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经济分析 – 11大难题主导的经济方向

  中产阶级:
  
  中产阶级像是经济的内脏,没有自己的大脑,没有对社会直观的知觉。 所以,中产阶级看不到社会的真实状况,也无法形成独立生存能力。 经济还不错的时候,中产阶级依靠经济生存,看上去还不错。 而当中国经济瓦解的时候,中产阶级就是首先被社会淘汰、并被物理消灭的主要群体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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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可能到来的粮荒
  
  在某天,人们准备像“平常”一样买粮食,但是突然买不到了,所以人们就要高价去找粮食。 结果,粮食价格开始暴涨,甚至开始出现明显的短缺状态,这时候“粮荒”就到来了。 从2010年10月底左右,我开始在小范围内讨论2011年4、5月份可能发生的粮荒问题。 当时,我的思考假设是:1、粮储没有粮,也就是过去的粮食不够;2、农民种地少,未来的粮食减产因素;3、可能发生的旱灾,未来的粮食减产。 今天看来,这些思考假设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比较大,因此粮荒发生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而且,这三个方面的问题其实已经相当严重,到时候粮荒的严重程度可能也会超出绝大多数人的预期。 也就是说,如果粮荒真的发生,可能不仅仅是价格上涨甚至暴涨的问题。 考虑到中国的城镇人口已经超过6亿(2009年6月社科院数据),而且还有大量在城市打工的农民以及失地的农民,这些人中大多数的家中存粮都很少。 一旦粮荒开始,恐慌的城乡军民进行集中抢购,就会直接导致很多人买不到粮食。
  
  在可能导致粮荒的三方面问题背后,是国家思维小农化和小农思维国家化的对比。小农们的智商和知识越来越高,而国家则更短视和唯利是图,于是形成了明显的“中国特色”粮食问题。 在国际粮食市场,投资基金看到中国的粮食问题和潜在缺口,在中国持续买粮的同时,按照中国进口数量的多少,大幅拉高大豆、玉米、小麦的价格。 当然,国际粮价上涨还不是很大的问题,粮价上涨还意味着能够买到粮食。 大问题是粮食没有了价格,没有了价格就意味着可能买不到粮食。 假如中国在目前巨量粮食进口情况下,还加大粮食进口力度,可能导致国际粮食市场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 也就是,世界上可供出口的余粮难以填满海量的“中国胃”,于是粮食形成从有价向无价的转变。美国、加拿大、澳洲、南美等国家和地区开始为了自保,像俄罗斯那样限制粮食的出口,优先保障对本国和盟国的粮食供应,那么中国的粮食问题就无法解决了。 那么,是否形成“质变”的局面,主要在于:一方面与世界粮食生产状况密切相关;另一方面,也就是主要的问题,中国的粮食到底有多大的缺口。 如果中国粮食缺口大于世界粮食供给能力,那么“粮荒”的问题就不仅仅是价格的问题,而是有人挨饿的明显短缺问题。
  
  而要思考粮食的趋势,对可能发生的粮荒有所警醒,就需要分析以下三方面的粮食影响因素,思考粮荒的可能性:
  
  1、粮储与粮价报复性上涨
  
  粮储有没有粮食,这个问题也越来越清晰。 粮食储备的作用,就是在粮食收割的时候,进行国家屯粮和商业屯粮。 然后,在新粮食下来之前的“青黄不接”时期,将粮食卖出去,也就是季节性粮储。 除此之外,国家的粮储还要进行跨年度存储,保障丰年和歉年的粮食价格相对平衡。 从社会经济角度来说,这是人类社会开始学会种植之后,就已经具备的最简单思维。 而到了2010年秋天,在农民收获粮食之后,所谓的“粮食收储大战”刺激了政策的神经。 当粮食储备机构、粮食加工企业等大采购商入市的时候,当年粮食产量和中期粮食储备就清楚地表现出来了。 在2000年前后的几年,粮食因为气候条件好、国储过于充足,导致收购价格一直处于地位。 农民们只能够按照最低保护价卖粮,国储还不很愿意收购。这是典型的粮食供大于求,形成“谷贱伤农”的景象。 而2010年,当国储进入市场开始大规模收粮的时候,不仅出现粮食价格跳涨,而且收购数量还明显不如往年。 这时候,中国粮食连续七年大丰收的实情,就明显展示在人们面前。 于是,就有言论出来说,农民因为价格上涨而惜售,国内国外“奸商”控制中国的粮食等等。 于是,政策开始出台,不允许粮储以明显高于“托市价”的低价格买粮,并且严格限制粮食加工企业收购粮食的数量。 很明显,政策制定者认为,农民们因为粮食价格上涨,所以不卖粮了;所以,如果收购的少,并且诱使粮食价格下跌,那么农民出于恐慌就会大量卖粮,然后引发粮价进一步下跌,或者让粮价保持稳定。 当然,这样做有两个基本假设:1、农民手中有很多粮食;2、农民是鼠目寸光的。 但是,从2010年9、10月份到2011年1月份的情况表明,不论粮食价格升还是跌,农民出售的粮食都不多。 这样的情况说明,农民或者比政策制定者想像得聪明,或者手中真的没有很多粮食,或者兼而有之。 因为,现在很多农民或者农民的子女也在上网了解农业情况和经济情况,农民自己种地也更清楚种地的成本,以及粮食收成状况,不会太关注所谓的全国粮食丰收。 因此,不论粮食价格如何,农民惜售的状况不会改变。 或者,农民现在主要给自己种出口粮,然后留给自己吃,剩下的粮食也不多。 即使粮价涨起来,农民还是没有多少余粮可以出售。 在这样的情况下,粮食收购价格基本上已经失去了收购的意义,并且造成农民毫无售粮积极性的状况。
  
  限制国储和粮食收购企业高价收粮,等于阻断了社会粮食价格均衡机制。 虽然粮食的价格弹性低,但是粮食收购的过程也是遵循经济规律的,打个比方,假如农民手中有100斤粮食,在1.00的价格上愿意卖35斤;在1.20的价格上愿意卖20斤;在1.5的价格上愿意卖15斤,在2.0的价格上,愿意卖10斤;在3.00的价格上愿意卖5斤。 那么,当粮食收成减少20斤,那么就等于 在1.00价格上的粮食就减少了20斤的销售。 那么,收储就应该持续提高价格,在2.00的位置、甚至更高的价格上收够粮食。 不论连年出现什么样的问题,市场上的粮食供应都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 而且,粮食销售价格可以通过粮食收购的总成本进行平摊,比如说将粮价保持在1.5元左右。 因为,还有大部分粮食是在1.5块或者之下收购的。 这样,因为粮食价格总体相对平稳,所以整个社会的通货膨胀率也不会太高。 但是,因为粮食收购政策的决定,国家开始跟农民们耍心眼,希望以低价从农民那里收到足够的粮食。 但是,不少农民看清楚缺粮的状况,而且不少在外打工的农民子女,看到国家粮食生产状况,也不让农民父母卖粮。 这个时候,就形成一个有趣的现象,就是国家政策的小农心态和小农思维,与农民及其子女们的国家经济心态开始了博弈。 这种国家思维小农化和小农思维国家化的对比,就形成了粮储不收粮,粮食加工企业希望多收粮,但是被政策严厉禁止的状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粮食情况变得越来越清晰。 粮食加工企业因为被限制屯粮的数量,必须要更频繁地补充库存,否则就会因为原料短缺而停工。 同时,人们也逐渐了解粮储的状况,人们发现不少储备库里已经基本上没有国家粮食储备了。 有的 这意味着一种概率较大的可能性: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一方面粮食加工企业需要购买大量粮食;另一方面粮储里已经没有粮食了。 如果这样的情况发生,粮食收购企业和粮储去农民手中收粮,可能都需要按照更高的价格买粮,甚至以最高价买粮。 如果不买粮,粮食加工企业断粮,也就意味着城市和乡镇中的非农人口面临断粮。 如果按照最高价买粮,不仅会再度大幅推高粮食价格,而且会让农民更加惜售。 当价格和饥饿相权衡的时候,天平将完全向挺住了的农民们倾斜。 这时候农民已经挺过了很长时间,大不了再多挺一两个月,钱早赚晚赚都差不多。但是,大量非农人口吃不上饭的时候,城市和乡镇是挺不了一两个月的。 人们没饭吃的话,整个系统就要乱套了。 所以,到时候所有议价权都在农民手中,农民就是将粮食价格翻倍、翻几倍都是可以的。 当被打压了几个月的价格重新开始上涨的时候,很容易形成价格失控。
  
  一旦粮食价格失控,将对社会气氛形成突然一击。 随着时间的推移,粮食问题越来越清晰。 在刚收获时高价收粮,农民还会踊跃卖粮,为了几分、几毛钱把自己的库存卖掉。 这样的结果,就是市场价格虽然较高,但是供应仍然相对充裕。 同时,高价收粮的结果,让粮食消费者认识到粮食短缺,并且通过粮食价格机制,限制人们的过度粮食消费。 通过这样的增加供给和粮食消费缓冲,整个社会能够保持一个紧张的粮食供应链。 当人们能够清醒面对粮食短缺,主动应对压力的时候,即使粮食供应有缺口,也能够进行相应的应对措施。 但是,社会上都认为粮食继续大丰收,国家有能力解决粮食问题,所以人们仍然大吃二喝,仍然认为粮食充裕而挥霍浪费。 如果突然粮食短缺,那么对人们的心理上可能形成严重打击。 这种打击的结果,首先就是粮食价格的报复性上涨。 而且,上涨幅度要远远超出在粮食收割时,粮价上涨形成的幅度。 一旦粮价报复性上涨,手里仍然有存粮的农民们,卖粮的意愿也就更低。 到时候,粮价涨得越高、缺粮的状况越显著,城市居民买粮的意愿也就越强。 尤其是中老年人群,对于柴米油盐醋的价格非常敏感,也更容易形成抢购风潮。 抢购风潮一旦形成,即使在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本身不紧缺,也会因为抢购而造成紧缺的局面。 而且,由于中国大城市的人口规模和粮食运输问题,如果城市抢购风开始,即使粮食储备非常充裕,也会造成粮食紧缺。 更何况,粮食总量是有缺口的,一旦大量抢购需求启动,各地粮储和粮食加工企业的空空的粮仓问题就暴露了。 一个企业最害怕的是资金链断裂,资金链断裂的话,即使企业看上去经营再好,也都变成浮云;而一个城市则害怕粮食链断裂,粮食链断裂就意味着混乱的开始。 空空如也的粮储仓库和加工企业仓库,就是可能造成粮食链断裂的关键环节。 按照常理来说,不同地区的粮储和粮食加工仓库里的存粮数量也不一样。 有的地区粮储和加工存粮多,附近的城镇出现粮食链突然断裂的可能性就比较小;有的地区粮储和加工存粮少,而且周边的耕地和农户数量少,粮食链突然断裂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这样的问题在平常看不出来,但是一旦粮荒开始,对不同地区城镇就可能形成重大的不同影响。 因为,一旦粮荒真的出现的时候,除了少数大城市外,各地都会以自保为主,没有更多的余粮供应其它地区和城镇。 这时候,缺粮的城镇就要出现很大的问题,人们的粮食摄入就要面临困难。
  
  
  2、压抑粮价与农民种地
  
  关于粮食,有一个最简单的经济规则。 粮食贵了,种粮的农民就多;粮食便宜了,种粮食的农民就少。 这个事情,只要智商不低于80的人,都应该很自然地知道。 并不是出了经济学,这条规则就变了。 经济学是强化这条规则,并且通过研究这样的情况,分析粮食贵多少,才能够吸引农民更多地种粮食。 因为在世界历史上,很多强大的王朝都是从自身内部开始出问题,然后被外族所灭。 而绝大多数的内部问题,都是因为土地和种粮问题,导致人们或者无地可种,或者无粮可吃,并且引发内部的一系列裂变。 因此,经济学的首要目标就是建立可靠的粮食生产系统,通过合理的粮食价格机制,让农民愿意种粮,并且保持耕地的肥力,维护整个社会秩序的相对稳定。 而在社会制度的引导下,世界发达国家成功地长期解决了粮食问题。 而且,在可靠的农业支持下,逐渐实现了经济发达。 美国等大农场农业,通过补贴维持粮食低价,同时让农民有利可图。 如果没有补贴,即使美国这样的农业环境和条件,种田的农民也会很少。 而日本、韩国等小农经济国家,则支持国内的高粮价,同时对农民进行大量补贴。 即使这样,日本也在面临农村种田人口越来越老的问题,而且面临重大的农业难题。 不过,日本作为生存危机感极强的民族,不仅本国教育中对中小学生进行大量的农业教育,还在世界多个地方大量收购土地进行耕种。 即使本国的农业真的不行了,还有强大的美国可以依靠。 而到了中国,一直实施的城乡“剪刀差”,一直让农民处于贫困中,然后生产出粮食,优先供应给城市。 这种盘剥农民的做法,甚至到了1990年代,在全世界大多数国家给农民实施补贴或者高额补贴的时候,中国仍然以农业税在盘剥农民。 通过盘剥农民的经济路径依赖,在出口、房地产和铁公基的“三驾马车”支持下,中国保持着高速经济增长,实现了世界经济“奇迹”。 这种“奇迹”又让中国开始有了雄心,希望重新定义经济学,认为粮食可以从天上掉下来。 在1980年代,国家还在说粮食紧张的问题,中国正在以世界不到10%的耕地,养活着20%的人口。但是,随着国家大量印钞制造通胀、大量占地发展工业和房地产,这样的“粮食紧张”反而不提了。 因为,中国的“经济学”认为,只要GDP增长了,粮食就不是问题了。 中国特色的经济学终于要打破这个80以上智商的人们都懂的规则。 中国特色认为,认为即使粮食价格低、耕地少、而且耕地持续被侵占,中国15亿人口仍然能够活下去。 而且,中国民众也相信,中国不会让人们吃不上饭。 也就是说,经过中国经济学,中国民众已经不相信智商80以上的规则了。 而且,中国民众相信,就是中国缺粮,国家也能够解决问题的。
  
  当然,农民们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利益。 在人们的印象中,农民是愚昧落后的象征,所以需要社会教育他们。 他们没有知识,所以社会就需要替他们“做主”。那么,整个社会就认为,农民们就应该在不赚钱或者赔钱的状态下,仍然会辛辛苦苦种田。 也就是说,农民不应该有80以上的智商,即使自己种田的利益受损,也还会继续种田。 农民自己很清楚,“人哄地皮,地皮哄肚皮”这种简单的道理。 所以,农民种田兢兢业业,而且时刻期盼老天保佑,才能够觉得自己的收入有盼头。 农民种地吃苦受累,而且承担很多风险,就是为了能够赚钱。 如果种粮明显不赚钱,甚至要亏钱的话,那农民肯定不干。 在前30年,国家通过户口制度,让农民不得不种田,否则无法生存下去。 但是,到了1990年代后,大量农村人到外打工;尤其是2007年之后,“人口红利”开始减少,市场上出现明显的“用工荒”。 2009年下半年之后,建筑工人更是能够得到高工资,吸引了大量的农民去做工。 在这样的环境中,农民拥有了更多的选择,既可以种田,既辛苦、收入又低,还有可能亏本;也可以出去做建筑工人,一两个月就能够赚出来种粮一年赚的钱,而且现在大多数工头都不敢欠薪。如果觉得建筑工地工作太苦,也可以去工厂做工,收入稍微低一些,但是工作轻松很多,比种粮还是要好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农民自然会选择去建筑工地,保证自己的收入来源。同时,留老人在家种点地,够自己吃的口粮就行。有的干脆直接买粮食吃,反正粮食也值不了几个钱。既然各种工厂和工地需要人们干活,所以农民们对种粮的依赖感明显消失。所以,当粮价较低的时候,农民们自然没有种粮积极性,很多土地抛荒也很正常。 即使有一些年轻农民回家,觉得种粮没有面子,宁愿打打工也不种粮。 这个道理本来是智商超过80的人都能够理解,也是人们都能够亲眼看到的现实。 而且,中国的城市化、工业化、铁公基等系列工程,大量占用耕地,这也是人们有目共睹的。 但是,人们就是相信,农民还会在粮价非常低的情况下,老老实实地种田,农田抛荒的情况不多。 而且,人们也相信,中国的土地还是那么多,在大规模“圈地运动”的情况下,也没有明显减少。 所以,人们也就相信,粮食还在连年丰收,国家不缺粮,不用担心粮食问题。 也就是对于粮食问题来说,绝大多数中国人都不会相信智商高于80的分析思考,因此人们都相信粮食充沛,绝不会有粮荒。
  
  价格是一种机制,在粮食上是预警机制、救命机制。 当2010年下半年,期货粮食价格一路上涨之后,这已经反映出市场的表现。 当粮食相对短缺的时候,期货市场往往最先有了预判,并且形成粮食价格上涨。 这个时候,市场经济国家就会承受这个高价,然后人们开始降低自身的粮食消耗,应对高粮价带来的各种成本上升。 同时,当价格高涨的时候,农民就会有更多的积极性种粮,然后通过多种粮获得更多的个人收益。 这就是期货价格机制的作用,当粮食价格大幅上涨后,约束人们的消费行为,促成短期的粮食消费减少,在较高的价格上实现新的粮食供求平衡。 更重要的是,当粮食价格上涨之后,大量与农业争夺资源的产业就会降低投入。 其中,首当其冲的是房地产和建筑行业。 因为,一旦粮食价格明显上涨,甚至上涨1倍的时候,直接给人们的生活造成压力。 人们生活支持大幅增加的结果,就是明显减少购买房屋的需求。 而在一般情况下,粮价上涨会迫使央行提高利率,控制通货膨胀,降低其它方面的经济活动,保证人们在农业和相关生活领域活动足够的资源。 而提高利率也会直接导致房地产和建筑业进入萧条,把相关资源转移到粮食领域。 尤其是全球通货膨胀最后传导到粮食价格暴涨阶段的时候,连续的加息往往导致市场迅速变冷,并且导致石油、矿产等价格下降,也进一步引发农药、化肥等价格降低。在中期,高价粮食刺激农民对于土地和种粮方面的投入,同时由于粮食生产成本降低,也就更愿意努力种粮,增加粮食产量。 当价格涨起来之后,随着人们消费减少和供应增加,粮价能够保持相对平稳状态。 随着更多的粮食上市,粮价也会逐渐回落。 也就是说,通过这样的价格机制,能够保持粮食提前预警、社会自我约束、增加粮食产量、保持中期平稳的社会粮食机制。 通过这种机制,减少“谷贱伤农”和“粮贵伤民”的两种极端状况。 就像大蒜涨价,就是市场信息不同,农民和大蒜贸易商在种蒜、屯蒜亏了大钱之后,大家就都放弃了种植和储藏。 结果,蒜价因为没人种蒜和储蒜而“一飞冲天”。 当然,中国民众不关心蒜价为什么这么高,而是呼喊国家进行干预。
  
  粮食期货价格在国家干预下,被明显打压下去。 按道理,在国际粮价持续暴涨的背景下,中国粮食应该有更多的价格上升空间,让农民能够按照期货价格卖掉粮食,提高农民的种粮积极性,在中期增加粮食供应,保证社会的粮食供应安全。因为低粮价关系到房地产和工业用地的“圈地”,也就是关系到GDP的增长问题。 如果粮价涨起来,必然引发物价全面上涨,通货膨胀加剧,房地产就可能遭受致命打击,进而影响到外汇储备、股市、铁公基等地社会经济因素。 所以,国家出于战略高度,都不能让粮价涨起来。 同时,一些表演经济学家也在忽悠,要打击屯粮炒菜的行为,让粮食和蔬菜价格降下去。 而且,这样的表演获得无数极度自私的城市居民的支持。 所以,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民愤”氛围下,国家不顾粮食和经济作用的现货价非常坚挺,通过行政手段把粮价打了下去。 而且,对于粮油现货市场,也开始实施政策性限价措施,保持粮价“稳定”。 那么,国家为什么不采取抛储的方式“稳定”粮价? 很明显,行政限价只需要通过行政限令,而抛储则需要粮储拿出大量的平均粮食。 粮储库里到底有没有粮食,从这个措施上也可以看出端倪。 在打压期货价格和行政限价现货价格的情况下,粮食价格保持了平稳,人们的情绪也开始变得“稳定”,很多人就认为这样就可以“平安无事”了。 但是,政策制定和执行者不会(也没必要)认真分析和思考,虽然粮食期货价格打下来了,粮食现货价格保持平稳了,但是农民们更加没有种粮积极性了。 由于通货膨胀加剧和环境恶化,化肥、农药、水利灌溉的成本开始了持续性的大幅上涨。 即使粮价上涨2-3倍,农民都要考虑种植主粮是否有利可图。 那么,行政命令硬生生地将粮价控制住,就意味着很多农民种粮亏本。 因此,中国期货市场的信息是虚假的信息,在短期,这种虚假让农民种粮的利益受损,也让农民进一步失去种粮积极性;在中期,农民决定不再种粮,就意味着中国的粮食缺口就更大,让大量的城市人口面临缺粮的风险。 虽然中国大规模进口大豆、小麦等主粮,但是从国内来说,缺口仍然比较明显。 而且,国际粮价在创出新高之后,中国还得进口,这可见中国的粮食缺口的数量。
  
  因此,当政策打压粮价的时候,实际上已经给中国的大规模“粮荒”创造了条件。 更重要的是,如果因为粮食价格过低而挫伤了农民的种粮积极性,到了中期更多农民不种粮食,引发粮食供求缺口进一步扩大,那么中国将从短期的“粮荒”转化成中期的“饥荒”。 当然,农村有水有田的地区不会出现“饥荒”,但是居住在大城市的人口没有地种,就必然要开始挨饿了。 总的来说,中国一直没有脱离农业崩溃的循环。 明末,朱家子孙几乎垄断了所有的土地,让无数农民没地种,最后导致流民四起,满清趁机入关,导致人口死亡超过80%。 到了清朝,遍地种大烟,挤占了大量本用于种粮食的耕地,结果导致大饥荒,无数人饿死。 1958年“大跃进”,通过“大炼钢铁”毁掉大量的森林、草原、耕地等,引发超过十分之一的人口死亡。 1990年代之后,房地产和铁公基开始成为“主角”,占领人们的生活。 不论任何一次,都没有对农业的认真投入,而是将农业当作“唐僧肉”随意割取。 人们每次都以为自己能够逃过规律的惩罚,但是每一次都无法逃得过。当无数农民决定放下锄头,扛起大锤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人们要挨饿 的结果。 但是,人们仍然以为自己能够扛过去。 只有大量土地被占据或者被荒废,相当一部分农民不再种粮,或者只种自己口粮的时候,挨饿的时候到来,人们才发现饥饿竟然如此恐怖。 而且,饥饿的规模竟然如此恐怖,无数人将再次因为饥饿而被世界淘汰。
  
  
  3、旱灾与粮荒机制
  
  当农民种粮积极性降低的时候,天气能够让中期的粮食产量进一步降低。 天气不仅受地球的大环境系统影响,也与当地生态环境关系密切。中国的极端天气越来越多,中南地区多次冰灾,重庆数年夏天的高温干旱。 这些不仅仅是整个地球大气候的变化,而更可以看作地区生态改变而形成的极端天气。 随着中国生态系统的毁灭性破坏,必然会反过来影响到气候和天气,进而严重影响到粮食生产。 2009-2010年的西南大旱,给人们敲响了警钟,说明水资源最丰富的西南地区,也开始遭受到因为生态毁灭造成的旱灾。 据中国国家防汛抗旱总指挥部统计,截至3月20日,西南地区农作物受灾面积4348.6千公顷,其中绝收面积940.2千公顷。云南省政府预计,全省小春粮食因灾减产50%以上,甘蔗减产20%以上。在西南大旱的同时,北方经历了严冬和几乎没有春天的天气。 这样的天气状况,让华北不少地方的作物受损。 不过,由于2009-2010年冬天,华北的降水比较丰沛,保证了土壤的墒情,虽然粮食减产,但是减产幅度不太大。 当然,低温和潮湿会引起粮食品质下降,等于间接降低了粮食产量。 如果把西南和华北联系起来看,那么就会发现系统的问题。中国作为一个自古以来气候比较温和的地区,越来越表现出区域不均衡和地区性极端。 尤其是当植被破坏之后,局部地区在没雨的时候就干旱,下雨的时候就水涝。 从整个中国的角度来说,越来越表现为南旱北涝,或者南涝北旱的天气格局。 从2010年夏天开始,华北经历长期高温天气,而且丰沛的降水开始明显减少。 深秋入冬之后,华北大部基本上没有降雨。 据国家气候中心监测统计:2010年10月至2011年1月12日,华北大部、黄淮等地降水量普遍在50毫米以下,河北、山西、山东、河南、江苏和安徽六省区域平均降水量仅40.2毫米,比常年同期偏少53%,仅次于1970年,为1961年以来历史同期次少。 长时间降水偏少,致使华北、黄淮等地出现不同程度气象干旱,山东西南部、河南大部等地为重旱,河南局部地区达特旱。其中,北京至今(2011年1月18日)仍未出现降雪。北京常年初雪日期为11月29日,1951年有完整气象记录以来的最晚初雪日期是1983年1月29日。
  
  为什么华北在2010年初和2010年末经历了两种极端的天气状况? 在2009年11月初,华北就开始下雪,多场大雪使华北非常湿润,看似华北将进入丰水期;但是,到了2010年末,干旱重新困扰华北。 这就形成了极端的天气变化,造成湿润和干旱的鲜明对比。这种对比可以看作是大的气候系统的原因,但是更可以看作是小的生态环境被破坏之后,气候更受大气候系统影响的结果。 华北从湿润到干旱的快速转变,可以看作华北干旱的长期化征兆。 而这个征兆的原因在与,地表生态系统的毁灭性破坏。 华北地表生态状况表现为两个特点:1、森林、草原等植被大面积消失;2、地表水源几乎干涸。 森林是天然水库,能够起到明显的调节降水的作用。 在多森林的温带地区上空,云层很容易因为森林的水汽蒸腾而聚集。 当遇到特定气流、或者温度变化的时候,就会进行局部降雨。 所以,森林地区降雨较多,而且空气相对湿润。 比如说,在一些仍然森林覆盖的山上,经常会有云团出现,并且形成间隙性降雨,让整个森林中的空气经常保持着湿润状态。森林的存在还能够在夏天降低当地的气温,在冬天保持当地的温度,减缓温度的变化和季节温差。另外,草原在作为另外一种生态系统,起到次级水库的作用。 水是生命之源,只要智商超过80的人们,都清楚水的重要意义。 而森林和草原作为重要的天然水库,必须要加以严厉保护,这是任何一个智商超过80的社会都应该知道的。 但是,中国人在2000多年以来,持续砍伐和毁灭森林与草原,让华北除了极少数地区,森林几乎已经被砍伐光,而且草原也大片被开垦、破坏。 除了森林和草原之外,河流湖泊等地表水,也在过去60年左右的时间,基本上被全部破坏。 同样道理,河流湖泊也在保持着一个地区的空气湿度和地区上空的云层。 在气温变化的时候,这些云层和湿润的空气就变成降雨,调节当地的温度和湿度。 人们为了自己的生存,就要保护环境中的地表水资源,通过保护地表水而保护自己的生命。 这也是在自然界中生存的人类,如果社会智商达到80以上,必须知道的基本规则。 但是,华北地区通过各种方式,终于实现了绝大多数河流断流、绝大多数湖泊进入死水位或者干枯。 即使仍然存在的水体,也大都遭受了严重的污染。 不论是对森林和草原进行毁灭性破坏,还是对江河湖泊等地表水源进行毁灭性破坏,中国人作为一个群体,挑战人类社会的基本智商,不相信保护森林和水源这个基本的道理。 当华北失去了森林和地表水的支持的时候,就会自然出现昼夜温差大、冬夏温差大、天气干燥、降雨不平均的类荒漠化的相对极端的气候。 
  
  当本地水源稀缺的时候,就得依靠外来的水源供给。 当华北的地表水和地下水接近干枯之后,迫切地需要进行南水北调工程。 这就是希望通过从域外调水,解决华北的严重缺水问题。 打个比方,一个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内在的造血机能,因此需要持续进行外部输血,让自身能够维持生命。 那么,当人们关注南水北调工程,考虑着域外调水解决水问题的时候,实际忽视了更大的水资源问题。 而更大的水资源问题,就是降雨。 2010年夏天,华北持续高温天气,大量的水分蒸发之后,开始进入持续的干旱。 在干旱的过程中,居住在北京或者华北的人们可能不太注意,北京和华北大部地区几乎没有云层,长期保持晴空万里或者少云的状态。 这样的现象实际上意味着,在高温蒸发之后,由于缺乏森林和地表水,华北平原的水汽已经基本上枯竭,自己难以形成自我降雨能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华北的降雨必然来自于外部的的输入,也就是来自于南方的太平洋暖湿气流的降雨。 如果没有太平洋暖湿气流带来的降雨,华北大部将像一个类似荒漠的地区,出现持续干旱的天气。 而暖湿气流降雨的关键,是冷暖锋交汇。 比如说,来自北极地区的强冷空气,和来自于南方的强大暖湿气流,在华北上空形成僵持状态。 这时候,由于两方在交锋的时候势均力敌,在争夺过程中形成大量的降雨或者降雪。 2009-2010年秋冬的数场大雪,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形成的。 但是,到了2010-2011年的秋冬,冷暖锋基本上没有在华北上空交汇,而是选择了在东北和中南的交锋。 所以,东北多次暴雪,然后冷锋长驱直下到了中南地区,在湖南、贵州、江西、广西等地形成冰灾。 而且,极端天气状况增多,也就意味着冷空气或者暖空气的力量更强大。 如果在华北和华东地区形成持续的冷暖锋交汇,说明冷暖空气的力量相对均衡,也就是天气相对温和。 那么,极端天气的结果是,冷锋力量强的时候,可能长期将太平洋暖湿气流压制住中南和华南一带。 冷空气长期保持着对于华北和华东的控制,也就意味着华北无法获得暖湿气流的水分补给。 也就是说,华北地区可能持续干旱状态。 更重要的问题在与,如果在开春之后,因为极端天气的影响,导致冷锋迅速退却,而南方暖湿气流快速推到东北地区,形成在东北地区的冷暖空气交锋。 如果这样的情况真的发生的话,那么华北将面临一个可怕的状态,就是一个冬天的有效降雨过少。
  
  华北的天气状况,对于粮食种植具有很大的影响。 华北是粮食-尤其是冬小麦-的主产区之一,其中的河南是中国最大的产粮省。 目前华北的状况是,人们已经把几乎所有的地上水耗干、大量地下水抽干。 所谓的水利设施在没有了水以后,基本上也没有了用处。 这样只能形成一个结果,主要通过靠天吃饭,也就是依靠雨水进行灌溉。 一般来说,地下水位较高的地方,还能在种植的时候,进行一定的灌溉,以保持土墒,让麦苗生长条件好一些。 但是,对于大多数地区来说,随着地下水位越来越低,抽水灌溉成本越来越高,而粮价也不涨,农民越来越缺乏种粮积极性。 因此,农民基本上就只能够靠着雨水灌溉生长粮食。 如果雨水较好,那么农民还有一定的收成。 如果碰到冬天干旱的情况,就会造成的冬小麦减产,给农民造成经济损失。 而且,由于2010年夏季的高温蒸发,以及后来的降雨稀少,导致土墒很低。 当寒流经过华北的时候,大量冬小麦的根部受冻,严重影响了成活和发芽。 另外,华北主要依靠外来暖湿气流的降水,因此干旱的概率更大、农民的欠收或者绝收的概率也就越大。 而且,农谚说:“春雨贵如油”。 对于北方来说,在以前植被较多和地表水比较丰富的时候,春天的降雨比较少。 而现在,华北基本上已经失去了自身的地表水和降雨机制,只能依靠大气冷暖锋交汇获得降雨。 如果在天气相对极端的状况下,冷暖锋仍然不在华北争夺,导致华北降水较少,那么整个华北的冬小麦可能将面临大面积减产和绝收的问题。 而且,冬天和春天降水稀少的概率会比较高。 因为,考虑到华北本身缺乏自身水循环能力的状况,降水稀少是正常的,而降水丰沛才是少见的。 更重要的是,即使到了春天,冷暖锋在华北交汇形成较为丰沛的春节降水,但是这样的情况又可能造成倒春寒,进一步影响冬小麦的收成。 也就是说,2010-2011年华北冬小麦减产已经成为定居,而且由于上述简要的推理分析,冬小麦大幅减产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到春节的时候,华北地区还缺乏有效降水,那么很多地区将陷入重旱。 如果开春之后还缺乏有效降水,那么大面积土地可能就会严重减产或者绝收,一些地区的冬小麦收成可能要减少50%以上。
  
  华北只是一个比较突出的例子。 2010年,西南大旱吸引了无数人的眼睛,牵动了无数人的心;到了2011年,华北干旱逐渐进入人们的视野,由于到1月中旬华北地区仍没有降雨的迹象,所以华北的干旱是否会发展成为大旱、重旱,仍然需要时间的验证。 如果真的因为降雨稀少,华北到了普遍重旱,就会导致严重的减产,减产幅度可以达到30%以上。 而以华北为主的黄淮冬麦区,小麦面积及总产量分别占全国麦田面积和总产量的45%及48%左右。 一旦华北大旱或者重旱,对全国小麦的收获量都是严重的影响。 需要明确的是,在很多地方的耕地被侵占,而且还有很多土地抛荒的状况下,因为大旱或者重旱造成的减产。所以,如果到开春华北还缺乏有效降雨,那么小麦的形势就堪忧了。 而且,华北只是中国的一部分,生态被灾难性毁灭的一个地区。 西北地区同样干旱、东北和内蒙地区的零下40多度严寒、中南部的冰灾、长江中下游一些地方的大旱,都与生态被毁灭性破坏之后,形成的极端恶劣天气有关。 湘江、鄱阳湖等河流湖泊在2010年11月份,形成明显的枯水位。 而到12月底,鄱阳湖水量猛涨,又变成高水位。 这种河流和湖泊水量的巨大变化,反映出生态已经非常脆弱,一般意义上的极端天气将成为常态。 生态毁灭和极端天气的常态化,共同形成的旱涝不平均状况,意味着粮食的规模性减产也变得常态化。 华北的环境荒漠化结果就是,必须依靠不可靠的暖湿气流,才能实现地区较大范围的较多降水量;而这又容易形成旱涝不均,很容易形成惯例性的粮食减产。 推而广之,中国的大多数地区都像华北这样,粮食生产承担越来越大的风险,“风调雨顺”反而成为小概率事件。 随着粮食减产的情形越来越普遍,农民种粮也面临着更大的风险成本。 因此,必须在粮价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农民才会有种粮积极性。 否则,农民基本上只种自己的口粮田,再多的粮食就不种了。 而农民如果继续减少商品粮的种植,广大城镇居民就要挨饿。 因此,如果不大幅提高粮价,农民就要大幅减少种植,然后引发供应短期的粮荒;而如果大幅提高粮价,保障农民的种粮利益,那么很多城镇中低收入阶层就无法承受了。 那么,不论是短缺还是高价,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粮荒。
  
  
  4、可能的粮荒节点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粮荒”会在突然之间到来,让人们措手不及。 如果整个社会都关注粮食问题的时候,那么粮食问题就不是问题。 因为,都关注粮食问题,说明整个社会将粮食作为第一优先的问题进行处理。 所以,种粮食能够保证充足性原则,就是总的来说,粮食种植是明显超过需求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粮食减产,社会也能够通过基本上保障供应,或者加上少量的储备补充,保持整个社会的粮食充足供应。 但是,如果人们都不关心粮食问题,如果大家都认为粮食是别人关心的事情,而不是自己关心的事情,那么粮食生产的重要性必然降到很低。 这时候,没人关心粮食储备库存如何,农民收益如何,没人关心粮食生产是否因为天气原因而减产。 问题在于,当人们不关心粮食生产时,在最初并不会引起粮荒。 因为,上述三个条件中,任何一个条件如果情况比较好,也就是“充足性定律”,都能够防止粮荒的发生。 只有当所以环节的问题集中爆发的时候,也就是“充足性条件”都没有了,粮荒就发生了。 而一旦粮荒发生,早已经麻木了的人们会突然意识到,自己没粮可吃, 到哪个时候,人们可能就会为了吃口饭进行铤而走险的活动。 这就像“狼来了”的故事,当这三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条件出了问题,孩子就会开始喊“狼来了”。 但是,当三个条件以上的问题都解决不了的时候,孩子可能都喊了好几遍“狼来了”,人们都听烦了。 所以,人们不再理会小孩子在说什么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狼”真的来了。
  
  而2011年上半年,这三个条件似乎基本上都开始具备了。 从多方面的消息角度来说,各地粮储仓库中的粮食,存量已经非常有限,无法应对大规模的突发性粮食需求。 而且,为了防止粮食收购价格的上涨,2010年下半年粮储停止收粮和加工企业限制收粮,让库存更加有限。 到2011年1月,粮储在价格相对平稳的状态下,准备重新开始进行粮食收购。 这个行为可能表明,由于国际粮价的近期暴涨,粮食进口变得困难,所以希望通过国内收购减缓库存压力。 同时,这个行为可能也表明,粮储库存已经接近临界点,如果不再补充库存,可能就要面临库存见底的可能。 从粮储的各种表现分析,有一种可能性是,到3、4月份,一些地区的粮食储备和加工企业仓库的粮食就会极为紧张了。 这时候,正好是青黄不接的季节,如果粮食供应紧张,就会引发非常明显的粮食价格上涨。 从这个角度来说,早一些时间重新进行粮食收储,要比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进行粮食收储,造成的影响要小得多。 所以,粮储重新收粮,可能具有很强的动机。 当然,即使没有很强的动机,粮储的库存都可能不多了,3、4月份也就是重要的节点了。 不过,重新开始收粮,可能收到的数量也比较有限。 因为,农民的种粮积极性在持续降低,很多农民愿意背井离乡去打工,即使在家的年轻人也不愿意种粮。 那么,种粮食的任务主要由3860承担起来, 3860缺乏经营性生产和惯例的能力,因此主要保障自家的口粮。 剩下的少量粮食,才会卖掉换点钱,一般也在收割之后就卖掉。 而自家留的口粮,就是价格涨一倍两倍,多数的农民都不卖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多数农民又回到自给自足的经营模式。 另外,随着华北干旱状态的延续,农民自身的安全感也会显著降低。 农民最关心粮食的生长状况,而且根据粮食生长调整自家的口粮储备。 而华北干旱让大量农民认识到干旱天气的严重性,并且更不情愿卖掉自己手中的粮食。 随着大旱的深化,越来越多的农民担心自己粮食的收成,所以更会减少销售粮食的意图。 也就是说,随着华北干旱的深化,农民会把本来准备卖的粮食拿回自己家,并且跟其他的农民进行相互沟通,引发其他农民内部的交易(或者说),但是就可能不会再卖给粮储了。 而一旦农民惜售风潮开始,人们就主要考虑自己的利益了。 所以,粮储在青黄不接的时候收粮;粮储开始规模化买粮,就加剧了人们的不安全感。 这就意味着,越到粮储需要买粮的时候,粮食供应就会越枯竭。 而这种的状况,最后可能变成一些地区因为粮食储备不足,然后出现粮食短缺。 到时候,或者价格高涨,或者干脆没有粮食可吃。
  
  同时,中国只有少数的规模较大的“商品粮”生产基地,供应着绝大多数的大城市居民粮食。 问题在于,一旦粮食真的短缺,这些基地能否“远水解近渴”,本身就是个大问题。 这种粮食基地与大城市脱离的模式,就像 就像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带来的水汽与华北平原脱离,不仅不可靠,还很容易出现粮食不均衡的状态。 而基于中国的耕地被侵占和抛荒的状态,大城市周边的土地基本上消失,只能越来越依赖于随机性的大型粮食生产基地。 所以,因为总量短缺和地方不均衡造成的大城市生存隐忧,已经表现的非常清晰了。 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有些地方粮食储备和粮食加工库存因为准备不充分,有可能会基本上消化光库存。 这时候,粮食链断裂的城市就会恐慌起来,对于粮储仍然较多的地区来说,即使其它地方非常短缺,为了自己的地区也要保留住粮食。 而粮食链断裂的城市,其传达出来的各种情绪,就可以影响其它城市或者地区的心态。 当6亿多的城镇居民都跑到有钱人家买粮吃,就成了最为麻烦的需求。
  
  也就是说,4、5月份可能是重要的关键节点,到时候社会可能因为三个粮食问题的集中爆发而出现问题。 而一旦粮食因为粮荒而大幅上涨之后,房地产和铁公基等经济也就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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