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得差不多了,其他人也陆续退出了办公室,想起陈老板昨天说的话,自己之前见到的都不是鬼,那黑框眼镜和监控里的白影,还是钟老二怎么解释,陈达一边想一边把黑框眼镜那段视频点了出来,按了播放键,这一次他傻眼了,自己面前尽然空无一人。或许这就是其他人看到的一样吧,那之前自己看到的是什么?自己明明是看到的啊,话说眼见为实,连自己的眼睛都不能相信了?陈达陷入了一片迷茫。对了,还有一段五四厂门口的98号监控的录像,在殷雄那里。
想到这里,陈达拿起电话给准备给殷雄打电话,刚刚拿起电话,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殷雄。陈达马上接听了电话:“喂,我正要找你。”殷雄那头声音很兴奋:“你在哪儿?我给你看个东西。”陈达回答道:“我在办公室,你快过来,把刘根全的98号监控录像带过来。”“好,我马上到。”
在等殷雄这段时间,陈达靠着椅子迷迷糊糊睡着了,昨天晚上这么一折腾,陈达几乎是没有睡觉,先是在电梯里一通折腾,接着又遇到陈老板。这两件极其诡异的事儿居然就发生在同一晚上。人要是点儿背,喝凉水也会塞牙。
殷雄火急火燎的冲进办公室。一把推醒陈达:“猛料,快来看。”陈达被殷雄的动静惊醒了:“哦,来了,我叫你给我带的东西带没?”殷雄从牛仔裤屁股口袋里摸出U盘丢在桌子上:“拿去。”说完又把一个文件袋丢在桌子上。
陈达没有管桌子上的文件袋,径直把U盘插进电脑,找到刘根全的98号监控录像,一直播放,这一次,他没有看到那个白影。
陈达彻底懵了,之前自己都能看的真切啊,这个陈老板来了以后,告诉了自己第三只眼的用法,反而什么都看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陈老板说的话到底能不能信?
陈达满怀心事的说:“我现在又什么都看不到了。”殷雄没挺清楚:“什么又看不到了。”
陈达遗憾的答道:“上次我告诉你,我看到这里有个白影,记得吗?”殷雄点点头。“可惜现在看不到了。”陈达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嗯?莫不是上次你就是骗我的吧。”殷雄的语气充满了怀疑。搞刑侦的人有时候神经绷的太紧,大多时候,他们除了自己谁也不愿意相信。只相信自己和证据。陈达苦笑道:“我自己现在也没有头绪了。你就当我上次是骗你的罢。”
“嗨,达哥。”一阵好听的声音从门传来。
陈达循声望去,是苏翎,她来干什么?苏翎径直走了进来,大方的拍拍陈达的肩膀:“好久不见了哇,达哥。”
看到美女给自己打招呼应该是很高兴的才对,但是现在的陈达确实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身处如此多的谜团之中,换了谁也高兴不起来。
陈达望了望殷雄,那眼神的意思是:她怎么来了?殷雄回答道:“她现在和我是搭档,我在带她。”陈达看了一眼这两人,活脱脱的美女与野兽组合。不由发自内心的笑出声来。
苏翎白了陈达一眼:“达哥,这么久不见了,不欢迎是不是?”
陈达笑笑:“哪敢哪敢,快坐,说罢起身给苏翎拿椅子。”
殷雄倒是没管苏翎,自顾自的把文件袋的材料抽了出来,厚厚的一沓:“喏,这是张子力他们那边的材料,传真过来了。包括现场图、现场勘查、现场照片、指认照片、还有笔录,这里还有一张讯问的现场光盘。”陈达把苏翎安排坐了,立马过来拿起资料看了起来。殷雄在一旁得意的看着他。殷雄的办事能力确实很强,陈达不得不承认。
陈达直接拿起犯罪嫌疑人的讯问笔录看起来,讯问笔录有好几份,陈达一份一份的读起来。随着笔录越看越多,陈达的嘴巴惊讶的合不拢:“他也是被一个算命的人引导去杀的人!”
殷雄点点头。
“而且你发现没有,他在交代中也并没有提到砍掉受害人小脚趾的行为。”殷雄补充到,陈达还没看完,继续看了下去。看完以后,陈达愣住了,迷茫的看着殷雄:“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以如此荒谬的目的去连杀两人吗?”殷雄指了指材料:“你想到的人家已经想到了,里面有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责任能力认定书》,到省上的司法鉴定机构出的。结果是负完全刑事责任能力。”陈达放下材料,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有什么想法?”殷雄问道。
“有点儿乱。”陈达现在思维一片混乱,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殷雄正色道:“我来说吧,两个案子,三根被齐根砍去的脚趾,共同点:1、两名犯罪嫌疑人均为男性。2、两名犯罪嫌疑人犯罪前夕都受到一个算命的指引。3、两名犯罪嫌疑人交代均没有提到砍脚趾这个细节。4、受害人均为男性。5、受害人都姓刘。6、被砍去的脚趾都是同一位置,右脚小脚趾。你有什么补充?”
陈达摇头:“我现在脑子挺乱。”
苏翎在旁边听着,一言不发。学徒弟的时候多听少说话是真理,美女也不例外。
殷雄从屁股兜里里抽出一张纸递给陈达:“我就知道你会傻眼。喏,这是根据犯罪嫌疑人的描述的画像的传真件,你看看,待会儿拿去给刘维泉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
陈达打开那张被折成方形的纸,这一次他是真的傻眼了,这就是自己喝茶那天下午看到的黑框眼镜!
殷雄注意到陈达脸上的表情:“怎么了?”
陈达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或许,不是个人。”殷雄听完脸色一变,苏翎也好奇的凑过来。
陈达用鼠标点击播放了黑框眼镜那段视频:“这个人,我见过。”说完就自顾自的看着屏幕,殷雄和苏翎两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一直到视频播放完。殷雄像看一个神经病一样的看着陈达,而苏翎也不停的问:“在哪儿呢,在哪儿呢?”陈达重新播放了一遍:“当时,我看到的时候,他就在我面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也看不到了。”这句话一说完,三人都同时沉默了起来。
这些事儿或许让苏翎知道不太合适吧,陈达强撑着给苏翎开玩笑说:“我们谈的都是少女不宜的问题,你先出去玩儿会儿吧。”苏翎知道陈达在支她走,小嘴一下就厥了起来:“我也是警察。这事儿你们别想甩了我!我要和你们一起把真相搞清楚。”殷雄赞许的点点头,算是摆摆当师父的谱儿。陈达苦笑道:“真相?就怕你没有勇气接受了。”苏翎伸出粉拳捶陈达:“不许你吓我。”被苏翎的拳头捶在身上,陈达才发现,自己全身早已麻木。
这事儿发的实在是太突然了,殷雄想了想:“当务之急,还是把这张画像拿给刘维泉看了再做打算把。也许是我们想的太多了。”
当下确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三人对视一眼,没有提出意见,算是赞同这个意见了。
三人立即赶往看守所,把刘维泉提了出来,刘维泉一脸憔悴的出来了,陈达知道,他的心理压力肯定也很大。殷雄说了几句安抚刘维泉的话,毕竟,他是一个比自己年长太多的老者。陈达把画像摸了出来:“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当时在街上给你测字的算命先生。”画像还没完全展开,刘维泉眼神就流露出怨恨的表情:“就是他,就是他。”说完一把把画像抢了过去。双手捏着画像不停的颤抖。殷雄问道:“你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刘维泉带着哭腔:“化成灰我都认得,要不是他,也不会把我害的那么惨。”苏翎正色道:“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少找客观原因!”苏翎说的没错,但是直接说出来,太不适合稳定犯罪嫌疑人情绪了。殷雄马上继续安抚道:“好吧,你先下去吧,有什么需要告诉我,能办的我会尽力帮你办好的。”刘维泉千恩万谢的颤巍巍的走了下去。
离开看守所的路上,殷雄对苏翎的表现提出了严重的批评:“这种时候你不能让犯罪嫌疑人的情绪那么激动,你知道吗你?”苏翎没有说话,一声不吭。陈达开车,这是他们两师徒之间的事儿,自己也不便插嘴。
当师父的谱儿摆的差不多的时候,殷雄问开车的陈达:“给点儿建议。”以殷雄的性格是不会轻易向其他人询问意见和建议的,也许这事儿,他是真的感到压力了吧。
“如果你的对手不是人的话。你会想什么办法?”陈达反问道。接着就是沉默,三个人一同沉默,他们的职业是警察,要不是出这档子事儿,甚至都不屑于谈论鬼神之事。
世上的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很多不屑的事儿自己却在一直做着,很多自己不待见的人却一直相处着。
殷雄首先打破沉默:“这事儿还是得找专家出马。对了,苏翎,你爸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苏翎不高兴的回答道:“我爸是考古界的专家,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找他?他会怎么看我,一个警察找他问鬼鬼神神的事儿。我还不想挨骂。既然对手不是人,那就得找道士呗,找道士靠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着。
半天没有发言的陈达突然说:“其实,现在关键是弄清楚,这个画像上的黑框眼镜儿是不是和消失的脚趾有关。如果有关,想想能用来干什么?”
这句话问的又是一阵沉默,这个事情本来就棘手,也许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考虑吧。如果对手真的不是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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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分头行动
苏翎突然说道:“有没有可能达哥看到的,和他们两个人看到的,不是鬼,是人?”陈达反问道:“是人,那监控你怎么解释?”“是‘术’,比如‘隐身术’,”苏翎认真的答道。陈达和殷雄两人听了以后异口同声的说道:“那我宁愿相信是鬼。”其实苏翎说的也不无道理,有可能是某种“术”,但是说什么“隐身术”这些东西完全是小说里面的桥段。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生活中?
陈达说:“收集小脚趾的人会不会又恋尸癖?这种人在国外有报道过,但是国内还没听过,有没有可能有人有收集死人小脚趾的爱好?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走入了一个误区,说不定这个神秘人黑框眼镜儿和被害人的小脚趾被砍掉没有任何关联,其实我们分开各个突破就好了。我们现在面前的问题就像一个线团儿,我们不能拿着两头的线头来扯,拿着一个线头,慢慢梳理,说不定能够有意外收获。”
殷雄不住的点头表示严重同意,苏翎也认为这个分析比她“隐身术”的分析靠谱。
殷雄说:“目前我们知道的被砍去脚趾的的人有三个,而且都是在死后被砍去的,发案距离差不多快200公里。我们暂且估计是同一个人所为。那么这个有砍脚趾癖的人肯定还犯的有类似的事儿,我们分头从这条线上去查。我主要利用关系查询周边地区有没有类似的案子发生,苏翎你负责查网上这条线,包括公安网和互联网。陈达你呢?”
殷雄这句话其实不是询问,而是要陈达自己说出来。陈达没有表情的说:“那我剩下的也就只有跑周边地区殡仪馆和火葬场这条线了。”
殷雄笑笑:“压力大我们可以换啊,呵呵。”
陈达忙说:“别,别,你关系广点儿,你就查类似的案子,殡仪馆儿火葬场这些地儿我跑,上次还在火葬场认识一个美女呢。”
殷雄一听,打趣道:“火葬场的美女,干什么的?烧锅炉的?”
难得看到殷雄有心思开玩笑,陈达配合道:“恩,锅炉小公主。”
殷雄也没有继续把话下去,他是行动派:“恩,那事不宜迟,我和苏翎就下车了,分头行动,今天星期五,我们星期一来把情况聚拢一下。”
殷雄和苏翎下了车,陈达把车停在路边,拨通了小姚的电话:“喂,小姚?是我,陈达,上次一起吃过饭的。”
“哦,是那个大胃王警察啊。”
“=。。=|||,有正事儿,你在哪儿呢?”
“我在上班呢。”
“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我问你点儿事儿。”
“行,今天没啥事儿。”
“那我来接你。你在门口等我吧,我很快就到了。”说完陈达挂了电话往郊区的火葬场开去。因为是郊县,所以火葬场和殡仪馆都在一起,规模并不大,建筑都是80年代左右的建筑,略显破败。
陈达到门口的时候,小姚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最近视力不给力,陈达虚着眼睛看了一下,是她,她今天穿了一件高腰小西服,一条豹纹超短裙,一袭性感的黑色丝袜,一双深色高跟鞋。提个精巧的手提包,配合着漂亮的脸蛋儿,高挑的身材。如果说这样的美女是在火葬场上班的你们信吗?反正陈达是不信的。可是这是事实,世界上的事儿就是这么让人无奈。就像中国男足在世界杯预选赛四战一胜三负,尼玛新闻居然还能无耻到说有出线的可能,你们敢信吗?反正陈达信了。
小姚看到陈达的车,快步走过来。陈达把车停稳,小姚拉开副驾驶车门就坐了上来。一阵香味扑鼻而来,陈达笑着说:“呵呵,好香啊。”
小姚看着前方没有表情的说道:“因为天天和尸体接触,我涂点儿香水儿,遮盖住我身上的尸臭而已。”
陈达的笑容就凝固了,这丫头说话经常说一句就能把你的话哽回去。只好讪笑道:“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呵呵。”
小姚仍然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因为我还没嫁人,想早点儿嫁出去呗。”
这句话在这个环境,陈达明显感觉到是在对自己示好,委婉的说:“恩,还是你们单身好啊。我们这些人啊和你们比明显老了。呵呵。”
小姚突然转过头来望着陈达,像变脸一样,由一张严肃的脸变成一张可爱的笑脸:“我也不喜欢老男人。”这句话讲完以后,笑脸马上由变成了一张严肃的脸,转过头去。
“变脸”不愧是国粹......起源于四川,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姚就像是一束玫瑰花,好看是好看,满身是刺儿,还是别搭话的好。因为你随便说一句话,她回的一句话都会让你接不下去。陈达心里想。于是老老实实的开车,不再接话。
请这样的美女吃饭,怎么也得吃个西餐啥的,更何况自己有求于人。
两人找了一家西餐馆找了个临街的的座位相对坐下。陈达点了餐,根本不敢讲题外话。就开始直奔主题问起小姚来:“小姚,你上班这么久了,我问你个事儿啊。”说完身体往前凑,神秘的压低声音:“有没有一些遗体的脚趾或手指有残缺啊?”小姚明显感觉很警惕的说:“你问这个干嘛?”
陈达笑着说:“没事儿,帮朋友问问。”
“哦,残缺?是有的,天生就残疾的,不就残缺吗?”小姚答道。
陈达解释道:“不是天生残缺,是死后遗体手指或脚趾被人......”陈达做了一个“切”的手势。
小姚回忆了一下:“哦,这个倒注意的不是很仔细。应该是没有的。有的话我会有印象。”
点的菜来了,小姚就不客气的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陈达自己平时是不吃西餐的,可能还是习惯原因吧。
临街的这家西餐厅在闹市区,两人坐在临街的座位,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慢慢的陈达开始坐不住了。因为每个不经意望向西餐厅的男士都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那目光要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好一朵鲜花又被牛粪给敷了。陈达一边慢慢放下窗帘一边问道:“周边火葬场殡仪馆有认识的熟人吗?”
“有啊,我们也要学习交流的好不好。”小姚嘴里嚼着一大口意面。其实这样的女孩儿好,典型的四川妹子,漂亮,不矫情。重要的是,什么都吃,好养活!
陈达差点儿把食物喷出来不相信的问道:“你们也学习交流?”
“啊,是啊,每年都要交流一次呢。”塞了一大块儿牛排在嘴里。
这句话又哽的陈达无语了,这待遇.......陈达望着盘里的食物,这一句话让他本来还挺好的胃口突然就不好了。
“你是不是问这个事儿,没事儿,我帮你问。我也不能白吃你一顿啊。”说着咬下一大块儿披萨,喝了一大口饮料。
陈达脸都绿了,这个妹子居然刚刚在电话里称自己是“大胃王”......
星期一转瞬之间就到了,因为这顿饭,省了很多工作,和这样的女孩儿在一起,总会让你的心情开朗无比。虽然小姚最后给自己带来的消息是周边没有发生这样的事。要是自己挨个儿跑,淘神费力不说,效果还不一定好。话说回来而且这汽油价格就跟拿油泵抽你的血一样,自己节约的油费再请一顿客差不多都够了。改天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上这颗开心果。陈达心里暗暗想到。
周末两天陈达得以宅在家里,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利用陈老板的方法,自己已经可以慢慢利用第三只眼感受到光线了。方法是掌握了,但还是要稍加练习。而且自己发现把夜明珠放在额头的位置,第三只眼能感受到很强
烈的光线。那种感觉有点儿像玩儿CS的时候被丢了闪光弹。
自己已经在家里练习的差不多了,下次该找个阴气重的地儿试试了,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陈达心里的好奇心完胜恐惧感。
虽然自己这条线是没有什么收获,但是自己毕竟工作做过了,陈达安慰自己。虽然没有功劳,苦劳还是有的。现在就看看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陈达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的,但是既然说好了星期一,那就等星期一再说吧。陈达其实很好奇,美女与野兽组合那边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呢?
周末总是短暂的,托小姚的福,陈达省去了四处奔波。
星期一一大早三人就凑拢在一起,在殷雄的办公室里,殷雄一脸阴沉:“这事儿可能有点儿眉目了。”陈达来的最晚,而且周末偷了两天懒,就静静的听着。“只能说是有眉目,但是有没有联系,不清楚。”殷雄说。陈达着急的说:“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殷雄顿了顿:“这是兄弟单位的朋友给我的资料,别外泄。”这些事儿其实不用殷雄交代的,大家都懂的。殷雄示意陈达和苏翎靠近从包里拿了一个文件袋,里面有几张照片的传真件,殷雄一张一张的给陈达和苏翎看。照片比较血腥,苏翎看的直皱眉。
照片上是一具男性老者的尸体,最后一张的右脚特写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右脚小脚趾被齐根砍去。
陈达一惊:“这是哪儿发的事情?”
殷雄把照片整理起来:“就是市郊。离我们这儿不远。这是第四个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陈达追问道。
“今年7月份的事儿了。比我们这边刘根全的案子时间还早。”殷雄答道,说完脸沉了下来:“他也姓刘,男性。说不清楚是巧合还是有针对性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你们两个的线索摸的怎么样。”
陈达摇摇头:“市郊附近周边的火葬场和殡仪馆都跑了,没有收获。”
苏翎也摇头:“信息量太大了,我这边暂时还没有收获,还需要时间。”
殷雄说道:“那好吧,先看我这边的吧,说完把照片在桌子上铺开:“这个死者叫刘广辉,男,今年68岁。死亡原因是被本村的一个疯子撞倒在地,头刚刚磕在了石头上造成下颌骨粉碎性骨折,而且伤到了颅骨,刚刚送到医院不久后就死了。这个疯子过失杀人,但是精神病鉴定他但是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陈达打断他:“那送到医院之前,他的脚趾被砍没?”
殷雄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细节:“反正死亡以后,等到法医照相的时候就是你刚刚在照片看到的样子了。”
“既然四名死者都姓刘,而且都是男性,陈达你这周没有其他的事儿的话就去摸摸他们四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比如说是一个大家族啊什么的。苏翎你继续在网上查类似的案子。我把刘广辉死亡的具体细节摸清楚。”
“好吧,大家还是分头开始办事儿吧。”殷雄说。说完三人就各自离开了。
今天陈达来刑警大队的时候没有开车,因为饭爷正好要去局里面办事儿,就坐了饭爷的顺风车过来。出了刑警大队大门,陈达感觉到自己有点儿饿了。
天气很阴,灰色的云压的很低,街上人并不算多,都快速的擦肩的陈达身边走过。陈达心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反正他心里很不安,这种不安是之前很少有过的。陈达一边走一边想刚刚殷雄说的话,第四个了,死者都姓刘,而且都是男性,这到底是巧合还是预谋?
走到一个小巷子的时候,陈达看到路边有卖鸡蛋煎饼的,陈达凑过去闻了闻,很香,而且这个味道很像自己小时候妈妈经常给自己买的鸡蛋煎饼的味道,味道会让人想起某个人,或者某件事儿。这个味道让陈达想起了妈妈。不知道妈妈在家乡的小镇还好吗?当警察以后过年过节都没陪她老人家过,想到这里,陈达心里一阵愧疚。陈达停了下来:“老板,买两个煎饼。”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一边和蔼的从炉子里夹了两个煎饼一边问道:“还需要加辣椒吗?”陈达灿烂的笑了笑:“加点儿吧。”一边把钱递了过去。
突然,一阵轰鸣的马达声由远及近,快的陈达几乎来不及反应。一辆黑色轿车从巷子那头斜刺的杀了出来,就像疯了一样朝煎饼摊冲了过来。陈达看过去的时候已经感觉到那辆车就要冲到自己面前了。他心里那种恐惧突然放大到了极点,但是只是一瞬,他感觉到自己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了一样,怎么也迈不动。眼睁睁的看着那辆朝自己冲过来。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死了吗?陈达感觉到自己在默默流泪。自己的灵魂仿佛要从躯壳中抽离出来,他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周围的人眼神一阵惊惧。他们的动作很慢,很慢。就像慢放的电影,人群在缓慢的跑动着,惊叫着。但是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自己聋了吗?周围安静的可怕,周围的一切就像水流一样慢慢的流淌着。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陈达慢慢的感觉到不妙。他看到司机从车上下来,惊慌失措的拨打电话。这时候,他的心里出奇的平静,就像这些都和自己无关一样。直到他看到车轮下安静的躺着的自己。
我死了?我死了?陈达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心里一阵酸楚。以后再也见不到妻子,再也见不到女儿,再也见不到年迈的父母,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世界,自己还有好多事没有做,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但是这些都不再重要了。自己将化为地球上的一颗尘埃。
老婆我爱你,虽然我舍不得你,但我再也无法负担起做丈夫的责任,照顾好我们可爱的女儿,长大后要告诉她,她有一个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她的父亲。帮我照顾我我的父母,不要告诉他们我的事情。他们会受不了这样的刺激。陈达想不下去了,泪如泉涌。
周围的一起还像电影一样慢动作的放映着,这是一个安安静静的世界。没有任何声音。陈达望了望天空,阴郁的天空。这是我最后一眼看这个世界了吧,我将要去到哪一个世界?会有牛头马面来带我走么?陈达心里所有的想法这时候全部涌了出来。人群中,陈达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黑框眼镜。
黑框眼镜还是一身白衫,他和周围的慢放的人群不一样,快步的朝陈达走过来。站在陈达面前。
“你怎么在这里?我死了吗?你能不能看到我?”陈达问到,陈达心里有太多的话想问。但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不能说出话来,他急的直流眼泪。他感觉到自己将要从世界上消失的时候,世上的一切都那么可爱,甚至自己平时从来不注意的街道,店面,甚至歪歪倒倒的电线杆。
黑框眼镜一脸阴郁的看着陈达,陈达不能说话。急的快要疯掉。陈达分明感觉的到,黑框眼镜能够看到自己。半晌,黑框眼镜说了一句话:“你不能死。”在这个安静的世界,这是陈达听到的唯一的声音。这种感觉,实在是无法言喻的可怕。
这是唯一一个能看到自己的人?陈达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惜他说不了话,他感觉自己正在消失,就如一缕青烟,连自己的动作和思维也开始变得慢起来。陈达无奈的笑了笑,眼皮开始越来越沉,朦胧中,陈达看到黑框眼镜拿出一个三足青铜炉,这炉子盖子被黑框眼镜揭开,里面立刻升腾起五色的云彩.......然后自己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那种永远的黑暗,自己五感仿佛已经完全被剥夺。但是意识还是清醒的,就是这样的黑暗,自己不能看,不能听,不能说,没有感觉......
这样的感觉是最可悲的,不知道时间,不知道空间,周围的一切都与你无关,只有黑暗,永恒的黑暗。但偏偏能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自己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要呆多久,也许是眨眼的一瞬,也许是一亿年,也许是永远。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要比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恐怖一万倍。让我化作尘埃吧,让我没有思维,也远好过这样无穷无尽的煎熬。陈达在心里祈求道。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思念和回忆,他回忆着他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每一件,每一件,直到所有的事都烂熟于心。疯狂的思念,但是自己早已无能为力。他想努力的冲破面前的黑暗,可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觉到自己已经是黑暗的一部分了。哀莫大于心死。
自己如果醒来,世界将是什么样?陈达不知道,也许是一个小时以后,也许是一万年以后,也许是宇宙毁灭的那一天。这个空间里,时间就像被吞噬的东西一样。还是让大脑保持空白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达感觉自己能感受到光,他欣喜若狂,有光,有光撕破这永恒的黑暗,他就眼巴巴的盼望着,他自己无法做任何努力,这个时候人类也许才能觉得自己的卑微和渺小,他只能等,其他什么也不能做。那光逐渐的强烈了起来,直到撕碎了这边黑暗,陈达感觉自己获得了重生!没有人能体会到在这样的黑暗里边重新见到光的的感觉。那阵光强的让陈达眩晕,慢慢的慢慢的,陈达适应了这光线,他能模糊的看到影像,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那是一个白色的天花板。
陈达试着动了动手脚,腿一阵钻心的疼。他在心里狂喜起来:自己有感觉了,能感受到疼!自己身体很累,使不上一点力气,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陈达一直睁大了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睛试着转动打量着周围,自己好像在一个医院。这一切实在是太可爱了。自己就这样仰望着,才发现现在好像是晚上,但是在那种无尽的黑暗里面出来以后,自己对光实在是太敏感了。周围很安静,陈达就一直斜视着悬挂在输液架上的液体一滴一滴的滴落,这时,他看到一个白色的影子出现在自己上方,是一个穿白色护士服的护士。陈达欣喜若狂,用尽全力的眨眼,护士看到了陈达的眨眼大声喊起来:“他醒了!他醒了。”接着陈达听到妻子喜极而泣的声音,看到自己的母亲哭的跟泪人一样的看着自己不停的跟自己说着话。他又觉得好累,昏昏沉沉的睡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阳光明媚。陈达觉得自己精神了很多,他咳嗽了一声。床边妻子用力的抓着自己的手哭着喊着自己的名字。陈达勉强的笑了笑:“你弄疼我了。”妻子破涕为笑。忙不停的打电话通知家人,好久没有聚这么齐了。重新见到这个世界见到亲人真是太好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陈达知道自己被汽车直接从身上碾过去,全身多处软组织伤,多处骨折,昏迷了21天,病危通知书下了8次。自己挺过来了,连医生都说这是奇迹。陈达知道,这一切应该和黑框眼镜有关,但是为什么,黑框眼镜为什么要救自己。如果不是他,自己现在是不是已经是奈何桥上的一个孤魂?
陈达身体逐渐恢复了起来。见自己没什么大碍,陈达就嘱咐父母先回家,毕竟父母还没有退休,天天陪着自己,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妻子平时也有工作,陈达也嘱咐她回去上班,于是家里人请了一个护工照顾陈达。
这天陈达的主治医生张浩过来查看陈达的病情,张浩是陈达中学的同学,这家伙高中毕业后一直在华西医科大学就是现在的四川大学读书,27岁了才毕业,好像是博士学位。陈达以前一直把他看成书呆子,平时几乎没有联系。不是出了这档子事儿,可能真的是没有啥缘分联系上。当陈达醒来知道张浩主动申请做自己的主治医师的时候,心里一阵暖流流过。
张浩笑着问陈达:“今天感觉怎么样?”陈达笑道:“好的很,我甚至感觉的到自己骨头在慢慢的愈合。呵呵”张浩笑着说:“还早的很,过几天我再给你照个片看看骨骼愈合情况。如果愈合的不错就可以拆石膏了。”陈达看着张浩手里拿着一个X光片的袋子便好奇的问道:“你拿着什么?我的么?”张浩好像有点儿犹豫的说道:“恩,我也正想拿给你看。”说完从袋子里抽出一张X光片。这是一张大脑颅内的X光片。从不同角度拍了很多张。陈达并不懂,陈达拿着正着倒着看了半天递给张浩:“还是你来给我说说吧。”
张浩指着里面的一张图说道:“这是你的颅内X光片。当时你车祸进来的时候,我们主要检查你的颅内有没有损伤。万幸,没什么事儿。”接着他指着另外一张图片:“但是看这张,情况好像不那么妙。”
陈达看他说的吞吞吐吐的,豪气的说:“没事儿,有啥你说,我这条命本来都是捡来的。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张浩指着这幅X光图,这是陈达大脑的X光图,他指着图片内一个白点说:“这是你的松果体,好像有病变的迹象,比普通人的大许多,只能先观察,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视力下降?视神经乳头水肿步态异常?如果继续增大,会压迫你的大脑神经,最后死亡。”
他说的专业术语陈达并不懂,只是问:“那目前有什么影响?”
张浩犹豫的说道:“我们初步怀疑是松果体瘤,如果是松果体瘤就很麻烦,80%左右都是恶性的,需要放疗,化疗,手术治疗也可以,但是现在的科技效果并不好。就目前来看,容易导致你脑水肿,和神经系统症状。也就是说出现幻觉,还有就是视力下降等等。”
陈达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就算多活一天也算是赚的。而且这一遭,大大的改变了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两人又聊了很多,直到有人叫他的时候,张浩才出门。
好好养病,还有很多的事儿等着我去做,还有很多路等着我去走,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爱和保护,还有很多谜等着我去解答!陈达对自己说......
今日更新至此,明日继续更新,谢谢关注。
大家星期一都要加油喔!今天会比较忙。下午或晚上更新。:)
@男主陈达 2011-11-14 16:49:00
看到大家的回复,很受感动,大家都催我快点更新,我也觉得愧对大家。我不是专业的网络写手,初次码字。平时也有工作,谢谢大家的厚爱,我会抽每天所有的时间尽力多更。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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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男主,确实说出了我的心声,今天刚刚才忙完。马上更新,正如男主所说,我确实有工作,也不是专业的,初次码字,完全是爱好。感谢你这么理解。冲你这句话,给你个三角四角恋。呵呵。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陈达过的是百无聊赖,早就呆不住了,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出去,每天的日子就是翻翻杂志,接待来看望自己的朋友。
这又是一个平凡的上午,由于自己身体平时还算练的不错,好像的恢复得异常的好,张浩也几次过来告诉自己阶段性的康复成果。这些好消息让陈达很振奋,想到自己马上可以出院,陈达不禁摩拳擦掌,自己确实在医院呆太久了,好想出去透透气。加上医院由于最近的病床不那么紧张,隔壁床的病友也搬走了,自己连个聊天的朋友都少得很。这日子真是无聊的紧。
陈达正在无聊的翻看着电视节目,看的昏昏欲睡,电视节目平时陈达一直不看,平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娱乐,要是有个朋友来陪自己聊聊该多好。陈达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陈达揉了揉眼睛,是付曼曼,没错,真的是她。付曼曼是陈达的大学校友,比陈达小两个年级,在那个那莺歌燕舞春暖花开的季节,学长和学妹之间互相产生了情愫。曾经两人在大学里面有一段如胶似漆的感情,后来随着陈达的毕业,两个人对生活观,世界观,价值观,反正各种观念吧,出现了一些分歧。由于年少轻狂,陈达一气之下,在毕业前和付曼曼分手了,这一别就是六年。六年了,第一次看到付曼曼,陈达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岁月是把杀猪刀,把曾经的小萝莉变成了御姐,把曾经的文艺青年变成了普通青年。
付曼曼穿了一件米色的风衣,里面陪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头发精干的挽起。一袭短裙黑袜长筒靴,御姐风情展露无疑。她手里提着一个果篮,从门口进来,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心疼的望着陈达两眉微皱:“好些了没?”
陈达不好意思的说:“皮外伤。快出院了。你最近过得好吗?”说完陈达开始留意付曼曼的无名指,付曼曼涂着紫色的指甲,风情万种。她的无名指空无一物,陈达不由的庆幸起来,转念一想,这些好像都和自己无关了,一时又有点儿失落。
付曼曼拆开果篮的包装,从里面挑出一只大且红润的苹果,苹果很红,就像她的脸。她轻声的问了句:“有刀子吗?”陈达拘谨的指了指床头柜的抽屉,付曼曼慢慢的打开抽屉,优雅的削起苹果来。这一切付曼曼并不做作,仿佛自己就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这一切,反而让陈达很不习惯。
陈达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只是又轻轻的问了一声:“最近过得好么?”付曼曼没有搭理陈达,继续削苹果。陈达一时觉得很尴尬,也不再做声。她削好苹果,切了一小块儿,用刀子小心的喂给陈达:“你还是那么的莽撞。”这种亲昵的举动让陈达感觉到时光倒流。那时候,天很蓝,砚湖(只有在这个学校读过书的朋友知道在在哪儿,卖个关子)的水很清,他们都还很年轻。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而且来的是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子,时过境迁,他们的感情也只能停留在朋友之间互相探访而已。陈达不禁感叹到。
陈达先打趣道:“这么多年了,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我的孩子都快要打酱油了。”付曼曼切水果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旋即大方的说:“有缘无分,但是你放心,我肯定得找一个比你强的。”说完腼腆的笑了起来。
天府之国,说的不仅仅是地利,同样也是说的这里的女孩儿。这里的女孩儿可以如火一般奔放的性格如小姚,也可以有江南婉约入水般娇羞如曼曼。陈达不禁感叹道。少不入川,老不出关。
两人聊了很多,从以前到现在,像两个最亲密无间的朋友。自己真没白从鬼门关走一遭。陈达心里暗暗想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付曼曼看了看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呆会儿嫂子来的话该误会了。”陈达并没有挽留,他从心底感谢付曼曼还能记得他,不怨恨以前分手时的绝情,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和她之间从分手那天开始就像两条平行线,只能相望,而不能相交。
十四、真实或是幻觉
在医院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睡觉。如果不是留意到每个频道都是新闻联播陈达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晚饭胡乱吃了些东西,陈达用手机看了看小说又昏昏睡下了,确实,天天躺在床上不睡觉能干什么?一遍庆幸自己能捡条命,一边又暗暗担心张浩所说的自己的松果体病变。反正,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好,而且自己现在手脚已经基本能动了,靠着双拐自己甚至能下地走动了。这一切不是变得越来越好吗?陈达很豁达像他的名字一样。他的名字或许还有另外一层意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谁知道呢,也许他自己的父母才知道。
这一觉醒来病房又熄了灯,陈达看看了表,凌晨1点多了,但是自己由于每天睡的太多了,现在已经毫无睡意。陈达又把电视打开,翻看了一圈儿,都是些无聊的节目,陈达从床头柜里摸出那枚在公墓得到的珠子。把玩这件东西确实比看电视有趣多了。也许是带着这件东西自己才能逃出生天捡回一条命吧,真是自己的护身符。但是黑框眼镜那句:你不能死。又是什么意思?自己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警察。如果自己这条命真的是黑框眼镜用了什么法术救回来的话,那他为什么要救自己,而且这个黑框眼镜还两次直接或者间接引导了两次杀人事件。这个黑框眼镜到底有何目的?是敌是友?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谢谢他。他又会想起黑框眼镜拿出三足青铜炉的情形,那是一个只有手掌大的青铜炉,在陈达感觉自己要像一缕烟尘一样消失的时候,他揭开了盖子,里面突然升腾出五色云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自己在临死前的幻觉还是真实所见?自己越想越迷糊。也不知道殷雄和苏翎两人调查的进展,两个没良心的也没说来看看自己。
自己有点儿想上厕所,看着旁边熟睡的照顾自己的护工,他平时也挺辛苦的,让他多休息会儿吧,陈达从床边摸出拐杖,尽量轻声的下了床,悄悄的去厕所了。厕所在通道的尽头,陈达拄着拐杖慢慢的向厕所走去。深夜的病区人很少,只有护士站有一个值班的护士,都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陈达独自走进厕所方便完毕顿时感到全身轻松,看着周围没人,陈达试着把拐杖放开行走。他把拐杖靠在墙边,自己先是扶着墙走了几步,感觉自己已经有能力不靠着拐杖行走了,心中又是一阵狂喜,然后慢慢把手从墙松开。刚走两步,由于伤口的疼痛,陈达失去重心,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就是这一摔,陈达病号服口袋里的珠子咕噜噜的滚了出来,一直从楼道掉了下去,陈达急了,忙挣扎着爬起来,拿起拐棍,几乎是跑着下楼追珠子。陈达的病房在六楼,天晓得珠子顺着楼道掉到哪儿去了,可千万别摔碎了。陈达心里祈祷。一直找到一楼,陈达都没有找到珠子,莫不是被谁捡去了吧。这么要命的宝贝儿可不能丢啊。一路下来,都没有碰到一个人,应该是掉到什么角落去了吧。一定要趁现在没人把它找到啊!陈达心急如焚。
咦,陈达发现到了一楼以后居然还有向下的楼梯,再向下或许就该到地下停车场了吧。珠子珠子你在哪儿快点儿出来吧。
向下的楼梯往下面沿升着,悲催的是这里没有灯,也不知道声控电灯是坏了还是这么回事儿。现在的陈达对黑暗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自己在这种黑暗里呆的太久了,他害怕自己再闯进这种黑暗。但是珠子怎么办?陈达咬咬牙,义无反顾的下了楼去。
越往下越黑,最后他感觉自己到了负一楼。负一楼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感觉负一楼是一个空旷的坝子,这里应该是停车场吧,陈达在附近找了摸索着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珠子在黑暗中应该更好找寻才是。为什么一辆车都没有停?陈达又摸索着回到原地,摸到楼梯的栏杆,咦,居然还有向下的楼梯?
@朴辞 2011-11-14 23:27:00
楼主啊 我说了 别骂我啊 我们大部分人来看都是觉得前面写的很紧凑和神秘 一环扣一环 层层舒展 节奏自然而真实 我们对神鬼之事有莫名的恐惧和好奇 您现在突然来个三四角恋 我个人觉得它使行文逐渐松散 偏离读者内心诉求点 还有着突然来个曼曼 前不着店的 很有突兀感 一般的小说在情节遇瓶颈时才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当然就前面看到的来说 楼主该是才智高达 思维敏锐之说者 只是该坚持最初的思路 还传奇于神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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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故事不会发展成三角四角恋。我只是安慰这个叫 男主陈达 的朋友,请大家放心,LZ会忠于这个故事的名字。
陈达的内心开始纠结起来,在黑暗中摸索这么半圈,自己的心理承受已经受到了极大的考验,真的还要再下去吗?现在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再从这里到6楼每个角落找一遍,要么继续往下找,但是听掉落的声音,应该是落的楼层比较低才对啊。陈达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死就死吧,又不是没有死过,陈达摸着楼梯继续往下走。
经过一个楼道的拐角,陈达就看到那熟悉的微微泛绿又有点儿偏蓝色的光。在这里,陈达在心底兴奋的喊道。光从一个门缝里发出来,陈达拄着拐棍儿快步的往门缝靠拢。要到门缝的时候,陈达步子不由慢下来,这里不是地下停车场吗?怎么会有一道这样的双开门?陈达带着疑惑走近门缝,要到门缝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什么,这里,这里根本不是地下停车场,这里根本就是医院的停尸房!
陈达并不害怕尸体,自己自从工作以来,见到的各种各样的尸体也不少。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陈达不禁冒起了冷汗。这样黑暗的环境里。自己一个人站在停尸房的门口,光是想一想都会汗流浃背。陈达心一横干脆冲进去,拿起珠子就跑!就这么定了!陈达先是在门口瞄了瞄,珠子滚落到了房间差不多中央的位置。在一个手术台那样的推车下面,安静的发出幽绿的光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就在这个手术台上有一个人形状的物体盖着白布。
拼了,陈达咬咬牙,拄着拐杖的手狠狠的抓紧拐杖,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推开了那扇双开门,门发出“嘎——吱”一声响。在这样的环境里越显凄厉,这声响把陈达的勇气消磨殆尽。陈达并不愿意在这种环境犹豫,什么也不想,迈步就往珠子方向走去。等他完全踏进停尸房的时候,他惊呆了,在珠子幽绿的光线的照耀下,这个如同篮球场大小的房间里,分散的停放着几部手术台那样的推车。而且每一个上面,都有一局盖着白布的尸体。陈达好想冲起来,快步捡起珠子就跑,可是偏偏他只能一步一步的靠着拐杖慢慢行走。拐杖和地面接触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回响着,陈达感觉自己的汗毛都快立起来了。
整个房间被幽绿的光线笼罩着,周围物体那种若隐若现的感觉仿佛珠子里的字一样。陈达不敢再看下去,用力的闭着眼继续前行。当他闭眼的一瞬间,他看到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人形状的东西,就矗立在自己的面前,差不多鼻尖挨着鼻尖的距离!
陈达不敢睁眼,死死的闭着眼,保持不动,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那个人形状的东西逐渐由模糊到清晰。那是一个裹着白布单的人!
陈达不敢抬头,那人的脸差不多要挨着陈达的脸了,陈达埋着头死死的闭住眼。他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鼓励让自己镇定下来。突然间,他才发现,自己早已死死的闭住双眼。但是那个裹着白布的人却清晰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突然想起陈老板的话。看到眼前这个东西的并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自己的第三只眼!
在这样的环境下,裹着白布单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应该是个人。也不应该是一具尸体,尸体是不会直立的,能直立站在自己面前的只能是——鬼!
虽然自己不是第一次见鬼,但是在这样的环境相遇。陈达也大吃一惊,自己闭住眼睛反而看的更清楚。陈达全身颤抖着,一动不动。面前这个东西突然动了起来,陈达感觉到这个东西移动,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把头死死的低下,闭紧双眼。现在闭紧双眼并不是为了看到鬼,这时一种人在生理极限时候的本能反应。陈达感觉那东西就快要摸到自己了。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是鬼的话,那么自己睁开双眼的话,这一切就会消失了,这是陈老板所说的“寄存”在自己身上的阴阳眼的能力么?是阴阳眼让自己看到的眼前这个东西!该怎么办?正在这时,陈达感觉到这东西慢慢的伏下身来。这次陈达看的真切,这时一个裹在白布单里面的“女人”。长长的头发几乎盖着了整个脸,除了头部,身体其他部分都被白布单遮盖着,这女人伏下身来,陈达不得不看着她。这女人把头趴着贴在地面上,陈达只能慢慢的往后一点儿一点儿的缩。突然间这女人把头整个直接180°扭过来。她头的另外一面居然和正面一模一样!陈达忍不住惊叫一声:“啊!”睁开眼来。
眼前空无一物。只剩下空荡荡泛着幽绿光芒的房间。这难道是自己的幻觉?张浩也说了,自己的松果体病变,容易导致神经性疾病,产生幻觉。莫非这是自己的幻觉,或者是陈老板所说的,要见到“它们”的时候,就闭上双眼,用自己的额上的第三只眼去感觉。
陈达不敢再闭眼,生怕再见到那个前后脑袋都一样的女人。他两腿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挣扎着移动朝珠子方向走去。他把眼睛睁得老大。房间里就只剩下拐杖拄地面时候的声音以及发出的回音。说实话,睁着眼睛看到的一切也并不好受。
好不容易走近珠子,陈达伏下身去把珠子从手术台样的推车下面摸了出来,等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刚刚自己好像看见这推车上有个人,但是现在上面居然只有一层薄薄的白布!
今日更新至此,谢谢关注。明日更新时间为上午、下午。感谢大家关注。
应广大朋友的要求,天涯点击突破5000应该庆祝一下,首先谢谢大家的厚爱,另外,为了庆祝破5000,明日大量更新,以飨读者。今天先睡了,明天还有工作,谢谢大家的关注。
陈达一惊,愣住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在自己身后好想有东西在盯着他…
陈达一惊,愣住不敢动,因为他感觉到在自己身后好想有东西在盯着他…
陈达试着闭上眼,眼前的白床单居然又恢复了刚刚在门口看到的样子。陈达不敢再看,毅然转身,用珠子照明,拄着拐杖慢慢的忘门口走,一边走,他听到身后有响声,感觉是另外一个脚步声。陈达不敢多想……赶快先离开这鬼地方!
陈达就这样举着珠子前行,可是越是想快,两脚却越是迈不开。后面的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了。这样紧张的气氛下,陈达腿突然一软,又跌了一个跟头。但是这次他死死的抓住了珠子。这一个跟头跌的是结结实实。直摔的他眼冒金星。回过神来,他看到他身下有一缕黑色的头发。陈达又想起刚刚那个前后脑袋一样的女人来。心里的恐惧放大到了极限。幻觉,这是幻觉陈达心里不住的给自己催眠。
仅仅是催眠是远远不能应付当前的情形的,珠子那幽绿的光线笼罩下的停尸房更添加了一层莫名的恐怖感。陈达用拐杖挣扎着爬起来,却突然发现本来离自己不算远的大门居然突然消失了,陈达不相信的四周看看,那扇门就真的消失了!四周冷气森森,陈达不由打了个冷战。即使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应付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易,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双腿还钻心的疼。旁边的冷藏柜里的寒气化作烟雾,缓缓的升腾。得快点出去,自己就穿一件衣服,在这里不冻死也得吓死!可是!关键的是该死的门在哪里!!
陈达牙齿开始不由自主的打颤,双重的寒意向他袭来。冷静下来。陈达暗暗给自己打气。越是险境,越需要冷静。冷静是一个侦查员必备的素质。这事也许需要从头开始思考。陈达深吸了口气。他感觉自己放松了一些。
仅仅是催眠是远远不能应付当前的情形了,在珠子那幽绿光线笼罩的停尸房更添加了一层莫名的恐怖感,陈达用拐杖挣扎着爬起来,却突然发现本来离自己不算远的大门居然消失了!是的,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陈达不相信的四周看看,四周只有冰冷的墙,冷气森森。陈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即使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要应付这样的状况已属不易,更要命的是自己现在双腿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还钻心的疼痛,旁边冷藏柜里的寒气化作烟雾升腾起来。必须要快点儿出去,自己就穿一件病号单衣,再继续呆着这里不吓死也得冻死。可是,关键是这该死的门在哪里!
陈达牙齿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全身也抖了起来。双重的寒意向他袭来。冷静下来,陈达暗暗给自己打气啊,越是险境,越要冷静,这是侦查员的基本素质。这事儿有些什么不对,冷静下来,从头思考!
从头开始思考,面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还是像张浩所说是松果体压迫大脑造成的幻觉。大腿钻心的疼,首先能够确认的,这不是一个梦。另外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还是真实的?陈老板告诉自己,闭上眼睛用第三只眼去看,就能看到鬼,那么刚刚那个白衣的长发女人是鬼?或者那个长发女人只是自己凭空想出来的幻觉。在这样的环境下有这样的想法啊,也并不奇怪。如果陈老板说的是真的,那么如果现在闭上眼的话,肯定还能再见到那个长发女人。现在不管陈老板说的是不是真的,只能放手一搏了!
陈达内心颤抖着,再次死死的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看到了大门,大门就在自己的前方不远处。他心里一动,睁开眼往门的方向双腿慢慢移去。睁开眼的时候陈达傻了,大门不见了。尼玛,真的是见鬼了!陈达就再一次闭眼,这一次他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东西。那披着白床单的女人依然在地上躺着,大门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她的头发不断的生长着,把大门给封了以来,那头发还在不断疯长,整个停尸房都被她的头发所蚕食。慢慢的头发向四面八方延伸,马上就要伸到陈达面前了。那现在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还是阴阳眼在作祟?
陈达不敢再看了,马上睁开眼睛,这种感觉真是诡异的紧,自己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幽绿的停尸房,闭上眼睛看到的比睁开眼睛看到的更离奇恐怖。相比之下,还是睁眼比较妥当。
眼前的形势容不得自己再多考虑了,睁开眼睛就往刚刚看到的门的地方走去,走了两步,好像已经到了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个女人躺着的位置了。陈达不由自主的又闭上眼,这次他绝望了,刚刚还能看到的门也消失了,眼前的所有一切都被黑色的头发所包裹,这里根本就是一个黑色长发包裹的空间,那黑色头发还在不停疯长,挤压着这巨大的空间,哪里是门?肯定是黑色头发覆盖了,好像是这个位置,突然他觉得自己迈不动了,脚被什么死死的缠住,低头一看,他踩在哪个女人裹着的白床单上面,那女人的手死死的抓住自己,顺着自己往上爬。陈达惊惧的睁开眼睛,当他睁开眼,那种被抓住的感觉瞬间消失了,他吐了口气,朝着印象中大门的方向走去,那个地方分明就是一堵墙。陈达睁着巨大的双眼,摸索着走到墙边。
细细打量,这就是一堵墙,和其他的墙别无两样。陈达又闭眼想确认一下。刚刚闭上眼,那女人苍白的脸就贴在自己面前,陈达不由自主的伸手一推。“嘎——吱”那是开门的声音!
有救了!陈达舒了一口气。陈达不敢回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顺着楼梯往上死命的爬,这是TMD什么鬼地方,总算出来了。很快,他发现不对头,这段不长的楼梯自己居然一直爬不到头!尼玛,今天是必须把我玩儿死在这里吗?陈达破口大骂起来,一边骂一边往上爬,直到陈达精疲力竭,甚至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鬼打墙,陈达听说过,就是让你一直在原地打转,这段不长的楼梯陈达不知道走了多少遍了。陈达没有了力气,索性在楼道上坐着。看着珠子,陈达只有傻笑。幽绿的光映着陈达的脸,让陈达也看起来鬼气森森了起来。闭着眼睛跟着自己的感觉走,陈达休息了一会儿坐了起来。作出这个决定!
陈达闭上眼,眼前出现的一副奇异的景象,面前的楼梯上流淌着黑色的头发,是的,是流淌,这些头发不停的从上面流下来。上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达不愿意多想,继续走就是了!踩着这些滑腻腻的头发,这种感觉真不是滋味儿,又转了3个弯,陈达惊喜的感觉到有光线。他猛的睁开眼睛,旁边有一扇大门,光线从这里出来的,陈达猛的推开门,是医院的一楼大厅。炫目的灯光让陈达的心情无比愉悦,走到大厅,陈达腿一软,就倒了下来。前台值班的护士看到陈达吓坏了,忙跑过来扶,在护士的搀扶下,陈达站起来,再也没有力气走一步了,护士把陈达搀扶着上了电梯,回到自己的病房。那名照顾自己的护工正着急的找自己。陈达脸色惨白的笑了笑:“没事儿,刚刚出门上厕所的时候跌了一跤。”护士和护工忙把陈达扶上床。陈达惊魂未定。回想起刚刚的一幕,真是太惊心动魄了。
休息了一阵,陈达又昏昏睡去,直到被人摇醒,他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暖暖的阳光从窗户射了进来。空气中的微粒就在阳光里漂浮着,陈达看的差点儿入了神。张浩坐在他旁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今天恢复的还好吧?听说你昨天自己去上厕所跌了一跤?呆会儿我带你照个片,你怎么这么莽撞呢,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就不要单独病房。”陈达笑笑的点点头:“我只是想看看我自己能不能一个人动了。”张浩也笑。
陈达看了看周围没人小声的给张浩说:“我昨天晚上出门的时候跌了一跤,掉了个东西我下去捡,结果一直走到你们医院的负二楼,尼玛,是个停尸房,吓死我了。”张浩听了眼色特别难看:“你确定你到了负二楼?”陈达确信的点点头。那不是个梦,这点昨天扶自己的护士和护工都可以证明。张浩叹口气说:“等你的身体差不多好了,和你的家人商量一下你松果体瘤的问题。你已经开始产生幻觉了。”陈达一惊:“幻觉?什么意思?”张浩苦笑道:“我们医院连负一楼都没有,哪里来的负二楼。”陈达一惊。仔细的回味起来,确实,电梯上面都是从1楼开始的,不甘心的追问道:“那你们医院的停尸房在那里?”张浩一听陈达还在问这么不着调的问题,认真的回答道:“停尸房离住院部远的很。而且绝对不会在一栋楼!”
张浩摇摇头,说了声好好养病,别多想就转身离开了。留下陈达一个人愣愣的在病床上。这个消息就像一记晴天霹雳。自己看到的到底是真实或是幻觉?那个停尸房,那个头发不断生长脸色惨白的女人,那个流淌着黑色头发的楼道。这些是自己阴阳眼看到的,还是幻觉?
陈达想不下去了,叫了一声护工,护工就从门外进来了。“我想上厕所。”陈达有气无力的喊道。护工扶着陈达走进厕所。上厕所的时候,陈达突然有了一个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小时候做梦尿裤子,结果醒来真的湿了一大片。他感觉自己虽然尿在马桶里面,可是感觉裤裆还是湿了一大片。这感觉让陈达一阵激灵。莫非?莫非?
莫非眼前的所有都是幻觉?医院是幻觉,张浩是幻觉,付曼曼是幻觉,照顾自己的护工是幻觉,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真相是自己还根本没有醒来,自己被撞倒以后一直就没有清醒,这些都是自己脑海里的幻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自己在哪里?是不是已经成了植物人!陈达一哆嗦,差点儿尿到脚上。这个想法让陈达坐立不安。到了病房,陈达一直在考虑这个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停尸房的经历就好解释的太多,反正都是幻觉。一切都是幻觉!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自己如何证明自己所身处的不是一场幻觉之中,也许自己在车祸中就已经死了。陈达心里不由悲凉起来,怎么求证?陈达捏了自己一把,很疼。这能证明什么?也许这已经不足以证明自己不是身在幻觉之中了。突然陈达想起了什么。他问护工:“你身上有硬币吗?”护工翻了翻口袋,拿出一枚一元钱的硬币给陈达:“喏。”陈达兴奋的放下病床上吃饭用的小桌子,两手把硬币立起来,用力的一转,那硬币就飞速的转了起来。
陈达直勾勾的盯着那枚硬币,那硬币飞速的转着,不停的转,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是盗梦空间里的桥段,里面的主人公用来分辨现实和梦,陈达希望能用这枚硬币当做现实和幻觉的分界点。转了十多秒钟,硬币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终于偏偏倒倒的倒了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觉!陈达庆幸!眼前所有的一切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陈达松了一口气。趁护工出去买饭的空挡,陈达突发奇想,既然硬币可以转,那么......说完从口袋里摸出那枚珠子,在桌子上转了起来。效果实在是不理想,几次都要掉落到边缘了还不停,陈达又换成硬币玩的不亦乐乎,好像昨天的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门被推开了,是殷雄和苏翎,陈达高兴的喊了一声:“你们终于舍得来看我了?”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早就来看你了,你还没醒。啥叫终于?”这声音是邓胖子的。三人提着水果捧着花进来。邓胖子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苏翎把花瓶里的花换掉:“达哥,怎么样?能出院了吧?大家都等着你回来呢。”这话说得陈达心头一暖,鼻子一酸。陈达接着问:“怎么样,我们上次查的事儿。”殷雄还是故作深沉的开玩笑:“没有你,进度很慢啊。”邓胖子抢过话头:“所以我就代替你,加入了他们的团伙,和他们一起干。你已经没有位置了。哈哈哈哈哈。”2b青年永远都是那么2,就算到了3000年,也改不了2的本质。陈达认真的问:“真的,进度怎么样?”殷雄说:“你以为我们闲着。我们又得查小脚趾莫名消失的案子,又得查撞到你的凶手,好几周都没休息过了。”陈达不好意思的说:“都怪我,拖累你们了,进度怎么样?”殷雄听陈达说了半天就只有这一句话“进度怎么样”。就故作高深的沉默。苏翎抢过话来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听哪个?”“呃,坏的吧。先苦后甜,呵呵。”陈达笑着说。“坏消息就是撞你的人现在还没有找到。撞你的是一辆没上牌的黑色本田轿车。车架号和发动机号都挫掉了。我们最开始怀疑是赃车。后来用技术复原了车架号,查到是从重庆的一个4S店卖出来的,没有被盗记录。而且已经快半年了。一直没有上牌,确实很奇怪。司机肇事后弃车逃逸没有找到。”说到这里,苏翎的眼神黯淡了下来。陈达心情也落到了谷底。陈达又模糊的想起,自己是灵魂出窍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个人下车惊慌失措的打电话,那个人的样子,陈达却始终也记不清晰了。邓胖子拍了一下陈达:“你放心!我们肯定能把这小子给揪出来,撞人肇事逃逸,判他个牢底坐穿!”陈达苦笑道:“好吧,说不定2B青年出来混都是靠运气的,我相信你的运气能逮住他。”刚刚苏翎说的话,陈达一直在脑子里盘旋,挫掉车架号和发动机号,不上车牌。撞了自己后弃车逃逸,怎么看都不像偶然,这绝对是一场阴谋,但是什么人舍得花这么大的成本来做掉自己?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平时办些小案子,如果真的是针对自己是否成本也太高了些?突然他一激灵想起了那张写着快跑的纸条。是不是和这个有关系?这些想法不停的从陈达脑子里冒出来。
苏翎又高兴的说:“接下来是好消息了。”说完她又顿了顿:“其实也不算太好.......”陈达着急了:“你这不是摆明了吊胃口吗?快点儿说!”苏翎说:“案子方面有进展。我们又在陕西汉中市、四川西昌市各发现两起类似的案子,加上我们之前的。一共就是八根脚趾了。”“喏?发现什么没有?”陈达着急的问。“发现还是和之前的一样,但是这次就更加突出了。八名受害者都姓刘,而且都是男性。而且时间前后从第一个开始到最后一个差不多快1年了。”殷雄补充道:“这绝对不是偶然了。这应该是一次有针对性的复仇事件,但是邓胖子已经摸排过死者的社会关系和家族关系。这八个人虽然是都姓刘,但是确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那现在进展怎么样?”陈达问道。其实看殷雄的表情陈达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殷雄垂头丧气的说:“想不出来什么人会做这样的案子。只有上次的那个黑框眼镜的线索可以摸,但是这个人却好像来无影去无踪,没有进展啊。”邓胖子信心满满的说:“现在我们就等你回归了,组成四人的组合,就所向披靡了!”陈达笑笑:“四人组合是最没有战斗力的,四个人凑在一堆老想着打麻将。你还是出局吧,我们三人面前可以凑一桌斗地主。”邓胖子叫道:“出你妹啊!”说完就要和陈达疯。
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音。邓胖子停止了动作,陈达喊了一声:“请进。”门口的人就进来了,是付曼曼。邓胖子一看喊了一声:“曼曼,你也来了?”付曼曼看了邓胖子一眼:“是啊,我来看看达哥。”陈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认识?”胖子反问道:“你不认识?”陈达装傻的摇摇头。胖子自作聪明的介绍起来:“她是饭爷的堂妹啊。上次我们在一起吃过一次饭。下来我还让饭爷给我牵牵线呢。”说完没羞没臊的脸红了起来。陈达脑子“嗡”的一声响起来。付曼曼居然是饭爷的堂妹。还好自己除了没和她在一起并没把她怎么样。不然饭爷非杀了自己不可。付曼曼看着胖子的傻样笑了:“那你怎么不自己来给我说?”胖子一听脸更红了:“那我现在说还来得及不?”整屋的人笑成一团。笑完了以后,胖子回过神来,眼神由2b青年猛然进化成文艺青年放出犀利的光狠狠的盯着陈达:“你们怎么认识的?”陈达一时语塞。付曼曼接过话来:“还是通过堂哥认识的,我们在一起吃过几次饭。”总算解了这个围。
殷雄是何等犀利的眼神,早就看出来这里的不对头拉着苏翎就说:“我们先走了,你们聊。”说完就去拉胖子。胖子不肯走:“没事儿,你们先走,我陪他们俩聊会儿。”殷雄是连推带搡把胖子拉走了。
都走出门口了,邓胖子还拉着门框朝里面喊:“曼曼,刚刚我说的话是认真的哈,你要考虑下。”然后声音就越来越远了。
陈达笑着说:“其实邓胖子除了2点儿,人还是很不错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你年纪也不小了,别也剩下了。”付曼曼不以为然:“剩下就剩下吧,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倒也习惯了。你还有心思关心我?你自己怎么样了?”陈达笑笑:“好多了。谢谢。”这时候护工从外面冲着就进来了提着两盒饭。看着付曼曼又看着两盒饭,憨厚的说:“我再去买一盒。”说完放下饭盒就要走。付曼曼喊了一声:“不用了,我马上就走了。”护工这才停下来。把盒饭递给陈达,自己拿了一盒吃了起来。付曼曼说了声:“你好好休息,有空我就来看你。”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不放心的回头对陈达说:“要小心哦。”陈达叹口气摇了摇头: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付曼曼居然是饭爷的堂妹,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陈达已经逐渐恢复了健康。在医院这段时间,陈达已经把自己的第三只眼练的纯熟,当然,这也给他带来无限的烦恼,因为他知道他的病房角落里一直杵着个老人在那里一直踱步,偶尔也从病房门的窗户看到白影飘来飘去。有时候甚至会进到病房来,所有的鬼魂全是思考状,表情参考罗丹的思想者。几乎是白衣,很少看到有其他颜色的。它们也并不打扰自己,甚至有几回,它们在自己的床边踱步,陈达傻傻的看着它们,它们也并不搭理陈达。鬼并不可怕嘛,除了样子古怪点儿,甚至可以说有点儿可爱。陈达心里的恐惧慢慢消除了。这一天他趁医生没注意,悄悄的溜到医院一楼,大白天去看看总不见的有什么诡异的事儿了吧。这次他再次来到一楼,不同的是他已经不需要拐杖的辅助,而且时间是大白天。果然到了一楼,这里除了一个堆放医疗废弃桶杂物的楼梯间什么都没有。那么自己这天晚上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去了?如果自己是到了它们的世界,那夜明珠呢?也掉落到了阴间了吗?这绝对是荒谬的事,自己情愿相信这天晚上走错了地方,根本不是这里!
刚刚回到病房,张浩急匆匆的进来:“好了陈达,你的出院手续办妥了,你可以出院了,陈达听完高兴的抱着张浩跳了起来。”张浩定了定神说:“你额上的松果体瘤也没有继续变大的迹象,但是你要注意,如果发现出现幻觉啊,走路异常啊等等之类的要马上来找我。需要及时治疗了。当然你身体其他部分嘛,恢复的也很好,几乎可以说是完好如初了,恭喜你。”
陈达紧紧的抱着张浩:“太感谢你了。出院第一件事儿——吃火锅,走,我请客。”张浩婉言谢绝了:“机会还多的是。改天我们再聚吧,今天我还忙的很呢。”
陈达自己就收拾好了东西,出了院,回家休养,想着自己这次出的这事儿,偶然的几率太小了,没错,是有人要害自己,但是陈达真的想不通,什么人会用一辆本田轿车的成本来灭了自己,自己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不妥当,找了些借口把妻子和女儿送回了娘家,毕竟祸不及家人。如果这事儿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话,自己也实在不能把妻子女儿也搭进来。
出院以后,陈达虽然想急着回单位上班,但是领导以陈达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为借口让他再休养两周。为了不让陈达多心,就让陈达在家里备勤,有重要的事儿的话联系陈达。自己已经休养的差不多了,还要再休养两周,简直是百无聊赖。转念一想,也好,哪儿有耍把人耍的累的呢。陈达每日就在成都市到处东游西逛,今天躲在大慈寺喝茶,明天跑到文殊坊晒太阳,这日子倒也是优哉游哉。这天的天气不错,早早的太阳就从窗户晒了进来。陈达翻身起床,开始盘算着今天到哪儿去晒晒太阳消遣一天。穿好衣服,陈达开始在大街上闲逛,一般出去玩陈达都坐公交车,反正自己也不赶时间,有的时候在公交车上睡着了,一直坐到终点站,自己就随意搭一班公交车,自己就找个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的风景,最后转着转着也能回家。陈达自己笑称这是随缘。
天气不错,出去走动走动吧,但是今天又去哪儿呢,陈达开始为难起来。还是随缘吧,呵呵。陈达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陈达走的很慢。身边的人都快步的从身边掠过,快要过年了,他们忙着备年货吧。陈达想到。这时从自己的对面走来一个尼姑模样的中年妇女。“施主?”中年女尼走到陈达面前停下来了。“嗯?”陈达站住。
“施主,贫尼看你面带凶相,你身边应该带着极凶之物。”这种人陈达见得多了,多是沿街售卖护身符之类的。陈达并不理睬。中年女尼又喊了一句:“施主,我看你面带凶相,眉宇间的天目灵气污浊,只想劝你几句罢了。”陈达一听到天目二字,停下了脚步:“你说什么?”
中年女尼不慌不忙:“天目灵气浑浊,你身边必定带了什么极凶之物,如果不去除的话,你的天眼将会化成专招厉鬼的鬼眼。实在是凶险的很。”那尼姑从包里拿出一个观音金相:“这是开光护身符,佛家讲个佛缘,这符我就送给你。”还没等她说完,陈达立马反应过来,又是卖护身符的,扭头就走。陈达远远的走开以后,那尼姑在原地叹了一口气:“罪过,罪过。”
自己有天眼能看到鬼,陈达不需要她多说了,但是他说自己的天眼灵气浑浊,这个自然是陈达不爱听的,为了卖个护身符老是危言耸听还不是为了骗钱。走着走着,陈达感觉突然不对:不对啊,如果是卖护身符的,她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说自己有天眼?如果这么说,这护身符怕是要卖不出去吧!而且好像她明明说是把护身符送给自己的。陈达心里一惊,转身去寻那中年女尼,可惜哪里见得踪影?
这事儿越想越奇怪。陈达再也没有心思闲逛了,四处去寻那中年女尼,可惜人海茫茫。那女尼就像蒸发一样,再也没有寻到。回想女尼的话,陈达不由担心起来,那女尼说自己的天眼灵气浑浊容易化成专招厉鬼的鬼眼,还说自己带着极凶之物。是什么呢,陈达翻了翻口袋,除了一些零钱和手机钥匙之外,没什么了。莫非说的是这个东西?
陈达忐忑的的留意着人群,把手朝怀里摸去。珠子被陈达的体温暖的温热。莫非说的是这个珠子。陈达不禁想起来,这珠子刚刚拿到的时候是用黄色符纸包裹着,是不是代表这个东西是个极凶的东西需要用黄色符纸来镇着。陈达又想起自己在医院见到那个长发女鬼的时候,是啊,也是这个珠子引导自己去了那个地方。还有那珠子里面诡异的鬼道人三个字。陈达越想心里越后怕起来。这个东西或许真得找个什么人看看。找谁呢,自己不可能把这玩意儿带到中央台鉴宝的节目吧。万一这个真是国宝怎么办?陈达心里盘算着,找谁来帮自己鉴定一下这枚珠子呢。想来想去,自己朋友圈子里面也没有这种本事的人啊。要不拿到古玩市场去给行家看看?算了,古玩市场里的人都鬼的很,自己一个外行,说不定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请个得道的道士帮忙看看?因为里面三个字鬼道人,有道人两个字。这个东西说不定是个道士的也有可能呢。但是到哪儿去找得道的道士呢。陈达心里开始不断纠结起来。
突然他一拍脑袋,有人选了。陈达想到的那个人是应该靠得住的。这个人就是苏翎的父亲。苏翎不是说自己的父亲是考古界得专家吗?那拿给苏老伯看看应该靠谱吧。陈达马上拨通了苏翎的电话:“喂,在哪儿?”“上班呢?你啥时候回来?”苏翎关心的问道。“我都出院好几天了。再休息几天就来上班了。不说这个,找你有事儿。”陈达说道。苏翎爽朗的笑了:“尽力而为,说吧,什么事儿。”陈达神秘的说:“你老爸不是考古界的专家吗?我拿个东西给他帮我看看。”苏翎警惕的说:“什么东西?”陈达笑道:“反正是好东西。”苏翎开始教育起陈达来:“你要搞清楚啊,别是什么‘特别渠道’来的东西啊,别知法犯法。”陈达一听知道苏翎想远了,就打保票:“绝对是正当渠道的东西,我自己搞不懂想找你爸爸鉴定一下而已。你想的太多了。”苏翎满口答应:“我回家以后告诉我爸,下班以后给你电话,等我电话。”陈达道了谢。
这珠子到底是什么来历,陈达其实也一直想搞清楚,但是给自己珠子的钟老大却语焉不详,说的这个珠子的来历倒也头头是道,但是把珠子送给自己,这个礼也太大了,自己和他不过是见了两面而已。那个卖珠子的年轻人,怎么得到这颗珠子的?为什么只卖80块钱?莫非他真的不识货还是这珠子根本就不值钱说不定就是一个赝品。钟老大和钟老二拿着珠子以后也没找谁鉴定过啊。这回自己得找个专家看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陈达心里还是充满了信心的,这颗珠子不需要借助光源照耀就能发光,绝对不是平凡之物,特别是里面有三个能自由游动的字,如果鉴定出来是个稀罕的稀世珍宝,自己到底是卖了还是捐了呢?还没等鉴定,陈达已经开始打起自己的如意算盘来。
一直等到下午快5点多了,苏翎来了电话:“达哥,在哪儿?”“在家等你电话呢。”陈达老老实实的答道。“晚上来我家一起吃饭吧,我已经给我爸说了这事儿了。他说倒是愿意帮你看看。”陈达一听:“好吧,我一定到。”陈达兴奋起来。这种场面极其庄重,毕竟人家是考古界的专家,不仅仅是成都地区,四川地区,甚至在全家算排的上名号的人物吧。自己倒是第一次和这样的大人物打交道。陈达欣喜的沐浴更衣,极其看重这次和苏老伯的会面。自己买了些上好的水果到了苏翎家的楼底下,看了看时间,算着苏翎该差不多到家了,就给苏翎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苏翎也到了,便和陈达一起上楼。两人进了电梯,苏翎点了32楼。
苏翎家在成都市中区一座很高的电梯公寓,在这里几乎能够俯瞰成都市了,这么高房子住起来一定心情一定很开阔吧,陈达心里想到,等到出电梯的时候,陈达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苏老伯会不会很严肃,板着脸呢?会给自己的珠子一个什么样的评价呢。陈达心里无比忐忑,苏翎看出了陈达的紧张。一把挽住陈达:“你又不是来见老丈人,不晓得你紧张啥子。”陈达一看苏翎挽住自己,这更是使不得,早不挽,晚不挽,偏偏现在挽,不晓得啥意思。苏翎神秘的说:“我每次回家吃饭我妈都得数落我说我还不交男朋友,这次我帮你一个忙,你帮我一个忙,咱扯平。”陈达突然感觉压力山大,他自认自己是个好警察,但自己是不是一个好演员。他不得而知。本来就紧张的心情就更紧张了,MD,这要是穿帮了如何是好。苏翎坦然的说:“看我脸色行事!我们是好搭档,今天就权当我们化妆侦查装恋人,来练习下配合吧。”苏翎这么一说陈达心里的内疚感荡然无存。恩,一个好的侦查员必须是一个好演员。
两人挽着手进了家门,苏翎高兴的喊了一声:“妈你看谁来了?”陈达心里想到:尼玛,用不用的着演那么逼真。一进门就得进入状态。苏翎妈妈循声出来。看到苏翎挽着一个男的惊喜的合不拢嘴,忙说:“快进来,坐坐坐。”陈达不好意思的喊了声:“伯母。”然后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拘谨的坐下。到处打量着,有文化的人家里感觉是不一样,客厅里成列着各种古代器物,虽然自己不认识,但是能够摆在专家家里的,应该是都了不得的物件吧。陈达对苏老伯的崇拜感继续增加着。苏翎妈妈问道:“死丫头,也不介绍一下。”这句话问得苏翎也一愣,但她马上反应过来,毕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哦,这个就是大王啊。新交的朋友!”陈达满脸黑线的想:你敢不敢把名字取的再破点儿?大王?我TM还小王,四个2呢。但是还是得满脸赔笑的对着苏翎妈妈说:“伯母,我是大王。初次见面,多多指教。”苏翎妈妈说:“没事儿,马上吃饭,之前这丫头就说今天要带朋友回来吃饭。菜已经烧好了,马上上菜。”
咦,苏老伯在哪儿呢?恩,不亏是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苏翎妈妈转身进了厨房,苏翎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爸!来客人了。”话音刚落,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不过40岁,陈达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自己本来以为苏老伯是一个白发的老学究形象。可是看苏老伯的样子不过40岁的样子,陈达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伯父,您真是太年轻了!”
这句话好像苏老伯很受用。苏老伯笑着朝陈达点头,这苏老伯不亏是名家风范,举手投足洒脱飘逸,甚是潇洒。苏翎抢着介绍:“爸,这是我新交的朋友,大王。”陈达站起来:“伯父好,我是大王,多多指教。”苏老伯和蔼的笑着说:“就是你的这位新朋友要拿个东西给我看吧?”苏翎点点头,用胳膊肘抵了一下陈达,陈达心领神会,要趁热打铁把东西拿给苏老伯看看。陈达从怀里摸出那颗夜明珠,双手呈上拿到苏老伯面前,苏老伯一看,脸色一变:“这里看不清楚,你跟我来罢。”说完就进了刚刚出来的房间。陈达忙跟了上去,苏翎也要跟来的时候,苏老伯瞪了她一眼,她就乖乖的进厨房帮她妈妈去了。
苏老伯进来这间屋子应该是书房,里面杂乱堆放了各种书籍,为什么说是杂乱堆放呢?因为这个屋子里除了一张写字台,一把椅子,一盏台灯,几乎全是书。书柜摆不下了,就随意的码在地上。这才是真正的书房。陈达想到很多暴发户买些名著的封面撑场面不由的从心底里鄙视起来。陈达笑道:“伯父家书可真是不少啊。”苏老伯只是平静的回了一句:“书到用时方恨少啊。”然后到写字台前坐下,写字台前面是个巨大的飘窗,成都市景色全部尽收眼底。苏老伯把遮光窗帘拉上,整个屋子就暗了下来。在房间暗下来的同时,珠子的光就越发清晰起来,最后尽然能勉强照亮这个房间。
苏老伯先是那肉眼观看,然后用手摸,最后用放大镜仔细查看。最后说了句,这枚珠子,是夜明珠。但是夜明珠也分很多种类,有借助光线才能发光的,也有自发光的。这枚珠子应该是死人用的祭器,这里面的文字,肯定是后天形成的,但是怎么进到这珠子里面的,我也不清楚,简直是鬼斧神工啊。但是我敢肯定,这里面的字一定是用了什么高深的技术才能放进去。至于现目前有没有这样的手段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点:这玩意儿邪气很重。
陈达一听,邪气很重?老伯不是考古学家吗?怎么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苏老伯笑着说:“我做考古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宝贝一眼就看的出来。这玩意儿应该是个稀罕的物件。但是邪气太重了。而且具体的年代我还不清楚,里面的字活灵活现。但太显妖异,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而且我在古籍里面也从来没有听过描述或者记载过这么一颗珠子,如果是古物的话,应该在某些古籍中找的到影子。这么稀罕的物件,如果没有记载倒是可笑了。”陈达一听,苏老伯的意思是说这个珠子是近代的东西?陈达虚心的说:“伯父,您的意思是?”苏老伯说:“现在下结论还太早,要不你把珠子放我这里,我请几个朋友来帮忙看看,才能给你准确的答复。”陈达一听要留下珠子,心里就咯噔一下。但是转念一想,人家苏老伯是全国闻名的专家,怎么会私吞自己的珠子,而且他是苏翎的父亲啊。自己还信不过苏翎吗?当即就答应下来。苏老伯又问这珠子的来历?陈达就隐去了钟老大送自己的桥段,把钟老大换成自己,说自己在古玩市场八万元买来的,其他的情节和钟老大给自己说的一样。
苏翎在客厅喊了声吃饭了,两人就循声出来,陈达一看苏翎在开始收拾桌子了,就忙不迭的到厨房去帮忙端菜。4人坐定开始吃饭,陈达为了演的逼真不停的给苏翎夹菜。突然苏翎凑过来亲了陈达一口:“亲爱的,你真好。”苏翎父母对视了一眼,含蓄的笑了。陈达当场石化:这货真的亲了,是真亲,嘴巴贴着脸了!用不用得着演这么卖力。尼玛你要得奥斯卡还是怎么的?”陈达脸红到脖子根了,苏翎接着演:“大王,吃菜。”说完给陈达加了一筷子菜。陈达心里念道:“尼玛你才大王,你才是小王,你才是4个2,2222!”不过苏翎的表演肯定骗过了她的父母。晚上陈达走的时候他们表现的很热情。
这货当警察很浪费,当演员的话,说不定已经红了。陈达回家的路上想到。
不过这珠子到底什么来历呢,听苏老伯说,这玩意儿应该是近代的东西,管他呢,苏老伯不也说是个稀罕物件吗?只是邪气很重。邪气这玩意儿,也就是个感觉而已。
陈达想着,在街上慢慢的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其实苏翎家离陈达家并不近。但是鉴于自己到苏翎家的时候是下班高峰期,自己也就没有开车,上下班高峰的时候,乘坐公交车比自己开车快得多。成都的朋友对这点肯定深有体会。成都的夜景很漂亮,陈达很久没有静下来慢慢欣赏了。陈达抬头,漫天的繁星,辉映着地上的霓虹。好久没有看过星星了,陈达就一边走一边抬着头看星星。
突然,他被撞了迎面来的人撞了一下,陈达还没回过神,那人就说了声不好意思匆匆从身边走过,陈达回过头,是一个打扮时髦的美女,至少背影还是很好看。那女孩儿好像很着急,就在陈达眨眼的瞬间,陈达看到一个全身红色的女子静静的跟在她后面,感觉就像是飘着一样,没错,这身红袍子,红色的鞋子,都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的打扮。她绝对是灵界的朋友。其实自己能够见到鬼以来,大多都是白衣或者灰衣,红衣的倒是很少见。陈达并不觉得害怕,转过身来看着这个红衣女鬼。这红衣女鬼头发很长,一直垂到腰部,她就一直低着头紧紧的跟着撞到自己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快她也快,那女孩儿慢,她也慢。
时髦女孩儿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好像要离开,出租车停下来,那女鬼就矗立在女子身后,女子开了后座车门,陈达一时好像反应过来。大喊不能上车,追了上来,可惜已经晚了,那出租车已经开走了,陈达就在人行道上跑着追着出租车,他看到前面不远有个红绿灯希望能把车子拦下来。
果然出租车要到街口的时候,十字路口的指示灯直接从绿灯变成了红灯,这个路口是有电子眼的,那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口。陈达气喘吁吁的跑近出租车,把头伸进车窗:“师傅...靠边一下。”刚刚这一通追车对于刚刚大病初愈的陈达真不太好受。出租车司机以为陈达是要坐车的,便转头问时髦女孩儿:“你到哪儿?顺路的话,我捡一个?”女孩儿没有说话,女孩儿坐在副驾驶背后,陈达眨了一下眼。那红衣女就静静的坐在她旁边,一动不动,头发很直顺的垂下来,遮住了绝大部分脸,只看到惨白的鼻子和紫色的嘴唇。陈达马上转过头来,不想再看了。那出租车师傅摊了摊手:“人家不愿意。”说完开车要走。陈达急了,不行,要想个办法把这个女孩儿留下来。这种红衣自己从来没见过,都听说红衣的是厉鬼,她跟着这个女孩儿肯定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
没招了,陈达突然摸出人民警察证:“师傅,这个女孩子我们是我们要调查的对象,你先靠边。”那女孩儿也搞不清楚情况了,大喊:“我又没犯什么事儿,你凭什么......臭警察了不起啊?”这话陈达真是不太爱听,想一走了之。想着那红衣女鬼的样子,陈达忍了,出租车师傅把车子停靠在一边,陈达摸出十块钱:“师傅,你先忙。”出租车司机也转头安慰时髦女孩儿:“人家找你肯定是有事儿,不一定是你犯事儿,你配合就是了。”时髦女孩儿很不情愿的下了车:“我还有急事儿呢。”嘴巴嘟的老高。女孩儿下车的同时,那红衣女鬼就悄无声息的从车上飘下来,静静的站在女孩儿背后,陈达忙睁开眼。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不能直接告诉女孩儿你背后有个红衣服的灵界朋友跟着吧。自己是警察又不是道士。怎么能说这些话,而且说这些话怎么能让人信服。女孩儿很不耐烦了:“警官,有事儿快说,我还要赶时间呢。”陈达一时语塞,不晓得该说什么了,而且那个女衣女鬼自己仅仅是能看见,没有任何办法。陈达内心纠结起来了。早知道没这个实力去装啥B。现在好了,怎么办,该怎么说。陈达一把抓住女孩儿的手拉着她快速的走:“跟我来。”女孩儿懵了,很快反应过来:“你要干什么,我要喊人了啊。”陈达没空搭理她就用力的拉着她继续走。那女孩儿急了:“我真要喊人了啊。”陈达没办法,现在说任何理由都不好使了。以实情相告吧,会不会显得太扯淡了,人家还以为是搭讪。话说回来,谁见过这么霸气的搭讪?陈达左右为难。没办法了,陈达放开女孩儿的手,轻声的对女孩儿说:“有人在跟着你。千万别回头,跟着我走。”
陈达下意识的眨眨眼,那红衣女鬼就居然抬起头来,两只白色的眼珠狠狠的盯着陈达。虽然面目特别狰狞,但陈达并不害怕。老见鬼,陈达已经想通了,鬼不过就是样子难看点儿,反正不能把你怎么样。你不去管它就完了。陈达心里轻蔑的一笑:哟呵?还把你惹急了?女孩儿一听:“真的啊,那怎么办?”陈达确实也没有办法:“我把你送到就近的派出所吧。天亮你再出来。”“为什么要等到天亮啊?”女孩儿反问。陈达被问的有点圆不回来了。无奈地说:“好吧,你身后有个红衣服的女鬼跟着你,你要是信我的,就去派出所呆一夜,那里有值班的。你如果不信,我也没办法。”女孩儿尖叫了一声。陈达说:“别怕,她就一直跟着你,我就是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才把你拦下来的。你今天去呆一晚上,明天白天去道观或者寺庙找师父给你化解化解吧。“这话说完,陈达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像个警察,这些完全是神棍才会说的话嘛。
没办法,陈达说的是实情。女孩儿一听腿都软了,就拨打了110,陈达看着警察把女孩儿扶上车。这次红衣没有跟着女孩儿,那红衣就站在自己对面,也不动,就耷拉着脑袋,静静的矗在那儿。陈达向它比了个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