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游戏》:一个关于女精神病人的故事

  我们在海大食堂里吃的饭。
  穿着精致西服的邵长歌与皮衣牛仔裤的我,个头都挺高。我们排在打饭的孩子们中间,似乎显得有点扎眼。不时,有路过的女学生们故作无意地扭头,偷偷打量我们。其实,这在高中时候,我和长歌以及当日还并没有长发的王栋看来,都很正常。只是多年以后,男孩与男人身份的切换之后,我们所能散发出的吸引力,已经变得更为浑厚了吧?
  我俩坐在角落,安安静静地吃完了我们的晚饭。长歌依旧和以前一样,会把盘子里的最后一颗米饭都塞进肚子里,不允许遗漏。有时候我都怀疑邵长歌或许有着强迫症。但他的专业使然,又令他在很多时候展示出来的,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苛刻大过于病态的强迫。
  走进礼堂时,是六点五十。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学校领导的老者早早的在那候着长歌。瞅见他后,便搭着他肩膀,往后台走去,似乎是有一些事情需要对他交代。临分开之前,长歌指了指二楼:“晓波,你去楼上吧。一会,所有需要接受心理干预的老师们,都会在一楼坐着,二楼不会安排听众的。”
  我点头,并冲他竖了个拇指,示意要他加油。
  长歌回报了我一个微笑,往后台走去。
  我转身,往周遭打量了一番。海城大学有很多建筑都有了不少年月,这礼堂应该是中苏关系稳定时候建的,明显有着欧洲歌剧院的风格。二楼的观众台不大,边上还有着隔出来的小小空间,或许在最初是当做贵宾包房来布置的。
  也就在这时,从礼堂外面,走进了三四个女人。一看就知道她们并不是学生,年岁都有三十出头吧?这几位女老师也看到了我,她们急匆匆地低头,往后排角落里的座位钻。我这才意识到,尽管礼堂里即将坐满的,都是平日里站在讲台上对着学生们大声说教的灵魂工程师,但这个夜晚,她们的身份都将有所改变。
  她们或多或少都有了些心理障碍。之前那位本来生活在她们身边的美丽女人,用另一种方式,钻进了她们的世界。
  我忙收拢了自己四处打量的目光,甚至微微欠身低头,令自己不会显眼,快步朝着通往二楼的楼梯间走去。楼梯是木质的,有股子久远木头才有的腐朽味儿,却又很好闻。也许这股味道,便是无法真正被定义出来的书卷味儿,令我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
  到了二楼的我,看到了姚沫。
  是的,那坐在二楼看台最前排角落位置的人,正是姚沫。他那乱糟糟的头发,只需通过这个头部的背影就能肯定是他。况且,二楼安静且空灵。姚沫所给我的第一印象,也正是如此。
  他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相反的,望向此时空荡荡舞台的他,似乎正沉浸在某一种遐想抑或是沉思当中。我犹豫着要不要小声咳一下,证明我的到来。但最终我没有,因为我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依稀捕捉到了男声轻微的细语声。而这细语声的发出者,只可能是那不远处坐着的姚沫。
  我往前走去,也一边努力捕捉空气中回荡着的声音的内容。随着我一步步前进,那细语声,最终清晰可辨了。
  “留心,那跟在我背后的鬼。不要闹,史墨金!不要闹,你这恶魔……”
  他的细语到此打住了,因为二楼那木质的地板,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姚沫扭头,看到我。于是,我连忙冲他微笑:“你好,我们,我们好像上次见过吧?你姓……”我故意做出思考状,掩饰着我的尴尬。
  “我叫姚沫。”他站了起来。相比较而言,今天的他比之前那天的他,显得大方与自然很多。
  “我记得你,也听邵老师提起过你。你是夏警官,嗯,你也来听邵老师今晚的课吗?”他的目光朝我裤子上瞟了一眼,并快速收拢。这一细节,令我庆幸自己最终换了条牛仔裤的决定。
  “是。”我冲他点头,也尽可能令自己的神情自然且亲切,“不过今晚的这一场,不是叫做课程吧?而是大型的心理危机干预。”
  “对,对,是叫做心理干预。”姚沫站起来,半弓的身子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到他的身旁。他的这一细微动作,令我对他又多了一点好感,因为他大可不必为这唐突而至的人儿起立的。
  我脑海中浮现出他那位酗酒的养父。一个粗鲁到让人觉得厌烦的老头,竟然能有一个在如此细节上都有着礼数的养子,着实让人有点意外。
  长歌对姚沫的评价又跳了出来——一个承载着莎士比亚思想的人。
  我回报他微笑,走到了他身边,和他一起坐下:“你也对邵长歌今晚的这场大型心理干预感兴趣吗?”
  他摇头,但紧接着又不迭地点头:“想看看而已……想看看邵老师所说的这种心理干预是怎么个回事。再说……”他扭过了头,朝着舞台又看了一眼,“再说我……”他回过头,苦笑,“我没什么朋友,下班后一般也挺闲的。邵老师说今晚在这里有这么个活动,我就来了,或许,也能学到点什么东西吧?”
  说到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苦笑也在脸上收住了:“对了,夏警官,不会是今晚的这场心理干预活动有什么忌讳,是不允许我这么一个外人来旁听的吧?”
  我被他问懵了,按理说,大型的心理危机干预的人数都是有要求的,因为心理咨询师会针对现场的人数,来考虑是否带助手以及如何把控节奏。所以,今晚这次心理干预,确实是需要提前报名并填写表格反馈信息,以便于心理师制定计划的。
  但最终我冲他瘪了瘪嘴:“没什么问题吧?我们只是在二楼听听,不会有影响的。”
  姚沫笑了,他应该从我这话里听出了我和他一样,是这场心理干预的围观者。
  “嗯!我们只看看,说话小声点就是了。”他反倒开始安慰我了。
  他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相反的,望向此时空荡荡舞台的他,似乎正沉浸在某一种遐想抑或是沉思当中。我犹豫着要不要小声咳一下,证明我的到来。但最终我没有,因为我在这空荡荡的空间里,依稀捕捉到了男声轻微的细语声。而这细语声的发出者,只可能是那不远处坐着的姚沫。
  我往前走去,也一边努力捕捉空气中回荡着的声音的内容。随着我一步步前进,那细语声,最终清晰可辨了。
  “留心,那跟在我背后的鬼。不要闹,史墨金!不要闹,你这恶魔……”
  他的细语到此打住了,因为二楼那木质的地板,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吱吱”的声响。姚沫扭头,看到我。于是,我连忙冲他微笑:“你好,我们,我们好像上次见过吧?你姓……”我故意做出思考状,掩饰着我的尴尬。
  “我叫姚沫。”他站了起来。相比较而言,今天的他比之前那天的他,显得大方与自然很多。
  “我记得你,也听邵老师提起过你。你是夏警官,嗯,你也来听邵老师今晚的课吗?”他的目光朝我裤子上瞟了一眼,并快速收拢。这一细节,令我庆幸自己最终换了条牛仔裤的决定。
  “是。”我冲他点头,也尽可能令自己的神情自然且亲切,“不过今晚的这一场,不是叫做课程吧?而是大型的心理危机干预。”
  “对,对,是叫做心理干预。”姚沫站起来,半弓的身子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示意我坐到他的身旁。他的这一细微动作,令我对他又多了一点好感,因为他大可不必为这唐突而至的人儿起立的。
  我脑海中浮现出他那位酗酒的养父。一个粗鲁到让人觉得厌烦的老头,竟然能有一个在如此细节上都有着礼数的养子,着实让人有点意外。
  长歌对姚沫的评价又跳了出来——一个承载着莎士比亚思想的人。
  我回报他微笑,走到了他身边,和他一起坐下:“你也对邵长歌今晚的这场大型心理干预感兴趣吗?”
  他摇头,但紧接着又不迭地点头:“想看看而已……想看看邵老师所说的这种心理干预是怎么个回事。再说……”他扭过了头,朝着舞台又看了一眼,“再说我……”他回过头,苦笑,“我没什么朋友,下班后一般也挺闲的。邵老师说今晚在这里有这么个活动,我就来了,或许,也能学到点什么东西吧?”
  说到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那苦笑也在脸上收住了:“对了,夏警官,不会是今晚的这场心理干预活动有什么忌讳,是不允许我这么一个外人来旁听的吧?”
  我被他问懵了,按理说,大型的心理危机干预的人数都是有要求的,因为心理咨询师会针对现场的人数,来考虑是否带助手以及如何把控节奏。所以,今晚这次心理干预,确实是需要提前报名并填写表格反馈信息,以便于心理师制定计划的。
  但最终我冲他瘪了瘪嘴:“没什么问题吧?我们只是在二楼听听,不会有影响的。”
  姚沫笑了,他应该从我这话里听出了我和他一样,是这场心理干预的围观者。
  “嗯!我们只看看,说话小声点就是了。”他反倒开始安慰我了。
  我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我喜欢观察被调查者的侧面,因为人们面部的表情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令之成为面具,掩盖掉真实情绪。但侧面所能窥探到的部位包括两下颌、嘴角以及眼角的肌肉,总是能够暴露出更多信息。
  “姚沫,你被警方处理过吧?”我选择了单刀直入。甚至,我问出这话时候,手臂和小腿都已经暗暗使上了劲。因为我不能担保面前这位本就对我保持着警惕的男人,在接受到我的这一刺激后,会不会突然间做出某些我意料之外的举动来。
  他并没有动弹,相反的,他停顿几秒后,回报了我一个耸肩。这一动作,可以解释为他在听到我的问话并思考了几秒后,较之前有放松。
  “有被人送进过派出所,但没有被处理,因为……”他叹了口气,“因为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犯的事也不大。”
  他扭过头来:“很多年以前了,那以后,我也再也没有偷过任何人的一针一线。”
  盗窃?他养父是个锁匠……我脑海中快速浮出这两个信息。
  我面无表情:“不介意给我说说吧?”
  他苦笑:“那年我才十七岁……嗯!夏警官,我父亲是个手艺人,他总觉得只要有一门手艺,一辈子就可以过得安稳快乐。所以,我只读完了初中,就进入社会跟着他学他所引以为豪的手艺了。那两年,也有点叛逆,总是与父亲吵架,吵架后就离家出走。嗯,没钱吃饭,便去偷,被发现后就被扭去派出所了。”
  “偷了多少钱?”我问道。
  “没拿钱。”他连忙说道,“只是偷了几盒蛋糕。当时……当时那蛋糕店的收银台里是有现金的,我没拿。”
  我打断了他:“姚沫,你说收银台里有现金,但你并没有拿,难道当时收银台里没有人吗?”
  他点头:“我是半夜进去的,那蛋糕店里确实没人。”
  “你怎么进去的?”我明知故问,等待亲口听他自己说出他养父所引以为豪的是一门什么手艺。
  “我翻墙进去的。”他说这话时候,表情平和安静。他没有说谎。
  “哦!那之后又怎么被抓了呢?”我也依旧语气温和安静。
  “出门时候被人撞见,身上又带着那几盒蛋糕,算是人赃并获吧?”他苦笑着,“派出所的警察把我关了一宿,第二天通知我父亲过去领人。我父亲脾气不好,在派出所里当着人面,又把我打了一顿。”
  说到这,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年纪小,关在那小黑屋子里的一宿,想了很多,越想越害怕。接着被我父亲揍的那顿,也揍得挺惨的。那之后我只要一瞅见警车就有点害怕。这件事也算是对我的人生起到了很好的警示效果吧?”
  “哦。”我点了点头。有很多小孩子初次犯错被处理后,都会从此改过。司法的真正目的,本也是改造人,而不是惩罚人。
  对于姚沫的这番话,令我对他之前的一些质疑,算是有了个答案。况且,这答案也说得过去,所以,我似乎也没必要深究什么了。
  “几盒什么蛋糕啊?能美味到令当年的你去铤而走险。”我笑了笑打趣道。
  这一刻的他,似乎也放松了不少,他回报了我一个微笑:“榴芒千层。”
  “嗯!我不喜欢闻榴莲的味道。”
  这时,楼下的台上出现了邵长歌与另外两位中年老师的身影,他们站在舞台一边,正在说着什么。
  “邵老师的这次讲座将在十分钟后开始。”礼堂的音响里传来这么一句话。
  姚沫笑了:“嘿,夏警官,刚才你不是说今晚上这堂不应该叫做讲座,而是应该叫什么大型心理危机干预吗?”
  我瘪了瘪嘴:“或许……或许他们将之称为讲座,能让今晚这一百零二位有着焦虑的老师们稍微放松点吧!”
  “哦!”姚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定时更新!因为经常忘!祝阅读愉快!
  
  第六章:化解孤独的成本

  智商179

  心理危机干预工作者,会使用有效的方法来处理危机,而这些技术的使用需要自然、流畅而不是机械的生搬硬套。同时,干预工作者还要能够将评估贯穿到整个干预过程中。
  目前使用得最为广泛的干预步骤为心理危机干预六步法,依次是:确定问题;保证求助者安全;给予支持;提出可变通的应对方式;制定计划以及得到承诺。穿着灰色西服套装的邵长歌,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面带着微笑,将这一系列过程缓步走完。他声音悦耳,节奏也把握得很好。尤其是在调动当事人们将内心那些负能量的情绪抒发出来后,又始终控制着整体的氛围不会变成一场集体宣泄的失控现场,这一点上,长歌做得尤为好。
  最终,所有人都提交了接受干预后的新的信息采集表。从站在舞台一角的那位翻阅着表格的学校领导不时点头的表情上,我可以估摸到这次干预的成功性。不得不承认,从海外回来的长歌,俨然已经成为了一位化解心理障碍的专家。只是……只是当长歌对台下的所有人敬礼并收获掌声,然后往台下缓步时,我却感觉到,这位能够医治别人阴郁心思的他,并不一定能够将自己拯救。
  “挺好的。”和我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的姚沫这么小声说道。接着,他有点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并抬起手,将左手的袖子略微提了提,看了下手表。
  “九点多了。”他好像自言自语一般说着,并扭过头来,“夏警官,我本周值班,还要去锅炉房看看。嗯!我就先走了。”
  说完这话,他微笑着站起,冲我点头:“晚安。”
  说完这话,他微笑着站起,冲我点头:“晚安。”
  “好的!晚安,我也还要赶回局里开个会。”我配合着他这有点奇怪的客套,看着他转身,离开。
  他平凡到让人觉得太过平凡,他又奇怪得让人说不出他有着什么样的奇怪。

  我站在礼堂门口等了长歌差不多二十分钟,最后却收到他一条短信——晓波,校领导还想和我聊点工作方面的事情,你先回去吧。
  我一看表九点半了,时间上也差不多了,便回了他个信息,然后走出了礼堂。秋天夜晚的校园并不安静,男生与女生们或快步或缓缓的在其间穿梭,这一切,让我感觉心境变得很恬静,仿佛罪恶并没有在这方一度路过。路边的长椅上,不时能看到紧紧依靠在一起的情侣,这画面,在我自己大学生涯的几年里,是很少看到的。要知道我们政法学院和苏门大学主校区并不是在一起,相比较而言,政法学院里长期充斥的,都是浓浓的男性气味,司法的不苟,本就让人无法拥有太多感性,更别说此时此刻我所见的柔情似水的场景。
  选择不一样吧?当我选择了追求从警这一理想,就注定与红尘中千丝万缕的情愫情丝少了太多的干系。
  我想起了长歌,想起了林珑。面前的校园林荫下,那双双相伴的人儿,似乎都在幻变,成为了他们相拥的背影。
  我想戴琳了。我加快了脚步,如同想要更快的将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快进过完,然后触摸到属于我的情爱世界。
  尽管,这情爱又似乎有点畸形……
  我就是这么想着、想着,穿过校园,走到了学院路。我上车,发动,朝前行驶……
  我再一次通过倒后镜去看我身后的世界,那精神病院的楼房耸立着,夜色中,它宛如个能吞噬世界的巨人。

  我与我们巨人观女尸案专案组的其他成员们都没有想到,和汪局、李浩、赵柯三人一起走进会议室的,居然会是一位须发皆白,目光甚至有点呆滞的老头。坐在我身旁的一位同事小声嘀咕道:“对眼。”
  我愣了一下,扭头:“他就是鉴证科那位退了休的法医老冯。”
  同事冲我点头:“就是他。”
  “不是说他得了老年痴呆吗?”另一位同事插嘴道。
  “咳!”李浩大声咳了下,并瞪了我们一眼,我们几个连忙闭嘴。
  “今天临时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尸检有了新的突破。这一收获,首先要感谢的是冯丰收同志的协助。那么,让我们用掌声来对老冯说声谢谢。”汪局的声音洪亮,在会议室里响起,一群刑警们回报的掌声大小自然也不用言表。
  老冯连忙站了起来,他冲大伙微笑着点头,然后咬了咬嘴唇:“能帮到各位同袍,本就是我老冯份内的事。大伙也应该知道,我这两年脑子不是很好使了,很多事儿时不时会想不明白。所幸靠吃药还能凑合,到过多几年,可能……可能就真的会变成个只会流口水的老家伙,啥事都整不明白了。”
  他顿了顿,苦笑着:“所以,觉得挺遗憾的是,很多我们以为会永世难忘的记忆,最终会敌不过这副皮囊的衰老。你最深爱过的人,毋论当日你如何痴迷与眷念,到最后,你会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记不清楚她的模样了……”
  老冯说到这,居然抬起手,擦了擦眼睛。会议室这一干粗枝大叶的刑警们集体懵了,有点尴尬,不明白这案情分析会,怎么会变得像爱情电视剧里的场景了?赵柯连忙拉了拉老冯的衣角:“师父,您又说远了?”
  “有吗?”老冯一扭头,表情依旧有着莫名而来的忧郁,“小赵,我们今天不是开退休警察茶话会吗?”
  “嗯!老冯,你先坐。”汪局吭声了,“还是让李浩和赵柯来继续做工作汇报吧?”
  “哦!”老冯点头,“小汪,你妈生你那年,你爸率队捣毁了一个专门偷粮票的盗窃团伙,这事我都记得,难道你还觉得我糊涂吗?”
  “师父,没人说你糊涂。”赵柯站起来扶着老冯往外走,“我们去走廊休息一会吧。”
  “好吧!”老冯倒很听赵柯的话,跟着她往外面走去,嘴里还嘀咕着,“既然你们承认我不糊涂,那为什么不愿意陪我去拿我儿子给偷偷埋在了海城河边的那把狗头铡呢?”
  “咳咳!”李浩又一次发出有点夸张的咳嗽声,“那么,接下来还是我来说一下老冯和赵柯在尸检中发现的新情况吧?”
  他环视了会议室中所有人一眼,声音依旧洪亮:“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海城大学巨人观女尸案是一起谋杀案了。况且,我们已经将这起案子和七年前发生的开颅人屠案进行了并案处理。也就是说,潜伏了七年的开颅人屠再次出手了。这次,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将这个蜷缩在海城某个角落里的王八蛋给揪出来绳之以法。”
  “咳!”汪局发出和李浩一样的咳嗽声,“怎么说话的?”
  “哦,不是王八蛋,是罪犯、犯罪嫌疑人。”李浩一本正经地说道。

  会议细节就不一一言表了,毕竟警队也有纪律,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化为文字写出来的。新出的验尸报告大伙都简单看了下,赵柯在安顿好老冯后,也进来给我们就尸检中的事给说了说。最新的发现是,在顾琴那具肿胀的尸体右太阳穴上方的头骨上,发现了一个和之前开颅人屠案里的死者头骨上一模一样形状的伤口。我很认真地看了看那伤口放大后的图片,那上面也有对长度的标记,是一个高度五毫米,宽度一毫米左右的、有点像是一个细长的“5”字形状的非常精致的口子。七年前那三具尸体的图片也被我摆在一起认真进行了比较,伤口完全一模一样,都那么精致,好像是凶手刻意雕刻上去的一个印记。
  “伤口是完全一样的,手法也是一样。但被提取走的脑部组织,可能不是同一部位。”赵柯很认真地说着,“尸体腐烂程度太严重了,包括七年前的那三具,也包括这次海城大学发现的死者的尸体。所以,我与师父不能确定脑部组织的丢失情况。”
  之后的时间里,李浩又进行了一番布置与安排,对我,他只是很敷衍地说了句要我在海大外围多走走。汪局可能也听李浩说了我的事,他始终没拿正眼多看我,或许,是对于我这么个想要半途离队的新兵有点失望吧?他的这一漠视,令我有点难过,并低着头不再敢和他们的目光接触,手里握着的笔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什么。
  七年……
  开颅人屠再次出现……
  长歌出国……
  林珑失踪……
  我胡乱写着这么几句互相并不相干的短句,手里的笔却还在自顾自跟随着我那凌乱的思绪继续游走着。
  姚沫进海大工作……
  我突然间愣了下,之前,姚沫第一时间回答我对他进入海城大学工作的时间的提问时,答案是“七年”,但紧接着他补充的说明,却是对“七年”这一时间的否定。那么,他似乎是想要掩盖自己与“七年”这一词汇的关系?
  我将这几个短句子间划上直线连在了一起……
  七年,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呢?
  而也是这七年……去去来,来来去,这个城市中又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又有多少人,在这七年里,来到这座城市,又离开了这座城市呢?
  走出会议室后,我掏出手机,寻思着要不要现在给戴琳打个电话,告诉她我就要出发去找她。后来一想想还是下楼再打,毕竟在局里别人听着不太方便。刚走到电梯时候,迎面碰到了贾兵,他手里拿着一叠纸,板着脸从走廊那头的审讯室里走出来,看模样是带回了一个二进宫或者老油子之类的,审起来有点来火。
  这家伙猛一眼看到我,那板着的脸却一下舒展开来,估计是脑子里又有什么小心思开始盘算:“嘿!晓波,有新线索。”
  见我一脸疑惑,他连忙补上了一句:“关于林珑的。”
  “爱说不说。”我冲他翻白眼。
  “新线索啊!你怎么不兴奋呢?”贾兵坏笑着,“这次的线索可能不止一顿饭咯!”
  我一本正经起来:“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你这种知法犯法的,属于严重情节,可以给你加到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里。嗯嗯,对了,还有需要并处罚金。”
  “得!有诈骗犯跑出来逮着人只是讹诈一顿饭的吗?”贾兵看起来很不服气。
  “你刚才不是自己说了,这次不止一顿饭吗?”我笑了,“我可以理解成为你这次想要讹诈的是金钱,甚至我的生命。”
  贾兵耸肩:“停!你小子到底是科班,说不过你总可以了吧?那……”他做思考状,“那就当是你请的那顿饭,我和我媳妇吃得开心后给你附赠的就是。”
  他正色下来:“林珑这丫头可不是一般的简单。”
  “怎么说?”我问道。
  “我昨晚回去后嘲讽我媳妇,说同样是孤儿院出来的丫头,那林珑就能考上实验中学,你就普通中学。谁知道,我那最不服人的媳妇说,人家林珑小姑娘能考上实验中学很正常。因为……”他又坏笑了,“晓波,叫声哥。”
  我哭笑不得:“哥。”
  “哎!”贾兵很是高兴,“她们孤儿院搞过一次智商测试,怕有孩子脑子不好。测试出来的结果,林珑的智商居然是179。”
  “179!”我瞪大了眼睛,“你确定?”
  “确定。”贾兵点头,“因为我当时和你一样不相信,还笑了我媳妇几句。今天上午,她通过在教育局的一位朋友找到了当时那次智商测试的档案,拍了张照片发过来。乖乖,那林珑还真的是179。”
  179……
  179,意味着……意味着一位天才。
  这个稿子下月底出版上市,在天涯发帖,算是评测吧!
  建了个QQ群,喜欢的进去挤挤。届时群里送书活动!!!
  长歌不是开颅者,这点先预告下!再说我这么鸡贼的性格,大伙在后台纷纷留言说他是元凶。所以就算本来计划是,我也会改下。,否则不符合我桀骜不驯拧巴多年的人设!
  嗯!自我介绍下,笔名钟宇,出版过一些书。
  哦,还有,我是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好说歹说也是中级职称。不过咱粗糙,不会接受心理咨询,学心理学就是为了写故事,不是听大姐们偷偷说情感问题与解决各种失眠抑郁!
  祝阅读愉快!也感谢大伙的支持,无以回报,拿夏晓波还是邵长歌祭天?大家后台说说我给写死就是了!
  玩笑话呵呵,再次感谢抬爱!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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