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婆婆,我和我深爱的老公离婚了

  还是别把老的小的吓着才是。
  “没事,不到九点就睡了。你要忙就忙吧,自己注意点身体,不过——”
  听我妈这边口吻有点不对劲儿,我稍微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妈?”
  我妈犹豫了一下,又说:“夏夏,你知道浪浪怎么回事儿么?我听街坊说,他叫人给带警察局去了。说是他自己认的罪,骚扰什么女明星?夏夏,他不会是被人给坑了吧?浪浪这孩子我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有时候不太着调,但这种事我估计借他个胆子也——”
  我心冷凛然咯噔了一下。想来白天那场邪火到现在还没烧干净,但是天杀的徐浪浪,他到底还能不能对自己负点责任了?
  我说妈你先别急,跟徐大叔也说一声,这事儿没他们想的严重。浪浪就是进去被问问情况,要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我说着安慰的话,其实自己心里也是没底。
  娱乐公司为了公关艺人的危机,不择手段是常有的事儿。别说徐浪浪这么个全身上下散发着炮灰气息的小角色,不知天高地厚往坑里跳。真要是想弄他,一不小心死了连土葬火葬都不知道。
  眼下我也做不了什么,还是先回家吧。
  叫司机师傅停在了公寓门口,我瞄了一眼清冷的手机屏幕。然后进门,开灯。
  冷冰冰的家里没有一点热络的气息,我贪婪地钻进浴室,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脏衣服。
  水汽和浴霸的交织升腾了温度,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迷茫的眼神中幻化出一段不知通往何处的路。
  我想:如果徐晓峰真的骗了我,那我手里这三百来万够不够买下我们何董这座公寓的首付?
  可他为什么要骗我?他到底要什么?要做什么?又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水雾在镜子中模糊了一层白色,我烦躁地抬手抹开——
  冰凉的水珠沿着镜面往下淌,淌过瓷砖,松动了我之前贴在上面的那一小块园标贴纸。
  我更烦躁了,抬手就给摘了下来。
  利行天天盈。
  即将脱手的一瞬间,我皱紧了眉头。
  好熟悉啊!
  我凛然一惊,这不是之前何曼用邮箱发我的那一系列理财产品的名字么?
  前天在安湛家里的party上,我还专门跟唐川和骆超讨论过。
  随便围了个浴巾,我打开手机里的邮箱。
  一个字一个字对照过去,没错。就是这款理财产品。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个贴纸分明是我从徐晓峰的一间衬衫上摘下来的啊!
  那种很常见的,讲座会的签到园标,一般都是贴在与会来宾的袖子或胸口的。
  所以——
  何曼打着‘帮我藏匿财产不让徐晓峰知道’的旗号,推荐给我的理财项目,目的不就是为了帮我转移一部分财产,以免离婚时吃亏吗?
  那么,这个理财产品,为什么徐晓峰也已经知道了?
  这会是巧合么?!
  那一瞬间,我脑中像被人点燃了一整片的沉睡智商。
  我打了个电话给何曼。
  “夏夏?”
  何曼的声音慵懒,像是刚刚从睡梦里被我捉起来。
  我定了定神,然后单刀直入地问:“姐,你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个利行天天盈吧?”
  “当然啊,一直在等你消息呢。”
  我感觉何曼仿佛一下子来了几分精神,当然也不一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样了夏夏,你考虑的清楚了没?我还是那句话,你跟徐晓峰之间先缓着谈,但两手准备一定要做起来——”
  “姐,这个事徐晓峰知道么?”
  我打断何曼的话,口吻轻柔和淡。
  “怎么可能给他知道啊!”
  何曼一下子挑高了声音。
  “让他知道那还有什么意义?我跟你说夏夏,他现在债务缠身的,最不好考验的就是人性。你可千万别一时心软说漏嘴,把我也给套进去了。”
  我说那不会。
  “姐,我怀疑徐晓峰在外还跟我撒谎。真的,我真的已经没办法再相信他了。”
  拖了拖鼻腔里的哽咽,我相信隔着电话的何曼一定会觉得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我说了林千仪的事,说了自己‘众叛亲离’的惨状,说了自己走投无路的境况。
  “姐,我手里一共就这点钱了。为了我妈,为了心心,我真的不想再当傻子了。”
  我坚了坚决心,对她说:“我最后再跟你确认下,这件事徐晓峰不知道对吧?”
  “你放心夏夏,他绝对没可能知道。否则我不是把你给坑了么?你要是信得过我,我把另外几份协议直接给你发过去。我跟你说,我就是帮我妈这么跟我继父操作的。绝对没问题的。”
  “是吧?”我咬了咬唇,“我家拆迁款下周二前到账,我跟我妈商量过了,我就拿三百万。你上次跟我说,让我直接用你的账号,可以不留痕。可我想了下,还是再开个自己的账号比较好。毕竟,这么多钱你懂得——”
  听我这么说,何曼稍稍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没事,你说的对,你要用自己的账号也好。不过这边新开号得预存个三千的保证金,还必须得是建行的卡。我记得你说你没办建行卡吧?要不这样,你明天有空么?我带着我的客户经理跟你见一面。有些协议当面签也成,有什么不明白的,还可以问,对吧?”
  我说行,要么下午吧?我这边再给你消息。
  “恩,明天联系。”何曼说完,在挂电话之前又顿了下口吻,“夏夏,你别沮丧。不管发生什么事儿,姐只要有口气在,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知道没?”
  我吸了吸鼻子,突然笑道:“姐,你说,你相信这世上有报应么?”
  何曼愣了一下,沉默有几秒才说:“相信。不过报应是随机的,不一定在谁头上。”
  我说是吧?
  “所以有好多人,宁愿铤而走险呢。”
  我轻轻咳嗽两声,挂断了电话。
  清净的茶几下面,是一只烟灰缸和半包万宝路。
  徐晓峰的。
  他不大抽烟,但偶尔应酬。
  当初在这座公寓里布置的时候,随手往茶几底下塞的。
  我也不抽烟,但谁还没个堕落时刻自我麻痹一下?
  我抽出一支,点了。
  白雾一起我就想流泪了,可能是因为我的潜意识在告诉自己。
  我离真相近了。而真相,通常不怎么美丽。
  我用尼古丁的气息熏红了自己的双眼,然后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浩哥,我沈夏。”
  我拨通了于浩伟的电话。
  没多寒暄,我开门见山地对于浩伟请求,能否帮我把上次跟徐晓峰冲突的几个人找到。
  “我想让他们讲实话,当然,钱你放心,少不了开口费和孝敬浩哥您的辛苦费。”
  我不是财大气粗的人,但要是能省下给渣男的三百万,我怎么挥霍都有礼是不是?
  “都自己人,说钱见外了哈。”于浩伟大咧咧地表示,让我给他两天时间,这事儿不难弄。
  “那先谢谢浩哥了,另外——”
  我想反正人情也已经借了,索性捏一块算。
  我说浩哥您路子广,有没有人认识那种私家侦探?
  我想查点事儿。
  “这个……”于浩伟在电话那端低吟了一声,“我个人没接触过,我们这行的不兴在地下暗搓搓的,有什么疑问都直接开口直接动手了。不过有个人应该能帮你。”
  “是谁?”
  “阿湛她妹妹,那个聒噪的小丫头片子。她们的工作室里有个小狗仔,平时没少帮她踩点打消息。你跟那小丫头不挺熟的么?自己去问问吧。”
  我心想如果是安琪能帮上忙那就更方便了,于是赶紧跟于浩伟道了谢,挂电话。
  摊在身后的沙发堆里,我讽刺地想,自己竟然也有一天要沦落到用私家侦探来查我老公的状态?
  说实话,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乎的到底是爱是不爱了。
  我只想知道徐晓峰他究竟在干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在这场自我救赎的角逐战里,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不出泪水的。
  拉开手机屏幕里的电话簿,我看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再一个个否定过去。
  有些战斗,终究只能靠自己扛起。
  然而安湛的电话偏在这时候突然打进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是不是医院那边的人用他的手机打给我的。
  是不是他的伤情突然不好了?
  我颤抖着喂了一声,对面却传来安湛低沉而虚弱的嗓音。
  “沈夏,在家么?”
  我赶紧说我在,就在公寓呢?
  “你,你怎么样了?醒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我又一个通宵没合眼。有人说二十几岁熬的夜,三十几岁统统都会给你找回来。
  然我揪起这背后的一切原因,还不都因我置身在一片混乱的婚姻环境?
  不是说我有多希望能离开徐晓峰后去开启自己美满的新人生,我只希望能睡个好觉而已。
  “帮我带点换洗的衣服来。”
  安湛的请求我是根本没法拒绝的。
  从昨天出事到现在,我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跟他说。
  现在他受伤住院,便是要我一天24小时当保姆都合理。
  “啊,好,好啊。可是我没有——”
  我想说我没有你家的钥匙啊。
  “电箱后面,把灰色的盖子拔掉,咳咳……里面有一把……”
  我按照他的指示,找到了备用钥匙。
  只是在开门的时候,有种做贼一样不安的心思。
  “那个,我……我进来了。你要些什么东西?衣服和洗漱用品么?”
  “按你的品位来拿吧,随便。我只是太讨厌这个住院服了,粗糙得难过。”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安湛你真以为自己是豌豆公主啊!”
  “你有点同情心好么……”
  安湛又咳嗽了几声,我听着揪心,自是愧疚不已。
  夹着电话,我在这男人的指示下占领了他的卧室和衣柜。
  他的房间真整齐,所有东西整理得都是井井有条的。
  我都怀疑他脑子里是不是把这些做了编码,隔空指挥着,不漏一切细节。
  “你明天下午可以去帮我接下扬扬么?”
  在我打包衣物的时候,耳机里传来安湛的话。
  “他外公明天生日,之前答应带他和他妈妈过去……”
  我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刚才在医院那会儿,于浩伟就告诉我说警方已经把慕颜重新押回了戒毒所。
  “好,我帮你去接扬扬。”
  “你懂的。”
  安湛轻轻叹了口气,没多解释之下的话语中,我听出了他请求我保密今天这件事的请求。
  孩子太小了,且已经承受了太多。
  我说嗯,放心我不会乱说。我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如果有天我无力打造她童年纯真的梦境,至少也会竭尽所能让谎言显得真实而有保护力。
  想到这,我吞吞吐吐道:“安湛,谢谢你救了我……我……”
  “是你救了我。”安湛轻轻打断我的话,“如果不是你跟过来,帮我找了人,现在是什么后果就难想了。”
  “你,不怪我多管闲事么?”我被他说得有点脸红了。
  “沈夏,那,今天的事你自己能忘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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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湛的话,让我无奈之余更显哭笑不得。
  我说安湛,如果我告诉你于浩伟刚才在你病房外对我提示说——
  徐晓峰很可能是自己买凶做的苦肉计,我他妈差点像个王八一样拿全部的身价给他还债。
  这么傻逼的事儿我都不怕你笑话了,你这点儿陈年旧账一样的糗事不用往心里去,我当没看到没听到,而且林千仪现在跟我生气呢,我也不用为了任何人八卦你的过去。
  这样也不用欠你一次救命的人情,里外都是我赚了。成不?
  “于浩伟没那个脑子,你的事儿,是我让他提醒你的。”
  我:“……”
  一听这话我差点把手机丢了!
  “安湛,你什么时候说的?”
  “到医院的时候,我以为我快死了……于是让他提醒你一下。”
  安湛轻轻缓了一口气,继续说,“我答应过会帮你,便是没了命也不能中途食言。”
  我不知道他话里话外多少调侃成分,但我当真的听了,心里和眼里都是又酸又暖的。
  “你不要忙着感动了,赶紧把衣服给我送过来。”
  安湛说,他快要难受死了。
  “哦,可我想帮你烧点粥带过去的——”
  “住手!沈夏你少祸害我厨房!”
  我:“……”
  我说安湛你能拿出点职场上的魄力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么?
  “我好歹是你钦点的助理,未来的心腹。对我有点信心吧?”
  我委屈地表示,我用自己的厨房还不行么“”?
  我想,安湛应该是犹豫了好久才说——
  “医生说我内出血,不能吃奇怪的食物。我很怕死的。”
  我说你那么怕死当时就不该这么拼命啊!
  “没想那么多。”安湛说,“所以我现在挺后悔的,疼是只有自己疼。话说,林千仪跟你生气?”
  我:“……”
  我说安湛你别把话题转移得这么突兀好么?
  “也没什么。可能是昨天徐浪浪的事,让她觉得我在公司里没能帮她说上话吧。”
  我叹口气,虽然心里难受,但对姐妹还是有信心的。
  这点小事,归根到底是隋秋作为一名艺人没有基本的智慧和素养。而徐浪浪那个小狗日的,更是辜负了我做姐姐的一片苦心。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和林千仪还能拿根绳子栓他们啊?
  “你确定她是因为徐浪浪,才跟你生气?”
  安湛的话让我的思路一下子像撞了墙的贪吃蛇似的,死的不明不白。
  “否则呢?”我说白天的事你也在场,杨运也在,甚至后来连何董都到了。
  “公对公的楚河汉界,大家只能拿协议说话。隋秋有错,她绑定的是我们的商业形象。而徐浪浪有错,毕竟是个人行为。现在这个小不要脸的竟然为了几个钱接受了非凡娱乐的公关协议,自己把自己弄局子里去了。唉,我说——”
  “沈夏,你还真是迟钝。”安湛咳嗽了几声,对我的评价且迷离且中肯。
  我唉了一声,说你什么意思啊?不是在讲徐浪浪么?
  “算了,鸡蛋永远不懂狗的快乐。他没有名声和廉耻的需求,你断他财路他反而要恨你。”安湛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最后总结给我这么一句话。
  我说我知道,我也没想去管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对了安湛,你这次还要住多久的院?我等下先去公司帮你打个病假吧。”
  “不用,我可以远程办公。”
  我心说医生明明吩咐过他还不能坐起身,远程办公靠意念么?
  “我不是还有你么?”
  安湛隔着电话都能读出我的心思,这点还是让人有点怂的。
  “你是我助理,我的心腹。接下来星月岛的嘉年华,由你全权负责。今晚帮我接完扬扬,就买票出差一趟吧。跟度假村那边的同事对接一下策划。”
  我:“!!!”
  我心想安湛你还真是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啊。
  我已经几个通宵没睡好了,再这样下去要爆肝的好么!
  “特批你公务舱,可以用我的CA卡,升级。”
  我:“……”
  我说好,我一定不辜负安总您用生命加注给我的信任,等下我就去订票。
  “所以你还需要我帮你准备什么?”我看了眼袋子里一套一套的纯棉睡衣裤,还要搭配专门颜色的拖鞋。
  早上的牙膏和晚上的牙膏居然不是同一品牌,因为安湛说消炎和固齿的功效需要分开时间段。
  妈的,他在娘胎里的时候是不是也精致到要把脐带给打成蝴蝶结?
  我说看在咱俩过过命的份儿上,我现在还有好脾气待损耗。
  你要是跟护工提这么鸡贼的要求,当心人家把你另一片肺也给打爆。
  “帮我烧碗粥吧。加点百合和小米,润肺补气好消化。”
  安湛。
  我觉得我终于还是赢了,安湛答应吃我做的饭,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之间终于建立起了一种新型的信任?
  东方渐渐起了鱼肚白,我安静的手机一如这黎明之前安静的气氛。
  我淘米,下锅,开火。
  不知不觉的困倦把我带入一重虚幻的境界。
  在那里,我仿佛还是十九岁的模样。在校园林荫路下,牵着徐晓峰的手,分享一支棉花糖口味的冰激凌。
  爱情要是永远都能定格在书上就好了,定格在那个永远不会被现实和利益欺瞒与算计的时间段里。
  如果一切还能重来,我一定会在我尚且能一手把控的骄傲里,说出漂亮的分手,留下漂亮的背影。
  好过无知和无奈消磨掉爱的曾经……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太累了,是而睡着了。
  脸颊上的泪水似乎冻结了更深露重的温度,而我的双肩着实是被一双瘦削的手,用力摇晃着。
  “沈夏!沈夏!!!”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屋子里焦糊的气息伴随着开窗后的晨曦,有种煤气味的恐惧。
  “何老?”
  看着坐在我身边的何以生,我脑子里顿然冒出七八个问号。
  “你没事吧?”
  何以生关切地看着我:“烧饭怎么能睡着呢?幸好你门都没关,否则要出大事的。”
  我缓了缓神,才算是弄明白自己烧粥的时候竟然睡着了。
  而我们的何董事却正好在楼下看到厨房这里冒烟,于是赶紧上来看看。
  一时间,我简直无地自容了。
  租了董事长的房子不说,还差点在人家家里闯大祸!
  “何董,我……对不起我……”
  话没说完,我哇的一声就吐了。
  可能多少吸了点一氧化碳,加上身体虚弱睡眠不足。昨天半夜没消化完的那点果汁和三明治,这会儿以非常恶心的物理状态全喷在人家老先生笔挺的衣装上。
  我觉得我是不是可以引咎辞职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何以生的脸上竟然连半点厌恶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关切。
  “沈夏,我叫人送你去医院吧。这样不行的,年轻人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上一点小小的不如意都是必经的历练,你还要为自己的母亲和女儿着想。”
  我想也许何老先生是以为我这么颓废得差点自杀,只是因为昨天被安湛摆了一道?
  “不是不是,何董您误会了。真的只是个意外,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不小心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赶紧去打水,想要帮何以生清理衣服上的污秽。却被他一下子拉住手腕,强迫我坐下身来。
  “没关系,不要往心里去。实在太累就休几天假,工作是做不完的。”
  “何董,我……”
  后来何以生稍微解释了一下,他只是晨练的时候从酒店走到了这边的社区,碰巧看到阳台有烟雾而已。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过来看看自己的房子?
  我全程低着头,无地自容。
  最后才鼓起勇气说,何董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这是您的公寓。如果您觉得……没关系,我也可以搬到别处去的……
  见我这么一说,何以生赶紧摆手。
  “沈夏你别误会。房子你想住就住,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我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很长,在酒店就可以了。”
  说完,何以生起身给我递了杯温开水。
  我漱口,小声道谢。
  在确认我身体并无大碍后,何老先生的脸上才微微释了几分轻松。
  我有点尴尬,赶紧挑了句话题。
  “哦对了何老,真不好意思您之前留在这个房子里的那本诗集——”
  “没关系,不重要的东西。”
  何以生摆摆手。
  我说不是不是,诗集还在我家,但里面的照片好像不小心甩出去了。应该是掉哪个角落了,等我妈下个月搬家,我再好好帮你找一下。
  “说了不重要嘛,不用这么耿耿于怀。”
  何以生扶了下眼镜,笑了笑。
  我想起来何以生上次貌似说过,那不是他的全家福。于是也不再多话,赶紧起身把安湛的衣物收拾了一下,然后打算去厨房处理狼藉。
  我以为我说我要收拾下厨房的时候,何以生就应该主动起身离开了。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进来啊?
  “你,不是很擅长做饭吧?”
  我:“……”
  可能是我刷锅子的动作太不专业了,被人家一眼就戳了个正着。
  唰一下,我的脸全红了。
  “呵呵,不会烧饭的姑娘一般都是很幸福的。给人手心里疼着哩。”
  说着,何以生挽了下袖子,夺下了我的锅子。
  我擦!
  总经理给我做饭?董事长给我刷锅?
  我到底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还是玛丽苏女主角附体啊?
  “年轻的时候啊,我也是三大碗百不管的性子。”何以生一边说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我太太在张罗。那会儿别说做饭刷锅了,我连冰箱的冷冻和冷藏都分不清哩。”
  何以生的话直接把我逗笑了,但笑过之后又有些心酸。
  我想起我妈说的,我亲爸以前也是这样。
  不过她运气也是好,我后爸把她宠的像个小公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一双玉手光用来挥教鞭了,哈哈哈。
  “那,那后来呢?”
  可能是因为何以生私下是个太没距离感的人,我稍微放松了拘谨,侧头问他。
  何以生的眼神顿了一下,低声说:“后来,我把她弄丢了。想要再找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更疼她更懂她了。”
  我唏嘘半分,沉默。
  “小沈,你父母是怎么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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