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国棺材文化集大成之探险巨制《鬼门棺》

  
  就在抬棺队伍几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意外的惊喜却突然间来临了。

  过了土坑,大约又往西走了一刻钟的光景,前面竟然又有了路。

  这个时候,雨渐渐小了,空中有半个月亮在云中时隐时现。

  大个子杠头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高声叫喊起来:“嗨!有路了!这片儿我知道,前面有个陡坡,下了坡最多再走半个时辰,咱们一定能到寄棺所。”

  所有人都开始欢呼,所有人都猛然间感到脚底下生风,身子骨凭空轻了几分。

  没有人再去纠结那穿寿衣的老太太是人是鬼,至少她给他们指对了路,其他的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把心重新放回肚子里的时候,意外又来了,不过这次不是惊喜,而是恐惧。

  7、拦路的棺材

  开始上坡了。大个子杠头反复提醒着一众杠夫:“各位兄弟留神着点儿!坡陡路滑,脚底下稳着点儿。”

  坡越走越窄,坡路两侧都是深沟,沟底遍布着大大小小异常锋利的石块。如果一不小心掉下去,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脑袋开花。故此,众人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

  不知不觉间,雨已经停了,月亮在天际发出冰冷的寒光。
  
  正当何六叔他们上到坡顶,正准备下坡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不能再往前走了,因为前面的路被堵住了。

  堵路的物件非同一般,乃是一口金漆的棺材。这口棺材此刻正不偏不倚地横卧在狭窄的土路中央,恰好挡住送棺队伍的去路。

  何六叔一见这口幽光四射的棺材,头皮登时就是一麻,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杠夫们也全都大吃一惊,抬着棺材定在原地,如同木雕泥塑一般。

  大个子杠头放下杠子,走到何六叔身旁小声道:“主事的,这路上怎么当不当正不正地横了一口棺材?要不要我先过去看看?”
  
  何六叔伸手一挡,道:“别急。”

  大个子杠头奇怪地看他一眼,道:“怎么?”

  何六叔黑着一张脸说道:“你们终年抬棺材的,不会没听过那句坊间老话吧?‘拦路的棺材打墙的鬼。’”

  大个子杠头大怔,道:“鬼打墙我知道,可拦路棺材有什么说法吗?”
  
  何六叔道:“走夜路的,就怕碰到拦路棺材,这种拦路棺材通常是敞着口儿横在路中间,棺材里边一定是空的,棺材盖儿反扣在棺材旁边的地上。这棺材既然拦住你的去路,自然是不让你通过的。你要么就知难而退另走别路,要么如果你非打这条路过不可,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必须放个活人躺进棺材里,听说这棺材古怪得很,只要人一躺进去,旁边的棺盖儿立刻就会从地上跳起来扣在棺材上,还扣得严丝合缝。棺盖一旦盖上,那口拦路棺材就会自动让开了路,不知去向了。”

  大个子杠头大惊道:“这不就是‘活人祭’吗?这棺材莫非还成了精了?竟敢拦在路中间吃人吗?”
  
  何六叔忧心忡忡地说道:“物老则生怪,这不稀奇。听说这种拦路棺材都是老棺,而且一般都是埋在地下很多年的。埋的年头长了,棺内的尸体天长日久便会渗些尸水和血污进入身下的棺木之内。而且,由于死者入殓时家人通常都会给亡人戴首饰,尤其是女人,头发上应该会有簪子,耳朵上有钳子,手指上有戒指,腕子上有镯子。此外,还有所谓九连环更是入殓时必不可少之物。无论男女,下葬之时,身上都缺一不可地要佩戴‘九连环’, 男握手中,女簪发髻。据说,这九连环是亡魂西行途中经恶狗林、鬼门关时驱恶狗,扣鬼门关时用的,所以必不可少。一般来说,这些死者下葬时的随身饰物如果是出自富裕人家,通常都会用纯金打造。那么,如果棺材在地下埋了多年,自然这棺木也就跟着吸食了尸体身上饰品的许多金珠之气。除此之外,棺木深埋土中,土气也都沾染颇多。这时候,如果恰好碰上有盗墓贼前来盗洞,而盗墓之日又恰好是火日,那么当棺盖打开的时候,金、木、水、火、土五行俱全,这口棺材便有了灵性,可就不再是个死物了。如果这盗墓贼心黑手狠,不仅盗取棺中陪葬之物,还把尸体丢在棺外,自己却一走了之,那么这口棺材可就空了。空了的棺材就没有尸水和尸肉可食了,吃惯了这些营养品的棺材一下子断了伙食当然就会不自在起来,于是,它就会出去寻找新的尸源来做它的养料。由此,便产生了拦路棺材这一怪事。不过,这都只是传说,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也没听说谁真碰上过拦路棺材的。不过或许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的确有人碰上了拦路棺材,可是,碰上之后,这人就再也没有活着回来。”
  
  杠头听得寒毛直竖,骂道:“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今天可真是倒了大霉了,这么百年难逢的懊恼事都能让咱们给碰上了。”

  何六叔目光一暗,面色沉重地说道:“也许这并不是偶然,听说,这拦路棺材不是没有目标胡乱拦路的,他要拦的必是恶行极大之人,那个即将进它这口棺材的人也不是无缘无故之人,必定是作奸犯科之辈。”

  杠头急得大叫:“我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棺材拦我的路做甚?”

  何六叔苦笑道:“咱们一共有113个人,你没做过坏事,不代表别人没有做过。”
  
  杠头先是听得心惊肉跳,转念一想,却又哈哈大笑:“什么拦路棺材?道听途说而已,说不定是编出来吓小孩子的玩意儿,我偏就不信这个邪,我今天就非要看看这破木头壳子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话一说完,大个子杠头也不等何六叔有所回应,身形一展,便朝着前方那口金色棺材大步走去。何六叔略一犹豫,也随后追了上去。

  大个子杠头来到那口拦路棺材面前,低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变了。
  
  因为他分明看到,那口金色棺材色泽晦暗,一看就是口老物,而这口老棺的棺盖此刻正仰扣在棺木旁边,棺材口敞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一看之下,不由得大个子杠头不信了,这口棺材怎么跟何六叔所讲的拦路棺材一模一样呢?

  难道说,传说竟然是真的?

  可是,这个念头只在他脑中一闪即过,毕竟他还年轻,年轻人总有股子不信邪的蛮劲儿,眼看着这一夜受了这么多罪,好不容易快到寄棺所了,怎么也不能让这么一口空棺材就把今晚的财路挡了啊。

  要知道,这趟活儿虽说辛苦了点儿,又不太顺当,可收入却比平日高出一倍还不止,眼瞅着这银钱就在不远处向自己微笑招手了,怎么能在眼前这小河沟里头翻船呢?
  @sbf0803 2012-2-10 21:26:00
  楼主,俺每天都专门上来好几回来看您的这个贴……弱弱滴说一声还可以更的再快些么?
  -----------------------------
  等存货多些,就能多更些了。
  
  何六叔见大个子杠头低头不语,不禁叹了口气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的确就是传说中的拦路棺材。”

  大个子杠头却不置可否地回过头去,冷着一张脸对杠夫们喊道:“马上过来几个人!快点儿!”

  声音刚落,包括胖杠夫王小鼠在内的十个杠夫便应声而动,呼啦一下围在了杠头身边。

  杠头伸手一指坡路下边的深沟,咬牙切齿地骂道:“好狗还不挡道呢,我就不信了,咱们十好几号人今天还对付不了这么一口破棺材?大家伙儿加把劲儿,把这口不长眼色的棺材推到下边深沟里去!”
  
  众人喊声号子,二十几双粗壮的手臂同时使力,大喊一声:“走!”

  按照常理,不要说十一个人,就是六个壮汉都能把这么样一口空棺材推下坡去。可是,今天却是如此的反常。

  众人一推再推,这口空棺竟似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人数再次增加,结果却依然不变。

  “别推了!”大个子杠头恼恨地踢了那口拦路棺材一脚,又对着棺材里面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死棺材!去死吧!”

  胖杠夫王小鼠这时又不合时宜地说话了:“唉,今儿出门前我特意看了老黄历,今天是黑道凶星,诸事不宜啊。果然,一路上尽撞鬼,看来这趟棺咱们估计是白抬了。”
  
  大个子杠头正愁找不着出气筒呢,现在听这王小鼠又来说风凉话,当时火冒三丈,对着王小鼠的圆胖脑袋就是一个大巴掌,骂道:“你这个乌鸦嘴,这一路上要不是你鬼呀鬼呀地一个劲儿浑说,咱们能碰着这鬼棺材挡道吗?臭嘴!臭嘴!”

  王小鼠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还在那儿死犟:“关我什么事啊?我说不说管什么用,再过个一时半刻的,就算我装哑巴一句话不说,咱们就算每个人再借俩腿跑也不能准时赶到寄棺所了!”

  大个子杠头气得头晕,又抬起胳膊准备对王小鼠动粗,谁知,举到半路的胳膊却被一只手横空拦住。
  
  大个子杠头扭头一看,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六叔。

  何六叔此刻的脸色如寒冰般冷峻,他眼望着棺材,却对着杠头缓缓地说出一番话来:“杠头,这七口棺材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夜准时送到寄棺所去,这件事我何六就委托您了,工钱少东家一定会给你们的,一毫都不会少。”

  只见何六叔神情怪异,似笑非笑地看着挡道棺材那大张着的口,道:“我知道,你等的就是我!好,我成全你。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与少东家无关,与陈记棺材铺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所有恩怨我何六一人承担!”

  说完,何六叔便手搭棺沿,抬腿迈进了那口张着大嘴的空棺。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众杠夫一时之间都没来得及反应。等他们回过神来想要伸手将何六叔从棺材里拉出来的时候,何六叔已经平躺在了棺材里面。而那块原本倒扣在地上的棺盖,在一刹那间竟如利箭一般凌空而起,不偏不倚严丝合缝地盖在了金色棺材之上。

  棺盖刚刚扣好,那口金色棺材就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在地底下用力一拉扯,只听轰隆一声,棺材在原地直接坠落,一时之间,尘土飞扬。

  原本立在棺旁的众杠夫匆忙间全都下意识地闭起双眼掩住口鼻,低头转身躲避。
  
  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尘埃落定。那口拦路的金色棺材早已没有了踪影,地面也已平复如初。

  大个子杠头惊慌失措,扑在地上一声接一声地叫喊:“何主事!何主事!……”

  然而,无人回应。

  几个杠夫看不下去了,上前扶住杠头,叹息着劝道:“头儿,别喊了。主事的回不来了,他跟着棺材一起沉到地底下去了。”

  大个子杠头瞪大了眼睛死盯着那块拦路棺材先前所在的地面,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实。

  杠夫们继续劝说:“走吧,头儿,路已经让出来了,再不走就要误了时辰了。您不能让何主事白白牺牲了吧。”

  大个子杠头用力甩了一下头发,大手一挥,道:“起棺!直达寄棺所!”
  8、谜一样的真相

  那一夜,陈学文没有合眼,他一直坐在陈记棺材铺里,对着灯烛下那桌酒菜发呆。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归人,可是,却不是他所期待的管家何六叔。

  回来的是一百一十二名杠夫,带队的大个子杠头眼圈发红。

  “你们回来了?六叔呢?”陈学文遍寻何六叔不见,顿时惊疑万分。

  大个子杠头眼圈更红了,他声音哽咽地说道:“主事的回不来了!他被拦路的棺材给吃了!”
  
  于是,杠头把夜里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陈学文听罢,浑身的骨头好像一瞬间被打散了一般,登时软了下来。他一屁股闷坐进椅子里,口中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个子杠头双手递上一张写有墨字的黄纸,对陈学文道:“掌柜的,我们终于在子时准时赶到了东郊寄棺所,七口棺材完好无损地交了货。这是收单,您请过目。”

  陈学文看到这张字纸,心里才算稍感安慰,他接过收单扫了一眼,便徐徐抬起头来,望着大个子杠头道:“很好,尾款呢?”

  大个子杠头与众杠夫面面相觑,互相看完了又回顾陈学文道:“我们交了货就走了啊,收货的根本没提什么尾款的事儿啊。难道说这七口棺材还欠着钱不成?”
  
  陈学文一听此言,心里便倏地一凉,惊问:“接货的是什么人?”

  大个子杠头道:“是个女人。”

  陈学文释然道:“那就对了,验货时她有没有故意刁难?有没有问到我?”

  大个子杠头一愣,随即答道:“没有啊,她什么都没说,就让我们把棺材抬进去放在院心,然后就打发我们离开了,我们连她的面儿都没看着,收条都是她从窗子里伸手递出来交给我的。”
  
  陈学文听罢懊恼不已,扼腕道:“唉,应该我去的,应该我去的。现在六叔下落不明,尾款也被对方赖掉了。唉,都怪我没主意,若是不听六叔的就好了。”

  停顿半晌,陈学文又悔恨地捶打着脑袋大声说道:“这单生意就不该接,不该接呀!怪我,都怪我呀。”

  众杠夫见陈学文心情不佳,也不好马上提工钱的事,只得像一群木头人般,呆呆站立在旁边。

  好半天,陈学文才从昏乱中清醒过来,不等杠夫们开口,便立即兑现了他们的工钱。不过,陈学文最后又额外支付了一笔钱,同时提出一个请求。
  @步臻平 2012-2-14 6:26:00
  节日快乐
  -----------------------------
  也祝所有朋友们节日快乐!
  
  他要求大个子杠头带领着几个杠夫跟他陈学文一起,再去一次东郊寄棺所,他要向那个女人讨个说法。此外,他还想请大个子杠头帮他把何六叔从陷落的地底下挖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他们到达寄棺所的时候,火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天空一碧如洗,看不到一丝云彩。

  那时的寄棺所都是开放式的,二十四小时从不关门,大门敞开,随人进出。
  
  当陈学文和大个子杠头等人从大门口进入的时候,一个腰扎麻绳头戴破帽的守棺老头儿正在院子里指天划地地大声嚷嚷,这老头儿的舌头似乎不太利落,所以说出的话含糊不清,也不知在喊叫着什么。

  陈学文刚一进门,一眼便看到院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七口黑棺,六大一小,很显然,这七口棺材正是昨夜从他们陈记棺材铺送过来的那七口棺材。陈学文心中略微一宽,暗道:棺材还在这儿,我看你怎么赖帐?

  守棺老头儿一抬头,看见有人进来,立刻指着院心的七口棺材大声说着什么,可陈学文根本无心听他细说,迈开大步便冲入寄棺所里开始寻人。
  
  然而,找遍了整个院子,陈学文也没有见到那个他一心想要来见的女人。除了他和他带来的杠夫们,陈学文在整个寄棺所里面只找到一个活人,就是那个在院子里大着嗓门浑叫的守棺人。

  寻人无果,陈学文无奈之下,只得走到那守棺老头儿身旁,准备向他询问那个神秘女人的情况。

  然而,陈学文刚刚靠近那个守棺人,便感觉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再看那老头儿,满面赤红,眼睛迷离,再加上口齿浑浊,一望便知这是个宿醉未醒之人。
  
  陈学文厌恶地伸手捂住鼻子,吩咐身边的一个杠夫道:“给他弄杯茶醒醒酒。”

  茶很快抬出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给那老头儿灌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这老倌儿便比先前清楚了几分。

  陈学文见老头儿明白过来了,便急忙向他追问:“老倌儿,昨夜这寄棺所里边是不是有个女人?她现在到哪里去了?”

  那老头儿嘿嘿怪笑两声,舌头打着卷儿地说道:“女人?呵呵,在,在这儿呢。”

  “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陈学文的眼睛猛地一亮。
  
  老头儿晃晃悠悠走进他居住的那间小屋,抬手一指,道:“这不就是嘛。”

  紧随其后的陈学文抬头一看,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原来那守棺老头儿所指的是一张贴在墙上的美女电影海报。

  陈学文咬牙切齿地骂道:“老倌儿!你把我当傻小子耍呢?这哪是什么女人?我说的是活人!活生生的女人!”

  守棺老头儿醉眼微开,诧异地看了陈学文一眼,摇着脑袋说道:“活人?活女人?呵呵呵,寄棺所里还有活女人?你脑子坏掉了吧?哈哈哈 ……”

  陈学文气得将守棺老头儿用力往后一推,后者站立不住,险些摔倒在地。
  
  陈学文威胁道:“别跟我在这儿装疯卖傻!昨天半夜你们这个寄棺所里有个女人,活的,会喘气会说话的。你把她藏哪儿去了?”

  守棺老头儿终于听出来陈学文不是在开玩笑了,所以也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位爷,没有女人,实在是没有啊。昨晚这里就我一个人,一个活人。”

  陈学文转过头去望着大个子杠头,眼中似有怀疑之色。

  大个子杠头立时急了,伸出大巴掌当胸把老头儿这么一抓,便像提小鸡子一般把老头儿提了起来,他气汹汹地嚷道:“你睁眼睛说瞎话啊?昨天半夜里我们兄弟们一百好几十个可全都看到那女人了,当时她就坐在这东厢房里头。”

  老头儿还是摇头,始终坚持整个晚上这寄棺所就他一人。
  
  陈学文看了看老头儿,又低头想了一想,问道:“老倌儿,你昨天什么时候喝的酒?喝了多少?”

  老头儿伸出一个指头,道:“昨儿晚上天一黑,我就喝了,陆陆续续喝了有两个时辰,总共也就喝了有一斤多老酒,跟平日差不多吧。”

  陈学文点点头:“喝完酒你干什么了?”

  老头儿眨巴眨巴眼睛费力地回想,好半天才艰难地说道:“喝完酒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睁开眼睛天都大亮了,我从屋里头一出来,就看到院子里多了七口棺材。”
  
  那老头似乎也知道守夜的时候醉酒有渎职之嫌,所以随后便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嘴脸为自己辩解道:“这位爷,您是不知道我们守棺人的苦啊,您想想,这寄棺所哪一天不是停放着好几十口棺材?一到了夜里头,满院儿里这么一看,黑乎乎的全是棺材,有躺人的也有没躺人的,可就我这一个是会喘气儿的。若不靠着这几杯老酒壮壮胆儿,谁敢在这鬼地方呆下去呀?”

  陈学文向着大个子杠头苦笑道:“我明白了,看来那女人一定是非常了解这守棺老头儿的规律,知道他每夜天黑必定喝酒,喝了酒又必定大醉,她就算好了时辰,让我在子时到这里来交货。可是,她如果单为了赖掉这七口棺材的尾款,又为什么直到现在还不把这七口棺材抬走呢?她这样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正在这时,那守棺老头儿突然冲着陈学文含混地念叨了一句什么,随后便脚步蹒跚地走到那六大一小七口棺材旁边,双手一抬,便把离他最近的那口小棺材的棺盖给掀了起来。棺盖一启,那老头儿便随之发出一声惊呼。

  众人听到老头儿叫声有异,便不约而同冲上前去,低头这么一看,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这口小棺材并不是空的,里面平放着一个婴儿大小的白布娃娃,娃娃身上书写着一排咒符样的血字。

  陈学文吃了一惊,道:“不对呀,棺材里边怎么会有个布囝囝呢?”

  大个子杠头也斩钉截铁地说道:“昨天棺盖是抬棺时才合上的,当时我和兄弟们都看得明白,这七口棺材都是空的,里边什么都没有。”

  陈学文更是不解:“可是现在棺材里怎么会凭空多出个布囝囝来?”
  
  大个子杠头眉心紧锁,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展,几个箭步便冲到另外六口大棺面前,双臂一用力,一块棺材盖便重重地砸在地上。大个子杠头一刻也不停留,紧接着“劈劈啪啪”一通忙活,把剩下的五块棺材盖儿也一块接着一块地掀翻在地。

  结果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