藐视地冲着老爸一声长嚎,意思是:老东西,半年前本王孤身一狼你就不是我对手,如今本王兵强马壮,你Y还敢来送死?识相点就快滚,本王念在父子一场饶你不死!
  阿奇也一声怒吼:我草尼麻麻个逼!大逆不道的龟儿子!格老子瞎了眼,生你养你,养了个白眼狼!咬伤你老子,抢你老子的王位,还上了你的三麻麻,你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格老子今天就是清理门户来了!怕就认个错,老子狼毒不食子,放你一条生路!
  唇枪舌战完毕,动真格的了。一头痞子狼认定年轻的狼王必胜,想表功,率先出列挑战阿奇。阿奇可不想在这种次要角色上浪费体力,必须以声势吓退它。于是狼毛怒张,“嗷呜”一声,即张开血盆大口以最快的速度迎头冲了过去。痞子狼想不到战败的老狼王还有这等威风,一上来就是拼命的架势,吓得掉头就跑。其余几匹见阿奇威风不减当年,立场松动了:你们父子俩夺王位,关我们鸟事?别受点伤自己的头领位置保不牢了!
  年轻的狼王只得自己出战,父子间展开了血战。
  冲击,扑杀,撕咬。
  趁着狼群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场王位之中的时机,齐铁山和重生悄悄地接近了瀑布。阿奇毕竟年老,渐渐力不从心,被儿子占了上风。齐铁山向重生一使眼色,重生就拉开弹弓,“嗖”地一下命中了龟儿子的脑门。它被这一击打懵了,松开了咬住阿奇的大口。重生再一击,它心中大骇,惊慌失措,被阿奇瞄准机会反咬住。这时,齐铁山也学了一声狼嚎,这下整个狼群开始惊慌了:这是何方神圣?
  齐铁山又长嚎一声,手持钢刀跳了出来,重生则身背麻袋闪亮登场。阿奇一见主人,勇气倍增,愈战愈勇。狼群从惊骇中缓过神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两个神仙上。年长一些的狼曾从父母这里得到过讯息:它们曾经拥有强大的王国,并有一个天神一样的主人。难道眼前这位神仙就是曾经的主人?有一只年轻的狼没有接受过这种信息,见禁地来了异族,竟逼上前来。齐铁山大喊一声,举起钢刀照着脑门就劈了过去,吓得它夹屁而逃。
  “扔鸡!”齐铁山注视着每匹狼的动静,嘴里喊了一声。重生即从麻袋里拎出几只血淋淋的鸡扔了出去。果然是神仙主人,一来就送礼物!狼群贪婪地盯着鸡,口中垂涎,但不敢上前吃。这时,阿奇已完全战胜了龟儿子,一路把它逐出山谷。这段时间,一老一少就和狼群对峙着,重生也扔掉麻袋,手持一杆铁枪和齐铁山背靠背。终于有狼经不住鲜血的诱惑,率先冲出来吃鸡,顿时激起一阵哄抢。
  阿奇不敢离主人太远,见龟儿子自己逃跑了,就回到瀑布,在主人面前撒了个欢。这下子,警报解除,群狼终于明白,新的大王和神仙是同盟。它们开始崇拜大王——竟然得到神仙相助,果然是天命所归!对于老少二人的敌意也消除了大半。
  阿奇立刻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即钻进王宫,老少二人立即紧跟过去,在洞口观察。阿齐的第三任王后,也就是它那不孝子的“三麻麻”正紧紧地护着自己的七只出生不过十来天的狼崽(真能生)。见复位的大王进来了,连忙匍匐在地,“呜呜”直叫。这是忏悔,是臣服,更是在求饶。阿齐毫不怜香惜玉,直奔狼崽,必须立刻杀死这些孽种。王后想要护崽,被阿奇一阵追咬。老少二任抓住机会钻进洞,齐铁山用钢刀保护,重生迅速在狼崽中挑出两只公狼装进了麻袋。二人随即出洞,飞奔而去。
  因为一通狂奔,齐铁山伤了元气,接下来的路比来时走得更慢。闹心的是,那母狼一直尾随着,晚上要点起篝火才敢入睡。走了两天,预备的干粮只剩下两个馒头三张烧饼。路却还有一小半,按眼下的速度,至少还需一天半时间。第三天早上,每人啃了一个馒头。剩下的三张烧饼他们要坚持到明天午后。饥肠辘辘地赶了大半天,老头终于支持不住,在下一个陡坡时头一晕,眼一花,腿一软,滚下坡去……
  下雪了
  冷啊!
  齐铁山的右膝盖撞到了石头,鲜血直流,胸口也被石头压着。重生几乎也是滚下坡去的,搬开石头,拼命地摇晃、呼喊,但老头已经没了知觉。重生就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过了很久才略略动弹了下,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喂他喝水,他喝了一小口就猛烈地咳嗽,再喂他吃烧饼,就再也不张口。天色暗了下来,恼人而又凄厉的“嗷呜”声再次响起,幽灵般的狼王后出现在坡顶,焦躁地徘徊。别的孩子都遭了阿奇的毒手,几十米外的小生命成了它唯一的寄托。重生小心放下齐铁山,就近拾了些干柴生起了火。山风越来越凉快,齐铁山清醒了很多,轻声唤道:“水、水……”重生又喂了些水,他似乎好多了,再喂他烧饼,也勉强地吃了几口,然后沉沉地睡去。重生也犯困了,倒地就睡。
  山风骤起,夹杂着冰凉的雨滴,重生猛然惊醒。抬头望天,乌云从天边重重地压了过来,篝火的火光也越来越暗,麻袋里两只小狼呜呜直叫。闪电划过长空,刹那间照亮了漆黑的山谷,那个幽暗的身影正在一步步逼近。哗哗的雨声越来越近,很快就铺天盖地地横扫过来,篝火瞬间熄灭。重生立刻警觉起来,拾起铁枪站了起来。感觉狼王后就在眼前,可是天地漆黑,风雨雷声嘈杂,他根本无法判断,就是听声辨位的也绝技毫无用处。听见狼宝宝突然增强的叫声,他立刻把枪头调转,胡乱地刺杀。一丝微弱的闪电划过,隐隐中有个个黑影已到了面前,他慌乱中竖起铁枪向下直刺,枪头在狼王后的头骨上打了个滑,它嗷呜一声闪开了。天地又是漆黑。突然,贴着耳边响起了呼呼声,狼王后已绕道身后,直起身子,利爪抓住他的肩膀,扭过头张开大嘴咬向他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重生弯过腰,铁枪向后刺去。随着“噗嗤”“啊呜”两声,狼爪渐渐放松。用力一抽抢,狼王后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重生扔掉枪,紧紧地抱着剧烈颤抖的齐铁山。
  雨很快就停了,重现的月光似乎也洒下了温暖。齐铁山努力控制着颤抖坐了起来,指着狼王后的尸体说:把它烤了。重生掏出水淋淋的火材给他看。有干火材也没用,附近哪里找得到一片干树叶。
  “就这么吃吧。”齐铁山无奈地说。
  重生就切了块腿肉给他,他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艰难地吞咽。见重生不吃,他厉声喝道:“你也吃,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重生没办法,切了一块,硬着头皮咬了一口,立刻反胃吐掉。“吃!不想死就吃!”齐铁山几乎是用尽全力在喊,一阵钻心的痛又让他紧紧闭上了眼。重生硬着头皮啃了起来。
  天微亮时,重生听见齐铁山在呻吟,一摸脑袋,滚烫滚烫,再看右膝盖初,已肿得变形了。整个人也处于半昏迷状态。太阳出来时,他清醒了很多,挣扎了一下,示意重生扶他坐起来。坐起后,他艰难地说道:你先走吧,别管我了。重生说就是背也要把你背出去!僵持了很久,齐铁山也决定试一试。
  重生扶着他万般艰难地站了起来,胸口一阵剧痛,肋骨可能断了。嫌带着小狼累赘,就想扔下,齐铁山说,一定要带上,不然白吃苦了!于是重生一手提着小狼和狼肉,一手搀扶着齐铁山,他也拄个拐棍,一步步挪动。

  凭着超凡的意志,历时三天,二人走完了剩下的三四十公里山路。等到看见村庄,齐铁山再也无法坚持,一下晕厥过去。
  齐铁山的膝盖是粉碎性骨裂,治疗时间严重拖延,造成肌肉坏死,严重感染,只能截肢;断了两根肋骨,内部出血严重。亏了途中也敷了些草药止血消炎,加上其超凡的体魄和意志,老头昏迷了几天后醒了过来。年近80的老人经此大难而不死,也算是奇迹了。
  回到抱恩寺,反正羊也放不成了,重生让他和自己睡一个房间养伤。两只小狼到报恩寺时也是奄奄一息,四五天了,它们只舔了一些妈妈的血,吃了一点点肉末。重生在医院照顾齐铁山,也把它们忘了,亏了个帮忙放羊、喂鸡的和尚喂它们喝了些羊奶才得以保命。
  齐铁山经这番折腾,伤可以养,身体却挡不住加速衰老的步子。因为是暑假,放羊的任务就落在重生身上。
  这天赶羊穿过山下的小溪去水库边,杜鹃正在溪边洗衣。打了招呼,杜鹃就问齐铁山的情况。
  “……你们去山里干嘛,打猎么?”
  “也不是。就是把阿奇送回家。”
  “你们可真是莫名其妙,送狼回家,自己还丢条腿,犯得着吗?咦!你养了两只小狗啊?真可爱!”杜鹃说着就放下手中的衣服去抱狗。
  “我在水库那里放羊,你来钓鱼吗?”
  “这么大的太阳,我不想出门。”说着下意识地把草帽拉低一些,尽量不让太阳照到脸。重生有点想不通,太阳有什么可怕的?这半年多来,他总觉得杜鹃和以往不太一样,玩的时候不会很疯,也不再和自己拉个小手搭个肩了,而且动不动就“啊呀,我衣服弄脏了,我头发弄乱了!”总之怪怪的。
  重生摇摇头自己去放羊了。羊儿乖乖地吃草,重生则练自己的功。中午就一盒冷饭解决了。没有荤菜,肚子里臊得慌,不到一小时就饿得受不了,脱得赤条条跳进水库叉了条鲢鱼烤了吃。觉得还不过瘾,又去抓青蛙、摸田螺,吃了青蛙田螺又用弹弓弹了几只麻雀,串成一串烤。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最近总觉得饿,食量似乎大了一倍还不止。
  正烤着麻雀,杜鹃打着把伞、背着根鱼竿来了。
  “你不怕太阳啦!”
  “哇,这些全是你吃的?”杜鹃望着一地的鱼骨、田螺壳、青蛙皮、鸟毛,惊讶了半天。
  “是啊。”
  “你是猪啊,一个人吃这么多。”
  “不过瘾,最好杀只羊吃吃。”
  “你就是猪。”
  “这个麻雀你尝尝,我带盐了。”
  ……
  天近黄昏,还只钓了几条小沧浪鱼,杜鹃似乎有点泄气了。
  浮子一沉,重生轻轻一甩,一条小鱼落在草地上,蹦跶得欢。
  “不钓了!”杜鹃重重地叹了口气,似乎很不开心。
  “早说钓鱼还不如摸,你看我摸的鱼……”
  “就你能干是吧!”杜鹃明显地生气了,动手收鱼竿。
  “再钓会儿,还早。”
  “钓什么钓!有本事你帮我去摸几条鲫鱼!”杜鹃腾地火了,赌气地收起鱼竿。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能怎么!”杜鹃一下把鱼竿甩了。
  重生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杜鹃突然蹲下,头埋在双臂间哭了起来。
  “一定要鲫鱼吗?鲢鱼行不行?”
  “我爷爷病了,奶奶说鲫鱼汤补……”
  原来,自齐铁山腿摔断后,寺里多出不少事。鸡要养,养要放,又没人统一调度,人人都借着去医院看望齐铁山的理由逃活,人手就显得紧张了。年年都是寺里帮忙收割的杜鹃家的几亩地,今年也无人提及。杜鹃的爷爷只得起早贪黑,竟累得吐血。做午饭的时候,奶奶随口说:你爷爷累成这样,万一有个好歹,我老婆子是没关系,你和你爸该怎么办啊?真应该给老头子补补,有条鲫鱼熬熬汤也好啊……杜鹃感到深深的恐惧,没了爷爷,家里该怎么办啊!
  “你要鲫鱼,我去摸。”说着就脱了衣服就跳进水库。他捕鱼一般都是静静地浮在水面,看到大鱼的影子就迅速地用叉子叉。因为动作快,偶尔徒手也能抓到。但捉小鱼却不是他的长处。记得水底经常有大群的鲫鱼,就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游了一会果然看见一群鲫鱼在水草间游荡,可等他靠近鱼都游走了。他就在水草里摸,马上就憋不住气了,只得浮了上来。杜鹃还埋着头抽泣,他喘了会气又钻进水里。这回他在靠河岸的水草底的泥里摸,为的是下潜时间短可以多模一会。换了几番气后,终于摸到一条二十几公分的鲫鱼,扔上了岸。看到鲫鱼,杜鹃破涕为笑了。
  这一次他下水的时间特别长,杜鹃望着毫无动静的水面,不禁发起慌来。突然,一个光脑袋破浪而出:“看!我捉到什么了!”
  “甲鱼!”杜鹃惊叫道。
  “这甲鱼大吧,给你爷爷吃,一定很补!”他兴奋地往岸上走。
  “啊!”杜鹃尖叫一声转过身去。
  “又怎么了!”他边问边爬上了岸。杜鹃还是背对着他用手捂着脸。
  “干嘛啊?”他走到她身边打算穿衣服。
  “别过来!”
  “什么事啊?”
  “你、你、你耍流氓!”
  “什么耍、流氓?”
  “还说!快穿衣服!”杜鹃急得直跺脚。
  “我正要穿啊!”他把甲鱼踩在脚下,捡起了内裤。
  她向地下斜着眼,见他把衣服都捡完了才转过身,柳眉倒竖,质问道:“你怎么连裤子也不穿!”
  “我下水帮你摸鱼啊,穿裤子不打湿了!”还理直气壮。
  “你就是个野人。”杜鹃知道跟他也说不清。
  他把甲鱼和鲫鱼穿用藤穿在一起递给她,让她先回家,自己去赶羊。天说变就变,一下子暗了下来,撒豆般掉下几滴雨后,很快就铺天盖地了。
  “去那躲躲吧!”杜鹃的小雨伞根本不顶用,冲进了就近一个废弃的瓜棚。重生抱着两只小狼也跟了过去。
  “你帮我照看下,我去赶羊!”
  “你别走!”
  他回头看她。
  “刚才的雷太吓人了!”
  重生就在她身边坐下,一人抱一只小狼。杜鹃说这只小点的皮死了,就叫它皮皮吧。重生说嗯好,大的呢?大的叫起来这么凶,就叫(正好打了个雷)就叫雷公吧。重生崇拜地望着她,目光忽然落到她的胸部,从侧面看明显地隆起了。他咦了一声,目光就定住了。曾听人说,女孩发育后胸部会大起来,难道?杜鹃转过头看见他怔怔的目光,脸刷地红了,有些生气地说你干嘛呀!重生结结巴巴:杜鹃,你你、你是发、发育了吗?杜鹃:李重生你混蛋!一脚把他踢出了瓜棚。
  怎么回事,更新呢?
  早安。好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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