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又至,难得的三天假期,繁重的课业,纷繁的思绪,早已把我折磨得心力交瘁,唯有蒙头大睡才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可惜好日子总是来去匆匆,还没醒盹儿就又该上学了。
虽说早晚业已凉透,然正午的骄阳依然炙烤,或是秋乏难避,我慵懒地半卧在床头,打开电视,漫无目的地调拨着,偶尔停下瞅上两眼,聊以虚度。母亲在厨,忙碌地准备着我假期里的最后一顿美味,时不时地与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忽然,电视里一个破案的片子引起了我的兴趣,应该是港产的吧,至今我也不知电视剧的名字,三男子相继被谋杀,后来侦破得知他们曾一起强奸过一未婚女子;于是警方怀疑女子的男友作案,恰巧女子的某邻居有偷窥之癖,作证称确有一“神秘男子”与女子常有往来,但奇怪的是每次都蹲着上厕所……经过几番侦测,终于真相大白,“神秘男子”是假扮的,真实身份为女子的同性女友,她们上学时便已相爱,终因不被社会容纳而伪装度日。然作为凶手,“男子”毕竟要交付庭审,被捕之前她热泪满颊:“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们,然而我们真心相爱,不知妨碍了谁?”
能模糊忆起的也就这许多了,然这个故事却深深地影响了我,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关同性爱的故事,原来真有一种爱情叫“同性相吸”,它一样可以无所畏惧,一样可以惊天动地。
“怎么又掉眼泪了?”动情深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
“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来看看。”
“哥,有个问题问你,每次吻你时,抱你时,甚至想你时,我下身总有难以抑制的膨胀,为什么异性之间有这些就是爱情,而我觉得你我之间却是罪恶?”
“这不是罪恶,如果是,我与你同罪……”
“真的吗?”我将头搭在孝寒肩上,双臂合拢把他抱紧,双手缓慢都在他后背游走,“那,让我看看!”我颤抖着向下划过他的臀部,想继续“侦测”,忽的一阵快感从我私处传来,瞬间全身都酥了……
“醒醒,快醒醒,都睡了两天了,怎么还睡不够?吃完饭再睡!”我睁开眼,却是妈妈摇醒了我,“菜都弄好了,等米饭煮好就可以开吃了。”
“哦哦……”我支吾着,原来是“白粱一梦”,我方一动身,裤子里传来一阵凉意:哎呀,糟了……“我,我上厕所……”我狼狈地逃了。
“神经兮兮的,看个电视都能眼泪汪汪的,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想什么的?”母亲在我身后莫名地唠叨着。
我也没时间顾及她怎么说,尚穿着单裤,已经感觉到液体浸透内裤,就要蔓延到外面来了,还好母亲只顾看脸,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匆忙来到厕所,褪下裤子,刺鼻的腥味,真是麻烦,换下来洗洗,那不是不打自招吗?也只能用纸擦擦,草草了事。
忘了加序号,应该是一零二了……
感谢不离不弃的新老朋友,一年多的等待,我只能说声抱歉了,生活不是小说,事事难尽如人意,我说过既然写了就需要有个结局,只是我依然不能保证这结局何时到来……
好像有点接不上了,我要先温习前面写的东西,才能继续,谢谢各位
(一零三)
由于事情纷杂,几经耽搁,我回到学校时已是日暮,教学楼里业已灯火通明,虽说多数同学都安心自习,也时不时传出不和谐的喧闹。回到宿舍,只有三五个人,我把书包放在床头,仔细观察,孝寒的床有整理过的痕迹,看来已经来过,不知去哪里了,恰巧立佳来寻我吃饭,便随他来到食堂。没想到正遇到孝寒与赵鹏在一起用餐,见我们到来,孝寒只是稍稍点了点头,我装作视而不见,每次见到他与赵鹏在一起,总是觉得特别不舒服,不愿多看一眼,但还是不禁用眼角的余光偷瞥了几眼,他们俩面色沉重,赵鹏的眼眶里好像还有泪痕。
“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有心事啊?”立佳边吃边说。
“没,没有,大概是开学综合症吧。”
“我看是失恋综合症吧……”
“无所恋,何所失?”
“哼,自欺欺人,但骗不了我。真不明白,我对你也很好啊,而且心无二意,你为何不动心呢?”
“你开什么玩笑,吃撑着了吧?”
“若相恋,必不相负。”立佳忽然敛住笑容,严肃起来。
“佳,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是,也只能是朋友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这边;还有,如果恋了,就大声说出来,就如同我向你表白一样,虽无结果,但说出来总要舒服一些,你就是太内向了,有些东西不争取就错过了。”
“听你上课,还真是不习惯,我吃好了,走了。”我匆匆扒了几口,便离开了食堂。
教室里大多数同学已经在自习了,毕竟学习可以冲淡一切,一套试卷做下来,连数学老师的进出我都无视了。挨到放学,我不想停留,简单收拾下,便起身想回去休息,总感觉心力交瘁,唯有蒙头大睡才是逃避现实的最佳方式。“表白”?说得轻松,就算是向女孩,我都难为情,何况是向一位男生,弄不好连朋友都没法做了,还是在睡梦中“偷着乐”吧……
舍友们陆续回到了寝室,只是孝寒与赵鹏直到熄灯铃响都还没有回来,我试着不去想他们,将被子埋住头,佯装入睡;忽的有人轻轻推我,小声说:“子枫,拿件衣服给我。”我睁眼看,却是孝寒,很是不解,随手拿了我的外套与他:“干什么去?”
他接过衣服并未答话,又转身离开了;我愈发觉得奇怪,平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夜色渐浓,寝室里已然是鼾声一片,看了看表,都快两点了,孝寒还不见回来,恰巧尿意来临,我借上厕所之机,四处寻找。其实他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校门锁了,到校外还要翻墙,不大可能出去;教学楼,办公楼等也都已上锁,操场上时有保安巡视,他也不会去;只有宿舍楼顶,“安全”幽静,他是极可能去的:那里如果不是只有男生可以上去,一定会成为谈情说爱的“圣地”。
八月十六,月亮果真比十五还圆,银辉倾泻,万籁俱寂,还真是一个适合“表白”的所在,然而我的心里却是极为的不安,走向月光深处,果见有两个人靠在一起,背上披着我的外套,赵鹏将头靠在孝寒肩上,孝寒右手抱着赵鹏的腰,左手摩挲着他的脸,虽说并不十分出乎我的预料,但无明业火依然撞上心头,我幻想着像影视剧中的主人公一样,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冲上前去,扯下衣服,将其撕碎,抛向半空……然而只是幻想,一则我没那么大力气,二则撕坏了衣服回家不好交代。
我一把夺过来我的衣服,也不说话,转身只想离开。
“你站住!”
第一次听到孝寒的怒吼,我不禁一怔,停下脚步,并不回头。
“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就那么容不下赵鹏,他从小父亲就去世了,母亲跟人跑了,现在唯一的亲人“奶奶”又走了,难道不需要我们去关心爱护吗?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他,但他生活拮据并不是他的错啊!运动会的奖品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可对赵鹏来说,再微薄的奖励,他都愿意用汗水去争取;可你呢?利用你与班主任的关系,无耻地取代了他的参赛资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想揭穿你!聂子枫,你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天真纯洁,遇事总为他人着想的弟弟了,你变得自私狭隘,狡黠奸诈……”
不去争辩,也未曾吵闹,听完孝寒一顿训斥,我只是选择逃避,一向不大值钱的眼泪,这次却很坚强,我默默回到宿舍,倒在床上,蒙上被子,嘴里一遍遍默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能尽快睡着,但无济于事,直到天明,有的同学都起床了,我头脑里仍是翻江倒海。
“咦,子枫,孝寒和赵鹏一夜都没回来吗?”何永涛问道。
“哦,好像是吧,没太注意。”我尽力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敷衍。
“你也没休息好吧?好憔悴的样子。”
“是吧,我看小说来着……”
一天课下来,我如同行尸走肉,老师讲了些什么,全无一点记忆,周围发生了什么皆与我无关,脑子里始终是“自私,无耻,狡黠……”,这是我生平听到的最大讽刺,居然出自孝寒之口。
立佳见我早中两顿饭都没吃,硬是把我拖到食堂,见他忙前忙后,我仍无动于衷。
“你到底怎么了?饭也不吃,话也不说?”
……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
……
“佳,我想搬到学校外面去住。”
“啊?到哪里啊?宿舍里不好吗?”
“过了桥,有好多人在那边租房。”
“可那都是高三的学生。”
“有什么不同,明年我们不也就高三了吗?”
“那好,你先吃饭,一会儿我们去外面找找,我家有个亲戚就住在对面不远,可以托他问问。
我草草吃了两口:“走,现在就去问。”
我们过了桥,这里是十几排的旧式平房,原住民很少,大多数都租给了我们学校高三年级的学生。当然,在那个时代,在外面住的只有男生。立佳的亲戚正在吃晚饭,听清来意,很高兴,恰巧他家邻居就有空房,托他找租客,问我们什么时候搬。
“今天晚上。”我抢答道。
“这么急?行,我去拿钥匙。”
因是熟人,房租便也打了折扣,一个月只有60元。那是一处典型的北方农村小院,正房是三间,一间堂屋,两间卧室,实木门窗,水泥地面,昏黄的灯泡上结着蜘蛛网,少量的几件家具也落满了灰尘。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零四)
又忘了,抱歉,真是生疏了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零五)
“有些恐怖,不会闹鬼吧?”立佳颤巍巍地说。
“挺好的,就这里了。”我先交了一个月房租,接过了钥匙。
晚自习后,我便催着立佳一起搬出了宿舍。我们简单收拾下,将被褥放在床上。
“床够大,我们就睡一起吧?”
“好,我去洗把脸。”
我洗漱回来,立佳已经把床铺好。一昼夜不曾合眼,三顿饭几乎水米未沾,这次我是真的乏了,一沾枕头便睡着了,直至半夜,口舌发干,生生被渴醒了,我想起身找点水喝,不小心把立佳也吵醒了。
“怎么了?”
“口渴。”
“你别动,我去帮你找。”
“什么都没置办,你就给我接杯自来水就行了。”
“太凉了吧?”
“不妨事……有点儿悲壮,但多了几分清凉。”我接过水,努力调节着气氛。
“喝点儿凉的没关系,但肚子不能冻着,”立佳说着将他的被子也盖在我的肚子上,我喝罢水,顺势将头倒在他的胸口,感到的是平静与温暖,立佳也将我抱紧,这时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一路倾泻,顺着脖子,都流到肩窝了。
“其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你想一想,如果他看到我们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想呢?”
“又来了……我不想听。”
“你听不听都一样,本来我应该‘乘人之危,趁虚而入’的,但你说过我们只是朋友,其实友谊与爱情,本来就是一种感情的两种表述而已。”
我笑笑说:“你不要偷换概念啊,还是分清界限的好。”
“感情的界限,从来就是模糊不清的,一时的冲动,并不意味着什么,去跟他好好谈谈吧。”
“你觉得我该向他认错?绝不!”
“如果说坚持是你的优点,那不懂得妥协就是你最大的弱点,怕是会失去很多重要的东西。”
“是吗?但我今天得到了!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开始还在想该如何向你坦诚,没想到你什么都了解的一清二楚,你说我这种感情是变态,恶心与罪恶吗?”
“是与不是,不应该是我说了算的,还是那句话,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如果不是太了解彼此,我真的怀疑,友谊与爱情的界限只需我们紧扣的十指轻轻滑落,便不复存在了。
然而我终究没去找孝寒沟通,我们正式开始了“冷战”的对峙局面:他与赵鹏同去同归,我与立佳双栖双宿。一切都从暧昧变得“正常”起来,只是每天睡觉前,我总是不由自主地默念一遍:“哥,我真的好想你啊。”
好处也还是有的,一是可以安下心来读书,二是从此戒掉了自慰的习惯,每次都静等“精满自溢”,因为每次梦遗都是一次美丽的重聚,虽对比于庄生梦蝶,似乎太过邪恶与难于启齿,但哲理总是相通的,又有谁能说清楚,是我梦到了与他激情,还是他爱上了梦时的我……
@残荷听雨是何年 2736楼 2013-11-16 19:37:41
回来了,真好。
等我先复习复习,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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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在复习,看到好多你的评论
@十月枯荷 2734楼 2013-11-14 22:49:53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零四)
又忘了,抱歉,真是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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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xxandpq 2735楼 2013-11-15 18:38:35
樓主又出現,希望別消失了,消失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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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时间写完,就永远消失,呵呵
@雪碧呐 2747楼 2013-11-20 17:59:45
子枫 今天会来不~
楼主大大回来啦~ 老宁你还在不 @宁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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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会来,但一下班就9点多了,偶尔在上班的时候写一写,凑够一次的字数就发上来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零六)
冬去春来,花谢花飞,除了院里的老榆树默默记载着光阴的变迁,一切于我似乎都是一成不变的。高三开始了,暑期提前一个月开学,代课老师大换血,学生也按成绩重排了班级,立佳仍在一班,我被分在了四班,孝寒和赵鹏都去了三班。本来熟悉的环境变得生疏起来,似乎所有的人都为了高考的最后一搏拼尽全力。
宿舍里越发空了,立佳的两个同学张健与陈吉也搬出了学校,住在了我们的隔壁。我们有时弄点好吃的,喝几杯小酒;有时相约出门,漫无目的地轧马路;有时顶着枕头打半宿扑克……如果说爱情是蓝色的,那生活应该是多彩的,原来这个世界不只有他,我也不是只为他而活,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忆起过去的点滴,涩涩的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我朦胧的初恋?
“大热天的,教室里连个电扇都没有,早开学有什么意义呢?根本就学不进去,我们老师都躲出去乘凉了。”立佳边走边唠叨着。
“今天确实,闷热的出奇……”
我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黄豆粒般的雨滴伴着雷声把我们砸个正着,虽然我们用尽全力飞奔,由于雨势过大,到“家”后依然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内裤都湿透了。刚换好衣服,张健进来说:“立佳,今天我过生日,晚自习咱们不去了,去party一下吧,子枫也一起。”
“我还是别逃课了,刚当选的班干部,影响不好。”
“咳,老师都不去,你那么认真做什么?一起去呗!”立佳道。
“正因为没老师,我才要尽我的责任。”
他们再三劝解,我依然坚持不去,其实我是不太喜欢喧嚣的环境,说也奇怪,以前孝寒无论怎么闹,我都没有厌烦过。
晚自习过后,雨虽停了,道路依然泥泞,我小心翼翼地回到“家”中,立佳他们还没回来,因是在炎夏,也都习惯睡得很晚。我先将立佳和我的衣服洗好,晾在院里,又回到屋里温习功课。夜近子时,立佳等三人踉踉跄跄地闯进来。
“今天真是爽了,我们仨全喝到位了……”立佳说话,舌头都短了。
我仔细打量下他,还真是不错,浑身沾满了泥点子,没说几句话,满屋子的酒气。
我摇摇头道:“刚换的衣服,你这又……唉,别往床上倒啊!我拉住立佳,将他的脏衣服脱掉,拿过枕头给他靠着,又打来水,给他洗了洗脚,然后用湿毛巾把他的脸擦了几下,这才扶他躺下。
“哎呦,子枫又给佳佳洗衣服呢?外面的还没干呢,他有了你真幸福!”张健似乎清醒许多。
“这是怎么说话来着,不就是洗件衣服吗?把你的拿来,我一起洗了。”
“还是不了,怕有人不乐意啊。”张健吐吐舌头回屋去了。
洗完衣服,已经过12点了,我简单收拾了下,躺到床上,还没脱衣服,立佳忽的将一只胳膊搭在我肩头。
我莫名其妙地推推他道:“你干什么?酒还没醒是不是?”
“张健说的没错,跟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乱讲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我也一直以为是朋友,但我想,如果能永远和你在一起,我愿意。”
“你怎么喝点酒就胡言乱语了啊……”
“我只有喝醉了,才敢说出心里话,一直在你面前装得道貌岸然的,我好累啊,我就是喜欢你,这就是爱情。”说罢,他用双臂紧紧地钳住我。
“不听你胡扯,快放开我,让人听到算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他,但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他?我对你是一心一意地好。”
“佳,不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这就是爱情了!爱情是需要缘分的,是感觉出来的,不是算出来的,”
我还要申辩,忽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正解了我的僵局,下床去开门,却见赵鹏站在门前。
“你?你找我?”
“是,孝寒在饭店喝醉了,我拽不回来,你帮帮我吧。”
嘿,真是奇了怪,今天怎么了?人人都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