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佛心——1001个短篇灵异故事(转载)【2020年版】(转载)

  第267篇:老五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故事里的人是我一个朋友亲眼见到过的。咱们不能从他这讲起,要从他爷爷小时候讲起。他爷爷小时候,村里有个人,比他爷爷大二十来岁,是个读书人。这说明他家条件挺好的,那会在农村能读的起书,最差也得是个富农的家庭吧。咱们暂且假设这个人学名叫老五。
  老五学习不错,到了上世纪二十年代,他就去县城读书了。中学毕业某个老师建议他去大城市求学,于是他找家里要了点钱走了。这一走就是一年多,杳无音信,老五家里除了父母就是个出嫁的姐姐,他是独子,自然家里很担心。
  好在一年多以后他全须全尾儿的回来了。这次回来家里可不敢再叫他去求学,张罗着给他娶媳妇。因为老人的心思,娶了媳妇他就该安定下来了。结果折腾一年多,几乎婚事都定下,他又跑了。
  过了半年他才回来,以后总是回来几天再跑出去半年,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家里却逐渐不再催他结婚。终于有一天,他把父母都接走,连姐姐都没告诉。
  大家逐渐也就把他家忘掉了。过了几十年,老五忽然跑回来,这是上世纪60年代,他姐姐已经快七十了,其他见过他的人也不少。可是老五的样子没变,还是30来岁的模样。
  刚回来谁都觉得他是老五,可是没人敢认。最后把他姐姐叫来。他姐姐也不敢认,来人说我就是老五,他姐姐纠结那你咋这么年轻。折腾一上午把他问烦了,他说其实我是老五的儿子,这样大家就释然了。(其实他家有相片,就是老五30来岁时候照的,全家福,有人拿出来对过,一模一样)
  当时人们很淳朴,然而警惕性也高,他一个没身份的人忽然回来,还文质彬彬的,有人就怀疑他是从台湾那边来的。
  老五并不在乎,过了一段,一天晚上,有人听见他住的屋子(他老屋早就没了,回村姐姐在自己家院外给他搭了间小屋)里有人说话,就报告村干部了。村干部怕是特务,特意带几个民兵去捉。
  敲开门老五很淡定,村干部问他来者是谁?老五说我爹妈呀。
  众人进去一看,还真是老五的爹妈。可是当年他们跟老五走的时候已经快六十了,这会30多年过去,怎么还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年轻的回来,还可以说是老五的孩子,这俩老头老婆总不能是老五父母的孩子吧。
  村里很多人有迷信思想,一看这事这么怪,早把老五是特务的心思压下去。
  他一家三口就那么在村里住着。老五的父母没事就在村口晒太阳,要不就跟人聊天。老五也不下地干活,就是带着村里的小孩玩,我朋友他爸他叔等人都跟他玩过。
  吃饭呢?他姐姐给他们送去一缸玉米面,其实也就是十来斤,他们一直没吃完。但是村里的亲朋请他们吃饭,他们的饭量和一般人也差不多。
  所以大伙都觉得奇怪,有好奇心重的人,偷偷去他家偷看,也和别的家庭一样,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过了几年社会越来越乱,老五一家来历不明,终于老五被带走了。他父母鉴于年纪大,村里人又给作保(他家人缘是不错的,村民有事照顾,总会去给帮忙),交给村里看管。儿子被带走,他父母也不着急。
  后来得知,老五在被专政的地方嘴欠极了,根本没有好日子过。然而和他关在一起的人们后来想想,老五不是随时随地的嘴欠。每当别人要倒霉的时候,他就开始嘴欠了,弄得看守放过本要倒霉的人,开始收拾他。所以老五基本都是替人挨打。
  不过挨了打,他也觉得没事,不光是说说没事,而是真的看不出一点伤。有揍他的人奇怪,老五说是因为你们力气小,于是又会被打一顿。
  老五被捉进去半年以后一天,他父母忽然去找他姐姐,说要走了,问闺女是不是一起走。他姐姐当时70了,儿孙满堂当然不能走,而且二老也不说去哪,只说儿子要走了,他们跟着回去享福。
  当夜两人就走了。有村民看见他们出村,还问过他们,他们乐呵呵的说找儿子去。
  文革以后有个省里的官员来找老五的亲人。这人当年和老五关在一起,老五不知道替他挨了多少顿打。后来他要被枪决,前一天,老五非要和他换衣服。他想可能老五觉得要死的人穿好衣服没必要,看在老五这么照顾自己的份上,那就换吧。
  第二天早上行刑的来提人,直接把老五提走了。这官员是经过长征的干部,不怕死,不能让别人替死啊。想大叫,可是躺在地上发不出声音。屋里其他人也没什么表示,好像老五就该被提走。
  到了当天下午,有人进来给他检查,他还是一点都动不了,检查完说这人死了,通知家属吧。然后来了对老夫妻把自己领出去了。当然说领出去,就是工作人员帮忙把他放在板车上拉走,他还是不能动呢。
  出去以后老夫妻把他放在路边的林子里,把板车拉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能活动,出来发现已经通告自己被枪毙了。只好隐姓埋名藏起来,文革结束才又出来。
  这时老五的姐姐也去世了,官员很失落的走了。
  又过了十几年,老五又回来了。还是30来岁的样子。而且这次回来是跟父母一起,不像上次是自己先回来。他回来自然轰动全村,姐姐的一个儿子两个女儿都来找他,干啥呢,让他去找那个官员。老五不去,他的外甥外甥女闹了几次,被老五轰走了。以后与他不来往。
  老五一家住哪呢?住在一个他小时候朋友的家(也好大的年纪了),也是他的远房亲戚,这人从小和老五玩的不错。但是这不是姐姐啊,不能白住,于是老五去工作了。
  离他们村三十多里有个厂子,需要搬运的工人。搬得啥我朋友小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大麻袋,要两个人才能扛动。所以工作都是两人一组,搬一趟是5毛钱,一人分两毛五呗。大概一个人一天能赚一块五。
  老五不这样干,他一个人一次扛两袋,别人扛着要一步一步走,走得很慢,重呀。老五基本是小跑。所以他一上午就能赚5,6块。每个月赚到30块钱他就不干了,除了房租就是买点酒,买点肉,一家三口吃。
  他父母没事还是晒太阳聊天,老五基本就是玩。带着村里的小孩们,当时村里有一家家庭条件特别好,家里有一台电视机。老五带着一帮小孩去看,自称是擎天柱。
  这么玩得正好呢,那年忽然村里来了几个人,做生意的,听说老五的事情了。跑来一口一个神仙的叫着。老五一直解释他不是神仙,对方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不走了,在村里租房住下,见到老五就磕头。
  最后老五急了,说我说我不是神仙你不信,我死了行了吧。
  他说话算数,说死就死。说完一仰身倒下,死了。把商人吓坏了。村里人赶紧去通知他父母,到家一看俩老人不在家,再怎么找找不到。村里没办法,只好通知派出所,好在基层办事通融,最后决定埋了就算了,村里某人有亲属有关系,给开来张死亡证,村里决定给他土葬。
  村里的坟地就在一片田地当中,自然田地分属好几家。下葬后三天,有人早起下地,看到老五的父母了,他们也看到村民,主动打招呼说我们先回了。
  村民吓得赶紧跑回去,大家赶来,商量半天决定开馆看看。
  挖坟,大家觉得没事,因为一看坟就没动过,有人就说不用开馆了。但是大部分人认为老五太神奇,必须开馆看看。挖出棺材一看,上面的钉子都没动,又有人说不用开了,结果还是多数认为应该开,于是打开来,果然多数人猜对了,棺材里啥都没有。
  第268篇:流浪犬
  (猫鬼转载)
  小区里多了一条流浪犬,不知是哪家人拣来的,也可能是它自己跑进来的。 
  狗还算可爱,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于是聪明地见人就摇尾巴或是上前表示亲密。居民们也慢慢开始喜欢它,谁家有剩下的骨头和肉也总会拿去给它吃。大家还为它取了个十分普遍的狗名字,叫作小福。 
  小福吃大家带来的东西,住小区里王奶奶为它搭的一个简易的小窝。不知不觉它在这个小区已经两个月了。原来是小Q当初在街上把它拣回来的。它也成了小区里人见人爱的公有宠物。
  小Q是王奶奶的外孙,一个不良少年,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特别是他酷爱电脑游戏,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有时几天也不睡觉地泡在网吧。他的父母都在外地打工,只有年迈慈祥的奶奶陪他生活。可是王奶奶哪里能管住这个深陷网络的年轻人呢?
  小Q除了缺钱时会回家搜刮善良的奶奶,其他时候从不在家。可是父母寄的几百元钱以及奶奶每个月微薄的那份退休工资,怎么能满足生活在虚拟世界的小Q的贪婪呢?在几次要钱被奶奶拒绝之后,走火入魔的他甚至对奶奶拳打脚踢。 
  大家都为王奶奶痛心。 
  直到有一天,一个邻居发现王奶奶已经好几天不在了。到她家也没有人,而小福也同样失踪了。无奈之下大家报了警,可警察也没有什么发现和突破。事情也就这样拖着。
  奇怪的是,每天晚上大家都会听到小福的叫声,叫得非常凄凉恐怖,可去找又无法找到它。就这样成夜成夜的叫着。
  直到有一天,王奶奶家里传来了一股刺鼻的恶臭,警察打开门看到了小Q的尸体,让人恶心无比的画面:小Q全身都被什么嘶咬的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一块恐怖的烂肉。而在冰箱里警察也发现了王奶奶和流浪犬的尸体,他们被人砍成了无数块,同样十分恶心。
  这件事让大家十分恐惧。最后警察查出是小Q杀死了王奶奶和小福,至于小Q的死,却怎么也无法查出。
  最后是小Q的一个朋友报了案,他在小Q的一篇日志里发现了真相。小Q写道:我让她给我钱上网,她却老是婆婆妈妈,甚至许多次拒绝了我。今天我忍无可忍了,我要上网,她却不给我钱,于是我把她杀了,我用手掐她的脖子,这时那条死狗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咬住我就不放,哈哈,那你们就一起去死吧,我把你们都剁成肉块。 
  这件案子终于破了,而小Q的死也没有再调查下去。在大家的要求下,警察破例又将残败的小Q的尸体枪毙了一次,而从那以后,晚上大家也再没有听到那狗叫声。 
  大家议论着,养条狗也比养个没良心的人要好了不知多少。 
  毕竟世上最恐怖的,是人的心。
  审核通不过就直接跳过
  第269篇:律
  (选自《现代因果实录》)
  纪文东,四十好几的男人,身着孝服,眼淌热泪,跪在刚刚入土的邻居张大婶的坟前,久久不肯离去。
  这位身材魁梧,仪表堂堂的汉子却有着一个凄惨的童年。如果没有张大娘的时时关照和接济,也可能他早就不在人世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如今老人去了,留给他的只是不堪回首的往事。
  文东的爹娘在文东五岁时,不到一年的时间相继去世。文东他爹在临终前,含泪将文东托付给了自己信任的大哥大嫂,并将三间瓦房一头牛,还有三百元积蓄及文东他妈陪嫁的金银首饰等财产交由大哥大嫂代文东管理。大哥大嫂信誓旦旦,指天发誓,说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吗!别说你留下这么多财物,就是分文没有,我们也会把孩子带大,何况咱本来就是一家人嘛!文东他爹听后带着一丝微笑,安祥的闭上了双眼。在场的村干部和邻里都感动地哭了。
  然而办完丧事没几天,邻居张大婶就听到文东挨打的哭叫声。而且隔三差五,常听到文东大伯和大娘责打孩子的声音。好心的大婶不止一次过去劝解,然而一切照旧。后来她发现孩子很少出来玩,偶尔看见孩子在门口站一站,也看不到孩子的笑容。大娘走过去看看他,问几句话,孩子表情惊恐不敢说话。大娘又发现孩子瘦了许多,而且身上、脸上都有伤痕。看到这些,善良的大婶掉下了眼泪。
  慢慢的乡里乡亲都知道了这件事。等村干部来质问他俩口子时,可他们愣说是孩子不听话。他们是受孩子他爹所托,当然有管教他的权力,又不是害他,“你们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得着吗?”确实,没有抓住他们虐待孩子的事实,外人谁也没权力干涉他们。大家尽管七嘴八舌忿忿不平,可也爱莫能助。
  一年又一年,孩子渐渐长大了。张大婶不知趁他们俩口不在家时给孩子送过多少次吃的。即便是一个窝头,半块山芋,她看着孩子大口大口地吃下,也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孩子长高了,身上穿的却仍是一两年前短小破旧的衣裤。春夏秋三季还可以凑合过,到了冬天,张大婶每当看到穿着飞了花的衣裤、露着半截胳膊半截腿、耸肩抱臂的小文东时,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就赶紧找出自家孩子的旧棉衣棉裤,拆洗拆洗,加层棉花接点布,连夜做好后还得强装笑脸送给文东的大伯大娘,说这棉衣棉裤自己的孩子嫌不好看,给你们文东穿吧!说着亲手给文东穿在身上。
  在孩子长成人之前,老人共给他改制了三套棉衣,时不时地接济他点吃喝,有时还塞给他三毛两毛的零花钱。 就是在这样的家境里,纪文东终于长大了,也成才了。开个汽车,鼓捣个拖拉机,修修理理样样摸得来。追求他的姑娘好几个,眼看到谈婚论娶的年龄了,他终于向大伯提出自己单独理家过日子的事。
  尽管不情愿,面对一个年轻有为的后生和乡里乡亲的舆论,他不能,也不敢不同意。但是以家里困难为由只退给文东那三间又破又旧的瓦房,而房里的家什早已搬用一空。而他们两口子在二十几年的岁月里前后共生了六个孩子,并给两个儿子盖了新房成了家。
  文东对此没说一句埋怨的话,反而在村里人替他抱不平,劝他打官司时说:“大伯把我养大不容易,要是没有他们收留我,哪有我的今天!东西和钱是人挣的,不是说‘好男不争庄田地,好女不争嫁妆衣’吗?如果不学本事,不务正业,就是有再多的财产也保不住。我一定学好技术,为咱村作点事,才能对得起乡亲们的爱护,对得起大伯大娘的养育之恩。”乡亲们对文东没有不竖大拇指的。
  现在的纪文东,是村办企业的厂长,独生子在城里念大学,一家人生活得美满幸福。
  再看看背信弃义的文东大伯家:他一共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女儿在二十九岁时患肾结石先死了,大儿子二十九岁也患上肾结石,不久也死了,小女儿到二十九岁时也得了同样的病不治而亡。弄得老娘口心惊肉跳,昼夜不宁,六个孩子死了仨,后面还会出什么事?不久小儿子因为打架斗殴,结伙抢劫,被判了十年徒刑,他已经是个“三进宫”的常客了。在他被宣判的当天,老娘,也就是文东的大娘,突发脑溢血,从此瘫在床上,受尽了孩子的白眼和呵斥。因为大小便失禁,她常常被泡在屎尿当中,有时一天也无人理睬。就这样,她硬是活了三年多才悲凉地死去。大娘没死的时候,大伯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老伴死后半年,他在走路时不小心,一头栽到地上,从此再也没起来。
  邻居给我讲完了她们老家的两段故事后,又问我:这算不算因果报应?还没等我回答,自己就说:“我们那儿的人都说这是老天爷对他们的惩罚。” 我对她说,就像种庄稼一样,种什么种子收什么果实,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第270篇:赌博
  (原作者:木木者。摘自《老家一些有趣的事》)
  大有抿口酒,低着头说。兄弟们,除了毒品不能碰,赌博也决不能沾。他抬头看看我,问我还记得金亮吗?
  我说是跟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学习超好,后来在家开个小门诊的金亮吗?
  大有说对,你最近听说过他的事吗?
  没有,我摇头。自从我高中毕业闯江湖好多年没听人说起老家的事了。
  大有说,金亮家出大事了。
  什么事?杀人了还是被杀了?我有时都佩服我自己,满脑子都是各种富有逻辑的猜想。
  大有说不是,我给你们讲讲吧。事情是这么的这么的。
  金亮是我们村里首屈一指的能人,读的医科大学,毕业自愿回到家开了门诊,找了个漂亮老婆也是学医的,两个人在村子里开的门诊生意好到爆,三里五乡的都跑过来,硬是把镇卫生院的活都抢去不少,年收都超六位数。
  我掰着手指数了数,还真不少。大有鄙视的看了看我,接着说,曾经有段时间镇卫生院都考虑把他夫妻俩都收编为正规部队,可越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金亮越沉得住气,硬是没有同意。这家伙好呀,生意更是芝麻开花节节高。
  有了钱有了地位,金亮也开始接触一些三教九流,形形色色。有次吃饭,有个县城有头有脸的混混,请金亮去他罩着的场子玩几把,金亮心想就玩几把,玩完不管输赢马上收手不干,多见识见识也没啥坏处。
  谁知道那天手气好的挡不住,要什么牌来什么牌,想怎么赢就怎么赢。金亮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新的追求,刚开始三五天来一次,后来干脆就直接住过来了,天天在这赌。
  可手气好坏难控制,赢了还想赢,输了更想赢,不到一个月欠下赌场一百万高利贷,加上利滚利,一天不还要再加一万,赌场也不像以前那么欢迎他了,还放出狠话,十日内不还,开始剁手指。
  金亮急了连夜跑回家,又是哭又是跪,全家人又是打又是骂,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能解决什么问题,还得赶紧把房子抵给别人,找亲家又借点,勉强把这些钱还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正当大家以为金亮能再次充满激情投入到广大的为人民服务中去的时候,赌博让这一切又化为乌有,金亮又开赌了。
  这次金亮更是卯足了劲,大有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劲头,可十赌九输,转眼又欠了一百多万的高利贷,这次金亮知道自己跑回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干脆往外跑得了。
  他从有这打算到车站,不足个把小时,就被人赌场优秀的管理人员抓回去了,连打带骂这一顿收拾。这次,金亮连死的心都有了。
  没过几天,金亮老婆就收到一封特快邮件,鼓鼓囊囊一小包,打开一看,我去,满是血,一根手指,不,应该是半根手指,上面还戴着金亮结婚戒指,金亮老婆当场就晕过去了。这朗朗乾坤的,谁看见这不害怕。
  不过,金亮家也马上知道怎么回事了,那就赶紧凑钱吧。可上次已经输的差不多了,金亮爹娘一合计,干脆向全村挨家挨户借吧。可怜这老两口岁数加一块都一百多岁了,现在还要受这种苦,无论走到谁家门口都给人跪下,不论多少都求着人家施舍点。
  即使这样,可全村谁不知道金亮没救了,给出去多少钱就得多少钱打水漂。任凭金亮爹娘多可怜,多受罪,一步一叩首的跪遍全村也没凑到二十万。你们说说这金亮做的什么孽呀?大有叹口气。
  要是这事到这就结束了,也就一债务纠纷。偏偏邻居有好事的就报了警,我们赶到了解情况后,就想办法准备救金亮出来,谁知道警还没出一次,金亮第二根手指头就寄过来了,警察说你们这孩子怎么教育的,金亮奶奶也一个劲的数落金亮妈,左邻右舍也没有不在金亮妈背后指指点点。
  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的金亮妈那受得了这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精神恍惚不定,真是又急又愁又羞愧,整天大神在在的不知道念叨啥。忽然有一天,金亮妈穿上新衣服,把头发梳的锃亮,开开心心的做了饭,做了家务,家里人都在琢磨怎么救金亮,谁也没注意到她。
  到半夜1点,金亮爸起夜发现他妈不在,就四处找找,刚走到院子枣树底下就吓瘫在地,金亮妈用自己红腰带把自己吊死在树上,随着夜风慢慢地荡着。
  屋漏又遭连夜雨,乡里乡亲听到无不为之惋惜。虽说金亮这孩子赌,可当医生的时候对乡里乡亲的真不错,等他妈下葬那天,乌泱泱来了上千人。因为金亮奶奶还健在,停丧不能超五天,又加上天阴阴沉沉,看着随时都有大雨,不到三天就准备下葬了。
  无巧不成书,刚要出殡倾盆大雨就来了,料理白事的六喜(就是那老神棍)一看雷电交际,突然紧张的不得了,赶紧让盖棺,几个壮小伙子抬着棺盖,刚要合棺突然几声炸雷,金亮他妈“噌”一声就从棺村里坐起来了,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那家伙,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惊叫起来,像炮仗扔到铁锅里,也不知道要往那边躲,大喊大叫的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跑。
  说明迟那时快,只见六喜上前一步大吼一声,拿了一沓草纸猛拍金亮妈头上,噗通就按回了棺材,六喜边按着边喊人快拿钉子准备合棺。钉子拿来还没钉棺材先在金亮妈两手心各钉一个,说这是死不瞑目怨气太深,不定住了对村里人都不好。再用红绳绊住脚,合棺送到坟里入葬,最后填土时又用砖混水泥圈了半个坟头。
  白事一完,六喜就对全村人讲,大家都舍点钱把金亮赎回来吧,要不然保不齐金亮妈走的不安生,还要回村去求财救子呀。这次凑的倒快,一百多万转天就凑齐把金亮赎回来了。金亮回来爬在他娘的坟前一直哭,哭到没声喘不过来气。就这样半死不活的待了几天。
  至此,金亮再不赌,但愿他娘泉下有知,也能心安了。
  第271篇:舍得
  (原作者:苏心宁人。摘自:《妈妈讲过的那些故事》)
  说得是我父亲的一个同事朋友的事儿呢.当初随着九几年经济改革大潮的热浪,我爸爸的这位朋友毅然掀了铁饭碗,甩开膀子下了海.干啥去了呢.和他老爹一起到广东开了家土家菜馆.别说,这一干就将近十年.趁着那几年的搞活经济的好政策,别看开的菜馆不大,但生意是一直红红火火.没几年功夫.那存折上的数字看着看着往上直窜.在老家也买了商品房,小两口在广东也有房有了车.
  我爸的这位朋友,姓杜名新华.这人头脑很是活络,当初砸掉公家饭票时,家人还一片反对,都责问:这么好的铁饭碗你都不要.你还能去做什么呀?不想,杜新华两眼闪烁有神地坚定地对家人说:"衣食住行,民以食为首.我呀.开个饭馆去."家人听到他的这一回答,先是一愣,继而都纷纷疑虑地说:"开饭馆.这家家户户日餐夜宿都自个儿在家解决了.谁花那个钱去饭馆吃呀."杜新华胸有成竹地对家人说:"也许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是没人来吃.但我去大地方,做咱们自己的特色东西.还怕没人来吃吗?"听着他这么一说,家人好象都觉得有那么点道理.再说,杜新华工作都已经辞了.也只能按他的干了.
  于是,杜新华和自己的老父亲两人先行到了广东,通过亲戚找了处合适的地方.好容易"土家菜馆"正式开张了.
  菜馆开张三个月,生意都不怎么样.刨去杂七费用开销,也刚好勉强糊个口.看着冷冷清清的生意,杜新华脑门子不断想着各种心思,老父亲眼见这一天不如一天的场子,都有卷铺盖回家的想法了.杜新华极力劝说,希望老父亲再做三个月.看到时起色如何再作打算.
  有那么一天,坐在店内守生意的杜新华无意中翻到一张报纸,随眼瞟了一下,余光之处瞄到一则显眼的新闻,仔细一看.文中内容不禁让杜新华眼前一亮.心中顿时像是开了窍般.原来那报纸上有则关于特色打造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文章.
  不知道是不是这无心看到的新闻启发了杜新华呢,这以后的两个多月里,菜馆的生意还真就渐渐好了起来.慢慢地,也开始有些回头的主顾了.杜新华和老父亲见着生意大有好转.这心别说有多美滋滋了.
  都说万事开头难.还真是呀.随着菜馆生意越做越顺手,杜新华的小脑袋瓜也越来越开窃.店里大至每月,小则每周推出的精品特色,为菜馆增添了不少的生意,更别说菜馆每周层出不穷变换的土家菜系,那色、香、味以及杜新华热情待客的服务都让这土家菜馆渐渐有了些小名气.
  一晃,又三个月过去了.现时的菜馆早已不象三个月前的状况了.如今店里请了三四个帮手,添了两个厨子.杜新华每天忙的仍然是脚不沾地,股不挨座.
  要说呢.最让菜馆增色不少的倒还是杜新华推出的二道秘制特色菜.
  头道呢就是烤鸭掌
  生烤鸭掌是以活鸭为主材的菜肴名。
  据传烤鸭掌这道菜源自商朝,纣王受到这道菜的启发,发明了炮烙之刑。
  做法是活鸭放在微热的铁板之上,把涂着调料的铁板加温。活鸭因为热,会在铁板走来走去,到后来就开始跳。最后鹅掌烧好了,鸭子却还活着,切下鸭脚装盘上桌,残忍至极。
  第二道菜呢,也就是臭名昭著的“猴脑”。
  食用猴脑多以生食,吃猴脑的餐桌中间开一洞,其大小恰好可穿进猴头。待猴头伸出桌面时,将活猴的头骨击出洞,再淋上热油,用银勺挖出脑髓,即可食用。此时猴子尚未死去,哀嚎之声,撕心裂肺。由于此道菜是十分残忍。
  看到生意越来越稳步起来,一年之后呢.杜新华便将家中的妻子女儿也接了过来.
  生意上的成功让杜新华以前不少的同事啊朋友对他都刮目相看,也羡叹不已.在荷包日渐鼓了起来之后的杜新华呢.一心想再要个儿子.以前呢,因为自己是单位职工,加上家里底子薄.生不起.现在赚了盆满钵满的杜新华呢自然而然就再次想让自己有个儿子.只是,打从老婆接过来的一年多里,虽然杜新华想儿子的心都想得往外冒,但这老婆的肚皮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菜馆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兴隆起来.虽然杜新华想要儿子的愿望一直未能如愿,但热火朝天的生意也让他没有更多精力去想别的事了.一边呢,自己和老婆也都去大医院做了检查.两人都没毛病.也就开了些滋补的药品调养着.
  五年后,杜新华的小菜馆已经改头换面,在黄金地段花重金安置下一处旺铺门面,一派大气装修之后,土家菜馆原名不改又重新开门迎客了.这几年来的口碑以及杜新华自创的特色菜系,让这重装之后的菜馆生意是更上一层楼.
  杜新华在重装菜馆时认识了位看风水会阴阳的老先生.后来两人也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后来,两人熟识之后,杜新华便向这位老先生道出了自己心中的苦处.说:"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有个儿子.可是我和老婆都检查了.没什么毛病.可就是...师父,你能帮我看看,是不是我命里无子啊."这位老者听后,深思半天,没有说话.很久.才对杜新华只说了八个字:"放下屠刀,广结善缘".便不再多说其它的什么了.任凭杜新华再怎么问,这位老先生也只是摇头微言说:"天机不可泄露啊".
  说这杜新华虽然不太懂老先生说的这话的含义.但打这以后,杜新华也留了个心眼,凡是遇到讨钱要饭的,他都会施舍几分.在店里呢,有食结帐,凡是杜新华碰到有零头的.能抹的都给抹了.虽然,这没让杜新华实现有儿子的愿望,但店里的生意是更加的好.自创的特色菜系每天也是供不应求.
  就在杜新华没期望能再有儿子的时候.老婆却出其不意地怀上了.这一消息对杜新华来说简直是让他狂喜兴奋了好一阵啊.
  九个月后,杜新华在医院产房外听得"哇"的一声,不久.护士抱着一初生婴儿告知: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健康.杜新华当时只觉得头嗡嗡作响,心头的喜极之情不知如何表达.
  如愿以偿的杜新华在有了儿子之后,生意也进展得更加顺利.不久,杜新华在广东买了房又购了车.这种儿女双全,有房有车,生意节节攀升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已经是羡之不已了.
  随着店内生意的扩大,食客的增多,菜系特色的变换也越来越加快了更新的节奏.杜新华花在这上面的心思也就更多了.正是店中保持着新鲜,奇特的特色,足以让生意才日进斗金的热火朝天的持续着.
  转眼,杜新华的儿子三岁多了.夫妻俩对这个小心肝那是疼爱有加.唯一让他们担心的是,儿子都三岁了,却还不会怎么说话,平时感觉和同龄的孩子相比,儿子的反应好象要迟钝得多.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总想着,男孩子开口说话是要晚些的.偶尔,上医院体验的时候,也没查出孩子有什么不正常.这也让杜新华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情况却让夫妻俩开始感到有些焦虑了.
  商定之余,抱着孩子走访了几家大型儿童医院检查.也都未查出什么毛病.医生们的初步诊断也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先天小脑发育不全.拿着这一诊断结果的杜新华两口子犹如晴天霹雳啊.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眼前这么可爱的儿子会有这样的毛病.
  后来,带着最后的希望去了有名的脑科医院给孩子作了进一步的全面检查之后.医生确诊为:无明显水肿型脑瘫.意思就是说外观内表都无任何病变,有可能是由先天发育不全引起的脑瘫.说得再透点,也就是.这孩子日后有可能是个智障儿.
  不知道是怎么样带着孩子回了家.这一打击性的结果让杜新华夫妻说不出一句话来.妻子在遭受这个事情之后,整天是对着孩子以泪洗面.而杜新华是怎么也想不通,女儿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个孩子会得上这样的个病呢.
  以后的日子里,杜新华不惜重金只要打听到哪里能治这个病的,或是听说什么药什么东西对孩子有用的.不论再远再难都会给孩子试试.但是.一晃,一年多过去了.孩子的病情仍然没有什么起色.其间,到医院检查,治疗,加上弄来的些偏方让杜新华也耗费了不少的积蓄.
  孩子的病情让之前意气风发的杜新华整个人一下憔悴了很多.平日里做事也无精打彩.对于生意上的事也没了往日的心情过多地去操心.尽管杜新华不怎么管店里的事情呢.但生意却仍然和以前一样兴隆旺极.
  一日,杜新华来到菜馆厨房后边的小房拿件东西.不想,一眼看到那些关在笼里待宰的一群猴子时,却站在原地发起了呆.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一个厨子打开笼门揪出一只小猴子,两手使劲捉着猴子的腿,旁边,另一个厨子拿着一根粗实的木棍朝着猴子的脑门当头一棒.猴子哼都没哼一声地昏了过去.接着,厨子麻利做准备工作供食客食用。
  杜新华虽说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但此时此刻杜新华看着刚刚前后不过五分钟内发生的一切,眼睛里不禁溢满了泪水.在杜新华脑海里始终浮现着,被紧紧捉住的猴子在被棒击之前,那猴子的眼里禁然也是湿湿的.一双充满恐惧和无比悲怆的眼睛好象恨恨地望着自己.杜新华头一次感到心惊肉跳的颤抖和心在滴血的酸楚.
  从那天起,杜新华心里就总被那一幕时不时的萦绕在心头.有时候,半夜,也会被这一幕类似的梦境惊醒.更多时候,杜新华常常在梦里看到儿子被人死死捉住,好象自己站在旁边看到的是自己拿着粗棍对着儿子脑门一击.往往这时,杜新华都一身冷汗的吓醒.再看看躺在身边嘴角还带着丝丝笑意的不谙世事的孩子,杜新华内心更多了几分忧虑.
  不久,杜新华身体大不如从前.店里也好久不再推出新的特色菜系了.更让店里所有人不解的是,杜新华不仅撤下了店内的特色菜牌,而且把关在厨房后屋内的那些还未来得及宰杀的猴子呀,鸭子呀等一切活物全都放了生.
  靠着特色起家的土家菜馆一下几乎特色全无.渐渐地,除了往日的一些老食客,兴隆的生日也开始下滑.
  一次巧遇,杜新华偶遇到之前熟识的那位会风水懂阴阳的老先生.老先生几年前随儿女去了外地.此次探友重回故里.不巧.与杜新华遇上.一见杜新华两眼无神,萎靡不振的样子,老先生大吃一惊,连忙问道:莫不是遭受了什么大的变故或事由啊.这一问,杜新华的心坎不由一酸,象个受了委屈憋屈了好久的孩子般一股脑向老先生和般说出了几年来家里发生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先生认真听着杜新华喃喃的诉说,倒也不插一句嘴.末了,待杜新华一口气说完了整个事情时,老先生表示,让杜新华带着去瞧瞧孩子.
  杜新华带着老先生回到家.孩子正在和妈妈玩耍着.见到爸爸回来,孩子一脸童真的挂着满脸稚嫩的笑容,伸着双手朝杜新华怀里扑过来.嘴里断断续续不是太清楚的叫着:爸——抱抱。
  杜新华抱起儿子,一脸无奈的满面愁容地对老先生说:"就是这个样子.都三岁多了.还说不了什么完整的话."老先生边和孩子逗乐着边仔细端详了番孩子.不时用手轻按孩子的脑袋,不时摸摸孩子的小手.
  过了半天,老先生示意杜新华放下孩子.尔后,和杜新华私下交谈,对杜新华说:"我家父在世时,我跟着学了点中医.刚刚把了把这孩子的脉相,内里倒是没啥."杜新话听老先生这么一说,像是看到了希望之星,忙说:"师父.那孩子的究竟是个什么毛病.能治吗."
  老先生和颜悦色地笑了笑,对杜新华温言道:"你言重了.我并不懂行医治病之道.不过.我送你八个字.希望对你有所帮助吧"
  "八个字?"杜新华不解地自语."放下屠刀,广结善缘"猛一听到这八个字的杜新华怎么觉得有些那么的耳熟.再一想.这不是几年前,老先生就对自己说过的么.想到这里,杜新华心中像是被什么拨动了经弦般,连忙问老先生:"您说,是不是我这几年杀生太重,招来的报应啊.如果真是,不要找孩子啊."老先生淡淡地对杜新华说道:"因因果果,因天之序.不违天命,善结善解".后来,老先生替杜新华把了把脉,给了开了副调理身子的药方,然后嘱咐交待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这一次同老先生的长谈,杜新华悟出了些什么东西来.在和家人商量之后,杜新华做了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首先,杜新华停业了土家菜馆.接着,辞退了店中所有员工,但是,每人都发放三个月的基本工资.这让店里的大伙对杜新华的这一举还是感激涕零.另外,杜新华征得妻子的同意后,拿出家里三分之一的积蓄,捐给了慈善机构五十五万.最后,将菜馆旺铺门面低价盘给了别人.
  这之后的杜新华一心四处给孩子求医治病.不时,遇见有需要帮助的人,杜新华总会尽自己的能力帮上一把.每月也会参加放生仪式.去寺庙虔诚颂经.超度过往之前那些被自己屠宰生杀的生灵.
  过了一年半,杜新华在一处普通地段,找了间铺子.开了个粥馆.主营各种养生清粥.取得店名:舍得粥馆.
  以至现在,杜新华靠着这粥店营生.生意谈不上热火朝天,但一家的生活倒也足足有余.孩子的病情也在医生治疗的控制范围内.有时,也会有朋友问杜新华:"唉,可惜了你以前那红火的菜馆生意了哦."每每听到这样的问题或是侃笑时,杜新华却是一脸平静地答道:"有舍才有得.人生舍得,舍生得生."
  也许,只有杜新华自己最能懂得这舍得二字的蕴义吧.
  第272篇:报梦
  (原作者:小猴子销魂。原帖名称:《小猴子的灵异事件大合辑!!绝对真实哦~!》)
  关于报梦几乎是很多人都遇到过的。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可怕,比如梦到逝世的亲人回来看自己啊,说自己没钱花,没衣穿什么的。这些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报梦,大多数人都不把他当作是一种灵异现象了。但是报梦所传递的信息,你仔细品味过么?
  话说约18年前,重庆周边某县城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一对母女在春节邻近的时候被残忍杀害,母亲30岁,女儿年仅6岁。
  这一家的丈夫在千里之外的军队里服役,春节不能回家,便遥寄书信向妻儿表达思念之情,同时汇来了自己一年来在军队里省吃俭用积攒的3000元钱。妻子和女儿接到书信后,对他无比思念之余也赶紧把钱藏在了家里。
  但是,关门以后的那天夜里,惨案就发生了。第二天中午,妻子没有去上班,女儿没有去上学。
  在人们打开她们家的门以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家里被翻得一团乱,杂乱不堪。一走进里屋,人们都倒吸一口气,妻子倒卧在床上,全身是血,双手已经折断,反背在背上,脖子被割开,头颅歪倒在床上,已经变形,头发都被血液凝固了。
  而女儿的情况更加恐怖,全身扭曲,双手被熨斗的电线套牢,整颗头已经被割下来,头颅上的双目圆瞪~七窍流血。而她的一张小床已经被鲜血打湿,死状异常凄惨。
  人们赶快给丈夫打电话,丈夫几乎当即昏倒。悲痛万分地赶了回来。而面对妻儿残缺破损的尸体,这个当兵的七尺男儿也止不住地泪流满面,数次昏倒,就更不用说家里的老人和亲人们了,所有的人都恨不能揪出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而一时之间,整个县城都笼罩在这件残忍的凶杀案阴云之中,有人说这是奸杀案,有人说这是情杀,还有人说这是报复,各种猜测和闲言碎语在街头泛滥。
  除夕前的一天晚上,夜已经深了,仍然处在巨大悲痛中的丈夫在辗转反侧了数次以后,终于因为疲劳不堪而睡着了。朦胧中他看见妻子牵着女儿走到他的面前,两个人一直哭着,说自己好痛,好痛,心有不甘。他正想向他们走去的时候,妻子和女儿说,春节来了,春节来了,放鞭炮了,放鞭炮了,突然两个人开始七窍流血,面目变得恐怖万分。丈夫吓得腾地坐了起来,醒来了,屋子里空空荡荡,自己一身冷汗。回忆起曾经和妻儿有限却无比欢乐的相聚时光,他不由得又默默地流泪了。
  第二天,除夕之夜。当万家灯火闪亮,举国欢庆这传统佳节的时刻,这一大家人却只有抱头痛哭。“过春节还是要放鞭炮,驱一驱邪气,保佑我们一家人来年平平安安。”家里的老人说。
  这时,丈夫突然像惊醒一般的站起来,思索着,这句话…这句话…似乎…是妻儿在梦中一直向自己念叨的话,有什么含义?是要说什么?但是,他立刻站起来,仿佛有什么驱使似的,跟着小舅子和一些小孩走到了院子里放鞭炮。
  小舅子跑的飞快,点燃了鞭炮,那电光闪亮着,噼噼啪啪地炸响了。突然,小舅子大叫一声“哎呀!”一个鞭炮炸在了他的手上,顿时见了红。丈夫赶快把他拉到亮处看他的伤势如何。这时,他却清楚地看到小舅子的鞋子上挂着两块掉漆的亮片,反射着微弱的光。
  他突然想起当时看到遗物的时候,女儿死的时候穿的毛衣正是这种亮片织成的!(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以前小学的时候很流行一种用亮片织的毛衣)怎么会,小舅子是妻子的弟弟,怎么可能。他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舅子,发现他手袖遮着的地方不经意地露出了两道抓痕..
  最后,小舅子被警察抓获,对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回忆了当天的情景和作案手段,可谓灭绝了人性。在他和外甥女闲聊的时候听说了,姐夫给她家寄来了3000块钱,便起了歹心。
  晚上,他悄悄去到姐姐家,先是借和外甥女玩耍的借口把外甥女骗到小屋子里,用熨斗猛砸其头部,使其昏倒。然后又从背后将自己的亲姐姐用熨斗砸死。最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居然残忍地割下了他们的头颅…
  当大家听到小舅子被判死刑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这一家人再一次抱头痛哭。因为,他的小舅子,年仅18岁,还是个高三学生。
  这一宗离奇的案件最终以家破人亡而告终。那三个亡灵在阴间相见不知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第272篇:报梦
  (原作者:小猴子销魂。原帖名称:《小猴子的灵异事件大合辑!!绝对真实哦~!》)
  关于报梦几乎是很多人都遇到过的。很多时候都不怎么可怕,比如梦到逝世的亲人回来看自己啊,说自己没钱花,没衣穿什么的。这些都是一些比较平常的报梦,大多数人都不把他当作是一种灵异现象了。但是报梦所传递的信息,你仔细品味过么?
  话说约18年前,重庆周边某县城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一对母女在春节邻近的时候被残忍杀害,母亲30岁,女儿年仅6岁。
  这一家的丈夫在千里之外的军队里服役,春节不能回家,便遥寄书信向妻儿表达思念之情,同时汇来了自己一年来在军队里省吃俭用积攒的3000元钱。妻子和女儿接到书信后,对他无比思念之余也赶紧把钱藏在了家里。
  但是,关门以后的那天夜里,惨案就发生了。第二天中午,妻子没有去上班,女儿没有去上学。
  在人们打开她们家的门以后,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家里被翻得一团乱,杂乱不堪。一走进里屋,人们都倒吸一口气,妻子倒卧在床上,全身是血,双手已经折断,反背在背上,脖子被割开,头颅歪倒在床上,已经变形,头发都被血液凝固了。
  而女儿的情况更加恐怖,全身扭曲,双手被熨斗的电线套牢,整颗头已经被割下来,头颅上的双目圆瞪~七窍流血。而她的一张小床已经被鲜血打湿,死状异常凄惨。
  人们赶快给丈夫打电话,丈夫几乎当即昏倒。悲痛万分地赶了回来。而面对妻儿残缺破损的尸体,这个当兵的七尺男儿也止不住地泪流满面,数次昏倒,就更不用说家里的老人和亲人们了,所有的人都恨不能揪出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而一时之间,整个县城都笼罩在这件残忍的凶杀案阴云之中,有人说这是奸杀案,有人说这是情杀,还有人说这是报复,各种猜测和闲言碎语在街头泛滥。
  除夕前的一天晚上,夜已经深了,仍然处在巨大悲痛中的丈夫在辗转反侧了数次以后,终于因为疲劳不堪而睡着了。朦胧中他看见妻子牵着女儿走到他的面前,两个人一直哭着,说自己好痛,好痛,心有不甘。他正想向他们走去的时候,妻子和女儿说,春节来了,春节来了,放鞭炮了,放鞭炮了,突然两个人开始七窍流血,面目变得恐怖万分。丈夫吓得腾地坐了起来,醒来了,屋子里空空荡荡,自己一身冷汗。回忆起曾经和妻儿有限却无比欢乐的相聚时光,他不由得又默默地流泪了。
  第二天,除夕之夜。当万家灯火闪亮,举国欢庆这传统佳节的时刻,这一大家人却只有抱头痛哭。“过春节还是要放鞭炮,驱一驱邪气,保佑我们一家人来年平平安安。”家里的老人说。
  这时,丈夫突然像惊醒一般的站起来,思索着,这句话…这句话…似乎…是妻儿在梦中一直向自己念叨的话,有什么含义?是要说什么?但是,他立刻站起来,仿佛有什么驱使似的,跟着小舅子和一些小孩走到了院子里放鞭炮。
  小舅子跑的飞快,点燃了鞭炮,那电光闪亮着,噼噼啪啪地炸响了。突然,小舅子大叫一声“哎呀!”一个鞭炮炸在了他的手上,顿时见了红。丈夫赶快把他拉到亮处看他的伤势如何。这时,他却清楚地看到小舅子的鞋子上挂着两块掉漆的亮片,反射着微弱的光。
  他突然想起当时看到遗物的时候,女儿死的时候穿的毛衣正是这种亮片织成的!(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以前小学的时候很流行一种用亮片织的毛衣)怎么会,小舅子是妻子的弟弟,怎么可能。他再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舅子,发现他手袖遮着的地方不经意地露出了两道抓痕..
  最后,小舅子被警察抓获,对其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他回忆了当天的情景和作案手段,可谓灭绝了人性。在他和外甥女闲聊的时候听说了,姐夫给她家寄来了3000块钱,便起了歹心。
  晚上,他悄悄去到姐姐家,先是借和外甥女玩耍的借口把外甥女骗到小屋子里,用熨斗猛砸其头部,使其昏倒。然后又从背后将自己的亲姐姐用熨斗砸死。最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居然残忍地割下了他们的头颅…
  当大家听到小舅子被判死刑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这一家人再一次抱头痛哭。因为,他的小舅子,年仅18岁,还是个高三学生。
  这一宗离奇的案件最终以家破人亡而告终。那三个亡灵在阴间相见不知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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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3篇:逞能
  (原作者:啄明。摘自《你讲,我讲,大家讲,有望有较真实事例的朋友进来》)
  俗话说:没有精钢钻别揽瓷器活,没两把刷子就别逞那个能。可是现实中呢就有那么一些人他就不,爱逞能。
  还听不得别人劝两句,你越劝他越来劲还讨厌你,认为你是狗眼看人低。相反对于那些故意抬举他的人说的话他爱听。比如:“某某,这事还非你莫属,你别看我们人多其实比起你来我们都是废物,吃的饭少懂的也不多,你看?”
  他一听这话再看他那副模样,也没个客气话摇头晃脑的,感觉全天下就他一人会吃饭长大的。等到事情办砸了,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原来是吃大粪长大的。这样的人还不少,不过事办砸了倒也没什么,可是不小心搭上一条命,天啊!!这下真是赔大了。
  你们不信啊,我下面讲一个个真实的事情,你们看他是不是。
  这事发生在我十二岁那年。我们村子里有个人,四十来岁,喜欢偏门(就是些灵异方面的)喜欢倒也不坏,问题是他知道些皮毛就觉得自己出师了,经常在村民跟前吹嘘,不过小事呢他也整了些,大事他没整过谁也不知道。大家也知道他的脾气,一般都是顺着他,不与他计较很多。
  在那年下半年村里发生件事,一个村民到外村打麻将回来迟了,路村口时看到一个穿白衣女子,坐在桥头。(进我们村的时候要过一个桥)这个女的背对着他,低着头没发出任何声音。
  这个村民以为是走失的人,他走到跟前想问问,就抬起手正要拍那个女子的肩膀,突然一下不见了,可把这个村民吓坏了,撒腿就跑,回到家大病一场。村民就商量找个人看看,大家都知道那个四十来岁的不行也就没找他,可是他知道了以后不高兴了,非要去会会。
  大家也劝他,他不听然后一顿狂吹,村民们一想暂时也找不到其他人了,大家也就默许了,并劝他小心点,他理都没理。
  当天晚上带上家伙坐在桥上等,说来也怪一连几天那个女的再没出现,这下他可得理了,给村民前面吹嘘那女子害怕他都不敢来了。又过了几天又有村民碰到了吓的大喊大叫的,他听到后提着家伙就去了,有几个村民远远躲在后面看他怎么捉呢。
  他站在桥上等了好大一会那个女的出现了,可是几个村民没见他们说什么只是跟着那个女一前一后往村西的自留地去了。这几个村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就跟着后面偷偷的看,(顺便在这里说一下在我们那里以前地里会挖个井,用来灌溉用的,没有水了就废弃了,我们叫枯井。)走着走着就看到那个女的不动了,对着他招手,他像着了魔似的往前走,到了枯井的跟前纵身掉了下去,女的也不见了。
  把这几个村民吓坏了,纷纷回去叫人,他家人和其他村民们拿上工具过去一看他脸朝下,捞上来以后已经断气。
  后来从外面找个高人才得以平息。要是他不那么逞能不是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
  第274篇:鬼迷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院中老槐树上栖息的鸦鸟展开双翅扑楞楞地飞上了半空,随即房内有烛光亮了起来。 
  “谁呀,刚睡着……”张安秀咕哝着披衣而起,踔趿上拖鞋呵欠连天地走向了外院。
  打开大门的一刹那,张安秀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随即便“咕咚”一声扑倒在地不省人事。跟在后面出来探看究竟的妻子花氏也紧接着厉声尖叫了起来:“鬼~~~~~~~鬼啊~~~~~~~~”
  外院的动静惊起了全家,张家老夫妇、张安秀的两个弟弟,以及家中的几名长工都手持棍棒冲了出来,恶鬼上门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张安秀看来已经凶多吉少,不趁此时还未有其他人受害、及时灭除掉对方,可难保再会发生什么惨祸。正是人同此心,大家呼啸一声,便齐齐向着院门口那个形容狰狞的鬼怪扑了过去。
  棍棒尚未着身,那个鬼先自发出了人声:“是我……是荔姐……爹……”
  “……”张家人好容易才收住了势子,半信半疑地上下打量起来,虽然对方的声音确实与荔姐有几分相似,可看那黑墨墨的颜面,血红的长舌,披散的乱发,还有系在脖子里正随着夜风飘荡的长长丝绦……
  “还是鬼!”张父一声断喝,大家马上又举起了棍棒。
  “哎呀,我真是荔姐呀!”边闪躲着棍棒,边手忙脚乱地在脸上擦抹了一通,须臾一张清秀的脸庞露了出来:“你们看嘛!”
  一家人重新回到了内室,又用姜汤灌治救醒了张安秀,嫂嫂不免埋怨起小姑子来:“荔姐,人吓人要吓死人的,你哥哥平时那么疼你,你却半夜三更跑来装鬼吓他,真是……”
  此刻荔姐已经整理好头发,又洗净了脸,看上去清丽端秀,与方才的可怕模样判若两人,听到嫂嫂的数落,荔姐低下了头:“我不是故意的……”
  原来今天下午荔姐本来和丈夫约好同回娘家探视父母,偏偏丈夫忙于生意担搁在了店铺里,直到天色擦黑也没能回来,荔姐思念家人心切,想着去娘家的那条路虽然偏僻,却是平日里常来常往走惯了的,就和婆婆交待一声,独自动了身。
  走到路程过半,荔姐刚想停下歇歇脚,偶然一回头间,却发现身后有条黑影远远缀了上来,看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多半不是什么好路数。荔姐心中慌乱,不敢再多做停留,拎起裙幅下摆小跑了起来。
  既然已经暴露了形踪,那个黑影索性也大摇大摆地追了上来,荔姐借着初升的月光一看,直吓得魂飞魄散——对方是镇上唐大户的儿子唐之明,平日里整天烂饮嫖赌游手好闲,大约是看到自己一个孤身女子黑夜独行起了歹念,若是落到他的手里……荔姐不禁打了个寒噤,愈加发力狂奔起来。
  但女子终究足小力弱,哪里跑得过壮年男子?不到片刻功夫,荔姐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追越近,而四周望去一片空旷,只有前方道旁有几座不知什么年代留下的野坟,荔姐忙奔到坟后躲藏了起来。
  “嘻嘻……小娘子,别躲了……你长得可真漂亮……嘻……出来吧……”大概是觉得荔姐已经稳稳落在了自己手中,唐之明倒并不着急去坟后搜寻,而是好整以暇地在口舌上占起便宜来:“乖乖出来吧,陪本少爷乐上一乐,少不了你的好处……”
  ……
  听到这里,张家人都气得握紧了拳头,就连刚刚醒来的张安秀也怒骂着“畜牲”从床上直跳起来,张母则紧张地把女儿拉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女儿,你有没有……”
  见母亲这样发问,荔姐不由羞红了脸:“当然没有……你们开门时都看到我那副样子了,我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出这个主意的——用地下的泥水涂脏了脸,又把腰里的丝绦系到脖子上,拆散头发,最后用随身带的红绢帕做了条假舌头,从坟头跳了出去——连哥哥刚才也被我吓死过去了,那个唐少爷一声没吭就摔倒在地……我也不敢去看他死了没有,一路狂奔到家里,结果忘记了这身装扮……真是对不住啦,哥哥。”
  当张家人持着火把棍棒赶到那片坟地的时候,唐之明已经不见了,不过从地上倒伏的草叶来看,荔姐所言大致不虚。见女儿险遭毒手,张家人自然不肯罢休,一边派长工去荔姐婆家报信,一边准备集齐人手到唐家兴师问罪。
  结果天刚放亮,镇上已经轰传开了惊人的消息:唐之明夜行迷路,遇上了缢死鬼,虽然性命无碍,但恶鬼却似乎始终附在了他的身上,此刻满嘴谵语势若疯狂,唐大户正急着四处求医问药呢。
  “什么缢死鬼呀,那不就是我吗?”荔姐啐了一声:“这才真是活见鬼。”当然她也绝无把事实真相告诉唐家的打算,抱着恶有恶报的念头,高高兴兴地跟着赶来的丈夫回家了。
  ——也许唐之明只不过是因为惊恐过度才得了失心疯,正所谓一切幻象由心而生;也许是他受惊晕迷之后,野坟地里恰好有什么邪鬼趁虚而入;再或许真是上天神明彰显,惩戒此类为非作歹的恶徒;当然也不能排除唐家祖上就有这种疯颠的病患宿疾……凡此种种,真相究竟如何人们不得而知,只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的,那便是唐家虽然遍请名医、甚至法师上门劾治,唐之明却始终没有痊愈,到老也依旧是一个要专人看守的半疯子。
  第275篇:打磨
  (摘自《近代果报见闻录》)
  安徽省合肥县,有一位大绅士,家资很丰,设有典当号、古玩店、银号,因为他既有钱,又善交际,故他的银号生意很兴隆。他所出的钱贴,即等于钞票。
  这年新印成十千一张的大钞,经理请这位绅士财东到号中检阅。绅士到了号中,经理将印妥的十串大钞取出一捆,呈与绅士过目。绅士从整捆中抽出一张细看,认为满意,就放在桌面上。
  不意这时来了一阵风,将这张钱贴吹起,出屋门望空飞去。即命学徒爬梯上屋去追寻,但到屋上一看,踪迹全无。
  因为该银号之房屋四周有很高的围墙,决不会吹到外边去,绅士一看未能寻回,认为此事奇特。就对经理说,倘日后发现这张钱贴来兑现时,请到我家由我亲自兑给他,以查个究竟。经理即将该钱贴号码证明,并嘱同人,一体周知。
  事过二年多,忽然有位石匠来兑钱,一查正是从前被风吹去的那张钱贴。经理即派人领他到绅士家中,绅士请他客厅坐下,就问他,你这钱贴怎样来的呀。石匠说是我打磨得来的。绅士说你与人打一盘磨,也不过一二百文钱,怎么竟能给你这张十串钱的大钱贴呢?石匠说这钱贴是真是假呢?绅士说是真的。石匠说既是真的,你就应当兑钱给我,何必问长短呢。
  绅士带笑说道,因为这张钱贴当初有一段奇特,遂将往事一谈,因问道,所以我要彻底明白,你既是打磨得来,请问究竟给谁打磨,而送你这许多钱呢。石匠说我给阴曹打磨,阎王送给我的。
  绅士更觉奇特,又问你怎样给阴间去打磨呢?石匠说在十几日前,我打磨回家,天色已晚,走至西关外,觉得肚子饿,就找了个卖食品的小摊头吃东西。正在这时来了两位公差,向我说,走,跟我打磨去。我说天已晚了,明天再去吧。二位公差说这是公事,不能耽误。
  二位公差拉着我就走,但所走的路都很生疏,未曾走过。这合肥县四外之路,我全部熟悉,但他们领我走的路,却全未走过,我心中很奇怪纳闷。
  走了也不知多远,到了一个城市,生意繁盛,人烟稠密,二公差将我带到一个大衙门中说,你在此等着。等了一阵,只见二公差返回,将我带到大堂上去。见堂上坐着一位官员,很是威严,问我曰,你是磨匠么?我答是。官员说,将他领到磨房。并嘱我说,好好的打磨,限期三天,如工作好,到时多给你钱,如打的不好,当心罚你。
  二位公差将我领到磨房,我一看,就吓一跳。从我打磨以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大的磨,这磨不但大,还有一双磨眼,但这个磨眼,就比人的腰还要大。
  二位公差相帮将磨抬开,我一闻,很腥气。我问公差说,这磨这样大,是磨什么用的?二位公差很严肃的说:你少说话,打磨吧。
  我即开始打磨,一直打了两天,同二位公差同食同息,渐渐的熟了。我又问二位公差,这是磨什么的。二位公差说,我对你说了,你可不能对第二人说呀。我答应不说。二位公差说,告诉你吧,这是磨人的。
  这里是阴曹地府,打好这磨之后,先磨三个人。第一位,先磨东门外杀牛的,第二位某大员(清代显官,暂讳其姓名),说到此处石匠不说了,绅士追问,你说三位要犯待磨,你方说了两位呀,还有一位呢?绅士紧追着问,实在问得石匠不得已啦,就对绅士说,我好像听说是你的名字似的。
  绅士说,有我,我为何事受磨研呀。石匠说,听说你在八月十五有点什么事。石匠言毕,只见绅士头上的汗珠如同黄豆一般的滚下来。
  石匠说,我打完磨,二位公差领我见了大官,给了我十串钱的一张钱贴,大官吩咐二位公差送我回家,二公差驾着我走,很觉轻松。
  到了我家门口,家门尚未开,二公差将我从门缝里推进去,睁眼一看,原来躺在灵床上。我妻坐在旁边落泪,一见我睁眼,即问曰,你好啦!我觉很冷,叫妻给了碗滚水喝,慢慢的坐起。就问我妻,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呢。
  妻告诉我说,那天你与人去打磨,至晚还不回来。我不放心,整夜未睡,一早即四出去寻找你。听人说,西门外死了一石匠,我跑去一看,果然是你躺在地上,即雇人将你抬回家来。用手摸你心口,还温温的,舍不得埋你,一直到现在。
  我一听才明白。于是想起阴官给了我十串钱的一张钱贴,用手向袋中一摸,果然摸出。一看是贵号的,所以今天来兑钱。绅士听完说,好啦,这事万不可向别人再说,以后你也不要再打磨啦,我除了兑你十串钱外,另外再送你二百两银子,拿去做小生意吧。以后如有缺少,周转不灵时,可直接来找我。石匠连声答应,持银称谢而去。
  这位绅士为何这样害怕呢?原因是从前他在上海做古玩生意。同事中有个盟弟,二人很要好,后来因为生意不佳,大家各奔前程,绅士即返回原籍。
  又过了几年,某年八月十四日,他的盟弟买货路经合肥,即寻到盟兄家探望。二人谈话之际,盟弟说出此次出外收买了好多宝物,并给绅士看。
  绅士声声赞美说,老弟你这次发了大财啦。明日八月十五,绅士备美酒,在后花园饮酒赏月,绅士殷勤劝饮,将个盟弟灌的烂醉如泥,人事不省。这时绅士将盟弟捆好,推入花园井中,上边堆以泥石,将井填满。
  绅士得了盟弟的珠宝货物,即发了大财。从此在合肥县开起了古玩店,又开了当铺,又开了钱庄。因他善交际,交官府,走衙门,居然变成了赫赫有名的大绅士。人未知其是谋财害命得来的。而他的盟弟又是外省人,人失踪了,也就算了,既无人问,也无人找,阳律是被他瞒过了,但阴司不饶。
  今被石匠指破,只吓得他心惊胆战,日夜不安。既然要遭阴律磨研,怎么办呢?于无办法之中,想出忏悔一法。于是在后花园中,另整一间静室,设立他盟弟之灵位,日夜焚香烧烛痛苦忏悔,并祷云,愿将所有财产全去行善事,都算盟弟做的。
  于是这位大绅士设粥厂,舍棉衣,济贫困,兴道院,助佛寺,不到半年,将整个古玩店的资财变卖施完。
  这时他听说,东门外杀牛的老板因被牛踏着脚,始则高肿,继则流黄水,再则流血水,百医无效,已将两脚烂的无肉,日夜呼痛不绝于口。这位大绅士一听,更加害怕,于是为善更爽。他自己想,命都将没有啦,要财何用。既是受阴律磨研,不知万死千生的要受多少恶刑,受尽恶刑又怎样呢,恐怕只有变猪变牛,人身是得不到的了,不如趁现在未死,阴刑未临之前,尚有人身自由,将所有的财产,全做了善事。
  于是又放生吃斋。过了些时,听说东门外杀牛的死了,又闻某大员于剃头时剃去一个热痱子,从此流黄水,流血水,又是百医无效。绅士听了,更加害怕。
  又过了半年,这位大员由头至顶烂得不成人形,死时将头向桌面一伏,头颈自行脱落,如被斩首然。
  第一杀牛者死,第二某大员又死,第三该轮到他本身啦。此时,绅士为善益力,忏悔益诚,如此又过了两年,他的财产已用去了三分之二。
  有一晚,石匠忽然来访,绅士急请他进来,问他有何事。石匠说,我特来报个喜信,你不要怕啦,阴司不磨你啦。昨晚,二位阴差来我家,对我说,他两位因泄露了天机,被阴官打的不得了,后来因你忏悔行善,无形中他们又有了功,将他们升了官。
  昨晚是他们上任去了,特来说给我知,叫我告诉你,因你能忏悔行善,不磨你啦,叫你继续行善积德,说毕而去。绅士这才将心放下,但依然为善,年至七十余,善终。
  第276篇:遇到好人的条件
  (来源于网络)
  香港汉生堂药业公司董事长李嘉音,做了很多别人做不到的事,成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但是,她真正打动我的,只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件很小的事。
  有一天,一位台北的朋友突然来电向她求援,说是父亲病重,急需北京某医院的一种药物。
  中午接到朋友的电话,李嘉音立刻拿上药赶往机场,不料却没有乘客肯帮忙带药去台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一架架飞机就要起飞,李嘉音手捧救命药,急得直掉眼泪。她明白,不是人家不愿做好人,只是万一你让人家带的是毒品,怎么办?那可是会给人家带来牢狱之灾、杀身之祸的。她当然明白自己绝对不会有害人之心,但对于陌生人来说,不能不存防人之心。
  李嘉音并没有离去,她仍然挨个儿对乘客去说好话。到了最后一个航班的时候,就在她遭受无数次拒绝之后,一个人走上前来,主动提出愿意帮她把药带过去。
  原来,这是一个台北的导游。这位导游一直在默默地观察她。观察的结果是,一个如此心诚的人,一个被无数人拒绝却仍然能满怀热望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心存恶意的坏人。
  李嘉音遇到的这位好人,当晚就将药送到那个朋友的家,那个朋友的父亲服了药,病情果然好转了。
  李嘉音由此得出这样的结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说世上没有好人,都不要说你一定遇不到好人。当你没有遇到好人的时候,你要先问问你自己:你是否尽到了最大努力,拿出了最大诚意。人活着,就是要做一个好人,就是要创造遇到好人的条件。
  她后来在办公司的过程中,有很多事,都是别人觉得无论如何也办不成的,但最终,她都办成了。她总能在关键时刻,遇到挺身而出乐意帮助她的好人。而那些帮助她的好人,却反过来说她是好人,是她的那种竭尽所能的精神感动了他们。
  生活中从来都不缺乏好人,你可以问一问自己,是否具备遇到好人的条件。
  试问:生活中,何处不是因果?
  第277篇:阴阳眼点滴记事:
  (原作者:钟馗的妹妹。摘自《我的右眼看见鬼(真实)》)
  在火车上
  我是29晚上从北京上的火车回上海,坐得是软卧。我在顶头的包间是个上铺,我下面的床铺没有人。对面的上下铺是对小夫妻,他们也会上海过年。
  我们一路聊得不亦乐乎,我想既然下铺没有人,那我就睡下铺晚上好聊天。大概晚上9左右,可恶的乘务员竟然安排进来一个大叔。一看就不是个善主,我连忙从下铺站了起来结束了谈话。
  但我仔细一看他的印堂发黑,气色也很差、满眼血丝,身体模模糊糊的好像还有一个淡淡的影子。我知道他被鬼附身了,我连忙从包包里拿出我的佛珠,乖乖的爬上铺。然后用上海话对那两个小夫妻说别说话了,晚上早点睡。
  说完打开手机放起了大悲咒,盘腿心理默念:“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囉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慄埵.伊蒙阿唎耶.婆盧吉帝.室佛囉愣馱婆...”
  那个大叔站起来用力的拍打我的床沿大声的训斥我说:“你这个丫头片子还睡不睡觉!吵死人了”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假装无疑的用佛珠碰到他的头,那个大叔马上反应就特别激烈。但是它只是恶狠狠地盯着我,并没有像以往的鬼一样离开。
  此刻的我也不敢去招惹他,我没有法力的。简单的会的也只是防身,看样子这个鬼很厉。但是只要大家今晚没事就好,我把佛珠挂在门上,把钱包里的护身符放在床头,同时也问他们小两口有没有护身符,最好都拿出来。幸好那个小姑娘胆子小很配合的做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把佛珠挂门上是为了他不跑出去。我恨不得冲出去说,大家不要惊慌,车上有只鬼,有没有会抓鬼的同志请过来帮个忙。我估计当时列车长会把我从车上直接丢去精神病医院。
  一个晚上它很安静,没有动静。我想可能它找上大叔也是出于个人恩怨,看样子不会害人。
  在我迷迷糊糊刚想睡觉的时候,我听见大叔发出了非常恐怖和吓人的声音。我爬起来开灯一看,它好像在压大叔。大叔的面部肌肉抽搐着非常的狰狞。
  那个对面铺的小伙子想去拉他,我说你别动我来。我拿着佛珠跳下床也不顾自己已有2个月的身孕去英勇的解救大叔了。我在这里为自己汗一把......
  我把音乐开到最大声,用佛珠抽打那个鬼,我终于看清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张的还蛮清秀,穿的衣服好像是件70.80年代的白衬衫,一条烟灰色的裤子。他目光发红,恶狠狠地看着我和大叔。好像在对我说什么,但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22岁后丧失了很他们聊天的功能,28岁以后可能也看不见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但我能从他的口型看出来,他说大叔欠他一条命,他该还的。他从大叔身上跳起来后大叔醒了过来,看我们看着他,他觉得很诧异。
  我问他:“你刚才怎么了?”
  大叔擦着冷汗说:“做了个恶梦。”
  我说:“什么梦?”
  大叔说:“没什么。”
  但是我能看出他心虚的表情。我不屑的说:“是不是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灰裤子的年轻人,在找你索命?”
  大叔大叫:“没有!不是的!”
  我说:“哦,那好吧。我们要休息了你要是不舒服随时叫我们。要不要我叫乘务员?”
  大叔说:“谢谢,不用了,”一路上相安无事。
  在下车的时候大叔突然问我:“姑娘,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最好去趟普陀寺,有些东西欠人的就该还。”我下车后看见那个鬼又附了上去。
  其实很多时候,觉得自己很无助。有的时候想做些什么,但自己没有这个能力。
  其实有的人真的比鬼坏。鬼曾几何时也是人呀。。。他们除了寿终正寝的,有多少是死于他人之手?
  晚上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我不是怕鬼而是怕人。有几个鬼会去杀人?有又几个鬼回去偷盗,抢劫?
  人们怕他只是觉得他们和我们不一样,觉得他们会害人。其实真正害人的是人。
  第278篇:红肚兜引发的车祸
  (原作者:唳鹤居士。摘自《2007年我在郑州开公司时碰到的一些灵异事》)

  这个是老大发生的事。我们的公司正式开张以后,业务一直不是太好,头两个月只有一笔入账。没当老板之前,我是没有这种体会的。
  我以前只看到老板的风光,却体会不到当老板的压力。如果顺风顺水生意兴隆还好,可是像我们这样不赚钱就让人受不了了。房租,水电,员工工资等等每天都有庞大的支出,可是这个支出却没有相应的收入来补足,我们都开始焦躁起来。账目上的资金已经捉襟见肘,别看我们每天依然意气风发的开晨会,搞激励,联系业务,可事实上三人心里都跟着了火一样。
  老大是个急性子人,面对这种窘况早就耐不住性子了。急躁加上本来他的脾气就不好,据说他跟兰吵了好几架。恰巧有个长垣市的客户联系我们有笔业务。老大当然不能放过这笔生意,第二天就开上车去了长垣市,结果差点闹出人命。后面是他回来给我们讲述的经过,为了阅读方便,我以他的口吻来叙述。
  第二天我直接开上车上了高速去长垣。其实我心里一直堵了个疙瘩。因为我头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我开着车,中午的时候觉得饿的要命,就把车停在一个地方吃午饭,吃完饭准备上路,刚启动汽车突然一个小孩冲到车前,我来不及刹车把小孩撞倒了。然后我一下就惊醒了。这个梦特别清晰,尤其是那个小孩带着一个红肚兜,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二天我一度犹豫到底去还是不去,我怕出事儿,可是想想公司的经营情况这么差劲,我还是不想放弃这笔生意。所以我暗中决定,小心小心再小心,如果看到有带肚兜的小孩我就停车不走。
  我小心翼翼的上了高速,中午很快到了,早上我心情不好,也没吃好饭,这会儿饿的眼睛发蓝。恰巧到了一个服务区,我连忙把车停进去,打算吃饭。但是就在下车的一瞬间,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太像了,简直跟我昨天梦里的情形一模一样。
  我的前面停着两辆大货车,右边是一辆黑色奥迪。甚至连服务区超市的大门都和梦里一样,一扇半开一扇关着。我本打算不吃饭了,开车继续走。可是上了车我又犹豫了。我左看右看,我怕我一发动汽车,那个小孩就会冲出来。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决定先吃了饭再说。因为满腹心事,说实话这顿饭我也吃的索然无味。吃完饭刚走出服务区的门,我立刻注意到外面的停车场上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她还领着一个小孩儿,更加恐怖的是,那个小孩儿就穿着一个红肚兜。
  看到他们我反而不害怕了。因为不管眼前的事有多么诡异,但我能够直接面对,这感觉比虚无缥缈的担心要好得多。我决定不走了,我就坐在台阶上,我准备等这对母子走了以后我再走。宁愿多耗一点时间,哪怕今晚就住下了呢,也比出事强。我等了有一个小时,那对母子也没有走的意思。我耐不住性子了。
  我突然想起件事来,忘记了是听谁说的。说一个开夜车的司机总是出现幻觉,觉得一个白衣服女孩倒在他车轮下。后来在路上真的看见一个骑自行车的白衣服女孩在他前面走。于是这个司机就想到了办法。他拦下这个女孩,无论如何要买下女孩的外衣。这个女孩拗不过他,把外衣卖给了他。他让这个女孩儿先别走,然后把女孩儿的外衣放在路中间,开着车压了过去。让后他跳下车把压过的衣服又还给了女孩儿,这才开车走。果然一路平安。
  想到这里,我打定了主意,我去跟那个孩子的母亲交涉,要买孩子的肚兜,要多少钱随她便。开始那个妇女不答应。那个小肚兜是他们家自己做的,估计10块钱的成本都不到,后来我给了她200块钱,她动心了。我兴冲冲地拿过肚兜铺在车轮前面准备压过去,我想这样就能破掉这个劫数。
  哎,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刚启动车的时候,那个小孩一眼看见了自己的肚兜在地上,竟然摇摇晃晃地跑过去要捡。我一看不好,拼命地踩刹车。可是还是来不及了,孩子被撞倒了。那一刻我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个妇女哭喊着抱着孩子踢我的车门我才反应过来。我赶紧跳下车,看见那孩子满头是血。
  经过医院的检查,还好,因为是刚启动汽车,车速很低,加上我又及时踩了刹车。孩子的伤势并不重,基本只是皮肉伤,但是孩子太小,需要在医院静养个把月。后来跟对方的家长协商后,我给了他们一万块钱,双方私了。
  讲完之后,老大点上一根烟,不再说话。
  对于神秘的梦境,科学界有很多解释,最著名的恐怕要数弗洛伊德的著作《梦的解析》了。这本书我也读过,他的确能解释很多梦境,但我觉得这些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就老大这件事来说,他的梦成了对现实预测,这是用任何科学理论都解释不了的。好在那个孩子没大事,听完这件事我只能感叹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好多事真的不是我们人能左右的。孔子也说过“六合之外,存而不论!”对于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我们还是怀着敬畏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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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条信息是测试是否审核完毕的。
  第279篇:替死鬼
  (原作者: 斜阳古泊。来源于网络)
  其实路上的鬼往往都是冤死的,冤死鬼如果不能找到人代替他们守在死亡的地方的话,是不能够投胎做人的。所以,虽然有人会对你说鬼有好坏之分。但是,请千万不要相信死在路上的鬼。 
  其实,有一次,我也差点做了替死鬼。 
  那是去年的夏天。 
  每到夏天暑假,我回家最喜欢的就是开着我那辆五羊本田到处乱转。虽然就在我家前面不远的那里有一个“死亡十字路口”,但是我每次开车依然是风驰电掣。对我来说,如果只是开个五六十码,那和走路没什么区别。特别是那飙车带来的快感,没尝试过的人是无法明白的。
  有一天我正拉着100码享受着飙车的快感的时候,我看到后面有一辆车正追着我。那小子带着个人,所以车子比我的更稳,看他那架势,应该快拉到了130了吧。我心里暗笑:好小子,不知道我的五羊是经过改装的吧,它最大马力可以拉到150。 
  我于是摆了个特酷的微笑,右手轻轻一握,油门就到了120。 
  虽然我知道前面已经快到那个“死亡十字路口”了,可是我眼见后面的车没有减速的迹象,我也继续拔高油门!——想追我?没门!!我得意的笑着。 
  可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并且有我不接电话就死不罢休的迹象。 
  于是我只能停下车来,一边咒骂着一边接了电话,一边接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后面那车超车而去。 
  可恶的是那车座后面的人还对着我指指点点。 
  那电话居然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周丽打来的,并且打来的目的居然是问我饭吃了没。 
  奶奶的!我一挂电话,咒骂着就马上拉到150码朝那车追了上去。 
  眼看快到那个路口了,而我也和他们越来越近! 
  可是沮丧的是我显然不能在到达十字路口前追上他们。 
  就在我沮丧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没有任何车辆,甚至连狗都没一只的右边公路上忽然杀出一辆卡车来,一下就把前面的那车撞倒了,尽管那卡车紧急刹车,可是还是从那两个人身上碾了过去,就像和面一样。 
  我停下车,站在路边,脑子里刹时一片空白。 
  我感觉到自己眼睛里都是泪水,可是我不知道这是因为眼前悲惨的景象还是因为恐惧,因为差一点,要死的人就是我。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的视线却被泪水浸染的越来越模糊。 
  可就在这时候,我却看到在人群后面,有两个模糊,甚至有点透明的身影,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小孩,那小孩头上还带了个安全帽,看了眼那两个倒在车轮下的人后飘然而去。 
  可是其他人却显然没有看到他们。 
  几天以后,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起来。 
  那天在吃饭的时候,妈妈忽然说起前段时间那里也发生过车祸。 
  据说那次死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小孩。 
  我心里一动,问:那小孩是不是带了个安全帽? 
  妈妈说:是的。那时候你还没回家,你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回答妈妈,可是心里那悲伤和恐惧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原来他们是在找替死鬼,而我本来应该是那个替死鬼。 
  只是因为周丽的一个电话才让我幸免与难,而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看见他们。 
  也许是因为我才是本来被他们选中的替死鬼吧。
  第280篇:施舍
  (来源于网络)
  老人原先在城里当过民政科的科长,退休后,执意回到家乡养老。
  也许是常年的工作缘故,老人的脾气很好,见人乐呵呵的,没一点儿架子,对人也古道热肠,乡亲们有什么红白喜事,也送上些礼金,乡人们说老人待人真好。
  但村民们马上发现,老人这脾气也有坏处。因为,老人对乞丐也好,凡有乞丐,他都以钱物相赠,结果到村里的乞丐越来越多,他们都是冲着老人去的,而且许多乞丐都是熟面孔,村人为此不胜其烦,暗地怪老人太迂腐了。
  有人对老人说,他们都是骗钱的,你怎么不知道?老人说,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转眼几年过去了,老人不知接济了多少乞丐。有一年,老人病倒了,病情很重,单位的领导听说后,派人把老人接城里治病去了,病好后他的子女再也不同意让他回农村了。这之后,到村里来的乞丐才慢慢减少,大家都觉得清静多了。
  过了几年,村里小学校舍被确定为危房,需要重建。村人纷纷集资,但资金还差一大截。正在犯难的时候,有一天,村里开来了一辆小车,开车的是位中年人,他找到村委会,拿出一个纸袋,说是捐款,然后匆匆地走了。
  村长把纸袋拆开来一看,吓了一跳,里面有一大叠钱,一数足有30万,纸袋里还有一封信,封面写着一行字,让村委会交给老人。
  这事实在奇怪,村长当即赶往城里,把信交给老人,老人拆开一看,上面写着简单的几个字:谢谢您老人当年的资助,这些钱算我的补偿。落款一个“根”字。
  老人不知所以,想了许久,突然间想起,这个人就是当年屡次来的一名乞丐。
  一个乞丐有车还捐那么多钱,村中人大哗,有人说这钱来得干净吗?有人把这事报告了公共安全专家局,通过提供的车牌号,公共安全专家局很快查明了中年人的身份,他竟然是邻市一位名气响亮的建筑行业的企业家。
  一次性捐款30万元当然也引起当地媒体的关注,有记者听说此事后,专程赶去采访,问他为什么短短几年从一无所有发展到现在的规模。企业家说:“我当年是一名乞丐,曾许多次向老人乞讨,可是,有一次老人十分严肃地告诉我,我知道施舍给你只会造成你好吃懒做,但我怕错过了真的需要帮助的人。
  老人的这句话让我羞愧不安,我从此告别了乞丐生涯,到了一个建筑队打小工,我就从那儿开始,跨出了我成功的第一步......
  第281篇:【人参】【假人参】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人参】
  这是我一个同学讲的。
  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说,他爸在我们看来年纪比较大,70来岁了。
  他家本来是山东人,在他爸成年以前,也一直是在山东过日子。解放以后,看天下太平,他爸也十几岁了,听说东北工厂招人(那时候东北是国家的重工业基地)他爸就去东北投靠一个亲戚。
  这亲戚是解放前闯关东过去的。山东人实在,何况对自己的亲戚呢,给他爸安排了挺有前途的工作。待遇也不错。所以他爸小日子很舒心。因为工厂前身是个日本的军工厂,在大山附近,他爸休息的时候,就常上山玩。
  一次山上走得有点远了。无意进了一个挺深的山洞。在洞的尽头,他发现几具尸骨,死状极惨。他看着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越看越难受,他回身要出洞,走了几步才发现,不是感觉要窒息,是真的生理上有这种反应。奇怪的是,当时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空气的流通。好容易跌跌撞撞的跑到洞外,他一头栽倒。等他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在昏迷的这一段时间,——好像是梦中——他见到几个外形极为粗野的人。大部分手里提着脑袋,身上都是弹孔,开膛破腹,围着他,冲他大喊大叫,模模糊糊的记得,是叫他安葬他们。
  跑回工厂,他没敢明着和自己师傅说,旁敲侧击的问,师傅倒没隐瞒。说山上以前有一伙子土匪,因为有意向加入抗联,被日本人打死了。
  我同学他爸听了踌躇了半夜,第二天特意请假,又跑到山上去,对那些尸骨说,我可不是怕你们,这是敬你们敢和小鬼子拼命。把尸骨埋葬了。
  过了两三年。一天他又梦见那些土匪。还是那么粗野,但是不再断头破腹,闹嚷嚷的来找他,把他带到山上一个地方。开始他没在意。连续几天,都做这个梦。他还是受党的教育少,周末真就跑到那个地方,被他发现一颗好大的人参。
  同学他爸很高兴,打算给父母寄回去。没想到晚上又梦见那些土匪。连卷带骂,就是一个意思,不能往家寄。他挺奇怪也有点害怕。暂时就把这个念头放下。没过一个月,又是一场大运动——反右。
  其实作为工人没他们什么事,但是每个单位都有指标,一定要出来那么多右派分子,只好找倒霉的。他师父,因为为人耿直,领导平时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于是算了一个。同学他爸当时少年气盛,上台去和领导据理力争,最后发展到肢体冲突,还用说吗,倒霉的就是这种没势力的人,因为反革命,被打的奄奄一息。
  反革命是没有权利去医院的,还算不错,有几个朋友暗中来看将死的他。他指着自己的小柜子,那些朋友给他拿出来,就是那只人参。凭借人参,他才保住一条命,以后也才有了我这个同学。
  【假人参】
  这是我前几个月去山东,听山东的朋友讲的。
  甲,一个贫苦农民。在民国的时候,一年山东闹灾混不下去了,只好闯关东。甲那时候还没有结婚。上面有两个姐姐,底下一个弟弟。姐姐嫁得比较远,照顾不了父母。好在他弟弟虽然才十七八。但是也能干不少活了。他的父母,当时六十多岁,有他弟弟照顾甲也就可以放心。
  甲是要饭闯关东,好在他不惜力。在关东干了一年,攒下一点钱。甲原本想再干个三五年,凑个娶媳妇的本钱再回去。但是有个老乡也来闯关东,给他带来个家信。说他弟弟干活摔伤了腿,现在躺在床上。
  甲一方面担心弟弟。另一方面知道年老的父母独自干活,是达不到正常的生活标准的。只好放下这里比较赚钱的工作回山东去。
  进关的时候他遇到一个道士,俩人同路。道士问甲:大冬天的,怎么着急赶路呢?甲把事情一说道士很感叹,说你是个孝子啊。
  两个都是年轻人,走得很快。几天就到了保定府。道士说你弟弟受伤时间不短了,你乡亲传话说躺在床上,这腿肯定是废了。我有个道友,他有治腿的秘方,此人就在保定。咱们去找他要点药。有我的面子,他不好意思要钱。甲当然很高兴。
  到了徐水乡下一个村子,在村头孤零零的有栋房子,这就是他道友家。敲门进去,甲一看道友四十多岁,屋里身上脏的没法说。甲不管那个,跪下邦邦的磕头求药。道友赶紧把他扶起来,说这有什么呢。从个罐子里拿出点药膏,告诉甲把他弟弟的伤处再打断,然后敷上。一般行走干活是没问题的。
  他俩这说这话,路遇的道士却出了屋子,一会回来,怀里抱着个萝卜。道友笑着说你到我这骗吃骗喝罢了,怎么还偷别人的东西。
  道士嘿嘿一笑。在道友屋角找出点工具,坐在那也不知道干什么。甲想过去看,道友说又黑又脏,我带你外面转转吧。
  转回来已经是傍晚,道友拿出点吃的,有鸡有鱼倒是很丰盛。吃罢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继续上路。
  眼看快到保定府,道士从怀里掏出个东西,问甲你看这是什么?甲一闻味道就知道是萝卜。不过看造型,已经被道士弄得像人参了。甲在东北挖过人参,说实话道士造假手法很低劣。不但萝卜的味道还在,外形造的也不像,最多可以说是人身和萝卜的混血儿。
  甲说你要卖假药?道士哈哈大笑,说不是我是你。甲说我可不敢。道士说你帮我拿一会好不好。甲就接过来。这时候已经进了保定城。道士叫甲在一个路口等着,说自己去找个人。甲只好听他的。一会看道士带着七八个汉子过来,指着甲说就是他。那几个人上前和客气的要向甲买人参。
  甲说我没有,其中一个二十来岁,长得挺精神的青年就给甲跪下了。他这一跪,后面几个人也跟着跪下(后来知道,青年是富家的少爷)。青年说先生您自管开价,我们不敢少您一文钱。只求您把人参让给我们,救我父亲的病。甲平生没人给他跪下过,何况在大街上。一着急把萝卜掏出来,说我只有这个,还是他的,说完用手一指道士。
  道士大笑,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怀里,还不等人家跪下不掏出来。道友啊,修道之人行个方便,你就卖给他们吧。青年一看,这分明就是萝卜啊。但是不敢不信道士的话(刚才道士不请自来的去他家,几下按摩,就把躺在床上倒气的老爷弄得清醒了,同时告诉少爷要除根必须用我师弟的老山参)
  甲不善言辞,最好只好答应卖给他们。但是甲知道这是萝卜,不敢要价。只说送给你吧。道士在后面喊送的就不灵了。最后五百大洋成交。少爷也很精明,请他们去亲自下药。意思是如果你们是骗子也跑不了。甲腿软着跟到那家。眼看萝卜汤给老爷灌下去。没十分钟,垂死的人居然能下床了,吩咐赶紧摆宴谢谢两位神仙。
  住了一夜,第二天他们继续向山东走。路上甲还担心老爷的身体,道士说你不用担心,我把你家地址告诉他们了,有事他们会找你。甲哭笑不得。但是到底怀里五百大洋是真的,一会甲问道士,说为什么昨天你不自己卖给他家。道士说他前生不欠我的欠你的,我卖就不灵了。
  这天晚上俩人住店,早晨醒来道士已经不见了。甲自己回家,先给弟弟重新治腿。粉碎性骨折,居然治好了只是稍微有点跛。第二年保定的富家又来找甲,倒不是追究责任,而是想和神仙多要点灵药。甲把事情一说,保定的人叹息而去。
  第282篇:高速公路开车保命之贴(不要嫌长,一定要读完)
  (原作者:高健。来源于网络)
  一个高速交警的吐血救命忠告!常跑高速的一定要看!!!       
  注: 文章有点长.顶不顶贴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贴看完,也许真的能挽救一个生命.  
  这个帖子不是我写的.是一名很有责任心的交警写的.
  走高速的司机朋友在每次上高速前,最好把这篇文章温习一遍.    
  “交警的忠告”:  
  正文:    
  一、停车、停车、还是停车!  
  最重要的我要放在最前面说。高速公路行车最怕的是什么?是停车!在高速运动的车流里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致使道路堵塞而停车,最可怕的事情就可能要发生了。
  这里我要重点说一下小车,碰到这种情况,小车司机发现前方道路堵塞时,一定要马上看观后镜里有没有大货车跟着你,如果有,一定要提前减速并打开双闪灯提醒后车注意,给后面的大车充足的距离和时间减速。如果后面的大车按喇叭或向你不停的闪灯,相信我,他一定是刹不住车了,你一定一定要加速往紧急停车道内钻!哪怕会刮伤你的爱车。
  每年!每年我们都会碰到几起这样的事故:因为堵路,小车停在大车后面等待放行,结果后面的大车撞上来,后面的大车车头都撞上了前面大车的车尾!小车在哪里?!二人、三人、四人、五人!小车上有几人就是几条人命!几毫米厚的小车框架在几十、上百吨重量的冲击下比纸还薄!不要迷信你乘坐的是什么车,不要自认为安全,我见过拉开后压缩的只剩一米长的红旗车,我见过被压成铁皮的面包车,我见过火中被困的人的扭曲的身影和嚎叫,我见过挤得只有二指宽的人的头颅。
  你或许会问,后面的大车为什么不停下来?相信我,他不是不想停,他太想把车停下来了!可是你见过核载九吨却拉五十吨的货车吗?你见过核载十九吨却实载九十吨的罐车吗?你见过核载三十吨却实载一百三十吨的巨无霸吗?
  交警早已不允许处罚卸载超载车了,你看看路上的大货车们,十辆车有九辆半都或多或少的超载,不超就没有盈利,不超就会亏钱!那远不是交警一家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碰到情况,尤其是下坡路面,你就是给这些个大半挂车后面拴上一百头牛也拉不停他!
  这里暂且不提。还是要劝告所有碰到堵路的小车司机,将车停下后,就算外面在下刀子也要全部离开车辆迅速转移到路外,直到你的车后排上了七八辆以上的大车后再回到你的车上!
  为什么要等七八辆?2006年我手里曾有一辆车连撞十三辆车的纪录,在我们大队一直没有人能打破,你愿意你是第几辆?实在不行就从紧急停车道往前走,走上二三百米后再找空位腾出停车道,宁愿让交警罚你贰佰元钱,也比命便宜!
  在这里,还是那句话:紧急停车道是一条生命通道!一条你的逃生通道!  
  二、爆胎时的操控处理    
  刚才提到了车辆爆胎,在高速行驶时小车爆胎尤其是前轮爆胎造成的后果远比大车爆胎严重。
  爆胎虽然不可预料,但在我们的事故处理中常常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是左前轮爆胎造成车辆失控撞击护栏,撞的往往是右侧护栏,反之亦然。究其原因,在车辆爆胎时因胎径及摩擦系数的不同,车辆的运行轨迹将偏向爆胎的方向,爆左前轮向左偏,爆右前轮向右偏。而司机在打方向纠正时,指向性能反映在已爆胎的车辆上是有一个迟缓性的,加之因爆胎造成的慌乱,常常造成纠正过度,从而人为加剧车辆的失控,致使左前轮爆反而撞上了右边护栏,甚至连续多次撞击左右护栏的现象发生。
  正确的做法是在车辆爆胎时,首先要紧握方向,不管车头向哪偏,给一个固定的纠正角度(与你的实际车速有关)并用力保持,同时不要采取紧急制动,因为这时车辆的制动能力在纵线上是不平衡的,让减速行为掌握在受控制的过程中并努力保持原来的行车轨迹,切忌急打方向纠正。    
  三、超速行驶    
  超速行驶的危害大家都知道,无论是地方还是高速,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你驾驶一辆时速100公里的小车,假设你身高170厘米,从你眼睛发现情况,到大脑做出判断,再反映在刹车制动,生理上的反应时间是1.7S左右,而这时你的车辆已经前行了47.2米。
  40多米的距离!会包含多少无可奈何的生命!
  我们曾经在限速70KM/H的路段查超速(110公里我们才纪录),有辆小车竟然跑了203KM/H。看着照片,我们都说这个驾驶员迟早要报销,那是他的命,命在他的手中,别人无能为力。
  对于超速行为,我只有两句话:一句是“十祸九快”,一句是不要迷信“好车”,往往有些人迷信自己的车好,性能就好,但是生命面前是人人平等的。我们手里有宝马 745,有保时捷卡宴,还有S80,不管日本车欧洲车,只要超速出事,该死死该伤伤,一点不耽误。
  我国最高等级的高速公路限高速是120KM/H,这是写在安全法里的法定最高时速,这不是没有根据的,据国外资料,如果一辆时速超过160KM的小车发生爆胎事故,不管你是否系安全带,司乘人员的死亡率是 100%!记住,不是50%,也不是99%,是100%!
  敬告那些喜欢一上高速就把油门踩到底的司机朋友,祈祷你的轮胎安然无恙罢。 
  四、行车前的安全检查    
  还是爆胎问题引出的题目,这是一个很偶然的因素。你说你是新车?我们手里有5000公里不到的新车爆胎,至于车型我不方便在这里说,但可以透漏是** 公司十万元左右最普通的家用车。除了出行前检查轮胎,还有机油问题、润滑油问题、降温液问题,甚至雨刮和玻璃水也要仔细检查,我们曾经下班时坏了雨刮,邪门,偏偏是左雨刮,那天又正好是雨夹雪。
  可想而知我们那几十公里的路是怎么回的家!不堪回首啊,这是高速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幸亏我们是警车又熟悉路况,打着双闪和警灯就这样歪着脖子开车坚持下了路。要是换了别人,要么受罪,要么就容易出危险了。回到家后检查车辆,原来是雨刮连杆掉了一个螺丝,一毛钱都不到的维修成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和隐患!   
  五、高速公路的标线、标牌和警告    
  相信很多经常上高速的司机朋友都会发现高速沿线不时会有这样那样的警告标语和警示灯,我以前没上高速干的时候也是没有在意这些东西,但干了这几年才深深感触。那每个“事故多发路段,请谨慎驾驶”,当您在路上见到类似的警告标志时,一定要有意识的降低车速并保持车距,同时做好应对紧急情况的准备。
  六、尽量避免夜间行车    
  在我国目前的现实里,这是一个全国普遍的规律:夜间行车的大货车数量要远远多于白天在路上跑的。
  在我们这里,光说大货车,白天与夜间的比例能达到 1:5 甚至更高,晚上巡逻时左边是一溜白灯,右边是一溜红灯,一边一串看不到头。
  这曾经让我们困惑过,白天视野又好,车流量又小,为什么这么多的货车要昼伏夜出?以至我们经常为处警彻夜不眠。
  后来通过和当事司机聊天才知道,白天要装卸货物、维修车辆、办事找人、而且最重要的是路政、超限和交警白天都在路上,晚上行车麻烦更少!
  这就造成晚上是各种事故的高发时段,作为小车的司乘人员,在晚上行车,流量大、密度高,跑着“不爽”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忙了一天的大车司机大部分涉嫌疲劳驾驶、更有证驾不符、违法驾驶等大比例牵涉其中给行车造成更大的安全隐患。
  而且大车的座位较高,高速公路的中间隔离根本挡不住对面射过来的一串车灯,大车司机几乎是在半眩目的状态下开车,你愿意一路上和这样的司机们一同驰骋吗?    
  七、超车时多用闪灯提醒    
  高速公路速度快,噪音大,你的车喇叭前车根本听不到,超车时还是多切换远近闪灯提醒一下对方更有用;而且,当你发现行车道内有两辆以上大货车前后距离比较近时,超车时你就要提防后面的大车突然变道超车,那时如果你正好跑到他旁边,那可就真要听天由命了。
  相信我,那些变道超车的大货车在变道前能有一半在观后镜里看一眼的就算阿弥陀佛了,更何况你是小车,不容易被发现且车速更快。而且,晚上超车时,不要一直用远光灯,在你距离被超车辆尾部贰、叁佰米时最好切成近光灯,这样前车才能更好的判断你与他的距离从而不会误判。
  要知道,在路上让其他车辆更清楚地看到你,与你是否能清楚看到对方是同等的重要。
  说到这里,想起在市里经常有晚上不开车灯或者打着远光会车的摩托和机动车,他们自认为自己能看清路面和其他车,而别人是否能看清他们呢?那都是一些自私而且毫不体谅别人的人,我一直很鄙视这些人。    
  八、非紧急情况不要占用紧急停车道.紧急停车道,顾名思义是在紧急情况下才能使用的车道。
  九、保护现场?保证安全!  
  我们大队管辖的高速路段约170公里,从前事故一直是一个点三班倒,后来随着人员的增加及为了快速出警(有时早到现场十分钟可能就能救回一条人命)我们分成了两个事故出警点各辖一段。
  可就是这样,在自己的辖区转一圈也要两、三个小时。有时经常接到这样的事故报警:双方发生了简单的刮擦或追尾,事实无争议、无人员伤亡、财损不大、车辆能够移动,可无论我们怎么在电话里劝,双方当事人就是不肯将车移到路边!一定要我们到现场“照相”后才肯动车!
  七八十公里呀!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一个小时!有时为了百十块钱的损失,两个车横在路面阻塞通行致使堵路达十余公里!碰到这样的司机,我捶他的心都有!你为了自己的些微利益,不听交警的劝告一意孤行,如果你的车辆滞留路面引发二次事故怎么办?如果你的车辆滞留路面,致使后面堵路造成事故怎么办?
  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再发生事故,所造成的人员财产损失一定会大于你的小事故,到时,后面的事故当事人如果起诉你,虽然你可能不用承担法律责任,但你百分百要承担赔偿责任!  
  在高速公路发生财产损失轻微的事故,如果无人员伤亡、双方对成因无异议,且车辆具备移动能力,一定要将车辆移动致紧急停车道内停放。现在的人们几乎都有拍照功能的手机,可以在动车前用自己的手机将原始现场拍两张照片,当然,最好能在电话里和当班民警沟通,放心,碰到这样的“移动现场”,高速事故交警一定不会难为你的!  
  十、发生事故后  
  当然,前面说的只是简单的小财损事故。如果你的车辆在高速公路上发生大的财产损失事故甚至伤亡事故,你是一定不能动现场的(抢救伤员除外)。
  这时就牵扯到两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了:设置警告标志和电话报警。
  在高速公路发生交通事故致使车辆无法移动的,一定要在事故现场来车方向一百五十米外设置警告标志,且人员要转移到公路护栏外。
  记住:一定是一百五十米外,如果因为你设置的警告标志达不到这个距离,致使发生二次事故,那么我们事故民警是一定会在二次事故中给你划责任的,最起码也是次要甚至同等!
  可惜的是,凭我在高速公路上这几年的实践,没有一个当事人会“舍得”将警告标志设置到位,真的!没有一个!能在车后五十米以外设置标志的就令我刮目相看了!
  还记得去年夏天的午夜,我和队上的一个老同志巡逻回单位的途中,在对面半幅的下坡行车道内发现一起刚刚发生的交通事故,两辆大货车的四五个当事人就“若无其事”的或倒或躺在事故现场后方的路面上,唬得我俩赶紧连劝带赶得将人弄出护栏外,前后也就三五分钟,就又有一辆大货车驶过刚才躺人的路面在我眼前三四米的距离撞上了事故现场!
  当时的腿说不软真的是假的,如果我们不是路上偶遇,而是接到当事人的报警电话才出现场,那么车后的这四五个人会一个不剩!
  当然,如果你的车辆没有三角警示牌或锥桶,你也可以将色彩鲜艳的旅行包或机油桶甚至路边的树枝等等拿来借用,可是千万不要搬石头哦!那性质就变了!
  说到报警,经常有当事人发生事故后,第一个电话打给老婆孩子,第二个打给朋友,第三个打给保险公司,等到想起报警,距离发生事故已经个把钟头了!如果因为这样发生二次事故,对不起,你一样要承担二次事故的法律责任!
  发生事故后,设置警告标志、人员转移到路外、及时报警这三样缺一不可,任何一个环节的不规范致使加重事故后果或直接导致二次事故的发生,当事人均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放心,保险公司的报警时间限定在48小时内,你就是第二天再报也来得及,干嘛一定要在险象环生的现场避重就轻?
  十一、不要在高速公路上丢弃废物、行人不要上高速  
  这两条是相辅相成的,怎么,不理解?我们这里每天都有路外的穷苦村民上路捡空的饮料瓶,赶也赶不完,你从这头把他撵下去转个圈他又从那头上路了。
  这就直接导致了一个后果:我们大队每年都有三五起无名尸案件,说它是无名尸,是因为现场没有肇事车辆,也有的大货车夜间根本就不知道刮擦或撞上了行人,现场只有残缺不全的碾碎的压扁的尸体,有时男女都无法分辨,只能经DNA检验。
  至于撞伤的、撞残的每年都有几例,究其原因,就是您从车窗外扔出的那一个个饮料瓶,砸坏了来往车辆还是小事,我相信被砸得一定也不会放过你,可是就用那一个个小瓶子去换一个虽不富裕但却鲜活的生命,您于心就忍吗?当您摇下车窗抛弃废物时,您可能就是一个间接的杀人凶手!
  过往的乘客朋友,不要再上高速公路上拦车、搭车了!还有那些上路捡空瓶和煤块的人们,当高速机动车撞上人体时,人真的会碎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年冬天夜里一点多,我在路上守在一具无头尸旁,昏暗的车灯中地方上太平间的老王拎着找到的一个女人头走向我的镜头,开始我们还怀疑是谋杀,经县市两级法医及刑警队联合尸检,最终证实该人体是被巨大的冲击力作用于背后,致使颈部撕脱后飞出一百多米远。
  后来证实那个老太太精神不太好,收费站的监控显示她确是一个人走上的高速,至于她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至于路面被多车连续多次碾压的尸体我见得太多了,以致我们常常要用铁锨和麻袋来为他们收尸,你想象不到一具人的尸体散落在10X80M的路面上是一个什么情景,你也感受不到那种新鲜的破碎的尸体是一种怎样的气味。
  那是自然界中你永远也闻不到的,我永远也不愿再见!再闻到!  
  十二、安全带保安全    
  高速上...坐在后座的人一定要系安全带!...这个往往是很容易忽视的问题....
  亲眼见过一辆SUV在高速翻滚...司机因为系了安全带没事...后座上的两个女孩被甩出...当场死亡!太恐怖了!现在..只要上高速...强令车上所有的人系安全带!     
  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多司乘朋友很不以为然的问题。
  诚然,在地方上开车尤其是城市道路,我个人观点安全带的作用大部分是应付交警,实际作用并不大。
  而在高速公路上,系与不系安全带却会在事故后果中产生天壤之别。我出现场的2007年度的事故中,我印象中最少有两起小车单方造成的死亡事故都是没有系安全带引起的。
  其中一起是辆帕萨特自翻,车上只有司机一人,如果他系上安全带的话,我个人认为最多是轻伤,法医鉴定为颈椎骨折致死,全是翻车时身体不受限制运动造成。
  第二起也是小车单方,在高速行驶时前轮爆胎造成车辆失控多次撞击道路护栏,共有司乘两人,司机系了安全带毫发无伤,而副驾驶上的乘客因为没系安全带,且在放倒的座位上斜躺着休息,结果在车辆失控打转时被从后风挡玻璃处甩出车外致死。  
  十三、高速路上必须集中精力,不能接打电话,不能想事而思想开小差  
  十四、其他  
  1、副驾驶位上的朋友,最安全的座位是司机后面的那个座位,相信我,遇到紧急情况,司机避让自己是本能的下意识行为,你与他的上下级关系、感情甚至亲情在这里都没用。如果你是一个在后排卧铺休息的大车乘客,也请你选择将头朝向驾驶员的方向,你愿意失去一条腿还是“一个”头?这不是可选择的题目!  
  2、交通事故受伤致死的原因比例最高的为颅脑损伤、胸腹脏器损伤、出血过多及休克死亡;所以除非你有专业的医疗知识,在没有确定伤者伤情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轻易的移动伤员,否则,他断裂的肋骨可能就是在你的“帮助”下才插入心脏或动脉的。如果伤者四肢大出血,你可以在他出血肢体靠近心脏端的关节上方用鞋带或腰带扎紧止血并及时报警,这才是最重要的。  
  3、在高速公路上,一切非正常的行驶状态下,都要及时打开双闪灯!包括停车、前方堵路及施工、单道放行、前方发生事故、进入雾区等等。  
  4、高速公路上的重大肇事驾驶员的驾龄是6—8年!相信我,你没有看错,这个数据从市、省到全国都是一致的,个中原因您一定能体会。熟能生巧?熟也能生骄!  
  5、永远把与你同在道路上行驶的其他机动车当成菜鸟,不要把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寄希望于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就好像我们一看到违法行驶的女司机就赶紧躲得远一点^-^)  
  6、上高速公路前,要规划好线路,尽可能了解沿途的路况,给车辆加满油料并保持手机电、费充足,不然给你撂到荒郊野外,那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7、还有一句题外话,现在的高速公路平均50—60公里就会设置一个服务区或停车区,当您的车辆遇到小的故障或您内急时,请您坚持到服务区解决。毕竟,你的车辆不管停在紧急停车道还是加宽车道,不仅给您和他人的行车造成安全隐患,遇到夜间,还很有可能给预谋或流窜的犯罪分子提供难得的发财机会。  
  8、最后一个很白痴的提示:报警电话永远是110!不要在前面加区号!  
  无论何时牢记一句话:一个好的驾驶员,并不在他的驾车技术有多么高超,而是他的头脑中是否有安全意识。无论您开不开车,都应该知道这些,因为您的命也只有一条!
  第283篇:我要杀了她
  (来源于网络)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一连好几天他脑袋里只有这个念头。
  两年前她离开他说是要到外地去打工挣钱,花了两年时间,他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她,可是没想到她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他亲眼看着男人们趴在她身上发泄着,她还一边恬不知耻得数着男人们给的钱。
  今天晚上就杀了她,他怀里揣着买来的杀猪刀,潜伏在她家的窗台外面,她还没回来。
  他等得快睡着了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喝得醉醺醺的她和一个男人一起进来了,一进来,两个人就倒在床上,开始了那肮脏的勾当。
  他决定等他们睡着了,他要把那男人一起杀了。狗男女终于完事了,女人仍躺在床上,看来是睡着了,男人起床走进洗手间,里面响起了水声。
  他正要翻上窗台,那男人又从洗手间出来了,他赶紧趴回去,只探出一只眼睛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那个男人走到床面前,突然从背后摸出一把刀,死命得往床上的女人刺去,一下,两下,三下……
  血飞溅的整个房间到处都是,他在窗台上看得心惊胆战,用手紧紧得捂着自己的嘴巴,“砰”得跳下窗台,疯狂得朝自己住的地方跑回去。 
  “砰”得关上门,他一下瘫软在地上,心脏在狂跳,仿佛要冲出自己的胸腔,女人死了,本来他是想杀死她的,可现在人真的死了,自己的脑袋也一下变得空荡荡。
  “咚!咚!咚”,半夜三更了,会有谁来敲门,莫非是警察?
  他惊慌得问着“谁?”
  门外没有人回答,“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来,他透过门缝看出去,外面没有人,楼道上有一串血点,一直到自家的门口。
  难到是她来报仇来了!恐怖紧紧的拽住他,呼吸也变得急促,他紧紧得捏着买来的刀,手心里全是汗水,他猛得拉开门,瞳孔急剧收缩。
  她赤身裸体的站在门口,头耷拉在胸前,手软软得垂吊着,身上的窟窿还流着血。
  他双腿一软,瘫在地上,绝望得摇着手,带着哭腔“不是我杀你的啊!” ,“不是我杀你的啊!”,“放过我吧!”
  她歪着头看着他,一股带着唾液的血丝从她嘴角流下来,她说话了,声音阴惨惨的
  “我知道不是你杀了我,我只想知道,你怎么会死在我家楼下的”
  第284篇:菠萝
  (原作者:水东西。摘自《红苹果绿菠菜--吃出来的恐怖--短篇小说集》)
  车开到陵园路站的时候,赵东平习惯性的往站牌下看了一眼。
  一个拿着菠萝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女人长得很文静,长发,白裙,黑框眼镜。
  赵东平知道女人是烈士陵园的售票员。有好几次,他故意把车停在她旁边,仔细地看过她胸前的工作证。他还知道她的名字,吴玫。
  公交车没有来,雨,却来了。吴玫没有带伞。
  看着缩在站牌下的吴玫,赵东平心中一动,他拿起伞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谢谢。”吴玫擦着头发上的雨水。
  赵东平看着全身湿透的她,竟然有些莫名的心疼:“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吴玫低下了头:“不用了,谢谢,您能把伞借我用下吗?”
  “还是我送你回去吧,你看你身上……”
  一个女人身上穿得若只是件很单薄的裙子,这件裙子又被雨水打湿了,那么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不能让别人看的,尤其是男人。
  裙子紧紧地贴在身上,她的腿修长笔挺,胸部饱满结实,因为受凉脸色有些苍白,却更衬出了她女性的柔媚。
  吴玫红着脸,小声说道:“我住启阳路。”
  车窗是微开着的,雨丝从缝隙间吹进来,把城市的暧昧也带进了车厢里。
  赵东平很惬意地开着车,他容光焕发,精神愉快,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个四十岁的人。他知道今天晚上自己和吴玫之间一定能发生些故事,他对自己一向很有信心。
  后座传来一阵咀嚼声。
  赵东平想起了吴玫手里的菠萝。他以前也很喜欢吃菠萝,可自从妻子出车祸以后他就再也不吃了,妻子是出去给他买菠萝的时候遭遇车祸的。
  赵东平的妻子是个很丑的人,那时候他们住在另一个城市,生活清贫而平淡,最大的享受就是周末的时候在路边小摊买一个菠萝,那是他和妻子最喜欢的水果。
  后来,赵东平从一个民工变成了装修公司的老板,他渐渐就觉得妻子和自己是那样的不般配。于是有一天,妻子就出了车祸。
  再后来,赵东平离开了那个城市来到这里,他很庆幸自己认识了吴玫。
  吴玫的眼神很像他妻子,当然了,她比他妻子漂亮很多。
  车已经开到了启阳路的一个小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雨却是越下越大。
  “上去坐会儿吧。”吴玫站在车前,她说:“你也不把车窗关好,看你衣服都湿了,上去我给你烘一下。”
  赵东平笑了,他下了车锁好车门,跟在吴玫后面朝楼上走去。
  薄薄的裙子湿透以后就像什么都没穿一样,她的腰肢轻轻扭动,是不是扭给自己看的?赵东平看着她,看的正是他本来最不该看的地方,他忽然觉得全身发热。
  楼道里很安静,又一阵咀嚼声传来。
  赵东平突然愣住了,他发现吴玫手里的菠萝还是完好的,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咀嚼声是不是吴玫发出来的?她吃的是什么?
  他忽然觉得全身发冷。
  “你一个人?”赵东平打量着房间。
  吴玫端给他一杯热茶,说道:“是呀,你呢?”
  “我也是一个人。”
  “讲一讲你过去的事,好吗?”吴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凝视着他。
  “小时候我家里很穷,我十几岁就……”赵东平笑了笑,说道。
  吴玫打断了他:“我不想听这些,说说你妻子吧。”
  赵东平却不想说,他盯着手里的杯子,说道:“刚才我听到有吃东西的声音,你吃的什么?”
  “菠萝。”吴玫笑了,“你等下,我给你给拿一块。”
  “菠萝很好吃。”赵东平的脸上却一点很好吃的意思都没有,他在苦笑。
  “你好像不喜欢吃菠萝。”吴玫的声音有一点幽怨。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吃菠萝的,这是衣服湿了有点冷……”
  吴玫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去洗个热水澡吧。”
  赵东平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吴玫已经躺在了床上。她是个女人,鲜花般盛开的女人。他是个男人,不算年轻却依然身强力壮的男人,于是……
  于是现在赵东平不会动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的呼吸也停顿了好久。她喘息着说道:“你真不是个好人。”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尤其是遇见像你这种女人的时候。”赵东平说着点上了一支烟。
  吴玫趴在他的胸前,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赵东平想了一会儿,说道:“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在床上的时候不是好人。”
  她笑了,吃吃地笑道:“其实我不在床上的时候也不是一个好人。”
  “是吗?”赵东平想起了她刚才的疯狂,忽然很想再做一次坏人,他的又手动了起来,她的身体随着他的手扭动着。
  “等一下。”吴玫抓住了他的手,“你想不想先听个故事?”
  赵东平一怔:“这个时候你让我停下来听故事?”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坚硬如铁。
  吴玫翻了个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盯着赵东平,缓缓说道:“在一个小城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的日子清贫而温馨,他们最喜欢吃的就是菠萝。每次都是妻子出去买,买回来以后丈夫削皮,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五年。后来,丈夫发财了,他就觉得妻子配不上他了。终于有一天,妻子在出去买菠萝的路上遭遇了车祸,虽然丈夫已经不再吃菠萝,可是她依然会每天都出去买,没想到这一次却是最后一次。她被那辆汽车撞飞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抓着刚买的菠萝,被血染红了的菠萝。”
  赵东平仔细地听着,他没有说话,两眼发直,好像已经不能动了。
  吴玫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丈夫听到妻子车祸的消息以后,都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是路人把妻子送进了医院,你知道妻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她说的什么?”赵东平嘴角眼角的肌肉已经僵硬,脸色苍白。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吴玫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妻子的最后一句话。”
  赵东平看着吴玫的眼神忽然变得很恐惧,好像她这一瞬间变成了魔鬼。
  吴玫居然笑了:“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是谁?”赵东平脸色已煞白,表情变得极其奇怪。
  “看下这本病历吧,里面记录了这几年我看病和整容的全部经过。”
  赵东平凝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对不起。”
  吴玫冷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无力?刚才你吃的菠萝和喝的水里我都放了安眠药,你太累了,应该多睡会儿。”
  赵东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就好像一个疲倦的人睡着了一样,他竟然出奇的平静。
  吴玫看着睡着了的赵东平忽然笑了,她俯下身吻了吻她,然后很仔细地给他穿好衣服,她就这样站在床边看着他,一直看着,一动不动。
  “我爱你。”她忽然说道。
  天要亮了。吴玫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她从床下拽出了几个很大的袋子,袋子里全是菠萝……
  三个月以后,几个建筑工人在拆迁旧楼的时候发现了赵东平的尸体,他的四肢被人绑在了床上,身边堆满了菠萝,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菠萝却依然新鲜。
  这是一栋危楼,已经很多年没人住了,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会死在这里。警察在现场发现了一个烈士陵园的工作证,后来经过调查,工作证上这个叫吴玫的女人确实在那里工作过。
  但是,三年前她就死了。
  第285篇:水鬼索命
  (原作者:紫金沧波。摘自《胆小鬼》杂志)
  老区有八个著名的景点,被称为“红都八景”,其中一景“双江望月”就在我们学校的边上。这是一个三岔河口,绵江和它的一条支流在此汇聚,流向远方,“双江望月”发生在月圆之夜,据说只要站在绵江边上就可以看见两江同时映月的奇妙景象。
  除了美丽的景色,其实这个三岔河口的水流相对平缓而且水位较深,更是游泳的好场所,但是由于两条河水的冷暖往往不一样,这里恰恰成了游泳者的鬼门关。出于安全的考虑,学校严禁学生下河游泳。
  不过,虽然学校三令五申,但总是有人不管不顾,贪图一时的享乐,冒险下河。
  记不得是哪一年的暑假,一位高二的男生因为要补习住在了学校,当时天气很热,他就趁着中午没有课,独自一人溜出去游泳,想到水里去凉快凉快。正要下水时,一个在河里淘金的人喊住了他,说是这里最好不要游泳,会出事的。他却听也不听就下水了。
  他慢慢游到了河中心。突然,他的腿抽筋了,身体止不住地下沉,吓得他大喊起“救命”来。
  那个淘金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冲过去救了他。因为,在老区有一个陋习——不救落水者!人在水里出事通常就是水鬼在找替身,如果你救了别人,水鬼就会将怨恨发泄到你的身上。还有,人一旦获救后,被救者要备下酒宴、礼品隆重地酬谢救人者,并且燃放鞭炮以为双方去除晦气、邪气。
  于是,等把那个学生救上岸后,淘金人就向他提出:孩子,你是一个学生,靠父母养你,我也不图你对我有多重的报答。不过我救了你,等于说是惹祸上身了;而且,我是淘金人,长年要在水里工作,本来就比较危险,所以你可不可以请我喝两杯水酒,放一挂鞭炮,去去邪、压压惊,我也就可以安心地工作了。
  哪知道那个学生回过神来见自己安然无恙,觉得只不过是虚惊一场,不但不谢他的救命恩人,反而讥讽对方:说他信水鬼是封建迷信;又说自己没有钱,学雷锋是不能讲钱的……把淘金人气得说不出话,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也没再多说什么,接着去淘金了。
  这男生休息了一会儿,大概觉得游得不过瘾,竟然鬼使神差地再次下水了。没过多久,再一次发出“救命啊!救命啊!”的呼喊。但这一次,那淘金人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因为河道离学校很近,他的喊声惊动了在操场上玩耍的几个学生,学生们急忙报告了老师。可是等到老师赶来时,他已经沉入了水底。
  当地的人说,那孩子一定是中了邪了,要么就是水鬼的前世冤家,否则不会这样的。还有的人说,如果他心态端正,懂得知恩图报的道理,恭敬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不会有事。
  第286篇:因行善而躲过灾难
  (来源于网络)
  晚清遗老徐珂(1869年~1928年)根据清代掌故遗闻汇编了《清稗类钞》,其中记载了光绪年间的一个传奇,命中是溺死鬼却成了大富翁。
  话说一位江苏人,未知名,权当姓贾,在上海租界某洋货商行工作。一年端午节的前几天,老板派他带着小皮囊去南市收款。贾先生从早上到中午,任务完成的还算顺利,共收得欠款银洋一千八百余元。
  贾走了一上午,说了一上午,又饥又渴,想赶快回去交差后好好休息休息,于是就在一个名叫“十六铺”的茶楼喝了点茶,歇歇脚,又急忙赶路。
  回到商行交差时,才发现小皮囊不见了,顿时如雷轰顶、汗流如注、头脑混乱,越急越说不清钱是怎么丢的,丢在哪里。
  老板看他神色慌张、张口结舌,断定他私吞了这笔巨款。于是厉声斥责他辜负了东家的信任,并说如不立刻归还,就送他见官。
  一千八百余元银洋在当时要仔细花,够一个人用一辈子的。就是把贾先生卖了也赔不起,于是他哭的惊天动地、死去活来。
  话说两头,另一位浦东人,历史未记载其名,权当姓义,也在租界从商,大约运气不好,忙活半天挣不到半个大子儿,于是结束生意,买好那天的船票准备渡过黄浦江回乡。
  贾先生刚匆匆离开“十六铺”茶楼,义先生就到了,离上船时间还早,他要了一壶茶,边慢慢饮着茶,边焦虑以后的生活怎么办。
  正在这时,他突然发现身边的椅子上有一个小皮囊,提起来沉甸甸的,打开一看,他眼珠子差点没惊的掉出来:竟然是大把大把的银元!
  这真是天上掉馅饼,不但后半生衣食不愁,而且还能衣锦还乡。义先生惊喜交加,烦云一扫而光。
  但他转念又一想:不行,这钱我不能要!如此巨款,如果我取走了,自然后半生温饱有余。但如果别人因为遗失这些钱而丧失名誉、失去性命,我的罪过可就太大了!
  那个年代,人人知道“不义之财不可取”的道理,但见钱眼开的事情并没有断绝。义先生心想:既然今天让我拾到了这些钱财,那就是我应该尽到职责、物归原主。
  到了正午,吃饭之时,茶楼的客人稀稀落落的,来来回回也不过才八九个人。义先生仔细打量着茶楼客人的神色,没有一个象丢钱的。此时饥肠辘辘,茶也喝到品不出味道了,但还是没等到失主。
  黄昏之时,夕照横江,到掌灯的时候了,楼中茶客聊完喝完都回家去了,唯有义先生寸步不离茶座,两眼不错位的盯着往来的人群……。
  突然,他看到一个人面色惨白、锒锒跄跄的朝这里奔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一进茶楼,那人就奔这个茶桌而来“就是这里,我当时就是坐在这里的!”,三个人桌上地上的一通乱找。
  义先生观察他们真的是失主,笑着对那位失望的先生说:“你们掉了钱囊吗?”
  贾先生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一个劲的点头。
  “我等你们很久了”,义先生随即拿出那个小皮囊给他们看。
  贾先生感激的差点没跪下,说:“您是我的救命大恩人哪,没有您,我今晚就要上吊了!”
  原来,丢掉小皮囊后,贾先生想在所经之路沿途找一遍,虽然能找回的希望渺茫,但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可是主人怕他潜逃,不准他出门,他费了很多唇舌,主人才叫两人陪同出来寻找,告诉务必把他带回来。
  二人互报姓名后,义先生让他当面点清,结果分毫不差。贾先生要以五分之一酬谢,义先生坚决拒之;又改为十分之一,义先生还是坚决拒之;再改为百分之一,义先生严词拒绝。
  贾先生不知如何酬谢才好,于是说:“那我请您喝酒,好吗?”义先生仍然坚决推辞。
  最后,贾先生说:“明天早晨小弟在某某酒楼略备小菜,恭请仁兄大驾光临,不见不散。”说罢掉头就走。
  第二天早晨,义先生居然来了。贾先生正要敬酒道谢,义先生却抢先道谢说:“多亏您昨天丢了银洋,让我捡回一条命!我昨天原定在午后一点搭船渡过黄浦江,回去得知那条船行驶一半时遇到急浪翻船了,船中23人全都淹死!”
  酒楼吃饭的客人们听了都啧啧称奇,纷纷举杯向他两人道贺,说义先生一桩善举挽救了两条人命。
  故事到此还没结束。贾先生三人回去后,把事情一说,老板说,“见钱不眼开,这么好的人万里难寻哪!”非要见见义先生不可。
  结果两人一见面非常投缘,再经过一番长谈后,老板全力挽留义先生不要回乡,并高薪聘用他主管账簿。几个月后东家就招义先生当了上门女婿。再以后干脆把生意全交给他打理。
  生活艰难的义先生拾金不昧的诚信故事很快传开了,商家客人都纷纷主动找上门来与他做生意,他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来义先生竟拥资数十万,成为当地的大富翁。
  古人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义先生从溺死鬼到大富翁的故事,其实就是告诉我们,损人根本不利己,关键时刻的善恶一念,人就决定了自己的未来命运。
  第287篇:【抢劫】【救】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抢劫】
  一个妹子跟我说的,她的职业我很喜欢,女警。
  她的一个闺蜜也是警察,在市局工作,那天和她说了一个案子。
  前两年,有个大姐,抱着西施在大街上走。西施当然是说西施犬了,当时刚去宠物美容院给它美完容。时间是天刚黑,这条路说不上繁华,然而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有几个。
  大姐正走呢,背后忽然来了辆摩托车,车到身边坐在后座的伸手就抢大姐的包。大姐吓傻了,下意识的死命抱着。这大姐正当壮年,又高又胖,那个坐在车上还真抢不过她。但是犯罪分子嘛,心狠手辣,又怕有人见义勇为,所以夺了两下没夺过来,回手抽出刀就是一刀。
  这刀一尺多长,歹徒不是刺,是劈过来。一看见刀大姐吓得惊叫一声,往后退,穿着高跟鞋呢,一下没站稳,整个人往后倒过去。包也松了手。
  歹徒刀可没停,照样劈下去。大姐随手一挡一片血光,歹徒抢劫成功,驾车逃窜了。
  大姐坐在地上吓得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围观的人七嘴八舌,后来有俩学生打电话报警了。警察赶来一看一地血也吓一跳,仔细看,放心了。不是大姐的血。不是一刀劈过来她随手去挡吗,她手里还抱着狗呢,一刀正劈在狗身上,脖子几乎都砍断了,自然早就死了。不过它这一挡,大姐没受伤。
  立了案,警察也挠头,最近这种抢劫的好几起了。过了几天,一个警察,不是负责这个案子的,休假,和朋友去喝酒。
  喝酒在个小饭馆里,连厕所都没有。所以他出来在胡同边尿,尿着呢,觉得有东西盯着他。回头看,是只狗。狗也看见他了,冲他直叫唤。要是只大狗他就躲了,这是只小狗,他又带了酒,于是过去就是一脚,没踢着。狗转身跑,他觉得这狗很奇怪,哪奇怪呢?他喝得稀里糊涂的一时想不起,反正不管奇不奇怪,先揍它再说。
  追了几步就从胡同转到大路,风一吹,他清醒不少。一下想明白狗哪里不对了:狗的头顶紧贴在后脊梁上,一看脖子就是被砍断了。这狗在大路上跑了几步,蹿到一个人身上不见了。
  警察自然注意到这个人,一看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他目光闪烁不定。同时警察想起来,抢劫案中被砍死的狗是西施,刚才冲自己叫的也是西施。八成这人是犯罪分子。警察是有经验的,不会在醉酒状态下一个人对付一个成年男性。他办法多的是,很顺利的把那人带走了。
  回去很容易就查出来,这个人是抢劫犯中的一个,就是那个坐后座砍死狗的。在他的交代下,也很容易就在出租屋把他同伙捉到了。
  【救】
  我弟大学同学的故事,他这个同学姓宗,和我弟弟不是一个专业,但是住在同一层楼。
  那天宗心情不好,自己去喝点酒,回到学校在操场上转,看到了几个人正凑在一块打什么。走过去看,认识,本班的同学,把个什么正吊在树上打。
  又不是纳粹,肯定不是打人呀。被吊着的是一只猫。俩前爪被绑在一起,一根绳子拴在树枝上,后腿拼命挠,可是挠不着人,猫急得直叫。
  这猫宗也认识,就是本校的。也不是谁养的,但是学生们嘛,谁看到都给它点吃的,吃得它肥头胖脑,也就在学校呆着不走了。这几个打猫呢,也不是和猫有什么矛盾。学生时代谁都有脑子抽过的时候,他们就是单纯的逗猫玩,所以虽然你打一下我踢一脚,但是都不重。猫叫个不停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被吊着心情很愤怒。
  宗带着酒劲,过去就是一脚。把一个背对着他正在逗猫的哥们踹了一个跟头。他倒不是多有正义感,关键是这个哥们当时正在和他竞争一个女同学,宗早憋着揍他了。现在找点由头又带着酒,自然不打白不打。
  那哥们起来一看是他,也急了,扑过来就要动手。另外几个同学能让他们打吗?赶紧拉开,拥着那个走了,宗被两个劝住,等看他不怎么闹了,那俩也自回宿舍去。
  宗呆着无聊,起来把猫解开放下。刚放到地上,猫窜起来挠了他一把,正好挠在手腕上,血淋淋的口子,宗气的就追,那忘恩负义的猫几下钻进不远处的灌木丛。宗还得自己去医院打针。
  回宿舍就是快六点了,同宿舍的在楼下遇到他,叫他一块吃晚饭去,一路上包括吃饭的时候,那哥几个都逗他,抢着看他被猫挠的地方,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晚上睡觉,睡着呢,宗忽然觉得手腕被猫挠的地方又火辣辣的疼,一下他睡意全没了。睁眼一看,一双发光的眼睛看着他,就是那只猫蹲在床头,刚才又挠了他一把。把他气得一下坐起来,同时伸手去抓。
  猫很灵活,几下跳到窗台上,他够不着了,也同时以为猫要跑,于是气哼哼的睡下。没想到刚躺到,猫又窜过来挠了他一把。
  这次他可真急了,连鞋都没穿下地就追猫。追出两步听背后一声巨响,原来是他上铺的胖子掉下来了。他们住的床挺简陋的,就是普通的木板架上床褥子,那胖哥们230斤,每次翻身床都吱扭半天。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能把床板压断。这下连人带床板掉下来,多亏宗不在,不然肯定被砸死了。
  这一声响全宿舍都醒了,猫很得意叫了几声,从窗户中跑出去(他们住2楼)。
  胖子摔得倒不重,轻微的挫伤。大家不关心他,倒是关心那只猫,都说有灵性,是来救宗的。宗也这么认为,第二天买了不少猫爱吃的去感谢它。猫是礼照收,人依旧不理。吃完就走。
  第288篇:假银圆救命
  (讲述人:朱玉林 整理撰稿:吕保军。来源于网络)  
  【1】真假银圆
  故事发生在那个战火纷飞、硝烟弥漫的特殊年代。当联络员的父亲被敌人杀害以后,我被地下党组织千方百计地辗转送到了延安。1943年,我刚满十岁,就成了一名合格的“小八路”,部队首长看我年龄虽小但机灵勤快,把我安排到卫生队工作,跟随部队南征北战。三年后,又提拔我当了卫生队的护士长。
  这天,我们的部队开赴到山西太原,驻扎在一个小镇上整休。难得有几天空闲,我口袋里装着一枚银圆——部队刚发的津贴,蹦蹦跳跳地准备出去买东西。在经过一间驻地民房时,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号啕大哭。我循着哭声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四十多岁的卖烟老乡,正蹲在墙角悲伤地抹眼泪。他说他刚才用卖烟换来的银圆去买米,但米店的老板却说这块银圆是假的,不能用。他每天省吃俭用地卖烟,要好久才能攒够一块银圆,家里还有可怜的老人孩子等米下锅呢,这不等于要了一家人的命嘛!他说着,哭得更加伤心了。
  我知道,一块银圆在当时是一笔大钱,但对方的哀哭令我心生同情。我想:解放军是人民的子弟兵,一定不能让老乡受委屈。摸摸自己的衣兜,硬邦邦的还在身上,我心头一热,毅然将它掏出来,递给了他:“我这里有一块银圆,是部队刚发的,我跟你换一换,你拿去买米怎么样?”老乡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换,两个人就那么推来搡去的,我急了说:“我一直在部队长大,也不知道钱怎么花,你要不收,就是信不过解放军。”说着,就把银圆扔进了他的篮子,转身走开。老乡千恩万谢地收下,又追上来,把那块假银元塞给我说:“解放军真是好同志,留个纪念吧。你是个好人,我今天遇见好人啦,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就这样,我自己的一枚真银圆,眨眼间变成了一枚假银圆,我把它放进了上衣左边的口袋里。
  【2】银圆救命
  不久,太原战役打响,攻城战斗异常惨烈。我在枪林弹雨中,冒着纷飞的炮火冲上最前线,将受伤的战士背下来抢救。当我背起一个断腿的战友想从火线上往下撤时,突然一颗流弹飞来,正击中了我的左胸。我全身顿时感到一阵酥麻,心想,这下可完了!我竭尽全力把战友背到战壕的隐蔽处放下,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口:只见军装上已有了一个弹孔,但没有流出血来。当时仗打得正激烈,生死存亡的关头顾不了许多,我抹了一下脸上的泥土,又投入了紧张的战斗。
  战斗结束后,安静了几天。我在清洗自己的军装、缝补衣服时,发现弹孔处里面有一片硬硬的东西,翻开口袋一看,原来是我跟老乡换的那块假银圆。它白白亮亮的,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弹孔印,我惊呆了,真想不到,原来是这块假银元救了我一命!我轻轻地抚摸着它,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老乡说的那句话: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寒来暑往,转眼到了1951年,朝鲜战争爆发了。我以一名卫生兵的名义申请参战,领导批准我随66军奔赴抗美援朝前线。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朝鲜,生活非常艰苦,战斗进行得更加残酷。有一次,我们卫生兵跟随的部队,被敌人抄了后路,战友们浴血奋战,损失惨重。这时,教导员腿部受了重伤,我背着他拼命突围,想找个地方隐蔽一下。空中流弹乱飞,背着伤员的我,眼看就要转移到安全地带了,突觉全身一阵酥麻,腿就迈不动步了。我咬着牙把指导员小心地放下,察看自己的伤势。发觉我左胸部位中了一颗流弹,热辣辣的痛;腿上也中了一颗流弹,血在汩汩地往外渗。我两眼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原来,是朝鲜的一位阿妈尼救了我们。由于失血过多,我的伤势越来越糟糕,阿妈尼在山洞里守护着我们精心调养,她说,幸好你们只是伤了腿,要是伤着上身,那可就没了命。嗯,怎么回事?当时检查我的胸部明明也是中了弹的。下意识地一摸左上方的衣兜,不禁豁然顿悟:是那枚硬邦邦的银圆,它又为我挡了一弹!两次生死攸关,两次有惊无险,莫非老乡那句“好人有好报”的话,真的使它具有了神奇的魔力?
  从那时起,这块假银圆就成了我贴身携带的宝贝,无论是行军打仗还是驻扎休整,它都从未离开过我。
  【3】清白良心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把它掏出来静静地观赏把玩:它银白光亮,正面是“光绪元宝”,上方有“北洋造”三个字,下方是“库平七钱二分”,背面为龙形。两次遇难呈祥让我坚信,它的确能给人带来好运,起码,它让我懂得了生命的真正涵义。
  转业到地方后,我一直在保定基层医院工作,我很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因为“医乃仁术”,这个行当可以解除病人的痛苦,济危救难。这一天,有位妇女来院就医,诊断后,我给病者注射了“安乃近”,可是不一会儿,患者就出现了红肿、高烧现象。难道是过敏反应?幸亏发现及时,我赶紧对患者进行了综合急救治疗,这才让她转危为安。
  安乃近注射液是一种解热、镇痛、抗风湿的药物,曾在上世纪70年代初广泛应用。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消毒不彻底,但严格消毒并减少药物的浓度后,还是出现了同样的症状。难道,是药物有问题?我买来一只小兔子做实验,注射了安乃近的小兔子很快便抽搐而死,这让我确信:一定是药物质量出了问题!全国医院如此之多,“安乃近”每天的用量如此之巨,不马上采取措施,后果将不堪设想!我向单位领导反应此事,领导却说:“这是你该管的事吗?药品质量问题自有卫生局、工商局去管,你去狗逮什么耗子!真是不务正业!”当我据理力争时,领导丢下一句话:“你自高自大不服从领导,我扣你的工资,记过处分!”
  夜里,我久久无法入睡,一次次摸出那枚闪闪发光的银圆。我端详着它,不禁思绪万千:银圆呀银圆,你两次救了我的命,可现在我遇到了大难题,关系到很多人的性命,我该怎么办啊?当年那句“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话语,又在我的耳边回响。好人就是积善修德,好人就是帮扶他人,好人就是坚持正义……想到这儿,我坚定了信心。第二天,我骑上自行车去走访调查。我走访了20多个公社医院,又跑了40多个工厂的职工医院,调查了上千名病例,事实证明安乃近确实存在质量问题,然后我把调查得到的资料进行整理,写了一封长信寄给了中央卫生部。
  这件事情,很快就被保定卫生行政主管部门得知,他们说我这是越级上告,给了我一个记过降级的处分。挨处分的当晚,我又拿出那枚带着弹痕的假银圆,轻轻地摩挲着。在皎洁的月光下,假银圆闪着光,像极了一颗清白的良心。
  中央卫生部收到我的投诉信件后,马上派调查组赴保定调查。当他们发现安乃近果真普遍存在质量问题后,先后7次召开会议,讨论制订新的用药标准,并迅速通知全国暂停使用安乃近。之后,领导才撤销了对我的处分。
  【4】传家之宝
  这枚带了弹痕的假银圆,成了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结婚成家后,虽然日子过得不算富裕,却一直将行善助人作为立家之本。艰苦时期,我们夫妻为了糊口,曾到郊区挖过野菜,打过野草种子作粮食,但生活再困难,也没忘记帮助别人,平时在大街上遇到落难的、乞讨的,总要尽力帮助。后来日子好了,每逢大的天灾人祸,我总会第一个带头捐款。有人不解地问我是否做好事“上了瘾”,其实我很清楚,自己这条命就是因一念善心捡来的,所以下决心一辈子做好事、帮助别人,这样心里才觉得踏实、豁亮。
  遇难必帮成了我的习惯。有一次,在保定百花电影院门口,我看到一个老太太昏迷在地,围了好多人。我疾步上前一摸脉,属危症,急忙将老人救醒,送到了附近的医院,替老人交了500元押金,并通知了其子女后才放心离开。没想到多年后,那个获救老太太的女婿在大街上碰到我,热情地称呼我为“恩人”,闹得我一头雾水。其实这事儿我老早就忘了。
  还有一次,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连续三次遇到一个自称落难要路费的,前两次我都给了,到第三次才发现这竟然是同一个人。我没有气恼也不后悔,因为伸出手来就是乞丐。他可能也认出了我,当时就想抽身避开,却被我给叫住了。我从贴身衣袋里掏出一枚银圆,平心静气地对他讲了关于这枚银圆的一系列故事,然后将它送给了他,希望他从此做一个能对得住自己良心的好人。他听完后,激动得俯身跪地拜了一拜,泪流满面地走了。我相信,那枚银圆连同它的故事,会跟随这个人一生一世。
  当老伴和儿女们听说我将银圆送了人,一齐埋怨我,都说它已是咱的传家之宝,怎能轻易送人呢。我故作洒脱地说:“有什么比疗救一个行将堕落的灵魂更重要呢?只要这份善念能够发扬传承,它在谁手里不都一样?”话虽如此说,当我得意地将手掌朝全家人一亮,依然平躺在我手心里的,正是那枚带了弹痕的假银圆!原来,我给那人的是另一枚真的,这枚跟随了我几十年的假银圆,还真舍不得它离开呢。
  第289篇:五十年
  (来源于网络)
  “如果我看不见了,你就是我的眼;如果你走不动了,我就是你的腿。”50年前,一对遭遇不幸的恋人相互安慰着。
  那时,他拼死拼活赚下了一大笔钱。他要用亲手建好的村子里第一座宽敞明亮的砖瓦房,来迎娶深爱着的她。在修建过程中,惨剧发生了,一根近10米高的石柱轰然倒下,眼看石柱正不偏不倚砸向了她,而她竟吓得呆住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猛然冲过去将她扑倒在地。随着两声惨叫,呈现在人们眼前的是一幕惨不忍赌的血腥场面:她的双腿被石柱砸碎,他的满脸被飞溅的石子击中…… 
  他等她醒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如果我看不见了,你就是我的眼;如果你走不动了,我就是你的腿……”她含着热泪点点头:“嗯,一定,一定。” 
  听外祖母说,成亲时,他是背着她过门的。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让人给新娘罩上了红盖头。他家门前有一条小河,去时让人牵着,回来时他再也不让人牵了。他说:“你们能帮得了一时,可帮不了一世。”于是,他背着她,她指点着他,慢慢地趟过了那条不算宽也不算窄的河流。 
  让人佩服的是,在两夫妻共同生活的五十年里,没有一次在河里跌倒过,而这条河几乎每年都有几十人要滑倒的,涨水时,还冲走过两个小孩子。 
  他十几岁就吹得一手好唢呐,婚后更是练得炉火纯青。他组建的这个乐班子名噪半个世纪,他们只吹婚礼不吹丧事。村子里的婚礼上若没有他们就总会觉得少了些喜气。但无论吹到哪里,他都要带上妻子,他说没有她在身边就蒙不准唢呐眼子。丈夫吹奏时,她就静静地坐着,脸上时时泛起红晕。她对丈夫说,你吹的那些欢快曲子,我怎么听都觉得是吹给我的。 
  儿孙满堂后,他们就很少出过远门了。一次,妻子摔了一跤住进了医院,儿女考虑到爹爹感冒了,死活不让他去陪。在那两天里,他没咽进一粒饭,他说摸不到妻子的手,他的魂都没了。 
  儿女对爹开玩笑说,如果上天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想用眼睛看一看娘的模样?
  爹说,你娘手心有几根纹路都印在了我心里。我没看见最美的人,在我心里你娘就是最美的了。我想,有你娘的眼就够了,眼多了就贪啊,什么都要分个美丑来。
  儿女也对娘开过同一个玩笑,如果上天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想用腿独自走路?
  娘说,你爹背着我走,我们可以互相照顾呀。这么些年来,我们不是一起走过了任何一个想去的地方吗?我想,有你爹的腿就够了,腿多了就乱走啊,去得去不得的地方都想去。 
  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腿。在他们的心里和眼里,每天都是艳阳天。他们一起走过了半个世纪的美好人生。他们互相帮助,互相搀扶,弥补了自己的缺陷,享受了对方的幸福,谱写了一曲永恒的爱情之歌,一首美得让人心颤的人生之歌。 
  这对夫妻就住在我外祖母的村子里,今年相继去世。丈夫先去,妻子神情黯淡地喃喃着:“他没了眼,到另一个世界咋过呀?”第二天,妻子无疾而终,让人唏嘘不已。
  第290篇:报应真的有么?
  (原作者:汪兑。来源于网络)
  女儿睡在我的身边,让我想起了王筝的歌曲“你睡着了手掌轻握,脸颊上有浅浅酒窝”,我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女儿,心想此时若有谁来伤害我的女儿,我一定会跟他拼了老命。
  不过您能相信亲生父亲将自己的女儿活活扼死么?我就认识这样的一个人,我们暂且叫他柜子。
  柜子和我父亲同辈。我的老家在黄土高坡,著名的走西口就在这里诞生。黄河在这里拐了好几个弯,因此得名“河曲”。
  老家住窑洞,守着黄土坡,在以前是很穷的,要不然也不会走西口。
  和所有的农村一样,重男轻女,而由于经济条件不好,很多人家生下女娃都选择偷偷扔掉,一般是找一个偏僻地带,扔下就走,任女娃自生自灭。
  可我们这位老兄就做得比别人有创意了。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他先是找了条绳子,使劲勒了几下,认为死了,就放在一边,准备扔掉。不一会看到孩子好像又有了呼吸,索性连绳子也懒得找了,直接用双手将婴儿活活扼死,最后抛尸荒野。
  不知冥冥中是否有报应,他五十多岁的时候和老婆、儿子闹得火热,最后他一气之下从家里拿了一大笔钱离家出走了。
  因为和我父亲比较熟,他就来到我家,连吃带住,不时还拿出存折炫耀一番。记得钱数有五六万元,在九十年代初期也算可以。
  住了几天他又启程了,这次去了内蒙。
  再次得到消息是他的死讯。原来他去了内蒙后与一个女人同居,估计旧习难改,又不时晒晒他的存折。结果这个女人哄得他高兴,掌握了他全部的资产,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伙同两个男人,将其杀害。
  ——死法是先被绳勒,在被人扼喉窒息死亡。
  第291篇:红 泳 帽
  (来源于网络)
  张坐在湖边的躺椅上,看别人游泳。
  湖里有五个人,三个女人,两个男人.那个年长的女人比较胖,另外两个年轻的身材都不错,赏心悦目。
  阳光热辣辣的,阵阵微风吹过来,舒服极了。
  张就这样坐着,望着,一直过了半个钟头。
  一个女孩不游了,爬上岸,坐在躺椅上喝可乐。
  张跟她笑了一下,她也朝张笑了一下,两个人一起看别人游泳。
  现在,湖里剩下两个女人三个男人了.风大了一些。
  不,湖里总共应该剩下四个人才对啊.张直起身子,又数了数,湖里的的确确是五个人!
  他疑惑了.他一直在这里坐着,没有人走过来下水。这时候,大家都在度假村的房间里午睡,再说,谁能在水里憋半个钟头不喘气呢!
  难道上岸的这个女孩是幻影?
  张转头看了看她,她警觉地把身上的浴巾朝上拉了拉。
  张再看湖里,一个年长的女人,一个年轻的女孩,一个戴黑泳帽的男人,一个戴花泳帽的男人,一个戴红泳帽的男人......
  是的,多了一个,正是这个戴红泳帽的男人。
  张紧紧盯住了他。
  这个人在自由泳,他的两条胳膊慢慢舞动,一下下打水,双脚却不动,平平地浮在水上。他就这样在湖里游过去游过来,脸一直埋在水里,始终没有抬起来换过气,水里也没有气泡!张凛然一惊,他突然感到,除了那两条胳膊,这个人就像一具漂浮在水上的直挺挺的死尸!
  其他四个人陆续走上来,和岸上这个女孩一起离开了。
  现在就剩下了张和湖里的那个人了.那个人还在游,好象专门在给张表演。
  那顶红泳帽让张触目惊心。
  去年这个时候,他带着李来这里游泳,李是旱鸭子,张教他的第一课就是不怕水,他让李跳下去,他告诉李湖水只有1.5米深,实际上是3米。
  李在他反复的鼓励下,捏着鼻子跳了下去,再也没有浮出来。
  张没有救他,李死了,张欠他那三万块钱也就一笔勾销了。
  张想离开却不敢离开,他必须要看到湖里这个人的脸,确定他不是李;他必须要搞清楚,这个人一直不换气是如何做到的。
  湖里的人终于游到了岸边,他要上来了。
  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湖里的人"轰隆"一声从水里抬起脸来......
  张被淹死了。
  他浮在度假村旁边的湖里,头上戴着一顶红泳帽。
  第292篇:青天白日
  (译:馒头老妖。摘自《聊斋志异》)
  浙江人南宫认庵,自幼随着做官的父亲南宫琥去了广东。
  南宫琥很清廉,所以他家境很贫困没啥积蓄。他的母亲先去世,没多久父亲南宫琥也跟着去了。因为库银亏空的问题,他可能要牵连坐牢,想到一直听说自己的叔叔南宫璧在江苏一带做幕府(师爷),就打算过去投靠他。
  偷偷的将双亲的遗骸焚化,用竹笼装好,背在背上徒步逃离了广东。
  风餐露宿,流离颠沛的走了一年,才来到了苏州,而叔叔又找不到。这一年苏州正好歉收,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把身上剩余的钱全部拿出来,只买到半亩地皮,埋葬了双亲的骨灰,并树立了墓碑。还在旁边修了个茅草屋,住在旁边守孝。
  因为身无分文,他只好去当了乞丐,整日蓬头垢面的去街上讨饭。好不容易讨来点残羹剩饭,还不忘先祭奠父母。那时,他仅十五岁,人孝顺又聪明,人虽然削瘦却不憔悴。碰巧听到当地的小孩唱山歌,就想到跟着学了学,然后就去帮大户人家办喜事时吹箫,这才免于冻饿。
  今天在这个村子,明天在那个镇上,就这么一晃眼过去了三年。
  某天,他在一座古寺的门口闲坐,对着太阳抓棉袄里的虱子,正好看到一个美人在对面的小楼上往下看。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小丫鬟,估计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从小楼走出来,反手关上门向西边走。
  走了没多久,忽然在茅草丛里蹲下来,片刻,整理好衣服走去了。估计是在路边方便吧。没走几步,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了,软软的没有声音。
  南宫赶紧叫她,可惜她没听到。于是南宫就穿好衣服走过去看,是一个锦缎包袱。打开一看,里头有金钗、玉环以及其他一些零碎的珠宝,还有一封书信,折叠成菱形。信上写着:
  “十郎哥哥:妹妹我长得不美,却荣幸的被许配给你,真是亲上加亲(姑表亲戚通婚)、幸福中的幸福。牵牛、织女星隔着银河相望,孔雀双双结伴南飞。海誓山盟,情比金坚,妹妹我很庆幸嫁给梁鸿这样的君子;沧海桑田,十郎哥哥却忽然变得像司马相如那样贫困了。”
  然后鲍宣的妻子能够和丈夫同甘共苦,阮籍的太太又哪里嫌弃过他的贫困呢?幸好您晨昏苦读,估计很快就能飞黄腾达了。看着自己的青春还没有老去,只企盼您早日中举,脱下白袷(代指平民的衣服)换上官服,风风光光的来迎娶我。可哪里知道世事无常,那根红线也有断的危险。每晚听到外面狐狸的鸣叫,像是在埋怨当年你我的媒人,(我父亲)似乎想再找媒人,把我嫁给另外的人家。我的心像磐石一样坚定不移,但也得随时提防着媒婆巧舌如簧的话语。
  如果要我弹瑟(乐器之一),我肯定会弹《黄鹄》曲;想写信给你吧,又苦于没有青鸟代为传信。我的女婢小娟,虽然名分上是主仆,实际上却是心腹。现在这事是燃眉之急了,情况比刺要扎入眼睛还危急。所以我像是派出一只鹳鸟,当面呈上书信。这里头包含着我含泪的话,伤痛断肠的心声,希望能像苏娘一样写就回文诗。另外,再加上我的金手镯、玉簪子,还有100颗珍珠,算是略为替你缓解一下贫困。纸短话长,不再多说,只求带信的人再替我当面说上几句;现在我还不敢死去,但也是锅灶下的柴火没多少时间了,所以说话辞不达意。只能说凭借我对你的一片痴情,希望换来你的恋爱。
  ————某年某月某日,秦家小妹贞璞上。
  ————恭敬的再拜(裣衽为古代妇女行礼,即略微拉起衣服的下摆)
  南宫匆匆看过一遍,真是吃了一惊。心想:“好危险啊!原先看中的东床佳婿落魄,富家子又来逼婚,女孩子情不自禁写信,拿自己的积蓄帮助心上人,这如果是被他人捡去,则这个婢子肯定是没命了,而这一对牛郎织女,也就没有再会的机会,连鹊桥相会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就坐在原地等着。一会儿,那个婢女回来,面如死灰,在草丛间慌乱的找着,没有找到,于是仰天长叹说:“我死不足惜,可辜负了主人的托付,怎么办呀!”
  南宫就笑着说:“小女子丢了什么东西啊,值得你要寻死?”
  婢子一听,肯定话有所指啊,就哀求他说:“好先生,你看到了那个东西吗?”
  南宫就说:“如果你能明白告诉我,也许能完璧归赵。”
  婢子答道:“我秦家的婢女娟奴,每天伴着我家小姐。老爷看到女婿家落魄了,打算把小姐改许给别人,小姐日夜啼哭。我很同情她,她就请我带去她的积蓄和珠宝,大概值500两银子吧,用绢缎包裹好,再附上她的亲笔信,让我带给她的好郎君。还让我叮嘱她的郎君,好好努力读书,早日回乡迎娶她。现在东西丢了,这个秘密估计也保守不住,我怎能不悲伤呢!”说完大哭。
  南宫就说:“那你现在怎么办呢?”
  婢子回答:“我就去死!”
  南宫从怀里拿出抱过来给她看,“是不是这个?”
  婢女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磕头,南宫把她扶起来,把包裹还给她,安慰她。
  婢子说:“你是个乞丐,现在可以一夜暴富,舍得还给我吗?我又怎么报答你呢?”
  南宫说:“想报答我也不难,但恐怕对我来说容易,对你很难;我很开心,你很痛苦。”
  婢女说:“你先说说看。”
  南宫笑着说:“我虽然年纪一把了,但还是个处男。你长得太漂亮了,能不能让我一亲芳泽呢?”
  婢女顿时脸就红了,半天才说:“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然后她就拿着那个装有金玉的包裹走了,南宫也就从东城离开了。
  三天后,南宫偶然从那里经过,忽然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招呼他“来啦!”
  抬头一看,就是那天的婢女小娟。笑着给她招招手,门就打开了,南宫赶紧走了进去。里面假山、水池修得很漂亮,花木繁多,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那个婢女小娟说:“用这个来报答您的大恩。不过只此一次,不能再来哟!”
  南宫点点头,“嗯。”就伸手准备去抱她,却看见她先掏出一方粉红手绢盖在脸上。
  南宫就笑了,“你这么漂亮,秀色可餐,我正想好好看看呢,高兴高兴,你怎么就盖上藏起来了呢?是平时娇羞惯了吧?”
  婢女指了指头顶,“青天白日,难道不怕神明看见吗?”
  南宫猛然如当头棒喝,心中那一点情魔逃得无影无踪,立即站了起来,说:“你敬畏神明,难道我就不怕吗?”拿起打狗棍和破篮子,嘴里喃喃说着“青天白日”四个字,匆忙的走了出去。
  远远听到婢女在说:“你每天中午来,我把我的伙食分给你吃。”南宫闭上眼睛狂奔而去,也不管院门关上了没有。
  第二天,他走在街上,遇到一个相面的大喊着:“讨饭的,过来!你整天躺在桑树下,脸上哪里来的阴纹呢?我看啊,三十六天中,你必定有非常的机遇。”
  南宫笑着回答:“才怪,我每天唱个莲花落、讨饭歌,只求个不饿死就满意了,难道还像学荥阳公子啊?”
  算命先生冷笑到:“年轻人,别嘴硬。如果应验了,你怎么报答我呀?”南宫信口回答:“拿一万块谢你咯。如果不灵验呢?”
  算命先生毫不犹豫的回答:“你把我的眼睛抠了!”
  南宫叹叹气,“我看你的眼珠子危险啦。”
  果然,三十五天过去了,南宫依然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乞丐。于是找到了那个算命先生:“你的眼珠子,今晚暂且还寄放在你脸上。”
  算命先生也有点迷糊了,仔细又看看他,猛的一拍大腿,“呀,发啦!你脸上紫气东来,看来先要发一笔小财。”
  南宫说:“好啊,我等着!”
  第二天,他信步走在长街上,忽然有人牵他的衣角,大呼到:“你是月儿?”南宫的脖子上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所以小名是“月儿。”
  回头一看,那个人衣着光鲜,骑着高头大马,一看就是个有权有势的人,就回答到:“没错。”
  那个人顿时老泪纵横,说到:“你怎么搞到这个份上?”
  南宫忽然想起来,就说到:“是璧叔叔吗?”
  对方点点头,“是我啊!你要不跟我回去?”
  于是一起回到那个人家里,哇,大房子装修得很豪华。又叩见他的婶婶,婶婶也是很欣慰。于是南宫就从头讲起了他流落到此的经过,几次痛哭失声。
  他叔叔就说:“老早就听说好像你父母去世,写信过去问,也不见回音,原来你在这里啊!我年纪大了,也颇有些财产,苦于没有子嗣,今天遇到你,就像多了一个儿子,不愁没有后人了!”
  立即吩咐佣人,帮南宫安排换衣服、洗澡,于是南宫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形象。
  南宫忽然想起了那个算命先生,叔叔就安排家人送一万钱去答谢;南宫想让算命先生帮叔叔看看相,叔叔说什么也不肯。
  十几天后,叔叔忽然拿一千两银子给他,说:“你既然读书中断,干脆学做生意吧。”
  南宫说,我没经验啊!
  叔叔笑着说:“没事,试试看,不图赚钱。”
  南宫只好收拾好东西,买船,在长江下游做起了的粮食买卖,获利颇丰。
  第二年,买卖归来看叔叔,却发现门户还在,可房屋的主人却变了。一问,人家说:“你去做买卖后,你叔叔也迁往其他地方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宫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想在江北买个房子,可以经常扫墓。船家水手等得不耐烦了,频频催促动身。这时南宫手头还剩下五百多两银子的现钱,干脆就全买了柏油作为压舱物。
  过江之后,北风怒号,江面都冻上了不能行船,柏油顿时价格飞涨,获利了十倍之多。
  南宫又在宅子前开了个绸缎庄,以三千两银子作为本钱,雇用了几个老成持重的人帮助管理。又过了一年,还是忘不了叔叔,一个人搭渡船渡江去看老宅子。
  船到江心,狂风怒吼,浪头像山一样扑面而来,雷霆阵阵让人不寒而栗。船上十几个人,都看到云中现出很大的四个金字:“青天白日”,一笔一划都很清楚。
  众人赶紧跪下念佛号,字依然还在。雷声继续轰隆隆,感觉船都要被劈开了。
  有个人赶紧说到:“上天已经明白的警告恶人了,大家谁干了坏事的自己明白,别拖累别人!”
  南宫深吸一口气,挺身而出,大声说到:“这是我当年的亏心事,不敢告诉别人,又怎么敢连累大家呢?”转过身,纵身一跳跳进了波涛之中。
  昏昏沉沉中,抱住了一根飘着的枯木,只得听天由命,随着波涛沉浮。耳边还听得到雷声、雨声,看到像是火蛇一般的闪电四下飞舞。忽然间,天放晴了,自己就像是一点浮萍,在长江中随波逐流。
  忽然,一个官船,挂着大风帆,敲锣打鼓的开过来。船上有个贵人喊道:“赶紧去救人!赏钱十贯!”随即来了一条小艇,把他救上了大船。
  那个贵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叔叔!双方都吃了一惊。南宫问到:“叔叔从哪里来?”
  回答说:“我搬到通州去住了,偶然去紫琅山游玩。你父母的墓庐安好,你可以放心了。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了。绢奴已经跟着秦家小姐嫁到了夫婿家去。她那个郎君果然富贵了,就回来迎娶她了。你是缘分没到,别着急啊。”
  又一起回到通州的家里,婶婶安好,奴婢比在苏州时还要多。也不敢多问。
  住了两天,南宫从袖子里拿出小账本,说:“这是这两年来,所赚来的银子的总账目。”
  叔叔看也不看,“麻烦死了,你拿去好了。”
  第二天清晨,南宫告辞,叔叔又赠送给他数百两银子。
  回到苏州,寻访娟奴的下落,忽然遇到了当天那个撑船的人,大惊,“您还活着?那一船的人全给雷劈死了,船也沉了,我是抱着缆绳,水性又好,才捡了一条命。正好在这里修船呢。”
  南宫就出资资助他修船,顺便去他家借助几天。
  有一天靠着门板眺望,忽然看到一个美人,坐着漂亮的小车出行,后面跟着很多奴婢;又后面有一个婢女,乘着轻便的小车跟着,模样很像是娟奴。
  南宫跟在后面走了三四里,来到一个尼姑庵,美人登上宝殿去拜佛,仆人婢女们就四下游玩,庵主就奉茶照应。
  婢女信步走开,忽然看见了南宫,眼中顿时泪光泛起,低声说了一句:“青天白日。”
  南宫顿时崩溃了,失态的说到:“呀!是绢娘吗?”
  婢女问:“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光鲜了?”
  南宫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娟奴问:“你还想念旧人吗?”
  南宫点点头,“没有一刻忘记过。”
  娟奴就说:“彼此有情,却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太让人伤心了。”于是详细说了双方的姓名。
  一会儿,大殿上有人叫娟奴,就和美人一起去了。
  南宫怅然离开,百无聊赖,随即走到一处草丛里,看到一座大坟,石碑上写着“东浙寓公南宫讳璧玉人先生之墓”,碑文上详细记述了夫妻都是死于苏州,大概死了五年了,简单葬在这里,希望有一天侄儿南宫认庵来拜祭。
  写碑文的人,是这里的书生郁访。南宫读过大惊,回忆起叔叔婶婶的面目,不知道这座坟墓的主人,怎么会同名同姓,连侄儿的名字都一样,真是没有道理,但又确实有这种事情。于是去拜访当地的文人,找到了那个郁访家,很正式的投了名帖拜访。
  那个郁访哦了一声,问到:“您脖子上是不是有个月牙痕啊?”
  南宫点点头。郁访说:“您叔叔还在的时候,与我父亲是莫逆之交。我父亲去世不久,您叔叔夫妻也相继仙逝。他走之前几天,一再吩咐我为他准备好后世,挑选好墓地,写好墓志铭,并说如果您回来,就作为他的儿子。不知道您从哪里知道有我,肯来拜访我呢?”
  南宫说是看到了墓碑才找来的。郁访点点头,“我总算没有辜负他老人家的嘱托啊!”
  南宫皱了皱眉头,还是把两次遇到叔叔的事情告诉了他。
  郁访说:“您叔叔一生操练吐纳之术,死也许就是尸解而已。如你所言,他大概是真的成仙了吧?”
  南宫于是派人去南通找叔叔问清楚,哪里找得到人。于是把父母的两座骨灰冢迁出来,挨着叔叔婶婶的坟墓重新隆重下葬。两座坟墓就像是两个山峰相对。南宫又在周围种上松柏,亲自写了祭文,刻在石头上记述这件事情。
  郁访看了祭文,非常高兴,说:“写得很好呀!你还能考科技求功名,干嘛自暴自弃呢?”
  原来这个郁访是以前中过状元的高人。于是就把他留下来,教他读书。
  当年秋试,南宫中举,郁访摆酒为他庆贺。那天,锣鼓喧天,欢声笑语,饮酒作乐,好不快活。
  郁访就说:“你富贵了,正好英年二十一,还打算当驸马呀?”
  南宫回答:“很早以前,我和别人订过盟誓,痴心等着吧。”
  郁访说:“我帮你找了个佳人,就算是暂且替你当县令夫人,如何?”话说完,就有婢女扶着一个美人过来,和他拜堂。
  南宫不知所措,稀里糊涂的就拜堂成亲了。两行花烛照亮,送入洞房,郁访亲自帮他们关好房门,临走说了一句话:“今晚你好好报恩吧,别再抱怨我们夫妻害死你啦!”
  夜深人静,南宫掀开盖头的一角,瞟了一眼新娘,哇,真漂亮,脸好身材也好,和娟奴很像。于是低声的说到:“青天白日。”
  新人浅浅一笑,“闷葫芦打破啦。”
  南宫大喜,这才知道那天尼姑庵里的美人就是郁访的妻子,也就是当年那个写信的人。郁访富贵了,他们已经结婚两年啦,非常恩爱。绢奴重新遇到了南宫,就告诉了她的主人(就是当年写信的那个贞璞),她的主人就告诉了丈夫郁访。而南宫考中了加试,全因为郁访四下活动呀。之所以当时还不给他娟奴,是怕耽误他读书啊。
  片刻,两个人直赴巫山云雨,才发现娟奴还是处女。次日,拜谢郁访,这才彼此说破了关节。
  郁访说:“你拾金不昧,我当然也留着完璧等这你来取咯。”从此两家人来往密切,亲如兄弟。
  不久,南宫按惯例参加选拔,被派做扬州司马,带娟娘赴任去了。他也从不忌讳自己的出身,常常对阁僚说:“没想到中皇榜的,也有乞丐啊!”
  懊侬氏评判到:当年有个富翁,说过“你看我像是捡别人的钱的人吗?”然而高人拾金不昧很容易,乞丐能这样就很不容易了。至于美色当前,能够悬崖勒马,这种功夫就更加难得了。南宫认庵,真是伟丈夫啊!也难怪苍天给他这么丰厚的报答了。
  我愿普天下的男儿,无论富贵贫贱,人人都该写个“青天白日”作为座右铭。
  第293篇:五块石头
  (原作者:一条城的马甲。摘自《古城鬼话》)
  我高中毕业后考上了一所五流大学,在大学里我认识了一个哥们,我在这里就管他叫东子吧。
  东子也是云城人,在学校是举目无亲,遇到个老乡甭提多乐了,这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恐怕只有亲身经历的朋友才能体会。我们每天一起上课、翘课以及挂科,呵呵。
  东子是个故事很多的人,我最喜欢听他说老家的邪门故事。(纯粹个人喜好,前面讲过了,本人是个较喜欢刺激的人,而且如果有人问我相不相信世界上有灵异世界、有特异功能、有ET外星人等等,我会毫不犹豫答:我相信。)
  东子的姥姥家在云城周围一个村里,不知道为什么,村里的灵异事件特别多,大家不断口传的多了,就成了故事。我的一些故事就取材于民间,因为我相信一点:真相隐藏于民间,故事源于生活。这个故事就是在东子姥姥家发生的。
  用他的话说就是绝对真实,听过他的叙述,也确实让我长见识了,在源源流传的中华五千年里,有着多少秘术,还真是个谜。
  东子有三个舅舅两个姨姨,其他人都很普通,只有他二舅出息,出去做生意发了财,有本事了。
  在村里,他家出了个本事人,好多人羡慕,有更多人嫉妒,一家人也大大小小没少沾光,他们都以此为骄傲。
  他舅舅一到我们读书的学校就请他出去吃饭。东子回来就给我们讲舅舅请吃了什么生猛什么海鲜之类的,每次都把我们给馋的够呛,口水也止不住的流(五流大学的伙食是很可怕的)。
  有一天,他神情沮丧的对我说:“我舅出车祸了。”
  出于真心的关心,我急切地问:“要紧吗?”
  “腿断了,在医院躺着呢。”他沮丧的告诉我。
  “哦,没生命危险就好。”,我安慰着他。
  “最近我家事真多,前两天我姨夫干活,从半米高的凳子上摔下来,现在连床都下不了;我姥姥也脑血栓,命救回来了,可是干不了活了。”他情绪很低落。
  我看他这样,只能开导他:“人有旦夕祸福,兄弟,谁都有走背字的时候,男子汉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别伤心,会好起来的。”
  他感动地说:“谢了,哥们,兄弟没事,别担心。”
  这事就是个引子,四五个月后的一天中午跟东子一起在食堂吃饭,东子满脸怒气的说:“妈的,我说咋家里老出事呢,原来让人算计了。”
  “啥意思?”我不解的问。
  “我舅舅出了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说道:“他平时就比较相信鬼神,这次出了事,就觉得不对了,他就想为啥近来家里老出事,怕别是家里得罪什么人,让人家给下降头啥的了。我舅舅在外面认识的朋友多,各类朋友都有,就找了个很厉害的先生给看看。
  那先生一去,看了看我舅舅的脸色,问候了一下我舅舅的腿,就言归正传,问我舅舅祖坟在哪。我舅舅就说在家乡农村,那先生就告诉舅舅说你让老家人看看祖坟吧,应该让人动过手脚了。舅舅当天就打电话给家里,TMD,你猜怎么着?”他气愤的问我。
  我正聚精会神听得入迷,急忙问:“咋?”
  “还真让人给动过了,里面放了五颗石头。”他说道。
  我不解了:“五块石头?”
  “对,五块不同颜色的石头。(在这里我就不记录颜色以及排放方法了,毕竟是害人的东西,万一有人心怀不轨,又歪打正着,那就不好了。)”
  “啥意思,石头咋了?”我好奇又着急得问。
  “那个先生告诉我舅舅这是有人害他们家呢,属于一种降头,不过可以解,咋解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先生给出主意给解开了。”
  “哦,咋五颗石头这厉害呢?”我不太相信的说。
  “你还别不信,这石头分五种不同颜色不说,还按一定顺序放好,上面还盖着东西(均不细说),厉害得很呢,那先生说我们幸亏发现得早,要不后面要出大事的。”
  “谁这么可恶,背后捅人这么狠一刀。”我也不由对这种阴险的行为生气起来。
  “那先生说过害人不好,如果被对方解开的话,反而会害到自己,而且返回来的降头更加狠,还无解。”东子神秘的告诉我,“那石头镇解开后,没多久,我姥姥家邻村的一家人就不停地出事,十天家里死了两个人,生了个孩子还是个畸形。”
  东子说:“如果是他们干的话,就纯粹是出于恨二舅了,因为他们也认识姥姥,有一次求二舅办事,可能是当时事就没办成,就怀恨在心了,真不可理解这家人咋想的,那么多坏人不去害,竟然害热心帮忙的二舅。”听完东子的话,我愕然了,也沉默了。
  唉,人世的事,说不好,不好说,但终究是害人者终害己,玩火者终烧身。
  个人认为,大丈夫立于世,何必损人利己,何必鸡肠狗肚、心怀不轨,何必摧眉折腰事权贵;行得正,立的直,言必行,行必果,才是王道。
  第294篇:后报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在苦苦等候了两个多时辰之后,一阵清亮的婴儿啼哭声终于从产房里传了出来,让守在门外的徐家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弥佗佛,总算生了,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个男孩就好了。”说话的,是徐凯的母亲,此刻正扒着窗棂向房内张望,祈盼之色溢于言表。
  与之相反的倒是初为人父的徐凯,倚在门边低声道:“该是个女儿罢。”
  “呸!呸!”听到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徐老太连连啐了几口:“四十大几的人了,难道你不想要个儿子吗?老徐家可指着男孙传宗接代呢!”
  可惜天不从人愿,接生婆抱出来的偏偏就是一个女婴,徐老太盼孙之心瞬间落空,带着满脸失望之色径自回了房,最后还是徐凯疼惜地接过了这个小小的婴儿。
  好在转过年,徐凯的妻子又诞下一个男婴,才让徐老太的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作为徐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这个孩子自然从小就受到了一家人的宠爱。尤其是奶奶,整天乖孙长乖孙短,有什么好吃好用的,总是一鼓脑儿地送到孙子的面前,浑然忘却了孙女的存在。做母亲的几乎整天也只是围着儿子打转——事实上在徐家,除了徐凯对这个女儿还知疼知热外,其它的人从来就没有把这个女孩儿放在心上。
  对于儿子埋怨自己偏心眼,徐老太还振振有辞:“孙女儿将来总是外姓人,孙子才是徐家的血脉,所以多疼爱一些也是应当应份的嘛!”
  不过随着时光的流逝,长大后的两个孩子却显现出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女儿徐婉从小乖巧懂事,出嫁后又能帮着夫家打理生意,并且很快生下两儿一女,稳稳地坐住了少奶奶的位子。她倒是并不计较家里人以前对她的冷落,隔三岔五常会派人到娘家送钱送物,尤其对于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更是格外关心,靠着徐婉的私下帮衬,本来不甚富足的徐家年景便渐渐好了起来。
  倒是弟弟徐元,也许因为从小太受宠溺,所以养成了娇纵蛮横的性子,成年后又结交了一批损友日日吃喝嫖赌,钱花光了便回家伸手讨要。奶奶的棺材本、母亲的体己钱、父亲的有限收入,都填进了他这个无底洞。最终在一场豪赌中徐元竟然将住宅也抵了出去。事情败露后徐元一逃了之,如果不是徐婉央求丈夫拿出银两赎回了旧居,恐怕徐家老少难免都要流落街头。
  “唉,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多生两个孙女了……”被徐元的胡做非为气得卧病在床的徐老太,终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拉住前来探视的徐婉老泪纵横:“奶奶以前……”
  “奶奶,别说这样的话,养好身体,让我再好好孝敬你几年吧!”替老祖母掖好被角,徐婉柔声安慰。侍候着老太太入了睡,徐婉站起身来:“父亲,我先回去了,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们,弟弟的事不要太急,我已经托人去找他了,天气冷了,你和娘要注意多加衣服……”絮絮叨叨嘱咐了一通,徐婉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了。
  看着女儿的轿子离去,徐凯在大门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就连妻子李氏走到背后也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看丈夫若有所思的样子,李氏忍不住好奇:“婉儿不是过两天还来吗?不用这么舍不得……不过说起来,还多亏生了这样一个好女儿,不然真要给阿元这个败家子害死了。还是你有眼光,打小就对婉儿好得紧,如果不是这样,恐怕现在婉儿也不会这样孝顺我们吧?”
  听到妻子的话,徐凯摇了摇头:“无论怎么对婉儿,她都不会怨恨的,因为……因为她本来就是为了报恩才生到我家来的。”
  看到李氏吃惊的样子,徐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由搔了搔头:“吓着你了吧?说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时近黄昏,暖暖的太阳照得衙役们昏昏欲睡,可是公堂上激烈的争论声却依然一字字一句句清晰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那是一个名叫金九的小商人,此刻正递上状书,以妻子素行不端的理由要求县老爷作主判诀夫妻仳离,而他的妻子罗氏则跪在一边哭哭啼啼地叫着冤枉:“我……我没有和米三郎私通,我是冤枉的……”
  “我娘都告诉我了,说你常常借着回娘家的名义去和姓米的私会,不是有奸情是什么?”
  “婆婆不喜欢我,所以老是瞎疑心,米家和我娘家相邻不假,可我也就是偶尔遇上了和他打个招呼而已,哪里有什么奸情?”
  “总之我们金家不能有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婆娘,今天非要休了你不可!”
  因为涉及男女风月之事,那些本来站得东倒西歪呵欠不断的衙役们渐渐来了精神,虽然因为在站班不方便谈论,但彼此眉来眼去,却也互相交流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这件事早已在县城里传开了,金九做的是茶叶生意,一年里倒有六七个月行商在外,家里只剩下一个寡母和妻子罗氏。不知为什么婆婆总是看这个媳妇不太顺眼,这次儿子一回家,就拉住儿子直数落媳妇的“罪状”,诸如不事洒扫啦,好吃懒做啦,女红差劲啦之类,这些倒也罢了,唯独指证罗氏与同镇的米三郎私通这件事,却顿时让金九跳了起来。
  可要说罗氏私通米三郎,任是城中哪个人也不会相信,罗氏虽然容貌艳丽,却是出了名的规行矩步,平日里因为丈夫不在身边更是格外谨慎。不过金九是个孝子,既然母亲力指妻子有奸情,自然二话不说立刻写起了休书。罗氏不依,两个人便一路撕扯到了公堂。
  ——看着吧,我们县大老爷最恨这种奸夫淫妇了,这下罗氏的官司可输定了。
  衙役们的看法是空前一致的,虽然大家都知道罗氏委屈,不过这种风月事却也是最难撕掳干净的,如果挺身而出替她作证,弄个不好被金家老太婆扯上做了第二个“奸夫”也未可知,所以你朝我努努嘴,我向你挤挤眼,谁也不敢出声帮腔。
  果然,不顾罗氏的竭力喊冤,县大老爷做出了将罗氏休弃回家的判决,同时又出签准备把米三郎拘来狠狠责罪。
  “对了!”象是刚刚想起什么,衙役徐凯跑到公案边,附在知县大人身侧轻声禀道:“米三郎从年初起就因为拖欠租秿被羁押在监,怎么可能同时和罗氏私通?”
  虽然起初还有些不信,但翻阅书吏取来的犯人名册后,知县大人发现上面确确实实地写有米三郎的名字,旁边注明的入监时间也与徐凯所说分毫不差,这样一来,金家老太太的话显然就大有值得推敲之处了。在看到官府出示的证据之后,金九的态度也有了大幅度的转变,不但当堂撤回诉状,对妻子也连声道起歉来,两个人又哭又笑地闹作了一团。
  “其实那只是碰巧,因为正好想起男监里有个犯人也叫米三郎,所以拿名册来混冒一下,如果当时县官大人把那个米三郎提到大堂当面对质,谎言就要拆穿了!”
  “后来我辞去衙门里的差事,搬到了这里,再过得几年,听说罗氏也病死了。女儿出生的前一夜,我梦见她向我跪拜,随后便入了内室,所以想必婉儿就是罗氏转世,特地前来报恩的吧。”
  “说起来真是惭愧,当时也不过是看她哭得可怜,一时激于义愤,才棋行险着帮了她一把,没想到事隔多年,还能得到这样的厚报!”叙述完往事,徐凯不好意思地笑了。
  由于事情过于诡秘,徐家夫妇最后还是把这件事深埋心底,并没有告诉女儿,不过徐婉对于他们的供养却是数十年如一日,靠着这个孝顺的女儿,两个人安安乐乐的颐养天年,度过了异常舒心的晚景。
  第295篇:矿井内吸烟
  (来源于网络)
  我在井下听到的一些比较诡异的事。
  要知道原来,煤矿的安全措施是很不好的,时有死亡的事故发生,而且死的矿工都是惨不忍睹的样子。
  也不知道一个矿井的出现,是有多少的鲜活的生命就一下消逝在地下几十米的地层了!
  我在一次下井去安装井下设备的时候,听到一个传的的很邪门的故事,下面就和大家分享一下。
  那天我照常坐着矿车,那种像是小火车的电车,一个车厢里面就最多坐4个人,人人都穿的很厚的工作服。因为要往深达几十米或是上百米的井下输送新鲜的空气,以供人们呼吸。风量很大的,不多穿点会吃不消的!
  开车的时候人们都在谈论着一些事情,有个看起来岁数很大的大爷对我说, 小伙子, 下井的时候有些事是不能说也不能做的。
  我被大爷的话题给吸引了,就开始询问一下到底是什么不能说不能做!
  慢慢的大爷叹了口气说起了一些往事!
  ( 下面我就以第一人称给大家代述大爷的故事)
  我已经在井下工作40年了,十五岁我就下井了。当时的井下安全很不好,时常看见有被煤块压死或是砸死的人的尸体。
  也许是死的太碎了吧,根本连尸体也无法寻出。常常的出煤的时候会有白骨混在其间,在砸死人的地方通常会有人在那里挂上一块红布——避邪!
  我原来是干轨道修正的,经常修正那些因山体的运动变形的铁轨。有一天我们几个人修完了一节铁轨,在一个废弃了很久的巷的巷口坐在那里休息。
  那时候人们都是安全意识淡薄。煤矿有爆炸气体,但人们认为是在巷道风量很足,吸只烟不算什么。
  而就在那次我们差点被吓死!以至于以后就是再有人劝也不敢去吸烟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那个巷口坐着等电车来接出井。有人就说:唉!要是有只烟吸就舒服了!
  还凑巧有个不安分的家伙还真的带烟下井了。悄悄的推了推我,说:“唉,兄弟!我这有烟,你抽不?”
  我想就是说说,没想到那家伙还真带来了。
  一开始我还不敢,怕人举报给安监人员,饭碗就不保了。可是最终还是经不住诱惑!我们就进了那个废弃的巷子里准备去吸。
  他把烟出来, 问到:“兄弟你有火吗? ”
  我说怕检查,没敢拿下来呀!
  他懊恼道“唉!那还怎么抽啊!”
  无奈我就说:“等等一会儿上去抽吧!”
  “哦,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了。”说完我们俩就原地就坐等车来!
  也许是太累了,我们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一会有个人在拍我的肩膀很低沉的说道:“唉兄弟,借个火! ” 
  一开始我还没搭理,以为是那个兄弟,就没好气的说:“刚才你不是也知道我没有,烦不烦。睡一会儿开什么玩笑。”
  一会儿又被拍了一下,我一下生气了:“有完没——”没等我说出那个“完”字,我看见了一个黑的几乎和煤一样的人的脸庞,他双目圆睁,再仔细一看,我一个踉跄向后跌倒了。
  他血肉模糊,在露出白骨的手指上夹着一只烟, 烟被鲜血给浸透了还在滴血, 我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赶紧腾的一下站起来,看看了身边原来那个家伙在已经走了。也顾不上愤怒了,见远处有灯光来, 我拼命的向那灯跑去。我知道那是拉煤的电车。我一个腾跃跳上了拉煤的车斗。
  在跳上的时候我不小心一下把车斗的车栓给踢开了,后面的车斗全翘了道,我一下子掉了下来, 被后面因惯性顶过来的车斗把我的食指和中指给齐深深的给截了下去,鲜血直喷!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刚才的景象早把我吓懵了。连残缺的手指也不要了疯了似的跑,。我也不知道最后我怎么上来的,当我醒了的时候,我就在医院了。
  “你可不不要在井下吸烟哦。否则这就是你的教训。”
  说着大爷脱下了只有三指的手套,对我诡异的笑笑:“那天我见的那个人也许就是某次因吸烟而引起的瓦斯爆炸的人的鬼魂!”
  第296篇:遗传阴阳眼
  (原作者:纯木浆。摘自《一百个灵异故事》)
  紫薇有阴阳眼,天生的,什么鬼她都见过。
  紫薇自小要比常人多学习一件事,怎么和鬼相处。
  譬如梳头,冷不丁会发现有个女鬼在镜子里看着自己。
  又譬如洗澡,有个大叔就这么坐在马桶盖上,怎么赶也赶不走。
  心情郁闷也没有用,有多大的才能就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不过,活了二十多年,紫薇没发现自己要承担什么责任。
  从来没有鬼跟她诉说过什么冤屈,又或者吩咐烧纸钱啊,有话要托付家人啊等等,从来没有过。
  那也好,省事。
  一天上班正要过马路,紫薇听到有人在耳边说:“别过,别过。”
  紫薇回头看了看,是个穿红衣服的女鬼。
  第一次听到鬼跟自己说话。
  紫薇莫名兴奋,正想和女鬼好好聊一会儿。
  女鬼掉头就走。
  这时,一辆车失控横在斑马线上。
  紫薇心想,是那个女鬼救了自己啊。
  看来有阴阳眼还是有好处的,救了自己的命不是。
  这么多年,紫薇头一次觉得从头顶到脚趾电流般的兴奋感,有这种天赋可真是不赖,应该还能干点别的事。
  到了公司,紫薇见到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不过,一多半不是她的同事,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每天早上都准时赶来上班,也不知道这些孤魂野鬼死了以后是不是特别的空虚寂寞。
  照以前,紫薇不会去搭理他们,但是今天早上的事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紫薇拿起昨天写好的一份市场调查报告,递给一旁正襟端坐在空气里,一位不苟言笑的大叔。
  那个大叔一呆,随即用手指在报告上画了几圈,又递回给紫薇。
  紫薇一看挺满意,修改得忒好,没有几十年功力,还真整不出来,看来这个大叔死前是这行的大拿啊。嗯,一定是打工皇帝级别的,死后还这么依恋办公室,可不是敬业是什么。
  紫薇抛了个感激的媚眼,大叔报以羞赧的一笑。
  试验成功。
  看来人际交往真的要积极主动啊,也难怪,自己从小就孤僻,连跟家里人都很少交流,或者是从小就没了妈妈的缘故吧。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紫薇开始和她的灵界朋友频繁的互动起来,原本孤寂的心也逐渐变得开朗起来。
  远离寂寞,预知危难,事业日上。
  这样的生活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一天, 爸爸突然从家乡赶来找城里的女儿。
  看着女儿形如干槁,面如黄纸。
  爸爸劈头盖脸地问:“紫薇,你跟那些鬼说话了?”
  紫薇奇道:“爸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你照照镜子,都成什么样了。”
  紫薇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变化,不过这段日子,似乎过得比前几十年爽快多了,凭什么天生这种才能就是用来担惊受怕,曾经冷僻的她现在也有了很多朋友,尽管他们都是灵界的朋友,但是他们真诚,热心肠。
  爸爸继续说:“说实话,你的阴阳眼是遗传自我,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会有这个鬼眼睛,打你自小就没有察觉你也能看到另外的世界,直到前天见到了你死去的妈妈,才知道你因为这个遇到了麻烦。”
  紫薇说:“我只是精神差了点,跟以前也没什么分别。”
  “你知道那个救你的女鬼是谁吗?她是你妈妈。”
  “是妈妈救了我?”紫薇惊讶。
  爸爸继续说:“我们和他们不是处于同一个世界,跟鬼说话交流,人会损阳气,严重的会一病不起,最后不疾而终。而你妈妈救了你也违反了鬼道,她也要接受灵界的惩罚,她不是万不得以也不会这么做。总之听爸爸一句话,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跟他们有任何接触。”
  紫薇只得点点头。
  爸爸又叹了口气:“家里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得马上走了。” 
  “不多住几天?”
  紫薇看着爸爸双鬓的白发,爬满皱纹的眼角,知道爸爸从老家赶过来不容易,坐火车都得花上两天时间,见面叮嘱几句就要走,心里不免直发酸。
  “不住了,返程的车票也买好了,以后你要保重自己,对于家里的事不必过于牵挂。”
  紫薇突然想到一件事,“爸,你说妈妈救了我会受到惩罚,会是怎么样的惩罚呢?”
  爸爸说:“人生死各有命,你妈越界救人,下辈子投胎是不能做人了,不过,你妈妈做得对。”
  紫薇要送爸爸到车站,爸爸坚持不要送,说送到楼下就行。
  紫薇惆怅万分。
  闷闷返回屋子,就接到了老家叔叔打来的电话。
  叔叔低沉的声音告诉紫薇,她的父亲刚刚在医院里过世了。(完)
  第297篇:李旦游地府
  (原作者:海涛法师。网友“lindan87”提供。摘自《鬼道众生故事》)
  南宋时代在广陵地区有个名叫李旦的人。他平常对老人家非常恭敬,为人质朴实在,在当地以品性好而闻名的。但天有不测风云,元嘉三年正月十四,李旦突然去世了。家里人悲痛至极,忙着给他准备后事。
  「可是他的胸口还是温温的呢!」家人为此不敢将他下葬,希望他能复活——尽管这希望有些渺茫。
  没想到,七天后,李旦果然苏醒过来!虽然神志还不太清楚,但经过家人悉心调理,几天后,李旦开始能吃点东西,神志也渐渐恢复,到了晚上,就变得像从前一般正常了。
  「你怎么啦!七天来好象死去一样。」大家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努力地把发生的事情回想起来。
  「几天前,我晚上睡觉时,突然有一人手里拿着信札,来到我的床前跟我说话。」李旦说。
  「太山府君叫你去一趟。」这人说完话,没等李旦反应过来,就把李旦带走。
  李旦随此人一直往北走,路很平坦,也没什么行人。
  李旦十分疑惑:「太山府君住哪儿,走这路怎么像进城一样?」
  带路的人依旧一声不吭往前走,也不跟李旦搭话。
  「我该不是被骗了吧?」李旦心想
  终于,前面出现了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这是一座王城,每座楼台都彩绘的华丽美观,让李旦觉得仿佛到了仙境一般。他想这种地方非凡人所居住,肯定没受骗。
  这里戒备森严、层层警卫,李旦进了宫殿,层层深入,终于来到了大厅。
  厅中坐有三十多个人,一个个表情都很严肃。有一个人朝东坐着,披着长袍,气度如王者。他的左右各有上百人的侍卫,个个全副武装,并排站着,整个大厅里的气氛犹如衙门的公堂一般。
  那个像国王一样的人见李旦来了,就对周围的人说:「把地狱的情况给李旦看看吧,让世人知道地狱究竟怎么一回事。」
  「轰!」李旦如堕云雾之中,那些刚才还栩栩如生,在他眼前的人突然不见了。抬起头往四处一看,原来他已来到了地狱。
  李旦看见四周尽是生前犯下罪恶,死后到这里接受地狱惩罚的各种罪人。他们一个个痛苦地呻吟着,嘴里不断的喊着救命,个个挣扎在血淋淋的受刑台上。
  李旦见此惨状,不忍目睹。
  一会儿,又有狱卒来传话说:「太山府君相信你对地府的事情已经看清楚了,你现在就可以返回阳间,如果以后还需要你来,我们还会再次去接你的,你走吧!」
  当下,我的神识就离开地府,好象做梦一样,醒来时,看见你们,没想到已经过了七天了。」
  李旦恍然大悟地说:「太山府君想必是要我回来告诫大家地狱的存在吧!」
  几年过去了,李旦过着平静的生活,也没有再去地府。
  到元嘉六年正月,李旦又死了一次。像上次一样,七天后又活了,又讲了一番和上次一样的故事。
  不过,这次他还带回地狱中一些罪囚给阳间家人的寄语,说:「活着时为了追求一时痛快,贪图享受,造了恶业也以为没人知道,没想到死后,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他们都希望现在活着的后代子孙要记取教训,好好行善,这些罪囚也没说清楚让李旦去找谁,只告诉了自己姓什么名什么,一开始李旦以为无处查寻,后来按着他们所说的姓氏找了几次,居然都找到了。
  「过些年,地府要收一大批罪人。」太山府君对李旦说:「在阳间,将会有疾病流行,只有佛家弟子受八关斋戒,奉守五戒十善,唯有行善之人才可免除此祸。」
  李旦将此话告诉乡亲父老,果然没多久,国内真的来了一场瘟疫,而李旦和其它奉行八关斋戒的佛弟子,皆平安度过了这场灾难。
  第299篇:对面楼的姑娘
  (来源于网络)
  那年冬天,对面楼新搬来一对母女。母亲没什么模样,姑娘倒娇柔可爱。因为楼层相同,所以我只要趴窗就能看见那对母女的情况。我经常看见母亲在阳台和厨房忙碌,姑娘则在房中读书。我很想跟姑娘成为朋友,那样上街或游园就会有人陪我一路到家了。
  然而,没等我与姑娘结识,她就死了。据说是母亲不在家,姑娘回来准备饭菜,把汤坐到灶台上就进屋看电视,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结果汤溢火灭煤气中毒,等母亲回来发现时已晚。
  婷婷少女,正是花季,稀里糊涂就死了,心里一定充满怨气跟不甘。《对面楼里的姑娘》中的情节反射似的映入我的脑海,我开始竭力避免看见对面楼,甚至对面楼的每个人。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越回避就越经常遇见,我越是不想看见对面楼的一切,那一切就越往我眼里挤。这也许就是敏感的缘故,姑娘都死十天了,我还常见她在对面楼的屋里晃来晃去。我肯定自己是因恐惧产生了幻觉,为保尊严没和任何人说。
  这天冬至,天空堆满乌去,北风飒飒,下着轻雪。我奉母命出去买菜,路过对面楼时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接着楼里走出一个女孩儿,正是死的那个姑娘。
  我想尖叫,但我又怕那只是我个人神经质,所以咬牙闭眼一通狂奔。再回头,姑娘没有了,我长松口气匆匆买了东西往回走。
  一阵很大的风迎面吹过,我本能地背过身躲避沙尘、杂物,与此同时,对面楼里的姑娘闯入我眼中。她的表情是那么忧怨,手里拎着东西一步步朝我走来。我再也无法劝自己相信那是幻觉了,我怀疑她可能感触到我之前想跟她交朋友才一次次在我面前是现身。
  我想跑,怎奈腿剧烈颤抖,努力半天却没出多远。她就要到我近前了,很可能拽我去冥界做朋友,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垂死一搏。司马南说过真遇见鬼也不用慌,最多被他杀死同他一起变鬼再找他算账。
  我用这句话给自己打气,紧握刚买的长条倭瓜,在她走近我时没有任何前奏地大喝一声一倭瓜拍向她的头。由于内心恐惧,她躲得麻利,倭瓜未能命中其头,而是砸在她的肩膀上。
  尽管如此,这一击的力量仍不可乎视。随着倭瓜的断裂,她“哎哟”一声跌在地上大放不满。
  奇怪,鬼还知道疼,还懂得理辩?我心里纳闷,恐惧仍没减轻,只是不想一跑了之了。我想把事摆清,她以后就不会再缠着我。
  借着她又一次疑怨,我反问她干吗总缠着我,我是想跟她交朋友,但那前提是她必须活着。
  她听完我的话愣怔片刻,而后态度更加暴躁,并且充满嘲讽,“你这人是不是真有病?我走这条路回家不行啊?凭什么说是跟着你?人交朋友的前提当然是对方活着,难道你认为我是鬼?”
  她的话外音令我本能意识到什么,恐惧一下减少,脸悄然发烧。“你不是后楼死那姑娘?”
  “当然不是!死那是我妹妹,我是她姐。我们是双胞胎!”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怎么就忽略双胞胎这茬儿了呢?平时不见姐姐,可能人家在外地读书或有别的事。我确实有病,而且是脑袋有病。这一闹招来不少围观者,我的人算丢到家……
  第300篇:林区往事8—(钉子户)(失德的算命先生)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钉子户
  我们这有个小屯子,原来是铁路的一个工区,工区撤并没了,剩下了几户人家。虽然人少,但是有铁路横穿这里,而且这里是一个交通咽喉,每天来往的车辆不少。
  屯子里有个人叫刘四,六十多岁了,住在屯边的一处草房,房子后有一个半亩大的泡子,他占上用来养一些鸭子。当初刘四买这个房子不到几千块钱,就是前几年买的,他条件不好,老伴死的早,儿子们也不管,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
  屯子里有个懂点风水的老人,刘四买房子的时候就对刘四说你买这个房子行,能给你带来一点小财。刘四也没在意,心想我就是混吃等死好了,还什么小财。
  没想到被老头说中了,因为这个屯有铁路道口,来往的车辆多,铁路准备在这里修一座高架桥,桥的位置需要占刘四的草房和泡子。铁路方派人找他谈,刘四倒是很开通,给买个别的房子住,给点钱养老就行。
  刘四的三个儿子知道了,却不同意了,尤其是刘四的二儿子,过来狮子大开口要四十万,少一分都不行。刘四在儿子的劝说下也听了儿子的,由儿子们做主。
  当时屯里那个懂风水的老人来劝刘四,对刘四说你没那个偏财命,修桥是功德,你们家不能阻拦,让他别要。
  刘四说也没办法,这几个孩子非得要,老头叹着气走开了。到最后也不知道怎么谈到,铁路方到底给了刘四家四十万,拿到钱那天三代内的亲人去饭店大吃了一顿。
  刘四也搬到了镇子里住,三个儿子也没给他买房子,不管他过得如何。第二年,他的二儿子开车去玩,车翻了把自己砸死了。
  刘四很是悲痛,如果不是有了那笔钱,儿子也不会买车。他又遇见了那个老头,老头说你们家属于偏财,要的太多,势必会把一个人的气数用尽,也就是说他一辈子应该挣来的钱现在都来了,他能不死么。只是这个人选在谁身上,却是无法预料。刘四叹到,那怎么不选我啊。老头说你这么大岁数还能挣来那么多钱么?
  这个故事是真实的,但是我认为可能有夸大的成分,总感觉是说给钉子户听的。
  【2/2】失德的算命先生
  八零时候严抓超生时期,有户人家已经有两个女娃了,爷爷奶奶就像让小两口再生个男娃。本来男方和女方知识青年下乡回来有工作的,日子算安稳,因为超生工作没了,还罚了款,日子很困难,但是那个年代还好,基本家家都穷,干活养家就是累点。
  爷爷奶奶对儿媳妇意见很大,认为不生男孩子是女方的原因。女方也老实,敢怒不敢言。第三个孩子怀上了,女方的肚子大了起来,爷爷奶奶也一改往日态度,和和气气的说话,还吃着各种生男孩子的偏方。
  女方喝了吃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东西,拜了各路神仙,爷爷奶奶本来每天笑吟吟的,就等着报个孙子,逢人也说这个是孙子。但是,有一天之后,爷爷奶奶的态度突然转变,又恢复之前的冷淡。女方也不知道为什么。
  转眼到了生孩子那天,女方终于在诞下一个婴儿,男方不知是不是恰巧不在家。女方生完却没看见小孩子,爷爷奶奶直接告诉女方,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女方不信,可是丈夫回来也这么说。
  女方以为一定是女孩子送人了,想想也好,孩子有个活路。但是,女方月子恢复期的时候,经常做噩梦,一个小孩子在梦里不不停的哭,不停的哭,并且她描述,那地方及其的冷,还有哗哗水声。
  女方问产婆那个孩子哪去了,产婆支支吾吾的不说,就说给的人家很好。女方后来还是总做梦,但是已经不那么清晰。
  三年过去,一个算命先生死了,死前却把一千块钱让别人带来给这个女的,并告诉女方刚出生的那个女婴儿,就被爷爷奶奶残忍的埋在水沟里,因为女人怀着小孩时曾经算过一命,算出来怀的是女孩子,所以爷爷奶奶开始冷淡。
  算命先生说这个是女孩的话就一定要用流水克住,这样才有希望有男孩。算命先生这些年也没得好,老是梦见一个婴儿和他索命。
  这个女方受到了刺激,就疯了。但是不算严重,现在整天在大街上走,看见谁抽烟,就会上来要。
  第301篇:【老许】【乘警】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老许】
  这是我小学没毕业的时候,听门口大娘们说的。故事主人公我也有印象。
  其实这故事和前面另一个警察的故事有点重复。但是我还是记下来吧。算我对老许的怀念。
  其实我要叫,应该叫他许爷爷。老许不是威武的刑警,只是一名普通片警,他最常见的表情,就是和门口下棋的大爷们开玩笑的时候,被人家打趣一辈子没破过大案,那副尴尬但是又有点不服气的样子。
  不过老许真的是一个好警察。
  好人不长命,没等到退休,他就病逝了。那时候我们这片的人,都很为他叹息难过。
  那个年代,封阳台的家庭很少。一天晚上,我们前面那栋楼的一家(就是给我讲故事那大娘家)正在睡觉,被楼下嘈杂的声音吵醒,跑到阳台上一看,底下几个人追一个人。追人的像是同一栋楼的邻居。
  急忙下楼,邻居们表情都很惊异,争着说一个小子从楼上爬下来。他们其实没看见,但听见一声低喝:谁?他们才追上去。跑过那低喝的人身边,他们吃惊的发现,那人是老许。
  这个故事很快在我们附近几个小区传开了。不管他的真实性如何,大家都自愿相信是真的。我记得邻居有的小女孩晚上放学不敢自己回家,家里大人就说:没事,老许巡逻呢。
  我想一个警察做到这样,即便没破过大案子,也是最成功的警察。
  【乘警】
  这次再讲个乘警的故事。这乘警是我做警察那个同学的朋友,但是好像铁路警察另有系统,所以他们不是同学。
  乘警的工作(这里说的,不是穿警服的,是抓贼的便衣),我那个做警察的同学以为是最苦的。别的不说,暑天车厢的温度能有二三十度,别人即便是短途,下了车还要缓好一会。他们要反复坐。
  再有一个小偷嚣张的时段就是春运,那个时候坐过火车的都知道,各种不适纷纷袭来。普通人只是站在车上就受不了,警察还要抓贼。
  几年前还不是实名制的时候,一次春运途中,我同学的朋友警察甲,成功在车上抓住一个小偷。失主是一个回家的农民工。快六十了。干了一年活,攒下这么不到10000块钱。要是失窃他真死的心都有。警察把钱交给他的时候,要不是人多他就跪下了。
  过完年初三,甲就又上车了。这次他又遇到那个农民工。不过这次农民工没那么好运,上车以前他喝了不少酒,车上又挤,他年纪又大。一口气没上来,死在火车上。还多亏这位警察,年前还他钱的时候查过他身份证。通知他家乡派出所什么,都是甲义务做的。
  到了下一站,农民工被搭下车。甲重新化妆,继续工作。车到了终点站往回走,已经是夜里。大家知道火车上很有意思,一过凌晨,好像所有人马上支持不住,半个小时以内车厢就会安静下来。看来人的生物钟真的很相似。甲也困,但是职业习惯,他得强打精神。
  这时候他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厢里来了一个大个子,脑袋几乎顶到车顶了。甲想我眼睛都没眨,这么拥挤的车厢,这个大个子怎么进来的?他自然挤过去,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大个。是一个人骑在另一个人脖子上。
  都是成年人,谁在这个地方这么逗?甲过去故意一挤,底下抗人那个居然还睡着呢,骑在脖子上那个低下头,跟甲打个照面,甲吓了一大跳,居然就是那个农民工。下意识的甲往后一闪,农民工不见了。
  甲脑子也快,底下这人肯定有事。他不惊动此人,去把车上的警服乘警叫来,看暗号一起动手抓住那个人,后来审讯才知道,他是一个铁路盗窃团伙的首领,多少年警察都想捉没捉住。那人也认了,他说以他的警惕性,绝对不会睡着,那天也是鬼使神差,命该如此。
  清明节,乘警特意给农民工烧了不烧纸钱。
  第302篇:黑森林歌舞厅闹鬼事件
  (原作者:badcamel。原帖名称:《天津刑警奇闻录》)
  如今的和平区曲阜道上的光大银行坐落的位置,以前有个群众艺术馆,专门放映电影录象,后来又改成了黑森林歌舞厅,经营惨淡没几年又改成了康好迪厅,在后来就闲置起来,荒废了很久最后拆除盖上高楼成为现在的天津光大银行总部.
  我所描述的事件就是发生在黑森林歌舞厅,某天接到一个男子电话报警,自称是黑森林的老板,叙述的案情十分的荒谬,居然说歌舞厅里闹鬼,搅和的他心神不安.我当然没有在意,这不属于出警范围内的,只是告他不要迷信,提高些警惕好了.过了没几天,老板又来电话,死活让我去一趟,非要当面说说.没办法,趁不忙去看看吧.
  黑森林歌舞厅由电影院改造而成,外观是老砖楼,里面空间很大,房顶高,吊着旋转灯,阴暗的环境,四周零散的放着沙发,音箱,空气很不好,一进屋子就一股阴凉感觉,老板是个矮胖子,把我拉到走廊后面,跟我描述最近发生的事.
  一天晚场舞会结束,跳舞的人群散了,他把服务员打发走独自在结算营业收入,大约在凌晨12点左右,忽然感觉身后有声音飘来,很象是一个女人唱歌,回头望去,又没发现任何人,四处巡视了一圈,一个人影都没有,仔细查看了遍,各个门也是关的严严实实,很是诧异.
  老板怀疑自己听错了,就嘀咕着赶紧锁门走了,过了几天,他又独自一人晚上清点收入,总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监视他,他就又挨屋看了遍,走到第三个窗户,赫然发现窗外有个人脸冲他一笑,一闪而过,老板吓得不轻,抄起了棍子冲出屋子跑到外面大街上看个究竟,可是空旷的马路上一个人影没有,老板开始发毛了.
  接着几天老板特意留住几个服务员陪他收拾场地,在凌晨时分,大家不约而同的听到舞厅大门的把手在转动声音,几个人心想是哪个跳舞的丢了东西回来拿,可过去打开门,竟然一个人影都没有.老板这才相信并不是自己一个人产生错觉,于是给我打了电话,想叫我无论如何查下原因.
  再后来黑森林的怪异事件更多了,老板新买来的灯明明挂在屋顶好好的,转天来却掉在地上摔个粉碎,老板从家带的饭刚热好放在桌上,转身出去没多会回来发现被倒在垃圾桶里.有时总能听到某个角落发出的歌声.老板被折磨的有点神经不正常了,失眠头痛,精神恍惚的状态.就在我来的前一天晚上,老板又受到更大刺激,晚上老板去舞台后面维修音箱,当他拉开半截的帷幕,突然发现帷幕后一双悬在半空的脚,吓得老板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叫上众人再去看,帷幕后面什么都没有.老板彻底崩溃了.
  看着老板失神落魄的眼神,我也不知该怎么处理,难道这舞厅真的中邪了?我让舞厅领班一个小伙子带我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无奈我只能让老板还是多保重吧.
  不过后来我开始漫漫留意起这个黑森林歌舞厅,也慢慢的得知了一些事情.了解也一些内幕,过了半年,这个老板彻底的被怪异事件折磨神经了,从此一蹶不振,被迫送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后来碰到了原来舞厅那个领班小伙子,我笑着问他:小秦是你女朋友么?小伙子很吃惊,迟疑片刻问:你怎么知道的.我说:那事情就豁然开朗了.
  我调查的情况是:一个外地女孩从前在这个歌舞厅当服务员,而这个老板可不是好东西,他借工作便利强暴了这个服务员,这个老板以前也有过不良记录,不过因为他有背景而没有被处理过,女服务员去告发他而没有效果,正是这个没有下文的投诉被我发现了.后来我探听到她回到了老家,郁郁寡欢生了重病.这些被她妹妹小秦看在眼里,决心来天津为姐姐报仇,凭她独自的力量又需要找个帮手,所以我猜测她找到了这个领班小伙子,是他们两人配合通过这种装鬼恐吓方式让老板得了精神病达到了报复目的.我的疑惑也解开了,为啥总是老板撞到怪事呢.
  这是唯一一起我揣摩到了有犯罪实施意图而没有作为,任其发展的案子,当时凭借我的能力无法将这老板送进监狱,而只能靠这两个聪明的年轻人来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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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3篇:草率的许愿
  (原作者:浅浅的小仙。摘自《小仙身边的奇人异事》)
  如果上天给你三个愿望,你会许什么愿?
  我们有很多的希望。希望工作顺利,希望家人身体平安,希望事业有成,希望爱情甜蜜,希望都是美好的。我们可以有无数个希望,因为希望是无偿的,但许愿却不一样。
  如果能让我考上大学,我宁愿少活五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许过这样类似的愿望呢?
  我跟玲其实不太熟。她妈妈跟我妈妈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小时候曾经见过几次,玲性格外向,用我妈妈的话来说,就是活泼的过了头。小时候我性格很内向,跟这样的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去,所以跟玲只是点头之交。
  没想到长大以后倒有了交集。玲居然和我家楼上的二哥谈了恋爱。二哥和我关系很好,因为这层关系,和玲,慢慢的亲近了起来。
  看得出来,玲很喜欢二哥。玲家庭条件不错,爸爸在我们那是一个局的局长,玲学习也不错,长相也还清秀,所以,她这样的女孩子,是有一点骄傲的。
  但是就是骄傲的玲,在二哥面前,就像是最乖最乖的一只小白兔,从她看二哥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来玲是爱极了二哥。
  二哥却不是玲值得这样对待的一个人。倒不是说二哥不好,只是二哥一直觉得自己还年轻,根本不想这样定下来,于是,对玲也就是时冷时热,让玲很是苦恼。
  后来我去了北京,和二哥的联系就慢慢的少了。后来,大家都忙,基本也就断了联系。去年,我回四川,却听到玲与二哥结婚的事。我很是为他们高兴,必竟这是玲真心的付出应该得到的回报。于是,我便约了玲出来喝茶,想恭喜恭喜她。
  那天,玲如约出来了。一见到玲,我大吃一惊。玲变了很多!变得很漂亮,虽然说女人都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可是玲的样子,真的不一样了。眼睛好像大了,嘴好像小了,皮肤白了,身材也好了,我不禁笑她,哟,有爱情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变得这么漂亮!谁知道玲听了我的话,却并不开心。一整个下午,玲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我们很久没见面了,我也不好多问什么,那天晚饭都没吃,玲便回家了。
  我虽然有些奇怪玲的态度,但我以为是因为几年不见,大家感情淡了才这样的,没想到,第二天玲就给我打电话约我出来了。并且告诉了我一件让我觉得非常恐怖的事。
  玲说,其实二年前,她与二哥就分手了。原因是二哥觉得跟玲在一起实在是太平淡了。二哥喜欢上了一个漂亮的,在歌舞团跳舞的女孩。那段时间,玲心里又是痛又是恨,痛的是自己还是那么的喜欢二哥,恨的是二哥的无情。玲说,二哥的一句话最伤她。二哥说:你像杯白开水,长得嘛,不丑也不漂亮,工作也是普普通通,性格也没特点,反正就是跟你在一起没劲。玲没想到自己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居然这样说自己,玲受伤了。
  玲的朋友见玲这样伤心,便约她出去散心。于是几个人便去了离市区不远的一个水库玩。到了水库,玲还是闷闷不乐,独自一个人坐在水边,想着自己与二哥的种种过往,心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玲说,她看着水面轻轻波过的浪花,突然间有了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仿佛有人在脑子里对她说:说出你的愿望吧,说出你的愿望吧!当然,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玲就是那么真实的感受到这种声音。
  玲在心里想着:我要和二哥在一起,我要变漂亮,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哪怕让我全家死光!想到这,玲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想着自己刚才在心里许的愿,她突然觉得有一种害怕的感觉,便急忙离开了水边。
  回去以后,玲还想着在水边发生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也没个所以然。玲就是在心里后悔,我怎么能说出那么绝的话呢?难道我真的爱他爱到没有自尊,甚至于连家人死绝也要和他在一起,这种话真是我说出来的吗?
  说也奇怪,玲自从那天回到家以后,慢慢的,皮肤竟然变白了,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嘴也还是那张嘴,但是很奇怪,大家都觉得玲变漂亮了。玲最开心的是,二哥也回心转意了,对玲比以前更好了。二人又谈了半年多恋爱,便决定结婚。
  听到这儿,我就对玲说,呵呵,那不是正好么,你许的愿不是实现了吗?老天爷对你多好啊!可是玲却露出了惊骇的表情。玲说,就在他俩结婚的第三天,玲的奶奶就去世了。奶奶年纪很大了,可是身体却很好,谁也没想到奶奶会在睡梦中就过去了。玲很伤心,但是也没多想,谁知道一个多月以后,玲的姑姑也因车祸去世了。连着失去两个亲人,玲非常伤心,所幸二哥在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在接下来的一年里,玲却接连着又失去了二个亲人。外婆和舅舅。
  玲说到这儿,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我一下子想到玲曾经在水边许下的那个愿,但是可能吗?是因为这样吗?我知道玲也是这样想的,玲说,她根本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她很自责,她认为是她的自私害死了家里人。我安慰玲,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呢?玲却摇头说,她知道这不是巧合。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可是我也不敢去相信这样一件事情。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甚至于玲都不知道自己的愿望是向谁许的。或许冥冥中真的有一种力量在操控着这一切吗?但是,我还是宁愿相信,发生在玲身上的一切,只是一个巧合。
  这个故事我一直都没敢讲,因为我不敢去想,这件事,越想让我觉得越害怕。甚至于我现在都不敢联系玲,怕又听到什么坏消息。我还是希望,只是希望,不是许愿,希望发生在玲身上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巧合!
  第304篇:获奖后的内疚
  (原作者:蛋挞yoyi 。摘自《搜奇物语诡异超短篇合集》)
  男人推开门打开灯走进房间。
  他的怀里抱着沉甸甸的奖杯,身上弥漫着混着赞扬的酒味。
  男人来到专门存放奖杯的柜子前,吻了吻它,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去。
  男人在奖杯柜对面的小沙发前坐下,意犹未尽地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葡萄酒,然后眯眼看着射灯下那些耀眼的奖杯。
  在男人背后的墙上挂着很多触目惊心的照片。
  这些照片都是男人拼死拍下的,每张都有一个故事,一个悲惨的故事。
  极限运动爱好者从悬崖跳下的瞬间,保险带意外脱落,他的头即将装上尖锐的峭壁。
  母亲抱着孩子被压在汽车下,油箱四周的火苗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可怜的乞丐被豪华的跑车撞得飞起,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行为艺术。
  两头狮子长着血盆大口冲向不幸从观光车上掉落的游客。
  这样的照片还有很多很多……
  男人看着奖杯回想着每一次拍摄的瞬间,他为自己的勇敢而感到自豪。
  在闪耀的奖杯后的辛酸与血泪只有男人自己知道。
  感谢万能的上帝,男人的所作所为他都看见了。
  “叩叩叩”,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男人迈着微醉的步伐走向大门,打开,门口站着一群人,一群血肉模糊的“人”。
  一个脑袋扭曲血肉模糊的人,身上穿着破烂不看的极限运动服。
  一个全身肌肉焦黑的女人抱着一团糊在一起看不出是什么的黑焦块。
  一个全身破烂的乞丐,甚至连他的脑袋和胸膛都是破烂的。
  一具残缺不全的骷髅依着门,看起来随时有倒下的可能。
  他们的身后还有很多很多“人”。
  男人惊愕地看着眼前这群既熟悉又陌生的怪物,手足无措。
  还没等男人开口说什么,这群“人”一下全都涌向男人,如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所有的怪物异口同声大叫着:“能有时间拍照,为什么不先替我们求救!”
  男人无话可说,渐渐地闭上了眼睛。
  感谢万能的上帝,男人的所作所为他都看见了。
  第二天早上,男人被发现在房间里上吊自杀了。
  人们猜测他是一定怀着难以释怀的内疚心情自杀的。
  第305篇:姊妹易嫁
  (原作者:蒲松龄。摘自《聊斋志异》)
  掖县有个做过宰相的毛公,家里原本贫寒卑微。他父亲经常替人家放牛。当时县城有个姓张的世族大家,有座新开的墓地在东山之南。
  有人经过墓地,听见坟墓中有怒斥声说:“你们赶快避开,不要久久地混占贵人的阴宅!”张某听说后,也并不怎么相信。过后又多次得到梦中警告:“你家墓地,本是毛公家的坟莹,你们怎么能长期占据呢?”从此,家中屡次发生不吉利的事。
  有人劝他另择地迁葬比较好,张某听从了劝告,把坟迁走了。有一天,毛公的父亲在外放牛,从张家原来那块墓地经过,突然碰上下雨,就到废弃的墓穴里躲避。后来雨越下越大,雨水往墓穴中猛流,哗哗冲击,一下子灌得满满的,毛公的父亲于是就淹死在里边了。
  当时毛公还是个孩子。他母亲亲自去拜见张某,乞求得到一小块地,埋葬他父亲。张某得知了他家的姓氏,感到非常惊奇。察看一下毛公父亲淹死的地方,正是当初安放棺材之处,越发感到惊骇。于是就让他们在原来那个墓穴下葬,并且让她把儿子带来。
  丧事办完以后,毛公母亲带着儿子一起登门致谢。张某一见,就很喜欢,于是把他留在家中,教他读书,当他作为自己的子弟看待。随后又要把大女儿嫁给他做妻子。他母亲没敢答应,张某的妻子说:“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又怎么能中途改变?”毛公母亲只好表示同意。
  但是张家大女儿很轻视毛家,怨恨不满之意常在言语和脸色中表露出来。有人一提起这桩婚事,她就捂起耳朵,还经常向人声言:“我死了也不嫁给放牛人的儿子!”
  等到迎亲那一天,新郎入宴,花轿停在门口,张家大女儿却用衣袖挡住脸对着墙角痛哭。催她上妆,她不上妆,众人百般劝解也无济于事。不一会儿新郎请行,鼓乐之声大起,张家大女儿还在眼泪直流,头发乱得象蓬草一样。
  张某拦住女婿,亲自进房去劝女儿,女儿泪落不止,置若罔闻。张某怒气冲天,硬逼女儿上轿,她更是痛哭失声。张某正在无可奈何,又有家人进来禀报,新郎要启行了。张某急忙跑了出去,说:“新娘衣服还没有穿好,请新郎稍等一下。”就又跑进屋中去看女儿。进进出出,几乎没有停过脚。
  拖延了一会儿,事情越发紧迫,但大女儿始终没有回心转意。张某没了办法,着急得想自杀。他的二女儿当时正在旁边,也说姐姐不对,苦苦规劝她出嫁。姐姐生气地说:“小丫头子,也学人多嘴多舌!你为什么不跟他去?”妹妹说:“爸爸原来并没有把妹妹许配给毛郎;假如是把妹妹许配给毛郎,还用得着劳烦姐姐劝我起身吗?”
  张某听她说得爽快,就和她母亲暗地里商量;用二女儿替换大女儿。她母亲就对二女儿说:“忤逆不孝的丫头不听父母之命,实在让人生气。现在我们想让你代替姐姐出嫁,你愿不愿意?”二女儿十分甘脆地说:“父母要我出嫁,就是乞丐我也不敢拒绝,况且何以见得毛郎是要最终饿死的呢?”父母听了她这番话,非常欢喜,就用姐姐的新媳妇装束给她穿戴起来,匆匆忙忙扶她上车走了。
  新媳妇进门之后,夫妻俩非常和睦融洽。只是新媳妇头发有点稀秃,叫丈夫不十分满意。久而久之逐渐知道了姊妹易嫁的事后,毛郎更加引为知己而感激她。
  过了没多久,毛郎考中了秀才,又去参加乡试,要路经王舍人庄。店主人头一天晚上梦见神人告诉他说:“早晚会有个毛解元来,日后他能救你脱离苦难。”因此,第二天一大早他就爬起来了,专门守候在门前观察从东边来的客人。
  等到见着了毛公,他十公高兴。摆出丰美的酒菜加以款待,也没有要钱。还特地把梦中所听到的话告诉了毛公,请他日后多加关照。毛公也很自负,暗想妻子头发稀秃,会被显贵们讥笑,自己发达后应当换个妻子。
  不久录取榜文公布出来,毛公竟名落孙山,他连声叹气,双脚迈不开步子,又懊悔,又泄气。他自觉没脸再见店主人,不敢再从王舍人庄经过,转由别的路子回了家。
  三年后,毛公又去参加考试,店主人象前次那样在路边上迎候他的到来。毛公说:“你所说的话上次没有应验,对你的盛情款待很感惭愧。”店主人说:“秀才因为暗自想更换妻子,才被冥府除名,并不是怪异的梦兆不能实现。”毛公大惊,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店主人便把分别之后再次梦见神人前来告诉种种情况说了。
  毛公听后,悚然一惊,又悔又怕,呆若木鸡。店主人说:“秀才应当自爱,终会作解元的。”不多久,果然考中第一名举人。夫人的头发也很快长长了,发髻乌黑光亮,更加妩媚动人。
  她姐姐嫁给同里的一个富家子弟,一时趾高气扬。可是丈夫又浪荡又懒惰,家境渐渐零落下来,不久穷得竟然揭不开锅。她听说妹妹成了孝廉夫人,越发感到惭愧。姐妹俩常常躲着路走。又过了没多久,她丈夫又死了,家也败了。随后不久,毛公又中了进士。
  姐姐听说后,越发痛恨自己,竟一气削发为尼了。等到毛公以宰相的身分回到故乡时,便派个女尼登门拜见,希望有所馈赠。女尼来到府中后,毛夫人赠送了绫罗绸缎若干匹,并把银子包在了里面,而那女尼却并不知道。
  女尼将东西拿回去见师父,师父大失所望,气愤地说:“给我银子,还可以用来买柴买米,给这些样子货对我有什么用!”又让那女尼将东西送了回去。毛公和夫人感到不可理解。打开包袱一看,银子还在,才明白她退回东西的原因。他把银子拿出来笑道:“你师父连一百两银子都承受不起,哪还有福分跟随我老尚书呢。”
  于是拿出五十两银子交给女尼,说:“拿去供作你师父的花费吧。钱多了福薄的人是难以承受的。”女尼回来后禀告了师父。师父沉默叹息了很久。心想自己一生所做所为,常常是黑白颠倒,避美就恶,难道不是命中注定?
  后来店主人因为人命案被关进监狱,毛公极力为他开释,他才得到赦免。
  异史氏说:“张家固有的墓地,竟成了毛氏的坟莹,这已经是很奇异了。我听人们说过‘大姨夫作小姨夫,前解元为后解元’的玩笑话,这哪里是聪明伶俐的人所能算计到的呢?唉!老天爷的心意已经很久难以捉摸了,为什么毛公的报应竟那样灵验?” 
  第306篇:跳 跃
  (原作者:黑妖狐鬼面。摘自《鬼面讲的鬼故事集——(不定期更新)》)
  窗外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却一点也不怕, 
  踏上窗台,他深吸了一口气, 
  猛地跃下, 
  这个十七岁的男孩, 
  像只猫一样在空中伸展着,扭动着, 
  最后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上, 
  毫发无伤。 
  他抬头看了一眼四楼的家, 
  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他自 武,天天苦练不辍,又有高人指点, 
  练就了一身惊人的本领。 
  最近因为他迷上了网游,爸妈天天都把他反锁在卧室里, 
  可是他们忘了他的好身手, 
  从四楼一跃而下,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每天晚上都跑出去上网通宵,早上偷偷爬楼回家继续装乖宝宝, 
  两全其美,大家满意,只不过课堂上难免要打打瞌睡罢了。 
  今天是去西边还是东边的网吧呢? 
  他犹豫着, 
  西边网吧的网速更快,而东边网吧管理员是个小美女。 
  犹豫了半天,他终于有了决定。 
  第二天早上, 
  人们在楼下看到了他, 
  一半在东,一半在西, 
  两半尸体相距二十多米。 
  楼下的空地上悬着一根细细的钢丝,可能是谁家牵来晾衣服的, 
  那钢丝正好在他家窗口下方,绷得还挺紧。
  第307篇:兔头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我一哥们前两年做过一段餐饮,他说过一个故事。
  他做餐饮做的是行政工作,业务他不懂。厨师这行不好干。咱们现在看德云社,总说一些老规矩,我以为德云社里提倡的一些老规矩反而影响他发展了。但是厨师这行,很多老规矩不再讲也影响他发展。
  比如以前,南方我不清楚,北方至少大城市,还别说京津这种,就是省会和大码头。比如长春沈阳济南府,保定临清开封之类的地方,随便找个馆子,自要您说这菜有问题,就可以叫跑堂的把厨子叫出来。要是您不会做菜,只能说出这菜口味哪里不对——比如葱烧海参应该口重,你给做淡了———厨子立马得给您重做一碗,还得他掏钱。
  要是您能说出他做菜过程中哪里做的不对,还能说出应该怎么做——比如你这海参发的时间不够,还差着一半呢——即便老板不说什么,厨子也得走人。要是赖着不走,以后在这行就没法混了,这叫要脸。
  所以那时候用不着消协出面,行业内部就给把关了。正经买卖人开的馆子是这样,就是当地的恶霸或者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开馆子也这样,这不叫搅他, 这是厨子间的同行监督。
  现在几乎没人提这个了。
  这么说也不对,也有人在乎。
  我哥们供职的餐饮集团有个顾问,是本地餐饮协会的领导,本身也是特级厨师,六十来岁。他有个师叔,八十多了。
  老头很有钱,再说他想吃什么菜还费劲吗?即便有时候自己想下个馆子尝尝特色,去哪不是远接高迎,就算他提前不说自己去,那种大饭馆的主厨谁不认识他呀。可是那回倒霉,心血来潮去了个小饭馆。
  其实说小也不小,两层,每层有那么百十平吧。到这种地方他都不抱希望,就是转悠累了充饥而已。当时已经是中午快两点了,他一个老头能吃多少,点碗米饭,要个鱼香肉丝。
  可是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去了。也怪他来得太晚,厨子都快下班了。再一看一个老头点那么点东西,随便拿点剩的给他一热就端上去了。
  吃了两口他招呼服务员,叫把厨子叫出来。
  一会厨子出来,一说话吓他一跳“干哈?”
  他想川菜馆呀,怎么厨子东北人?再一想现在交通这么发达,谁规定只有四川人才能做川菜。于是问“这菜是你做的?”
  厨子很不客气“怎的?”
  “做的对吗”
  “少跟我扯犊子,哪不对?”
  老头说我给你说说,在那不紧不慢的说做鱼香肉丝的流程,假设十个步骤,这厨子错了八个。老头本想说一个步骤应该怎么做,你是怎么做的。一个一个,把十个都说完。
  没等说到第二个呢,厨子啪一巴掌拍桌子上“你是来找事的吧”
  这是饭馆老板也过来了,一问怎么回事,问明白了,跟老头说“爱吃吃,不吃滚。”
  把老头气得直哆嗦,费半天劲站起来要走,被拉住了,几个服务员从口袋里把钱掏出来,把老头轰出去了。
  老头回家躺了好几天,不是病了,是气的。
  这些晚辈得去看他呀。他回来儿子孙子都问是怎么回事,他连老伴都不告诉,因为这些都不是干厨师的。
  晚辈来了,老头才说,他倒顾不上为挨骂生气,就说怎么规矩都没有了呢。尤其是我哥们他们集团这顾问,不是当地餐饮协会的领导吗,被师叔一顿骂,说你这领导是怎么当的?
  好容易劝师叔平点气,顾问也很生气,说您放心,明天我就让他们关门。这不是吹牛,他各大系统都有朋友,一句话的事。
  师叔刚平下的气又起来了,说“你厉害了,有势力了。出去,别在这碍眼。”
  把他轰出来了,他也六十了。为了这个馆子被师叔骂一顿,恨透了这个馆子了,师叔不让用势力,他还有别的办法。第二天请个朋友跟着去了。
  他这朋友五十多岁,是个大国企的中层。咱们故事里不用他这个身份,他还有个身份,是道家某派的传人,学了二十多年了,按他自己的话说,悟道还早着呢,学了点小戏法,这次就要用小戏法去给朋友出气。
  他们原本想在给上的菜上作手段,结果这个朋友去侦察,就是装作去厕所,假装走错到操作间了。一看,回来说太好了,怎么?他们厨子是真不规矩。厨师有规定,不能在厨房吃东西,这位不管。饿了就吃。朋友说你看我恶心恶心他,让他们干不下去。
  顾问说怎么弄?朋友说“你擎好吧,别吃东西啊,省得一会还得吐。”
  俩人在这光喝茶,好在才上了一个凉菜。
  顾问坐着,那个朋友在那比比划划(当然幅度很小)嘴里还叨咕着什么。
  一会一个服务员冲出来,叫老板快去看看。老板在收银台这呢,不知道怎么回事呀,慌慌张张的绕出来,刚出来,看厨师也冲出来了。
  顾问和朋友坐的这桌离去厨房的门很近,也就是厨师冲出来必然经过他们身边。眼看厨师出来,朋友问了句“你吃兔头吗?”
  顾问还没来得及回答,厨师一猫腰张嘴就吐。
  你想这是饭口啊,不少人吃饭呢,跑出一个人在这吐,大伙得多恶心。厨师后面跟个小徒弟,也就十几岁,看他师傅这样孩子早就慌了。师傅吐,他过去要搀。
  这时朋友对他说了句“还不快端出来”
  那小孩吓傻了,现在谁叫他干什么他就下意识的去干,果然翻身进屋,一会端出来一盘:兔头。
  他好像很害怕,胳膊伸得直直的,脸往后甩,端出来放哪?自然是放在他认为权威的人那。师傅(就是厨师)权威,可是吐得搜肠刮肚的,那就剩老板权威了。
  他端着往老板那走。这就要穿过整个大堂,这下吃饭的都惊到了,怎么?兔头都活了。一个个长牙咧嘴,还有乱动的。
  顾问多亏没吃东西,即便如此,也一阵一阵的恶心。那些别的顾客,早都吐起来了。
  馆子出这事,也就干不下去了。
  后来顾问问他朋友,你怎么让兔头活了的?他朋友说别说做熟的兔头,就是刚死的兔子我也让它活不了啊,那就是个小戏法。
  顾问去跟师叔说馆子关了。师叔问怎么关的?顾问体会师叔的意思,说他们卖的东西不干净,没人去,所以关了,师叔心里才好受点。
  第308篇:半根针
  (原作者:王雨辰。摘自《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故事》)
  可能是台风的缘故,原本火热的八月也凉爽起来,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七月半,忽然觉得这天气又十分应景了。不知道纪颜和李多已经走到哪里了,随手打开邮箱,却发现居然多了封纪颜的来信。
  这家伙想必知道七月半将至,居然发了封问候信,只是看着多少有点别扭。
  “又快到七月半了,前些日子我和李多为了寻找当地的传说故事,要渡过一条河,据说河对面的村落发生过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急于过去,只是河面没有桥,水却又涨的厉害,所以搭了个老人的船过去,没想到居然有意外的收获,时至鬼节将近,或许这个故事你可能用的着。”我看了看前面的话,忽然来了精神,早上起来的困意一扫而空,继续看了下来。
  “这里荒凉的很,四处望去只有无边无际的石滩和杂草。原本狭窄的河面忽然湍急起来,就像揉散了的面团,水浪都是一块一块地涌动着,我和李多找了许久,却没有看见过河的桥,天色渐渐暗淡起来,刚刚结束的大雨似乎又有回头的意思,河面的鹅卵石被雨水冲刷的光亮异常,正着急,却看到在水天一色的角落里居然停靠着一叶扁舟,不仔细看,仿佛被融进去了一样。
  我走过去,一位带着灰白色草帽,披着件陈旧蓝色工作服外套,下身套着灰色短裤的摆渡人,闷着头在抽着水烟。我走过去,问了声。
  ‘请问开船么?’
  他抬起头,脸犹如一个干瘪放置很久的老面馒头,带着萎黄,又像个缩严重的苹果,眉毛几近脱落了干净,眼睛和脸颊都铺满了深入沟壑的皱纹。嘴巴含着烟嘴,带着漠然的眼神望着我们。卷至手肘处的袖子下面是布满了如蚯蚓粗细的长长的血管,一根根凸立出来——常年接触水的人都会这样,皮肤黄而干燥,上面站着一层层还未完全脱落下来的灰黑色的死皮,终于,在注视了我们几秒后,他的嘴巴离开了水烟筒。
  ‘当然开,不过你们姓什么?’他操着浓重的地方口音问道。
  我奇怪他的问题,不过还是告诉了他,李多也有些不悦,性急的催促着。
  他看上去似乎年纪很大了,却不知道为何还在摆渡,而且这里似乎很少有人来,或许不是我们,他一天也接不到一个客人。
  老人的身体去很健硕,站立起来后面如铁板一样整齐直立,他将水烟筒收拾起来,顺手接过我们的行李,船体不大,却也勉强容的下四人,我和李多对面而坐,老人则站在船头,将船撑离了河岸。
  船缓缓的驶向河心,水流似乎也小了些,河边还有很多耸立的怪石。
  ‘七八月山洪来的凶,这里的水也涨的厉害,所以必须看那些石洞,如果河水过了石头,就是再多的钱,也是不能出船的。’老人的声音很沙哑,却非常清晰,他可能看我盯着石头看,于是解释了下。
  ‘您刚才为什么要问我们的姓?’李多好奇地问老人。老人迟疑了下,忽然朝天高亢的唱了起来,歌声从四周的山壁反射回来,在耳朵边上环绕。
  ‘过河人哟,莫着急,待我将你姓名问哟,不怕恶浪与险滩哟,船工一身都是胆罗,出船宁带一根针,回家不载陈姓人哟。’老人唱完了,这才低头对我们说。
  ‘我是住在河对面的船工,这一带有规矩,出船定带一根针,回船不载陈姓人。’
  ‘哦?不载陈姓人是因为陈沉谐音吧,可是为什么要带一根针呢?’我好奇地问。
  ‘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告诉你为什么要带一根针。’老者抬起头望望淫靡的天空。
  ‘这一带地势不好,加上非常荒凉,所以也就没去修桥,自然就多了我这样的摆渡人,以前河对面的村子还算热闹,大家要出去赶集看戏采买货物都得靠我们船工双手摇过去,有些人世世代代都是吃河面饭,河边生,河边长,即便死了,也要让家人葬在河岸边上,这是我们的命,虽然辛苦,却也活的下去。
  出船的人水性都好,这是当然的,可是只要是单独出船,老人们总交代,身边带好一根针。我问为什么,他们总是叹气摇头不语。
  我第一次单独出去,也很欢喜,只是对这根针有些看不大起,可是既然长辈说了,自然点头称是,便将针别在裤腰带里,时间长了,自然也就忘却了。
  直到有一天,也是这样的日子,七八月间,暴雨连这几日,大家都出不了船,没了收入,坐在家里发呆,好不容易雨停了半晌,我赶紧推船出河,等着人来。
  果然,那天生意旺的很,中午出去的,到了天擦黑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趟了,我几乎没歇过,虽然累,却心中高兴,一来有了生计,二来觉得自己的本事帮了人。
  我刚准备回去,却被一个年轻人叫住了。
  他身材高大,不过天色已经灰暗,我看不清他容貌,一身读书人打扮,手上还提着一口皮箱子,脚踩黑皮鞋,我瞧他眼生,更断定他不可能是本地人。
  ‘带我过去吧。’年轻人在身上摸了摸兜,掏出钱,我瞅了下,已经超过了双倍的船钱,刚想接过来,忽然想起来还未问他。
  年轻人居然姓陈,我有点懊恼,摆摆手说不渡了。
  ‘你要是不渡,这天已然黑了下来,这十里八地的一个人也没有,难不成我还要走回去不成?姓陈又怎了?难不成姓陈的都一辈子不要渡河么?为什么这个年代还有你这样封建迷信的人啊。’他有些生气,大声斥责着我,接着又在身上掏了掏。
  ‘拿去!’他居然又多拿了些,我犹豫了下,那时候人年轻,天不怕地不怕,那里管得了这么多,只是想着总是要回家的,多带一个人有何不可,一手接过钱,就让那人上了船。
  我载着他,朝对岸划去,可是心里多少有点不安,原本熟悉的水路居然有些陌生起来,只恨不得能来一阵大风,将我一下吹到对岸,早些回家了事。
  船到河心,两人攀谈了下,原来这个陈姓年轻人居然还是个读过大学的秀才,而且是来这里采集民风民俗的,并且带了一箱子书来教化这里的孩子,听了他这话,我也忍不住对他敬佩起来。
  可是没想到,离岸还有几里的时候,真的开始下雨了。
  雨势来的非常大,不消片刻,我的船里也灌满水了,风也吹得厉害,只是不把我朝岸边吹,而是往河心吹,我顿时慌了手脚,年纪轻,还从来没遇见过这种事情。
  ‘船家,现在怎么办啊?’年轻人大声喊道,可是口齿不清,含含糊糊的,估计是雨水冲进了嘴巴里。
  ‘你抓牢住船,我想办法!’我叮嘱他,心中却忍不住恐惧起来,虽然撑船时间不长,但知道这样的风雨下,一旦船撞到凸起的石头,我们必定要落河,别说是这秀才,就是我也不见得能游的出来。
  果然,还没等我说完,船就翻了过来,我和年轻人都落进水里,水流重重地拍在我身上,肉痛的厉害,嘴巴,鼻孔都灌满了水。
  不过还好,我勉强游出了水面,只是不见了那个读书人,旁边都是黑乎乎的河水,雨声混杂着雷声,把我呼喊的声音淹没了。
  ‘许是已经沉到底了吧,唉,这姓还真邪门。’我感叹了下,立即朝对岸游过去。
  忽然,脚底下一沉,仿佛被人拉扯了一般,接着腰上也有被抱住的感觉,我整个人迅速往水下翻过去。
  一个闪电打过来,我看到那个年轻人死死地环抱着我的腰,他的双手拼命抠住我的裤腰带。
  ‘放手!不然我们会一起死的!’我大声叫喊着,可是他仿佛已经没了知觉般,呆呆地抓着我,拼命摇头。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晓得我气力一尽,明天就要等我家人来为我捞尸了,水上的人都知道,就是水性再多好的人,一旦被这种求生欲望极强的人抱住,都没办法生还。这种人如同秤砣一般,就是没有这风雨,带着他都很难游过去。
  我忽然想了起来,想起来临走前带的一根针。
  那时候我没有多想,从裤腰里翻出那根针,朝着年轻人的手背狠狠扎了下去。
  他大叫了一声,带着愤怒和怨毒望着我。
  ‘别怪我!否则大家会一起死的!’我闭着眼睛,将针拔了出来,又再次扎下去。
  腰间的气力果然小了,我马上挣脱了他的手,只是用力过大,拔出的针断掉了,枕头留在了那年轻人的手背上。
  我鼓足了吃奶的劲,等我摸到河岸的石头,挣扎着爬上去,雨水立即小了起来。
  我见没了危险,就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了,家人说我命大,这种天气,十个有八个难回来,村里人都说那晚上的雨这辈子都没见过,下的那么大那么急。
  他们还说,我回来的时候,手心里死死地纂着半根针。
  那以后,我大病了一场,闭上眼就看见那年轻人湿漉漉地站在我面前向我索命。而我也终于明白,老人们为什么叮嘱我要带一根针,而又一再不愿意说明原因。
  那半根针我藏了起来,这件事没告诉过别人,只是向我父亲说了说,当年父亲听完大惊,他之所以惊讶不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
  ‘你没有把针完整拿回来?而是断了一截在那人手里?’他失色地问道,我则回答说是。
  ‘这是大忌!除非我们可以找到那人的尸首,否则就,’父亲说了一半,却打住了,接着叹气着摇摇头,即便我追问,他也不再告诉我。
  随后,大家找了几个水性好的沿河搜索,可是却没有找到那人的尸体,这让我着实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不过接连十几年没有事情发生,我也就渐渐淡忘了。
  直到我也结婚生子,直到我的女儿慢慢长大。虽然我的父亲在忧虑中去世,甚至临终时一直握着那半根针。可是我却没有过多介意,或许是从小就不信鬼神的原因吧,而且那以后我也很注意天气,绝对不再强行带人渡河了。
  去年的八月初,我接到女儿的信——这里唯一能够和外界联络的邮局也离村子有几十里远,我隔段时间就会去那里替全村的人取信,她在信里告诉我,会带男朋友来这里。这么多年,女儿只要在外面,她都寄信过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信却有些异样。
  那些信仿佛被雾气打过一样,湿漉漉的,我以为是邮递的时候着了水,可是其他的信都没什么。我曾经回过信询问她,女儿只说是不小心沾了水,或者是每次都是刚洗完衣物碗筷才开始写的。
  那点水经过这么长时间还没干么?我狐疑起来。
  不过我并没有过多介意,只是急着回去把这消息告诉孩子他娘。
  我们俩沉浸在快乐之中,自从女儿去外省读大学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上一次已经是半年多以前了。
  这一代的人渡河的已经越来越少,担心他们来的匆忙找不到人渡河,接下来的日子我天天都在河边等待,而且不载别人,只为等他们——毕竟靠女儿寄来的钱就足够维持家用。
  接连等了十几天,一直到七月半那天晚上,那天我本不愿意出去,行船的人忌讳鬼节,尤其是河底冤魂多。于是刚到天擦黑,我便打算撑船回去。刚起身,却看见远处走来两个人。
  一个年轻女的和一位个子高高的男人,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那女的自然是我女儿,可是当我看到那男人却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书生样子的年轻人,除了衣服发型不同,甚至连手里提着的箱子都是一样的。可是就是脸却依旧觉得模糊,似像又似不像。我暗自咬了咬舌尖,告诉自己天天底下哪有如此怪异之事,全当是自己老眼昏花所致。
  未来女婿对我很是尊重,女儿也热情的向我介绍。原来这个男的是女儿大学同学,比女儿高上一届,女儿的工作也是他帮忙介绍的。我自然对这个女婿非常欢喜,看着天色已晚,便不再多聊,让两人上了船。’老船工一边摇着桨,一边说着,船已然接近河心,他却忽然停住了,带着怪异的眼神,眯起眼睛望着我和李多。
  ‘就像你们两个一样,都是相对而坐,很高兴的望着对方,可是当时我觉得有些怪异,但始终没有觉察出来,这事本来对在船上讨了二十多年生计的人来说应该很容易想到,可能是当时过于高兴,却忽视了。’他长叹一口气,将草帽压低了下,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那天还有个一同撑船的同村人,他的船也载了两个姑娘,是村子里的,说是到河对岸烧完纸钱刚回来,他的船经过我的旁边的时候,忽然望了望,然后奇怪地说了句话。
  ‘好浅啊。’然后就划开了。我没在意,只当时一句玩笑话。

  回到村子里,我婆娘都等急了,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都是时令的河鲜,水上人家,大都鱼虾为主,我怕女婿吃不惯,畏腥,还特地做了些猪肉和蔬菜。男人随着女儿一起叫爸爸妈妈,我们听着相当高兴,我也干脆直接把他当女婿看待。
  那天晚上吃的很愉快,虽然在灯光下我一直看着女婿的左手。
  我当时断掉的半根针就遗留在那年轻人的左手里,虽然自己一再骂自己多心,可是眼睛却不自觉的瞟过去。
  即便吃饭,女儿的手依然牵扯着那男人的左手,我看不到什么。
  吃过晚饭,我为女婿腾出了一间房,女儿有些不高兴,我可不管,虽然我们家贫贱,但这女孩子家的清誉还是要的。
  但是,河畔的村子,晚上风中带水气,吹一夜就能伤了骨头,别说我一把年纪,就是年轻人也吹不起,而家里就两间睡房。
  女儿自然跟着他娘。
  我只能跟女婿睡。
  可是当时我望着女婿的眼睛,他似乎很乐意,又仿佛是河边捕鱼人拿着鱼叉死死地盯着活鱼般。
  ‘睡吧!’我咬咬牙,熄了灯,和衣躺下。
  那边房里娘俩多些时日没见,自然少不了悄悄话,不过到了后半夜,自然也平静了,只有细小的鼾声。
  我则昏昏沉沉睡去,梦见那个掉进河里被我用针扎手的年轻人。
  没过多久,我就感到脸颊上冰凉的,睁开眼睛,发现女婿浑身湿透地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他头发一缕一缕地,正朝下滴水。光着上身,穿着一条短裤。
  他的样子和那个掉水的年轻人几乎一摸一样,仿佛刚从我梦中的河底爬出来一样,我猛的一激灵,跳了起来,抓起床边的撑衣棍。
  他似乎有些惊讶,然后看了看自己,接着笑了笑。
  ‘不好意思,爸,吓着您了,我睡不着,所以出去游了下,因为身体弱,从小就被送到游泳队学,这不,反而惯了身臭毛病,一天不游反而浑身不舒坦。’他又低头道歉,然后进去了。
  我这才放下东西,再次躺下来。
  可是有哪个人喜欢七月半晚上去游泳?而且只要不和女儿握着手,他的左手要么藏在身后要么紧紧攥着。
  如果不看看他的手,恐怕我是不会安心的。带着这种想法,我又昏睡过去。
  女儿告诉我们,她会和准女婿在这里留一个礼拜。
  ‘爸,一个礼拜我们就要赶回去了,时间不多,等以后我们还会常回家看望二老。’女儿笑了笑说,女大不中留,这点我知道,何况这里穷乡僻壤,总不能让自己女儿走自己的老路吧?可是想起来鼻子却又一阵酸楚,仿佛被人从鼻孔倒进了姜水一般,又苦又辣。
  这个女婿不爱说话,却毕恭毕敬,我则一天到晚把眼睛挂他身上,终于,我想到一个看他左手的机会。
  ‘你喜欢游泳,今天天气不错,河水也暖,要不我们爷俩去游个痛快?还可以比试下么,游不过我,我可不答应我闺女嫁给你。’我开玩笑打趣道,女婿爽快地答应了。
  ‘我一定会赢你。’他半眯起眼睛,笑嘻嘻地说。
  正午河水最不伤人,我带着他来到河边,一个人也没有,这一带是半山环绕,加上杂草多,太阳照不进来,温度要低很多。
  我迅速脱光衣服,然后看着他。
  女婿也慢慢拖掉衣服,我终于看见他的左手,不知道该说失望还是高兴,他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光滑的很,白白嫩嫩,一看就是拿纸笔的读书人一般。
  ‘游吧。’他扑的一声跳进河里。我也紧随着下了河,心里石头落了地,自然没什么牵挂,游起来也格外畅快。
  我和他都是话不多的人闷葫芦,可能因为这点女儿才喜欢他,两个人互相聊了下,就默不作声。
  河水有些混浊,扬起的泥沙弄得我什么都看不见,想想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犹如一块疤一样焊在我心里,我尽力朝前游过去,望见女婿正在前面一个身位的地方,可能自己确实老了,便想一鼓作气超过他。
  可是当我低头的时候,自己的那股气一下就没了。
  我的身体下面浮起一件东西,一件人形状的东西。
  我起初以为是阳光下自己在河底的影子,可是伴随着卷起的泥沙渐渐退去,那居然是具尸体。
  头发差不多掉落个干净,脸犹如泡发的香菇,带着紫黑色的细小血管密布整张气球般的脸庞,嘴里鼓鼓囔囔的,不知道含了什么东西,四肢也无力的漂浮着,他慢慢浮上来,几乎快要碰到我的脸了。
  虽然样子变化极大,但我从他的衣着一下就认出来了,那是二十多年前没找到的尸首,只是那个皮箱子也看不到了,想是被冲走了。
  我平素胆子极大,但这下也吓的着实不轻,一口气没接上,呛进胸膛里,而且腿又抽筋了。
  而且我看见眼白鼓出的尸体望着我微微笑了下,他左边的袖子漂浮起来,挡住了我的眼睛。
  我的咽喉处开始有了勒紧的感觉,渐渐觉得喘气不过来,眼睛一片黑暗,最后听到的是女婿的呼喊声。
  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围了很多人,我已经躺在自家床上,原来女婿把我抗了回来。
  ‘尸首!那尸首!’肺里似乎还有积水,我又大声喊起来,所以距离的咳嗽,我婆娘轻轻拍着我的背。
  ‘捞起来了。’旁边的村民告诉我。
  ‘二十多年的尸体为什么浮不上来?而且还没烂掉?’我大声问道,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别人,因为我想知道答案,否则我会疯掉。
  ‘烂没烂不知道,不过浮不上来那是自然的了。’女婿忽然冷冷说道,‘他的肚子里面,全是鹅卵石,刚才他们搬上来的时候咕噜咕噜作响,跟工地的水泥搅拌机一样,肚皮上凹凸不平的,一个人吞了那么多石头,自然是起不来了。’
  ‘难怪,我看见那尸体嘴巴鼓鼓的。’我这才安静下来。
  ‘而且,那尸体没了左手,好像被什么啃掉了一样。’旁边的一个人嗫嗫地说。
  我沉默了下,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去,然后不理家人的询问,埋起脑袋睡觉。
  其实我哪里睡得着。那个带着半根针的左手究竟在那里,找不到那半根针,我迟早会像我爹一样郁郁而终,死都不安心。
  日子逐渐过去,女儿也告诉我很快他们就要离开了。好在身体没过多久就康复了,只是心病无法医治,村里的人知道几十年的事情的不多,我在村子里有一定威望,于是让大家出点钱把那人尸体好生安葬了。
  女儿牵着女婿的手,面带愁容地看着新坟。
  ‘好可怜,连名字都没有。’
  ‘为什么没有,说不定和我同名。’女婿忽然冒出一句,我用眼睛瞪了他一下,这才收声。
  七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女儿居然哭了起来,可能是非常不舍得,但又没办法。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孩子娘抹着眼泪抓着女儿的另外只手,‘你看手这么凉,以后怀了娃娃一定要注意。’
  ‘嗯,他会照顾好我的。’女儿笑了笑,望着女婿,女婿也点了点头。
  我提出送他们过河,被拒绝了,理由是我身体刚好,不适合,还是多卧床休息。
  ‘爸妈我们走了。’女婿朝我们鞠了个躬,接着忽然松开握着女儿的左手,朝我伸过来。我愣了下,心想可能这是他们的道别方式,也伸出手过去,两人握在一起。
  那时候,我感觉到手心一阵微微的刺痛。
  女儿和女婿消失在门外,我把手转过来,手心里是半根生锈的针头,那时候的我犹如当头棒喝,张了张嘴,想叫女儿回来,但我知道无济于事,孩子娘还以为我舍不得,安慰我说;‘女儿还会回来的,难过什么。’
  ‘回不来了。’我哭丧着说,不再理会她,只是冲进内屋,翻出一个小铁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另外半根针。
  两下里一重叠,正好在一起,一根完整的针,就是二十年前我带出去的那根。
  我无力的把盒子放回去,吃力的撑起眼皮,忽然看到墙角里的皮箱子。
  那个女婿第一天来带来的皮箱子。
  那个和二十年前年轻人手里提着的一摸一样的皮箱子。
  只不过,前几天它还好好的,可是现在那箱子在往外冒水,一股股的水流从箱子缝隙出流出来,湿了好大一块地方。
  我爬过去——因为脚已经完全使不上气力了,强忍着打开了箱子,里面并没有我以为的东西,那只失踪的断手。
  里面只有很多信,都被水泡着的信。
  每一封,都是我们曾经收到过的,都是女儿曾经寄过来的。那些信大都字迹泡的十分模糊了。我发疯似的把信和箱子全部扔到屋子外面,老婆怕极了我,她后来说我仿佛如饿鬼一样。
  几天后,我再次去邮局,那里果然有我的一封信。
  可惜不是我女儿写的,那是她单位寄来的。当我打开信,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却还是差点昏过去。
  信上面说,女儿两星期前独自去游河,遇到风浪遭到不测,结果女儿的尸体过很久才被打捞上来了,而且最蹊跷的是,女儿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手里紧紧的纂着一个断手,一个断掉的男人的左手,在场的人都说那手看起来仿佛被浸泡了很多年一样。而这封信也不知道为何许久才到这里。
  拿着信,在邮局呆坐了好半天,我才撑船回家,甚至不知道如何告诉家里的那位,所以我决定隐瞒起来,只说是女儿出国了,总之瞒多久是多久。
  回来的时候我又遇见了那个伙计,这时候我才明白,他那天说的太浅了,其实是好奇为什么我的船上一个大男人却还没有一个女孩子吃水深。
  我苦笑了下,那当然,当时船上的只是一只断手罢了。”船夫终于说完了,船也已经到岸。
  第309篇:鬼脸
  (原作者:求无欲。摘自《诡案组:公安厅绝密灵异案件大曝光》)
  有个姓黄的富豪在半山别墅区买了块地皮,自建了一栋豪宅。新居入住本是喜庆事,可是他却终日愁眉不展,皆因入住后就有怪事发生。
  黄老板没有因为家里发生怪事而报案,这样的案子就算报案也不见得会有人管,这是中国国情。他通过关系,把事情告诉了某名官员,之后案子就压到我头上,这是传说中的中国特色。
  因为鬼瞳在忙别的案子,所以我只能跟灵犬一起去黄老板的豪宅。灵犬的长处是鼻子特别灵敏,不比受过训练的警犬差。
  一踏入黄老板家就知道他是个典型的暴发户,豪宅虽然装修得很奢华,但用料都是只求最贵不求最好。而且风格很杂乱,可说是集世界各地风格于一体,表面看来很有特色,但却没什么内涵。
  管家请我们到楼高约五米的豪华客厅中等候,客厅建得像酒店大堂,豪华是豪华,但一点家的感觉也没有。在无聊的等待中,我发现这个豪华客厅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我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看见一张人脸。那是一张画在墙壁上的女性面孔,脸色苍白,表情悲伤莫名,双眼似有若隐若现的泪光。这张诡异的人脸,无疑为庸俗的客厅添加了一份神秘的艺术感。
  就在我欣赏人脸的时候,灵犬突然说,满身钱臭的人来了。果然,没一会儿,体态肥胖的黄老板就出现了。
  黄老板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但也没法子,谁叫我们是公仆,每个月发的工资都是纳税人的钱。他指着我正在欣赏的人脸说:“这些鬼脸不知从那里冒出来的,擦也擦不掉,铲掉还会冒出。而且越冒越多,你们给我想个办法把它们弄掉,红包不会少给你们的。”
  原来这张人脸是黄老板的烦恼之源,我还以为是他故意弄上去的。至于他那些难听的话,不等我开口,灵犬已代我回答了。灵犬说:“你所谓的红包有多少钱啊?没超过一千万就别出来了,收那么一点小钱会害死我们。”
  灵犬虽然话里有刺,但也是我心中所想。要是收下几千元的红包,难保他日落得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但一次收个一千几百万,起码能移民国外享受一下退休的休闲生活。但这也只能当是个玩笑而已。
  然而,黄老板似乎不把灵犬的话当玩笑看,脸色马上就黑黑的,我想如果不是还需要我们为他解决问题,他立刻就会把我们赶走。虽然他没把我们赶走,但却把自己赶走了,说还有什么大生意要谈,交代管家招呼我们,然后就溜了。他走了更好,反正我们也不想见到他。
  管家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女人,态度比黄老板好得多,先给我们倒茶上糕点,然后才开始进入正题。她说:“老爷一家自发生怪事后,就搬回原来的住处,今日是为了接待你们才过来的,平时就只有我和另外两名家仆住在这里,所以我比老爷他们更清楚事情的经过。”
  灵犬窃笑,悄悄跟我说:“有钱人都那么怕死。”我没理他,继续留心管家所说。
  管家说:“刚搬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没任何不妥的地方。但过了几天,三小姐就说她房间的地板上有一幅人脸的图画,问老爷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因为三小姐只有九岁,所以老爷当时没在意,叫我们去看看是不是地方弄脏了就是了。
  “我走进三小姐房间的时候,被吓了一大跳,地板上真的有一张清晰的人脸。我记得之前打扫的时候,并没看见有这东西。我用布擦它,可是不但没擦掉,反而越擦,它的表情就越悲伤。
  “我把事情告诉老爷,老爷自己走到房间看,一看就吓得说不出话。当晚,就全家搬回以前住的地方,只留我们在看房子。
  “第二天,老爷就请来装修工人把房间的地板换掉。可是,工人还没离开,人脸又再出现在新地板上,结果把工人也给吓跑了。之后,房间里的人脸越来越多,地板墙壁全都是,清一色是年轻女人的脸孔,张张都是一幅很伤心很不忿的表情,一共有十三张。后来不只是这房间,其它地方也不断有人脸出现,刚才你看的那个,是最近才出现的。到目前为止,整栋房子,一共出现了二十七张人脸。”
  管家带我们在豪宅里转了一圈,的确有二十七张诡异的女性脸面出现的不同的地方,每张人脸都各不相同,但都是一幅伤心欲绝的表情。别的地方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一进入三小姐的房间就感到明显的寒意,我还认为开了空调。
  这房间有十三张诡异的人脸,都是伤心欲绝的表情,而且似乎有说不尽的冤屈,欲诉无门。走进里面,看着满布墙壁地板天花的人脸,感觉像被众人围观,让人心里发毛。除此之外,房间里还似乎有一丝微仅可察的异味,不认真闻是不会发觉的。不对这是对常人而言,对嗅觉灵敏的灵犬来说,这气味太明显了。
  “是腐肉的气味……”灵犬认真地再嗅了嗅,脸色渐渐变得不太自然,严肃地说:“队长,我想要立刻封锁这栋别墅。刚才在外面气味还不太明显,但在这房间里,我能肯定至少有十个人以上的人体残骸。”
  案子后来交由刑侦科调查,调查结果是,黄老板的对头人在火葬场、殡仪馆等地方收获了二十七张女性遗体的脸皮,并在脸皮背面写上黄老板一家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收买了替黄老板建别墅的建筑队,把这些脸皮混入建房的混凝土中。
  我问同事对此看法,她说:“这是一种降术,叫鬼脸。俗语说人要脸树要皮,割下死人的脸皮,其灵魂就会跟着脸皮走,并产生强烈的怨念化成怨魂。在脸皮背后写上要加害的人的真名,怨魂就会时刻盯着这些人。
  “其实,黄老板也挺精的,要是他没当晚就举家搬出别墅,而是多呆几天的话,那么他全家都会被怨魂盯上。受怨魂的意念干扰,看见幻觉是家常便饭,你在墙壁地板所见的人脸,其实都只是幻觉。无关的人尚会看见幻觉,那黄老板一家会有多麻烦就不用多说了。”
  “为什么都是年轻女性的脸呢?”我问。
  同事突然插话:“那个女生不紧张自己的脸啊!”
  第310篇:义举
  (原作者:汪道鼎。摘自《坐花志果-果报录》)
  万彦斋先生中举之后,和同伴一起进京赶考。走到山东某县,同伴中陆以宁,卧病不起。同伴们都暂留旅馆,等他康复。过了两天,病更重了,请医诊视,看病势很难马上就好。大家因为试期逼近,都争着早点动身,并邀先生一起走。
  先生决断地说:“把一个重病之人托给旅店,没有一人为他关照医药,这不等于让他早点死吗!我这一趟来,只不过借赶考之便看看京城风光,本无意于功名。你们各位请上路吧,我就留下来等他痊愈吧!”陆以宁听了,深感不安,极力劝他和大家一道走。
  先生坚持原意,就一人留下来请医煎药侍候病人,早晚守视二十多天。陆以宁竟一病不起,临终时握着先生的手说:“我和你虽是同乡,但并非深交,承蒙你的厚恩,深过大海。我此生业已无望,如果真有轮回,我要请求阎王让我投生作你的儿子,以报你的大德!”说完闭上眼睛死了。
  这时两人的旅费都已用尽,先生就把随身带的衣裘等行李,全部典当掉,买棺木装殓了陆以宁。又想,陆家贫寒,儿子幼小,若不乘便把棺木送回他家,以后就更无力运回去了。于是把棺木寄放在旅店里,一人步行乞讨进京。
  访问到同乡伙伴们住的旅店。当时考期已过,大家怪他来迟了,又见他衣着破烂,鞋子露出脚趾,神色黑瘦,都很同情。问他,他把分手以后的事叙说一遍,并自己打算把陆的棺木送归故里的想法说了,“幸得诸位体念同车进京之情,若能让他归葬故土,九泉有知,定图结草衔环以报诸位大恩”。
  众人为他的诚义之心所感动,都踊跃出资,又向同一批来的常州考生募捐,共得数十金,交给先生。先生出京,依旧步行乞食,不妄用一文钱。
  到了旅舍,把募化款摆在陆以宁的灵柩前,呼唤着陆的名字说:“因同行诸友的惠赐,得金如数,让我护送你回家吧!你要有知,可随我一起上路!”先生运送灵柩回到陆家,到时还剩十余金,全部交给陆的妻子。
  数年以后的一个夏天,先生偶而和戴、朱两位朋友,登上城墙,眺望晚景。先生的家就在城墙下面。忽然见一人挥动扇子,急急忙忙地走进先生家中。姓戴的朋友伸手指着那人对先生说:“那不是陆以宁吗?!”
  先生一看也相信是陆,忘了他早已亡故,大声呼叫。姓朱的朋友从后赶来,听到他们呼唤,吓了一跳,说:“陆早就死了,怎么会来!”
  先生才醒悟过来,又仔细看去,见他已进了自己家门,就急忙和二友追踪跑下城来,刚到门口,家僮迎出来报告说:“夫人临产了!”急忙进去,婴儿已落地,长相和陆极相似。这时才清醒地悟到,城上所见真是陆以宁,是来履践他的诺言投生的,故意现形让他看见,以表示因果之不爽。
  孩子长大,聪慧超人。后成进士,入词部当了观正(即礼部主事),他就是荔门的藩台大人。
  坐花主人说:“天下只有真正有智慧的人才能够做出把个人利益置之度外的义举。象彦斋先生的所做所为,哪里是那些施人一点小恩惠也很执著的人所能做到的呢?因为救人而去偷盗以至名誉受损,并没有令他感到羞愧。考上进士是非常荣耀的事,失去了这个机会也并不着急。一心把助人脱离苦难作为自己的急务。这难道不是真仁者的大勇吗?!而上天也尽量地回报他。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然而世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常会借口说:‘我的力量不够啊。’看看彦斋先生的义举,难道还不能够闻其事而争相效法吗!”
  第311篇:反噬
  (原作者:华伦之光。摘自《一天一个灵异故事》)
  今天再写一个我师父告诉我的故事,是我师父的太爷爷,也就是师父的师父,我的师祖的事情。
  事情发生在80年代,那时候在广东的一个有名的大村上家家户户都养着水牛,在那个年代,没有现代化的工业水牛就是大家最主要的耕田工具,当时一头牛1000多块钱,按照当时的物价,相当于一户人家一半的家当了。
  这个村子比较有钱,在这个人口3000人的镇子上总共养了200多头水牛。那年那个村子上发生了一个很震惊人的事情,就是200多头水牛居然在村里的一片空地上打群架,一时间血肉横飞,状况惨不忍睹,斗死了50多头牛,村民们损失惨重。
  农村养过水牛的人都知道,水牛基本都是单打独斗,几乎不会发生群殴事件,而且打架的也多数是公牛,但是这次居然不但发生群殴事件,连母牛都参战了。村里人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
  于是就派人去请了我师祖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师祖看了之后就说,这是有人用邪术做了手脚。于是即刻开坛做法,师祖用了一种让邪术反噬的方法,很快就平息了这个事情,结果刚过了三天,村里一个有名的风水师家里就出了事,这个风水师在家吃饭的时候突然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送医院治了半天查不出问题,又给带回家了。家里人觉得是中邪了,就来找我师祖,其实之前两家是没什么来往的,那家一直觉得我师祖是他的竞争对手,从不往来,但是这次实在没办法了,只好来找我师祖,我师祖也没推辞,就立刻去了,进门一看那个风水师的情况就明白了。
  我师祖问他家人,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情,如果不说出来,就找不到原因,那就没办法解了,说完就往外走。风水师的家人赶紧拉住我师祖,然后关上门,拉我师祖说了事情经过。
  原来村子上的牛群殴事件就是这个风水师做的事情,这个风水师当初看中了一块地,去跟村长商量想买下来,但是那块地就在村里的村民们的祖坟旁边,如果给了别人,就会破坏了村里祖坟的整体风水,所以村长没答应。
  于是这个风水师就制造了这次事件,本来想依靠这次事件宣扬是有邪物作祟,然后借机去要那块地,结果被我师祖破了,结果被自己下的咒反噬了。
  我师祖听完告诉他们要救这个这个风水师,必须做几件事情,第一拿出钱来补偿所有有损失的村民。第二再也不要打那个地的主意。第三,向村民们公开道歉。他们家赶紧同意招办了。
  后来听说那个风水师病是好了,但是再也不能做事了,而且家产也因为赔偿村民而花完了。
  第312篇:蹊跷的车祸
  (原作者:周德东。摘自《周德东作品》)
  我路过派出所的大门口,正巧有一辆警车开回来,还响着威严的警笛。 
  我躲在一旁,把它让过去,然后也走进了院子。 
  警车停稳后,跳下来两个警察。他们的大檐帽都压得低低的,几乎看不见他们的眼睛。 
  他们把一个人揪下车,那个人戴着亮铮铮的手铐,他大声喊着:“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警察不说话,推搡他朝一个独立的木房子走去。 
  两个警察个子都很高大,很魁梧,而那个被抓的人却长得又瘦又小,顶多一米六,远远看去,就像两只熊抓着一只猴子。 
  “猴子”被押进了那个黑糊糊的木房子。 
  这时候,天已经有点黑,其他人都下班了,派出所的大院里很安静。 
  我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我贴在那个木房子的门外,从门缝偷偷朝里看。 
  那个被抓的人坐在房子正中的一个冷板凳上,两个警察给他录口供。 
  听了一会儿,我终于听明白,这个被抓的人叫刘志利(警察这样叫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三个字),是一个出租车司机。警察抓他是因为七天前的一起凶杀案:某厂一个开轿车的司机被杀了。而三年前,刘志利开的红色出租车曾经和他开的黑色奥迪轿车相撞,车头顶车头,都撞得很惨。 
  刘志利一直在叫:“我没有杀人!” 
  两个警察没办法了,他们站起来,摘掉帽子,拖着他走进了更黑暗的里间,“哐”地把门关上了。 
  我不知道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刘志利爹一声娘一声的叫喊中,可以判断出,那两个警察工作很卖力。 
  过了一会儿,电话响了,一个警察走出来,接电话。 
  我听他说:“噢,是大舅啊。你放心,杀死我表哥的人已经抓住了,我不但要为您报仇,还能敲出一笔赔偿费。好,好,好,没一点问题。” 
  放下电话,他又走进了里间。 
  叫喊声持续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之久,越来越凄惨,最后都不像人在叫了,像鸡。我听得毛骨悚然。 
  鸡叫声越来越弱。 
  终于,两个警察走出来了,身上沾满了鸡血。看得出来,他们累坏了。 
  他们为了工作不辞劳苦。 
  他们为了工作忘了天黑。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开始商量对策。 
  “腿断了。” 
  “胳膊也断了。” 
  “这家伙硬骨头,断了也不承认。” 
  “他要是出去了,肯定告咱们。” 
  “那怎么办?” 
  “失火吧。” 
  “……好主意!事后我们主动申请个处分就完了。” 
  “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你得请我喝酒。” 
  “没问题,明天晚上。” 
  “事不迟宜,现在就得失火。有汽油吧?” 
  “有,在桌子下面。” 
  “你带火机了吗?” 
  “我有火柴。” 
  “火柴也行。” 
  商量完毕,一个警察走进里间,把那个司机从黑暗处拖出来。 
  那个司机虽然站不起来了,但是他并没有昏迷,他惊恐地望着两个警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警察把他的一只手铐打开,铐在了暖气片上。 
  另一个警察提着汽油,到处泼,剩下一点都倒在了那个司机身上。 
  司机好像猜到了什么,大声叫起来:“两个爷爷,饶命啊!我什么都不说啊!” 
  两个警察跟本不跟他说话,他很快就会变成焦糊的尸体。谁跟尸体说话呢? 
  有火柴的警察把火柴掏出来,准备点燃了。那火柴是他的私人物品,却用在了工作上。 
  “爷爷!别别别!我给你们钱!” 
  两个警察丝毫不为钱所动,他们一步步退到门口…… 
  我吓得腿都抖了,急忙跑出派出所的大门,躲在大门旁。 
  木房子里已经腾起熊熊大火,我听见那个司机惨烈地嚎叫起来。 
  一米六的身体也是生命啊! 
  两个警察不慌不忙地锁上门,跳上警车,开走了。 
  当警车慢腾腾地驶出派出所大门时,那个司机的嚎叫声已经停歇…… 
  他们去喝酒了。 
  我站在那里,呆如木桩。 
  第三天,我听说,昨夜发生了一起车祸:两个警察喝得醉醺醺,互相搀扶,结果一起被撞死了。 
  他们正是那两个pol.ice败类。 
  肇事车辆是一台黑色奥迪,一台红色出租车,它们从两个方向无声地冲过来,车头顶车头,撞在了一起。 
  两个警察被夹在了中间,就像三明治。 
  警察赶到时,那两台肇事的车都逃逸了,只剩下两具挤扁的尸身,还有满大街的血。 
  这多像三年前的那起车祸啊。
  第313篇:白面脸皮
  (原作者:冰青傲骨。摘自《观音缘(一个个小故事,一段段鬼神善缘)》)
  那天我正和姥姥两个人在家里剥花生,姥姥一边剥着花生,一边给我讲故事,我正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忽然有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挎着个篮子,走了进来,姥姥抬头一看,是我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姥姥赶忙站了起来,说,”他姑,你咋来了?”
  那个我应该叫姑姥的女人一脸愁容的看着姥姥说,“唉,遇着事了,不晓得咋办了,只好来看看老嫂子,和你诉诉苦。”说完话,可能看到了我,便强撑出一丝笑容说到,“这是二姑娘的那个娃娃嘛”
  姥姥摸摸我的头,说,“是啊,毓儿,快叫姑姥”
  我从小不认生,脆生生叫道,“姑姥好”
  “哎,好,这娃长得好啊,眉清目秀,我那孙子,唉,原本长得也这般好,可是过了年不知咋地,模样变了,变了,唉”
  姥姥看到姑姥一脸愁容,便关切的拉着姑姥的手说,“走,进屋说,别难受,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跟我啦啦,看看有啥法子没?”
  进了屋,姑姥就边掉泪,边给姥姥讲起她的孙儿
  说,“华娃子以前长得讨人喜,可不知为啥,过了年,还没出十五,娃娃的额头上忽然长出了个小白点,刚开始看见了,我们也没当回事,以为娃娃耍着玩的时候,蹭破了皮,可是没多久,娃娃脸上又长出了许多小白点,现在啊,脖子上都有了,整个脸,吓人哦,村里孩子都不愿意跟娃娃玩,娃娃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哦”
  姥姥赶紧说,”那还不赶紧领孩子去医院?”
  “咋个没去,医生也不知道咋回事,去了好几家,说啥的都有,还有说是那啥白癜风,把家里人给吓死了,还好后来大夫一听发病这么快,又说不是白癜风,就是没有个好法子给治治”
  姥姥沉思了一会儿,安慰道,“你别哭了,你再好好想想,过年前后有没有发生啥事?”
  姑姥想了想说,“没有发生啥事啊?这么小的娃,能有啥事?”
  姥姥不死心,仍然问,“你好好想想”
  过了老半天,姑姥还是摇了摇头,姥姥一看也问不出什么了,就说,“这样吧,快晌午了,吃完饭,我和你走一趟,正好去看看华娃子。”
  姑姥一听,忙说,“不用,老姐姐,我就是和你诉诉苦,你就别跟着操心了”
  姥姥笑着拍了拍姑姥的手说,“没事,没事,我也想华娃子了”
  中午吃完饭,姥姥本来要把我送到小姨那里去的,我死活不肯,非要跟着姥姥去,姥姥想了想,便把我带上了。
  到了姑姥家,还没进门,就听到一个男娃娃一直在哭叫,姥姥心肠软,最见不得小娃娃哭,快步进了屋,姥姥一把从孩子妈妈手里接过孩子,搂在怀里,轻轻拍了几下,嘴里还叨唠着,“我的好娃子,不哭不哭哦,舅姥姥来看你了,好娃娃”
  很快,华娃子就不哭了,小手紧紧搂着姥姥的脖子,姥姥喜欢的不得了,还亲了亲华娃子那张可怕的脸。
  华娃子的妈妈怕姥姥累,便要伸手接过来,结果华娃子死活不跟,就只要姥姥抱着,搞得我都吃醋了半天
  姥姥抱着华娃子坐在炕上,便转头问华娃子的妈妈说,“你们再好好想想,华娃子的脸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碰着了,刚刚我试了试,有点烫乎乎的感觉。”
  华娃子奶奶仍然摇头,只有华娃子的妈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想说,又突然打住了,一脸为难的看着姥姥,姥姥看得出,华娃子的妈妈肯定是想起了什么,于是赶紧说,“都啥时候了,还藏着掖着,赶紧说,孩子要不要了?”
  华娃子的妈可是很心疼华娃子这个宝贝疙瘩的,不再犹豫,“就是过年祭祖那天,我和孩子他爸在拜祭祖宗的时候,吵了一架,不小心打翻了香炉,正好孩子在旁边,溅了些在脸上身上。”
  姥姥看了看华娃子的小花脸,然后又看了看华娃子的妈妈说,“你没说清楚,吵架都吵啥了?要是普通的香灰溅在脸上不会这个样子。“
  华娃娃的妈妈脸一红小声说,“我,我也没说啥啊,就是骂了几句祖宗的话”
  姑姥一听,也急了,刚要出口责备,被姥姥拦住,姥姥说,“唉,真是报应啊,但是也不应该打孩子的灾,我给你个方子,你试试”
  华娃子的妈妈一听有办法,直点头
  姥姥接着说,“一会儿你跟我回家取点药水,然后准备些白皮蒜(插话:现在白皮蒜已经很少见了,大多数都是紫皮蒜),沾着药水给娃娃擦擦。”
  “哎”华娃娃的妈赶紧应下
  姥姥又看了看怀里华娃子,跟华娃子说,“好孩子,你得遭点罪了”华娃子似懂非懂的看着姥姥。
  华娃子的妈妈跟着姥姥回家拿了药水,姥姥叮嘱她,“擦药肯定很疼,你们多给华娃子做点好吃的,你们夫妻俩遭的孽,让孩子遭罪,不应该啊,不应该。”
  华娃子的妈妈眼泪都掉下来了,说,“舅妈,我知道了,我这心里都把自己剐了好几遍了”
  姥姥没有再说什么
  华娃子的妈妈回去以后,一直也没来个信,姥姥也不着急,只有我每天急得团团转,老是缠着姥姥问,“华娃子咋样了?”
  姥姥总是笑着说,“我的娃娃,急脾气啊”
  就在我每天翘首期盼下,终于迎来了华娃子一大家子人,华娃子的小脸基本恢复正常了,除了个别地方还有点,我看到华娃子的时候,惊讶极了,显然华娃子很喜欢姥姥,看见姥姥就扑上去,吵着让姥姥抱他。
  一大家子人对姥姥谢个不停,姥姥只是笑着说,“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进屋,进屋。”
  进了屋,姥姥虽然和蔼可亲的招待着他们,却还是对华娃子的爹娘说了一些话,“你们两个人,老大不小了,要知道,死者为大,更何况是自己的老祖宗,没有他们,哪来的你们,报恩都报不了,你们还出口伤人,以后要懂得尊敬他们,时刻想着他们的好,才能家和万事兴啊”
  说的华娃子的爹娘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 。。。
  第314篇:炼丹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大宝、小宝、马蹄宝……光灿灿的两堆金银象小山一样堆集在庭院里,如果不是此刻亲见,还真难想象区区一个去职的知府家中,竟然也能凑出这样多的现银来。
  围着金银转了几个圈子,朱道士转过头询问:“不知居士准备烧炼几枚神丹呢?”
  “一……二……三……”一番屈指轮算,张达敏报出了数字:“至少也要烧个十枚吧?我自己服一枚,老婆、五个小妾、七个儿女……啊呀,好象还有些不够数呢!看来还要再行加多些金银……” 
  “真是有钱人啊!”在心底欢呼了一声,朱道士强抑住狂喜之态,正色道:“总之这神丹服下后可以令人不饥不寒,不老不病,而且无论何处均可随意所至,说起来与做神仙也没有什么不同了!所以虽然每十万两金银才能炼出一枚,也还是很划得来的。”
  “是是是,仙长此言极是!”虽然这段时日早已听了不下数百遍“神丹”的好处,但此刻再一次听朱道士娓娓道来,还是让张达敏止不住耳热心跳。身为有钱之人,最怕的大概就属一个“死”字了,人死如灯灭,纵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所以当偶然与这位据说已有九百岁高龄、能烧炼服后令人不老不死之神丹的朱道士结识后,张达敏简直是如获至宝,立刻恭恭敬敬地将对方请到了家中。
  当然张达敏也并非痴呆,毕竟世人都想求仙问道,真正的神仙却谁也没见过,不过很快朱道士就轻而易举地用丹沙烧制出了两枚金丹,张达敏自然也就再无怀疑,兴兴头头地将家中钱物悉数置换成了黄金白银,同时在庭院中砌起炼炉,只等朱道士择吉开工。
  无数金银在极短的时候内投入了炼炉,彻夜不灭的炉火让张府白天黑夜都是一股浓浓的刺鼻气味。对于张达敏的举动,家人有与他一样坚信不疑的,也有抱着怀疑态度竭力反对的。不过张达敏自有如意算盘:即便到时候神丹炼不成,那百多万两金银总还在炉内,最终所耗费的也仅是些木炭柴火罢了,并无多大损失。何况自己还派有专人昼夜紧盯着朱道士,一俟炼丹失败,就勒逼他替自己烧制金丹——做不成神仙,添多些钱财也是好的——总之无论怎么算,这都是笔绝不会亏本的买卖。
  可惜在这样严密的防范下,朱道士还是在某次如厕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张家人险些连粪坑也挖了个通底,却仍然毫无所获。
  “该死!”已经隐隐感到不妙的张达敏马上想到了炼炉,万一里面的金银有个闪失,那才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对于主人的担心,几个负责看守炉子的家丁把胸脯拍得山响,说大家伙轮班值守,就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靠近炼炉,朱道士绝无可能从他们眼皮底下拿走一两银子。
  然而好容易打开火烫的炼炉,里面除了焦黑的木炭之外再无它物,巨大的打击让张达敏顿时瘫坐在了地上,几乎当场就一口气接不上来。再仔细检验当日朱道士炼制的那两枚金丹,人们才发现那其实只是镀了一层薄薄金箔的锡锭,只不过倚仗高超的障眼法,居然骗得张达敏入了觳。
  最后有人在朱道士的居室翻检出了一封信笺,上面所写内容大意是张达敏为官时贪赃枉法,搜刮了这许多不义之财,死后必遭阴谴,朱道士本与他前世有缘,所以才借着烧炼神丹的借口将银子取去,作为替张达敏预先到阴司打点赎罪的费用,日后定有效验云云。
  在任职期间靠鱼肉百姓、辛苦捞来的银子就这样被可恨的骗子全数卷走,而经过长达数月的搜捕,始终连朱道士的毛也没有捞到一根,气恼交加的张达敏很快就卧病不起下了世,也不知道他到了地府是否会应验那个道士的预言?阿弥佗佛,但愿这回是真的……
  第315篇:白日梦
  (原作者:狮子座的龙宝宝。摘自《闲来无事说说我和亲友的一些似鬼非鬼的稀奇古怪事儿》)
  老公的好友袁哥今天中午来家里吃饭,讲起了他一个表叔做白日梦不成,反而现在变得疯疯癫癫的事情,下面写下来给大家看看吧。
  袁哥的表叔文中称为周叔吧,周叔50来岁了,早年下岗后一度去外面打工,可是他没有什么技术,因为当时在厂里是后勤打杂的,没有一技之长,所以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收入一直不高,只能说勉强维持生活吧。
  他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婆那时候也下岗了,所以生活压力异常的大。也许是沉重的生活压力让他的老婆喘不过气来吧?没坚持多长时间,他老婆就提出和他离婚。他当然不愿意,可是老婆死活要离,最后拖了两年还是离了。两个孩子一人要了一个,老婆离婚后带着女儿离开了。周叔见到自己家里只有一个年幼的儿子和年迈的双亲,没有个女人操持家不成家的。也就安心在家里呆着了,不再提出去打工的事情了。
  可是周叔的家底薄,坐吃山空是不行的,他于是就在农贸市场摆了个摊卖点锅碗瓢盆之类的商品来维持家用。
  一开始生意不行,他就很着急,托袁哥的奶奶给找了神婆给转财运。那神婆来了之后说让他不要急,万事开头难,慢慢生意自然会好。他听了这样说,就请神婆帮他做法改善财运,神婆拒绝了,说有些事情不能强求,随意做法是不好的。让他心态放平和,慢慢运气会逐步改善的。
  后来周叔很失望,连带袁哥的奶奶也给怨恨上了,说还是亲戚呢,一点小忙也不认真给我帮,找个没本事的神婆来耍我,做法都不愿意给我做。一通怨天尤人过后,周叔去信了邪功,似乎通过这个找到了自己的精神寄托。
  可是好景不长,他信了那个不久之后,邪功被宣布是邪教组织,他受到牵连也进了一趟局子。好在他陷得不深,又不是骨干成员,很快就出来了。
  亲友们都劝他别折腾这些了,好好做生意才是正道。这次他破天荒没有反驳,可是没多久之后,他疯狂迷上算命,达到了痴迷的程度,县城里的算命先生他都去算了个遍。
  大家劝他,命这个名堂不能多算,命越算越薄,何况大家也知道他的经济状况,都说他摆摊挣两钱不容易。你把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孝敬了算命先生,这是何苦?
  他听不进去劝告,执着的说自己就是想搞清楚这辈子到底有没有发财的命,所以才会找人来算的。他说要多找人来算算,综合分析起来才会更加准确。
  听到他这样说大家都无语了,劝他说发财不是靠算命算出来的,真正有本事的算命先生哪里会给你详细说什么时候发财?说得太准的话会遭天谴的。
  不过大家的苦心劝告他都置之不理,还是痴迷于算命,本地的都找过了,甚至还跑外地去找人算过。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服他年迈的父亲的,他父亲后来帮他摆摊做生意,他呢,一头扎进算命这个大坑,做着天上掉馅饼发大财的美梦自我催眠了。
  他倒是东跑西跑的,可苦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了,过的日子真是够苦的,他父亲摆摊的钱除了勉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之外,略有结余都被他拿去到处寻找算命高人去了。亲友们看着他家日子过得那个拮据,没少接济,周叔每次从外地回来,都会慷慨激昂感谢大家,说自己这几年在落难时运不济,等到以后时来运转过后,一定会感谢大家的帮助的。总之,这种漂亮话说了一大通。
  有的亲友就说,我们不需要你的感谢,只是建议你是不是该现实一点,不要总做将来要发大财的梦,脚踏实地一点,好好做你的生意,不要把什么都甩给你的父亲,他年纪大了,本来是该享清福的年纪了,现在还天天起早摸黑摆摊。
  亲友的话都没说完,周叔就翻脸了,他一口咬定别人是瞧不起他,他还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不可能穷困潦倒一辈子,肯定有翻身的那一天。
  既然他那么自信,又那么爱面子,亲友们都不好再说他了,不过大家都对他的未来不乐观。他就这么折腾了好多年,从六七年前起,他又开始买彩票了,并信誓旦旦的说,某地一个算命大师给自己算了的,自己在50出头这两年有一笔横财运。他说自己思来想去,觉得要发横财就只有买彩票了,如果中个几百万的话那就真的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所以就在这个幻想的刺激之下,他买彩票的劲头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投入越来越大,那时候他儿子正在读大学,他为了把尽可能多的钱投入买彩票,就对儿子说自己把儿子养到了18岁了,儿子已经到了成年了,自己尽到了做父亲的责任了。所以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就要自己去挣。
  他说到做到,硬是不给儿子拿钱,这事被亲友知道了,纷纷骂他太无情了,大家看不过眼,又解囊相助,好歹把大一时的学费生活费给凑够了。那小伙子倒有志气,非要给亲友们写下借条,承诺以后工作了就还大家的钱。大家都说这儿子比当爹的强多了。
  后来这孩子也争气,课余时间打了两份工,假期又做兼职,加上奖学金什么的,没找家里要钱,苦巴巴熬到了大学毕业。后来他毕业后果然信守诺言,把钱还上了,此是后话,这里就不多说了。
  周叔呢还是一如既往买他的彩票,一直到时间都到了那个所谓大师预测他中大奖那个时间,还是没中奖。哦,不对,也不能说他没中奖,5块钱的奖还是中过几次的,只是梦寐以求的大奖还是没有光顾他。
  渐渐的大家发现他不对劲了,时常自言自语,有时候莫名其妙就突然傻笑,傻笑过后又嚎啕大哭,还有人看见他居然捡别人扔在地上的烟头来吸,大家问他问题,他也是答非所问的。大家都分析,是不是他一直没有中大奖,失望之下受刺激过后精神有点问题了?
  亲友们把这情况告诉了他在外省工作的儿子,因为那时候他父母相继去世了,所以大家只能通知他儿子。他儿子回来后,带他去医院检查,果然是精神分裂了。哎,袁哥感叹说,彩票这个作为娱乐可以,但是不能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第316篇:善恶之念
  (原作者:冯梦龙。摘自《三言二拍》)
  山东有一人姓原名自实,田庄为生,家道丰厚;性质愚纯,不通文墨,却也忠厚认真,一句说话两个半句的人。同里有个姓缪的千户,与他从幼往来相好。一日缪千户选授得福建地方官职,收拾赴任,缺少路费,要在自实处借银三百两。自实慨然应允,缪千户写了文券送过去。自实道:“通家至爱,要文券做甚么?他日还不还,在你心里。你去做官的人,料不赖了我的。”此时自实恃家私有余,把这几两银子也不放在心中,竟自不收文券,如数交与他去,缪千户自去上任了。
  真是事有不测。至正末年间,山东大乱,盗贼四起。自实之家,被群盗劫掠一空,所剩者田地屋宇,兵戈扰攘之中,又变不出银子来。恋着住下,又恐性命难保,要寻个好去处避兵。其时福建被陈友定所据,七郡地方,独安然无事。自实与妻子商量道:“目今满眼兵戈,只有福建平静;况缪君在彼为官,可以投托。但道途阻塞,人口牵连,行动不得。莫若寻个海船,搭了他由天津出海,直趋福州。一路海洋,可以径达,便可挈家而去了。”商量已定,收拾了些零剩东西,载了一家上了海船,看了风讯开去。不则几时,到了福州地面。
  自实上岸,先打听缪千户消息。见说缪千房正在陈友定幕下当道用事,威权隆重,门庭赫奕,自实喜之不胜,道是来得着了。匆忙之中,未敢就去见他,且回到船里对妻子说道:“问着了缪家,他正在这里兴头,便是我们的造化了。”大家欢喜。自实在福州城中赁下了一个住居,接妻子上来,安顿行李停当,思量要见缪千户。转一个念头道:“一路受了风波,颜色憔悴,衣裳褴褛,他是兴头的时节,不要讨他鄙贱,还宜从容为是。”住了多日,把冠服多整饰齐楚,面庞也养得黑色退了,然后到门求见。门上人见是外乡人,不肯接帖。问其来由,说是山东。门上人道:“我们本官最怕乡里来缠,门上不敢禀得,怕惹他恼燥。等他出来,你自走过来觌面见他,须与吾们无干。他只这个时节出来快了。”自实依言站着等候。果然不多一会,缪千户骑着马出来拜客。自实走到马前,躬身打拱。缪千户把眼看到别处,毫厘不象认得的。自实急了,走上前去说了山东土音,把自己姓名大声叫喊。缪千户听得,只得叫拢住了马,认一认,假作吃惊道:“原来是我乡亲,失瞻,失瞻!”下马来作了揖,拉了他转到家里来,叙了宾主坐定。一杯茶罢,千户自立起身来道:“适间正有小事要出去,不得奉陪。且请仁兄回寓,来日薄具小酌,奉请过来一叙。”自实不曾说得甚么,没奈何且自别过。
  等到明日,千户着个人拿了一个单帖来请自实。自实对妻子道:“今日请我,必有好意。”欢天喜地,不等再邀,跟着就走。到了衙内,千户接着。自实只说道长久不见,又远来相投,怎生齐整待他。谁知千户意思甚淡,草草酒果三杯,说些地方上大概的话,略略问问家中兵戈光景、亲眷存亡之类,毫厘不问着自实为何远来,家业兴废若何。比及自实说着遭劫逃难,苦楚不堪,千户听了,也只如常,并无惊骇怜恤之意。至于借银之事,头也不提起,谢也不谢一声。自实几番要开口,又想道:“刚到此地,初次相招,怎生就说讨债之事?万一冲撞了他,不好意思。”只得忍了出门。
  到了下处,旅寓荒凉,柴米窘急。妻子问说,“何不与缪家说说前银,也好讨些来救急。”自实说初到不好启齿,未曾说得的缘故。妻子怨怅道:“我们万里远来,所干何事?专为要投托缪家。今特特请去一番,却只贪着他些微酒食,碍口识羞,不把正经话提起,我们有甚么别望头在那里?”自实被埋怨得不耐烦,踌躇了一夜,次日早起,就到缪千户家去求见。
  千户见说自实到来,心里已有几分不象意了。免不得出来见他,意思甚倦,叙得三言两语,做出许多勉强支吾的光景出来。自实只得自家开口道:“在下家乡遭变,拚了性命挈家海上远来,所仗惟有兄长。今日有句话,不揣来告。”千户不等他说完,便接口道:“不必兄说,小弟已知。向者承借路费,于心不忘,虽是一宦萧条,俸入微薄,恰是故人远至,岂敢辜恩?兄长一面将文券简出来,小弟好照依数目打点,陆续奉还。”
  看官你道此时缪千户肚里,岂是忘记了当初借银之时,并不曾有文券的?只是不好当面赖得,且把这话做出推头,等他拿不出文券来,便不好认真催逼,此乃负心人起赖端的圈套处。
  自实是个老实人,见他说得蹊跷了,吃惊道:“君言差矣!当初乡里契厚,开口就相借,从不曾有甚么文契。今日怎么说出此话来?”千户故意妆出正经面孔来道:“岂有是理!借负往来,全凭文券,怎么说个没有?或者兵火之后君家自失去了,容或有之。然既与兄旧交,而今文券有无也不必论,自然处来还兄,只是小弟也在不足之乡,一时性急不得。从容些个,勉强措办才妙。”
  自实听得如此说了,一时也难相逼,只得唯唯而出。一路想:“他说话古怪,明是欺心光景,却是既到此地,不得不把他来作傍。他适才也还有从容处还的话,不是绝无生意的,还须忍耐几日,再去求他。只是我当初要好的不是,而今权在他人之手,就这般烦难了。”
  归来与妻子说知,大家叹息了一回,商量还只是求他为是。只得挨着面皮,走了几次。常只是这些说话,推三阻四;一千年也不赖,一万年也不还。耳朵里时时好听,并不见一分递过手里来。欲待不走时,又别无生路。自实走得一个不耐烦,正所谓:羝羊触藩,进退两难。
  自实枉自奔波多次,竟无所得。日挨一日,倏忽半年。看看已近新正,自实客居萧索,合家嗷嗷,过岁之计,分毫无处。自实没奈何了,只得到缪家去,见了千户,一头哭,一头拜将下去道:“望兄长救吾性命则个!”千户用手扶起道:“何至于此?”自实道:“新正在迩,妻子饥寒,囊乏一钱,瓶无一粒粟,如何过得日子?向者所借银两,今不敢求还,任凭尊意应济多少,一丝一毫,尽算是尊赐罢了。就是当时无此借贷一项,今日故人之谊,也求怜悯一些。”说罢大哭。
  千户见哭得慌了,也有些不安,把手指数一数道:“还有十日,方是除夜。兄长可在家专待,小弟分些禄米,备些柴薪之费,送到贵寓,以为兄长过岁之资,但勿以轻微为怪,便见相知。”自实穷极之际,见说肯送些东西了,心下放掉了好些,道:“若得如此,且延残喘到新年,便是盛德无尽。”欢喜作别。
  临别之时,千户再三叮嘱道:“除夕切勿他往,只在贵寓等着便是。”自实领诺。归到寓中,把千户之言对妻子说了,一家安心。
  到了除日,清早就起来坐在家里等候。欲要出去寻些过年物事,又恐怕一时错过,心里还想等有些钱钞到手了,好去运动。呆呆等着,心肠扒将出来。叫一个小厮站在巷口,看有甚么动静,先来报知。
  去了一会,小厮奔来道:“有人挑着米来了。”自实急出门一看,果然一个担夫挑着一担米,一个青衣人前头拿了帖儿走来。自实认道是了。只见走近门边,担夫并无歇肩之意,那个青衣人也径自走过了。自实疑心道:“必是不认得吾家,错走过了。”连忙叫道:“在这里,可转来。”
  那两个并不回头,自实只得赶上前去问青衣人道:“老哥,送礼到那里去的?”青衣人把手中帖与自实看道:“吾家主张员外送米与馆宾的,你问他则甚?”自实情知不是,佯佯走了转来,又坐在家里。
  一会,小厮又走进来,道:“有一个公差打扮的,肩上驮了一肩钱走来了。”自实到门边探头一望,道:“这番是了。”只见那公差打扮的经过门首,脚步不停,更跑得紧了些。自实越加疑心,跑上前问时,公差答道:“县里知县相公,送这些钱与他乡里过节的。”自实又见不是,心里道:“别人家多纷纷送礼,要见只在今日这一日了,如何我家的偏不见到?”自实心里好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落的,身子好象珣盘上蚂蚁,一霎也站脚不住。
  看看守到下午,竟不见来,落得探头探脑,心猿意马。这一日,一件过年的东西也不买得。到街前再一看,家家户户多收拾起买卖,开店的多关了门,只打点过新年了。自实反为缪家所误,粒米束薪,家里无备,妻子只是怨怅啼哭。别人家欢呼畅饮,爆竹连天,自实攒眉皱目,凄凉相对。
  自实越想越气,双脚乱跳,大骂:“负心的狠贼,害人到这个所在!”一愤之气,箱中翻出一柄解腕刀来,在磨石上磨得雪亮。对妻子道:“我不杀他,不能雪这口气!我拚着这命抵他,好歹三推六问,也还迟死几时,明日绝早清晨,等他一出门来,断然结果他了。”
  妻子劝他且耐性,自实那里按纳得下?捏刀在手,坐到天明。鸡鸣鼓绝,径望缪家门首而去。
  且说这条巷中间,有一个小庵,乃自实家里到缪家必由之路。庵中有一道者号轩辕翁,年近百岁,是个有道之士。自实平日到缪家时经过此庵,每走到里头歇足,便与庵主轩辕翁叙一会闲话。往来既久,遂成熟识。
  此日是正月初一日原旦,东方将动,路上未有行人。轩辕翁起来开了门,将一张桌当门放了,点上两枝蜡烛,朝天拜了四拜;将一卷经摊在桌上,中间烧起一炉香,对着门坐下,朗声而诵。诵不上一两板,看见街上天光熹微中,一个人当前走过,甚是急遽,认得是原自实。因为怕断了经头,由他自去,不叫住他。
  这个老人家道眼清明,看原自实在前边一面走,后面却有许多人跟着。仔细一看,那里是人?乃是奇形异状之鬼,不计其数,跳舞而行。但见:或握刀剑,或执椎凿;披头露体,势甚凶恶。轩辕翁住了经不念,口里叫声道:“怪哉!”把性定一回,重把经念起。
  不多时,见自实复走回来,脚步懒慢。轩辕翁因是起先诧异了,嘿嘿看他自走,不敢叫破。自实走得过,又有百来个人跟着在后。轩辕翁着眼细看,此番的人,多少比前差不远,却是打扮大不相同,尽是金冠玉佩之士。但见:或挈幢盖,或举旌幡;和容悦色,意甚安闲。
  轩辕翁惊道:“这却是甚么缘故?岁朝清早,所见如此,必是原生死了,适间乃其阴魂。故到此不进门来,相从的多是神鬼。然恶往善归,又怎么解说?”心下狐疑未决。一面把经诵完了,急急到自实家中访问消耗。
  进了原家门内,不听得里边动静。咳嗽一声,叫道:“有客相拜。”自实在里头走将出来,见是个老人家,新年初一相拜,忙请坐下。轩辕翁说了一套随俗的吉利话,便问自实道:“今日绝清早,足下往何处去?去的时节甚是匆匆,回来的时节甚是缓慢,其故何也?愿得一闻。”
  自实道:“在下有一件不平的事,不好告诉得老丈。”轩辕翁道:“但说何妨?”自实把缪千户当初到任借他银两、而今来取只是推托,希图混赖,及年晚哄送钱米、竟不见送,以致狼狈过年的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轩辕翁也顿足道:“这等恩将仇报,其实可恨!这样人必有天报!足下今日出门,打点与他寻闹么?”自实道:“不敢欺老丈,昨晚委实气了一晚,吃亏不过,把刀磨快了,巴到天明,意要往彼门首,等他清早出来,一刀刺杀了,以雪此恨。及至到了门首,再想一想,他固然得罪于我,他尚有老母妻子,平日与他通家往来的,他们须无罪,不争杀了千户一人,他家老母妻子就要流落他乡了。思量自家一门流落之苦,如此难堪,怎忍叫他家也到这地位!宁可他负了我,我不可做那害人的事,所以忍住了这口气,慢慢走了来。心想未定,不曾到老丈处奉拜得,却教老丈先降,得罪,得罪。”
  轩辕翁道:“老汉不是来拜年,其实有桩奇异,要到宅上奉访。今见足下诉说这个缘故,当与足下称贺了。”自实道:“有何可贺?”轩辕翁道:“足下当有后禄,适间之事,神明已知道了。”自实道:“怎见得?”轩辕翁道:“方才清早足下去时节,老汉看见许多凶鬼相随;回来时节,多换了福神。老汉因此心下奇异。今见足下所言如此,乃知一念之恶,凶鬼便至;一念之善,福神便临。如影随形,一毫不爽。暗室之内,造次之间,万不可萌一毫恶念,造罪损德的。足下善念既发,鬼神必当嘿佑,不必愁恨了。”自实道:“虽承老丈劝慰,只是受了负心之骗,一个新岁,钱米俱无,光景难堪。既不杀得他,自家寻个死路罢,也羞对妻子了。”
  轩辕翁道:“休说如此短见的话!老汉庵中尚有余粮,停会当送些过来,权时应用。切勿更起他念!”自实道:“多感,多感。”轩辕翁作别而去。

  去不多时,果然一个道者领了轩辕翁之命,送一挑米、一贯钱到自实家来。自实枯渴之际,只得受了,转托道者致谢庵主。道者去后,自实展转思量:“此翁与我向非相识,尚承其好意如此,叵耐缪千户负欠了我的,反一毛不拔。本为他远来相投,今失了望,后边日子如何过得?我要这性命也没干!况且此恨难消。据轩辕翁所言,神鬼如此之近,我阳世不忍杀他,何不寻个自尽,到阴间告理他去?必有伸诉之处。”
  遂不与妻子说破,竟到三神山下一个八角井边,叹了一口气,仰天喊道:“皇天有眼,我原自实被人赖了本钱,却教我死于非命!可怜,可怜!”说罢,扑通的跳了下来。
  自实只道是水淹将来,立刻可死。谁知道井中可煞作怪,自实脚踏实地,点水也无。伸手一摸,两边俱是石壁削成,中间有一条狭路,只好容身。
  自实将手托着两壁,黑暗中只管向前,依路走去。走够有数百步远,忽见有一线亮光透入。急急望亮处走去,须臾壁尽路穷,乃是一个石洞小口。出得口时,豁然天日明朗,别是一个世界。又走了几十步,见一所大宫殿,外边门上牌额四个大金字,乃是“三山福地”。自实瞻仰了一会,方敢举步而入。
  但见:古殿烟消,长廊昼静。徘徊四顾,阒无人踪。钟磬一声,恍来云外。自是洞天福地,宜有神仙在此藏;绝非俗境尘居,不带夙缘那得到?
  自实立了一晌,不见一个人面。肚里饥又饥,渴又渴,腿脚又酸,走不动了。见面前一个石坛,且是洁净。自实软倒来,只得眠在石坛旁边歇息一回。忽然里边走出一个人来,乃是道士打扮。走到自实跟前,笑问自实道:“翰林已知客边滋味了么?”
  自实吃了一惊,道:“客边滋味,受得够苦楚了,如何呼我做翰林?岂不大差!”道士道:“你不记得在兴庆殿草诏书了么?”自实道:“一发好笑,某乃山东鄙人,布衣贱士,生世四十,目不知书。连京里多不曾认得,晓得甚么兴庆殿?草甚么诏书?”道士道:“可怜!可怜!人生换了皮囊,便为嗜欲所汩,饥寒所困,把前事多忘记了。你来此间,腹中已饿了么?”
  自实道:“昨晚忿恨不食,直到如今。为寻死地到此,不期误入仙境。却是腹中又饿,口中又渴,腿软筋麻,当不得,暂卧于此。”道士袖里摸出大梨一颗、大枣数枚,与自实道:“你认得这东西么?此交梨火枣也。你吃了下去,不惟免了饥渴,兼可晓得过去之事。”自实接来手中,正当饥渴之际,一口气吃了下去,不觉精神爽健。瞑目一想,惺然明悟,记得前生身为学士,在大都兴庆殿侧草诏,尤如昨日。一毂辘扒将起来,拜着道士道:“多蒙仙长佳果之味,不但解了饥渴,亦且顿悟前生。但前生既如此清贵,未知作何罪业,以致今生受报,弄得如此没下梢了?”
  道士道:“你前世也无大罪,但在职之时,自恃文学高强,忽略后进之人,不肯加意汲引,故今世罚你愚懵,不通文义;又妄自尊大,拒绝交游,毫无情面,故今世罚你漂泊,投人不着。这也是一还一报,天道再不差的。
  今因你一念之善,故有分到此福地与吾相遇,救你一命。”道士因与自实说世间许多因果之事,某人是善人,该得好报;某人是恶人,该得恶报;某人乃是无厌鬼出世,地下有十个炉替他铸横财,故在世贪饕不止,贿赂公行,他日福满,当受幽囚之祸;某人乃多杀鬼王出世,有阴兵五百,多是铜头铁额的,跟随左右,助其行虐,故在世杀害良民,不戢军士,他日命衰,当受割截之殃。
  其余凡贪官污吏,富室豪民,及矫情干誉、欺世盗名种种之人,无不随业得报,一一不爽。
  自实见说得这等利害明白,打动了心事,遂问道:“假似缪千户欺心混赖,负我多金,反致得无聊如此,他日岂无报应?”
  道士道:“足下不必怪他。他乃是王将军的库子,财物不是他的,他岂得妄动耶?”自实道:“见今他享荣华,我受贫苦,眼前怎么当得?”道士道:“不出三年,世运变革,地方将有兵戈大乱,不是这光景了。你快择善地而居,免受池鱼之祸。”
  自实道:“在下愚昧,不识何处可以躲避?”道士道:“福宁可居,且那边所在与你略有缘分,可偿得你前日好意贷人之物,不必想缪家还了。此皆子善念所至也。今到此已久,家人悬望,只索回去罢!”自实道:“起初自井中下来,行了许多暗路,今不能重记;就寻着了旧路,也上去不得,如何归去?”道士道:“此间别有一径可以出外,不必从旧路了。”因指点山后一条路径,叫自实从此而行。自实再拜称谢,道士自转身去了。
  自实依着所指之径,行不多时,见一个穴口,走将出来,另有天日。急回头认时,穴已不见。自实望去百步之外,远远有人行走,奔将去问路,原来即是福州城外,遂急急跑回家来。家人见了又惊又喜,道:“那里去了这几日?”自实道:“我今日去,就是今日来,怎么说几日?”
  家人道:“今日是初十了,自那日初一出门,到晚不见回来,只道在轩辕翁庵里。及至去问时,却又说不曾来,只疑心是有甚么山高水低。轩辕翁说:”你家主人还有后禄,定无他事。“所以多勉强宽解。这几日杳然无信,未免慌张。幸得来家却好了。”
  自实把愤恨投井,谁知无水不死,却遇见道士,奇奇怪怪许多说话,说了一遍,道:“闻得仙家日月长,今吾在井只得一晌,世上却有十日。这道士多分是仙人,他的说话,必定有准。我们依言搬在福宁去罢,不要恋恋缪家的东西,不得到手,反为所误了。”一面叫人收拾起来,打点上路。自实走到轩辕翁庵中,别他一别,说迁去之意。
  轩辕翁问:“为何发此念头?”自实把井中之事说了一遍。轩辕翁跌足道:“可惜足下不认得人!这道士,乃芙容真人也。我修炼了一世,不能相遇,岂知足下当面错过!仙家之言,不可有违!足下迁去为上,老汉也自到山中去了。若住在此地,必为乱兵所杀。”自实别了回来,一径领了妻子,同到福宁。
  此时天下扰乱,赋役繁重,地方多有逃亡之屋。自实走去,寻得几间可以收拾得起的房子,并叠瓦砾,将就修葺来住。挥锄之际,铮然有声,掘将下去,却是石板一块。掇将开来,中有藏金数十锭。合家见了不胜之喜,恐怕有人看见,连忙收拾在箱匣中了。自实道:“井中道士所言,此间与吾有些缘分,可还所贷银两,正谓此也。”
  将来秤一秤,果是三百金之数,不多不少。自实道:“井中人果是仙人,在此住料然不妨。”从此安顿了老小,衣食也充足了些,不愁冻馁,放心安居。后来张士诚大军临福州,陈平章遭掳,一应官吏多被诛戮。缪千户一家,被王将军所杀,尽有其家资。
  自实在福宁竟得无事,算来恰恰三年。道士之言,无一不验,可见财物有定数,他人东西强要不得的。为人一念,善恶之报,一些不差的。有诗为证:一念起时神鬼至,何况前生夙世缘!方知富室多悭吝,只为他人守业钱。
  第317篇:捆棺
  (原作者:恶犬之牙。摘自《画棺人——一个画匠讲的陕西关中农村的鬼事》)
  深夜,一个农家的二层楼里,屋子正中横摆着一具乌黑乌黑的棺材,在大电灯的照射下泛着光芒。棺材两头画着吉祥花纹,棺身上画着二十四孝,一看就是下了大本,请画匠精心做的活。棺材大头坐了3个穿着孝服的孝子。三个人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三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喜悦,这是赵家三兄弟在给他们的爹守丧。
  这三个兄弟,在乡里都是有些脸面的人,老大是乡政府的秘书,平时巴结的人不少。老二在城里开酒楼,赚的钱不少,早在城里买了房,基本不回农村了。因为自己老爹下世了,才回来了,老三呢,在镇上开着个面粉厂,在兄弟三个中是最有钱的。
  “两点了,都休息吧,明天还有事呢。”老大打着呵欠对两个兄弟说。
  “哦,腿都跪麻了。今天头七一过,明天就不用在守到现在了吧”两兄弟站起来揉着腿,问大哥。
  “嗯……,她三个跟娃在西边房子睡着,咱……咱还是睡到烧炕上。”老大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抖。
  三个人上了烧炕,没脱衣服就睡下了。躺下没多久。突然老大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屏住呼吸歪着脑袋盯向堂屋低声喝俩兄弟:“老二老三起来!“ 
  老二老三也还没睡着,被老大这么一喝都是一惊:“咋了哥!“
  “你俩听,这是啥声音,”老大紧张的对俩兄弟说。
  俩兄弟爬起来坐到炕上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对老大说:“没啥吧,我俩没听……。”
  俩兄弟话还没说完,堂屋响起了“嘎……巴……巴……”的声音,声音很响。
  三个兄弟楞了一下,鞋都顾不上穿冲向了堂屋,他们惊呆了:棺材在裂开!棺材盖已经裂了一个口子!
  “嘎巴……嘎巴……”一声比一声响,整个屋子的人都被惊醒了,睡在楼上的女人也跑下了来。
  一屋子的人目瞪口呆的盯着棺材, 都不敢说话。看着棺材裂的越来越厉害。
  一屋子的人惊恐的盯着棺材不知道咋办,看着棺材裂的越来越厉害。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这样不行赶紧想办法!”老大定了定神说。
  “想啥办法啊,这是咋回事啊,棺材咋能……咋能裂……裂开!”老二结结巴巴的说:“得是咱达……咱达有啥不满意的!”
  “该不会跟那个啥……有关系?咱达生气了?”老三试探的问老大。
  “胡说撒!这事你可少胡说,再也别提!这明显是你买的棺材不行!”老大喊道:“去,麻绳来,先捆住!天亮了在想办法!”
  绳子拿来了可是没人敢过去捆,因为棺材盖子已经裂了一条很大的缝隙!
  “来,老二老三你俩搭把手,我来捆!”
  三个人战战兢兢的用麻绳横着捆住了棺材,又拿了根木棒绞紧。干完后三个人面色苍白一身大汗,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一屋子的人都不敢睡了,围着棺材又是磕头又是烧纸说好话。可是棺材还在继续慢慢的崩裂着,屋里的人都担心到了极点。真害怕麻绳被撑断棺材全部裂开,让死人又暴露出来,这是很不吉利的事情。
  就在担心想办法的时候,传来了公鸡打鸣声,屋子里的人发现棺材就停止了崩裂, 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一家人一商量,棺材裂成这样也不是办法,就算不再裂了,绑个麻绳下葬让人笑话呢,最后决定天一亮就去请王师傅来想办法,因为王师傅就是干这个的,肯定能解决这事。
  天刚一亮,老大就让同姓的一个老人过去请别人去了,本来想自己去但是我们这的风俗是家里有白事的人不能去别人家。
  王师傅一听那人一说这事,觉得蹊跷,二话不说就过去了。到了那家王师傅仔细看了看棺材,棺材是柏木的没有任何问题,封口也是自己封的,漆也是自己上的,也没有任何问题。王师傅叹了口气,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王师傅把哪家三个兄弟叫僻静处说:“棺材没有问题。”
  那三个兄弟说:“那是咋回事啊,咋会这样呢。”
  王师傅叹了口气:“唉,你们自己清楚,这是怨气憋得!你们干的这事天都不饶!”
  那三个兄弟不脸色顿时变了:“王师傅,这都怪我弟兄,求你了给咱把这忙帮了,要多少钱你说就行。”
  “忙我帮,钱我不要,这种钱我不要。“王师傅淡淡的说到。
  三兄弟一听王师傅愿意帮忙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地了。
  王师傅给棺材上画了一些消除怨气的符咒,又给棺材上画了几道很细很细淡青色的细线。用胶把裂开的地方胶了起来,把有裂痕的地方重新修补了。弄好后告诉那家三兄弟,说这只用了个临时的办法,只撑到下葬的那天。本来这方法我都不想用,但是乡里乡亲的,我就帮你下,今后还是多做些善事吧。你做的这事实在是太缺德了。
  原来这家三兄弟给他达开了路,所以王师傅才说他太缺德。何谓开路呢?就是老人本不该死,还有阳寿,但是因为老人生了病又治不好,儿女烦了不想管了,就找到一些会邪法的人一夜消掉本该还有的阳寿。
  这三个兄弟他达,一个多月前中风了,治不好,三个兄弟不想管了就在外县找了个会开路的人,给他达开了路。那个会开路的人对三兄弟说:如果三年内你们没事的话,就没事了,如果有事的话就是你们其中一个有血光之灾。三个人都没放在心上,心想自己都是有福人,不会出事的。
  就在两年后,老三在面粉厂厂房,面粉袋子摞倒了,被砸死了。
  第318篇:食言之报
  (风中密雨转载。《新聊斋志异(zt)(转载)》)
  张生,闽南人氏.家贫无依.入赘陈家.生子三人,皆姓陈.
  初,陈家唯独女,而家道小康,在县上颇多关系,故张生得以倚其势而入县某局当干事.然其形瘦而神衰,文鄙而言俗,不得入流,且因无家世而受人轻也.
  后因陈家某亲戚当该局书记,得提携而当总务主任,自此声气一变,俨然中层领导也.
  张某素贪,其妻每日中午必至局食堂买中餐,因夫管此部门之故,而众小巴结,故无分毫之付出却可大提小提而去.每次皆手提太过而致肩斜,除自家每日三餐在食堂所取外,邻里亲戚,皆得其荫,一时呼之为家长.张某无所不取,可谓雁过而谋毛也.
  某日,突发奇想,在局花园中掘井一口,取其水为众人所饮,称为矿泉,弃自来水而不用也.后有好事者取水验之,则为不合格之水,长期饮用易得病也.究其因,皆为得掘井之费三万之回扣一万元也.然众人敢怒而不敢言,因其有后台也.
  某日,又突然决定将所有完好无损之窗户重作,美其名也,为安全故也.又费数万金,知情者曰:得好处三万元也.此类事,每月均有.
  不久,其翁逝.张某自耐羽翼渐丰,遂不如前之待妻及其家人.某日,忽将其三子皆改姓张.其妻哭阻,不听.陈家人亦劝,不听.邻人遂议论纷纷,以为不可食言毁约.或以为必有不测之报也.
  后数年,其长子娶。次年,生子,无屁眼,三日后死。
  又数年,复生子,又无屁眼,三日后复死。伤心欲绝,然不思悔改。且以为无神论者,唯物而已。不惧报应。
  次子娶,生女,豁唇而无右耳,其妻哭泣而求之,忻复改为姓陈,不听.然心中已复不若从前。
  去年,其三子娶.不久其媳有孕.其子求乩者.乩者曰:“此陈家血脉也,如姓张,必生而死.”
  其子哭求,以断绝父子关系为挟.张某仍不听。其子果然而绝之,复改姓陈,并于其家中供陈姓祖先牌位.每月初一十五,必祭而祀.今年春,果得一子,活而康,聪明伶俐。
  初,张某形干而瘦.后当主任,渐肥.升官半年,已达二百余斤.行数步而大喘不止,浑身多病.眼昏口斜,步履蹒跚。
  某夜,突背长痈而无法安寝。恶梦相缠,痛彻入骨,常谓妻曰:生不如死.妻泣告:当忏悔而改.无奈,不得以从其妻言.三子皆复姓陈,并复家中陈家祖先牌位.其妻并常入庙中放生礼佛,供养.痈遂得治。
  后三月,梦陈家翁告曰:因女之故,已撤诉,并盼修好如初.并戒之道:所贪之公款,当返还,否则有大灾。
  张生惊疑不已.正惶而不可终日时,其亲戚上司因贪渎而事发,遂受累而见官,不久,病死狱中。
  流年氏曰:言而有信,不欺人神,天自佑之。张氏贪,尚不致获诸多恶报,究其苦因,皆背信弃义也。入赘本为延香火,以使祖先有享,家世有后.使悔而改姓,与绝人后何异?此罪之大,难测也.故获此报也.闻之者,敢不惊而戒乎?
  第319篇:修屋
  (原作者:ayfdc。摘自《乡氓野史杂谈——小时从长辈听来的农村诡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七几年末八零初吧,由于当事人已经去世了,所以过程的事我就不去作太多详述。
  那时刚刚才改革,村里有一个年轻人王某,这人祖上是村里的地主,文革时被抄了家,父母在批斗中双双离世。这人在村里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后来村里的人可怜他,就让他看管村里的碾米厂。每逢秋收时节帮人碾米打谷糠,赚点钱糊口。
  那时的农村,大多都是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家中土屋一两间,蕃薯粥水咸菜过三餐的生活。年轻人有几个敢闯的,就到省城广州去捞世界。一般也是去摆地摊卖点衣服毛巾之类的。
  就在这年底,有两个年轻人回来了,还一人各买了一辆凤凰牌的单车,霎时,全村的人都轰动了,那时全村可没有一辆单车啊,那可不亚于现在的人买汽车了。
  于是,很多年轻一辈的都开始了蠢蠢欲动了。王某也不例外,虽说他整天游手好闲,但内心却是个心高气傲的主。他不停的央求那两个人一定要带他出去转转。那两人知他肯定吃不了那个苦,但又禁不住他的纠缠,答应过了年带他出去。
  转眼间,年过完了,王某背着褡裢踌躇满志的出发了。这一去就是两年,因为那时的社会还没有电话和电报,村里人也不知他去了后怎么样,反正他也没有父母亲人,倒是那两个年轻人,每有过年回来,有人问起,说:王某到广州后,跟着他们在一德东摆了三天的地摊后,就受不了那苦,跟他们借了十块钱。说要自己去做其它的,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
  第三年的秋天,王某居然回来了,满脸的春风,逢人就派烟,派的是红梅,那时农村人吸的都是没过滤嘴的自卷烟。红梅已经算是高级货了。而且不单如此,王某打算在自家原先的土地上建一座厝(房子,地方方言),这一下,全村才是真的轰动了,那个时候,修一间完整的下山虎厝(这不同于一般的瓦房)也要一两万吧,那时的农村除了能吃饱,谁有钱弄这个。村里个个口口相传都说王某真是发大财了,在众人一片羡慕声中,房子开始建了。
  我们那边农村的房屋一般是下山虎格局,先打好地基再夯好墙土,不同于中原的用青砖和先立柱。然后才开始升主梁,升主梁是最重要的,必须请木工师傅,看个好日子才能进行。那边民间有说法,主人德行好,升梁准又好,主梁修得好不好决定整个屋顶的质量。
  木工师傅也酒足饭饱后,就开始招呼众人开始帮忙,把主梁吊好,等吉时一到马上就升上去安好。这会,吉时已到,师傅吆喝一升:起啊。众人一起出力,往后拉着绳子,几百斤的主梁晃悠悠的升上去了,升到一半时,众人无端觉得绳子另一头在变重,要说才几百斤,七八个大汉来吊那是小意思。而且还是越来越重。
  师傅在墙头顶上看见突然慢了下来。就再吆喝一声:吉时己到,快起啊。众人使劲了力气,憋得脸都红了,还是吊不上去。风俗中是主梁离地后是不能再放下来的。
  木工师傅看出不妥了,不过他也是老江湖了,做了这行这么久,这情况不是没见过。一般说呢,这应该是这块土块的神灵感觉你敬奉不周,不肯让你建,再要不就是有房子冲到了煞。
  于是木工师傅再叫多几个大汉上去帮忙拉住绳子,务必不让主梁放下地,而他则马上找到王某,怪责他,你是不是没按我的话去做,奉拜不周啦,主梁都升不上,快快,马上去准备多一点供品来,再拿一串鞭炮过来。地主爷不高兴了你今天就别指望升得上去。
  王某正想去准备,还没来得及走开,轰一声巨响,吊住主梁的四条大麻绳就断了。拉绳的一干众人都摔了一地。木工师傅脸色煞白。他心里明白,这有人手腕粗的四根绳子就这样断了,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只怕是地下埋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别的,在警告他们,不允许他们的修这间房子了。
  一般碰见这样的事,木工师傅按照祖训就不愿意再做下去了。
  木工师傅拉住王某:对不住,这间房子我修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王某铁青着脸:你不修也得修,连根梁都升不上,你横竖升都行,你就不会再换几条好点的绳子,四条不够换八条,你给老子修得好,一人给一百块。那时的一百块真的很大了,那时做一天苦工最多也就换一顿吃的和五块钱。
  木工师傅想了又想,想着那一百块钱,够一个家庭用三个月了,心里暗暗想着:干就干了。他让人用墨斗线,在墙头主梁上用各弹了几十下,众所皆知,木匠墨斗辟邪,木工师傅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样是把崇的东西给固定在一个地方,然后让王某买来很多炮仗,自己站于墙头,在升梁过程中不停的烧炮仗,最后,主梁终于升上去了,主梁上去后,后面的就是铺檩和盖瓦完工了。
  很快,房子完工了,王某又让人把墙都粉刷一遍,因为那些黑黑的线实在难看。然后在屋里摆了几桌,请木工师傅和村里的人吃喝,交杯换盏间,突然轰一声,屋顶中间几块瓦片直直掉下来,正中木工师傅的头顶,霎时血流不止,当场毙命。众人哗然,纷然离去。
  出事后,王某又请来了隔壁村的另一位木工师傅来修补和一位仙娘(跟北方的出马仙一样,能请神上身并帮人驱邪)来帮他驱邪。那位仙娘一到王某家门口,就停住了脚步,望着屋顶,然后深深的看着王某: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做过什么事,不然你这屋子绝对住不了人。
  王某唯唯喏喏,没有啊,我没做过什么。我才刚回到村子,没做过什么事啊!
  仙娘说:既然你都不肯坦白,那我无法帮你,我告诉你,他就正坐在屋顶上,满身是血的看着你,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会这样的。对不住,这个事我理不着。说完转身就走。
  王某听完满脸煞白,冷汗直下,此后,再没人敢帮他修那间房子。在不久后的一个风雨夜,王某自己吊死在了家里,死状恐怖,舌头拉得老长。
  后来听从外面回来的人说,王某原来那时离开了村里的伙伴后,巧合下跟着一个跑香港做生意的老广,在他手下打杂,有一次在准备跟他去香港买货,老广带着一大笔用来买货的钱。
  当晚由于朋友应酬,老广喝得烂醉,王某见钱起意,本打算偷偷带钱走人,谁知老广还没完全醉倒,两人发生拉扯,王某一不做二不休,就用刀把他杀了抛尸后潜回村里,用这笔钱修了这间屋子。谁知这中间居然出了这么多怪事。
  这正是: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为非作歹要不得,善恶到头终有报...
  第320篇:生产鬼
  (原作者:dogmen。摘自《补充聊斋故事里面一些没有的鬼怪。都是真实的。》)
  难产的妇女,死后就变做生产鬼。一定要害死自己家的一个亲戚方能投胎转世。而且也要是让她在分娩时死。
  这种鬼和其它鬼不一样。它和平常人一模一样。这种鬼可以白天在太阳下行走,可以搭船,坐车,问路,吃饭。手提一个竹蓝,上面盖一块红布。里面放着一个毛线团。
  故事开始了。我妈妈说给我听的。
  我妈妈要生孩子了。第一胎,是我哥哥。我们这村里生孩子从来都是由一个老婆婆接生,世代相承。她死了才会有人继承她的位子。
  我妈妈在床了疼得一天一夜都没生出来,急坏了接生婆,我隔壁村的舅爷爷还这个时候来我家串门,我爸爸也没什么心情,倒了一杯小酒给他,就坐在他边上陪他随变东扯西扯。
  一杯小酒下肚,我舅爷爷开口了,他说,我其实到你家来只是不放心。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们什么,没想到果然让我猜中了。我爸爸心里惊慌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舅爷爷(我奶奶的亲戚)说:两天前,有一年轻女子来我们村打听你们家住在哪里,说是你的一个远方亲戚,我们也没细想就告诉她了。今天早上听村里人说你们家难产了,生了一天一夜了。我才想起这事,就过来你家看看。看看那女的来了没有。结果发现你们家根本没客人,所以我怀疑她是生产鬼。
  我爸爸当时就吓傻了,冲进房间和我妈妈说这个事。我妈一下就想起了,我舅妈是生产时死的。怕得不行。然后和我爸说。叫他快点去请银师公来做法。银师公住我们村里不远。一会就来了。
  银师公问我妈,说是要收了她还是不用收了她。我妈只是说,让我平安生孩子就可以了。不用收了她。
  银师公就叫我爸去,把房间周围都贴上符。留了一个口子没贴。然后叫我爸带几个人,每人手上拿一把凶器。到房子外面的竹林到处转。见到隐蔽的地方就用标枪去戳,屋前屋后都要去找。结果都没找到。就回到房间了。
  我妈妈这时候已经开始迷糊了。她已经看到了,这个生产鬼居然坐在我家大衣柜的顶上,使劲揉着那个蓝子里面的那团毛线一样的东西。
  我爸爸拿起标枪就往上面插过去。那个生产鬼一下就变成了一个实体的人从柜顶上下来了。往没贴符的那个门外面就跑。一会就不见踪影了。蓝子也带走了。只留下了那团红色的像毛线团一样的东西。
  师公叫我爸用火把它烧了。然后,把房间符都贴满了。告诉我妈说,没事了。她走了。你安心生产吧。不一会功夫。我妈就把我哥哥生下来了。只要生下孩子了。生产鬼自然也就走了。
  故事并没有结束。因为家里出了这样一个生产鬼,那时候谁家不是生几个孩子啊。我妈怕得不得了。后悔那里没叫银师公做法收了它。在要生我之前。又把银师公请来了。我妈说,她如果还来害我。就别给它留活路了吧。
  我家住湘江边上,生产鬼要想过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搭船过来。银师公叫我妈去找邻居要要了很多那种不要的伞,那时候渡船的也是我们村里人。都互相认识。我妈和她说了一下情况。说,只要过河的有女的在,还拿着一个蓝子的。就麻烦你把这些伞布混在柴火里烧。
  在生我的前一天。家里都贴满了符。渡河的那里也有了动静了。在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那个生产鬼混在人群中过河来了。船到了河中央,我们村里的那个老伯开始点燃伞布和柴火,说要烧点水给大家喝。
  那个女的闻不了那种伞布发出的气味,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一边让一边退,到了船尽头再也没地方退了。突然间砰的一声,这个女的化做了一摊血水,死了。吓得一船人尖叫起来。都把这件事情铭记在心了。生产鬼的故事也就这样传开了。
  第321篇:除妖系列——【正神】【骷髅】【城隍打鬼】【铲平王】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正神】
  这是我一个同学的父亲讲的,我觉得有点过于玄幻了。
  还是清朝,不过不是清末,在某地闹起了妖怪。这里说的妖怪,不是西游记里那种高端的,甚至是不是妖怪也说不清。不过在那个地方,不到一年的时间,有十几个人被活生生的撕开,心脏都不见了。而这十几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当地的县令不能不能管了,其实他也是倒霉,朝廷里一个一品大员的老家在这里。大员的子侄催了他好几次保卫乡梓。县令也知道,这是大员的意思。官帽要紧所以只得赶鸭子上架。
  他是现任官,办的又是除妖的事情,很快就请来一个道士。当然,恐怕大员也动用了自己的资源,毕竟那个时候的人对家乡是很有感情的。
  老道到来,先经过一番侦查,妖精的言论,就是他说的。而且他说这个妖精很不一般,凭自己的实力除不了。不过也不用着急,借助官神可以请下天上的正神来。通俗地说就是请神附体到县令身上。为什么一定要县令呢?因为这次请的正神是比较大的,除非人间的官员,不然承受不了。说这话的时候,大员的子侄们也在,县令不好不答应。只得随老道去。
  一行人——老道,县令,本地绅士,以及衙役等——到了城外筑好的坛上。县令正装,恭恭敬敬的坐好。老道开始请神了。大家在底下看着,只见县令的表情越来越痛苦,终于喷出一口血来,倒在地上,死了。
  大家都很惊慌,说妖怪法力太大了,赶紧回城吧,这时候远处忽然起来一阵旋风,起的慢,来得快。很快旋风就把他们围住,其间飞沙走石,夹杂着吼叫哭笑的声音,众人无不变色。老道在坛上大叫妖怪来了。哪位还是现任官,快来请神。可是刚刚看到县令的下场,谁敢上去啊。
  眼看旋风中逐渐出现一个阴影,众人都知道这是妖怪要现形了。就在此时,一个乡绅手下的轿班——就是抬轿子的人——说不能等死,我去。跑上坛去。
  此时老道也顾不得是不是现任官了,能撑一会儿是一会儿。叫他坐下,请神。一道符纸点燃,旋风猛地小了一点。随着符纸燃烧,天上忽然一个大雷。跟着旋风里有个东西燃烧起来。风火交加,火势极为猛恶。好在只在那一处烧。半天,火熄了。道士下坛说这就是妖怪。众人走过去看,只见一堆烧成的灰,妖怪是什么,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道士现在关心的是轿班,难道他是大贵人?一问,不是。只不过此人很有点孔老夫子说的—— 刚毅木讷而且还是个孝子。
  道士自己给出个解释。县令,很有点贪赃的名声,在正神看来,这种人比妖怪还可恨。毕竟妖怪杀人不过是十几个,这种贪赃的杀人可大大超过妖怪了。所以正神先除县令。至于轿班不是现任官身,正神稍微通融了一下。
  【骷髅】
  这是我爷爷的故事,不过我不敢保证真实性。因为故事是我老叔给我讲的,那时候我很年轻,讲完了我去问我爷爷,我老叔被一顿臭骂。
  日寇快败亡的时候,分外猖狂。当然他们只是外强中干。不过当时即便在大城市周围,走出城十几里,看到尸体不是奇怪的是,当然只是零星的,这些尸体里,有无辜的中国人民,也有罪有应得家伙。
  我爷爷就遇到一个。那次他去下面的县城办事,应为日本人在路口盘查的很严,而且盘查点很多,所也要赶夜路。月色之下,他决定抄近道。
  脚步匆匆,他走着忽然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个骷髅。那不是坟地,只是一片小林子。我爷爷就想,可能是被日本人害死的。要不是着急,他可能就给埋了。但是现在不但有急事,而且手头没工具。于是他就找棵大树,把骷髅放在树根那。
  到了县城找到要接洽的那家人,人家当然要先安排住宿。晚上我爷爷觉得有东西摸他,先是胳膊后是头,他以为闹耗子呢,挥手赶开而已。
  第二天办完事回家,到家就听见我大姑哭。那会我大姑才不到一岁,我爷爷那么着急赶着办事,也是不放心家里的小孩子。我奶奶看他到家,就说孩子从昨夜一直哭到现在,嗓子都哑了。
  要说我爷爷是比较溺爱孩子的,那个时候普通家庭谁为小孩哭请大夫啊,他就给请了。大夫到这看不出什么病症,反倒是说,撞邪了吧。
  我奶奶不高兴,孩子都没出屋撞什么邪,我爷爷也这么想,把大夫打发走了。晚上我大姑就不是哭了,干张着嘴,哑哑的叫。我奶奶他们心疼啊,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
  我爷爷睡着了,梦见一个胖子。胖子打扮的很经典,大家一看就可以认出来日本翻译官的造型。
  胖子狞笑着站在我爷爷床头,说我爷爷踩他了,你不是阳气足吗,我收拾你闺女。我爷爷忍气吞声,说我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还好歹安置了你,也赔了礼。胖子说不行,你得给我立个像。立像,那得有庙宇,我爷爷一个穷人哪里盖得起,何况又是兵荒马乱的年月。
  不过我爷爷也没慌,他认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就跟胖子商量,胖子一口价,很蛮横,闹到鸡叫,我爷爷醒了。第二天胖子没来,我大姑哭的啊,按我老叔说,都快吐血了。这一天晚上胖子再狞笑着来,就不和我爷爷讨价还价了,只是威胁扔下话,然后扭头就走。
  我爷爷气醒了。坐了后半夜:立庙,你等着吧。
  天一亮我爷爷就去了,又到那片林子。树根底下,骷髅头还在,张着个大嘴好像冲他笑呢。我爷爷过去一脚,踢到个比较宽敞的地方。跟着捡块石头,把骷髅砸成骨粉了。
  没等我爷爷回家,我大姑就止住哭声。
  看来的确是神鬼怕恶人。
  【城隍打鬼】
  这是我一个朋友讲的他老祖的故事,既然是他老祖,其中未免有溢美之词。
  所谓老祖,就是他爷爷的爷爷。
  老祖是个书生,不过不是白面书生。因为还没考上秀才呢,所以除了读书,每天必要的养家糊口的工作还是要做的,因为工作,所以体格很强壮。
  这天书生正准备回家,背后有人喊了他一声,傍晚的县城城门乱糟糟,他也没有听见,这就是祸事的开始。
  背后喊他的。是县里一个地痞,跟他算是邻居,不过两人向来没有交往。今天地痞喝了几口酒,兴之所至喊他,他居然不理,地痞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追过去一把揪住书生后面的领子,破口大骂。书生吓了一跳。
  一回头看见是地痞,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等听骂了几句,才知道是自己刚才没理他的原因。书生急忙赔罪,说我真的没听见,地痞借酒撒疯,越骂越是难听。书生的火也上来了,一把把他推个趔趄,说纵然我就是真的故意不理你,这样赔罪也就够了,何必赶尽杀绝。地痞对这种情况,那是专业选手,扑过来抱着书生就死缠烂打。
  不过刚才说了,这个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一会地痞就被揍倒在地上。凡是地痞,大多肉烂嘴不烂,书生倒不为己甚,看把他打倒,也就随他骂,自己走了。
  地痞这种人,向来不是好汉,第一擅长背后捅刀子,第二擅长死缠烂打。从那天和书生坐下仇之后,他就开始发挥这两项特长。什么晚上向书生家泼粪啊,抽空砸书生的窗户啊(那时候还是纸糊的),借酒在大街上骂书生啊,欺负书生的学生啊(蒙童)书生都抱着好鞋不踩狗屎的态度忍了。书生也知道,这种人是癞蛤蟆上脚背,不咬人膈应人。你和他当真,就是拿美玉和砖头碰,才不值呢。
  不过当地痞的,就仗着自己命贱欺负人,看书生不理他,他更来了劲。有一天居然把书生的儿子(八岁)打了个重伤,那孩子就是我朋友的祖爷爷,独苗,虽说不构成致命伤,但是也得卧床小一个月。书生这次真急了,在大街上堵住地痞一顿好打。地痞卧床,足有半年。
  这次地痞好了,没再来找书生的岔。书生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一天晚上他独自回家,拐过一条胡同的时候,地痞从黑影里窜出来,背后一刀,扎在书生肩膀上,跟着扭头就跑。书生回头见是他,一股急火,几步追上去,地痞回头要搏斗呢,被书生压倒地上夺过刀来,几刀砍死了。
  书生回家安顿了一下,第二天就去投案了。县太爷还不错,审问之下,认为书生是自卫,况且死者是个地痞,县太爷就想把案子压下来。府县之间的行文还没有完,宣统皇帝登基,借着这个由头,书生无罪开释回家了。
  书生回家的当天晚上,不但书生家,就是附近的邻居都听见地痞的声音在街上大骂。书生一家吓得了不得。过了几天县太爷也听说了,称为奇事,写了张告示,大意是地痞死有余辜,不得再骚扰良民,用了印,叫书生贴在大门上。这下地痞的大骂改为小声诅咒。书生家继续害怕,县太爷也没了办法。
  不过没有三天,书生家正听着骂害怕呢。忽然间外面火光起来,书生急忙趴着门缝看,只见门外街上,一个人形的火团正在燃烧,里面传出地痞求饶的声音。一会,火熄了,以后地痞再也没出现过。
  第二天县城传颂着奇事,说昨夜城隍庙里,一片审讯的声音。今天早晨有人去看,地上一滩绿色的印痕,旁边也星星点点溅上不少,有衙役说,这像是打板子血溅出来的造型,不过颜色不对。
  我朋友保证说,他家祖上一点法术都不会,这绝对是城隍老爷显灵。
  难道鬼也有血液?还是绿色的?
  【铲平王】
  这是老爷子讲的。
  老爷子是山东人,不过小时候据跟着父母闯关东去了,他有一个本家兄弟,一直住在村子里,铲平王就是他的外号。
  其实铲平王,是李自成的部下,好像起兵还是跟着高迎祥的,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村里的人听了评书,觉得铲平王这个称呼很适合他。
  村民理解的铲平王。和人家报号的含义大不相同,村民的意思是,这位犯起脾气来,连山都能铲平了。当然不是因为他力气大,而是因为他认死理。
  铲平王没有让观众失望。
  八十年代的时候,铲平王已经快七十了,身子还很硬朗。前几十年,他很不如意。认死理的他,只知道地里的庄稼万万年,对各种口号不感兴趣。对土地的产权,他认为我种就是我的,自古庄稼人不能没土地。要不是几代贫农,估计他早就被整死了。
  分田到户,铲平王干劲胜过小伙子,同时,他的地谁也不许插手管理。
  一天他去地里,发现有个小东西,追到地头,看清楚了,是个刺猬。铲平王信五大家,但是他更怕刺猬糟蹋庄稼,打还是不打呢,这是一个问题。这时候刺猬趴在地上,一个劲地点头,看上去好像磕头的样子。
  铲平王就说,你不糟蹋我的庄稼,我就不打你。刺猬好像听懂了。回头叫了几声,出来几只小刺猬,也向他点头——磕头。铲平王很高兴,说这是我的地,你们不糟蹋就住着吧,我这里没有动你们的东西——意思是他会照看着地里,不会来大一些的,对刺猬有威胁的动物。
  话是这么说,铲平王到底有点不放心。每天下地,要去看看,如果他一个人去,刺猬会出来冲他点点头。铲平王很欣慰,心情好的时候,会带半个馒头之类的扔给它们。
  如是一个多月,铲平王那天又带着馒头过去,发现这次刺猬没出来,他也没在意。要走的时候,蹲下看了一眼,发现大刺猬窝在洞里,死了好几只小刺猬。铲平王很诧异,把小刺猬拣出来,直奔村委会。到那就跟会计(村里的喇叭会计管,因为腿脚问题,他也不下地,所以只有他成天在)喊,说我的地我都没管,谁叫你们去打刺猬的。
  会计知道铲平王的为人,何况还小一辈,只好解释。不过要说会计就是文化人,说得有理有力有节。说要是孩子打的,能不拿回去?大人谁有工夫到你地里,去给你打刺猬。况且身上又没破。别是病死的吧。
  铲平王一听有理。回家把小刺猬放下就奔县城了。干什么呢?买书。看看刺猬的常见病。一个多礼拜,铲平王看书,并且走访一些知识分子得出结论,小刺猬不是病死的。既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还不是病死。铲平王糊涂了。这时候村里有个算命的,说这样的小仙,都归土地管,可能是犯了什么事,土地爷把它们收了。铲平王一听,这逻辑推理太缜密了。直奔村头的土地庙。
  土地庙就是一米来高,别看铲平王七十岁了,还真几下就能刨倒,多亏算命的随后跟来,把他拉住。这是午饭时间,也有别的村民围观,大伙一块劝铲平王,铲平王跳着脚骂,骂土地爷:我的地你也敢管,你管得着吗!
  好说歹说,总算没砸土地庙。灵异的是,第二天铲平王起来,——因为昨天生了大气,起得有点晚——发现门前聚集好多人。出门一看,他家门口扔着一只死鹰,就有经验丰富的老人说鹰是刺猬的天敌,刺猬又是比较脆弱的动物。有的小刺猬,看见鹰都会被吓死。看来那几只,就是被吓死的。土地爷这是抓来真凶了。
  然后,铲平王去土地庙给赔了个不是。
  第322篇:飞云渡
  (作者:刀刀刀刀刀刀)
  飞云渡乃是一个风浪十分险恶的地方,常常发生翻船的灾难。 
  有一个年轻人生活放荡不羁,曾经拿自己的出生年月时问一个占卜者一生的富贵和寿命。好多个占卜者算出的结果都差不多,都是告诉他,你的寿命不能超过三十岁。于是年轻人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了多久,就不娶妻生子,不从事谋生的工作,常常以轻财仗义为职。 
  他曾经在一个渡口旁候船,看见一个丫鬟走来走去,满面悲戚,像要投水自尽的样子。
  年轻人忙劝阻她,问道:为何要轻生?丫鬟回答:我原本是一个家人的小婢,主人家要办婚姻之事,暂时借了亲戚的一对珠子耳环,值钱三十多锭。后来主人家将耳环遗失,于是让我将那三十多锭子还给亲戚家,可是我今天来送还,竟然在路上丢失了,我宁可去死,怎么敢回去。
  年轻人说,我刚好捡到,于是将自己的生存银两分毫不差地给了丫鬟。 
  不久,主人家恼怒丫鬟,将她嫁给一个从事剃头工作的人,就住在渡口附近。
  一年后,年轻人与同行二十九人将要过渡,在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对他下拜致谢,年轻人一看,就是遗失耳环的女子,这女子将其中的缘由告诉丈夫,丈夫赏识年轻人的义气,请年轻人屈驾留下来吃饭。其他人都上了船,不久后兴起狂风巨浪,船上的人都葬身鱼腹了,年轻人却留下了一条性命。 
  后来年轻人已过三十却无病无灾,再去算命的时候,占仆者惊讶地发现,此人命盘已改。
  所以,救人一命,就是救自己一命。年轻人救了丫鬟,老天也放过了他。
  第323篇:堪舆
  (原作者:不妨啸傲过平生。摘自:《古代真的比较恐怖—古小说中那些离奇恐怖故事》)
  堪舆:堪,地突之意,代表“地形”之词;舆,“承舆”即为研究地形地物之意,着重在地貌的描述。《史记》将堪舆家与五行家并行,本有仰观天象,并俯察山川水利之意,后世以之专称看风水的人曰:“堪舆家”,故“堪舆”民间亦呼之为“风水”。
  护军参领某人,青年时,从军到青海征战,被叛军俘虏,上了械具押送到某喇嘛处。
  到了那里被带进一座大寺院,只见一位喇嘛坐在大榻上,看上去已近百岁高龄,两只上眼皮垂下一寸多,眼睛全被盖住。
  喇嘛听到某人来了,就叫他坐到榻边来。侍者送上一枝象牙筷,喇嘛用筷子拨开自己的眼皮,用哈达束好,露出双眼,那对眼珠像碧绿的琉璃,透明得像蜻蜒的眼睛。
  某人很惊奇,再三顶礼膜拜,祈求喇嘛替他解脱灾祸。喇嘛说:“半年后你就该返回中原,这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我看你也没有多少根基,只能教你一种法术来保你的终身。”说罢就留下了他,早晚都传授他一些秘法。
  如此这般过了六个月,大将军平定了青海。喇嘛便写信给大将军,说某人始终像苏武那样保持臣节。于是将军就带了他回朝,某人后来更官至护军参领。因为他从喇嘛那里学会了前代方士青乌创立的堪舆之术,所以在京都很有名气,经常有人请他去看风水。
  当时有个山西布商死在京城,同乡人把他葬在乱坟堆的老槐树下。十多年后,这个布商的儿子经商得了不少盈利,积累了几万家产。在故乡已经找好了坟地,便商量把父亲遗体送回家乡归葬,特地请某人前去踏勘风水。
  某人到了原葬地四面一看,说道:“这坟穴得到很旺的木气,不能再迁移了。再说掘土再见到死者的肢体,对你很不利。”
  那儿子便想停止迁葬,但是他的同乡却都不同意,说:“发了财却不荣耀地归葬自己的父亲,使他埋骨异乡,这是不孝。”
  那儿子没办法,就雇佣工人来掘墓。还没有挖到一尺来深,已经看到槐树的根交错缠绕,把树根抽出来切断,只觉一股清香扑鼻。等掘到棺材时,那棺材已全被槐树根缠绕,不露一寸棺木。
  用了半天的工夫,才把棺材取出来。但棺材已经腐烂,尸体的一条手臂伸出棺外。雇工把手臂再往里塞,却把手臂折断了。儿子见此情景,伤心大哭,看的人也无不惋惜感叹。
  那儿子扶棺回乡,在路上落马也折断了一条手臂,就此成了残疾。不久便在旅店中去世了,棺木停柩待葬在一块荒地中,上面也没有进行封土。
  还有一个护军统领某公,替他的先人办葬礼。参加葬礼的人很多,灵车才到墓穴前,某人走到统领面前,禀告道:“卑职很穷,送礼的四十万钱我是出不起的,只备了一些普通祭礼。如今看见这坟山郁郁葱葱,但是土色纯红,恐怕会招来不祥。请求能让我看一下棺材。” 
  统领素来耳闻他的名气,连忙叫人解开棺材套给他看。某人见了大惊道:“墓穴已定了吗?”统领道:“定了。”某人又道:"先不要葬在这个墓穴。
  这个墓穴是个姓张的堪舆师点定的,此人也是一向以善看风水闻名的,听了这话,大怒道:“你不要喋喋不休了,除了这个地方还有更好的墓穴吗?”
  众人也多附和张姓堪舆师,就下了棺材,高高地堆起了封土。某人跺着脚说:“铸下大错了。”急忙拿起铲子在墓的南面掘了条沟,一尺多深,二丈长,一尺宽。说道:“有了这个,大概可以免灾了吧?”说完就告辞而去,同时用炭在墓碑反面大大地写了个“火”字。
  张姓堪舆师见了,不停地讥笑。不久,只见几匹马从城里飞奔而来,马上士兵报告说:“府内失火,仓房马厩全烧掉了。”统领大惊,这才相信某人的道术通神。从此某人的名气更响了。
  某人居住的地方邻近历代帝王的庙宇,院落东面全是红墙。有人说:“这很不雅观,为何不去掉?”某人说:“我如今老了,平生只相信天命,安分自守,不善于钻营拉关系。就是靠了这几丈红墙,冬天可博得一任地方官,来度过我的余生。”到了冬天,他果然因为政绩优异授了江南一处参将之职。
  五年后,他退休回乡,很有些积蓄,只是不敢再替人相地看风水了。只要看一次,就两眼红肿,常常几天也好不了。
  第324篇:狐仙琐事-改编自《阅微草堂笔记》
  (原作者:bikle。摘自《阅微新语》)
  1、圣贤
  邻村教师余某,向来以道学圣贤自居,只要在人前讲话,必定天理、人欲不离口,让人观之而叹服。其邻居白某在城管局当科长,也性好道学,见人必谈道理,训人不倦。
  一日,两人相遇,相对大谈和谐、普世价值,其言辞之动人,即使鬼神听了,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边上十余人,都是一副敬佩的样子。
  正激动间,听到头顶的树上有嗤嗤的嬉笑之声,余某曰:“我辈正在谈论做人的道理,就算你是神鬼妖狐,听听这些道理,也会有些受益。”
  树上狐笑道:“听你含泪劝告过的人们,情绪都很安定,他们都去天上当了菩萨。我辈愚鲁,没有成仙了道的福分,只要不被做恶梦吓死,已经是上天照应了。”
  随着狐狸的话语,余某身上掉下来一张条子,原来是蜀地官府请他当地方绅达的书信,另有纹银一千两。
  余某脸色大变,刚要声辩什么,身边的白某身上露出来一条粉色胸衣,却原来是余某十二岁小女儿身上之物。
  众人这才知道狐狸的恶作剧,哄堂大笑而散去。
  2、淫狐自辩
  我家附近有个冷清的政府机构,哪个部门已经分不清楚了。那个机构里面有间没人住的空屋子,传说以前吊死过人,后来就没人敢住,常常闹鬼闹狐。  
  某科长与属下的少妇私通,为了省掉去宾馆的钱,两个人就常常溜进那屋子欢好。开始还隐秘行迹,怕人知道,后来事机不密,被人听到了欢好的声音。为了掩人耳目,科长就授意那个少妇放风,说那淫靡的声音不是狐狸闹的,就是鬼闹的。 
  有一天晚上,科长刚刚回家,就听老婆抱着的京巴跳下地来,站着像狐狸一样说话:我在那间屋子里住了十几年,从来没有给你们惹过祸,即使看到你跟那个妇人玩床上的各种花样,我也忍住澎湃的八卦心,给你们保持秘密,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败坏我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科长的老婆一向剽悍,一听狐狸附在狗身上说的这话,把科长抓的满脸开花,于是这件事情才被众人私下传的沸沸扬扬。  
  司马氏曰:神奇啊,世上的人都说狐狸善于妖媚,从这件事看来,这个科长小官和属下少妇,比传说中的狐狸要淫荡的多啊。
  3、狐夫狐妇
  我二伯父在远郊买了套小别墅,为了方便,他在后院盖了个几间储物间。由于储物间不常去,渐渐被狐狸占据。而且听声音,还不是一只狐,而是一群狐。  
  狐狸在那小房子里无所不干,人们经常听到里面有各种声音,吵架、打游戏、喝酒、唱K,啥都有。  
  某日,二伯父跟伯母吵架后,正在郁闷的跟邻居打麻将,听到后面的狐狸有大声吵嚷、皮鞭打肉的声音,一时好奇过去看看。  
  刚到后院,就听有狐狸大声喊:“各位都是明事理的人,经多见广,什么时候见过老婆这么虐待老公的,这法律观念怎么都这么淡漠涅” 
  众人面面相觑,正好看到二伯父脸上,有伯母留下的指甲印,还泛着隐隐的血丝,哄然笑道:现在阴盛阳衰,女子们翻身做主人了。法律观念,对于“主人们”是没什么约束力的啊。  
  此话出口,楼上的狐狸们也大笑不止,皮鞭声也停了下来,一场纷扰,化于无形。  
  司马氏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本来我不相信这回事。现在看起来,别说人了,就是有狐狸的地方,也有悍妇、也有江湖呢。
  4、搬运术
  邻村人方某,从小就喜欢鬼狐神怪这些东西,还到处去投师访友,希望能学到神仙之术。其中尤其希望学到搬运术、穿壁术这些东西,打算靠这些东西致富。  
  一日,方某从淘宝上高价买到一本《神仙搬运术一千讲》,欣喜若狂,当天就购置了朱砂、桃木、黄纸等等东西,跃跃欲试的打算演练一番。  
  半夜子时,方某换了道袍,背着朱砂、桃符应用之物,去乱坟岗演练搬运术。果然灵验,符咒念出,身边开始飞沙走石,冥想中的石块蠢蠢欲动,眼看就要飞起来。  
  方某大呼:果然灵验,只要再灵验几次,我就去支付宝确认付款。  
  话才出口,身边的风沙都停止了,方某莫名其妙,听到树林中有狐狸叹息道:赚钱真是艰难,好容易学会了上淘宝开店,谁知道又得开支付宝,又得上传身份证。这些都搞定了,又出来一堆砍价的、拒绝付款的。我的神力只能让这个家伙灵验一两次,再灵验次数多了,我就得不偿失了呀。  
  狐狸叹息着离去之后,方某再念诵刚才的咒语,果然一点都不灵验了。  
  司马氏曰:人生艰难,现在连狐狸都被生活压力所迫,学着欺骗人了,幸好他欺骗的是希望不劳而获的人啊。就是不知道,那些自以为聪明、用奸计骗人的人,能不能在这些狐狸手中讨出好。
  5、收费
  邻村果品市场东北角有个小庙,原来供奉土地爷,现在被整修一番之后,变成了市场管理办公室。  
  管理市场的是李某父子,借着高官亲戚的势力,在市场里横行霸道,卫生费、教育费、管理费、摊位费、绿化费……揽钱手段之千变万化,让人叹为观止。  
  某晚,李某与儿子在办公室计算当天的保护费收入,怎么算都差了三千块钱,不知道哪儿去了。李某说儿子拿去找了小姐,儿子说老爹不懂财务软件,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这时,屋梁上有狐狸道,“大好春光,不用来睡觉,倒用来算账,你们还真是煞风景。那三千块钱,不是你去找二奶胡咪咪,她撒娇卖俏让你去买伟哥,否则就不让你上床。于是你拿三千块钱,买美人一笑了么?怎么忘了。”  
  儿子听到此事,掩面偷笑不止。李某老脸通红,却不敢对狐狸发火,只能暗气暗憋。村里赵某那时去找李某办事,是他亲耳听到的,那狐狸说话清脆好听,是十二三岁小女孩的声音。
  6、狐谐
  北京人张某在燕郊买了买了很大一个院子,打算用来养老。有人说这个院子有狐。果然,搬到这里的第二天,张某拿来的纸笔就被不知道谁移动过,而且丢了一张大红纸。  
  张某正在四处问是谁干的,忽然听到“叮当”一声,从天下掉下来一毛钱硬币,看上去好像是买那张红纸的钱。  
  这时有人去后院看,发现后院的门上贴着丢失的红纸。张某过去看,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着:“美女闺房,请勿打扰”。  
  张某大笑,果然从此把后院让给了狐狸住,人狐之间颇为相得。  
  后来听说,现在这个院子的地皮已经涨价若干倍,张某赚了一大笔钱。
  7、狐断家务事
  宋村有个叫周甲的,想来怕老婆,没事就被老婆打一顿,可是他又不争气,老是忍不住去勾引别的女人。一次又被老婆抓住把柄痛殴,实在忍受不了种种“酷刑”,等晚上老婆睡着了,偷偷跑到土地庙躲避,打算等天亮之后再去哀求邻人给自己做主。  
  谁知道被老婆察觉,随后追到土地庙,在神像前指责周甲的种种不是,又懒又馋又好色等等、边指责,边卷起袖子,打算再用鞭子抽周甲一顿。 
  谁知道这个庙里本来就有狐狸,刚鞭打了十来下,周甲叫的极惨,一众公狐实在听不下去,高声喊叫着拥了出来,大叫道: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平的事!  
  众狐狸夺下来周某,将其藏在墙角;然后把周某的老婆扒光衣服,用鞭子抽她。  
  这时候母狐狸们看不下去了,大叫道:天下男子都偏向男子,周甲没事就去勾搭女子,难道不该揍吗?众母狐齐齐向前,想把周甲抢过来。  
  众狐各执棍棒、石块,大家混战了一场。  
  后来田里看瓜的农人听到喧闹,以为是有人偷瓜,向天放了几声鸟铳,才把狐狸惊散,把周某夫妻解救出来。  
  这时候周某浑身是伤,被老婆打的;老婆的伤更重,是公狐们下的狠手。两个人不得不相互搀扶,慢慢挪回了家。  
  司马氏曰:男女私情之复杂,即使是圣人都难以判断,更不用说狐狸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8、农家狐  
  山东某地有狐,住在农家。平时看不到形象,也听不到声音,只是家里一旦有事,比如有贼、失火,狐狸必定或敲打窗户、或学犬吠,想办法通知主人。  
  狐狸住的仓房,一旦有漏雨、破损的地方,主人给修好后,则有银钱落在窗台上。给钱会比修房的花费多十分之二,好像是给主人的酬劳。  
  过年过节,狐狸会给主人送小礼物,多数是各种食物;如果主人家有所回馈,放在窗下转眼之间就会消失不见。  
  狐狸从来不出来祸害人,即使有淘气小孩向狐住的房子里抛砖瓦,狐也只是把砖瓦照样扔出来而已。孩子扔的频繁,狐也跟着扔的频繁,倒是有点像跟他们玩游戏一样,从来不因为这个发怒。  
  一天,忽然听到狐在窗外说,“君虽然是农家子弟,但家教很好,行善积德,家里有善神护佑。我躲在你家逃避天雷之劫,今日期满,就要走了,谢谢您的照顾。”说完,一道黄烟而走,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发生。  
  司马氏曰:家里有这么个帮着看家,帮着逗孩子玩的狐狸,也挺让人放心的。
  9、狐报  
  听我爷爷说,离俺们村四十里有个地方叫旧城,旧城处于燕赵通商之地,过往的行商坐贾不少,人们比较富裕。人们生活好了,渐渐的也就有了“流氓”和“贪官”。  
  话说旧城八家流氓和贪官的儿子,纠合起来横行乡里,号称“八大少”。这些浪荡子抢男霸女、无所不为,人们畏惧他们老子的权势,不敢做声。  
  八大少坏事做绝,觉得没什么好玩的,这天听说城北的荒坟里有狐狸,于是相约去看看。他们拿着口袋等在荒坟口,捉住了两只母狐。他们在狐狸腿上穿了洞,用铁丝绑好,防止她们逃走。  
  其中一个浪荡子淫笑道,“听说狐狸能够变成漂亮女子,你们两个给我变出来,然后陪我们喝酒玩乐,就饶过你们的性命。”  
  两只狐狸拼命跳越,仿佛听不懂人说话的样子。浪荡子拿出刀子,杀了其中一只。剩下的狐狸口吐人言道,“现在我没穿衣服,要是化作人形,就太让人难为情了。” 
  八大少一再强逼,甚至威胁要把狐狸剐了。狐狸没办法,只能化作身无寸缕的漂亮女子,陪着他们到妓馆淫乐。  
  这只狐一边强作欢颜忍受浪荡子们毛手毛脚,一边哀求他们,把铁丝解掉,说“我身受重伤,即使走路也不方便,怎么会逃跑呢?还是放掉我,能给你们带来更好的快乐。”  
  浪荡子们听她说的有理,刚把铁丝解掉,那狐就化作一阵狂风逃走了。  
  那一夜,旧城城里狂风大作,人们都不敢出门。只听到那些浪子家里传来惨叫的声音。天明再去看时,那些贪官、流氓的家都化作一片白地,家里的人也被虐杀,从死相看上去很惨。  
  司马氏曰:无论人还是狐,总有被强梁欺压的时候。可惜人们没有狐狸那样的法术,否则哪里还有流氓、贪官这些东西呢?
  10、狐中郭解
  (郭解是汉朝一个有名的侠士,经常帮别人报仇,门下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侠客,他被人们被尊称为……关中大侠(不是吕秀才那个哇),咔咔咔)  
  程老实,是邻村一个普通的农民,他的女儿程朱颇有几分姿色,有一次出去看电影,回家的路上被乡长的儿子唐某看到了,他吹着口哨挑逗说:妹妹你大胆的向前走,走到我家别回头,我家钱财千千万,养活十个妹妹都足够。  
  程朱只是低着头往家走,不敢答话。到家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程老实此人像他的名字一样,十分懦弱,畏惧唐家的权势,不敢去讨个公道。然而毕竟心理不痛快,总是郁郁寡欢。  
  程老实临近的土地庙中住着一只狐狸,经常找他喝酒,一次喝酒时看到程老实面色惨淡,就问是怎么回事,他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了狐狸,还叹息着说:人家是“公仆”,我只是“主人”,奈何!狐狸默默而去。  
  后来,唐某过程家的门口,发现程朱在向他抛媚眼,颇有挑逗的意思。于是大喜,赶紧上前去用语言相挑,没几天就成其好事,在土地庙中两个人野合追欢,无所不为。  
  临别,程朱说,“我家虽然是普通农民,家教也非常严,跟你出了这种事,还怎么能在家里呆下去,你带我走吧。”唐某欣然应允,把她藏在县城里人家送礼送的房子里,效仿当初“金屋藏娇”的故事。  
  过了几天,唐某没发现程老实有什么动静,于是十分得意,以为终于了却了心病,于是到那个房子里,与程朱混天黑地,每天需索无度,只要一有需求,必定要缠绵一番。  
  没过几天,程朱渐渐露出了狐妖魅惑的本色,经常穿墙过室,拿来一些古怪的东西。当唐某气力不济的时候,还拿出强烈的春药给他吃,以供其欢好。  
  没过几个月,唐某已经瘦弱的皮包骨头,眼看就要没命,狐变的程朱这才欣欣然离去。唐某的乡长老爹费劲心思,把家财耗尽,还从公家的账上挪用了不少钱给他看病,才保住了此人一条命。可乡长的这番作为,给了对头把柄,动用上面的关系把他的官罢掉了。  
  这时,唐家已经一贫如洗,乡长的官又被罢掉,仅靠着几百元的退休金生活。他们全家除了欺压人之外,又没什么谋生的手段,连做苦力的身板都没有,实在没办法,唐某只能让自己的妻子去倚门卖笑,赚取一些肉金供全家生活。  
  程老实不知其中的内情,在喝酒的时候向狐友说起。狐笑着说:既然是因为你女儿出的事,我就只能用你女儿的皮囊形态去魅惑他;既然他喜欢欺侮妇女,我就让他的家败在这上面。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嘛。  
  司马氏曰:世上人都觉得枪炮最有威力,可从这件事情看来,因为被欺侮所爆发出来的阴毒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从一个地方的土皇帝沦落到妻女卖笑,这家人的遭遇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第324篇:狐仙琐事-改编自《阅微草堂笔记》
  (原作者:bikle。摘自《阅微新语》)
  1、圣贤
  邻村教师余某,向来以道学圣贤自居,只要在人前讲话,必定天理、人欲不离口,让人观之而叹服。其邻居白某在城管局当科长,也性好道学,见人必谈道理,训人不倦。
  一日,两人相遇,相对大谈和谐、普世价值,其言辞之动人,即使鬼神听了,都觉得有些自愧不如。边上十余人,都是一副敬佩的样子。
  正激动间,听到头顶的树上有嗤嗤的嬉笑之声,余某曰:“我辈正在谈论做人的道理,就算你是神鬼妖狐,听听这些道理,也会有些受益。”
  树上狐笑道:“听你含泪劝告过的人们,情绪都很安定,他们都去天上当了菩萨。我辈愚鲁,没有成仙了道的福分,只要不被做恶梦吓死,已经是上天照应了。”
  随着狐狸的话语,余某身上掉下来一张条子,原来是蜀地官府请他当地方绅达的书信,另有纹银一千两。
  余某脸色大变,刚要声辩什么,身边的白某身上露出来一条粉色胸衣,却原来是余某十二岁小女儿身上之物。
  众人这才知道狐狸的恶作剧,哄堂大笑而散去。
  2、淫狐自辩
  我家附近有个冷清的政府机构,哪个部门已经分不清楚了。那个机构里面有间没人住的空屋子,传说以前吊死过人,后来就没人敢住,常常闹鬼闹狐。  
  某科长与属下的少妇私通,为了省掉去宾馆的钱,两个人就常常溜进那屋子欢好。开始还隐秘行迹,怕人知道,后来事机不密,被人听到了欢好的声音。为了掩人耳目,科长就授意那个少妇放风,说那淫靡的声音不是狐狸闹的,就是鬼闹的。 
  有一天晚上,科长刚刚回家,就听老婆抱着的京巴跳下地来,站着像狐狸一样说话:我在那间屋子里住了十几年,从来没有给你们惹过祸,即使看到你跟那个妇人玩床上的各种花样,我也忍住澎湃的八卦心,给你们保持秘密,想不到你们两个居然败坏我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科长的老婆一向剽悍,一听狐狸附在狗身上说的这话,把科长抓的满脸开花,于是这件事情才被众人私下传的沸沸扬扬。  
  司马氏曰:神奇啊,世上的人都说狐狸善于妖媚,从这件事看来,这个科长小官和属下少妇,比传说中的狐狸要淫荡的多啊。
  3、狐夫狐妇
  我二伯父在远郊买了套小别墅,为了方便,他在后院盖了个几间储物间。由于储物间不常去,渐渐被狐狸占据。而且听声音,还不是一只狐,而是一群狐。  
  狐狸在那小房子里无所不干,人们经常听到里面有各种声音,吵架、打游戏、喝酒、唱K,啥都有。  
  某日,二伯父跟伯母吵架后,正在郁闷的跟邻居打麻将,听到后面的狐狸有大声吵嚷、皮鞭打肉的声音,一时好奇过去看看。  
  刚到后院,就听有狐狸大声喊:“各位都是明事理的人,经多见广,什么时候见过老婆这么虐待老公的,这法律观念怎么都这么淡漠涅” 
  众人面面相觑,正好看到二伯父脸上,有伯母留下的指甲印,还泛着隐隐的血丝,哄然笑道:现在阴盛阳衰,女子们翻身做主人了。法律观念,对于“主人们”是没什么约束力的啊。  
  此话出口,楼上的狐狸们也大笑不止,皮鞭声也停了下来,一场纷扰,化于无形。  
  司马氏曰: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本来我不相信这回事。现在看起来,别说人了,就是有狐狸的地方,也有悍妇、也有江湖呢。
  4、搬运术
  邻村人方某,从小就喜欢鬼狐神怪这些东西,还到处去投师访友,希望能学到神仙之术。其中尤其希望学到搬运术、穿壁术这些东西,打算靠这些东西致富。  
  一日,方某从淘宝上高价买到一本《神仙搬运术一千讲》,欣喜若狂,当天就购置了朱砂、桃木、黄纸等等东西,跃跃欲试的打算演练一番。  
  半夜子时,方某换了道袍,背着朱砂、桃符应用之物,去乱坟岗演练搬运术。果然灵验,符咒念出,身边开始飞沙走石,冥想中的石块蠢蠢欲动,眼看就要飞起来。  
  方某大呼:果然灵验,只要再灵验几次,我就去支付宝确认付款。  
  话才出口,身边的风沙都停止了,方某莫名其妙,听到树林中有狐狸叹息道:赚钱真是艰难,好容易学会了上淘宝开店,谁知道又得开支付宝,又得上传身份证。这些都搞定了,又出来一堆砍价的、拒绝付款的。我的神力只能让这个家伙灵验一两次,再灵验次数多了,我就得不偿失了呀。  
  狐狸叹息着离去之后,方某再念诵刚才的咒语,果然一点都不灵验了。  
  司马氏曰:人生艰难,现在连狐狸都被生活压力所迫,学着欺骗人了,幸好他欺骗的是希望不劳而获的人啊。就是不知道,那些自以为聪明、用奸计骗人的人,能不能在这些狐狸手中讨出好。
  5、收费
  邻村果品市场东北角有个小庙,原来供奉土地爷,现在被整修一番之后,变成了市场管理办公室。  
  管理市场的是李某父子,借着高官亲戚的势力,在市场里横行霸道,卫生费、教育费、管理费、摊位费、绿化费……揽钱手段之千变万化,让人叹为观止。  
  某晚,李某与儿子在办公室计算当天的保护费收入,怎么算都差了三千块钱,不知道哪儿去了。李某说儿子拿去找了小姐,儿子说老爹不懂财务软件,肯定是哪里出错了。  
  这时,屋梁上有狐狸道,“大好春光,不用来睡觉,倒用来算账,你们还真是煞风景。那三千块钱,不是你去找二奶胡咪咪,她撒娇卖俏让你去买伟哥,否则就不让你上床。于是你拿三千块钱,买美人一笑了么?怎么忘了。”  
  儿子听到此事,掩面偷笑不止。李某老脸通红,却不敢对狐狸发火,只能暗气暗憋。村里赵某那时去找李某办事,是他亲耳听到的,那狐狸说话清脆好听,是十二三岁小女孩的声音。
  6、狐谐
  北京人张某在燕郊买了买了很大一个院子,打算用来养老。有人说这个院子有狐。果然,搬到这里的第二天,张某拿来的纸笔就被不知道谁移动过,而且丢了一张大红纸。  
  张某正在四处问是谁干的,忽然听到“叮当”一声,从天下掉下来一毛钱硬币,看上去好像是买那张红纸的钱。  
  这时有人去后院看,发现后院的门上贴着丢失的红纸。张某过去看,上面用清秀的小楷写着:“美女闺房,请勿打扰”。  
  张某大笑,果然从此把后院让给了狐狸住,人狐之间颇为相得。  
  后来听说,现在这个院子的地皮已经涨价若干倍,张某赚了一大笔钱。
  7、狐断家务事
  宋村有个叫周甲的,想来怕老婆,没事就被老婆打一顿,可是他又不争气,老是忍不住去勾引别的女人。一次又被老婆抓住把柄痛殴,实在忍受不了种种“酷刑”,等晚上老婆睡着了,偷偷跑到土地庙躲避,打算等天亮之后再去哀求邻人给自己做主。  
  谁知道被老婆察觉,随后追到土地庙,在神像前指责周甲的种种不是,又懒又馋又好色等等、边指责,边卷起袖子,打算再用鞭子抽周甲一顿。 
  谁知道这个庙里本来就有狐狸,刚鞭打了十来下,周甲叫的极惨,一众公狐实在听不下去,高声喊叫着拥了出来,大叫道: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平的事!  
  众狐狸夺下来周某,将其藏在墙角;然后把周某的老婆扒光衣服,用鞭子抽她。  
  这时候母狐狸们看不下去了,大叫道:天下男子都偏向男子,周甲没事就去勾搭女子,难道不该揍吗?众母狐齐齐向前,想把周甲抢过来。  
  众狐各执棍棒、石块,大家混战了一场。  
  后来田里看瓜的农人听到喧闹,以为是有人偷瓜,向天放了几声鸟铳,才把狐狸惊散,把周某夫妻解救出来。  
  这时候周某浑身是伤,被老婆打的;老婆的伤更重,是公狐们下的狠手。两个人不得不相互搀扶,慢慢挪回了家。  
  司马氏曰:男女私情之复杂,即使是圣人都难以判断,更不用说狐狸了。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8、农家狐  
  山东某地有狐,住在农家。平时看不到形象,也听不到声音,只是家里一旦有事,比如有贼、失火,狐狸必定或敲打窗户、或学犬吠,想办法通知主人。  
  狐狸住的仓房,一旦有漏雨、破损的地方,主人给修好后,则有银钱落在窗台上。给钱会比修房的花费多十分之二,好像是给主人的酬劳。  
  过年过节,狐狸会给主人送小礼物,多数是各种食物;如果主人家有所回馈,放在窗下转眼之间就会消失不见。  
  狐狸从来不出来祸害人,即使有淘气小孩向狐住的房子里抛砖瓦,狐也只是把砖瓦照样扔出来而已。孩子扔的频繁,狐也跟着扔的频繁,倒是有点像跟他们玩游戏一样,从来不因为这个发怒。  
  一天,忽然听到狐在窗外说,“君虽然是农家子弟,但家教很好,行善积德,家里有善神护佑。我躲在你家逃避天雷之劫,今日期满,就要走了,谢谢您的照顾。”说完,一道黄烟而走,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什么灵异的事情发生。  
  司马氏曰:家里有这么个帮着看家,帮着逗孩子玩的狐狸,也挺让人放心的。
  9、狐报  
  听我爷爷说,离俺们村四十里有个地方叫旧城,旧城处于燕赵通商之地,过往的行商坐贾不少,人们比较富裕。人们生活好了,渐渐的也就有了“流氓”和“贪官”。  
  话说旧城八家流氓和贪官的儿子,纠合起来横行乡里,号称“八大少”。这些浪荡子抢男霸女、无所不为,人们畏惧他们老子的权势,不敢做声。  
  八大少坏事做绝,觉得没什么好玩的,这天听说城北的荒坟里有狐狸,于是相约去看看。他们拿着口袋等在荒坟口,捉住了两只母狐。他们在狐狸腿上穿了洞,用铁丝绑好,防止她们逃走。  
  其中一个浪荡子淫笑道,“听说狐狸能够变成漂亮女子,你们两个给我变出来,然后陪我们喝酒玩乐,就饶过你们的性命。”  
  两只狐狸拼命跳越,仿佛听不懂人说话的样子。浪荡子拿出刀子,杀了其中一只。剩下的狐狸口吐人言道,“现在我没穿衣服,要是化作人形,就太让人难为情了。” 
  八大少一再强逼,甚至威胁要把狐狸剐了。狐狸没办法,只能化作身无寸缕的漂亮女子,陪着他们到妓馆淫乐。  
  这只狐一边强作欢颜忍受浪荡子们毛手毛脚,一边哀求他们,把铁丝解掉,说“我身受重伤,即使走路也不方便,怎么会逃跑呢?还是放掉我,能给你们带来更好的快乐。”  
  浪荡子们听她说的有理,刚把铁丝解掉,那狐就化作一阵狂风逃走了。  
  那一夜,旧城城里狂风大作,人们都不敢出门。只听到那些浪子家里传来惨叫的声音。天明再去看时,那些贪官、流氓的家都化作一片白地,家里的人也被虐杀,从死相看上去很惨。  
  司马氏曰:无论人还是狐,总有被强梁欺压的时候。可惜人们没有狐狸那样的法术,否则哪里还有流氓、贪官这些东西呢?
  10、狐中郭解
  (郭解是汉朝一个有名的侠士,经常帮别人报仇,门下有很多武艺高强的侠客,他被人们被尊称为……关中大侠(不是吕秀才那个哇),咔咔咔)  
  程老实,是邻村一个普通的农民,他的女儿程朱颇有几分姿色,有一次出去看电影,回家的路上被乡长的儿子唐某看到了,他吹着口哨挑逗说:妹妹你大胆的向前走,走到我家别回头,我家钱财千千万,养活十个妹妹都足够。  
  程朱只是低着头往家走,不敢答话。到家把这件事告诉父亲,程老实此人像他的名字一样,十分懦弱,畏惧唐家的权势,不敢去讨个公道。然而毕竟心理不痛快,总是郁郁寡欢。  
  程老实临近的土地庙中住着一只狐狸,经常找他喝酒,一次喝酒时看到程老实面色惨淡,就问是怎么回事,他一五一十把事情告诉了狐狸,还叹息着说:人家是“公仆”,我只是“主人”,奈何!狐狸默默而去。  
  后来,唐某过程家的门口,发现程朱在向他抛媚眼,颇有挑逗的意思。于是大喜,赶紧上前去用语言相挑,没几天就成其好事,在土地庙中两个人野合追欢,无所不为。  
  临别,程朱说,“我家虽然是普通农民,家教也非常严,跟你出了这种事,还怎么能在家里呆下去,你带我走吧。”唐某欣然应允,把她藏在县城里人家送礼送的房子里,效仿当初“金屋藏娇”的故事。  
  过了几天,唐某没发现程老实有什么动静,于是十分得意,以为终于了却了心病,于是到那个房子里,与程朱混天黑地,每天需索无度,只要一有需求,必定要缠绵一番。  
  没过几天,程朱渐渐露出了狐妖魅惑的本色,经常穿墙过室,拿来一些古怪的东西。当唐某气力不济的时候,还拿出强烈的春药给他吃,以供其欢好。  
  没过几个月,唐某已经瘦弱的皮包骨头,眼看就要没命,狐变的程朱这才欣欣然离去。唐某的乡长老爹费劲心思,把家财耗尽,还从公家的账上挪用了不少钱给他看病,才保住了此人一条命。可乡长的这番作为,给了对头把柄,动用上面的关系把他的官罢掉了。  
  这时,唐家已经一贫如洗,乡长的官又被罢掉,仅靠着几百元的退休金生活。他们全家除了欺压人之外,又没什么谋生的手段,连做苦力的身板都没有,实在没办法,唐某只能让自己的妻子去倚门卖笑,赚取一些肉金供全家生活。  
  程老实不知其中的内情,在喝酒的时候向狐友说起。狐笑着说:既然是因为你女儿出的事,我就只能用你女儿的皮囊形态去魅惑他;既然他喜欢欺侮妇女,我就让他的家败在这上面。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嘛。  
  司马氏曰:世上人都
  第325篇:狐、鬼、人 琐事2-改编自《阅微草堂笔记》
  (原作者:bikle。摘自《阅微新语》)
  【11】、狐事--负心人
  柳某有个很亲密的狐友,两人相交十余年,非常亲近。他家很穷,狐友经常周济他的衣食。曾经有一次,柳某欠了财主的高利贷,把女儿典当给了人家,狐友帮他偷出了典当的文书,这才使其女没有落入虎狼窝。  
  过了些年,狐友爱上了临近富商的女儿,时时去那家相会。富商请了很多法师做法无效,于是贴出来招贤榜说,如果谁能治狐的,赏百金。  
  柳家夫妇听说了这件事情,柳妻见钱眼开,鼓动柳某害死狐狸,然后去领取赏金。柳某面有难色说,这岂不是负心吗?  
  柳妻啐了他一口,骂道,它能魅惑别家的女儿,难道不能魅惑你家女儿?昨天它跟你女儿说,要用五两银子给她买新棉衣,这难道不是在为魅惑女儿做准备吗,咱们当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于是柳某偷偷去买了砒霜,放到酒里面打算害死狐狸。谁知道他买药的时候,被狐狸看到了,于是等他走到人多的地方时,狐狸突然跳到旁边的房檐上大叫,聚拢了很多人。  
  狐狸先说了两人交情之厚,再历历述说曾经周济过多少次柳家的衣食,最后揭穿了柳家的阴谋道,“我不是不会祸害人,只不过咱两家的交情在那里,不愿意祸害你罢了,你还真以为人善被人欺,狐善被人骑啊?”  
  说着从房檐上扔下来一匹布、一包袱棉花:现在已经是冬天,你家女儿还没有棉衣穿,被冻的每天啼哭。我答应了孩子给她做新棉衣,尽管你们夫妻两个不是东西,我不能对孩子说话不算数。  
  众人都觉得柳某做的事情不对,纷纷上来咒骂他。狐狸说:交友不慎,也是我的过错。世界上的人多是这样忘恩负义之辈,你们又何必单单咒骂他呢,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我只不过不愿意让这样的人欺骗、揭穿他的真想罢了。说完,长叹声中化作青烟而去。  
  自此之后,众人鄙薄刘某为人,再也不愿意借给他钱和东西,又没有别的生活来源,不长时间,柳某夫妻两个就冻饿而死,只留下他的女儿,不知所终。
  【12】、狐事--月作人  
  (月作人,指的是一种按月打工,按月拿钱的雇工)  
  沧州武家庄村东口,有个很小的寺庙。庙里没有和尚,当人们走路累了,或者遇到风雨的时候会到庙里避雨。 
  有个月作人李某,多次经过小庙的时候都会遇到一个老叟,相互招呼说话,言辞之间颇为融洽,减减成了熟人,有时候买酒一起喝,成了很好的酒友。 
  偶然李某问起他的名字籍贯,他有点羞愧的说,跟你交情深厚了,实在不敢欺骗你,我是这庙里的老狐。李某也不害怕,仍旧跟老狐来往绸缪。  
  有天晚上两人喝酒,老狐拿出一支鸟铳道,我魅惑了一个妇人,我弟弟却私下跟她来往,这是赤果果的盗嫂行为。我不能禁止他骚扰那个妇人,跟他打又打不过他,王八好当气难生,这口气实在忍不下去。  
  今夜我要潜伏在他回家的路上,跟他一决生死。听说您善于使用鸟铳,月色之下,相信您瞄准他很容易,如果您能帮我这个忙,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李某答应了,伏在狐狸指定的草丛里,暗自思想:狐媚的妇人,另外有自己的丈夫,怎么能算狐弟的嫂子呢?更何况兄弟如手足,妇人如衣服,为了衣服就要砍杀自己的兄弟,这个老狐还真是残忍呐。对自己的兄弟就如此狠毒,将来如果我有什么事情惹到他,恐怕不会有好结果啊。  
  于是,等两狐相斗的时候,李某点燃火铳,把两只狐狸都打死背回自己家了。 
  司马氏曰:这分明就是狐狸版的《英雄本色》嘛!
  13、狐事--天狐 
  李某跟狐狸是朋友,这狐狸是天狐,有大神通,能摄人到千万里之外。即使天涯海角,也能在弹指间来去,饱览山川大河秀色。再远的距离,也像有全球通一样……世界就在狐身边。   
  狐曾经说,它的神通可以远及天涯,但惟有圣贤所在的地方,就不能用这个神通。别的地方只要打开google earth,随手点去,就能瞬息往来。^_^    
  一天,李某悄悄跟狐说,君有如此神术,能往来纵横于江湖,能把我带到闺阁之中吗?    
  狐狸问他什么意思,李某说,当初我去一个朋友家里喝酒,他的小妾多次跟我眉来眼去。虽然俺们没有说一句话交流,但心中早就有灵犀在。但苦于墙高院深,我们没有机会。既然您有如此神术,能成就我们这段佳话吗?    
  狐狸托着腮帮沉思良久道,按道理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家主人如果也在小妾的屋里,那可怎么好。还是我先侦察一下,等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我再带你去。    
  等到狐狸侦察好,果然带那人飞天而去。只是去的仓促,李某只穿了贴身的内裤,就被狐狸抓着飞走。到了之后,狐狸把李某往地上一扔道,“去吧”,说完就匆匆而去。    
  屋中黑暗无人,李某四处摸索,先摸了摸,有一个冰凉的硬东西,仔细一摸,原来是抽水马桶……再摸,连厕纸都摸到了。原来狐把他带到了那家的厕所之中。    
  正在摸,李某不小心打翻了洗手台上的东西,乒乒乓乓一响,那家人闯了进来,看到他像个赤身裸体的肉虫子,都忍不住的笑。    
  李某虽然脸红脖子粗,仍然狡辩说,因为与狐狸打赌输了,所以才被丢到厕所来受苦。    
  虽然狡辩,但大家都知道他平时风流好色,所以虽然客客气气将他送走,但背地里都开始传播这个大八卦。    
  李某气不忿,去找狐狸算账,狐狸躺在长椅上,左脚搭在右腿上晃来晃去道,“卿本佳人,奈何做贼。上天对贪淫好色报应极大,我可不敢帮助您做这种事。此次也算你得个教训,对将来有好处”    
  司马氏曰财、色二字,本来都是人人想要的东西,只要来路正当,别人都无可厚非。只是不要乱伸手,伸手必被抓啊。
  14、狐事--老狐市德  
  乡里有个富户叫杨某,在乡里颇有财名,几十年辛苦积累下来,仓中有粮粟千石。有一年饥荒,他想多赚钱,不肯把粮食轻易卖出去。  
  有一天,他突然召集仆役,把称、斗等器具拿出来,写了一张红纸贴在门前说:岁歉人饥,何人能独饱,今天我把历年积累的粟米拿出来,都借给各位乡邻填饱肚子。每人仅限一石,现在你们都拿着布袋、器具来,来得晚了就没啦。  
  这一下,附近的乡民都聚合起来,不到一天粟米就分完了。  
  有人非常感激,想面见主人致谢,结果不知道主人哪里去了。于是大家都惊慌的到处寻找,在一个好久不用的柴房中发现了他,他正睡得非常香甜。  
  人来之后,他才伸伸懒腰,人们惊异的扶起他,在身底下发现一张纸“单注意积蓄而不施散,这是被怨恨的因由,怨恨一起,祸事就随之而来。千户人家挨饿,独一家能吃饱肚子,则必然会招来劫掠,岂不是财、命、名都空了吗?为了感谢您过去的恩惠,我给您购买了仁德人心,希望您原谅我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情。” 
  杨某看了纸不知所云,人们告诉他事情经过,他才叹息而去。  
  当时人们心里,其实都想闯进他家抢粮食的,老狐这么一弄,大家都不好意思再干,于是转祸为福了。 
  司马氏曰:此老狐通晓人情冷暖,比现在一些只知贪、吝的富户官员要聪明多了。
  15、狐事--雅狐 
  康熙年间,有个姓周的处士到河南一带游学。周某以画松出名,本地有个读书人余某,请他在书房壁上画了很好的松树,枝干在西边,叶子和根延展到东壁,郁郁苍苍,十分好看。  
  余某在书房摆了酒,款待周先生,又请了几个朋友来相陪。正在喝酒,大家突然发现松下有东西,趋近去看时,原来是余某和他最宠爱的小妾,画上人颜面貌,栩栩如生,和松树浑然一体。大家都忍不住捂着嘴笑。  
  余某怒极,指着房顶上大骂。  
  房檐下有人大笑说,昨天我贪看周先生画的松树,看得太入神而没有避讳你,被你甩了一酒杯。我以为是你不想看这颗光秃秃的松树,所以才在下面添了几笔,让整个画面构图更完整,更有生活“情趣”。 
  原来昨天余某送周先生出去后,又回来看松树图时,从里面窜出来一只黑狐,余某不但大骂,还顺手把桌上的酒杯扔出去砸他,这才被狐狸挑理,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16、鬼事--无往不福君子 
  小人计谋无所不出,其结果却往往让君子得益,所谓“无往不福君子”。 
  乾隆朝有个迂秀才赵某,过岭南省亲,获赠很多财物。在衣物财帛包裹之外,独有两个巨大的竹篓,沉重异常,四个壮汉才能勘勘抬起,人们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在换舟的时候,下人们用粗绳子绑着竹篓,要抬过去。突然,绳子好像被刀割一样,突然断了。两个竹篓磕在地上,也有些破损。迂秀才心疼的跺脚,自己打开竹篓检视,原来一个篓子是新端砚(肇庆所产,四大名砚之一),另一个是英德石(应州所产,四大园林石之一)。  
  人们这才知道篓子里,原来是不怎么值钱的石头。篓子里还有个小包,大约有六七十两银子,因为包裹被破开,所以也掉进了水中。  
  船上的人下水去找,只捞上来二三十两,迂秀才很郁闷。  
  这时候船老大却进来道贺说,“恭喜秀才,贺喜秀才。本来咱们船后面有条船老跟着,疑似是船上的水匪,他们已经跟了您好几天,我们常在水上走,也不敢说破。现在他们看到您篓子里原来装的是石头,这才悻悻退走了。”  
  跟迂秀才同行的,有个算命的胡瞎子说,这是因为公子积累的阴功,才有这样的结果啊。  
  众人问原因,原来在广东的时候,迂秀才买了新寡的寡妇当妾,却因为其公婆、幼子太过可怜,而光给了钱,没把人弄走。  
  可是,跟他同船的人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寡妇”是码头上客店老板的女儿,他们这个仙人跳已经进行了很久,人们多数都知道,只是蒙几个冤大头的钱而已。  
  胡瞎子道“在买那个寡妇之前,迂秀才的头顶上本命神灯本来已经很暗弱了,经过那件事情,灯才亮了起来。那些小人虽然诈了财,却把秀才因为钱而来的祸事也接了过去。天道昭昭,不能因为表面上的吃亏占便宜,而评论事情啊”  
  果然,这条船年后再去广东的时候,听说那个诈财的店老板,因为漏了财被水匪盯上,受尽酷刑而死。
  17、鬼事--论教育
  我有个教书的大伯父姓胡,三年前酒醉夜行,遇到了亡友冯某。伯父向来胆气足壮,上前拍拍肩膀,“老冯哪里去?”  
  冯某笑道,“我现在在阴司主管一地的教育事务,正要到某地去学习先进经验,正好走到这里遇见你”。  
  二人并肩行,走到一间破屋子外面,冯某略带吃惊的说,“这是个真正的读书人,怎么落魄到此?”  
  伯父问为什么,他回答:普通读书人的头脑被红尘纷扰遮掩,只有当他们睡着的时候,杂念放下,胸中的文气才会直透霄汉,字字句句都绚烂的如同天上的云霞一样。学问像孔孟那样的人,文气能够透天;像韩寒那样的人,也能有三五尺高下;像余秋雨那样的,也就如同萤火虫屁股上那点光芒罢了。我看屋中这个人文气高达七八尺,所以知道他是个真正的读书人。 
  伯父听了很感兴趣,问到:我教书四十载,桃李遍天下,你看我的文气有多高?  
  冯某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说:昨天我路过你当班主任的教室,看到你胸中有七八本“上级文件”、十来本“黄冈题库、北京四中题库”,剩下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胸中的文字都是墨黑色,如同一片黑雾笼罩在教室里,就算几十个学生朗朗诵读,也不能把这些黑气冲散。  
  伯父怒极,指斥他侮辱斯文、不懂现代教育理念、不懂和谐教育。冯某大笑而去。  
  司马氏曰:听伯父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仔细推敲了那个鬼说的“文人破屋”所在方位,怎么想都是我租的那间平房。:)
  18、人事--半月二奶  
  南方某城靠近边境,很多谋生艰难的女孩子聚在城中村,以给人当二奶为业,外人称呼这个地方叫做“二奶村”。 
  唐某是该城兵马司的一个小官,手中颇有一些积蓄,只是老婆管得严,不敢用太多钱找女人。有人给他介绍,说某处有个女大学生,刚毕业找不到工作,想给人当二奶,只需要一个月3000元。 
  唐某见到那个女子,面貌很清秀,而且这个价格比普通的二奶要便宜一半多,实在算得上物美价廉。只是中间人说,女子跟母亲的感情很好,每隔一个星期,要回家去住一个星期,照顾母亲。唐某也答应了。
  这样过了几个月,唐某跟同单位的好友李某吃饭,说起包养二奶的样子,他当然一顿吹,说自己如何有艳福,能找到这样便宜的二奶。谁知李某听了之后脸色大变,问到“你家阿娇,是不是每隔一个星期就要回家去住,而且屁股上有颗黑痣的?” 
  两人这才知道,自己包养的二奶原来不是“全职”的。唐某要去找中间人理论,李某拉住他劝解良久,两人才悻悻离去。
  司马氏曰:有句话叫做“便宜没好货”,还有一句话叫“买的没有卖的精”,唐某等人,实在是有些愚蠢。也难怪圣人说,肉食者鄙。
  19、人事--刘叟责牛  
  李家村有个穷佃户董某,父亲死了,留下一头又老又跛的牛,他打算把牛卖给屠户。老牛跑到他父亲目前,死死趴在地上,无论鞭打牵缰绳,都不能让老牛起来,只是长声哀叫。 
  村子里的人听说这件事,陆续赶来看热闹。邻居刘老头也赶了过来,表现的很愤怒,用拐杖抽打老牛说:  
  董某的老爹掉到河里去,关你屁事,让他喂了鱼就是大好事。你无缘无故的多事,非得把他救上来,让他多活了十多年。他活着,儿子就要养活,病了要吃药看病,死了还得给他买棺材。  
  你难道不知道“上学看病烧死人”这三座大山,都是抢钱的行当吗?当初让董老头死了,现在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你给某人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卖给屠户都是便宜了你,还趴在地上哞哞叫干嘛?  
  原来,十几年前董某的老父曾经掉到河里,老牛奋不顾身跳到河里,老头拽着牛尾巴才活了一条命。董某原来不知道,听刘老头这么一说,才明白其中的原委。于是十分惭愧,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牵着牛回家了。 
  几个月后,老牛病死。董某把老牛埋在坟地,当作救命恩人一样埋葬了。  
  司马氏曰:当初牛郎织女的时候,老牛就曾经给人做媒。从这些事情看起来,所谓众生皆有情,真是让人叹服。
  20、鬼事--争风
  王某的胆子很大,以种瓜为生。他家的瓜地在坟茔附近,夜里看瓜的时候,经常有各种奇异的声音,他也不怕。  
  一天夜里,他听到外面有喧闹的声音,于是出瓜棚去看。原来是两个官员模样的男鬼在坟茔上打架,旁边站着个衣着艳丽的女鬼,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王某刚出来,左边的男鬼大叫道:你来了就好,我知道你平时就公证,你给我们评理,有当着已经订婚的未婚夫,而调戏其未婚妻的么?另一个男鬼也这么说。  
  王某问那女鬼:这两个人到底谁是你的未婚夫?  
  女鬼忸怩了半天,才低声说:按照我们妓女的规矩,凡是有钱的男人就叫他老公,要订婚钱财、订婚戒指也是有的,无非就是为了人民币而已。  
  现在到了冥间,因为金融风暴的关系,工作也不好找,只能操旧业卖肉为生。而冥间的有钱人,多数是各类官员,我的“官员老公”实在太多,实在记不住他们哪个跟我有过姻缘了。  
  王某笑着啐了一口道,想不到阴间的官儿比阳间还差,阳间人虽然花公家钱买笑,但从来不会认为那些妓女是自己老婆。这两个阴鬼也太痴了。 
  再抬头看时,三个鬼都不见了。  
  司马氏曰:阴阳之间多有不同,想来是因为阴间风气比较保守的缘故。若是阳间官员,恐怕恨不得自己的老婆出去站街赚钱给自己用吧?
  21、鬼事--刀笔吏
  献县有刀笔吏王某,擅长写状子、挑动讼事,借以谋取钱财。所谓“大盖帽,两头翘,吃了原告吃被告”,就是这个道理。  
  王某敛财不少,可是每当弄到一笔钱,就有意外的事情发生,把钱消耗掉,一连数次,不知道什么原因。 
  当地有个城隍庙经常闹鬼,夜里有个道童偶然路过大殿,听到里面有两个人在商量,还有翻动账簿的声音、拨打算盘的声音。有人道:他近来弄的钱比较多,怎么给他消耗掉呢? 
  仿佛是沉思了一会,又一人说,不需要做别的,只要一个刘教授就行了。  
  庙里经常遇到类似的事情,道童既不知道刘教授是谁,也不知道鬼吏想消耗谁的钱财。  
  过了不久,王某得了奇怪的病,对一切感觉都没有兴趣,吃饭没滋味、喝茶如同喝白水、与女人欢好也是味同嚼蜡。正好这时当地来了个名医刘教授,专治各种疑难杂症,王某去找他看病,结果当时就见效,过几天又会复发。  
  如此反复不久,王某积蓄的钱财就像流水一样淌出去。没过半年,家财消耗殆尽。又因为他忙于看病,在官府中的位置也被别人顶替,没有了收入来源。  
  无钱有病,两种重压之下,没多久王某就发狂而死,死后家中竟然连一个骨灰盒都买不起。  
  司马氏曰:刀笔吏固然凶恶,酷医、叫兽更是杀人不见血、宰人不见刀啊,更不用说那些吃死人饭的机关了。也许,只有恶狗才能咬死恶狼吧?
  22、鬼事--贪官轮回 
  村中同学李某,去年夏天来京城考验,家贫无钱租不起好房子,只能在郊区的农民房租了一间,聊以存身。这间房子因为临近农家的牲口圈,味道特别差,所以价钱非常低廉。  
  夜深人静,圈中牛马跳叫咆哮,很难入睡。李某就借着这样的机会,温习功课。  
  一天正在温书,听到牛马圈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今天只吃了一顿草料,饿死我了。  
  又有人说:饿一顿也就算了,可这已经饿了好几天了,这个倒霉的经济危机,什么时候过去啊?  
  有个听起来很精明的声音说:经济危机,也就是你们这些牛脑袋信。当初我们当官的时候,不也是找各种借口克扣下属的工资,敛钱自己用么。  
  听他这么说,周围一群牛马都在呜咽,是啊是啊,我们在这呆了好几年,就没吃饱过。  
  又有一人说,咱们上辈子贪钱,该当这么饿着,可王五跟咱们一样啊,凭什么他就能投胎成看门狗,顿顿都有肉骨头吃啊?  
  那个精明的声音说:我听那个八卦的冥卒说过,王五克扣得来的钱,有一半被他媳妇拿去养野汉子了,所以罪过也由那个女人承担一半。  
  最初那个声音说,是啊是啊,咱们这还算不错的,姜科长贪得钱多还养女人,现在投胎成了配种的公猪,每天费尽精力的去满足那些又黑又丑的母猪们,满足不了就要挨一顿打,将来猪老毛黄的时候,还会被杀了吃肉,那才是世界上最惨的事情呢。  
  正听到这里,李某忍不住笑了一声,于是牛马们都不再说话了。
  23、人事--命中注定  
  张庄有个张老三,嗜酒如命,五十岁的时候,得了伤寒病死了。人们正要给他入殓,突然听到棺材里有叹气的声音,打开一看,原来他又活了。  
  他说,死之后到了阴曹,发现一个大屋子里有三个巨瓮,瓮上写着红纸条:张老三。我打开盖子,发现是三缸好酒,两个是满的,一个只有一半。看起来,命中注定我是喝酒的啊。酒不喝完,我是不会死的。  
  后来,张老三的果然又跟正常人一样,看不出死过一次的样子。仍然又狂饮烂醉,动辄就说:这是命中注定的。  
  过了二十多年,有一天他把儿子叫来说:我又做梦了,那三只大瓮已经空了,想来我就要死了。  
  果然,没几天他就无疾而终了,这也算是个善终。  
  司马氏曰:前五十年才喝了半缸,后二十年喝了两缸半,这个速度……啧啧
  24、人事--吝啬鬼  
  邻村有个退归林下的小官汪某,在任时善于敛财,家资丰厚,但是很喜欢表现出穷困的样子。  
  其妹家里穷,家里有两个孩子上大学,一到开学就得到处借钱。去年秋开学的时候,妹妹到汪某家里借钱,给孩子当学费。  
  其时天降大雪,可怜的妇人冒着大雨来借钱,汪某死也不借。他们的老母亲哭着帮女儿求情,汪某还是说自己没钱。后来老太太把自己的耳环、戒指拿去给女儿,凑钱当学费。汪某仍然不为之所动。  
  不久,有盗贼半夜破门而入,得数万现款。经过对汪某夫妇严讯逼供,又从银行卡里取出百万巨金。汪某夫妇迫于舆论的压力,不敢报案,只能暗自垂泪。  
  后来,做这个案子的大盗在邻县被抓获,取自汪某的资财还有使之六七。当地官府行文来问,是否有这件事情。汪某仍然不敢承认这个钱是自己的。  
  后来,纠结了半天,汪妻实在舍不得那么多钱,偷偷跑到邻县巡捕司领回了钱,把事情的经过都详细记录了出来。  
  因为邻县巡捕司的官长的妻子是当地人,所以这件事情才揭发出来。一时舆论汹汹,连吓再气,汪某卧床不起,不久就归天了。  
  司马氏曰:官员苛酷是本性,但是能忍心连自己的父母亲戚都弃之不顾的,就很少了。不过从现实来看,酷吏是越来越多啊。
  第326篇:自杀案件
  (来源于网络)
  1994年3月23日,纽约警察总局的法医检查了一具尸体,得出结论:此人死于头部枪击。 
  死者名叫罗纳德.奥普斯,从他留下的遗书中得知,他本来是想从一幢十层高的楼的顶部跳下自杀的。
  然而,当他跳楼后身子经过第九层楼前时,一颗子弹从窗户里射出,将他当场打死。
  警方经过调查发现,死者和开枪的人都不知道一个情况——当时八楼正在施工,工人们 在那里刚装了一张安全网,也就是说罗纳德.奥普斯如果不是被枪击而亡,他的自杀计划其实是不能如愿的。 
  然而,根据法律,一般说来,一个人如果实施有计划的自杀并且最终身亡了,即使自杀过程发生变化未能如自杀者所愿,那么依法也应该认定这个人是自杀。 
  可是,当警方对九楼射出的子弹进行调查后,案子的性质又有了变化。
  当时,九楼的一对老夫妻发生了口角,正在吵架,老先生拿出了一把枪恐吓老太太,后来又扣动了扳机,但是子弹没有打中老太太,而是从窗户飞了出去击中了罗纳德.奥普斯。
  根据法律,一个人如果想杀甲,却错杀了乙,那么仍然应该判这个人对乙犯了杀人罪。因此,此案应该是一桩凶杀案。 
  当老先生面临杀人罪的指控时,老先生和老太太都一致表示,他们俩当时都以为枪里面是没有子弹的。
  老先生解释说,用没有装子弹的枪恐吓老太太,是他许多年以来与老伴争吵时一直有的一种做法。他没有杀害老伴的意图。
  如果老两口的话属实,那么这就是一起误杀的案子。 
  问题的关键就是子弹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由什么人装进去的。警方在调查中找到了一名证人,这名证人证明在案发六周之前亲眼看到这对老夫妻的儿子往这把枪里面装了子弹。
  警方从更深入的调查中得知,因为老太太决定停止给成年的儿子经济支持,这个儿子怀恨在心,起了杀意。他知道他的父亲有用枪恐吓老太太的习惯,所以就给枪装了子弹,希望借父亲之手杀了母亲。
  既然这个儿子明知给枪装子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那么即使他没有亲自扣动扳机,他也应该被指控犯了杀人罪。所以,此案就成了老夫妻的儿子对罗纳德.奥普斯犯下了杀人罪。 
  但是,峰回路转,警方在进一步调查后发现,这对老夫妻的儿子其实就是死者罗纳德.奥普斯本人。他由于借刀杀人之计一直没有得逞,心生沮丧,于是,在1994年3月23日这一天 他决定从十层高的楼顶跳楼自杀,然而却被从九楼窗户射出的子弹打死了。
  也就是说,罗纳德.奥普斯自己杀了自己,所以此案最后仍被认定为是一桩自杀案件!
  第327篇:贫困地区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这是我一个朋友说的他朋友的故事,其实也算不上朋友吧,是他老板的儿子。
  他老板的儿子今年30来岁,人很不错,不过家境富裕了,就有点公子哥的气质,除此之外还是个挺好的人。
  他大学毕业以后,他爸,也就是我朋友的老板为了锻炼他不让他在自己公司工作,而是让他去找工作。以学历说,他是国外名牌大学毕业的,找个普通的工作不成问题,但是他工作态度不好,一直是把享受生活放在第一位的,比如早上必须睡到自然醒才去上班,这样自然干不长。
  最后他爸没法了,把他叫来自己公司,他也是玩着干,除非他爸盯着否则基本就是玩。
  前两年一次把他爸气急了,说了狠话,把他轰出去。他呢,也是一气之下自驾游去了。
  本来也没目的,开了两三天他才决定去西藏。他去不是一直奔过去,而是一路上听说哪好玩就去哪。在四川西部某个地方,他把车存在县城,自己去乡村玩,那边是少数民族地区,具体什么民族他也分不清,应该不是藏族吧。总之在那玩的让他很心酸。
  为啥呢?风景是很不错的,但是那边的生活条件太苦了,他在那玩,是住在一个村子里,然后以此为圆心,每天白天出去转。这样逐渐和这的村民就熟了。
  村子里人不多,他之所以住在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有个村民会说他能听懂的汉话,他就住在这个村民家。这村民的邻居,是一个老太太带着一个小孙女。老太太的儿子儿媳妇都在县城,也不是打工,只是捡垃圾。可以想见这里多么贫苦,在县城捡垃圾都比在家强。
  他住的这家的主人跟他说过,没事不要去老太太家。因为老太太是当地一个,咋说呢,神职人员。在村子里比较受尊敬,一般人没事都不去打扰她,所以这哥们也没去过老太太家。那天忽然跑来个人报信,说老太太的儿子在县城出事了。
  出事是在三天以前,因为这里根本不通手机信号,交通又闭塞,所以这时候才传到信。啥事呢?老太太的儿子检垃圾的时候被车撞了,对方肇事逃逸,现在她儿子躺在医院里。
  在当地,人们几乎没有去医院的概念,生了病也是神职人员给治(我一直说神职人员,是因为不知道到底该叫什么,显然老太太不是喇嘛,但是他们自己怎么称呼,那哥们都学不上来),对于这种车辆撞伤的严重外伤,应该是没办法。何况他们不去医院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文化水平太低,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医院,比如这个村子才一个人会说汉语,到那怎么沟通呀。
  所以消息传来,老太太也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她甚至不知道人去了医院还放不放人,对山下的世界,他们就知道有个毛 。这哥们看着着急,说我跟去吧,怎么能人住院家里不去人呢。
  人就是这样,有个带头的就好了。他一说话,村里其余人也愿意跟去给帮忙,一行人下了山。依着众人直接走到县城去,这哥们说哪有那功夫耽误呀,到镇上雇了个拖拉机。
  到医院一看,很简单,虽然撞得不轻,但是如果能及时施救也不会落下残疾,他来这几天医院给做了比较保守的治疗了,现在并没耽误病情。老太太一听放下心了,可是再一听医疗费用,马上又是晴天霹雳。
  这哥们呢,刚才说他是公子哥的气质啊,到这一问可以不落下残疾,他就放心了。这一路累呀,他自己跑到医院大厅躺在椅子上玩手机去了。
  半天,都快到吃晚饭的时候了,他很饿,看没人来才想去找这些人,走过去一看,有蹲着的有坐着的,一个个愁眉苦脸。
  他赶紧问怎么了?
  那边人人哎声叹气,会说汉话那个又不在,把他急的不行。
  一会可以当翻译的那人回来,他抓住赶紧问,那人也是一脸愁,说要多少多少钱才能治好。
  这哥们还等着听下文呢?等了半天,看对方没下文,问说呀,然后呢?对方说没钱呀。
  他叫一声哎!为这个呀,不用急,我掏钱。(回来他一直夸,说少数民族兄弟真实在,怎么就想不起来借钱这个办法呢)其实也没用特别多的钱。
  但是这些村民全感动了,老太太让孙女跪下给他磕头,吓得他赶紧把孩子扶起来。老太太不让,他最后一直说孩子疼啊,才算过去。
  有了钱就都好办了。手术完,稳定了。老太太的儿媳妇和孙女在这看着,这哥们给留了点钱,儿媳妇死活不要,他连骗带吓唬才算把钱放下。
  老太太和村民们回去。他也跟着回去,一来是他还没玩够呢,二来是村民们也不让他走,必须回去要好好招待一番。
  其实也就是喝酒呗。喝了两天,第二天晚上老太太把他请去,只让他一个人去。
  他去了,进了里屋吓了他一跳,屋里摆着个好大的牛头,当然只是骨骼,老太太脸上不知道涂的什么颜料,看着好吓人,做手势让他坐下,他像傻子似的坐下了,老太太闭目一会,开始唱起来。
  唱了一会,又围着他跳起来,这哥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折腾了半天,老太太从牛头后面拿出个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人的小指大小,用绳子拴着,给他戴到脖子上。
  送他回到住宿那家,老太太和那家的主人,也就是会说汉话那人说了半天,那人面色一会惊一会喜,翻译给他说老太太要报答他,给他做了一次最隆重的宗教仪式,发现他这个人一生衣食无忧,但是一年多以后会有一次大灾,老太太把非常宝贵的护身符(就是那个吊坠)送给他了。
  出于礼貌这哥们也得感谢呀。晚上睡觉,主人还一直羡慕,说他也活了三十岁了,做这么大仪式的,只有这一次。这哥们觉得仪式并不隆重,主人说他们那最隆重,最有威力的仪式就是请出那个大牛头了。
  过了几天这哥们要走了,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要给老太太留点钱,人家死活都不要,不但她不要,就是他住在那家的房主也不要。
  他一个劲说在你这吃住那么多天怎么能不给钱呢。
  那人说我知道你们汉人的规矩,如果你是当作住店我就收钱了,可是我现在当你是朋友,你们住在朋友家也不能要钱啊。
  最终还是一分没收。
  回来他仔细看,那吊坠应该是骨质的,上面有很精巧的花纹。
  一年多以后,他去海钓,晚上喝多了掉海里了。几个小时以后同伴才发现,到了第二天才找到他,他水性极差,但是这次飘飘浮浮居然没死,以后到处说他那个护身符灵验。
  去年他还去过那个村子,已经没有了,一问是政府的惠民工程,帮助村民搬到山下,按地址找去,大家还认识他,依然很隆重的招待他。可惜老太太已经去世了,他挺伤心的,跟那村民们保证,以后村里孩子上学的钱都归他出。
  第328篇:风水故事-明智的选择(1/2)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姓王,因为他曾经被划分为“中农”,就称他为王中农吧。
  在讲他的故事前,有必要讲讲他父亲,姑且称为老王。
  老王出身于地主家庭。他家是我们镇(现在有一部分地区划到别的镇了)四大家族之一,巅峰时期有近三千亩稻田,山林面积也极大。
  他属于典型的郁郁不得志之人。十八岁不到就考上了秀才——在我们那小地方,是被誉为天才的。我不知道以前考秀才有多大难度,但从讲述人的语气来看,是不啻于现在的人考上“清华”“北大”了。并且,他也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曾北上武昌求学好几年。可是,他的父亲,一个古板的地主,强迫他回家娶亲生子——他家已经是三代单传了。
  可能是由于理想的幻灭吧,他于是用极端的方式折磨自己。成亲后,把平时读的书和纸墨笔砚一把火烧了,发誓再也不读书,似乎把写字也戒了,过年的对联,自己都不会动手(能考上秀才,字应该差不到哪去)。
  可能小地方确实没有人能和他交流,因而,他变得很沉默,极少出门,遇到熟人,顶多点头示意一下,绝不会停下来聊天。在家,也不和家人同桌吃饭,都是下人另烧一份送到他房间,逢年过节也是如此。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收集药方(草药居多,很多都是口口相传,没有文字记载的),所以,能和他说上话的,都是一些土郎中或有药草秘方的人。对此,他似乎到了痴迷的境界。
  有一次,他听说有个人知道治蜈蚣咬伤立刻见效的药(被蜈蚣咬,没有什么大危险,但极痛,忍忍就过去了,药方其实也属于鸡肋),居然用三亩稻田去换。可以说,他是一个草药偏方的集大成者(我们那)。
  但是,他又从来不给别人看病,有人求他,他就会告诉那人:“你到某某(会治这病的人)那去,他会治”。他开辟了一大块地用来种药,叫人用很长的竹枝围得严严实实,平常是不准别人进去的。据说有一次他老婆看里面的花开得很好看,就叫丫鬟去摘了一把,他居然大发雷霆——他涵养很高,所谓雷霆,也就是瞪了眼不说话。不过,有人病了,某郎中说你到老王那里谋(要)点某某药,他又会毫不吝惜,一挥手,你认得就去扯——反正他不会动手。他日常的工作,要么在药园里伺候药草,要么扛了锄头到山上挖药移植到园中。
  他也不喜欢经营什么,从来不买田地。自家的地,让谁种,收多少租,他一概不管,都是一个管事的先生说了算。遇到年成不好,有人交不了租,也只是年前派人到那人家里对个账,从不通牒什么时候必须交——我们那算是自给自足的地方,歉收的时候少,而且以前的人思想淳朴,最怕欠账了。
  因为这样,他在人眼中,也就是一个怪人了。后来年纪大了,性格才变得随和了一些。我想,他是寂寞得太久了,或者是认命了才这样,因为他后来对风水产生了兴趣。
  在我看来,中国人,不论高低贵贱,灵魂深处,似乎都有一种大兴土木的情结。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地方植被破坏是很严重的。所以有”蜀山兀,阿房出“的诗句。老王那个时期,我们那靠近县城的周边地区,建房用的木材就已经开始稀缺了,于是,没钱的人家,就只能去偷了。以前我们那到县城的交通还算方便,所以进山偷木材的人比较多。村里人那些没事的年轻人,往往会组织起来扛了土铳护林。
  一天晚上,一群偷木材的人大概是迷了路,居然摸到离村庄不远的地方砍起树来。晚上声音传得远,被人听到了。这些护林的青年,各个很兴奋——要是离村远,打起来说不定会吃亏,现在靠村这么近,绝对不怕打不过。
  于是用了围捕野猪的方法,悄悄把这些偷木材的人包围起来,先朝天放了几铳,然后大喊:“捉贼啊!捉贼啊!”那些偷木材的,吓得到处乱窜,纷纷没命逃跑。这些护林的青年,计划得很好,但最终一个偷木材的都没抓到,心里很不服气。
  忽然,听到林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追上去一看,是两个人,一个十六七岁,一个十四五的样子——年纪小,吓得找不到路了。于是护林的这些人用土铳逼两个人把刀扔了,然后冲上去拳打脚踢,直打到两个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才停手,然后扯了两根捆柴的葛藤死死捆了,像抬野猪一样抬下山。
  因为这山是老王家的,于是他们就把两人抬到老王院子里一扔,大叫(这时老王一家早已睡了):“老王,老王!捉到两个贼,偷你家的木(木材)”老王一家上上下下都纷纷起来。
  老王老婆一看这情形,连声说:“造孽啊!造孽啊!你们把人打成这样做什么?”连忙叫人把两个人松了绑,叫大家到大厅里去,然后吩咐丫鬟去做饭。
  老王后起来,一看这情形,直摇头:“你们这些后生,真不懂事,这是两个小孩,毛都没长齐,把人家打成这样!”
  护林里面有个后生听了,大声嚷起来:“小孩就偷东西,还打不得?今天是偷你家的,要是偷我家的,我要把他打死!”
  老王只是笑笑,说:“你这么厉害,等一下不喝半坛酒不准回去!”
  两个小孩这时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站都站不起,只能躺在地上。老王于是叫“长年”掌灯,到药园中扯了草药榨出汁水,对两个小孩说:“喝了!”两个小孩以为是要毒死他们,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老王叫他老婆过来说:“你快要他们喝了,这两个都伤了内脏,迟了以后治都治不好!”
  说完,回头对护林的后生说:“你们要吃什么自己到灶前(厨房)去说,我精神没你们好,要睡觉!”然后头也不回就走了。
  老王老婆这才告诉两个小孩,这是“贼牯药”,什么叫“贼牯药”呢?按我们那说法,就是不管伤得多重,只要刚受伤喝下去,能保住内脏,不会落下病根。因为最初是做贼的人防身的秘方——做贼必定会失手,失手肯定要被打,吃了这药,能保命。
  那边,偷木材的同伴纷纷回到了家,一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人。开始还相互安慰说肯定是小孩走得慢,可快天亮了,还不见人回来,顿时都慌了神。两个孩子的母亲,听说他们被追的时候到处有土铳声,害怕自己的儿子已经被打死了,双双急得晕死过去了。
  我不大清楚以前对打死正在实施盗窃的人会怎么判决,印象当中,似乎死了就白死。因为解放前,我们那就活生生烧死过两个外地流窜来的小偷(人性中野蛮的一面似乎永远不会消逝),所以,这两位母亲的担忧是合理的。
  他们这个村也是一个大家族聚居地,于是,族里说得上话的,把人组织起来商量怎么办。大家的意见是:先派一个人去探探情况,到底是打死了,还是扣住了,然后再做决定。为什么只派一个人呢?因为错的是他们这一方,人去多了,会让别人觉得你想仗势压人,稍有言语上的不妥,很容易激起宗族斗争——农耕时期,宗族的荣誉是很重要的。
  难题是到底派谁去呢?这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弄不好,还会挨打。大家都不大敢。
  这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那就我去一趟!”话一说出口,大家就直摇头,这个人姓彭(这家族都姓彭),五十开外,平时话极少,从不和别人争论什么,属于木讷型的人。
  族长担心他不会说话,把事情闹大,就委婉地说:“这个,要能把事说圆(大概意思是说要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老彭(这么称呼了)说:“两个小孩不懂事,砍两根木头,没多大事,我去一趟。”因为没人,族长只得同意了。
  老彭一到我们村,找了个人问:“老表,我屋里(含有家族的意思)有两个没用的,昨日到你们这来砍木,你晓得在哪个地方么?”
  那人回答说:“两个小孩吧,在老王屋里(农村小道消息传播极快)!”然后指了路。
  老彭见到老王,还没开口,老王倒先说话了:“你是来接两个小孩的吧?我还准备让他们吃了中饭再回去!”
  老彭说:“是啊!真是没脸没皮,实在对不住!”
  然后把两个小孩家中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终究是穷苦。之所以会来偷木材,是因为想积攒木头,以后好建房——他们家的房子快倒了,父亲又都过世了。另外,在农村,房子不好,是没有女子愿意嫁过去的。
  还没等他说完,老王就说:“没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哪家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只要是自己屋里用,你过来跟我打个招呼就是,这木烂在山里还不就烂了。就是而今有些人心太大了,砍了去卖,这是要不得的!”
  老彭连忙保证:“老兄你放一万个心,日后我们那还有人过来砍木,你找我就是!”
  老王笑笑说:“这两个伢哩(小孩)屋里急得不得了了吧!这样,我就不留你了,既然劳你来了,就到我这扛一根干木(风干的木头)回去,这两个伢哩昨日吓到了,肯定扛不动,我喊人帮他们扛了送到某某地方!”
  老彭连忙说这怎么好意思,老王一挥手:“几根木值不了什么,就是你回去跟他们屋里(家长)说说,这么小的伢哩,要珍贵一下,昨日夜里,我们这的后生要是发猛(耍狠),真的用铳来打就真没命了!”说完,就吩咐两个长年带老彭及两个小孩到牛栏楼上挑木头(农村木头一般放在牛栏上面)。自己就进屋了。
  老王有个特点,说话但凡挥了手,就是送客的意思,不会再说了。选好木头,老彭吩咐两个侄儿领了“长年”先走,说自己还要吃筒烟。

  老彭独自在老王房子周围转了转,然后掏出烟丝,对着屋里喊:“老兄,出来吃筒烟哦!”
  老王有点纳闷,但还是叫丫鬟搬椅子出来晒太阳(这时是秋天),两人就默默地叭着烟。
  许久,老彭发话了:“老兄,我看你这屋做得不久啊(刚做不久)!”
  “也有十几年了!”老王说。
  “你屋里在这住了蛮多代了吧?”老彭问。
  “从老公公(曾祖父)开始就住这里。”老王说。
  “我看你屋里钱是有蛮多,但这屋却不敢多做,只能依你的老宅的地盘(地基和方位)”
  老王一听,大吃一惊,因为这是他家族的秘密,祖上有交代,不管有多发达,房子的格局不能变。这件事,只有老王知道,对他老婆都没有说。
  但他嘴上还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么说法呢?”
  “怎么说法?老兄,我这个人从来不多说话,都是别人说我听。刚才听我两个侄子讲(按辈分,那两小孩应该叫他叫叔叔),不是你,他们可能命都没了,今我就要多两句口,你莫见怪!你这屋,一般人不敢在这建,肯定有人点化过!”
  老王顿时大惊失色。他曾祖父当年很穷,他家以前在我们那又属于杂姓,老宅被大姓兄弟堵得没了出路(其实是变相霸占地基了),没地方落脚,只能搬到这个地方(相对来说很偏僻)。为什么选这呢?因为他曾祖父当年放牛没事,喜欢和经常到我们那要饭的一个落食子聊天。
  这一年,这落食子看到他家房子被堵死,就对他说:“后生,我帮你指个地方,保你几代富贵,就是人丁不盛,你要不要?”一听到“富贵”,谁不动心呢?至于人丁盛不盛,只要不绝代就行了。
  当年划地基的时候,这个落食子就说:“后生,你这屋要做大点,日后佣人丫鬟还要住!”
  据说,这个落食子还在这房子大厅放祖宗排位地方的地下,埋了一些神秘的东西。等着房子做起来,他家就顺风顺水,养母猪,一窝生十几个,连母牛都双生过,家中的财富逐渐积累起来,经过三代,才到现在的规模。这个,外人绝对不知道。
  老王于是对老彭刮目相看,说:“老兄,还是到屋里去喝口茶水吧?”
  老彭笑笑,说:“茶就不喝了,就在这吃筒烟就走!”
  老王又问:“你说我这屋是有人点化了,这个怎么说呢?”
  老彭顿了顿说:“我说了你莫生气,你这屋,要做得非常准,稍微偏一下,莫说有你这家产,一代就会住绝(人死光),你这是块邪地,你看!”
  然后指着房子及周围的地方还有远处山峰说:“你这是个灯盏地(外形像灯盏),这房子要没做准,再大家产都要烧光。做准了,正好可以照着保你!你厅里,肯定埋了东西,不然,肯定镇不住。”
  “那当年人家说这地方只能保几代,你看是这样的么?”老王问。
  “呵呵!”老彭笑笑不语。
  “你直说,不要紧!”老王说。
  老彭犹豫了一会,说:“老兄,你这屋,已经住不得了,再住,香火要断!”
  老王说:“这样,那看来要搬,你看这附近有好一点的地方么?”
  老彭说:“搬啊,别人搬可以改一下运道,你屋里不行,搬也没用!”
  “这又是怎么个说法?”老王问。
  “你这屋,盛起来,靠的是一股邪气。当年帮你家看风水的,有大道艺(本领),这地方的邪气出来,靠的就是一个眼,那个师傅把这眼堵在你屋下面,他们出不来,只有护佑你家盛,等你家里气数用完了,他们好出来,这就是为什么你家盛得这么快!你要陡然(突然)一搬,没人镇一下,会更啰嗦(方言,麻烦的意思)!”
  老王顿时落寞起来,这时,他自己也懂些风水,但只能看到“形”,看不到“气”,虽然有预感家族可能要败,但不知道会败成什么样。老彭这么一说,也大致明白了。
  老彭见老王如此,就安慰他说:“老兄,我没什么道艺,依我看,把你门前这路改一下,看能不能化了这一劫!”
  “怎么改?”老王问。
  老彭起身,指着门口说,当年,你屋里为什么把路修得绕到你家(老王家住在半山腰,山不高)而不直接修上来呢(直线,要省好多路),就是为了主财。而今,你把路改到从你大门口直下到山脚下,破点财,看留不留得住些运道,趟过这一关。”
  老王正要再问路要怎么修,老彭却起身告辞:“已经晚了,我要回去,今我也说打乱话(胡说),你莫见怪(责备之意)!”然后扛了木头就走了。
  随后,老王做了一个当时大家都不能理解的决定:把自家门前老路废掉,从大门口直修一条新路下到山脚,短短一段距离,居然转了三个弯。
  有点风水常识的人都知道,一出大门就是下坡路,是很不吉利的。附近的人都纷纷议论:这老王恐怕是作死(按我们那说法,人接近死亡时,往往会做一些离奇的事情),不知道听谁“嚼蛆”(胡说八道)修这么条路!
  当然,后面的事情,证明老王的这一决定,应该说是很明智的,讲他儿子王中农的故事才会体现。
  写(复述)这故事,很是纠结,很多细节,其实我也知道,一笔带过,从叙事的角度来说,是更好地。之所以叙述得这么冗长,是因为我觉得,像老王这样有才华学问的人,一生只留下一个玄幻的故事,实在可惜。
  他的善良、傲气和乖张,很有名士风范。他的同窗,用他的话来说,学问在他之下的,有的做官,有的纵情得意。只有他,守着几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稻田,老死于穷乡僻壤之中。我们常人,总是感叹自己为贫穷所困,为低贱所困,其实,从老王来看,又有多少人是为富贵所累,为荣华所绊呢?有些官二代、富二代,若能生在平常人家,何尝不是有机会凭自己创出一番功业,最终却只能在父辈庇佑之下,庸庸碌碌。
  第329篇:风水故事-王中农的故事(2/2)
  (原作者:旷野孤行客。摘自《个人耳闻,可信度很高的鬼故事》)
  老王也算老来得子,快四十才有这儿子——前面生了好几个,全都夭折了。
  和他父亲不一样,王中农在读书方面似乎没有任何天赋,十几岁的时候,才勉强会“做文章”。一般的父亲,总是希望儿子能完成自己未竟的心愿,而老王对儿子的教育方面却向来不闻不问。
  教书先生知道老王的大名,有一次对王中农说:“你拿回去给你爷老子看一下,问问他你做得怎么样。”
  王中农兴冲冲回家把自己的作品给他爸欣赏,老王正在栽药,略略看了一下,淡淡说了句:“还做得!”这句话,在我们那方言里,含义比较模棱两可,既可以理解为“不错,很好”,又可以理解为“勉强可以或差强人意”。
  因为父亲实在太强大(读书做文章方面),王中农天性之中,对父亲有敬畏之心,所以不敢多问。
  老王老婆于是问他:“某某这文章到底做得怎么样?”
  老王淡淡回答:“我是十八岁中秀才,他呀,我看到八十岁差不多!”老王不苟言笑,这可能是他这一辈子开的唯一的一个玩笑。
  虽然读书不行,但王中农的聪明,是得到大家的认可的。他擅长吹笛子、拉二胡,其他一些我们那的乐器,统称为“家什”(打击乐器,如鼓啊、锣啊、罄之类的)样样精通。
  我们那有种戏剧,叫“三角班”——人物只有三种,生、旦、丑,“生”是男主角,“旦”为女主角,“丑”属于插科打诨的,因而叫三角班。没有什么大剧团,都是草台班子,有演出,只要是王中农“打家什”(负责乐器这一块)的,必定是最强大的演员阵容。
  另外,王中农人长得高瘦,面目俊秀,皮肤白皙,演旦角扮相极佳,唱功也好,到外村去演出,很多人都不相信他是男的,仰慕他的年轻女子自然非常多。这些演员,可以算得上是发烧友了——没有专业舞台,观众就是地方百姓,没有赞助,全凭一腔热情,唯一的收入,就是微薄的门票收入(由各村筹款),一场下来,也就是导演演员剧务能聚在一起吃一顿较好的饭。
  也不知道为什么,中国人一方面对表演艺术热情很高,另一方面,对演员这一行业,又极其瞧不起,认为这是很低贱的。像王中农这样的子弟,热衷于演戏,也算是家门不幸。
  所以,每次出去演出,他母亲都极力反对,有一次,叫了家中长年,把他按住把鞋脱了藏起来,他就打了赤脚走到剧场——距他家十几里路,而且这时已经是冬天。
  另外,王中农在木工这方面天分极高,几乎是无师自通。以前农村碾米,叫“砸米”,是一种用水车带动碾头的自动工具,榨油需要用到碾盘——用水车带动一种类似旋转木马的工具,下面有一个圆形的碾槽。
  在农耕文明时代,这几乎代表了木工的最高成就,因为碾头、水车、碾槽以及那类似旋转木马的部件,都需要把直的木头弯出非常大的弧度,然后很多弯出弧度的木头再组装,只要计算稍微出错,一是组装不成,二是容易损坏。
  这工作,不是熟练就行,还需要灵感和天分,一般的木匠,终其一生,不敢去试一次(这些部件用料极多而且讲究,稍微出错,所有部件都要报废),王中农也只是在专业木匠工作的时候在旁边看,然后问问,就自己琢磨出来了——核心技术,别人绝不会轻易说出来,这是他们吃饭的本钱。
  有一个地方,打算造一台碾坊(兼榨油坊),但苦于木匠师傅没空,王中农知道后,主动揽下这活。大家当然不相信他,因为他连木匠都没学过,于是王中农许诺:没造成不要钱,把材料报废了的话双倍赔偿。大家看他家有钱,就让他去试。他也不请帮手,独自一人在那选料制作了一个冬天。据说,到了安装这一天,全村出动观看——没人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他居然成功了。
  后来,我们那最有名的木匠(我们周边的碾坊和榨油坊都是出自他或者他徒弟之手)也特意到我们村看王中农造的东西,看完后感叹:“我这手斧要把他扔掉了,我造了一世,水车转得没他造的快(水车质量好坏,就看在同等水量下谁造的转速快)!”
  这个碾坊兼榨油坊我小时候见过,工作了几十年没修过,运转状况仍极好,可惜后来被当做废木料贱卖掉了。
  像他这样的人,随便学点什么,都足以“傍身”,但他家这么大的家产,学任何手艺,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他只能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了。
  世界上很多人,似乎是不能理解的。我们那,喜欢王中农的姑娘不知道有多少(有些是因为他的家境),但他没有丝毫兴趣,年纪轻轻,却喜欢到风花雪月场上厮混。
  很多人现在都在感叹世风日下,但我认为,中国在某些方面,其实是没有什么“风”可言的,比如风月场所,恐怕除了新中国成立后那一段时间,真正达到了“圣人之治”的景象,其余时间,应该没什么区别。
  以前有一条从我们县到现在的邻市的要道从我们村经过(旧址还在,一米多宽,全部由石板铺就),路旁边,就有很多“妓寮”,为什么叫妓寮呢?因为都是由茅草屋组成,不能称之为楼或屋,只能叫“寮”了。规格肯定不高,据说,那些挑担的挑夫,用两升米(我们那量米的容器,大小不等,但一升顶多有一千克)就能睡一觉,王中农却乐此不疲。
  老王对此好像也不大在意,倒是他的母亲,觉得丢尽了脸,经常教训,但效果不大。王中农的母亲家,是我们那靠近县城地方的地主,而且在城中也有很多店铺,产业比老王家还大。
  按我们那习俗,家里孩子不听话,终极杀手锏是什么呢,就是他舅舅。一般来讲,叔叔伯伯,是不好动手打侄子的,但舅舅不同,舅舅打了,那是天经地义——结婚,舅舅是上席,他不出现,是不能开席的。
  王中农的两个舅舅也是读书人,算是书生。但在老王面前,就矮了几分,根本不敢摆舅舅的架子。于是王中农的母亲等老王出去办事去了的空当,捎信给两个弟弟,叫他们来教育自己的儿子。
  读书人嘛,自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礼了。王中农也不反抗,说什么答什么,两个舅舅觉得外甥也是误入歧途,自己一番教育后,定能浪子回头。等到两个舅舅要回家,王中农极力要求去送。看到儿子这么懂事,做母亲的自然欣慰。
  谁知道,傍晚时分,两个弟弟又和儿子回来了,问原因,说是忘了到老王药园中带点某某药回去,就折回来了。
  第二天,王中农又在傍晚时分带着两个舅舅回家了,又说忘了去跟某个人说件事。王中农母亲觉得蹊跷,自己两个兄弟办事一向稳中,就算忘了,也只要一个回来就是。于是去打听了一下,一下子气得差点晕了——这两天,王中农带着两个舅舅在各个妓寮寻欢作乐。一怒之下,拿了棍子追着两个弟弟打,并咒骂:“你们两个,就是我死了,都不要你们来奔丧!”
  王中农母亲家家教很严厉,王中农是如何成功撺掇两个舅舅到妓寮玩了两天,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件事,是我们那的一个大笑话,老年人谈起以前往事,这是必提的。
  王中农嗜好赌博。我想,最初发明赌博游戏的人,一定是一个人性艺术的大师,能洞察人灵魂之中的弱点。所以,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有一生沉迷于此的。
  对于有钱人来讲,流连风花雪月之地,只是于道德有亏,真正称得上“销金窟”的,还是赌场。
  在我看来,赌场(赌局)上几乎就是一个财力炫耀场,只有对等阶级的人,才能聚在一起赌博。
  前面我提到过,我们那有名的地主有四家。巧的是,四家之中,都有好赌的“公子”,有的是家族中的儿辈,有的是孙辈。所以,他们经常聚在一起“豪赌”,他们赌得有多大呢?有人一晚上能输掉几十亩地——这在我们那小地方是极其巨大的数字(当然这种情况也少)。
  说来也奇怪,按说老王饱读圣贤之书。对儿子这一劣迹,应当是深恶痛绝的。但是,他的态度仍是“不大在意”。只有王中农的母亲,倒是对此经常忧心忡忡。
  有一次,王中农输红了眼,私自把十几亩地当做赌注输了。债主上门来写地契,王中农的母亲气得拿了绳子去上吊——封建思想的女性,认为生了这样的儿子,是愧对列祖列宗的。
  老王却反应不大,很爽快签字画押。淡淡对王中农说:“我们几十岁了,这些田也带不走,你能改,是最好,改不了,看你怎么到世上做人。人就怕先甜后苦啊!”
  另外一个经常和王中农一起赌的人,却没有这么幸运。在一次输掉二十多亩地后,他父亲一怒之下,把他捆起来,然后召集本家辈分高的人召开家族会议。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居然提议“行家法”——把人绑了石头沉到水潭里去——以前有的人家儿子多,也就不怎么珍惜了。
  还好这个人的老婆,还算有主张,半夜用斧头把窗子砍开,放了自己的丈夫出来,然后双双逃命去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其实,这晚,也有人看守的,只是毕竟是人命,跟自己又没有多大利益关系,因而就装作没听到。每次听到这,我都有点心惊胆战。以前,人性人心却有善良淳朴一面,但野蛮起来,又和野兽无异了。
  老王没死之前,王中农还有所顾忌,运气也还好,虽然输了不少钱,但家中根基未动。老王把自家门前的路改道后五六年,他们夫妇就先后去世了。王中农这时已年近三十,却还没娶亲——他的名声实在太坏,对等人家看不上,一般人家,老王家又看不上。
  王中农一下成了“孤家寡人”,就更无度了。他的运气也变得很差,年年只能卖地卖山为生了。
  有一次,他的运气极好,赢了一大笔钱——那时人用包袱,整整一包袱“现洋”。半夜回家(我们村没人能陪她玩的,都在外面,靠近县城),半路上,看到一个小孩蹲在地上哭,他看小孩哭得伤心,就上去问:“你这三更半夜在外头哭什么?”原来小孩半夜饿得睡不着,打算起来偷番薯吃。
  当时正值夏天,番薯才小拇指粗细,又好几天没下雨,地里很硬,根本挖不出来,所以哭起来。小孩见王中农背了包袱,以为里面是吃的,就对王中农说了。
  王中农听后,笑了笑说:“我每天背一铺(形容很多)出门,回来都只剩赤膊(输得什么都没有),今天也是你财气好(运气),来!”
  说完,解开包袱,抓了两大把现洋叫小孩用衣服包着,说:“明日去买吃的,不要告诉你娘爷(父母)!”说完就回家了。这小孩,他根本不认识(邻村的)。
  王中农那两把现洋,在当时,可是一笔大钱(对农民来说),可以买二三十亩地。小孩其实是苦命人,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哥哥过日子,哥哥家小孩也多,一家人每天都吃不饱。
  他哥哥一看这么多钱,打算用它建房子。他嫂子虽然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但很深明大义,对他哥哥说:“这是某某(小孩)的,我们不能用,你家几代加起来,斗大的字都人不到一箩(装谷子的容器,容积两三斗吧),就让他去读书吧!”小孩也是争气,一直读到县城去了(学历相当于现在初中,但当时已经很不容易)。
  还没等小孩毕业,他嫂子就一病不起,临终前,她托人把小孩叫回来拉着他的手说:“某某,我打听到了,给你现洋的是某某地方某某人,我和你哥哥穷,报不了恩,所以就没去谢他,这个恩,你要记到(记着)!”
  那时候(大概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未考证)全国到处招兵,小孩毕业后就参了军,而且是红军部队。部队看他有文化,扛枪打仗可惜了,就安排他做军医。解放前,他已经是高级军医了(怎么个高级不大清楚)。
  土改时期,他转业到我们市当干部。一回家,就向侄子打听王中农的近况。因为王中农的名声(作为败家子)极大,所以很快就打听清楚了。
  这个时候,王中农的地已经被分了,他家的房子虽然大,但比较偏僻,没人愿意住,所以他一个人住了。并且被划分为“地主”——当时,政治环境,划成分好像还没和政治挂钩,都是工作组评议一下,似乎还会征求本人的意见。有一些人,其实也没多少地,但觉得划为“地主”是一种荣耀,故意把自己的田地面积夸大。
  对于以后的政治风暴,很多人其实已经预测到了,这位干部就是其中一位。
  他以探亲为名,回到家中,然后找“联队”干部问:“某某现在是什么成分?”
  联队干部想都不用想,回答说:“是地主成分”,干部也没有做声,先回到他侄子家。半夜,和侄子偷偷来到王中农家。
  王中农此时已经灰头土脸,一看干部模样的人出现,心里有些虚了。干部笑着自我介绍:“老王,你怕不认得我了吧?还记得那年你抓了两把现洋给一个小孩吗?我就是那个人啊!”
  王中农这才隐约记起来。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干部问他:“解放的时候,你到底还有几多田几多山?”
  王中农因为吃喝嫖赌,把大部分家产耗光,土改分田地的时候,只剩下三百多亩地,山林面积还挺大,茶林所产能榨六七十“榨”油(一“榨”大概四五十斤油)——他虽然好赌,但人很聪明,也不是全没底线的。
  干部沉吟了一会,说:“这样就不好办了,那些地都有地契么?”
  “画我爷老子名的,差不多都卖了,这三百多亩,画的是我外公的名。”
  “怎么会画你外公的名呢?”干部问。
  这中间,又有一段故事。天下父母都一样,女儿出嫁,总怕她在婆家受委屈。王中农母亲是他父亲唯一的女儿,所以特别受宠爱。出嫁前,父亲特意花高价,在我们村买了三百多亩田作为嫁妆。之所以签他自己的名字,是想女儿在婆家能有底气——你家几百亩田都是我带过来的。
  本来,这地契等王中农母亲嫁过来就要换,但两家都是大户人家,也没太在意。王中农和他父亲关系不是很融洽,对母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一直不忍心卖掉。于是,他把其中原委,对干部细细说了。
  干部一听,显得非常高兴,说:“这样,这事情就能转成(想办法弄好的意思)!后天我还会到你们联队来,你早点到队里(村委会性质)去闹,说你成分划高了,不要怕,闹的越凶越好!”然后又交代他要怎么怎么说,王中农听完后点头答应。
  第三天,老王一大早就到村委会门口。此时他虽然落魄,但还有一股傲气,也有点贵族(似乎不恰当)的矜持,自然不屑和这些没文化的泥腿子村干部吵,只是挑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着,也不说话。
  那干部怕王中农没那么早,特意迟了一些到我们那“检查工作”。一看到王中农坐在那打瞌睡,故意高声问:“老乡,你蹲在这有什么事么?”
  王中农这才如梦初醒,大声说:“我成分划高了,要来改!”
  村干部没想到会出这乱子,连忙大声呵斥:“你还高,没把你划作地主恶霸拉去打靶就算好了!”
  干部连忙说:“群众有问题,我们还是要有耐心,凡事实事求是,这样,今我就先解决一下你这问题,有事到里面说。”说完示意王中农进屋。
  干部在大厅正中间位置坐定,就问:“老乡,你说你成分划高了,你而今什么成分?”
  “他们划我是地主,我又没什么田,就是茶山有两块(两在方言中是概数,表示比较多的意思)!”王中农说。
  “你少嚼蛆,而今村里还有你家的地契,这你还翻得了案?”联队书记愤怒地说。
  “那是我外公家的(他两个舅舅,一个死了,一个逃到台湾去了),地契上画的是他的名字,你们可以拿出来翻一下。”
  “这怎么回事?”干部问。
  村书记不明其中原因,以为王中农想耍无赖让自己下不了台,火气一下子上来了,狠狠地说:“某某,你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村里哪个不晓得这是你娘老子的嫁妆?这几十年的田租都给狗吃了?”
  王中农一下子没了主意,还好,干部立马接话:“这个不要吵,凡事实事求是就好!”然后指了一个干部说,你去把抄(抄家)过来的地契找出来。
  没多久,就全找来了。干部故意慢慢地看,看完,一字一顿说:“按地契来看,这田是不能算到这个老乡身上,至于租是谁收了,要两边来对质(老王把他外公家的情况跟干部说了),两家人的事,外人也说不清。依我的意见,是要改一下。”
  村书记也是一个没眼力见的人,一心要把王中农地主身份坐实,连忙说:“不算田,他家的山那么大(面积),也够地主!”
  干部听了,笑笑说:“几块山就算地主,你们是没出去过,我们这是小地方,你晓得真正地主什么样?那排场——吓死人!”
  在一旁的村长,人很精明,一下子理解了干部的意思,连忙说:“是啊,是啊!我们这山里人,谁没点山!”
  书记这才明白过来,赶紧补救:“是啊,我是个泥腿子,没什么见识,以前也不晓得转弯(变通)。”
  于是干部一拍板:“那这样,你村里开张证明,正好我要回去,顺便把这事办了!”
  干部这一拍板,把王中农的成分降到了“中农”。当时,这好像没多大作用,但后来运动不断,王中农能保命(至少是没受苦),全靠它了——我们那“斗地主”运动搞得很大,持续时间也长,王中农手无缚鸡之力,性格又高傲,生活习惯也不好,真要划为“地主”,不死,也要脱十层皮。
  最有意思的是,王中农以前一直不肯结婚(有点类似现在单身贵族),落魄后,反而在这方面有心思了。他人生得秀气,又能拉会吹(笛子)还会唱戏,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居然奋不顾身嫁给了他(王中农此时年近五旬,这女子也算是大叔控了,在当时,这也称得上奇闻了)。并且,还一连生了三个儿子。
  听说,农村最苦的时期,就是“大公社”的时候。所有人要每天按时出工。王中农什么农活都不会,连最基本的放牛都弄不好。对于这样的人,谁也没办法,只好安排他修理碾坊和榨油坊,所以,他几乎每天都泡在其中。
  有社员反映他偷懒,他只淡淡说一句:“你有这道艺,我就跟你换一下!”此话一出,别人自然无话可说了。
  改革开放后,他年纪已经很大了,但他老婆很精明,在我们那开起了小店,算是第一批富起来的家庭了。他名义上是每天看店,但其实什么都不做,也许是什么都做不了。他对钱财好像没什么概念,有时候他老婆有事,别人来买东西,他称也不称,随便拿一把给别人。所以,一般他老婆是禁止他卖东西的。
  后来,赌博之风又在农村兴起,有人问王中农:“老王,你是这方面老手,怎么不去摸几下!”王中农不屑地说:“这像捉虱子,一天能抓多少!”这话,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霸气”啊!
  据说,当年老王改路的时候之所以把路修成三道弯,其实就暗示了王中农人生三次转机——一是输钱卖地,二是送小孩钱,三是干部报恩。只要有一步转机没抓住,他家这香火就要断。当然,这也许有附会之说,但为什么转三道弯,确实奇怪,肯定有些特定的寓意在其中吧。
  一句善言与所有作者共勉!

  一时劝人以口,百世劝人以书。较之与人为善,虽有形迹,然对症发药,时有奇效,不可废也;失言失人,当反吾智。————韩愈
  第330篇:造孽的报应
  (原作者:侬本猫咪。摘自《浙江鬼事》)
  十几年前的一个春天,黄家的人如临大敌,守在院子里等着医生出来告诉他们黄嘉年的健康状况。
  黄嘉年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聪明干练,是家里的顶梁柱。黄家能有今日辉煌,黄嘉年功不可没。
  院子里银绿的柳树在阳光的照射下,影影绰绰的散落着,微风吹过,柳树拂面。黄家的人无心欣赏这春天的景色,一股死亡的气息在他们中间弥漫开来。
  黄嘉年的父亲,因为紧张忍不住喘息的上气不接下气。黄嘉年妻子见状,忙从客厅搬了张椅子出来给公公坐。
  等待医生的结果犹如等待死亡的宣判。此刻在场的每个人都恨不得时间就此停驻。黄嘉年十九岁的儿子黄昶焦急的往屋里探头张望。黄嘉年的老父亲不住的摇头,脸上痛苦不堪,好似生病的人是他而不是里面的儿子。也难怪,如果白发人送黑发人,有几个人能承受的住呢!
  黄嘉年的老婆见公公颓废的样子,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去劝公公,希望他想开点。没想到,她一句话没说话,公公竟然老泪纵横抽泣不止。众人原本紧绷的像一根弦,因为老人的哭泣更加乱作一团。好不容易把老人劝住了,老人的女儿要把老人扶走。老人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有话要说。
  这个节骨眼上,众人只能洗耳恭听。老人回忆起往事,无限感慨,叹了一口气,便娓娓道来。
  事情发生在老人中年时候,老人那时的身份是贫农。话说老人年轻的时候在地主家做长工,偶然见到地主的女儿若仪,便一见钟情。善良的若仪见老黄他们在太阳下辛苦的工作便每日都给这些长工短工送金银花茶。
  老黄误以为若仪喜欢他,便去向地主提亲。地主见老黄家境贫穷,以门不当户不对为由,拒绝了老黄,并把若仪关在家里,不让她再出去见人。老黄以为地主有心阻止他和若仪,加上老黄的父亲见儿子老是做白日梦就狠狠的抽了他一顿,老黄就更怀恨在心了。
  时代更替,老黄翻身做了主人,第一件事就是报夺妻之恨。
  若仪早已嫁人了,地主年事已高。老黄冲到地主家里,像老鹰揪小鸡一样把老地主给拖出来。老地主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老黄的游街批斗,很快就一病不起。
  若仪闻讯而来,求老黄看着往日主仆情分对自己的老父手下留情。老黄见有机可图,对若仪说,以他今日的声望,要放过老地主容易,条件就是若仪委身于他,做一对野鸳鸯。
  若仪自己也是带罪之身,眼下能救她父亲的只有她了。她,只能委曲求全。
  老黄得到了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后,更加张狂,更不容许若仪回到丈夫身边,时不时以老地主的性命要挟。
  这种丑事,要传起来不用一会什么旮旯角落都会知道。更何况,老黄根本无心隐瞒。老地主知道的女儿的事情后,大为震惊。当天晚上留下遗书后,投井自杀了。
  若仪知道,父亲是是不愿拖累自己才自杀的。她疯了般脱掉衣服赤身裸体跑到操场上,对正在训斥别人的老黄,照着脸就是啪~~啪两个耳光,然后把老黄的恶行全部说出来。
  众人哗然,但是那个年代,没人会为若仪伸张正义,就算老黄错了,那也是被地主压迫的,他没有做错。
  老黄见若仪说根本没喜欢过自己,恼羞成怒,命人把若仪关在柴房里,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话。老黄的手下人对若仪的美貌一直垂涎已久,他们以为老黄不要这个玩物了,便把她LJ了。事后,怕被人发现便把她蒙死在柴房。
  若仪的死,老黄也是后来听心腹说起才知道。他自责自己没保护好若仪,对于老地主的死他自始自终都问心无愧。
  老地主的遗书,是老黄的心病。虽然他嘴硬,死不承认是自己害死老地主,但是那点仅有的良知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颤抖着流冷汗。那遗书自若仪看过以后,便消失了。老黄安慰自己,那肯定是若仪毁掉了。
  十几年后,老黄的生活如风和日丽的海面一样平静。老黄渐渐忘了那件事。直到一封匿名信的到来,打破了老黄的平静。信的笔迹好熟悉好熟悉,老黄在脑袋里想啊想!突然一个冷战,这笔迹是……老地主的。
  老黄紧张的哆哆嗦嗦的,口中喃喃:他索命来了,他索命来了。他把信看了又看,激动的心顿时平静了不少,这信是复印的,那就是说,这信是人为的。
  只见信里把老黄年轻时候做的事一件一件列出来,最后的笔迹写的轻重急缓,由此可见写信的人情绪很激动,下笔的力度有重有轻。
  信末,都是一些诅咒的话,老地主已经决定自杀了,但是他不甘心老黄做出畜生的事情害自己的女儿,老黄一定要断子绝孙他才能安息。
  天道轮回,老黄害人性命,即使本人不受到报应,子子孙孙也会受到天谴而折寿。最后还交代了希望女儿重新面对生活。老地主没想到,他前脚刚走,自己女儿也跟来了,而且死的还那么惨。要是他地下有知,该会多痛心!!
  黄嘉年的父亲说完,大家都沉默了。谁也注意医生已经出来了。医生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不好意思的“咳咳”两声,众人才被医生的声音给叫回现实。医生把检查结果告诉众人,黄嘉年只有三个月的性命了,想吃就尽量满足他。
  医生走后,老黄又开始痛哭,他的二儿子因为车祸已经变残疾了,大儿子有出息了却又得了不治之症。看来,老天爷果然在惩罚他。黄嘉年的老婆听了公公的故事,从此吃素,希望可以给子孙积福。黄家此后一直人丁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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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1篇:捐金拒色
  (原作者:右眼跳跳。摘自《白话加强版阅微草堂笔记》)
  俺们献县有个传奇捕快姓史,叫啥名我还是不说了吧。
  这个史警官为人不拘小节磊落耿直,最关键的是仗义,平生最看不上的就是气量狭小卑鄙无耻的人。
  说说这史警官的轶闻吧:
  这有一次啊,史警官从赌场回来(汗,公然违反《大清政府工作条例》),看见村里的一对年轻夫妻正抱在一起哭呢,那个生离死别难舍难分的劲儿啊,看着就难受。
  史警官听他们的邻居说:
  唉,这是欠了人家有钱有势的人的债还不上啦,没办法只好把他家的年轻媳妇卖了还债。
  这小两口平时那感情是相当好啊,有个儿子还没断奶呢,这就要抛夫离子地去了,能不哭得跟泪人似的么……
  史警官就说了:“他们欠了多少钱啊?”
  邻居就说了:“一万五。”
  史警官又问:“那个小媳妇卖多少钱啊?”
  邻居又说了:“两万五卖给人家当二奶了。”
  史警官:“还能赎回来么?”
  邻居:“刚刚写完字据,钱还没付呢,怎么不能赎。”
  史警官听完,二话没说,当时就把刚才在赌场里赢的钱全掏出来交给了邻居,数也没数:
  “这里有三万多块钱吧,拿去给他们还债,剩下的给他们留着做本钱干点什么——告诉那小子,以后有事找我,别他娘的再卖自己媳妇了!”
  邻居赶忙叫过来那对年轻夫妇,“你俩别哭啦,史大哥给你们还债啦!”
  那对小夫妻自然是喜出望外感激不尽,这就把家里唯一的一只下蛋鸡杀了,又买了点酒说什么也要留史警官吃饭。
  史警官痛快地答应了,在那对小夫妻的家里就喝上了。
  虽然是淡酒薄菜,史警官一时痛快,还是敞开了喝,不免就有点多了。
  那小两口的男的就找个借口把孩子抱起来要出去,到了门口悄悄地向他老婆递个了眼色。他老婆顿时就明白了,对着丈夫微微地点了点头。
  等丈夫出去后,这小媳妇扑通就给史警官跪下了,一张俏脸梨花带雨微微扬着,美丽的大眼睛痴痴地看着史警官。
  史警官有点懵,忙站了起来,去扶小媳妇,这小媳妇的身子就软软地倒在史警官的怀里了。
  史警官忙把小媳妇推开,不悦地说到:“弟妹你这是啥意思啊!”
  小媳妇坐在地上脸红红的,不敢睁眼看史警官,楠楠地说:
  “大哥对我们的救命之恩实难报答,我、我愿意陪你……睡觉……只要大哥你愿意,我、我随时都可以陪你睡、睡觉……”
  史警官这酒也醒差不多了,一脸正色地说:
  ……嗯,我跟你说啊弟妹,我姓史的混了半辈子黑社会,,平日里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杀人眼睛都不眨。
  可我现如今干公共安全专家了,想当初干黑社会的时候就是对政法机关不满,我现在干这行了,怎么还能跟他们学呢?
  趁人之危和别人的妻子睡、睡觉,这个事老子干不来。”
  说完,史警官把桌子上的酒啊菜的吃了个精光,一抹嘴,二话没说,甩胳膊转身走人了。
  过了有这么半个多月吧,史警官住的村子半夜失火了。
  当时正是秋收刚刚结束,家家户户屋上屋下的都堆满了柴草。房子本身呢,大多也都是茅草房,院子也多是用秸秆什么的围起来的篱笆。
  这再加上刮风,很快全村的房子就都着了。
  史警官家也不例外,转眼之间啊,屋子四壁这火苗就窜起来两米多高!
  史警官一看啊,这跑是跑不去了,就抱着孩子和老婆坐在炕上闭着眼睛等死了。
  就在这心情乱七八糟的时候,突然就听屋顶上传来一个很遥远很急切却又很清晰的声音:
  “东岳大帝紧急命令!史某一家人全部除名!”
  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史警官家的后墙倒了一半,史警官左手拽着老婆,右手抱着孩子,一跃而出,竟如一个长着翅膀的鸟人一般飞出火海了。
  原文:
  献县史某,佚其名。为人不拘小节,而落落有直气,视龌龊者蔑如也。偶从博场归,见村民夫妇子母相抱泣。其邻人曰:为欠豪家债,鬻妇以偿,夫妇故相得,子又未离乳,当弃之去,故悲耳。史问所欠几何,曰:三十金;所鬻几何,曰:五十金与人为妾;问可赎乎?曰:券甫成金尚未付,何不可赎。即出博场所得七十金授之,曰:三十金偿债,四十金持以谋生,勿再鬻也。夫妇德史甚,烹鸡留饮,酒酣,夫抱儿出,以目示妇,意令荐枕以报。妇颔之。语稍狎,史正色曰:史某半世为盗,半世为捕役,杀人曾不眨眼。若危急中污人妇女,则实不能为。饮啖讫,掉臂径去,不更一言。半月后所居村夜火,时秋获方毕,家家屋上屋下柴草皆满,茅檐秫篱,斯须四面皆烈焰,度不能出,与妻子瞑坐待死。恍惚闻屋上遥呼曰:东岳有急牒,史某一家并除名。撄`然有声,后壁半圯。乃左挈妻右抱子,一跃而出,若有翼之者。火熄后计一村之中,癎死者九。邻里皆合掌曰:昨尚窃笑汝痴,不意七十金乃赎三命。余谓此事佑于司命,捐金之功十之四,拒色之功十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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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3篇:引鬼报冤
  (原作者:馒头老妖。摘自《白话《子不语》- 清.袁枚(整理 + 继续更新))
  浙江的盐运使的衙役马继先,积攒了上千两银子,为自己的儿子马焕章买了个小吏的职位。而马焕章的官场手段比父亲更厉害,迅速的就发家致富了,很快马家就变成了富豪。
  马继先老年时又娶了一个妾,感情也很好。他就把自己存的上千两银子的私房钱指给这个妾看,说:“你好好的服侍我,为了养老送终,我死后就把这些银子给你,而且不强留你为我守节,随你决定是否流下来。”
  过了五六年,马继先病倒了,还特意告诉马焕章说:“这个小妾伺候我非常用心,我死后,那一点储蓄应该都给她。”
  没多久,马继先就挂了。他儿子马焕章顿时起了歹意,就跟他的姑丈(也就是他的姑姑的丈夫)吴某,一个曾经做过泉州太守的人,商量说:“没想到我家老头子藏了这么多私房钱,还让我给他的小妾,实在是太可惜啦!”
  吴某就说:“这个事很简单嘛。你家老头子去世后,我来帮你把她赶出去。”
  过了几天,马焕章就诱使这个小妾走出屋里,来到堂外为老爷子守灵,然后自己和马继先的正房太太偷偷潜入内室,找到了藏银子的小箱子,搬进自己的房间,再把老爷子的房子锁了起来。此时小妾还在外头守灵,对此一无所知。
  等过了头七之后,小妾打算回到老爷子的房间,吴某就突然从外头进来,厉声说道:“姨娘,别进去了!我看你这么年轻,肯定不能为老爷守节的,不如你今天就收拾东西回娘家,另外找个人家嫁了吧。我叫你家小主人再给你一比银子好了。”
  说完立即招呼马焕章:“你去拿五十两银子来。”
  马焕章赶紧走出来,洋洋得意的拿出银子来:“早准备好啦。”
  小妾一愣,打算进屋,马焕章伸手拦住了她:“既然姑丈都这么说了,想必不会说错。你的箱子行李,我都已经帮你都收拾好了,不用在劳烦你进去了。”
  这个小妾素来就很老实听话,也很害怕吴某那凶巴巴的样子,只好含着眼泪坐车走了。马焕章好好的酬谢了吴某一番。
  又过了几个月,正好快到七月初十五,中元节。小妾带回家的那五十两银子和衣服首饰之类,也已经被自己的父母兄弟给吃喝花光了,于是就打算趁中元节的机会去祭奠主人,依然回到马家去守节。
  七月初十二那天,这个小妾准备了香烛纸马之类,来到马家去祭奠,马焕章的妻子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到:“不要脸的贱人!滚出去居然还敢回来。”说什么也不让她进屋,只准许她在外面的庭院里偏房里暂住一夜,祭奠完了就赶紧回去,还说如果再多逗留,绝对容不下她!
  小妾彻夜啼哭,直到拂晓时分才安静下来。早上,家人一看,哇!小妾已经在偏房里投缳自尽了。马焕章只好买了棺材将她埋葬了,而小妾的家人因为害怕吴某的势力,也没敢多说什么。
  马焕章因为怕那个屋子里有吊死鬼,就将房子转卖给一个姓章的人家了,自己另外修了一个漂亮屋子住。
  而章老爷从小就是个拜佛念经的人,每晚上看到一个女孩挂在房梁上哭泣,日久天长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心里很为这个小妾打抱不平,而且也很痛恨马焕章李代桃僵、嫁祸于人的手段,于是对空祝祷说:“马姨娘,我家买这个房子,并没有少付一文钱,不是强占别人的房子。你与马焕章、吴某有仇,和我家没关系啊!这样吧,明天晚上二更天,我亲自送你到马焕章现在住的地方,如何啊?”女鬼嫣然一笑,消失了。
  第二天晚上,章老爷为马姨娘设了一个牌位,郑重的上了香,然后带着牌位来到了马焕章现在住的家门口,低声说道:“姨娘在这等着,等我去敲门。”
  然后就敲门,问看门的人说:“你家主人回来没有?”
  对方回答:“还没有。”
  章老爷又小声的祝祷说:“姨娘请自己进去吧,可以报仇啦。”
  看门人并不明白他念叨些什么,还笑说这个人有病呢。章老爷就回到家了,一夜翻来覆去都谁不着。
  天不亮,章老爷就来到马家打听消息,只看到看门人已经站在门外了。章老爷就问:“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哇?”
  看门人回答说:“唉,你不知道,昨晚主人回来,刚进门,就发病了,现在病得很重啦。”
  章老爷吓了一跳,赶紧回家了。下午再去探望时,马焕章已经死去了。
  过了几天,吴某也生病去世了。马焕章没有儿子,万贯家财都成了人家的;吴某死后,家道也逐渐败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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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浙江盐运司快役马继先,积千金,为其子焕章营买吏缺。焕章吏才更胜乃翁,陡发家资巨万。继先暮年娶妾马氏,颇相得。继先私蓄千金指示妾云:“汝小心服侍,终我天年,我即将此物相赠,去留听汝。”越五六年,继先病,复语其子云:“此女事我甚谨,我死后,所蓄可俱付之。”
  继先死,焕章顿起不良,即与其姑丈吴某曾为泉州太守者商曰:“不意我翁私蓄尚多,命与此女,殊为可惜。”吴云:“此事易为。乃翁死后,我来助汝逐之。”过后日,焕章诱此妾出屋伴灵,私与其妻硬取箱箧,搬入内室,将乃翁卧房封锁,此妾在外,尚不知也。
  继先回煞后,此妾欲归内室,吴突自外入,厉声曰:“姨娘无往!我看汝年轻,决不能守节,不若即今日收拾回娘家,另择良配。我叫汝小主人赠汝银两可也。”随呼焕章:“兑银五十两来。”焕章趋出曰:“已备。”妾欲进内,焕章止之,曰:“既是姑爷吩咐,想必不错。汝之箱箧行李,我已代汝收拾停妥,毋烦再入。”妾素愿,惧吴之威,含泪登舆去。焕章深谢吴之劳。
  又数月,节届中元。妾带去之资及衣饰已为父母兄弟荡尽,欲趁此节哭奠主人,仍归马氏守节。七月十二日,备香帛祭器至马家哭奠,焕章之妻骂曰:“无耻贱人,去而复返!”不容入内,命其坐外厅之侧轩暂过一夜,祭毕即去,如再逗留,我决不容!妾彻夜哭,五鼓方绝声。次早往视,已悬躯于梁矣。焕章买棺收敛,其母家惧吴声势,亦无异言。
  焕章因屋有缢死鬼,将屋转售章姓,别构华室自居。章翁自小奉佛诵经,夜见此女作悬梁哭泣状。翁久知此事,心为不平,且恶焕章之嫁祸,乃祝曰:“马姨娘,我家买屋用价不少,并非强占。姨娘与马焕章、吴某有仇,与我家无干。明晚二更,我亲送汝至焕章家何如?”鬼嫣然一笑而没。
  次晚,为此女设位持香,送至焕章门,低声曰:“姨娘旁立,待我叩门。”即叩门问司阍:“汝主人归否?”对曰:“尚未。”乃又私祝曰:“姨娘请自入,仇可复矣。”司阍者不解章之喃喃何语,笑其痴。章归家,终夜不寐。
  天未明,即趋马家听信,见司阍者已立门外,章曰:“汝起何早?”司阍者曰:“昨夜主人归,方至门,即疾作,刻下危甚。”章惊而返。下午复探,马已死矣。过数日,吴太守亦亡。焕章无子,其资均为他人所有;吴没后,家亦不振。
  第334篇:谋宅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槐家镇西头的马家闹鬼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到入夜,不是场院空地上瓦石横飞,就是有啾啾的鬼声从四处角落里隐约传来。更为糟糕的是,隔上三五日便会有一场无名火起,尽管烧掉的只是些不值钱的粮仓柴房,但也弄得马家人焦头烂额不得安生。
  马家为此也曾请了不少和尚、道士、法师……设坛祷禳,却丝毫不起作用,最后无奈之下只好卖掉了祖居已有三代的老宅,另迁新居。
  临搬走的那一日,马家老太爷老泪纵横——如果不是考虑到孙辈们年纪幼小经不起惊吓,他自己这把老骨头真是恨不能死在这里。
  马家走了,厄运降临在了这所居宅的新主人头上……鬼火、鬼哭、飞沙走石……很快因为招架不住恶鬼没日没夜的嬲闹,这套宅院便被再一次转卖……只不过短短两年时间,经过数十次转手,这套上佳的青石大屋尽管价钱已经跌到了几乎和白给一样,也无人再敢问津。
  最后还是同镇的一位老儒蒋业生不信邪,硬是不顾家人的反对买下了它。说也怪,自从他住进去以后,这套房子倒是再也没有闹过鬼。镇上的人在羡慕之余也都猜测,大概是他平时积善行德,所以鬼怪才不敢相挠吧。
  鬼没有再来,不过人倒是来了。某天清早,六七个人围在马宅——当然现在应该是蒋宅——门口,撸袖子抡胳膊的,口里嚷嚷个没完:
  “……说好了让我们装鬼,把别人吓跑了,你要给我们二百金的,现在居然敢赖帐……哼,打量我们是好欺负的吗……”
  此时正有不少晨练的人在门口经过,见到这种情形自然而然地围了上来。仅仅一柱香的光景,人们就已经从这几个一望而知绝非善类的人口中探听到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蒋业生早就觊觎马家这套房子多日,只是马家三代祖居于此,绝无转卖之理,何况就算是马家肯卖,那一大笔银子蒋业生也力有不逮。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个恶毒的法子,买通一群无赖装神弄鬼,两年多下来吓跑了几任房主,终于让蒋业生用极低廉的价钱得到了这套房子。
  没想到这群无赖也不是好相与的,见蒋业生捡了这样一个大便宜,便坐地起价,非要将原先谈好的“工钱”翻上两番,蒋业生自然不肯,于是就有了眼下的这一幕。
  在全镇人的责骂声之中,先是蒋家的儿女们和父亲断绝了来往,接着蒋妻也气得跑回了娘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蒋业生只好灰溜溜地把房子退还给了马家,自己借游学的名头外出避风头去了。
  重回故宅的那一天,马家放了百多串鞭炮,马家老太爷更是热泪盈眶,当然,这一次是欢喜的眼泪。
  第335篇:鳝鱼精—夜遇(1/5)
  (原作者:牛爬坡。摘自《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我再给大家讲个遇鬼的故事,那可是我亲身的经历。
  那些年造船不景气,工厂的效益不好,连续三年亏损,职工半年发不出工资,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工人,只好在业余的时间去寻找零活或其它的能挣钱的事,搞点米钱和小菜钱来维持最基本的温饱。
  俗话说人穷不怕鬼,我们都是晚上去找事做,夜路走多了,碰上鬼也是很自然的事。
  我们船厂和邻厂石化厂两边的院墙间隔三米,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小巷,小巷尽头是一条宽约二百米的运河,运河上有一座宽约一米五的简易水泥桥,那是石化厂为检修输油管道而铺设的,我每天晚上挑着鳝鱼篓子穿过巷子,走过小桥到郊区鱼塘和菜地小水沟去下鳝鱼。基本上都能搞到米钱和菜钱,从春天到秋天每天都不间断,每天晚上从巷子里走去走回也没有遇上什么特别的事,别人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就是在这万分之一中碰到了。
  那天晚上我下完鳝鱼篓子,回家很晚,大约在晚上的+一点半到+二点中之间,这时天黑黑的,起了点北风,下起了毛毛细雨,走在这小巷子里感觉有点怪怪的,怎么觉得这巷子比平时走起来长了许多,巷子拐弯处原先有盏路灯,不知那天怎么就熄灭了,越发显得小巷幽深诡异。
  我正在犹疑间,迎面走来好高大一个人,那人比石化的院墙还高出一头。石化的院墙是三米高,这样看那人最少也有三米二、三左右。我打开手电筒仰面朝那人头上望去,只见他双眼通红,那种红光和手电筒光照射在自行车尾灯上反射出来的红光是一样的,青蓝色的脸像菠萝皮似的,两边脸颊的酒窝处各长出一颗长长的牙,长发披肩,身穿一件灰色长袍,四肢僵硬似木偶一样的朝我迎面走来。
  我仰脸向他大吼一声﹕〝你他妈的个神经病,莫跑出来吓老子。〞只见那人,低头摆手嘴里发出〝欧欧〞的声音,那声音浑厚低沉,令人毛骨悚然,仍不停地向我走来。
  我连忙说﹕〝我怕你,让你先走。〞侧身让路,当时只觉得一阵风从身边刮过,定眼看时那人已无踪影。
  我大声地骂了一句﹕〝你他妈的个神经病,你还是个武林高手呢,眨个眼就不见了。〞骂完这句,我觉得自己背沟里的冷汗已流到了屁眼丫,忙吼一声大河向东流来给自己壮胆。
  回到家里我不敢跟妻子和孩子讲我看到的情况,倒头便睡,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 我便起床去起鳝鱼篓子。
  走到昨日遇奇事的地方,看见有两个卖菜的太婆坐在那儿聊天,一个太婆说﹕〝你知道吗?昨晚徐爹爹半夜突然死了,无病无灾的真是想不到。〞
  〝你说的高个子的徐爹爹吗?昨天早晨还和我一起卖过菜,怎么半夜就死了呢?你说这人活着也没有多大的意思,说死就死了。〞这两位谈话的太婆我都认识,她们说的徐爹爹我也认识,我听他们说徐爹爹死的时间,正是我碰上那怪人的前后时间。
  我心中暗想那怪物人莫不是传说中勾人魂的无常鬼么,他昨天去的方向不正是徐爹爹住的方向么。我把心中的想法讲给两位太婆听,两位太婆吓的挑起菜担就跑。
  我忽然觉得好笑,一切因果早注定,在劫是难逃的,我昨晚能碰上那位高个的无常大哥也算是有阴缘了。我们人鬼双方都和谐地擦肩而过,在芸芸众生中能有这样巧遇的人,真是比中大奖还难,如果下次我再见到这位无常大哥的话,那就一定是我的大限之日到了,我一定会坦然地随他飘然而去。因为人鬼轮回天定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所以各位如果像我这样的碰上了鬼,坦然对待,也会和我一样的与鬼友好地擦肩而过。
  傍晚我又挑着鳝鱼篓子穿过那条长长的巷子,心怀坦然,毫无惧怕,、。
  走过狭长的水泥桥到河对岸堤上时,见到一个穿灰袍的和尚,他盯住我一个劲地看,我友好地向他笑笑说﹕〝师傅,我又不是美女,有什么好看的。〞
  和尚双手和什﹕〝阿弥陀佛,施主慧根深远,何不随我游四方,阅众生皈依佛门,必登西方极乐世界。〞
  和尚略带河南口音的普通话我听后更觉得好笑﹕〝我一个俗人有什么慧根不慧根的,我有老婆孩子需要我赚钱养家糊口,我跟你跑出去游山玩水,丢下老婆孩子不管,那我还是个男人?〞
  〝施主我不跟你说笑,你身后的那条长巷子阴气很重,你每天都从那里穿过,必定遇见过灵异之事,但见你面色红润,印堂放光,慧根不深厚的人早已病倒在床,哪里还能晚上出来满世界的跑。〞
  〝看来我今天遇上了高僧,你既然想知道我就给你讲讲,就是在昨天晚上十一、二点钟的时候,我在巷子中间迎面碰上了一个高个子的怪物人,个子比那院墙还高,两眼通红,青面菠萝皮似的脸,两面酒窝处长出长长的牙,走路似木偶,请教师傅我碰到的是个什么怪物人。〞
  〝你碰到的不是人,是无常鬼,专门勾人魂的无常鬼。你挡住了它的去路,你身上有很利害的法器使它不得不显身,所以它奈何不了你,更伤害不了你。〞
  〝师傅说笑了,我一个捉鱼的身上哪来的法器,难道我的鳝鱼篓子还能装鬼避邪。〞
  〝铜包铁,沾阴血,避邪、镇邪、更杀邪,你的法器利害着呢。只是你自己不知道,我说白了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东西了吧。〞
  〝师傅说的是我挑篓子的这杆鱼叉?它有那么厉害?我用它只是来杀鱼、蛙和蛇,可就这些用处了,怎么会一下就变成了法器。〞
  〝你家里如果供了菩萨,就不要把它拿回家,拿回家会得罪菩萨,它上面沾满了污秽,菩萨很讨厌这些。〞
  〝谢谢师傅指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从与那路过的和尚一翻话后,我悟出了一些道理,在这世上一些灵异的事还有些想不到的东西可以破解,世界真是太奇妙了。
  俗话说﹕〝捉鱼老人不发迹,鱼死眼不闭。〞何况我捉的这种鱼还不是一般的鱼,这种鱼有一个古老的传说。
  很早以前,庙里有位和尚,为十里八乡的人做好事,宣讲佛法,广结佛缘,超度方圆百十里的生灵,观世音菩萨打算超度这位和尚成佛,变化为一妙龄女子到庙里来还愿。庙前有一条小溪,水也不深,妙龄女子就是不敢涉水,在小溪边徘徊。正在这时那位心地善良的和尚来挑水,妙龄女求和尚背她过小溪。和尚二话没说挽起裤管涉水背妙龄女,背到小溪中,妙龄女两只尖尖的小脚翘到了和尚的胸前。和尚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捏了一把,菩萨发怒立现身将和尚一脚踩进小溪泥里,口中念念有词﹕〝看你人善心不善,一脚踩你变黄鳝,死在六月三伏天,不臭不烂成干鳝。〞
  传说到如今,有人就说鳝鱼是和尚变的,如果你不信他就会指着鳝鱼头隆起的包,说是像和尚的头,指着鳝鱼鲜血说是像人血。说得你哪还敢吃鳝鱼。对我们捉鳝鱼的人则说,你们捉鳝鱼的人捉长了,会招报应的,会撞邪的,会遇鬼的。反正什么恐怖我们就会遇到什么。
  不管别人怎么说,为了生活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捕捉鳝鱼的这条路,碰到各种灵异事件,我也毫不在乎什么人呀鬼呀的,捉了鳝鱼卖了换钱买米才是正道理。
  我每天都挑着鳝鱼篓子从那条狭长的水泥桥上过。那天走到桥中间见有一妇女坐在桥边,一边哭一边骂﹕〝砍脑壳的,短寿的,害了老娘不得好死,要遭雷劈,老娘不活了,变鬼也要找你们报仇。〞
  我走向前去对她说﹕〝大姐是谁害了你,要报仇也要活着才好报仇哇。你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你的伢怎么办?好好活着回家吧,有事回家和家人商量,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女人停止了哭骂,变为小声抽泣,我看她没有了跳河的念头,便挑着篓子走上桥头。
  一上桥头迎面就碰上一男子,那男子忙问我﹕〝师付,你看见我老婆没有?〞
  〝你快点去,桥中间有个妇女想不开,想跳河我劝了一会,你去看看那妇女是不是你老婆。〞
  那男人没等我把话说完就飞快地向桥中央跑去。我想不管那妇女是不是他老婆,那妇女是应该不会寻死了。
  下了桥我顺着铁路往鱼塘方向走去,忽听得铁路下面有〝叭叭〞的响声,我一听就知道是鳝鱼吃食发出的声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判断,那还是一条很大的鳝鱼在吃食。
  我掏出手电筒向铁路下方照射过去,下面是石块沙子,没有水哪有鳝鱼,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管它还是继续往前走,前面铁路上坐着三个小伙在聊天,隐约听到他们带河南口音的﹕快活,过瘾之类的话,我也没在意,只是在想这鳝鱼吃食的声音怎么会从铁路底下发出来,真是有些邪乎。
  第二天早晨我起篓子回来,赶忙把昨晚捉的鳝鱼卖了,又骑车慌忙赶往厂里去上班,骑到大门前,一辆警车在我自行车前停住,厂保卫处的魏老黑从车窗里伸出头叫我﹕〝老牛,你马上到保卫处来一下,公安局刑侦队的于队长有事找你。〞
  〝我又没有犯错,公安局里找我搞么事。〞我对魏老黑没什么好感,回他的话也不冷不热。
  〝于队长就是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马上到保卫处来一下。〞魏老黑的语气放缓和了些。
  〝那也要等我到车间打卡后再说。〞
  〝那你快点。〞魏老黑的话还没有说完,警车就一溜烟的开走了。
  车间打卡机前围满了窃窃私语的人,他们见到我都露出一付惊讶的神态,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他们心里想说的话。
  果不其然,有一位和我十分要好的同事把我拉到一边,悄悄地问我﹕〝你昨晚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搞得一早就有警车来请你。〞
  我对他笑了笑﹕〝你看我象有事的样子吗?是他们找我了解情况。〞
  有几位年纪大的师傅过来指点我,〝你这鳝鱼再不能捉了,你这不是捉出麻烦来了,你要是遇到鳝鱼精了,你这个麻烦还大些。〞
  老师傅的这句话说得我背后冒冷汗,他妈的,昨晚听到铁路底下的鳝鱼叫,今早就有公安找上门,真他妈的邪乎。我正在胡思乱想,书记跑来叫我赶快到保卫处去,刑侦队的于队长在那里等我。
  来到保卫处刑侦队的于队长见面就说﹔〝牛师傅你昨天晚上捉鱼从桥上过,看见了什么?你详细地给我们讲讲。〞
  〝看见有个妇女坐在桥中间哭,有点不想活想跳河,我劝她想开些,为自家人多想想,活着总比死了强。〞
  我还想继续说下去,于队长做了一个制止我的手势说﹕〝我知道这件事,这夫妻俩报案时已给我们讲了,那女的讲有三个年轻男子打她的劫,把她卖菜的叁拾多元钱抢走了,还强奸了她,你见到当时的情景没有?〞
  〝你说的抢劫,强奸这些我都没有看见,我就只见那个女的在桥上哭。〞我赶快表态,不然扯上了我,我还脱不了干系。
  〝那你昨天晚上还听见些什么,看见些什么都讲给我们听听,给我们提供点线索。〞于队长要我给他们提供线索,我上哪儿去给他们找线索,只好实话实说吧。
  〝我昨晚去下鳝鱼从铁路上走的时候,听见铁路底下有鳝鱼叫,我觉得蛮希奇,就走到铁路底下去看个究竞,结果下面没有水,我就顺着铁路下面走,走了不到一百米,就见前面铁轨上坐着三个年轻人,在讲什么过瘾,快活之类的话,语气里带点河南口音。〞
  〝等等,你说的这三个人个往什么方向去了?〞于队长迫不急待的问我。
  〝往修电厂的方向去了。〞
  〝好,我们知道了,我们问你的话最好不要讲给别人听。你现在可以回去上班了。〞于队长要我回车间上班,我真是求之不得,时间长了耽误了我的工时,我的奖金找谁去要。
  公安破案的事不与我相干,我照常挑着我的鳝鱼篓子下鳝鱼。那晚天气突变,乌云陡黑,眼见就要下大雨了,我从铁路上走过时,又听见了铁路底下的鳝鱼〝叭叭〞的叫声,真他妈的邪乎,难道老子真的遇上了鳝鱼精?我才不信那个邪,我又走到铁路下面去看个究竞,当我走到底下这种声音马上消失了。一阵大风吹来,头顶上的乌云一扫而光,我要趁雨还没下之前赶快把篓子下完。
  下完篓子再回家时,经过那段铁路又听到了铁路底下传来的鳝鱼叫声,这次我再不理会那种叫声了,我要在星期天的白天来这里仔细地勘察,我一定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走过长长的小桥,就听见有女人在桥头河边的小树林里哭泣,那哭声时隐时现,凄惨悲凉。我感到很奇怪,天这晚了还有女人在这里哭,是不是又发案子了。下去看看,公安局的同志办案怎么就不到这里设伏呢,昨天的案子还没有破,难道今天这里又发生了拦路抢劫和强奸的案子,如果是这样,救人一命胜造十级浮屠,做人还是得以善为本。
  我打着手电筒向女子哭泣的地方走去,在十来米远的地方我就看清楚了,只见哭泣的女子赤身裸体坐在柳树下,勾着头,长发从胸前直盖到弯曲的膝腿。从侧面看,乳房挺在了大腿上,周围没有任何衣物,犯罪分子作案怎么连一件衣裳也不给人,怎么抢得这么干净,真他妈的一群混蛋。这些混蛋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是他娘养的,家里就没有姐妹,妻女吗?
  我越想越气愤,走近对那女子说﹕〝大姐,是谁害了你,连你的衣服都给抢了。我先给件工作服你穿上,我去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她只是哭泣不答话,也不抬头。
  〝你既然不要我帮助,那我就赶快去为你报案,抓住那些害你的人。〞
  我一边说一边往堤上走,刚走上堤来就看见魏老黑带着联防队员在巡逻,我忙叫他们﹔〝你们快来呀,这里出事了,有人被害了。〞
  联防队员都认识我,听我说柳树底下坐着一位赤身裸体的女人在哭泣,他们都不相信,因为他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听见哭声,我只好把他们带到柳树底下去看看。
  〝人呢?你说的裸体女人在哪里?〞魏老黑问我,跟随他的七八个联防
  〝人呢?你说的裸体女人在哪里?〞魏老黑问我,跟随他的七八个联防队员都按亮了手电筒,七八道光柱把小树林照射得透明,根本就没有个人影。
  〝刚才就坐在这儿,我看得清清楚楚,绝对是一个裸体女人坐在这里哭,怎么会是眼睛看花了。〞他们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得到周围找一下,结果是什么都没有。他们都说我撞了个鬼,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的肯定是人,只是见来的都是年青小伙,害羞难为情躲起来了吧。我给的那件工作服也不见了,肯定是那女子穿走了。
  第二天晨我去取鳝鱼篓子,桥下河边有几位警察在忙碌,有的拍照,有的在勘测现场。我想﹔坏了,昨晚那位妇女肯定被害了,我要下去看看。
  我一眼就看见于队长正在和另外一个警察在说什么,魏老黑也在现场,他见到我便说﹔〝你来的正好,把你昨天晚上看见的情况给于队长说说。〞
  〝于队长,我昨天下鳝鱼回来,走到这儿听见有女人的哭声,下桥来看见在那棵柳树底下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长发盖住了整张的脸,我问她,她怎么也不说话。〞我如实地讲给于队长听。
  〝你看清楚了,是位妇女。确信没有看错?〞于队长有些不相信地问我。
  〝看的清清楚楚,我还给了件工作服给她穿,不知她穿没有,我就丢在她身边。〞
  〝你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人。〞于队长没等我把话说完,就要我过去看那具尸体。
  〝怎么会是个男的,这个不是我昨晚看见的那位,他怎么穿着我给那女的工作服呢。〞我觉得很奇怪。
  〝这件案子和你有直接的关系,看来你得到我们那里去录个口供。〞于队长不由分说的叫他手下人把我带走。
  走就走,脚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斜,我想做好事,又没有犯法还怕什么进公安局。
  〝你先在那儿坐着,等会儿会有人来给你录口供〞那位年轻的干警示意我在椅子上坐下,他却随后带上门出去了,我在那儿坐冷板凳,心里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我今天算是撞了个鬼,天亮了我不去取篓子,篓子还不都被别人拿走了,公安局的人把我请到这儿来又不管我了,不知是什么意思。
  我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觉得昨晚的事又有些蹊跷,我的那件工作服怎么会穿到那个死男人身上,我这件衣服明明白白是给那位裸体女人遮丑穿的,却穿在了死者的身上,难怪公安局的于队长要怀疑我与案子有牵联,他们现在只要找到裸体女人一问,我的情况不就都清楚了。可他们上哪儿去找裸体女人,魏老黑和联防队员把小树林找遍了都没有看见那女人,当时他们就说我碰见了个鬼,就真是个鬼,这个鬼也太不讲良心了吧,我好心好意地帮她,还把衣服给她穿,她怎么会反过来害我?
  我正在那里胡思乱想,门开了走进一位干警对我说﹔〝你的问题清楚了,我们找到了死者的同伴,证明了衣服是河边捡了穿上的,没有你说的什么裸体女人,你以后捉鱼发现有什么情况,还是要及时地告诉我们。你现在可以走了。〞出了门我长叹了口气,真是撞了个鬼,今天篓子肯定都被别人拿走了。
  从公安局出来后,赶到我下篓子的地方,篓子早都被别人取走了,这些时候我怎么净遇到一些倒霉事,自从听见铁路底下的鳝鱼叫后,一桩桩的麻烦事就接二连三的而来,我要到这铁路底下去看过究竞,还是我的听觉出了问题,还是铁路底下真的藏着一条鳝鱼精。
  在我没有购买新篓子前,决定抽出点时间去探密一下这奇怪的声音。
  农历三月二十八,月黑天,可在我们这几个大厂周边依然灯火通明,少有黑暗角落,我拿着手电筒沿着我每天下鳝鱼的路来到了运河桥头,桥头树影下站着一个女人。
  我正要上桥,那女人从树影下走出来对我说﹕〝师傅,谢谢你帮我,我今晚特来感谢你,我是来告诉你,不要去招惹路底下的那个老怪物,它在那里活了一百多年了,已经很有些道行了。〞
  〝喂,你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你谢我干什么?你知道我要去干什么,说这么多起什么作用。〞我带着一连串的问题问站在面前的这个陌生女人。
  〝师傅的记性怎么这样差,前几天我坐在那棵树下,你丢了件工作服给我,忘了么?就是你的这件工作服帮了我的大忙。你长期与鳝鱼打交道身上充满了阴气,你的那件工作服也是阴气+足,害我的那家伙身上的阳气太盛,我把他没有办法,我正在那儿伤心伤意的哭,是你好心好意的帮我,才让我报了大仇。〞
  这女人对我每讲一句话,我就觉得有阵阵寒意袭来,我总感觉她说的不像人话,定定神我正要问她是人还是鬼,一片乌云飘来,一阵轻风吹过,眼前的这位女人眨眼便不知去向。妈的老子今天又撞了个鬼。
  静下心来一想,即使是个鬼也是个好鬼,她的仇报了,还晓得来跟我报个恩,叫我不去招惹路底下的怪物。
  第336篇:鳝鱼精(2/5)
  (原作者:牛爬坡。摘自《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她说的这个怪物可能就是我要找的那条鳝鱼精,她讲有百年的道行,我还不信那个邪呢,非要去会会那家伙。
  我顺着铁路走到我听见鳝鱼叫的地方,坐在铁轨上倾心静听各种虫鸣的叫声,用心捕捉来自铁路底下的那种奇怪的鳝鱼叫声。
  奇怪的声音一直没有出现,难道是我平时下鳝鱼心切,产生了幻觉。我打算再坐一会儿,听不见这种叫声就离开这儿。
  正当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叭叭〞的叫声从铁路底下传了出来。我赶紧从裤袋里掏出手电筒朝叫声方向照射过去,这下我可看清楚了,一只拳头大的鳝鱼头从石头缝里伸出来,两只小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我从铁轨上吱溜一下往下冲,没想到那家伙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我赶紧走到刚才看见鳝鱼头的地方,除了乱石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我仔细查找,终于看到了鳝鱼爬过的痕迹,有块石头上留下了粘粘的鳝鱼涎,我用指头刮了涎放在鼻子下一闻,不错,的确是鳝鱼留下的,我开始沿着鳝鱼涎翻石头,翻了十几块石头,底下出现了碗口大的一个鳝鱼洞,手电筒照在洞里清清的水上,立刻反射出淡淡的蓝光,洞里的水上下涌动,一看就知道是这条老鳝鱼在里面上下活动。
  这时远处传来了火车奔驰的声音,眼看火车就要到跟前,一股强大的阴风把我吹走两三米远,我还没有会过神来,就听见稀里华哗啦的从路基上滚下几块拳头大的石块,正好砸在我低头察看鳝鱼洞的地方,好险呀,不是这股神秘的风将我吹走,我的头正好被这几块石头砸破。真它妈的邪乎,是谁在救我呢?
  我想起刚来时在桥头碰见的那女的,因为我不知她是人还是鬼,只能说见到的是个女的。她讲老怪物有上百年的道行,我看这话在谱。根据我一生与鳝鱼打交道的经验来估计,这条鳝鱼真的有可能活了一百年。
  鳝鱼在野生环境下,一年长得快的,也只能长到一两半,四两半斤的鳝鱼,起码也得过三五年才能长成,而且越大长得越慢。从我看到的那鳝鱼头估计,这条老鳝鱼最轻也有八到十斤,这家伙没有个百、八十年是长不到这么大的。如果能捉住它,拿到市场上去展览,围观的人肯定多,那可是件活文物。
  我得想办法捉住它,让世人一睹希罕之物。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要想捉活的只能用钩钓,我得想办法做一只好鳝鱼钩子才能把它从那个洞里拉出来。
  第二天,我在厂里找了一根一米二长,粗四毫米的弹簧钢丝,经过仔细打磨加工做成一只很扎实的钓钩,只等星期天就去想法把它钓出来。
  星期天,我从江边树林里挖了几条大肥黑蚯蚓,每条都有小指头粗,尺把多长。我用一只小湿布袋装着,因为鳝鱼喜欢吃活食,用湿布袋装着蚯蚓可以几个小时不死,这种蚯蚓有种浓烈的骚臭味,可以盖住鳝鱼钩子的铁腥味。要想捉住这条老鳝精,各种细节都要考虑到,尽可能的把准备工作做到位,一切安排妥当,我就沿着铁路来到了发现鳝鱼洞的地方。
  我下到铁路底下,发现的那个洞穴又被滚落的铁路基石给埋没了,我找准了方位,低下头一个劲地扒石头,眼看就要就要把洞口扒出来,走来两个养路工,老远就开始嚷﹕〝喂,路底下伙计,在干什么,不要把路基给扒坏了。〞
  我假装听不见,低头继续扒石头,等到这两人走到我跟前的时候,碗口大的洞穴已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搞么事的,叫你这半天你也不做声,你在这里扒石头把路基给毁坏了,你知道不,性质严重我们就送你进派出所,你知道不。〞这人说话有毛病,开口知道不闭口知道不,我才懒得理他。
  我在小布袋里拉出一条蚯蚓,活的把它从尾穿到头的穿在鳝鱼钩上,穿在钩上的活蚯蚓不停地扭动,发出阵阵的骚臭味。我敢紧把它放进鳝鱼洞里,洞里的水一下子跌落,一下子又涨上来,反复几次后,这条大鳝鱼开始试探性的咬钩了。
  一般情况下,鳝鱼吃食都是生吞,然后咬住钩子不放,然而这大鳝鱼不张口,只用嘴吸钩上的蚯蚓,它轻轻地一吸,整条蚯蚓就从钩上消失了,不知使用了什么魔法。两个养路工人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我忙钩上第二条蚯蚓,这次我要和这条老鳝鱼斗智,要把它从洞里引出来,我把串着蚯蚓的钩子,放在鳝鱼洞里的水面上轻轻的抖动,嘴里还不时地发出﹕〝叭叭〞的叫声,洞里的鳝鱼听到这种叫声,就会出来争抢吃食。
  果不其然,我才学鳝鱼吃食叫了两声,鳝鱼洞里的水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赶紧将钩子隋着涌上的水往上提。这下可激怒了这条老鳝鱼,它〝叭〞的一声冲上来,一口咬住了钩子,我飞快地捻动钩子,将钩尖钩住鳝鱼的下颌骨,这是鳝鱼最牢固的部位,钩住了这地方,鳝鱼无论怎样争扎也是逃不脱的。
  我开始和这条鳝鱼进行拔河式的斗力了,它拼命地往洞里缩,我则拼命地把它往外面拉。
  僵持了两三分钟,旁边一位养路工对我说﹔“这条鳝鱼太大了,你一个拉不动,我们来帮帮你。”
  〝谢谢啦,你们帮不上忙的。〞我拒绝了他的帮助,回头对洞里的老鳝鱼说﹔〝出来吧,老家伙。我不想伤害你,只想看看你长得怎么样。〞
  嘴里反复地念了几遍,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鳝鱼不再往里缩,而是随着我往上提的钩子往外伸,整个拳头大的头伸出来后,便不再往上伸了。
  这次我可看清楚了,整个圆圆的脑袋上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就像长在它身上的绿色的毛,两粒黄豆大的眼睛长着两只透明的水泡,水泡在阳光下放射出五彩的光芒。
  我正感到惊奇时,两只水泡突然自行破裂了,流出的水就像鳝鱼眼里流出的泪,这是我几十年捞鳝鱼过程中,第一次看见鳝鱼流泪。再看那鳝鱼小眼睛的瞳仁里,竟有我的脸相。
  我的心颤抖了,我轻抖手腕,扭转钩子,让它脱钩﹕〝老伙计,对不住啦,打搅你修行了。〞说完我收起钩子转身准备离去。
  两位养路工看我不钓这条鳝鱼了,他们大惑不解,其中有一人问我﹕〝这大条鳝鱼,你怎么不钓了呢?〞
  〝这条鳝鱼不能钓,它已经成精了,刚才我还看见它眼里流泪呢,它眼睛瞳仁里能照见人影了,少说它也活了百把年,能活到现在,你想它该经历了多少磨难,现在它能躲在这铁路底下修炼,已实属不易了,何必再伤害它。〞
  我的话这两个养路工都不相信,其中一个叫我把钩子借给他来钓,我没同意。因为我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女的给我讲的话,就是指这条鳝鱼精的道行很高,叫我不要惹它。
  这个找我借钩子的人还蛮犟的,他说﹔〝我还不信邪的,我不用钩子,用手也要把它从洞捉出来。〞他说完,挽起右手的衣袖,就要伸手到洞里去摸这条鳝鱼。我忙制止他的行为,怎么说他都不听,他非要去捉。
  他把中指伸进洞里,就听见他一声惨叫,右手的中指不见了,像被刀砍一样整齐的伤口,往外涌出鲜红的血,另一个养路工在旁边看傻了,不知怎么办才好,我大声地对他吼了一句﹕〝还不赶快送医院。〞这两个人才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赶去。
  我看这两个养路工走后,转身想离开,想想又觉得蛮对不住这条老鳝精,本来它在这里躲着修行,又没招谁惹谁,只是因为我的好奇心,才让它暴露了行踪,它这一下咬掉了养路工的指头,那人不报复它才怪呢。
  人才是真正的万物之灵,要报复这条老鳝精的手段多的很,他们会用电打,也会用药毒。总之,他们想除掉这条老鳝精还会想出很多的办法,这条老鳝鱼长这么大,活这么长的时间真是不容易,我得想办法保护它,不让它受到别人的伤害。
  想到这里,我把原先堆在洞口上的石头一块一块地还原成以前的样子,如果这条鳝鱼不再在洞里叫,走路的人在铁路上走,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它的。就那两个养路工再回来,也很难发现这个鳝鱼洞了。做好了这些我才安心地离开了那儿。
  走上运河堤上,见凉亭里坐着一个穿着长灰袍的和尚,他向我招招手,对我说﹕〝施主,请你过来,我有事对你说。〞有意思,这和尚我从不认识,他找我会有么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听他聊天也是好的。
  我走向前问他﹕〝师傅,我从不认识你,你有么事会跟我说。〞
  〝相逢即是缘,现在不是认识了么。我看你这人心善面善,为何要做些杀生害命的事,这样做会折寿的。〞
  和尚对我说的这些话我感到很奇怪,我忍不住地要问他﹕〝你说我杀生害命是指我捞鳝鱼么?这只是我的业余爱好,顺便换点钱贴补日常生活,没想长期做这个事,日子稍微好过一点,我会很快收手的。〞
  〝人在做,天在看,小心遭报应吧,你要想少遭报应,少受罪还是高抬贵手,放过小的和老的吧,万事都不能做过份,给一种生灵留个根,也算是你积了阴德吧。〞和尚说完扬长而去,丢下我一人站在凉亭里发呆。
  第337篇:鳝鱼精 (3/5)
  (原作者:牛爬坡。摘自《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真是莫名其妙,这和尚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怎么听他说的话象似在出谜让我猜,既然让我猜迷,我就认真想想。
  走在运河的小桥上,望着脚下的流水,想起从听到这鳝鱼的叫声后,出现的一桩桩奇怪的事情,到和尚现在说的这些奇怪的话,无不在警示我一些什么事情,是些什么事情呢?和尚说的是不是要我在捉鳝鱼的时候,手下留情,不伤害小鳝鱼,也不伤害那条老鳝鱼。我平时捉鳝鱼的时候捉了小的也放了,太大的我也不敢捉,像这条老鳝鱼,头上长着绿茵茵的毛,眼里瞳仁还能照见人像,一口就可以咬下人的一根指头,这种鳝鱼敢捉么,捉了又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回到家后,妻子问我﹔〝星期天,你不在家做家务,出去了一天,在外面做么事,搞到现在才回家?〞
  〝我今天遇到了个稀奇事,钓鳝鱼钓出了个鳝鱼精,鳝鱼的头上长绿毛,眼里流泪又流血,眼睛瞳仁里还能照出人像,见了那条鳝鱼后,我再也不敢捉鳝了。〞我说完,看妻子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我也不好再往下说。
  〝你编呀,接着往下编。你哄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编些什么精呀怪呀的来糊弄我,我知道你捉鳝鱼很辛苦,早都不想做了,你有本事就去经商赚大钱,给我们娘俩买套好房子住。〞
  俗话说﹕十个女人九个嚼,一个不嚼有点苕。女人要是嚼起男人来,那可似江河之水,滔滔不绝,一套接着一套,够男人受的。
  我只好向妻子投降,忙对她说﹕〝你不嚼我了,我今天晚上出去下篓子就是了,我就是出去遇到鬼,遇到精怪也比在家里挨你嚼强。〞我这随口说的话,没想到真的遇到了,那晚就差一点回不来了。
  为了求得耳根清净,晚上只好挑着鳝鱼篓子出去下鳝鱼,穿过长长的小巷,刚走上运河堤就碰上联防队员在巡逻,带队的魏老黑走过来对我说﹕〝今天晚上有暴雨,你雨衣都不带,小心淋病了,还要当心雷电。〞
  我对他笑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不过我已经习惯了。〞
  我走到白天钓鳝鱼的铁路下,停下脚步倾听老鳝鱼的叫声,一般情况下,在下暴雨前,鳝鱼是最活跃的时候,特别是躲在洞深处的大鳝鱼都出来找食吃。
  我站在这老鳝鱼洞附近足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一点动静也没有,我想可能是白天我把它钩痛了,现在躲在洞里养伤吧。不管它,我还是抓紧时间把篓子下了,争取在暴雨到来前赶回家。
  我刚把篓子下完,一声雷响,把整个大地都震动了,我赶紧从鱼塘里跑上来,见前面菜地里有一间房子,房子的窗户里还透出了微弱的灯光,我撒腿就往房子的方向跑,暴雨打在菜地的塑料薄膜上发出的响声,追着我拼命的跑。前方菜地里的房子就在眼前,无论我怎么拼命的跑,房子总是距离我那么远。
  更奇怪的是,雨点雨声就在我背后,总打湿不了我的衣裳。我干脆不跑了,停下脚步,从腰里掏出手电筒,对前面那间房子照射过去,哪来的房子和菜地,全是坟地。我跑了这半天,完全围着坟地打转,在我打转的外面下着大雨,坟地里却一点雨也没有。
  我心中暗想,看来今天真是遇见鬼了,怎么大雨围着坟地下,把我圈在里面动弹不得,看来我今天回不了家,得在这坟地里过夜。我干脆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听雨声,看看这些鬼究竞能把我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周围的雨声都变成了鳝鱼的叫声,这种〝叭叭〞的叫声听起来就是那条老鳝精的叫声,我顺着鳝鱼的叫声往前走,背后的雨撵着我下,我身上的衣裳总是干的,我好像是在梦幻中行走,脚下感觉轻飘飘的,我不知这种鳝鱼的叫声要把我引向何方。
  火车的汽笛声把我从梦幻中惊醒,低头看脚下,我已走到了铁路边,不知是什么时候脱离了那片坟地,现在又走到了那条老鳝鱼的洞前。我白天用石头堵的洞,又现了出来,那条老鳝鱼头上披着长长的绿毛,鼓着黄豆大的眼睛,望着漆黑的天空,嘴里发出〝叭叭〞的叫声。见了我它一点都不害怕,相反把头又往上伸了一截,左右摇晃,好像是在和我打招呼。
  我忙弯弯腰对它作了个揖并说﹕〝老朋友,感谢你今天帮我走出了那个鬼地方,我不会忘记你的。〞说完,我走上了铁路,沿铁路走上了运河堤。
  走过长长的小桥,上了西边的运河堤,这时从河边树林里走出一个女人,来到堤上,直接来到我面前,对我说﹕〝师傅,我要走了,走之前我要告诉你,我就是那个被偷铁男人强奸后害死的女鬼,那天晚上你要是用手碰了我的身体,我会害死你的,那时我正在怨恨阳世界没有一个好男人,只要我遇上一个就害死一个,没想到你一身正气,还扔一件衣裳给我,让我报了杀身之仇,我现在就要回地府去再转世投胎了,临去之前,我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对你今后的生活会有帮助,但知道这个秘密后不能贪心,否则,就会有杀身之祸。〞
  我听了这番鬼话,汗毛直里竖,但心里不怎么害怕,嘴里也跟着说﹕〝我从不贪心,在阳世间的日子过的去就可以了,我从不奢望什么大富大贵,你有什么秘密就对我讲吧。〞
  〝这老鳝精大难临头了,它在这里修炼多年的洞穴,就要被毁坏了,你如把它放归长江,你将会衣食无忧,你沿江都可以下篓子捞到鳝鱼,你救它就算它给你的回报吧。〞她的这几句鬼话算什么秘密,我得问问用什么办法能把这条老鳝精转移到长江里去。
  〝你让我把老鳝精放归长江,它那大条家伙,躲在那深的洞里,我怎么把它请的出来。〞我向那女鬼讨教方法。
  〝你用一种叫香蒲草的草,扎上两条白项颈的黑蚯蚓,放在你的鳝鱼篓子里,它就会自己钻进去,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她说完这句话眨眼就不见了。
  我厂里的两个巡逻的联防队员走过来对我说﹕〝老牛,这晚了你不回家,在这里发什么神精,你一人站在堤上自言自语说些什么鬼话。〞
  我对他们笑笑﹔〝你们听见我说鬼话啦,说鬼话给人听太难理解啦。〞
  我一句话说得两位队员莫名其妙,可我自己心里明白,那女鬼讲的香蒲草我到是认识,就是生长在浅水滩上别名叫毛蜡烛的水草,她讲的白颈的黑蚯蚓我也可以挖到,放在鳝鱼篓子里这也好办。可我的一只篓子最多也只能装四、五斤鳝鱼,这条老鳝精起码也有十斤以上,它无论如何也是钻不进我的鳝鱼篓子的,这才是女鬼该告诉我的秘密,可惜她没说就不见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家后,一屁股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妻子走过来见我这副无精打彩模样,用关心的口气问我﹕〝你是不是病了?脸相这难看。〞
  〝不是,心里不舒服。〞我的回答有些冷漠。
  〝哟,搞半天,是我今天要你出去捞鳝鱼,你心里不舒服,在这里做相扮脸的给我看。〞
  眼看妻子就要发火了,我得赶紧说实话,告诉她今晚发生的一些怪事,但又不敢全说,说了她会吓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想把那条大鳝鱼捉住放生,正想不出办法来。〞
  〝你是不是有病?想放生你还不如不捉它呗,让它在哪里自生自灭,与你有何相干。〞
  妻子的话让我感到很恼火,如果把鳝鱼精和女鬼的事告诉她,要么她不相信,认为我在说谎,要么相信,她会感到很害怕,看来这件事不能给她说,我得转移话题。
  〝谈我捉鳝鱼的事没意思,还是讲讲你给伢培优的事吧。〞
  〝伢的学习不要你管,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说完赌气离去。
  我这一着还真奏效,妻子转背离去后,我开始重新思考女鬼说的话,鬼话是有些让人费解,其中的玄机是什么呢?小篓子怎么能装进大鳝鱼呢?这鬼主意出得鬼呀!
  想到这个鬼呀,我茅塞顿开,心中一下豁然开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鬼呀,就是一口阴气,聚之有形,散则无影,善变化莫测。如此推断,老鳝既然成精,虽不能腾云驾雾,变化莫测,但也应该会大变小,小变大这些小法术吧,不然,女鬼也不会让我用篓子去请它移位长江。那么,女鬼所说的老鳝精大难临头,又是怎么回事呢?暂不管它有难没难,先按女鬼所说的去作准备。 
  我骑着自行车,穿过长长的小巷,来到河边,推着自行车过了窄窄的小桥,当我顺着工路正准备穿过铁路扳道口的时候,从值班的小房子走出一位谢师傅叫住我﹕〝老牛,你等一下,我有件事要向你打听,听说你还是当事人呢!〞
  〝你们这里有么事让我成为你们当事人,我跟你们没打什么交道。〞我停下车笑着对他说。
  〝事情是这样的,上星期天我们有两个巡路的弟兄说看见你在铁路底下钓鳝鱼,有一个老弟的中指还被鳝鱼咬掉了,我们都不相信那位老弟的中指是被鳝鱼咬掉的,他俩说你就是那个钓鳝鱼的人,我们就是想问问你,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谢师傅用期待的眼光看着我,他的两位同事也围过来听稀奇。
  〝是真的,那条鳝鱼活了很多年了,长象它那样大真是不容易,所以当时我放了它,你的那位老弟非要用手去捞它,这不丢了一个指头,有些东西是不能动的,我们做人还是小心些好。〞我的话证实了那两个养路工没有说谎。
  〝可他们两人前天在那段路下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鳝鱼洞。〞老谢旁边的一位同事说。
  〝找不到那个鳝鱼洞不打紧,反正在那里要修列车翻转车间,到时候在那里挖下去十米深,还挖不出那条鳝鱼?反正下月都要开工了,我们到时候就等着看希奇吧。〞谢师傅说完对笑笑,我也对他点点头。
  谢师傅的话,使我彻底明白了女鬼所说的一切,我得赶紧抓住机遇尽快地将老鳝鱼放归长江。
  我从北湖边扯回香蒲草,又从江边树林的草堆里挖到了白项颈的黑蚯蚓,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我等待着下雨天,只有下雨铁路下面的低洼处才能有积水,有了水才能下篓子,一般情况下都是这样的。
  第338篇:鳝鱼精 (4/5)
  (原作者:牛爬坡。摘自《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最近几天都是晴空万里,没有一点下雨的迹象,我想这条老鳝鱼已成精了,没水的地方它也应该可以活动吧,我不能再等待了,今晚就去试一次。
  我用香蒲草扎好白颈子的黑蚯蚓,放进鳝鱼篓子里,晚上我挑着二十几个篓子就出发了。走到老鳝鱼那儿,我取下了那支用香蒲草扎的黑蚯蚓的篓子,在老鳝鱼洞下方的一小块平地方安放好篓子,又扯了些干草堆在鳝鱼篓子上,我挑着其余的篓子到鱼塘去下,只等明天早晨来取篓子,便见分晓了。   
  我在鱼塘里下完其余的鳝鱼篓子后,很快就返回到铁路边,坐在离老鳝鱼洞不远的铁轨上,想倾听一下老鳝鱼的叫声,等了半个小时,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已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一般情况下鳝鱼都是在这个时间段出来找食吃,今天这老鳝鱼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是出了什么问题,这老鳝鱼不在这洞里了,暂不管它,先回去睡觉,明早趁天不亮再来取篓子。
  第二天凌晨四点钟我就起床,一路小跑来到了铁路边,直接跑到铁路底下,找到我昨晚下篓子的地方,扒开堆在篓子上的草,篓子抖动起来,我的心也跟着抖动起来。心想﹕老伙计,你终于现出了庐山真面目,我要一睹你的仙貌。
  我提起篓子,一股刺鼻的骚味迎面扑来,不对,这决不是鳝鱼的味道,我把篓子放在地上,掏出手电筒一照,一条红底黑花的蛇,口吐信子,正在篓子里作螺旋状似的爬行,这会不会是老鳝精变化而成的呢?我要好好的看一下,用心地揣摩后再作决定。
  我用手电筒仔细照看了一下蛇的眼睛,蛇马上就眨了一下眼,薄而半透明的眼皮,遮住了蛇眼的凶光,这决不是老鳝鱼变化而成的,无论老鳝鱼怎么变幻,它的那双眼是不会有眼皮上下眨的。更变不出蛇身上的那种骚臭气味,这种蛇,就是我经常碰到的,那种土名叫三更蛇的蛇。我曾经用篓子下到过这种蛇,我篓子里进了三条鳝鱼,都被那条蛇吃了,最后它又把吃进去的三条鳝鱼又吐出来,我把三条死鳝鱼甩了,把那条蛇放了。
  我又仔细地查看了蛇的肚皮,蛇的肚皮瘪瘪的,根本就没有进食的迹象,篓子里用香蒲草扎的蚯蚓还是活的。这一切都说明,这条老鳝鱼根本就没有出来活动,有可能它在洞里就嗅到了蛇的气味,躲在洞里养精神,蛇闻到了蚯蚓的气味,就钻进篓子等待鳝鱼进篓子。
  如果,我的推测成立的话,那么这条老鳝鱼肯定还躲藏在那洞里,不知道它什么时能出来活动,再次下篓子一定要选老鳝鱼出来活动的这一天下。不然又白忙活了。究竟这老鳝鱼在哪天出来活动呢?这个日子真的不好定。
  中午做饭时,发现养在厨房水池里的两只乌龟异常的活跃,平时总是缩着头,趴在水池里一动也不动,今天看见我走近它们时,它们伸长脖子迎面向我爬来,这是在向我讨吃的。
  每次乌龟向我讨食吃,就暗示着阴雨天的到来。每次在阴雨到来之前,鳝鱼、泥鳅大量地出来活动,这时下篓子也是捕捉鳝鱼,泥鳅的大好时机。看来这两只乌龟的表情告诉我,大雨即将来临,转移老鳝鱼的好天气,好机会来了。
  我抓紧时间做好准备工作,电视播天气预也说今晚有大雨,我用香蒲草,扎好了蚯蚓,天黑我就出发,这次就看这老鳝鱼能否变小了钻进我的篓子。
  晚上我挑着篓子来到了老鳝鱼的洞前,像上次那样,把篓子又下在了原来的地方,用干草把篓子盖住。挑着其它的篓子到鱼塘和菜地沟里去下,刚下完所有的篓子,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我只好躲进菜地里的塑料棚里,还好,雨虽然下得大,时间却很短暂,大约只下了半小时就停了。
  我趁雨停的空隙,赶紧往家里跑,路过老鳝洞的那段铁路时,我仿佛又听到了老鳝鱼的叫声,只是大雨又即将来临,我来不及多想,只好拼命地往家里跑。
  我喘着粗气的跑回家,雨点打在瓦上当当的响,门外水雾蒙蒙,倾刻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不一会儿,下水沟的雨水便漫到了地面上,我看着门外的大雨发呆,我没有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如果这雨连续下两三个小时,我这次下的鳝鱼篓子就会被雨水冲走,这次就白忙了。这次为了让老鳝鱼进篓子,我违反了下篓子的规律﹕晴天下低洼,雨天下高坡,这次全部都下到了低洼,不被水冲走才怪呢,已经下了,也无法改变,只有等到明天早晨去取的时候再说。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我就赶到铁路边老鳝鱼的洞旁边,只见那个篓子已被雨水淹没,我忙把篓子从水里捞起来。手一摸到篓子,马上感到有鳝鱼进了篓子,提起篓子一看,这条鳝鱼还真不小,凭我的经验估计,这条鳝鱼少说也有一斤半,这在我过去捞鳝鱼的经历中,也是很少见的。这条鳝鱼是不是那条老鳝精,我来不及细究,提起这只篓子,就往鱼塘那儿赶。
  等我赶到鱼塘和菜地沟边时,眼前是白茫忙的一片,上哪里去找我昨晚下的鳝鱼篓子,我站在那里发呆,这时,提在我手里的篓子里发出了〝叭、叭〞的声音,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这完全就是那条老鳝鱼的叫声。我忙低头细看,这条鳝鱼还真是与一般的鳝鱼不同,一般的鳝鱼长像这大时,眼睛也只有芝麻那么大,眼睛里也照不出人影。而这条鳝鱼的眼睛竟有绿豆那么大,在它的眼里能清楚地看到我的头像,圆圆的肉球似的脑袋上长满了青苔,看上去就象长在肉球脑袋上的毛发。细长的尾巴尖十分的扁平,不像平常鳝鱼尾巴那样细尖,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这就是那条老鳝精,只不过身子缩小了将近十倍,我不能在鱼塘边久留,我应赶快将它放归到长江里去。
  我快步地走到江边,将这条鳝鱼倒到了长江里,鳝鱼头入水后,一点声音也没有,只见江面出现碗口粗的波纹,象射箭似的向江心延伸。
  我对着波纹大声喊叫:〝老家伙,你就不能转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吗?〞我喊声刚落,奇迹出现了,只见那波纹在江心划了半圆向我站的岸边冲来,在距离我还有十米远的江面突然的消失了。在波纹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碗口粗,两三米长的黑影,好家伙,有这么大。
  当我再定神细看时,那家伙沉下身子,竖起拳头大的脑袋,甩了甩头上绿色的长毛,对着我,也好像是对着天,叭叭地叫了三声,沉入江中不见踪影,我将手中的这只鳝鱼篓子也扔入江中,决心这辈子再也不捞鳝鱼了。
  我空着双手回到家里,妻子见我一副落魂失魄的样子,对我说﹔〝怎么啦,篓子又被别人偷走了?〞
  〝差不多吧,反正我也不想再捉鳝鱼了。〞
  〝你不捉鳝鱼我们娘两个等着饿死呀,厂里下个月又发不出工资,我看你拿什么去把米买回来。〞
  妻子的话似针扎在我的心上,老话说的好:坛里无米,妻子无义。妻子吵我,怪不着她。谁叫自己赚不到钱,连最基本的生活也保障不了,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去买几个篓子接着下鳝鱼,以解决燃眉之急。
  有两个同事知道我要去买篓子后,他们都劝我不要买新篓子了,他们买的篓子下了几次鳝鱼,没下着,正在家里闲着呢,他们都愿把篓子送给我,条件只有一个﹔就是今后下了鳝鱼要给点他们,我满口答应了他们。
  有了篓子还得找地方下呀,下鳝鱼的人太多了,有鳝鱼下的地方太少了,这时我想起了女鬼对我说过的鬼话,只要我救了老鳝精,我的基本生活就不用愁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今天晚上去试一下就知道了。
  晚上,天黑了我挑着篓子到处瞎转,从武钢消防队门前经过,忽听到了有鳝鱼〝叭叭〞的叫声,我寻着叫声找过去,看见长满芦苇的空地上有个小水坑,芦苇地也有浅浅的一层水,好像叫声就是从那个地方发出的,我就在那里下两个篓子试试看,把挑着的篓子都下完了,我很放心的回家了,我今晚下篓子的地方都是别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根本不担心别人偷拿我的篓子,在下鳝鱼人的眼里,那里是不会有鳝鱼的。
  第二天,当我在武钢消防队门前取篓子时,出乎我的意料,两个篓子每个篓子里都进了五、六条一两多重的鳝鱼,消防队门前值班的小伙子看见后,对我说﹔〝老师傅,你下鳝鱼是不是会使魔法,怎么会在我们冲洗车的水坑里下着了鳝鱼?〞
  我对小伙子笑笑说﹔〝不是我懂魔法,是我知道鳝鱼的习性,这里的鳝鱼都是下面鱼塘里游上来的。〞
  〝这不可能,我们这小水坑的水根本不向鱼塘流动,难道鳝鱼会从下面飞上来?〞小伙问我,我无言以答,只好望着他笑笑说﹕〝这我就不知道了,干我们这一行就是碰碰运气。〞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把听到鳝鱼叫声的秘密讲给他听,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那一天,我将捞到的一两以下的小鳝鱼全部放了,我开始相信女鬼的话,不能贪心,否则有杀身之祸。从那以后我捉的鳝鱼全都给贩子去卖,自己不再到市场上去卖,自己也不亲手杀鳝鱼了,每天捞鳝鱼的收入总能稳定在拾元至二元之间,只要能维持基本生活开支,我就心满意足了。
  第339篇:鳝鱼精(5/5) 结局
  (原作者:牛爬坡。摘自《我的那些真实经历……》)
  在那一段捞鳝鱼的日子里,因为我不贪心,遇到杀身之祸也与我擦肩而过。
  事情是这样的﹕别人给我的鳝鱼篓子都破旧了,我又去买了十个新篓子,我挑着一头是旧篓子,一头是新篓子,走在长长的小巷里,当我走到小巷中间时迎面走来两个年轻人,一个剃光头,一个留长发,两人的眼光游移不定地对我上下打量,长发的站在我对面,光头走到背后,我以为他们要向我问路,那知他俩突然量出杀猪的尖刀,一人抵住我的肚,一人抵住我的腰,看来我是无路可逃了。
  我想﹔这可是遇上打劫的了,他们凶神恶煞的这样对待我,还不是为了几个钱,想到这里,我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笑?把钱拿出来。〞长发青年对我吼道。
  〝我笑你们看走眼了,我们都是走夜路的朋友,只是我们挣钱的门路各不相同,你们挣钱容易一些,我挣钱更艰难一些,我要是有钱决不会瞎灯黑火的出来捞鳝鱼。〞我还是笑着对长发的青年说。
  〝你少废话,赶快把卖篓子的钱拿出来,不然我的刀可不认人了。〞长发的说完,刀立刻向前递进一寸,我肚上的肌肤立刻感到了刀尖的冰冷。
  这关键的时候,我可不能慌神,如果惹恼了这两个家伙,这两把无情的刀就一定会刺穿我的身体,我一定要保持镇定,得想办法让他们把刀收起来,想到这里我又坦然的笑了。
  〝我说朋友,你们俩比我年轻,个头也比我大,我打也打不过你们,跑也跑不过你们,你们何必还要用刀对着我,有话好说么,我建议你们俩还是把刀先收起来,你们的要求我尽量地满足,好么?〞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见背后的光头说﹔〝说的也是,难道还怕你跑了不成。〞长发听了光头的话立刻将刀收回,插在腰里,这时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把手举起来,让我们搜。〞长发命令我,我不情愿地举起一担篓子。
  长发的把我从上到下的搜了个遍,嘴里自言自语的搞了一句﹔〝妈的,连烟都没有一根。〞
  〝我要是有钱买烟抽,也就不会出来捞鳝鱼了。〞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光头对我吼道﹔〝你个穷鬼,还不快滚。〞
  我刚转身,光头就照我屁股踢了一脚,又听见他说﹕〝遇上你这样的穷鬼,算老子们背时。滚!〞
  我心里暗自庆幸,幸好叫他们把刀收起来了,不然,屁股上挨的就不是一脚,很可能就是一刀,我逃也似的离开这个凶险的场地。我想起女鬼的一句鬼话﹕你可不能贪心,不然就会有血光之灾。看来不贪心对我还是有好处的。
  走完这条惊魂的狭窄长巷,穿过窄窄的小桥,走在昔日的铁路上,当我走到老鳝精洞那段铁路时,那段铁路已被拆除,路基已挖下去四、五米深,原洞穴不见踪迹。
  我只好沿铁路返回走公路,走到铁路和公路的交叉处,在值班室里的老谢又出来叫住了我﹔〝老牛,这长时间没看见你,我们还以为你不捉鳝鱼了。〞
  〝我是真不想捉了,可你也知道,我们厂下月又发不出工资,我只好出来捞个米钱。〞我站在他值班门前回答他。
  〝你上次讲的那条大鳝鱼,是不是你把它捞走了,施工队在那里挖下去那么深,连鳝鱼洞都没看见,他们根本不相信那里有鳝鱼,你可给我说句实话。〞老谢盯着我,希望我给他一个答案。
  我想这其中的经过,来夹杂着一些鬼怪的秘密,讲给他听他也不信,还不如不讲,想到这里我只好信口胡扯﹕〝那大的鳝鱼都是有灵性的,它知道这儿要有变化,趁大风大雨的夜晚早都游走了,它怎会在这儿等死呢?〞
  老谢对我的话深信不疑,并告诉我今晚不要到鱼塘那儿去下了,那里蛮多人都下过了,都没有下着,对于他的忠告我只是笑笑,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早上我挑着篓子回家时,再次经过岔道口值班室,正准备下班的谢师傅拦住我,非要看我下了多少鳝鱼,我给他看了后,他又觉得很奇怪,便对我说﹕〝你还真是有点鬼呢,别人都下不到鳝鱼,你还能下到这大的鳝鱼,说说看,你下鳝鱼的决窍是什么?〞
  〝你真想听?那我就给你讲讲。别人下鳝鱼无论大小,捞到的都拿去换钱,我则不然,捉到了的小鳝鱼都放了,并且经常的换地方,所以,我下过的地方隔些时再去下依然会再有鳝鱼,这就是我的决窍,你信么?〞我笑着对他说。
  〝你说的这些我也相信,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鬼榜眼没有告诉我。〞听了谢师傅这话,我只好对他笑笑。
  我能听见鳝鱼的叫声,这是我心中的秘密,我能告诉他么?这种叫声我听到的,就是我每天日常生活的来源。这种叫声曾经让我在黑夜里脱离过多种危险境地。
  我长期走的那条下鳝鱼的路,越来越不安全,打劫的、偷篓子的事常有发生,我决心另辟新的场地去下鳝鱼篓子。当我看见江对面的天兴洲时,就决定上洲去下得试试看。
  我挑着鳝鱼篓子,搭乘下午五半的轮渡过江,过江后顺着江边往下游走,大约走上半小时,就到了天兴洲下游的一块荒滩上,滩上有很多的小水坑和小水沟,翻越滩上的江堤,堤里面便是天兴洲的瓜地和鱼塘。堤外除了放牛的人,平时很少有人在滩头地上走动。黑夜就更没有人敢到荒滩上去走动了。当地人还流传,晚上听见荒滩上有鬼叫。这对我在这样的地方下鳝鱼篓子是很有利的,没有人偷篓子,也没有人打劫,绝对安全。
  我趁天没有黑之前,把所有的篓子全都下了,走到江堤下,看见堤脚下有一个塑料布搭的小棚子,我对里面看了一下,棚子地上铺了不少干草,我猜大概是放牛的人为了躲雨在这里搭的吧。我走进去坐在干草上休息片刻后,天便完全黑了下来,我每到一个新地方,下完篓子后,便要打着手电筒到处搜寻一番,这样才不致于自己走空路,一晚上多少是有些收获的。
  晚上九、十点钟的时候,我见荒滩上小水沟,小水坑里到处都有鳝鱼,我忙开始用手抓,我正抓得起劲的时候,又听到了老鳝鱼的叫声,它的那种叫声我太熟悉了,我忙住手,倾听这种叫声来自的方向。经过我仔细的辨别,声音是来自堤边,难道老鳝精到江堤边打洞去了?
  当我沿着鳝鱼的叫声来到堤边时,江边突然刮起了大风,天上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像针扎一样的痛。我赶紧躲进了小塑料棚里,这时一道耀眼的蓝光划破了漆黑的夜空,那蓝色闪电经过的地方,正是我捞鳝鱼的那条小水沟旁,小水沟边长的一棵碗口粗的柳树,被闪电击中,在一声巨响中被雷劈成两半,雷声过后,我忽然明白了,又是这鳝鱼的叫声救了我。
  这雷雨来的太突然了,事先我还听了天气预报,讲今晚晴转多云,根本没报有雷阵雨,搞的我连雨衣都没有带,如果不是听到堤边有鳝鱼叫,我根本不会跑到这小棚子边来,挨雨淋是小事,很可能遭到雷击。当我坐在小塑料棚柔软的草垫上躲雨时,却怎么也听不见鳝鱼的叫声了。
  这雨来的快也去的快,不一会儿云消雨停,我打着手电筒沿路返回到我捞鳝鱼的地方,小水沟边的青草有长约五十米的地方,都被雷电烧焦了,从小柳树边经过时,还能闻到一股地糊臭味。我想,如果不是听到鳝鱼的叫声,向堤边跑得快,我就和这小柳树的下场一样,我将捉的鳝鱼又全部都倒进了小水沟,发誓再不捞鳝鱼了。
  第340篇:林区往事9—(别在泡子里洗农药瓶)(邪上邪)
  (原作者:ccw999。摘自《也说点林区的事》)
  【1/2】别在泡子里洗农药瓶
  我上中专的时候,寝室的四哥家在呼兰。那时呼兰是我们黑龙江的一个农业县,广阔的土地分散着一个个的小村子。这些村民烧火做饭用的都是苞米杆,一剁剁的苞米杆都剁在村子边,底下住着很多黄皮子,所以,村民供奉黄皮子的很多。
  与此同时算卦、顶仙的也很多,四哥有时候说起这些事情,感觉真的有能人在民间。四哥家的邻居李三奶奶,是一辈子顶仙,一般人都是顶仙几年,然后仙就走了。这个李三奶奶据说是年轻时救过一只狐狸的命,所以是一辈子顶仙。
  四哥考学的时候,四个母亲就找李三奶奶给看能不能考上,李三奶奶说四哥是侥幸考上。后来四哥果然超过分数线二分考上了,这个我们不认为有啥灵的,因为考学毕竟靠的是真才实学,真正神奇的是另一件事。
  四哥家屯子南边有个小泡子,一天三个孩子溺水,这三个孩子是三家的,结伴去游泳。一个孩子溺水了,那两个都去救,就都淹到了。等到大人来把他们三个捞上来,都已经没了呼吸,在岸边并排放着。
  李三奶奶当时正在家和一帮老太太玩牌,突然把牌放下说不行有两个孩子得救回来,就出门朝泡子走去,到了泡子边就看见三个孩子的家长都准备收尸了。李三奶奶上前指着两个孩子说这两个孩子没事,是被另一个该死的孩子拉住了。说完就在那两个孩子脑袋顶上拍,一边拍一边喊回来,拍了得有十分钟,这两个孩子就都都缓过来了。
  另一个孩子家长急忙跪地下求李三奶奶救救她的孩子。李三奶奶看看家长,叹口气说你家孩子救不了,你去年在这个泡子里干啥了?孩子家长也蒙了,不知道自己干啥了。李三奶奶说你把人家一窝都整死了,所以人家报复你。后来这个家长才想起来,她去年往这个泡子里洗农药瓶子,毒死了泡子里很多蛤蟆,水面上飘了一层的蛤蟆尸体。
  这个李三奶奶在我们毕业的时候,就已经九十岁了,四哥说她身体还很硬朗。东北的出马仙,大多数都是劝人们多积德,少杀生,我想这也是人们信奉它的原因。
  【2/2】邪上邪
  五十年代我们村里的五奶奶,自己是女人,却还重男轻女。自己生了五女二儿。五奶奶有一个大金镯子,那个时候可是个稀罕货,这个惨案也是因为这个金镯子。
  她的两个儿子老大先结婚,生了一个姑娘,五奶奶重男轻女,就很不高兴,什么满月酒都没摆,也不帮忙伺候。没过几年,老二结婚了,老二媳妇生了个男宝宝。五奶奶高兴地不得了,打算摆酒贺贺,还说要把大金镯子给老二媳妇。
  大儿媳妇平时为人泼辣又小心眼,这个气不过。就在摆酒那天,全部人都出去吃饭了,她就进屋把那孩子掐死了。刚好老二媳妇进屋看见,一把抢过孩子,孩子脖子都掐出一圈紫痕。
  酒席自然也不摆了,没等报案老大媳妇进屋拿起一瓶农药就喝了。好好的满月酒,变成了二个人发丧。孩子小不能埋祖坟里,老大媳妇这样死的,也不打算埋祖坟,就随便在村外找了一块荒地入土了。
  奇就奇怪抬棺材出门时天气晴朗,到了准备下葬时狂风暴雨响雷了。老大媳妇的坟堆刚堆完土,一个打雷下来,土都劈没了,棺材板都劈开了,死人身上的衣服都和脸和火烧的一样漆黑。大伙吓坏了,老大当时就跪下来,嘴里念叨着老天爷别发火,又赶紧给埋了。当时我爷爷也在场,他亲眼看见,所以过后总说人不要做缺德事。
  事情还没完,十多年后,老大的姑娘生了一个小孩子,脖子上有一圈紫色胎记。老大一看那圈胎差点昏过去,当年他看到过老二孩子的尸体,不但胎记就是长得也很像。这孩子出生后体弱多病,没少花钱治病,十三四岁就不学好,偷鸡摸狗打架斗殴,被人家打死了,打死的地点却是在老大媳妇的坟头前。总之,这件事情没什么鬼怪,却是越想越可怕,这是什么力量导致的。
  第342篇:冤鬼戏台告状
  (原作者:袁枚。摘自《子不语》)
  乾隆年间,广东三水县有一次搭了戏台演戏。某日,要出演的剧目是《包孝肃断乌盆》。
  包拯的扮演者,某净角(俗称花脸)画好戏装,上台亮相,刚一坐在堂上,哇!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跪在戏台中间似乎在喊冤,身上明显还有许多伤痕。
  这个净角演员吓得起身就溜,台下看戏的观众就怒了,大声喝倒彩,声音闹得很大,甚至传到了县衙里。
  县令某一听,咦,怎么回事呀?就让衙役去查看。净角演员就如实回答了。县令听了,很奇怪,就传了这个演员来,告诉他:“你,还是化好妆上台,如果又看到了什么东西,可以引他来县衙大堂。”
  净角演员也只好就这么做了,果然在台上又看到了那个鬼。净角演员就说:“大哥~我只是个演员呀,是装成包龙图的样子的!不如我带你去县衙大堂吧,你求大老爷替你伸冤好了。”
  鬼似乎点点头。这个演员赶紧飞奔至县衙大堂,那个鬼也真的就跟来了。
  县令就问这个演员:“鬼呢?”
  演员颤巍巍的指着大堂下:“不正跪在哪里吗!”
  县令就大声召唤,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县令就生气了,以为这个演员在耍他,准备打这个演员几板子出气。
  演员看到那个鬼站起身来往外走,似乎在对他招手呢!演员哪里敢跟上去,就禀报了县令。县令就派了两个衙役,和演员一起跟上去,看看这个鬼究竟要走到哪里去,在哪里消失,就在那里做上标记。
  于是,三个人跟着一个鬼走了好几里路,看到那个鬼钻到了一个坟墓中。这个墓室县里大户人家王监生埋葬母亲的地方。三个人赶忙把竹片插在那里做好记号,回县衙复命。
  县令赶紧坐着轿子赶去,顺便把王监生抓起来严厉审讯。王监生很郁闷,完全不肯认罪,愿意打开坟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县令就让他跟着一起去坟墓那边。挖了还没两三尺,就发现一具尸体,面色似乎刚死去不久。
  县令很高兴,就质问监生这是怎么回事?监生大呼冤枉,说:“下葬的时候,送葬队伍有几百人,都看着棺材放下去的,并没有看到有这具尸体。就算有这具尸体,我又怎么能堵住这么多人的嘴,几年来一点风声都没有?反而到现在才暴露呢?”
  县令想想,他的话也有道理,就又问道:“那你是不是等到坟包的土完全封好才回家的?”
  监生摇摇头,“我看到棺材放下坑之后就回家了,后面的事情都是土工完成的。”
  县令拍掌大笑,“这就对了。赶紧传唤当时那几个土工来!”
  来了一看,这几个土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心里更有底了,就大声喝道:“你们杀人的事情已经露馅了,不用再隐瞒了!”
  土工们惊慌失措,赶紧叩头说:“王监生回家后,我们都在茅棚下歇着,结果来了一个背着大包裹的孤身客人,上来讨个火。我们中一个伙伴,觉得他的包裹里肯定有银子,就谋划着杀了他,大家一起分赃。于是就举起出头,打碎了他的头颅,再把他的尸体扔在王监生母亲的棺材上,大家赶紧连夜填土,到第二天早上就堆成坟冢了。王监生看到我们这么快干完还很高兴,额外给了一笔奖金,并不知道这个事情。”县令于是就把这几个土工都依法惩处了。
  据说,这几个土工在埋藏尸体时还自夸说:“这个案子,是永无曝光的机会了。如果要想伸冤,除非 再活过来。”
  鬼估计是听到了这个话,所以才在那个净角演员扮演包龙图的时候,跑出来伸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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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乾隆年间,广东三水县前搭台演戏。一日,演《包孝肃断乌盆》。净方扮孝肃上台坐,见有披发带伤人跪台间作申冤状,净惊起避之,台下人相与哗然,其声达于县署。县令某着役查问,净以所见对。县令传净至,嘱净:“仍如前装上台,如再有所见,可引至县堂。”
  净领命行事,其鬼果又现。净云:“我系伪作龙图,不若我带汝赴县堂,求官申冤。”鬼首肯之。净起,鬼随之至堂。令询净:“鬼何在?”净答:“鬼已跪墀下。”令大声唤之,毫无见闻。令怒,欲责净。净见鬼起立外走,以手作招势。净禀令,令即着净同皂役二名尾之,视往何处灭,即志其处。净随鬼野行数里,见入一冢中:冢乃邑中富室王监生葬母处。净与皂将竹枝插地志之,回县覆令。
  令乘舆往观,传王监生严讯。监生不认,请开墓以明己冤。令从之。至墓,开未二三尺,即见一尸,颜色如生。令大喜,问监生。监生呼冤,云:“其时送葬人数百,共观下土,并无此尸。即有此尸,必不能尽掩众口,数年来何默默无闻,必待此净方白耶?”令韪其言,复问:“汝视封土毕归家否?”监生曰:“视母棺下土后即返家,以后事皆土工为之。”令笑曰:“得之矣。速唤众土工来!”见其状貌凶恶,喝曰:“汝等杀人事发觉矣,毋庸再隐!”众土工大骇,叩头曰:“王监生归家后,某等皆歇茅蓬下,有孤客负囊来乞火,一伙伴觉其囊中有银,与众共谋杀而瓜分之,即举铁锄碎其首,埋王母棺上,加土填之,竟夜而成冢。王监生喜其速成,复厚赏之,并无知者。”令乃尽致之法。
  相传众工埋尸时自夸云:“此事难明白,如要得申冤,除非龙图再世。”鬼闻此言,故籍净扮龙图时,便来申冤云。
  第343篇:鬼掰苞米
  (原作者:凝波。摘自《东北农村诡异故事(二姨讲给欠儿登)》)
  这个故事不是二姨亲历的,是二姨在舅舅家借住的时候舅妈给讲的。舅妈的娘家离这边很远,坐车走三天。那边以种旱田地为主。
  东北么,主要就是苞米和大豆了。舅妈的娘家屯子就种的苞米。这屯子有家姓邢,他家的地很多,都是老辈儿一锹一镐的刨出来的。那时候农村也没啥土地证,你要是肯下力气呢,开的荒你就可以种,以后地也是你家的。也正是因为地多,邢家就被县上的地主盯上了。非得讹说他家的开荒的地都是人家的地盘,种的庄稼也归人家。
  老邢头是个倔脾气的,非要置口气,于是就上告至县城。老头太天真的以为还会有为民做主的清官,却不知道权贵向来沟通串联,地主家早就将县官儿给买通了。这次上告不但没告成地主,反而被诬陷成恶意侵夺田产,被捉到笆篱子里蹲了几天,受了很多苦。
  他的儿子怕事,纷纷说不要跟权势作对,还撺掇母亲主动将家里的地送出去以保平安。母亲见家里的主心骨都被捉走了,还哪里有自己的主意,于是就将地送给地主将老邢头从大狱里捞了出来。 
  这天老邢头终于被放出来,得知自己家的地都没保住后跑去地主家门前一顿大骂,又换来一群家丁的拳打脚踢。随后地主家朱红的大门就关上了,任凭这个可怜的老头躺在秋风里瑟瑟发抖。家里儿子竟然没有一个敢于出头帮自己老爹讨回公道。
  老头终于从晕厥中清醒过来,自己摸黑一瘸一拐的往家走。想着想着不由悲从中来。辛苦一辈子,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忙活就是为了给几个儿子过上好日子,结果不争气的儿子却畏惧权势不管老爹死活。回家也没和媳妇打招呼,直接进了牛棚子,一根裤腰带把自己吊在房梁上了。等家里发现抢救时,尸体早就硬了。
  这下子整个屯子都沸腾了。要知道大家虽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虽然都胆小怕事,但大家都是一个屯子沾亲带故的。逼出了人命谁都不能忍。出殡那天,地主还不让埋在地里,说是他家的地方。被愤怒的屯里人一起拿棒子给撵走了。弄得维护秩序的村长讪讪的不知道怎么面对村民和哀伤的邢婶。
  当时正值秋季,收割的季节,出殡的队伍往山上走,路过一片金黄的苞米地时却觉得棺材抬不动了。几个男人憋红了脸就是迈不动步子。邢婶当时就撑不住哭出来:这正是她家的苞米地,老邢头死了都惦记自己家的地没人收割呢。
  邢婶的哀哭触动了现场每个屯里人。几个乡亲立马就拍胸脯保证,以后邢婶家的秋收肯定帮忙,让老邢安心上路。也就是这么一番耽搁,下葬的时辰迟了。请来的老先生很着急。风水先生紧催着挖土,下棺的时辰还是晚了。老头连连叹气,只说以后怕是不太平。最后想了个招,找了个童男子,在棺材四周都尿了尿。说是压几年是几年吧。
  大伙心里忐忑,但都无能为力。地主被大家的民愤给弄没了声,但还是梗着脖子说除了东边埋人的地不要了,剩下的地还是归他家。邢婶一个女人根本无力争执,就这么认了。一条人命换来几晌本属于自己的薄地,这是当时与权贵作对的真实写照。
  老邢就这么去了。留下邢婶和四个儿子,三个姑娘。说来也怪,她家三个姑娘都善良懂事,早早的就定了婆家了。但几个儿子都又懒又浑,再者出了这事,更没人愿意将姑娘嫁进来。
  其实她家劳力还算是多的。就是几个儿子都不干活,成天鬼混。只看着邢婶和几个姑娘在地里累的要死。本来在邢老头坟前说要帮忙的几家,开始还真的帮忙,后来就心有不甘了。几个儿子这么好的劳力不去田里干活,别人跟着瞎忙活啥?于是慢慢的都不去了。
  邢婶也知道原因,不好意思去求人。自己几个儿子就像冤家一样,老头在的时候还能打着逼着干活,现在根本支使不动。只能带着几个姑娘起早贪黑的干。几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呢?慢慢的开垦出来的地又都荒芜了。开春播种都种了下去,夏天却没能力除草,秋天没能力秋收。尤其是苞米地,秋天一打霜,叶子干拉拉的磨手。邢婶带着几个姑娘天天去地里掰苞米,手都是一道一道的血口子。几个儿子在家饭都不做,就等着累了一天的老娘回来伺候他们。
  邢婶有时候挺不住,就跑到山上老头的坟前哭一通,但是回来还得干活。别人家秋收都高高兴兴的,只有邢婶望着一片金灿灿的苞米地发愁。这片苞米地怎么也得七八天能干完,但大姑娘的婆家过来接姑娘回去了。家里能干活的人又少了一个。眼瞅着丰收了,粮食入仓还如此的困难。别人家早都干完活在热炕头上喝酒唠嗑了。
  “不行就先将苞米掰下来,苞米杆儿先不割了。什么时候有空再慢慢弄吧。”邢婶这么想着,将愁白的头发顺了顺,吃力抬起今天下午掰下来的苞米往家搬。“回家还得做饭呢,明天的愁事明天想吧。”
  第二天一早,邢婶和两个姑娘到地里的时候,被地里的情形惊呆了。几堆一人多高的苞米堆立在地头,苞米杆子都放倒整整齐齐的码成了垜。这一片的苞米地竟然都被掰完了,而且苞米皮都扒了下来。黄灿灿的苞米映着秋天的太阳,特别的好看。
  邢婶和两个姑娘刚开始都以为是几个邻居帮忙的,可是这也不是几个人一晚上能干完的啊。再说哪个人能半夜起来帮你摸黑干活啊。
  邢婶就在地头哭着抹眼泪说:“是你爹看我累得慌,帮我忙来了啊。赶快求你三大爷套车将苞米弄回家,咱下午给你爹上坟去。”小女儿回家找三大爷帮着套了牛车来,帮忙的人一见这情况也惊呆了。这根本不是一宿能干完的活!看来真是有鬼神怜悯这家人了。啥话不说的帮忙把苞米和柴火都拉回去,顺便在村子里宣传了一下。
  不过就算大伙议论也都暗地的,老头帮着收地还好,千万别出来祸害人就行。邢婶卖了鸡鸭弄了好些酒菜,在坟头上大哭了一番。回来就在屯子里到处说,他家老头子还是惦记家里的,让大伙别害怕,老头子生前也受大家不少照顾,肯定不会祸害人。大家也就没再找风水先生。
  事情过了一冬天,第二年开春,又要种地了。这县里的地主赫赫扬扬的过来摆谱了:带着家眷来视察自己的领土,(跟狗撒尿圈地一样)顺便监视长工干活。到了强讹来的地边上,忽然就嘴里冒白沫抽抽起来,然后跟疯了似跑进地里刨土往嘴里塞,直说是我的地,我得吃了,不然别人又抢回去了。
  把个地主婆和家人都吓了个倒仰,人仰马翻的折腾了一阵,请来了跳大神的和风水先生。来的几个人看了都摇头,说是作孽要还了。给多少钱都不肯给破。看来应了自作虐不可活这句老话。抬回家去后就疯疯癫癫的了。家里人对这块地忌讳,再也没过来种,这块好不容易开垦的地就又变成了荒地了。
  风水先生说老邢头心里不甘,总会找机会报复的,而这地主也并没让他久等。后来这被地主讹去的地就分给了屯子人,谁家种了这块地,秋收时都会给邢婶送一大袋子苞米,这些就够邢婶和家人嚼裹了。屯里也一直太太平平的,老邢头也没再出来作怪。不过邢婶的几个儿子就一直打着光棍,屯里人都说这是不孝的报应。
  第344篇:德行
  (原作者:纪晓岚。摘自《阅微草堂笔记》)
  事情发生在乾隆八、九年间:
  山东有一个大户人家,家里粮仓无故起火,主人以为是偶然留下火种引起的。不久,家里又连续发生了几件怪事,使全家上下不得安宁。一天,大厅里忽然发出了砰磕的响声,陈设的古玩器皿都被打碎了。
  主人生性刚劲,厉声呵叱道:“何方妖魅,青天白日之下,敢来这里作祟?我可要到神明面前去告你了!”
  屋梁上朗然应声道:“你喜好打猎,杀了我不少子孙。我对你恨之入骨,到你家伺机报仇已经八年了。可是你家祖宗恩泽深厚,福运未尽,宅神、灶王爷、门神都禁止我妄动,我无可奈何。而今你家兄弟外争,妻妾内讧,一家人各分朋党,俨然像仇敌一样。家中败象已露,戾气已生,诸神已不再享用你家的祭祀,邪鬼也已窥视你家,所以我现在可以称心快意了。你却还处在糊涂之中!”那声音激愤尖厉,全家上下都听到了。
  主人悚然有思,拍胸叹息道:“妖不胜德,这是古训。不修养德行,对妖魅有什么好责怪的呢?”
  他把兄弟妻妾都叫到了身边,对他们说:“我们距离灾祸不远了,幸而暂时还没有到来。我们如果能共释前嫌,各自遣散党羽,幡然改变过去的所作所为,还可以挽救。今天之事,从我开始做起。你们能听我的,那是祖宗有灵,子孙有福;如果不听我的,我只好披发入山隐居了。”他对众人反复开导,引咎自责,泪水涔涔湿透了衣袖。
  家人内心感动,一起伏在桌上哀号。随后,他们立即驱逐了十几个挑拨离间的奴婢,一时痛改彼此勾心斗角相互倾轧的事情。
  家人还对神盟誓以后一定彼此同心,他们正在互相道歉时,听到房梁上有物跺着脚说:“我本想报仇却又泄漏了内情,是我的过失啊!”说完便叹息着离去了。
  ——事据《阅微草堂笔记》
  第345篇:妖案
  (原作者:明月竹叶青。摘自《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乾隆时期,山东邱县(今河北邱县)有一乡民宋全,一家三口皆以务农为生,儿子宋义年约十九,心地善良憨厚老实,一个月前刚刚娶妻完婚,儿媳刘氏艳丽脱俗姿色颇佳,其家住在邻村,和宋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自过门之后夫妻感情颇为融洽,男耕女织勤勉度日。
  过了半年,刘氏按当地的习俗回娘家探望父母,在家中住满一月后宋义便按当初的约定去将自己的妻子接回来。他一大早便骑着驴子去了妻子娘家,待到达时已是午时了,因两家路途甚远,他急欲在日落前和妻子赶回去,只和岳父母寒暄几句后便和妻子告辞而去,连午饭也未曾吃。
  此时正当初夏,天气颇为炎热,他让刘氏打着油纸伞坐在驴背上,自己牵着驴子走在前面,宋李两家之间相距大约有四十余里,中途走到一半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古墓,这古墓也不知道所葬何人是哪个朝代修葺的,反正已经荒弃了很久,就在路旁的密林中,周围枝叶繁密遮天蔽日,连阳光都很难照射进去,而且附近居住的村民都传说其中有妖怪出没,所以一般经过此地的路人都不敢多停留。
  宋义途径此地的时候感觉从树林中吹来一股寒气沁人肌肤,也不由心里发毛,脚下加快想要早早离开。
  正在此时刘氏在驴背上忽然小声对宋义说自己内急,需要方便一下,宋义觉得此地多邪气恐怕不便逗留,可刘氏却红着脸说水火不留情,她已是急迫万分,再迟恐将水漫金山了。
  宋义无奈之下只好让刘氏进入林中小解,自己牵着驴点上一锅烟在路旁等候。可一直等到他这一锅烟抽完都不见刘氏出来,宋义心中不仅隐隐有些担心,急忙在树林外大声喊叫起刘氏来,不料连喊了数声也不见林中有人应答。
  宋义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害怕妻子遭遇什么不测,正待亲自进入密林中去寻找,却见刘氏已从林中姗姗而出,宋义正欲张口询问,却见刘氏先嗔道:“奴家正在整理衣物,你却在外叫个不停,若让路人听见真叫奴家很难为情。”
  宋义听罢此言方解心头疑惑,连忙笑着陪不是道:“我也是担心娘子有什么意外,听说这个古墓附近有妖怪出没,我们还是要小心为是。”
  刘氏听罢抿嘴一笑道:“这光天化日之下却又有什么妖怪敢出来,休要听旁人乱嚼舌头。”宋义一边口中唯唯称是一边扶着妻子骑上驴背。
  正当刘氏双腿跨上驴背的时候,宋义心中忽觉有点异常,方才明明记得自己妻子腿上所穿是一条绿色的裤子,怎么此时刘氏的裤子却变成了蓝色?
  他以为自己眼花记错了,于是便问妻子道:“我早上见你本来穿的是绿色裤子,怎么此时却变成了蓝色?”
  刘氏听罢扑哧一声笑道:“奴家今天一早便穿的这条蓝裤,何曾穿过什么绿裤?你该不是此刻腹中饿的头昏看走眼了吧?”宋义听得刘氏此言将信将疑,以为是自己或许记错了,心中虽是有点狐疑但也没有再问,便又牵着驴子上了路。
  不成想在这剩下的二十里路上刘氏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原先在家中羞涩寡言,连和宋义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可是此时却和他大声说笑,恣意嬉戏,一点也不顾忌路上的行人,而且她的神情身态似乎也和往日大相迥异,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
  宋义心中更觉奇怪,可是仔细观察刘氏却并未发现还有其他的异常,他以为妻子今天心情甚好,于是也就没有多想。待夫妻二人回到家中已是傍晚时分,两人拜见完父母便去洗脸,宋义心中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于是便乘妻子去厨房打水的时候把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父母,并对父母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没想到老两口一听都觉得不可信,反而认为他是心中多疑,父亲更是对他斥道:“哪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定是你记错了,可不要再胡思乱想。”说话间刘氏已经洗完脸回到房中,三人见她进来也就没再说什么。
  等吃过晚饭宋全对儿子说道:“今天你们走了远路身体疲累,理应早早休息才是。”宋义答应了一声便和刘氏一起回到房中,过不多时就见房中油灯被吹熄了,宋全见状也和老伴收拾了碗筷,回到自己的房中安歇了。
  到了半夜宋全内急起来上厕所,从院中经过的时候忽见对面儿子房中尚有灯光,他见此情形感到有些奇怪,心中不由纳闷起来,不知这深更半夜的小夫妻俩为何还未休息,莫不成有什么急事不成?
  想到这里他正欲上前张口相问,可脚下刚刚迈了一步,忽听啪啪几下急促的声音从宋义房中传来,似乎是鸟的翅膀在扇动,接着又听到一声怪叫传出,如同猫头鹰所发出的声音一般,将他着实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醒过神来,就见一个黑影展开双翅破窗而出,转眼便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宋全见状心中大为惊惧,急忙一边呼叫老伴起来一边急步赶至房前推门而入,待进门一看眼前的情形却让他惊骇欲绝几欲昏死,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宋义肚破肠流血肉模糊的死在床上,而刘氏却不知所踪。
  眼见如此惨景,宋全不由惊声大呼起来,此时老伴已然赶到,一进门看见这惨景当即一声闷哼晕了过去,宋全眼看老伴倒在地下,心中急痛之下双眼发黑也跟着一头栽了下去。
  好在此时四邻八舍已经听见了宋全的呼叫声,众人急忙起身点着火把喝五吆六的赶了过来,一进宋义屋门就发现这惨不忍睹的一幕,众人纷纷惊呼不已手足无措,待冷静下来有人用手一摸老两口还有气息,急忙将他们抬到床上,又让人去厨房烧来热汤灌下,这才将他们救了过来,两人一醒来都是面如白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见状又派人一早就去县衙告知官府,官府听得出了命案不敢怠慢,迅即派人前来查验,发现房中金银细软都没有少,唯独床上少了一条床单,除此之外也没发现什么倪端。
  此时宋全已缓过气来,再问夫妻俩都说是白日并无异常,只是路经古墓之后儿子说刘氏有些古怪,并将宋义当晚对他所说之言和自己半夜所见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众人听罢此言不由大哗,一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于是纷纷哄传宋家儿子被妖怪所杀,连儿媳妇也被妖怪抓走了。官府也觉得此案实在很是诡异,何况刘氏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便让宋全先将儿子尸首收敛下葬,以后再慢慢找寻线索。
  宋家老两口遭遇这飞来惨祸更是悲痛欲绝,眼见儿子暴死儿媳失踪,只好先将宋义入殓安葬,自此以后每日以泪洗面,不到数年头发即已变得花白,周围知道的人没有不同情可怜他们的,而此案也就成了一件疑案不了了之。
  过了数年,原任县令任满调走,顶替他的是一位颜姓的新科进士,颜县令虽然年少,却是心思慎密才华横溢。
  他刚刚接任便将以前堆积未破的疑案调出逐个仔细推敲,当看到宋义这个案卷的时候他细细看了数遍,苦苦思索良久之后忽然抬头对县丞惊道:“此案非是妖怪所为,以我看来必是奸杀大案!”
  县丞乍听此言不由吃了一惊,心中很是不解,便问他道:“此案虽说诡异,但确实没有任何线索,众百姓都说是妖怪所为,大人却为何如此肯定这是一件奸杀案?”
  颜县令道:“此事瞒得了别人却瞒不得我。你且想想,若是妖怪抢走刘氏,却未必一定要杀了她的丈夫,即使是要杀了宋义又岂能用刀开膛破腹,而且独独拿走床单又是为何呢?”
  县丞听罢这才明白过来,于是便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颜县令沉思片刻便让他先找几个精干的手下去到宋义和刘氏所在的两村去暗中打探,看看有没有无故不归的人。
  过了数天出访的人回来报说刘氏村中有一个叫刘五的男子已经出外未归数年了,家中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不仅如此,这男子还是刘家的远房表亲,两人自幼便是相识。
  颜县令马上又派人去问刘五是在案发前出去的还是在案发后出去的?回报说大概是同一时间。
  颜县令一听便拍手道:“这就对了,真凶即是此人啊!”说毕便命人将刘五父母拘来细细盘问,想知道他平时出门对哪里最熟,刘五父母跪在地下想了半天方才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江苏清江浦。
  颜县令一听大喜,急忙派遣两个衙役带上刘氏的父亲按图索骥,到清江浦暗自查询。可经过十余天的苦苦寻找,都不见刘五的踪迹,两人不由有些心灰意冷,准备再找一天若是找不到就返身回去了。
  说来也巧,这一日三人走街串巷四处张望,正在口渴之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酒肆,三人正准备进去喝两杯,一抬头却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妇正站在酒肆门口招呼客人,刘氏的父亲乍一看便觉得这少妇好生眼熟,待他定睛仔细一看,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美貌少妇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刘氏。
  两个衙役看刘父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少妇,面上神色大变,心中知道必然有异,一问之下方知眼前的少妇即是刘氏,不由喜上心头,年轻一点的衙役正待上前,却被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衙役拉住,让他不要打草惊蛇,三人躲在一旁的角落里暗自观察。
  没过一会便看见酒肆的老板出来了,站在门口和刘氏说起话来,刘父一看此人果然是自己的远房表侄刘五。此时衙役问得真切,才留下一人和刘父在现场监视,另外一人直接去当地的县衙呈上公文请求协助缉拿杀人要犯。
  过不多时他便领着一群当地捕快来到酒肆将二人当场缉拿,刘五和刘氏猝不及防,正在申辩时却见刘父已经面色铁青的站在面前,指着二人气得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见此情形二人面色煞白不发一言,唯有相对叹气而已。
  两个衙役带着刘父一路奔波将他们押送回来,进城之时整个县城的老百姓听说之后都出来围观,一时人潮人海观者如堵,好不容易才将他们带到公堂之上。
  颜县令一问之下方知刘氏在出嫁前便与刘五有奸,及至刘氏嫁入宋家,不仅刘五心中嫉恨万分,刘氏也是旧情难断,两人便趁刘氏回娘家之时偷偷欢会,商议除去宋义之后远走高飞,作一对长久夫妻,思来想去便借助古墓有妖的流言在夫妻俩归家的路上故布疑阵,让刘氏借口小解换去裤子,再故作姿态以使宋义起了疑心并在回家后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待到晚间刘氏趁宋义睡熟之后悄悄起身将窗户打开,将奸夫刘五放进来,然后自己先从窗户溜出去,让刘三持刀杀害宋义后背上早已用纸糊好的翅膀从窗中趁黑而遁,想借此让人以为是妖怪所为,因为床单上全是血污,一看便不像是被妖怪所杀,所以临走之时才将床单卷走,之后二人逃至清江浦,用平日的积蓄开了个小酒肆,在此定居下来。
  他们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新来的颜县令却明察秋毫找到了破绽,终将他们缉拿归案,至此此案方才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刘三和刘氏自是难逃法网,三个月后双双被斩于闹市,宋义之冤也终于得以被雪,可以瞑目于地下了,而颜县令自此名声大噪,当地百姓人称颜青天,终其一任境内路不拾遗家不闭户,再无命案发生。
  第346篇:梳妆盒
  (原作者:仙樓鬼影。摘自《闽北鬼事(说一说福建北部一个小山村儿时的故事)》)
  ————梳妆盒的起源和发展史,可以说也是一部中国婚嫁文化的风俗史。虽然梳妆盒无论形制,材质。都千变万化,各有不同,每个时代,都各有特色。但用途始终是恒古不变。那就是女子梳妆打扮的道具收藏盒。一般盒子顶部一片盖板撑起,就是一面小立镜。盒子的下面或中间有几个小抽屉,里面一般盛放一些胭脂,粉底。梳子,发油。耳环,戒指等女性佩戴的首饰。
  古镇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叶。曾经发生过一起关于梳妆盒的故事。
  那时候,许多农村人家,嫁女的时候,陪嫁物品里,梳妆盒依然是必不可少的。有些人家会请木匠打制一个全新的梳妆盒。也有一些是代代传承下来的。
  这些祖辈遗留下的梳妆盒通常都做工比较精致。用料也是非常考究,檀木镶嵌紫铜或黄铜边。隼接部位严丝无缝。甚至一根绣花针都很难插入缝隙。
  古镇的一户人家。户主叫刘唐盛,他的二女儿出嫁的时候,就陪嫁了这么一个古色古香。雕花嵌银的梳妆盒。据说已经传了好几代人。
  刘家二女儿所嫁的张家,以前是地主,这张家老爷子解放后,为了逃避政府的可能存在的各种秋后算账。据说是花了不少家产,把一个地主阶级篡改为贫下中农。
  这老爷子生有三男二女。都已经各自独立门户。只有大儿子和老爷子居住一起。这大儿子生了一男三女。大女和二女都已经出嫁了,家里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儿。张家二女嫁的就是这家里排行老三的男子。老爷子的长孙。
  这刘家二女嫁入张家没多久,就慢慢发现,她其实不是嫁入张家的新媳妇。而是一个签了终身卖身契的女佣。在张家毫无地位可言。每天起早摸黑,洗衣做饭,片刻不得闲,忙到晚上,一身骨骼都如同散架一般。却依然是吃力不讨好。不但得不到张家上下的一句关心,爱护。许多时候,做得稍有懈怠。便招来一片黑脸和谩骂。
  和刘家儿女的凄惨待遇不同的是,这张家小女。也就是这刘家二女的十九岁的小姑子。在家里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许多时候,甚至张家老爷子的话,都不及这小姑子的话好使,见效果。
  这小姑子也许自小便被溺爱惯了。脾气异常暴虐。摔碗砸盘。那都不算什么了。爆脾气一上来。拎起木凳,也敢往她三哥,这新媳妇的丈夫身上砸。这男人对妹妹如此百般欺负虐待。竟然是习以为常。有时候被打疼了,只是默默转身离去。这小姑子有一次看到刘家二女坐在房间的梳妆盒前发呆。就偷偷走近一看
  这小姑子看到这梳妆盒,实在是非常精致漂亮。虽然以前也时常进出哥嫂房间。但也不曾太留意这个盒子。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细细打量了一番。那真叫一个越看越喜欢。两眼已经完全无法离开这梳妆盒。
  看也就看了,忽然就上手想捧起细看。刘家二女怕被小姑子弄坏了。立刻站了起来。用身体死死护住。不让这小姑子往前半步。
  这小姑子爆脾气立刻上来了,一把推开刘家二女。上去就想捧那梳妆盒。刘家二女也是急眼了。上去一把拽开小姑子。
  这下可真把这小姑奶奶给急眼了都。上去一把拽住刘家二女的头发。然后啪的一声。就是一耳光过去。刘家二女脸上立刻就是斑红一片。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也许是憋屈太久的爆发。这一哭真是哭了一个昏天黑地。
  这小姑子也是心情全无。不但没有上去安慰,更无一声对不起。只是一个转身。便已扬长而去。
  这小姑子自是那么心安理得地坦然离开,只是这刘家二女已是一堵冤屈无处述说。想想就算丈夫回来,想必也指望不上他能安慰自己。更不可能出头去叱责小姑子的诸多不是。指不定到时候也是一番恶言冷语。
  越想越心酸,眼泪如同决堤般哗哗直流。想起自己在家里的曾经幸福快乐。于是从衣柜里取出许多衣服,装了一个包包,转身掩门而去。也完全忘记了那个导致这场冲突的梳妆盒。就直奔几里之外的娘家去了。
  回到娘家,又是一番潸然泪下的哭诉。想起这些日子,女儿在张家的种种遭遇。这父母便要女儿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看看张家会怎么给他们女儿一个他们都能接受的说法。
  再说这张家,媳妇和小姑子的冲突。引发媳妇的弃家而去。这男人回家了解到情况以后。居然只说了一句。这女人就是要教训教训的。要不以后会翻天。且不说这事情到底谁对谁错。就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做这样的评价。也是极为不妥,不负责任的。
  这小姑子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事。竟然把哥嫂房间里的梳妆盒,捧到自己房间去了。
  当天晚上,这男人就听到了妹妹房间里,有人一直在走动的声音。还有推拉抽屉的声音。以为是妹妹半夜起床找东西。便也没太在意。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发现妹妹两眼都是红丝,面色也是蜡黄蜡黄的。很是诧异。于是说起昨晚听到的声音。这小姑子只是说,昨晚一上床,就睡到天亮。中间并没醒来起床过。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两眼通红。就象熬夜一宿没睡一样。
  当天晚上,睡到凌晨一点多。这男人再次被隔壁妹妹房间传来的异样声响惊醒,只是这一次他多了一个心眼。披上衣服,开门打开堂前的灯。然后侧身倚靠在她妹妹房间门上。想仔细听个清楚。
  谁知门被他这一靠,嘎吱一声。就向屋里敞开了进去。妹妹晚上睡觉,从来就是里面栓上的。却不知为何今晚居然只是虚掩着房门,也没细想。
  透过堂前的灯光。他发现他妹妹只穿一件白短袖,一条花裤衩。背对着门口,坐在梳妆盒前,一只手拿着木梳子,正在一下一下,很缓慢的梳着她的头发。这男人已是目瞪口呆。再看的时候,总觉得妹妹梳头的动作很怪异。很不自然。这男人偷偷往里又走了几步。这下可是真看清楚了。只是这一看。不由得就是啊的一声惊叫!
  这男人很清楚的看到,他妹妹两只手笔直的下垂,紧贴着身体,两只手掌平搭在膝盖上。而那只拿着木梳的手依然缓慢的,一下,一下的梳着他妹妹披在身后的一头青丝。这只手仿佛就是凭空捏造或臆想出来的。但现在,却那么真实的展现在这男人眼前。
  就算是再不信邪,胆子再大的人。也已经吓得难以自控。这男人奔到床边。一下拉亮了屋子里的灯。也许是真的吓得神志不清了。以至于灯虽亮了。但整根灯线也被他给扯了下来。接下来看到的一幕。再次让他紧绷的神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灯一亮,这男人忽然发现,梳妆盒正安安静静的摆放在桌子上。连盒顶的镜盖都未曾打开过。桌前同样也并无一个人影。转身看到他妹妹正酣睡在床上,还不时发出轻轻的鼻息声。
  这男人已是满脸茫然。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此刻对于他来说,这都已经成了问题。本想叫醒妹妹,但想想她那爆脾气,如果现在把她弄醒,就算没有拳脚相加,也是讨不到任何好果子吃的。无奈的摇摇头,熄灯掩门离去。回到自己房间,也是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第二天醒来,连老爷子都发现了自己孙女的不寻常,不但是两眼充血,面色蜡黄。连走路都有些迷迷瞪瞪,整个人就象丢了魂似。话也越来越少。
  这老爷子上了年纪,多多少少对这些事有些了解。于是便偷偷让这长孙子把那梳妆盒偷偷藏了起来。也是很见效,盒子藏好的当天晚上。这男人再没听到隔壁妹妹房间再有任何怪异声音传来。
  又过去几天,本以为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一家人正琢磨着怎么把刘家二女从娘家接回来。毕竟,家里这些烦人的琐碎家务,缺了这个女仆般的新媳妇,还真是让他们都有些吃不消。
  可未曾想,媳妇还没接回来,家里的怪事再次出现,有一天深夜,这男人再次被奇怪声响从梦中惊醒。也许是这些日子,被折腾得有些心烦意乱。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非要把事情弄个明白。依然是拉亮堂前的灯。依然轻轻推开那虚掩的房门,只是这一次看到的情况。让他站在那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他妹妹依然是穿着大花内裤和白短袖,披头散发的坐在那个梳妆盒前面。也不知道藏得那么隐蔽的梳妆盒,是怎么又回到这房间里。只是和这男人眼前看到的场景来做个比较。那简直连鸡毛蒜皮都算不上。
  此刻,一个满头白发,穿着一身大红花袄的老太婆,正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把木梳子,站在他妹妹身后,一下,一下,很缓慢的给他妹妹梳着头发。不,那不是梳头发,那老太婆是拿着梳子在他妹妹的后脖颈一下,一下,缓慢的由上到下划拉着。那一根根细密尖锐的梳齿。已经把这小姑子后脖颈梳出了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深深血痕。这男人大叫一声,把手里拿的手电狠狠向那老太婆砸了过去
  只听哎哟一声,接着一个身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这男人跑到床边拉亮灯。才发现他妹妹满头是血的倒在地上。很显然,刚才他一手电过去,砸倒的正是他妹妹。
  这时候,老爷子也被惊醒。穿衣过来看看。从长孙子口里弄清楚刚才的事情后。再上去仔细看了看孙女。摇摇头,直叹息。因为不管发生的一切,是不是都是长孙子的错觉。孙女脑脖子后面整齐的梳齿印。都明明白白的说明了一切。简单包扎好伤口。这男人立刻背上他妹妹往赤脚医生家去了。
  虽然这小姑子好歹捡回了一条命。但整个人也是性情大变。整天都难得听她说几句话。几乎很少出房间门。没事就一个人静静的呆在家里。
  刘家二女最终和张家长孙离了婚。改嫁到邻镇的一户人家。至于那个梳妆盒,也最终不知所踪。只是人们每次讲起这故事,都会说,这是刘家先祖看不惯张家,对自己后代子孙近乎虐待的行为所做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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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篇:积善之家
  (原作者:智慧眼AA。摘自《我二十多年所经历的真实灵异事》)
  易经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上面的故事,也许是积不善之家的故事吧。下面我说说一个积善之家。
  这个积善之家是我妻子的同事家庭。
  我妻子的同事现已退休好几年了。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他们了。同事家庭的男主人是来自西南大山的贫困山区,读书毕业后到单位工作,家庭很贫困。六十年代末作为中专生,从大山里出来这个城市工作很不容易,但他没有丢掉山区人那份质朴和善良。最难得一条,也是单位里最为人称道之处,他出来城里工作,没有丢下家里的糟糠之妻,一个农村妇女。
  男主人工作单位很清贫,特别是七、八十年代,工资很低,女主人又没有工作,家里又三个男孩子,家庭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但这个家庭却活得很坦然、很随缘、甚至很快乐,从来没有听过他们的抱怨和不满。
  进入了八、九十年代,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下,物欲横流,追钱逐利,人心也变得拜金了。单位有的人纷纷下海经商,有的人则公私兼职,有的人则爬官钻营。可是,老实的男主人还是老老实只做自己本职工作,虽然家庭还是困难,他却从不外出兼职捞些灰色收入,也不送钱跑路求个一官半职。直到退休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中层干部。而女主人则外出找散工做,后来,年纪大了,又没有文化,就干脆在外面收破烂来补贴家用。

  认识他们的人,都说这家子是一个善良可亲的家庭,虽然家庭很困难,但从不向单位和外人伸手,却总是乐于助人。单位同事有小孩子的,大家总是向女主人求助帮忙带一带,看一看,有什么事情求助,女主人从没有推托过。而且 ,从来没有见他们与周围的人红过面,吵过嘴,一家人总是乐呵呵的。
  他们家的三个男孩子,也很懂事,很孝顺。每天放学回来都帮家里做家务,帮家里晒破烂。最难得的是他们都很用功读书。
  现在,他们家三个男孩子都读上了大学,老大读上名牌大学后还取得奖学金外出留学,现在已定居国外;老二也上了大学,在某大城市公司任职,据说现在是个高层管理员了。老三也上大学,毕业后在本地工作。
  现在,他们退休了,三个孩子经常叫他们到家里住,但这两老人还是象以前一样住在自己的旧房里。前两年,老大买了一套房子给他们,他们才搬出单位大院。今年春节前,我还见过他们,两人还象以前一样精神,乐呵呵的。
  大家都说,像他们这样的家庭,仅靠工资和捡拾破烂,竟供三名大学生毕业,而且个个儿子都找到好工作,在社会有成就,而且都孝敬他们老人,这两个老人真是有办法,有福气!我认为,这是积善之家的余庆,如果不是这样积善之家,那会有如此大的福报?
  很多人认为,积善就是施舍钱财,是修桥补路,其实这是很偏面的认识。其实真正积善,是从“身、口、意”三业积善,
  “身”就是自己的行为,日常中多做善事,不要做恶事,尤其不犯杀业,害人的事;
  “口”就是自己的言语,日常多说好话,多说善良的话,不要说假话、不要恶口粗口,不要说黄色下流话,不要挑拨是非;
  “意”就是自己的思想意识,一定心向善,不要嗔恨别人,不要生起贪心占便宜,不要痴迷于非份之想,以非为是,以恶为善。更不要计算别人,陷害别人。
  佛教认为:人在世间能行“十善”,今生必有善报,死后必能生天。
  “十善”就是:不杀,不偷、不邪淫、不妄语、不恶口、不绮语、不两舌、不贪、不嗔、不痴。
  第349篇:蹬倒仙
  (原作者:白云流水2009。摘自《浮在水面的秤砣》)
  老辈人常说,不好好干活,想发大财,你喝西北风去吧。有些厉害的老人还会说,吃穿没有,不好好干活,你等老鸹给你嘴里拉啊,那还得有老鸹呢!
  总之,一个意思,勤劳致富。杀人放火,取财害命毕竟是另类。不是那另类,又不好好干活,生活就会紧紧张张。
  我老家常传说有一种神灵,俗称为好像是“蹬倒仙”的,说是他能把钱财从外向家中“蹬倒”,我们老家那谁家以前过的不好,要是慢慢地变富了,人们老是说,他家有个“蹬倒仙”吧!人们都对这神灵很是尊敬和崇拜。
  我想讲一个“蹬倒仙”的真实的故事。
  老家有一户姓范的人家,家中过的日子,不咸不淡的,老是幻想家里要是有个“蹬倒仙”多好啊,不干活,有吃有喝的,在村里过上体面的日子,成为村里的头面人物,天天想,做梦也想。
  以前,老家的居住条件不是很好,家里的粮食都在院子里囤着,囤粮食的东西是用玉米秸秆上的硬皮做的,一层层盘旋上升,最上面用塑料布盖好。范姓人家的粮食囤也是在院里,靠近院墙囤着。
  范姓人家的儿子有十多岁,正上初中。有天他告诉父母,说咱家的粮食囤好像变粗了,父母不可能吧,儿子说,你们去看看,俩口一看,就是啊。儿子说,打开看看吧,他爸说,别是有个“蹬倒仙”给咱家“蹬倒”粮食吧!?儿子说,不可能,还是打开吧!他爸坚决不让,孩子还小,也没坚持。他爸就做起了“蹬倒仙”的美梦起来。
  囤子还是在变粗,夫妻俩很是高兴,也不跟外人说,恐惊扰了那神灵。一个月后,儿子又到粮食囤处,他闻到一种霉味,赶紧给父母说了,这时妻子说,别是进水了吧。
  俩口怀着疑虑来到那里,儿子说,打开吧,他爸还是有点犹豫,妻子也说打开吧。于是,打开了,你猜怎么,呵呵,
  原来是雨水顺墙进了囤里,粮食发芽,把囤子撑大了!
  这事不知道怎么在村里传开了,成了笑谈,人们一见他家人老是开玩笑说,“蹬倒仙”走了没?那人老是大急,别人也就笑笑走开了。
  第350篇:口德与分寸
  (原作者:陈女士。来源于网络)
  【癌】
  癌不是病毒,也不是细菌问题。癌只是身体内出现一些不听话的细胞而已。不听话的细胞来自不听话的人,所以癌是品性问题,是个性问题。我三嫂很威风神气,是本地首富人家的大千金,很凶。我说:“三嫂,您再‘凶’,您的‘胸’会长乳癌,为什么不改呢?”三嫂不信这一套,三年前发觉胸部长了乳癌,不到三年便蒙主宠召了。
  不可欺负比自己不幸的人
  小学时,班上有位同学,因为小儿麻痹而两脚萎缩,无法行走。我们每个人都一直想尽办法来照顾她、帮助她。
  我们的前几班是男生班,这些男生经常作弄我们女生,很让我们生气,但我们大都气一气就过了。有位男生,家里非常富裕,父母亲都很有社会地位,而且拥有自己的书房,也聘有好几名家庭教师,所以,成绩也非常之好,很令人羡慕。他每天上洗手间,都要路过我们女生班的教室,也每次都碰到我们班上这位小儿麻痹的同学,用两只手在地上一手又一手地向前匍匐爬行。他似乎十分不屑,总是说些欺负人的风凉话,嘲笑我们这同学像条又笨又钝的鳄鱼,有时还一时兴起,用他那高级的皮鞋,踩她萎缩的双脚,让她疼痛难忍,却挣扎不开,很是残忍。但谁都拿他没有办法,因为他爸爸几乎买通了整个学校所有老师,所以,大家都不敢吭气。
  我这同学后来实在受不了这男同学的羞辱与嘲讽戏谑,终于服食灭鼠药自杀了。
  这男同学毕竟家境非常之好,依次小学、中学,很顺利地升上理想大学,又出国深造,获得博士学位,并继承了父亲的庞大事业,成了举足轻重的工商名流,真是志得意满。
  当然,他也当了我们母校的同学会总会长。
  有一年,他的高级座车在高速公路上被酒醉而跨越车道的大型砂石车迎面撞上了,车头全毁,而他的两脚也被卡在驾驶座上,下肢一片血肉模糊。当交通警察千辛万苦锯开车门与驾驶座前的烂铜废铁时,他早已昏迷不省人事。
  好久好久,他终于醒过来了,两脚大腿以下全截肢了,头脑缝缝补补似乎不再扭曲变形,但整个人成了痴痴呆呆的半植物人,连说出来的话都没有人可以听懂。就这样,他辉煌灿烂的一生,从此划下了句点。
  由于他是我们母校同学会的总会长,我们好多同学都去探视他的病情,大家都很为他惋惜。但我们女生班的姐妹们,都若隐若现地在眼前闪烁着他当年欺负我们班上同学的一点一滴,他那份嚣张跋扈,依然威风八面,神气十足,使我们不自禁地瑟缩颤抖,然而,这当年的他,而今究竟安在?
  我们几个死党,手牵着手,蹒跚走出医院,我们人人一脸泪水。不是为了他,而是为我们那活得好没自尊的同学,她是否也到医院里来了?
  整整三十多年了,神才让我们当年这群不懂事的小丫头,看到了真正的答案。
  有一年,我应好友之托,到东部一所非常著名的高级女子中学任教,这里的新任校长,为了扭转旧有的女子学校形象,四处延揽辅导升学的高手,来担任升学班的各科老师。
  我受聘接下了其中一个班的导师。班上有位同学,资质非常优秀,智商也非常之高,几乎成了这所学校的宝。我对教育的看法是每个孩子都是可以造就的一流人材,只要我们真心爱他,所以,我把一些反应快的同学编成一个小老师群,由他们来辅导那些反应较慢的同学。
  这时,那位资质非常优秀的同学生气了,她很不屑地到办公室来向我提出最严重的抗议。她说:“老师,这些人就不要再教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怎么生的?连这种没用的烂铜废铁也在生?要嘛,就生个像样的,要嘛就不要生,我真想不透他们的爸妈头脑里装的是什么?”
  我告诉她,一个人说话不可太满,也不可伤害比自己弱的人,更不应该欺负比自己不幸的人,但她一句话也听不进去,我只好任她去了, 二十年后,我的办公室突然来了一对年轻夫妇,男的我不认识,而女的,似乎有点面熟。
  “老师!我是***。”
  我迟疑了一阵子,终于记起来了。
  “你是那位**女中的宝?”
  她点了点头。
  她已从美国一流的大学取得学位回来,目前是国际知名的大企业的少奶奶。
  我问:“找我有事吗?”
  她哭了,十二万分伤心,她说:“老师,我只生了一个小女儿,但不知为什么却得了软骨症,全身软绵绵地,到今天也不会动,也不会笑,这一生都注定要这样躺着,直到老,直到死!”
  我听了,内心也一阵阵难过,但我又能帮忙她什么呢?
  当年,她在学校办公室向我抗议的每一句话,迄今仍在我耳畔萦回缭绕,我不禁万分无奈地落下泪来。难道,这就是当年那些话的真正答案吗?
  问题是:为什么一定要有答案呢?若没有看到答案,就不能使人长得够大吗?
  我看到了答案,可是这却是我最不喜欢看到的答案。
  学生如同自己亲生女儿,而学生的女儿,更是自己的宝贝孙女儿,为了这个宝贝,我一直陪着学生在吃尽苦、受尽折磨。我不知道,这是否我当年没严厉坚持纠正她的连坐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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