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枯荷听雨声——历数流年,我和他15年的断背情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一七)



  合肥的冬天确实更冷,最怕的就是深冬季节的毛毛雨,常常数日不开,天总是阴沉沉的,地总是湿漉漉的。

  无风的夜,细雨纷纷,我独自一人骑车去农村做家教,静悄悄的乡间小路,虽有些泥泞,但因为已熟悉,我也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学生与家长对我都是颇尊重的,虽说从低矮的平房,破旧的陈设与一家人都有些蜡黄的脸色,我明显感到他们的家境比我还要差,但农人的质朴与纯真,总让我有责任恪尽职守,风雨无阻。

  “小聂啊,天这么冷,又下着雨,不要回去了,就在家里睡吧。”

  “不必了,明天一早还要上课,我怕赶不及。”

  “那你不方便打伞,我给你找件雨衣吧。”

  “不用了,现在已经开始飘雪花了,我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别让雪花钻进脖子就好了。”

  “你说你,这么也不戴副手套呢?”

  我登上单车离开,雨雪交加,寒气逼人,我从不喜欢戴手套,围巾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得将手指缩进袖筒,按在车把上勉强掌握着车子前行的方向。刚进市里,我的毅力渐渐垮掉了,双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整个胳膊好像只是绑在车把上的两节圆木,全凭肩头的带动,机械地左右摇摆,还蛮有开汽车的感觉……

  大街上灯光闪烁,车来车往,但行人寥寥,行至一网吧门前,我下了车,伸出手,哈了几口白气。老板娘见状迎了出来道:“进来坐吧,里面暖和。”

  第一次包夜上网,坐下来却不知做什么,玩会儿游戏,因为没有秦杰他们在一旁嬉笑怒骂,便也觉得孤单无趣;登上申请没多久的QQ,也没有一个好友在线;忽然想起自己在搜狐网建的“校友录”,打开来看,已经有十几个同学加入。我逐条翻看留言,多数都是互问联系方式,我便将寝室的电话号码与QQ号码一并留了上去。

  还是找个电影看吧,比较耗时间,当时没有视频网站,只有网吧自己下载的一些影视剧,存在硬盘里,我找了找,忽然看到一个叫“霸王别姬”的视频文件,以前没看过,我还以为是京戏或是关于项王的历史剧,打开细看,却发现开幕居然是1924年,不禁有些疑惑,但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我却发现如此精彩的电影,以前从未看过,此前对张国荣的印象并不深刻,只是隐约知道他是与陈百强同时代的明星,听过他的《风继续吹》等歌曲,并不是很喜欢,也看过他演的几部电影,但从来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但《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却当之无愧“风华绝代”的美称,我并不喜欢张国荣的“男生女相”,也不喜欢电影里尖声细气的配音,但无可非议,时代的变迁,优伶的血泪,加上几位演员精湛的演技,至少在我心里,恐怕是无法超越的。

  这是唯一一部我百看不厌的电影,即使每一个桥段都熟知在心,每一个画面都历历在目。看过两遍以后,已是深夜,不包夜的网友纷纷回家了,刚刚喧闹的网吧也渐平静下来,忽然QQ有了动静,似乎是有人加我好友,打开看,并没有写验证信息,我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难掩兴奋地接受了请求,对方的QQ名字注的是“九月鹰飞”,我不问便知是孝寒,鼻子一酸,久违的眼泪滴在键盘上。

  “弟果真在啊?刚在校友录看到你的QQ,就加了,一直找你呢。”

  “我给你写的信,没有收到吗?”

  “什么信啊?好像没收到。”

  “噢,这样啊,可能是邮编写错了吧……”

  “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吧。”

  “我打字慢,还是习惯写在纸上。”

  “那我给邮编和详细地址。”

  “不必了,当时心情很糟,只是想跟你谈谈,现在没什么了,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现在都不写信了,以后我想说什么就给你发邮件吧。你今天怎么想起上网了?在干吗?”

  “看了部电影《霸王别姬》,感触良多。”

  “原著小说更好看。”

  “是吗?我去找找看。”

  “你玩吧,我得回去睡觉了,有事留言吧。”

  他并没有与我聊几句,便下线了,我怅然若失,自那日起,便把网名改为“十月枯荷”。

  前几天被流感了,抱歉
  @十月枯荷 2988楼 2013-12-26 00:31
  前几天被流感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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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碧呐 2999楼 2013-12-27 00:46:06
  照顾好自己。最近很难过。可以私信你倾诉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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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客气起来了呢?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一八)




  因为晚上来回太辛苦,经过协商,我只是周末去农村做两次家教,但收入也不可避免地严重缩水。听母亲说,哥哥要娶亲了,我便将家里给我的2000生活费,全部汇了回去。遇到生存危机,我务必要再找份工作,于是一有时间,便到书店门口“守株待兔”。秦杰听说,也非要陪我一起去。

  “你又不缺钱花,何必去挨冻?”

  “反正一个人呆着也没劲,跟你做个伴,也省的你孤单。”

  “那我们不坐车了,步行去吧,就当是散心了。”

  “好的,那从东门出去吧,近一些。”

  我们俩并不着急,一边聊天,一边慢慢踱步。

  刚出校门不远,一位中年妇女,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拉住我道:“小伙子,可打‘飞资’啊?”

  我皱皱眉道:“什么?打字?打什么字?”我误以为是黑网吧的老板娘拉顾客打游戏呢。

  秦杰在一旁忙推了我一把道:“瞎问什么?赶紧走你的吧。”

  我莫名其妙地走远了几步,才回头问道:“怎么了?什么打字啊?”

  “晕,哪里是打字?是让你去打飞机,你个傻蛋。”

  “打飞机?什么意思?”

  “我晕,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就是……”说罢,他半攥着拳头,冲我下身上下比划了几下:“就是这,知道了吗?”

  “啊……”我长出一口气道:“还以为是什么呢。”

  “明白了?悟性很高吗!我看你向来不看女生一眼,还真以为你不懂男女之事呢。”

  “怎么会呢?咱们班那几个女生?还是算了吧,最近不是有个顺口溜叫什么‘本班女生一回头,吓死路边一头牛;本班女生二回头,震塌对面教学楼……’我看就是我们班的真实写照。”

  “说的也是,以前就听说,理工科的女生惨不忍睹,可没想到惨到这种程度。可以物色外系的啊,我看你还是没兴趣。”

  “我没时间,还得找工作呢,饱暖方能思淫欲,我都快挨饿了。”

  “切,我才不信。喂,你第一次打飞机是多大的时候啊?”

  我急于岔开话题,他却不依不饶。

  “上六年级的时候吧,12岁。”

  “哎呦,高手,比我还早啊,果真是闷骚男。那你现在几天打一次啊?”

  “你能不能换个话题啊,天天都是这一套,累不累啊?”

  “还不好意思了啊,最后一个问题,说吗?”

  我停下来看看他,忽闪着两只大眼睛,一副神秘的表情,煞是可爱。

  “早戒了,对身体不好。”

  “切,我就不信,你能扛得住?”

  “都说了,是最后一个问题咯。”我加快脚步,不再理他。

  我哪里相信他是陪我找工作的,纯粹是拿乡下人寻开心。在书店门口坐了没一会儿,就闹着回去;走到半路,又非叫我陪他去商场买衣服;不过也算他厚道,请我第一次吃了麦当劳。

  吃完饭,已经比较晚了,那时的安大东门,除了些“暗门子”,也没几个做正经生意的,又值隆冬,颇是冷清。大概是夜班太辛苦了,每走几步,就跟上来一个老鸨子,这次都问得直接了当:“小哥,可要小姐啊?”

  我气愤地低着头,不去理睬她们,可秦杰活像一个花花公子,跟什么人也搭讪:“想要啊,可没钱呀。”

  “便宜便宜,50块钱一次。”

  “好,那我们两个一起可行啊?”

  “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我甩开他,径直往前小跑,实在是忍无可忍,这还是在大学门口?太过分了,见路边有电话机,拿起来就要拨110。

  “你干什么呀?”秦杰也挣脱纠缠,忙追上我。

  “报警啊,这都什么呀?哪里像学校吗?”

  “报警?有人管,她们还会在这?你没看旁边就是街道派出所吗?别白费工夫了。”

  我想也是,只得无奈地把电话放下,下次不走东门,也就是了。



  一日下午,我依然在书店门口静等,一位半老男士拿起我的学生证,翻看片刻,又仔细端详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偷眼瞥了他两眼,大约50上下,戴一眼镜,举止文雅。

  “请问,您是要找家教吗?”

  “看你青涩得很,才大一,就出来打工,了不起。”

  “是,锻炼锻炼。”

  “你有没有想过,只是做家教,售卖以前学过的知识,得到的锻炼是有限的,何不去探索些未知的领域。”

  “嗯,您说的有道理,可我没有机会啊。”

  “我可以给你呀,我是工大的老师,经常和一些老师学生做一些类似的尝试,比如上个月,我们才在改进彩印技术方面,取得了突破,我们……”

  实在是抱歉,他当时说了许多专业性的东西,我一句没听懂,现在也一句不记得了。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一九)




  估计他也看出了我的窘态,换了个话题道:“我们现在正在做的研究,是把一些不同的化学物质按一定比例混在一起,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气味,做成香精卖给食品加工厂,就好比你吃得奶油味瓜子,其实与牛奶没有任何关系,这你听懂了吧?”

  我点点头道:“嗯,这个倒还是听得懂。”

  “今天太迟了,这样,我把我的呼机号留给你,我姓高,如果有兴趣跟我合作,可以随时找我。”

  未知的领域,总是最有吸引力的。恰值元旦假期,冬日的暖阳格外可爱,驱散了多日的阴霾,贪婪地照着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大学却更显得静谧与慵懒,或在寝室里卧被酣眠,或在校园里裹衣静坐。我呼叫了所谓的“高老师”,他很快便回了电话,约我到他的“工作室”,并不在工大,而是很偏远的一个地方,我倒了两次公交车才找到,他早就在站牌处等待,又带我绕了不少路,才到了他的住所。他扣了两下门,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男士,眉眼还算周正,只是五短身材,对我笑了笑道:“子枫来了啊?”

  我有些诧异:“你好,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年轻人笑而不答,转头对高老师说:“我去买菜了。”

  房间不大,两室一厅,客厅里摆着一台电脑和诸多杂物,难免有些凌乱,明显是一处没有女主人的住所,而且空气中夹杂着些许刺鼻的药味,不晓得是什么。

  他引我坐到电脑前,并没有联网,但旁边连接着一个打印机,他教我如何使用,并用名片纸帮我打印了“名片”。

  不多久,那位男士买回菜,将其放下,又出门去了。

  “我去做饭了,你自己玩吧。”高老师站起来道。

  “嗯,打搅了。”我点头笑笑。

  “坐直了,不要塌腰。”说罢他双手扶着我腰的两侧往上提了提。

  我有些尴尬,忙点点头:“好,好。”

  他又转身掰了个香蕉递与我:“吃个香蕉吧。”

  “好,谢谢。”我接过来,随意地将皮剥开。

  “唉,不要这样剥,要从头到尾往下剥,拿着把儿,这样吃卫生又雅观。”说毕,他又示范一次给我看,拿着把儿将香蕉填在我嘴中。

  我感到脸庞有些微热,只得支支吾吾,将他递与我的香蕉,抿嘴小口地慢慢吃掉。

  他点头笑道:“好好,我做饭去了。”

  我奇怪于他并不与我交谈科学研究之类的话题,只关注我的行为细节,于是愈发拘谨了,只得正襟危坐,默默翻看电脑里的资料,可每次打开理工科的东西,看见长长的方程式之类的东西,头脑都是昏沉沉的,只得打开一个关于宋词的文档,心不在焉地翻看着。

  “好了,别那么拘束了,过来吃饭吧,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我从小味觉就不发达,好多东西吃在嘴里都觉得是一个味道,饭菜只要可以下咽,便无所谓可口与否,所以面对虽不丰盛,但尚显精致的菜肴,也不会什么溢美之词,只是端着架子细嚼慢咽。

  “刚才那位大哥不一起吃吗?”我试图不让场子冷下来。

  “啊,他不吃,这是只给我们俩做的。”

  “噢。”我点点头。

  我稍微吃了一些,便推说饱了,坐到电脑前继续看文档。他也停了筷子,递给我一支牙签和一张餐巾纸,然后去收拾了碗筷。我本应该去帮忙做点什么,但又怕哪里会失了礼数,便不再多事了。

  整理完毕后,他搬了一把椅子紧挨着我坐下。

  “唉,擦嘴要拭,不要抹……”说着他又拿了一张餐巾纸,左手托起我的下巴,右手轻轻地帮我拭了拭双唇,以至两颊。

  我更觉得心跳加速,半闭了眼睛,不敢与他四目相对。

  我将鼠标递给他:“您玩儿吧。”

  “电脑真是个好东西,想看什么有什么,我还有一台旧的,送给你吧。”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

  “哎,老旧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电脑便宜了,就是联网价格还是很贵,在家上网,还不如去网吧便宜。像你们一般上网都干什么啊?”

  “也不会什么,就是查查资料,玩玩网游,也看电影什么的。”

  “看黄片吗?”

  “不……,不看。”我被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猝不及防,只得支支吾吾地敷衍着。其实每次陪秦杰去包夜上网时,一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会找些黄片看,不但从不掩饰,而且会拉着我一起看,还要对片中的女优品头论足,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我讨厌日本的任何东西,除了日本A片。”虽难免有些污言秽语,我也并不十分排斥,只是仅随声附和,从不发表自己的看法,因为我更关注片中的男人。有时看得血脉喷张,我也会偷偷地去找些自己喜欢的片段,只是会将窗口调至最小,努力做到不被他人发现。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二零)



  “我不信,虚伪……”高老师神秘地笑笑:“我电脑里有你没看过的,要不要看?”

  我努力挤了挤有些僵硬的面皮:“不,不看。”

  他将左手拄在我的右腿上,右手拿过鼠标,点了五六下,才找到他的目标,可当画面与声音一齐传出的时候,我却被惊呆了,片子中并没有女优,只是两个男人。第一次看到男男的片子,我完全傻掉了,真的可以这样?男人与男人,不但不互相排斥,还似天作之合,两位西方男子肆无忌惮,酣畅淋漓,看表情他们是极享受的,不似日本AV里,充斥着粗暴与痛苦。

  虽然看得我热血沸腾,但我清醒的意识到,旁边坐着的这位半老男人,定是不怀好意的,该怎么办?站起身,摔门而去,可他万一强制我做什么该如何?从一进屋,我就觉得满屋的药味蹊跷的很,现在更觉得头晕目眩,双腿软软的,他不是给我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他握着我的右手,将我的袖子向上撸了撸,轻轻地抚摸着我的手腕:“农村出来的,能有这么好的皮肤?一定是在家不干活的。”

  此时我大脑一片空白,只得随口答道:“嗯,不怎么干。”

  “以后能常来看我吗?”

  “好。”

  他随手在旁边取了一个小酒瓶,独自压了一口道:“要来点儿酒吗?”

  “不,不。”虽然我口渴难耐,但哪里还敢随意用他的东西。

  他喝罢酒,顿时脸庞开始泛红,我不敢直视他,只是依然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欣赏”GV,那个年份,国内的网络尚欠发达,百度都还没有用过,能找到如此精良制作的GV尚属难得,后来我试着在雅虎搜索上,敲上了“同性恋”三字,搜到的只是一些国外的网站和图片,再找到同样的GV,已经是三年后的事了。

  随着片子中的男男主角渐近高潮,我有些麻木的右腿上,终于感觉到了他的进一步侵犯,他向上移动,先抚摸我的大腿内侧,最后在我的敏感部位停了下来。尽管在严冬,可我穿的并不臃肿,在他肆意地骚扰下,我觉得意识慢慢模糊,唯一清晰的只有裤子里隐藏着的欲望,和裤子外炽热的手掌;庆幸的是,在他准备解开我的腰带时,我将他的左手握住,制止了他。这时他右手掏出了两张百元钞票,放在了我的口袋里。

  “你干什么?”

  “你不是缺钱花吗?”

  作为一个正面的主人公,我本应该霍的站起身,将钱摔在他脸上,然后扬长而去,再不回头。然而我没有,两百块对于我并非小数,在当时是我做20小时家教的报酬,就这么轻易地放在我口袋里了?在金钱面前,我放弃了英雄式的歇斯底里。

  看到了我的妥协,他也不再强攻,牵着我的手,放在他已经松开的裤子里,我触到他的底裤时,已经觉察到有斑斑淫水渗出。除了孝寒,他是我第二个碰触到的滚烫的欲望,然而我忽然觉得一阵犯呕,我使足气力站起来,跑到卫生间,一抠嗓子,将刚才所吃的饭菜一并吐了出来。向不挑食的我,此后便多了两项忌口,就是刚吐出来的咸肉和鱼头。

  他整好衣衫,倒了杯热茶递与我,我喝了几口,长出了一口气,在镜子前照了照,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煞是难看。

  “对不起,我得回去了。”

  “好,路上当心点。”

  我不敢回头,狼狈地逃脱,一直奔到寝室里,心都还在砰砰直跳,我拽过被子,蒙头大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短暂的晴朗过后,又开始细雨淅淅,到了一年最冷的时节,我的心情如同那多日不散的阴霾,终日浑浑噩噩,无所适从。快放寒假了,这学期的课程已基本学完,学校也开始浮躁起来。

  合肥是极少刮风的,这一晚却北方怒号,整夜未歇,寝室的门窗似乎怎么也关不严,只有学校发的两床薄被,我被一阵阵寒流扰得颤栗难眠,抬眼看窗外,天已渐白,还是不睡了,去网吧里暖和暖和也好。我披衣起床,到食堂吃了些早饭,天地都是湿淋淋的,没有落尽的树叶也借着北风,扑簌簌地在空中翻滚。

  @哐人类维维 3041楼 2014-01-06 14:19
  终于考完了,轻松了!才更了一节啊,没看够呢。这个大叔是怎么知道子枫名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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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碧呐 3043楼 2014-01-06 22:31:39
  同问子枫。话说维维童鞋是期末考还是考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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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犹在耳,写实也
  留得枯荷听雨声(一二一)



  来到网吧,我登上QQ,还是没人在线,我点开孝寒的头像留言:“什么时候在线?我有话对你说。”

  打开邮箱,有高老师的几封来信,我看也没看,都拖进了“回收站”,但想起那不甚“干净”的两百块钱,很长时间都会有深深的自责。

  我找了许久,方找到李碧华《霸王别姬》的原文,发现原来电影是有诸多删节的,原著可以说是彻头彻尾的爱情小说,凄美缠绵,荡气回肠。如果不是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波诡云谲的时代,曾经有过那么一个鱼龙混杂的人群,有谁会写出如此动人的故事?看来我辈身逢治世,只得浅吟低唱,有病无病皆做呻吟之态而已。

  感慨之时,忽然QQ有了反应,孝寒回复道:“何事找我?”

  “说来话长……”我将这些天发生的事,一一转述给他,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可以倾诉的父母,只是我刻意回避了两百块钱的事……

  “他现在还找你吗?”

  “没有打过电话,只是发邮件给我。”

  “不理他就是了。”

  “嗯,我会保护我自己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我们的关系?以后该怎么办?”

  “我们?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这就是他给我最多的答复,多么不负责任的四个字?屈死我多少思念,多少缠绵?时空真是一把利刃,仅仅半年,便把曾经的幻想切得支离破碎。从他回复的字里行间,我深深地感觉到我们已经渐行渐远,美好只要过去便不再回头,空剩回忆了。

  我站起身,伸伸懒腰,已近中午了,天还是阴沉沉的,懒得动弹,也无甚食欲,便继续找小说看,直到天黑才回到寝室。秦杰和卫东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电饭锅,手忙脚乱地正准备晚餐。

  “来的正好,天这么冷,真是个吃火锅的好日子,你们俩有口福了,尝尝我秦大厨的手艺如何?”

  我本来就心情不爽,之于火锅更是知之甚少,只得呆坐一旁,干等着开吃而已。

  秦杰见状道:“别傻坐着,去买瓶白酒吧,庆祝我们学期结束。”

  秦杰的厨艺确是不错的,至少甚合本地人的饮食习惯,他对自己也是颇自信的:“尝尝吧,真是美味啊。”

  我尝了尝,依然无甚食欲,只是敷衍道:“不错不错。”

  “哼,说得那么勉强,一看就不是真心的。快,把酒打开,咱们一醉方休。”

  卫东在一旁道:“没有酒杯,拿什么喝啊?”

  秦杰道:“就拿瓶子盖儿喝吧。”

  “那能盛多少酒啊?咱们不是有饭缸吗?就拿饭缸喝酒吧。”我不屑道。

  “啊?不是吧?你别吓我啊?北方人就是豪爽!”

  “又不是让你一次都干了,怕什么?”

  “哎,子枫,听说你会写诗,给我们即兴来一首助助兴吧。”

  “好!” 我端起酒,也颇有借酒浇愁之感,思忖一会儿便吟道:“一夜北风寒,乱雨湿窗漏。独卧寝难眠,对坐食无臭。釜内膏脂白,杯中形容瘦。举酒问秦君,何日江山旧?”

  “好诗好诗,不愧文豪称谓啊!不过没怎么听懂,你问我什么来着?”

  我不答,将半缸酒一饮而尽,这下把二人都吓傻了,秦杰咋目结舌:“别别别,吃点菜,我发现找你喝酒是个愚蠢的决定;开了眼界了,以后再不敢找北方人喝酒了。”

  @尘埃落不定1 3053楼 2014-01-12 23:09:40
  问下子枫现在还是 单身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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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单身,还能半夜写这个吗?
  @十月枯荷 3055楼 2014-01-14 00:3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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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碧呐 3066楼 2014-01-17 14:04:18
  今年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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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放假了,回不回家正在矛盾中,笔记本坏了,回家上不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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