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是个地下记者,专门调查连环杀人、色魔、灭门惨案之类的事儿

  刘涛,就是傻子,看起来还很年轻,穿着黑色的泳裤,他老婆穿着浅黄色连体比基尼,左大腿上有一个纹身,看起来有点眼熟。

  刘涛的老婆,与那天被他掀裙子的姑娘,长得很像。

  
  (被掀裙子的姑娘长这样,刘涛老婆和她差不多)

  写字台下面堆满了衣物和鞋袜,我用脚翻了翻——里面有一个大纸箱,我把纸箱拽出来打开,里面是满满的色情杂志和AV碟片。

  怎么看这个刘涛都像个色情狂,说不定他真和最近发生的强奸案有关。
  写字台的抽屉里,有几盒没吃完的药,盒上没有名字,侧面写着药效——男女通用,治疗各种妇科疾病,前列腺问题及性瘾。

  这药真是什么都治啊。

  我把盒子看个遍,发现药盒本身并没有生产日期和质量合格证,只有生产厂家。

  紧接着,我又找到了一瓶氟他胺,我上网查了一下,是治疗前列腺癌的。

  然后我翻出了,两粒伟哥。

  
  (在刘涛的屋子里,翻出了一堆和精神疾病无关的药)

  这是周庸来电话:“徐哥,那傻子忽然跑了,我看他们玩牌看入神了,没跟住,你注意点,他可能会回家。”

  我挑了几本色情杂志和A片,同药一起装进了一个翻抽屉时看见的塑料袋里,起身离开了这里。

  出了门我给周庸打电话,他说在光彩路的大鸭梨,已经点好了烤鸭,就等我了。
  我刚进大鸭梨,周庸就就拿着罐可乐迎了上来:“徐哥,我错了,不应该在跟人的时候看打牌。喝口水喝口水,怎么样,那个喜欢看姑娘大腿的傻子,和最近的强奸案有没有关系?”

  我懒得理他,坐下开始吃饭。

  
  (光彩路大鸭梨)

  周庸拿起我放在椅子上的塑料袋,打开往里一看:“哎呦喂,徐哥,你拎的这都是什么啊,我都看不了,怎么都是色情的东西,还用一精神病院的塑料袋拎着!”

  我听周庸一说,赶紧拿起塑料袋,上面写着安康医院。

  这就是刘涛进过的精神病院。

  我和周庸吃了饭,下楼到了车里,拿出电脑,一张一张的看——所有AV都是强奸的剧情。

  我和周庸正逐张检查碟片,一个大爷敲了敲车门:“小伙子,你俩要看回家看去,这大道上人来人往的,还不关窗户!”

  我赶紧把电脑合上:“对不起大爷。”

  周庸“啊”的一声:“卧槽,徐哥你夹我手了。”
  大街上掀裙子摸大腿,家里私藏强奸类AV,精神问题严重——所有的东西,都让我觉得最近的强奸案与刘涛有关,但那天那个民警,为什么就那么笃定不是刘涛干的呢?

  或许医院会知道些什么,我和周庸立即开车前往安康医院。

  
  (安康医院)

  到了医院,我和前台护士说,我们是一个患者的亲戚,他最近有点复发,我们想见一下他的主治医师。

  护士问我们病人叫什么,身份证号是多少,我说叫刘涛,身份证忘带了。

  护士查询系统后,有四个叫刘涛的患者,其中三个都已出院,通过照片比对,我见到了刘涛当时的主治医师王医生。
  见到王医生后,他询问我们的来意。

  我说我是石榴园社区委员会的,因为刘涛现在生活在我们社区,偶尔还会掀女孩裙子什么的,让我们觉得很不安全,所以我代表社区来咨询一下刘涛的情况。

  王医生点头表示了解:“刘涛是因为犯了强奸罪,才被送进来的。”

  
  (和刘涛类似的案例,精神病强奸,是不会被起诉的 )

  周庸:“擦,徐哥,这么说,最近的几起强奸案,也是他干的!”

  王医生摇头,接着往下说:“当时检察院认定刘涛有间歇性精神病,案发时处于发病状态,属于不完全行为能力人,所以被送进安康医院强制治疗。”

  我把在刘涛家找到的药,给王医生看了看,问是他们开的么。

  王医生:“氟他胺是我当时给他开的,那个什么都能治的“神药”,和我们医院没关系。”

  我问王医生为什么要给刘涛开治前列腺癌的药。
  王医生:“刘涛有很强的性冲动,所以他才会在精神不正常时强奸,氟他胺除了治疗前列腺癌,还能起到化学阉割的作用,让他失去性欲。”

  
  (氟他胺是化学阉割的常用药,能让人失去性欲)

  我:“所以你们把他放出来,是觉得他能自主吃药,抑制性欲?”

  王医生:“怎么可能,我们把他放出来是因为他没有社会危害性,警方向我们咨询时,我们也是这么说的。”

  周庸:“怎么就没社会危害性了,你知道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了什么吗!”

  我瞪周庸一眼,示意他闭嘴。

  王医生:“这样吧,我给你们看一段视频,但你们知道就行,不要出去宣扬。”
  我和周庸同意后,王医生带我们去了安康医院档案室:“我们也不知道应该把这份视频保存在哪儿,就存在档案室的电脑里了。”

  
  (医院档案室 )

  王医生和档案室的工作人员交流后,对方打开了电脑,给我们播放了一段视频。

  监控画面里,一群穿着病号服的人在来回走动,角落里坐着几个医护人员,大家相安无事。

  坐在左上角的护工,看见没什么事,就从兜里掏出苹果和一把水果刀,开始削皮。正削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忽然冲了上来,一把夺过水果刀,脱下裤子向着自己的裆部割去。

  所有的人都懵了,当医护人员反应过来冲向他时,他已经扔了刀,捂着裆部满地打滚了。
  王医生把视频暂停:“这就是刘涛,一次放风的时候,他抢走了护工的水果刀,把自己的睾丸割掉了。”

  
  (因为视频不允许拍摄,我就找了一张图给大家方便脑补)

  “当时我们立即绑住他,给他止血,他一直在念叨着对不起自己老婆——那是我觉得他最清醒的一刻。”

  “所以,我们认定他没什么社会危害性了。”

  出来后周庸问我:“即使把自己阉割了,刘涛的精神问题也没痊愈,怎么把他放出来了?”

  我说他没有法定监护人,也没有经济来源,对他的收治费用都由政府掏钱。

  虽然要对这些肇事的精神病人强制医疗,但全国的安康医院也就那么几家,床位和经费都不足,政府拨款也不够花,所以治疗差不多就“被”出院了,后面还有很多更严重的排着呢。

  周庸点头:“徐哥,看来真不是刘涛干的,我们接着查啥?”

  我说我去查查那个什么都能治的神药,你还去盯着刘涛,那天楼下大妈说有一个男的过段时间就会来看看他,你去看看能不能等到这个人,问点东西。

  我把药的照片发给田静,问她能不能找人查一下,这是什么药。
  田静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不用查了,这药我认识,某台上卖的,我小时候特别火,总播。”

  “后来好像出了事,就被禁了,现在换个包装,转移到广播上卖了。”

  
  (有一个时期,中国的电视上总在卖假药)

  我问她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田静:“开车时听广播总能听见,广告和我小时候完全没变,都是请个什么专家教授,说着一样的成分和药效,然后接听几个假热线,就是改了个名,现在叫中华雪莲片。”
  果然还是这个时间网速好,还有人在看么?说个话。
  挂了电话后,我用手机查了下“中华雪莲片”,第一条是百度推广的官网,下边有一些问药效的帖子和曝光帖。

  这些帖子的回复区都特别假,发出来让你们感受下。

  
  (一看就是水军回复的)

  我打开官网,首页是他家所获奖项以及各种证书,再下面是工厂做工图,最后是FM频道、广播时间和购药热线。

  还有一条天涯的曝光贴,说这药就是原来某台卖的那个假药,当年因为有好几个人吃了后出现了精神问题,所以被药监局查了。

  里面根本没有雪莲的成分,只掺了少量祛火和补肾的药材,不过里面有罂粟含量,人吃完会上瘾且致幻。

  为了让人不致幻,里面还加了抗精神药物的成分,能让人感到舒适,让人降低感知和欲望,但可能会出现让人精神不正常的副作用。

  看来刘涛就是吃这个药吃出的精神问题。
  搞清刘涛怎么疯的后,我和周庸在石榴园南里呆着,把车停在垃圾堆旁,每天就守着那栋破楼,等那个会偶尔来看刘涛的人。

  四天后,我们终于等来了这个人。

  我和周庸正在车里躺着,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了我们旁边,因为是白天,小区里还有很多车位,如果他是去别的楼,肯定不会停在垃圾堆旁——他一定是去那栋违章破楼的!

  
  (除非实在没车位,否则没人会愿意把车停在垃圾堆旁)

  帕萨特里下来一个男人,拎着两袋东西,走向破楼。

  我和周庸急忙下车拦住他:“你是来看刘涛么?”

  他很吃惊:“你们是谁?”

  我说我们是福利院的,琢摸着是不是把刘涛接过去,但一直找不到他的监护人,没法交接。

  他很高兴:“那太好了,我进去把东西放一下,然后中午一起吃,我们聊聊。”说完他就拎东西上楼了。
  周庸拿胳膊碰碰我,压低声音:“徐哥,他拎的袋子里有飞机杯和充气娃娃,刚才我看见了。”

  我说你认识充气娃娃我能理解,飞机杯你也认识?

  周庸:“我大学室友……”

  话没说完,那个男人下来了,我们到了小区南门门口的蜀山竹海酒楼。

  
  (蜀山竹海酒楼)

  点完菜,他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杨壮,算是刘涛的小舅子,我姐是他的前妻。”

  “我姐叫杨蕾,和刘涛是2000年左右,经熟人介绍认识的,我姐觉得刘涛人不错,还在国企上班,能分房,两人很快就结了婚。”

  我说能和你姐聊聊么,毕竟原来是夫妻,肯定了解刘涛的情况。

  他吃了口菜:“行,我帮你约一下,有人愿意照顾他,我姐应该挺高兴。”

  吃完饭杨壮抢着买了单,开车走了。
  我和周庸目送着他离去,周庸:“徐哥,是不是他犯的事,把所有有指向性的物品都放在刘涛这,想把这些事都嫁祸给刘涛,但他不知道刘涛被阉割了。”

  我说有可能,但先和刘涛的前妻聊聊。

  杨蕾住在北新桥附近,我们约在北新桥地铁口附近的85度C,我和周庸进门时,她已经到了:“给你们点了两杯柠檬茶,也不知道你们爱不爱喝酸的。”

  
  (北新桥的85度C)

  我说点的太准了,我特爱喝他家的柠檬茶。

  杨蕾:“你们想问什么?”

  我说就是福利院的背景调查,想问问刘涛的事,以及你为什么要和他离婚。
  希望大家每天多留言,可以提意见,记号一下,但是不要【无意义刷屏】影响其他人阅读。我直说这一次,如果再次刷屏,我会加入黑名单,感谢配合。
  杨蕾说行:“我和刘涛结婚后,他们单位在石榴园南里二十号楼给分了一套房——运气特别好,分到了小区唯一的高层。”

  
  (石榴园南里20号楼)

  “结婚一个月后,我发现他性欲很强,有的时候一天要很多次。虽然我有点受不了,但一想可能是刚结婚和年轻的原因,过些日子就好了。”

  我:“他没好。”

  杨蕾摇了摇头:“他没好,而且变本加厉了,有时候我们在外边正吃着饭,他就要拽我去卫生间......”

  周庸:“卧槽!”

  我踢他一脚,示意他别说话。
  杨蕾接着讲:“后来更严重了,他买回了好多奇怪的道具,要玩SM,还带我去纹身,在我的大腿上纹他的名字。”

  我问她是性瘾么?

  
  (魔宙小科普,什么是性瘾)

  杨蕾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说我和他的主治医师聊过,他说刘涛除了精神问题外,可能还有性瘾。

  杨蕾点点头:“确实有,我当时查了好多资料,找了好多家医院,都告诉我,性瘾是无法治愈的。”
  “他父母都去世了,就我能照顾他,我们到处去看病,存款都花没了。我当时一狠心把房子也卖了,带他去美国看病,结果人家告诉我,性瘾根本治不好。”

  “我后来实在挺不住了,就和他离了婚。”

  
  (性瘾是有钱也治不好的问题)

  我说这中间他找过你么?

  她摇摇头:“后来他就开始吃一个电视上卖的假药,然后就出了强奸那事儿,他就被送到了安康医院,警察说他因为吃了那个药,所以精神已经不正常了。”

  “他放出来后,我让我弟弟在石榴园南里小区内,给他找了那房子,把以前的家具搬过去了。虽然不太好,但也能住,而且那儿的周边环境他也熟悉。”
  我问杨蕾知不知道刘涛现在的状况。

  杨蕾:“不知道。”

  我说他每天从宋家庄到石榴庄,在大街上掀女孩裙子。

  
  (刘涛每天的活动范围很广,从宋家庄到石榴庄到蒲黄榆)

  我见过一个他掀裙子的姑娘,那姑娘和你长得特像,我觉得刘涛是想掀开裙子看看大腿上有没有纹身,他能依靠这个辨认出是不是你。

  周庸:“徐哥,这么说,他每天嘴里数的数,是他掀过多少姑娘的裙子?”

  我说我是这么想的。

  周庸:“牛逼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感人的耍流氓。”

  杨蕾沉默不语。
  我说我能问问你弟弟的事么。

  杨蕾奇怪:“为什么问他?”

  周庸:“一见如故,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杨蕾:“他平时不在北京,在外地包工程,已经两个多月没回来了,这次你们能碰见他,真是巧。”

  周庸:“你确定他一直在外地?”

  杨蕾点点头。

  我说我看他去看刘涛,还拎了充气娃娃什么的,是为什么?

  杨蕾脸有点红:“那是我让的,我怕刘涛性瘾犯了,得不到发泄。”

  和杨蕾告别后,我和周庸出了门。周庸问我她撒谎了么,我说感觉不像。

  周庸:“看来强奸案和傻子彻底没啥关系了。”

  我说看来是这样的。

  周庸:“徐哥,我们之前都是白天跟的刘涛,从来没想过他晚上都干嘛,你说他晚上和正常人一样睡觉么?”

  我说这个想法挺好,正好现在不早了,我们今晚去看看吧。
  我和周庸回到石榴园南里,待在垃圾堆旁的车里,旁边的烧烤摊灯火通明,一直到凌晨两点多。

  小楼里的灯,逐渐都熄灭了,我和周庸正打算上楼看看刘涛晚上是否正常睡觉时,一个身影从楼里出来了。

  
  (楼里的灯光都熄灭后,刘涛出来了)

  我和周庸向后靠在放倒的座椅上,看着那个身影。

  周庸:“徐哥,是刘涛。”

  刘涛向南门的方向走去,我和周庸远远的吊在后面,刘涛走近石榴园北里的小公园,蹲在一堆树后,我和周庸藏在附近的楼脚,看着他藏身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楼下的足疗店里出来一姑娘,穿着丝袜制服,在走过北里小公园时,刘涛窜出来一把搂住她,往草丛里拽。

  我和周庸赶紧冲上去按住他,姑娘吓疯了,往足疗店飞跑。

  刘涛一句话也不说,特别平静的看着我和周庸。
  报了警后,周庸问我:“徐哥,这也不像是精神有问题啊。”

  我说我们都忽略了一点,王医生跟我们说过,刘涛是个间歇性神经病,就是说他有的时候是正常人,比如说现在。

  周庸:“那他掀裙子的时候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我说这就他自己知道了。

  周庸看着他:“唉,你不没蛋了么,怎么还想着强奸的事呢?”

  直到警察带走了刘涛,他都没回答我们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我们做完笔录后,自己查到的。原来男人被割了蛋,但没有被割去那个东西,是仍然可能拥有性能力的。

  



  【本篇完】
  下篇预告:【夜行手记】021——废弃了五年的北京游乐园里,总有人深夜在鬼屋狂欢

  昨晚帖子突然不见了,分分钟吓得飞起啊!你们发生这种情况了么?
  【夜行手记】021——废弃了五年的北京游乐园里,总有人深夜在鬼屋狂欢



  北京最好的酒吧都在东边,从世贸天阶到工体再到朝阳公园,中国人多,外国人多,“洋枪队”也多。

  “洋枪队”是个充满恶意的词,指那种专门在酒吧钓老外的姑娘,但你又不能不承认它代表了一些东西——外国人,尤其是白人,很能吸引一部分中国姑娘,并且这一点在酒吧会被放大。

  
  (魔宙小贴士)

  我有一白人同学,加州人,在上海工作,他说中国姑娘的开放程度远超美国——他的判断依据是自己每次去酒吧都能带走一个姑娘,十次里还有五次是倒贴上来的。
  有的酒吧也注意到了这一点,ppg作为五道口最知名的酒吧,白人免费入场、日韩留学生凭学生证免费入场、女生免费入场,只有中国男性,需要收150的入场费。

  他们不仅花钱买假酒,还得看穿着短裙和热裤的中国姑娘被老外一个个带走,期待能给自己留两个。

  这是ppg的一个循环商业模式——因为免费,且地理位置优越,外国人就多,外国人多了,姑娘就多,姑娘一多,花钱去的屌丝就多,连环套。

  
  (ppg拥挤的舞池里,狼多肉少)

  我和周庸有天在vics喝酒时,看着一桌姑娘被邻桌的老外从搭讪到带走总共不到一个小时,忽然对这个圈子感觉有点好奇。

  上网查了一下,发现只有谩骂这种行为和解释“洋枪队”是什么,并没有人调查过这些“洋枪队”姑娘的生活方式及想法。

  我和周庸商量后,打算做一个选题,叫《北京酒吧里的“洋枪队”》,这个群体还挺有趣的,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给媒体。
  我俩列了个单子,写了一些北京外国人多的酒吧,接下来的三天,我和周庸每晚串三场,把这几家酒吧逛了个遍,但除了偷拍了几张照片外,其他毫无进展。

  
  (北京部分老外多的酒吧和价位)

  酒吧里和老外亲昵的姑娘,倒酒的时候都特好搭话,可只要一问是不是更喜欢外国人之类的问题,就没人愿意回答我们,不是装作音乐声太大听不见,就是挥手让我们走。

  三天后,周庸挺不住了:“徐哥,不行了,虽然我年轻力壮,但每晚这么搞实在是受不了,再这么下去“洋枪队”没采访到,咱俩就死夜店了。”

  我说要不咱换个方法吧,打入敌人内部。

  周庸愣了:“咱俩也加入洋枪队?”

  我让他滚:“我TM是说打入老外内部。”

  周庸:“哦哦,懂!和老外玩到一起去,“洋枪队“自然会以为你是自己人。”
  说实话,和欧美人交朋友特简单,只要你口语过得去,顺着他的喜好聊就行。

  是美国人就聊棒球橄榄球,英国人就聊足球,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就聊聊动物和环境,非英语系的国家就算了,因为聊起来太费劲。

  我和周庸很快在世贸天阶的spark搭上了一个卷发的英国小伙,他穿着印有切尔西logo的T恤,我假装兴奋的叫住他,和他聊了聊切尔西,然后一起讽刺了死敌热刺,几杯香槟下肚后,我们一起唱了切尔西的队歌。

  
  (世贸天阶的spark,是全北京外国人最多的酒吧)

  喝的差不多了,我和peter提议找几个姑娘来一起喝,peter举手同意,直接去对面的卡台搭讪。

  (为了方便大家看,和老外的对说的话我就直接转成中文了。)

  我趁这机会叮嘱周庸:“一会儿尽量别说汉语,利用peter装成亚裔的外国人。”

  周庸:“徐哥,我口语不行啊。”

  我说那就尽量别说话,实在忍不住就学吴彦祖拍广告时的口音说话,假装中文不好。
  peter很容易就搭来了四个姑娘,姑娘们用蹩脚的英语加入我和peter的聊天,只有周庸一直沉默不语。

  我问了四个姑娘平时的喜好,是否常来酒吧,喜欢外国人等,姑娘们一一作答,在她们脑海里,发达国家的生活水准和衣食无忧、文明程度、社会福利都划了等号。

  
  (spark的卡座 ,其实我最喜欢的酒吧是已经倒闭的蘇西黄)

  照这个进度,再叫上peter出来,换几家酒吧混两晚(为了甄别洋枪队据点),就能完成“洋枪队”的素材。

  我和姑娘们干了一杯,转身忽然发现周庸不见了,我四处找了一下,发现他冲着吧台一短发的白色连衣裙姑娘去了——她正和一男一女两个老外一起抽着水烟。
  过了几分钟,周庸回来了,我说你要去搭讪好歹告诉我一声啊,别被人拽走割了肾和眼角膜都没人知道。

  
  (这家酒吧提供西瓜薄荷味的水烟)

  周庸嘿嘿一笑:“她长得有点像长泽雅美,我就没忍住。”

  我问周庸结果怎么样,周庸晃了下手机:“加了微信。”
  周庸加了那姑娘微信后就一直在聊天,peter提议换场到他家继续喝,晚上有个神秘派对,可以带我和周庸一起去参加,因为过几天还要用到他,我点头答应下来。

  peter家就在世贸天阶旁边的新城国际公寓,我们在17号楼下面的婕妮路买了七打嘉士伯,就上了楼。

  
  (新城国际楼下的婕妮路)

  周庸凑我身边小声说:“徐哥,这peter还挺有钱的,这小区一个月租金最低得一万四五。”

  他住的是间大一室,得有八九十平,落地窗前一盏大白炽灯照着四株植物,我仔细一看是大麻。
  我问peter怎么还种这玩意,他说在英国的时候总抽,到中国以后管制严,从英国也不敢带成品,就带了几颗种子回来,自给自足。

  他问我和周庸要不要来点时,我俩都拒绝了,我和周庸喝了点啤酒,就各自回家,peter嗨大了后,带着那四个姑娘去参加了什么派对。

  
  (因为大麻不好带,许多外国人会带种子入境自给自足)

  我本想一觉睡到下午,却被周庸的电话吵醒。

  没等我问他干嘛,周庸就抢先说:“徐哥,刘潇出事了!”

  我说刘潇是谁,我不认识啊。
  周庸:“就我昨天搭那姑娘,她昨晚给我发微信说要去参加一个神秘派对,我喝大了,没看见。”

  “今早听见她给我发语音说救命。”

  “我发微信没人回,打电话没人接。”

  
  (周庸和刘潇的聊天记录)

  我让周庸先别慌:“说不定就是喝多了随便给你发一语音,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

  周庸:“我俩昨天聊天,她说她酒精过敏,来酒吧就喝点无酒精的鸡尾酒,抽抽水烟跳跳舞。”

  我点头:“你说她去参加了什么神秘派对,和谁参加的?”

  周庸说不知道,我说咱去spark问问,看她昨晚和谁一起离开的。
  我和周庸到了spark,这家酒吧管理很严,说可以报警让警察来看,坚决不让我看监控。

  从spark出来,周庸:“徐哥,咱还找不找了?”

  我忽然想起peter昨天好像要带我们参加个什么派对,但我昨天喝的也有点多,记不太清了,于是我发微信给他,问他知不知道神秘派对的事。

  Peter截图一条信息发给我:“是这个么?”

  
  (peter的短信截图)

  我说可能是,问他能带我去么,peter想下拒绝了我:“这是我们外国人在北京的一个私密聚会,理论上是不允许带外人参加的,昨天也是喝多了才邀请的你。”

  我说正好今天还要找你喝酒,就别在电话里说了,具体情况晚上见面聊吧。

  晚上我和周庸在工体的牛啤堂见到peter,扯了一会儿足球的事,我问peter能不能具体透露下那个party是干嘛的。

  Peter:“就是玩。”

  我问他什么条件能带我和周庸一起玩呢。

  Peter:“得有信任基础。”

  我说明白了,发微信让周庸找借口离开,然后跟peter说咱也撤吧,去你家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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