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中国棺材文化集大成之探险巨制《鬼门棺》

  实在对不住大家,前20几天因老人急病住院手术,木僮始终都在医院护理,家都没回,很多事都顾不上了,所以实在没办法上网更新,今天老人平安出院,明天木僮继续更新。再次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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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惹鬼的棺材
  
   当陈记棺材铺的掌柜陈学文离开八大河回到“六合巷”的时候,天光已经完全亮了,晨雾消散,红日初升。
  
   陈学文刚刚走入巷子口的时候,迎面便跑来五个学龄前的小孩子,这些孩子陈学文看着都挺眼熟,全都是这条巷道里街坊邻居家的小孩。有男娃也有女娃。娃娃们都是头戴虎头帽,身穿小花袄。
  
   陈学文心里惦记着七口棺材的事,所以只抬头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去继续想他的心事。谁知,五个孩子中领头的一个脑袋最大的男娃子一见陈学文,便立刻转身打了一声响亮的呼哨,于是,五个孩子同时拍起小手,对着陈学文奶声奶气地唱起了童谣:“太阳红,太阳亮,街口有个陈大浪。陈大浪吹烟炮,丢了大家当,游荡败家子,爹妈白养他一场。爹妈白养他一场。”
  
   陈学文起初本来没往心里去,可后来听到童谣里说什么“陈大浪”,再往下一听,这分明是骂的自己嘛。心里本来就闷,听了童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两眼一瞪,双手叉腰,对着那群小孩子就来了个震天响的狮子吼:“滚开!滚开!小憨杂种们!找死嗨……”
  
   五个小娃见陈学文被他们气得像个刺棱背毛的大公鸡,立刻得意地哄笑一声,转眼间便跑了个一干二净。
  
   陈学文越想心里越气,今天这一大早上,先是鬼迷心窍地跑去了该死的八大河,又在河边撞上那么一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红衣服白孝鞋女子,现在还在家门口让一帮小屁孩子们编派了一个骂人的歌谣给白白奚落一番,真是:人若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呀。
  
   就这样,陈学文怀着满心的气闷,踱着沉重的步子,来到了他的陈记棺材铺门前。
  
   通常棺材铺开门的时间都不会太早,大概巳时才会营业,因为棺材铺关门时间晚,一般不过亥时是不上门的。那时候,老昆明的店铺大多是铺闼子门,通俗点儿说实际上就是一列木板门,晚上店铺一般是把十二块或十六块宽一尺高两米三四的厚木板子并排嵌到门框和门槛之间的槽子里,俗称上门,白天再把门板子一张一张地卸下来,俗称下门。陈记棺材铺的铺闼子门是十六块的。
  按照以往的规律,这个时候的陈记棺材铺应该还上着铺门呢,或者正赶上某个伙计在那儿一块一块地往下卸门板呢。
  然而今天,陈学文发现才不过是辰时,自家的棺材铺竟然一反常态地早早开了门,铺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各样物品摆放得井然有序。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店里边此时却并不见人,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锤打声正不时地从铺子后面断断续续地传来。
  
   民国时期,昆明的老宅子有着独特的建筑风格,俗称“一颗印”。这“一颗印”是怎么个来历呢?原来老昆明的宅院通常是由正房、对厅和两侧耳房组成的,四排房子这么一围,便围起一个院落,这院心就叫天井。从高处往下一看,整个院落方方正正的,就像一枚中国的古印章,所以就叫“一颗印”。
  
   这“一颗印”的宅院盖得还挺有讲究,相当符合风水学,比方说一遇上下雨天,雨水就从四边的房檐向天井源源不断地流泻下来,水流在小院坝里头,在院子里打上一个转,最终才顺着地沟流到院外。雨大的时候,这雨水顺着四面瓦楞垂落在天井之中,就像四排亮闪闪的瀑布水帘一般,甚为壮观,这一景象被老昆明人称为“财源滚滚”、“肥水不外流”和“四水归堂”。
  
   陈记棺材铺也是“一颗印”的建筑,只是与一般民宅不同的是,这铺子是“前店后厂”的模式,前面店铺内接订单,后边天井里就做棺材。刚刚陈学文听到店面后边传来的叮当声,便是木匠师傅们在天井那儿制作棺木的声音。
  
   陈学文心里头稍稍宽了一宽,心道:难怪今天开门早,看来今儿一早上就有生意呀,否则工匠们也不会一大早就这么勤力。好兆头,好兆头。
  
   陈学文一边心里头念叨着好兆头,一边抬起腿来步入店内。因为一直念念不忘那七口棺材的订单问题,所以,他一只脚刚踏进铺子就开始高声呼叫管家:“六叔!六叔!”
  
   声音未落,从通往天井的那道小门里头便迅速地闪进一个人来。
  
   只见此人头戴瓜皮帽,身穿灰布长袍,刀削脸,山羊胡,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镜片溜圆儿的小眼镜,尽管有着眼镜的遮挡,可明眼人还是能透过镜片看到此人眼泡浮肿,白眼仁上面血丝毕现,很显然夜里休息得一定很差。
  
   这人一见陈学文,脸上立刻笑开了一朵花,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道:“少东家,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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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陈记棺材铺的总管家何六叔。由于何六叔是看着陈学文长大的,所以尽管老东家夫妇俩都已经不在了,少爷陈学文一手接掌了陈记棺材铺,可是,何六叔却还是改不过口来,一直称陈学文为“少东家”。反过来呢,陈学文虽说和何六叔是主仆的关系,但他对何六叔却在人前人后都很尊敬,从来不敢造次,毕竟他抽鸦片烟的钱还得倚仗着何六叔帮着他赚嘛。
  
   陈学文顾不得和管家寒喧,一开口就直奔主题:“六叔,我这边有个急活儿,你叫伙计们帮着赶赶……”
  
   还没等陈学文把话说完,何六叔便摇晃着脑袋急匆匆地打断了他,他摆出一脸苦恼相,哎声叹气地说道:“唉,少东家呀,什么活儿咱也不能再接了。您看看,今儿早上天都没亮呢,家里上上下下所有的木匠师傅们就都开始忙活开了,您听听,这敲的敲钉的钉的都忙出一身的臭汗来了。”
  
   陈学文皱一皱眉,往后院方向抻着头瞅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道:“那就赶紧去外边再去请几个手脚利落的‘斜木行’,这活儿耽误不得的。”
  
   陈学文这里所说的“斜木行”也是句行话,怎么个意思呢?这是因为棺材是一头大,一头小,一头高,一头矮,其形体不是平行的、垂直的,所以做活放线的时候都是斜的,因此上,做棺材的木匠在行内被称为“斜木行”。与之相反的是给活人盖房上梁的木匠,谓之中线行。老昆明人谓此为一阴一阳。即做阳宅(即盖房子)的木匠是中线行;做阴宅(即做棺材)的木匠就是斜木行。
  何六叔听陈学文这么一说,更是急得直跺脚:“少东家,别说今天,恐怕五天之内也是连一个像点儿样的斜木行都找不着啊。”
  
   陈学文一怔,感觉何六叔这话说得蹊跷,不禁懵懵懂懂地问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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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六叔也是一愣,眼镜片儿后面那对原本眯成细缝的小眼睛在一瞬间便被放大成了两倍,整张脸上的表情夸张得简直有些滑稽,他以一种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称的大惊小怪的口吻讶异地问陈学文:“少东家,昨儿夜里咱昆明城里头这么大的事儿您不会还不知道吧?”
  
   陈学文这下真犯糊涂了,一脸迷茫地反问:“昨儿夜里……出啥事儿了?”
  
   何六叔啧啧称怪道:“唉呀,少东家,您还真是不知道哇!恐怕这当口全城已经都传遍了,咱们南城外宝善街上的大逸乐影戏院……昨天夜里头……塌了!”
  
   听了何六叔此话,陈学文初时还不太相信,觉得这消息不太可信,也不太可能。为什么不可信呢?因为这大逸乐影戏院在昆明城里边可是赫赫有名的老牌电影院,这家影戏院是1931年创立的,原来是开设在昆明城内光华街上的,自从1934年和云南第一家有声电影院“大中华”合并后,影戏院的名字才更改为“大逸乐”。1940年3月,大逸乐觉着原来的老影院地方小了点,很难与新开的南屏电影院抗衡,于是就决定扩充扩充。老影院都成型了,也没啥改造潜力了,于是就另外在南城外的宝善街建造新院,不到五个月的工夫,新戏院就宣告落成了,当年的8月1日便大张旗鼓地正式开业了。这大逸乐新影院开张后,陈学文还去过两回,里面的设施全是新的,音响和放映设备都是美国原装进口的,先进得不得了,座位也都是成排的可以翻动的簇新的沙发座椅,还有多元化的灯光效果,总之用咱们现代时髦的话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的意思。
  
   正因为如此,所以一听何六叔说昨晚上大逸乐新影院塌了,陈学文心中便存了疑,以一副不敢相信的口吻反问何六叔:“怎么可能?大逸乐不是去年8月才新建的吗?半年不到就能塌了?难不成会是豆腐渣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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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六叔一边叹着气一边说道:“谁说不是呢?听说昨天出事的时候正赶上放晚上10点的末场电影,按说夜场的片子一般是没多少人看的,可是也该着出事,听说昨儿放的是一部新片,叫什么《少奶奶的扇子》,因为这片子是名角儿袁美云和梅熹合演的,所以先前晚上6点和8点放过的那两场连‘飞票’(黑市票)都抢不到,就是这半夜放的最后一场片子,也还是全场爆满哪,听说电影票总共卖出去了有600多张。可就在片子放了一多半的时候,恰好天交子时,那剧院的屋顶盖整个儿就掉下来了,因为观众太多,所以当场至少就砸死了好几十个,另外重伤送医院不治的又是百八十的。少东家您说说,这日本人见天儿地空袭都没炸死几个,这看个电影片都能让房梁盖子砸死好几百人,听说医院里重伤的还不少呢,搞不好这几天之内还要不歇气地接连着死人的。少东家,您说这事儿是不是够蹊跷够邪门的呀?唉,无事天降灾,是祸躲不过啊!”
  
   陈学文不想继续听何六叔啰嗦,急着问起自己眼下最关心的事来:“六叔,听你这么说,大逸乐这场垮塌事故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那是不是会急需很多棺材啊?”
  
   何六叔一拍大腿道:“就是的啊。从昨天后半夜到今儿一大早上,咱们都接待了好几拨苦主了,后来的两拨我都给回掉了。少东家您也是知道的,咱们棺材行不比其他行当,平时不能多存货。人家买家要的尺寸不同,材质不一,所以都得是有人要货了才敢张罗着去做。但今天可好,这棺材要的又多,情势又急,咱们一下子到哪儿去弄那么多材料去?何况人手又有限,哪里忙得过来哦。这不,大家伙儿连觉都不敢睡了,摸着黑儿就干上了。”
  
   陈学文先是听得眉头紧蹙,可听到最后突然眼前一亮,急忙向何六叔提议道:“六叔,咱们铺子里头不是有现在的棺材吗?你就跟买主说,眼下形势所迫,现做时间上赶不及,直接把成棺卖给他们。这样就能分出两个干活儿利落的木匠来,好抓紧时间赶我这边的急活儿了。”
  
   何六叔连连摇头,因为力道用过了点儿,险些把鼻梁上的眼镜儿给摇起飞了,他急忙伸手重新把眼镜扶正,认认真真地对陈学文说道:“少东家,这事儿我还没顾上跟您说呢。昨儿个半夜的时候,咱们后院库房里头那九口现成的棺材全都叫起来了。我跟当值的四个伙计全都听见了,叫得可瘆人了,就跟开锅了似的。少东家,您也知道,这棺材一叫第二天准有人买,可是在这一天里头把所有的成棺全都买走,您说是不是太反常了?您说这事儿是不是要多邪乎有多邪乎呀?我当时就估摸着,可能要出事,出大事!结果怎么样?才叫完没过一个时辰,就开始有人来拍铺子门要棺材了。从这第一个苦主开始,一直到半个时辰以前,咱这铺子里就没断了人儿,一拨接着一拨的就是逼命鬼似的催着要棺材。我给逼得实在没法子了,只好把库房里头包括大样儿在内的九口棺材全都卖给人家了。那也才只够打发三拨的,现在师傅们赶的活儿都是后面来的几拨要的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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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学文不等何六叔说完,立刻气急败坏地反问:“不是吧?怎么三拨苦主就要得了九口棺材?”
  
   何六叔叹口气道:“少东家,你还不知道吗?看电影的有几个是一个人去的?还不是除了大姑娘小伙子谈恋爱的就是先生太太带孩子拖家带口的?所以,这影戏院里头一出事儿就是连锅端哪。”
  
   二人正说着话的工夫,只听得铺门外脚步声疾,转瞬间便跑进一个人来。此人短衣布裤,年纪二十出头,看上去像个家人的打扮,只见这人双目红肿,见着陈学文和何六叔,就像见着亲爹新舅姥爷一样,露出一脸的乞求相,带着哭音说道:“两位老爷,我们家少爷刚刚去世,烦请爷给做口棺材。”
  
   不等陈学文答话,何六叔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实在对不住啊,咱家可是忙不赢了,小哥你再去别家铺子问问吧。”
  
   那小伙子“扑通”一声就给何六叔跪下了:“大爷,您行行好,好歹给我们做一口吧,我们出双倍的价钱,材质厚薄全都不论,只要明天能赶出来就行。全城所有的棺材铺我都跑过了,谁都不接呀。大爷,您就行行好吧,不能让我家少爷身后连个睡觉的安生地方都没有啊。”
  
   何六叔听完此话,也只能是一脸苦笑:“小伙子,这若是放在往常,不用你出高价,像样的棺材也能痛痛快快地给您准备好了,可偏偏您要赶到今天。今天哪,别说是出双倍价钱,就是给个五倍十倍的,我们也只能干瞪眼瞧着,那是挂在西天边儿上的大肉馅儿饼子,看得着吃不着啊。我们是真忙不过来,否则到手的银子钱谁不想要啊,你说对不?走吧,再去别的地方想想法子,在我们这儿你只能是白白地浪费时间。这活人能等,死人可等不得呀,不趁早想办法安置了,恐怕在家里头停上个两三天,尸体就不成样子了。这位小哥,你听我句劝,实在不行,你们家里的人就去哪个地方自己找几块木板子,先凑合着钉上一口薄棺吧,非常时期,相信死者也能理解你们的难处,不会挑这个的。”
  
   无论小伙子怎样哀求,何六叔始终都把头摇得斩钉截铁,无奈,小伙子最终只能爬起身来,哭哭啼啼地向店门外走去。
  
   陈学文本来在旁边一直做壁上观,此时突然高声叫住那个正往外走的小伙子:“等等!你家少爷可也是昨儿夜里大逸乐看戏时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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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伙子狠狠点了一下头,抬起袖子猛擦了一把眼泪,便快步离开了。
  
   陈学文的眉心拧成了十字,耷拉着眼角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么巧呢?都赶到今天要货?”
  
   何六叔在一旁也唏嘘着说道:“可不是嘛,平日里咱们天天盼着谁家死人却偏偏就没有几桩生意,现在才只不过一个晚上就死了这么多个,想来全城的棺材铺都要忙死个人喽。少东家,您这也亲眼看着了,咱们是实在不能再接活儿了,就算是应付现有的这些个订货,恐怕在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大家伙儿也得忙得连睡觉吃饭的工夫都没得了。少东家,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急活儿,我看您还是趁早回了人家吧。咱真的是忙不过来呀。”
  
   陈学文也不答话,只是伸手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取出八大河边的大肚子红衣女人交给他的那个盛首饰的包裹,啪地一声重重撂在何六叔面前,长叹一口气道:“回不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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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六叔打开包裹一看里面的东西,当时脸色就白了,手指头也开始一个劲儿地哆嗦,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跟着打起颤来:“少东家,这些莫非是……是人家下的定钱?”
  
   陈学文耷拉着脑袋像个蔫茄子般坐在椅子上,听了何六叔的发问,根本无言以对,只能沉重而无奈地点了点头。
  
   “这……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何六叔急得直搓手,像个酒喝高了的醉汉一般脚步零乱地满屋子打转。
  
   为什么阅历丰富的管家何六叔看到这一包定金会急成这个样子?难道不可以退定吗?或者像现在的买房卖房一样,如果单方毁约来个双倍赔付不就结了?
  
   根本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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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因棺材行里头有条不成文的规矩,行话叫“不回头”。就是说如果棺材铺收了人家买棺材的定金,那就无论如何都得按期把货交了,绝对不能以任何理由拖延或交不出货或者交不对货,简言之,就是既收了定,就回不了头。
  
   要知道,棺材可不比其他的寻常物件,那是答对死人的玩意儿。还是那句老话,‘活人的事好商量,死人的事可丝毫含糊不得’。那时候也没冰柜,死人在常温里头放不得,多放一个时辰都可能发臭变质,把好好一具尸身弄成一堆臭肉入殓,这在当时可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啊。何况那时候还最讲究什么吉时风水,错过吉时就会影响人家一整套的丧葬程序,而且被认为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情,搞不好还要遗祸子孙、后患无穷呢。
  
   所以说,只要棺材铺收了人家的棺材钱,哪怕只交了二分定,那也得按时交货,若想退定,哪怕赔双倍,也要被人砸了招牌,从此就再也不能在这昆明城里头混这口‘斜木’饭了。
  
   更有甚者,由于棺材铺这边没能按时交货,死者家属在悲愤之下情绪失控,把棺材铺砸了烧了把人打死打伤都有可能。所以说,棺材行虽说赚钱,但却没有多少人敢轻易入行。即使开上了棺材铺,在接活儿的时候也要反复斟酌,认真掂量。人家要的材质自己是否能够弄到,人家要的规格自己是否能够保证做到,如果敢接下这个单子,那就是说得有十成的把握,九成九都不行。为啥?风险太大啊。
  
   正因为这“不回头”的规矩,所以管家何六叔一见这包定金才会变脸失态,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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